而制糖方面,为了技术保密,还是在庄子上进行。淑云特地让钱阿福在食堂边上,带人另辟了一间屋子,砌上炉灶。又把手艺交给钱刘氏,让她带着庄子上的两个妇女方嫂和宋嫂负责制作。
八月的京城,天气已经异常炎热了。好在庄子上有池塘和小溪,所以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凉爽的。只是到了晚上总是传来一阵阵的蝉鸣与蛙叫,扰人清梦。所以淑云最近都是宿在空间别墅里的。
其实反过来想,这蝉鸣与蛙叫,也算是大自然的恩赐了。在二十一世纪想听还听不到呢,那时都市里遍布着高楼大厦,在这样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像这样贴近自然的声音,已经绝迹了。就是好些农村地区,由于环境的污染和人类的捕杀。出现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
今年庄子上的果树,除了大樱桃和蓝莓以外。剩下的,由于栽种的时候,那些树苗还太小,尽管已经浇灌过空间水,长势迅猛,可是今年仍旧不能结果,最快也要等到明年。
但是,那些西瓜和香瓜却是成熟了。只是淑云种的比较晚,所以成熟的也比一般的要晚上几天。没有赶上京城西瓜和香瓜大批的上市期。
不过好菜不怕晚。淑云种植的西瓜品种是地雷瓜,这种瓜,本就个保个的又甜又脆,水分还大,非常好吃。庄子上种的这些,种子又经过空间水的浸泡,那就更是个大香甜,吃上一口,汁水横流,然后就忍不住要吃第二口,直到撑的动不了为止。
而现在京城市场上的那些多数都是那种浅绿色,带着淡淡花纹的老品种。这种瓜吃起来又绵又软,水分还小,也不甜,甚至有一些,切开以后,发现瓜瓤是粉色或白色的,根本没有完全成熟。
还有一少部分是深绿色,花纹和地雷瓜差不多,就是形状是椭圆形的,个头很大,这种要好一些。只是相比地雷瓜还是要差上不少,和淑云庄子上的就更是不能比。
还有香瓜,现在京城卖的比较多的,是一种叫羊角蜜的品种,这是一种青色的瓜,有的个头很大,甚至能长到3、4斤重。这种瓜要是种好了,非常的好吃,只是多数人都种不好,那样吃起来,不甜不说,而且口感还面。
淑云也种了一些这种瓜,当然是极好吃的那种了。另外还有齐甜一号等多个从前世带来的优良品种。
这天放学以后,淑云留下了两个班的班长。
一班班长贺勤诚,今年十岁,陕西渭南人。三藩之乱初期,朝廷部队军纪存在问题,八旗兵攻破城池后,扰民滋事,掳掠妇女。贺勤诚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家园的。后来又随着逃难的人流,奔向京城。一路上艰辛异常,缺衣少食。到京没多久,就双双去世了,只留下小贺勤诚一人沿街乞讨。那时他才只有6岁。经历的多了,就会变得早熟。而且性格也磨练的十分坚韧。这个孩子还特别的善良,就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他还是坚持的帮助身边几个和自己一起乞讨的伙伴。有了吃的总是要分给他们。后来他们这些孩子被淑云收留以后,贺勤诚就当仁不让的成了他们中的孩子王。贺勤诚处事公正,为人谦虚董事,经常帮助大家化解矛盾,所以这些小家伙们都听他的。淑云也就让它当了一班的班长。
二班的班长叫丁德颜,11岁,是丁水根的女儿。非常的勤奋好学,又聪明董事。有主意,有想法。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女强人的潜质。
淑云请两个孩子坐下,说到“勤诚,德颜,地里的瓜熟了。明天要组织同学们采收。早上卯时三刻,叫大家在操场上集合。吃过饭以后就正式开始干活。你们先给大家划分好队伍,然后负责计数。完了把数目报给我,我再给大家发工钱。另外告诉同学们,每人会分给一个西瓜,两个香瓜。你们俩负责挑选。另外吃的时候也让他们分组,瓜很大,吃多少,切多少,不要浪费了,再就是,西瓜、香瓜皆属凉性,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一定要监督大家克制。都明白了吗,还有什要问的?”
两人一起答道:“明白了,淑云老师。”
第二天一早,西瓜采收开始了。在庄户们的带领下,孩子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在瓜地里忙碌着。清晨的露珠打在一个个滚圆硕大的西瓜上面。把那些大西瓜衬得新鲜极了,看着就解渴。
这些瓜,是套种在果树下面和田地边缘,没有占良田。但是产量依然很大。
西瓜到了晚上才全部采收完,统计了一下,一共收了3266个,最小的都有二十多斤。淑云又组织大家把大部分都运到了地窖里。西瓜这种水果比较好保存,放在地窖里,2、3个月都不会坏。现在天气炎热,庄子上人口多,一天就要消耗二、三十个西瓜,所以淑云不准备卖掉,而是打算留下来自己吃。
另外,那些常来买鱼的人,淑云也准备一人送两个,经常光顾开心小栈,或是买的东西总数量比较大的顾客,也要每人赠送一个。算是答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惠顾了。
晚上,庄子上的妇女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好好的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天的孩子们和自家男人。饭后,大家在澡堂子洗过澡以后,淑云又让人把西瓜切了,大家一起吃。奖励给孩子们的就由他们自己支配,不和大家现在吃的算在一起。
以前,谁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西瓜。现在,咬了一口以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尽管已经吃得很饱了。可是一个个,仍然狼吞虎咽的啃着。尤其是孩子们,汁水蹭得满脸都是。瓜皮啃得那叫一个干净,直到一点红肉都没有了,才开始吃下一块。
淑云看到这种情况,怕他们吃多了积食,对肠胃也不好,不得不给他们限量了。
第二天开始采摘香瓜。摘香瓜也是有学问的。一般是把香瓜立起来,瓜蒂朝下,顺时针旋转。这样采下来的香瓜,吃到最后的部分才不会发苦。
摘下的香瓜,粗略的统计了一下,有4万多斤。留下一少部分自己吃之外,剩下的大部分,淑云都让钱阿福带人去卖掉。
由于今年这两种瓜栽种的都比较晚,也就不存在多茬次栽培了。
所以,西瓜秧子也随即全部清理掉了。香瓜秧子也清理了大部分,还有极少的一些,上面还剩下一部分没有成熟的,就保留下来。正好可以随时熟了就随时摘着吃掉。
淑云现在也在考虑,要不要让白里带人给老康送去一些。不送吧,淑云怕他到时又跑来质问自己,又会说什么有好东西不想着他啦,亏他对自己这么好。到时自己要赔礼道歉不说,又要忙前忙后的招待他,还要绞尽脑汁回答他提出的各种问题。
要是送吧,又怕他觉得自己是在讨好他,向他示弱,到时又勾起他心中那些不良的想法,就悲催了。纠结啊!
最后一咬牙,决定不送,爱咋咋地吧。不成想,白里和巴彦却主动找了淑云。请淑云送一些西瓜和香瓜给皇上。要不又让皇上知道了有好东西不想着他,他们二人一定又会被皇上骂。
淑云这才知道,原来因为上次的大樱桃事件,这俩倒霉孩子已经被批过一顿了。
最后在两个一米八以上的大汉,那小媳妇般可怜的眼神下,淑云只好妥协了。让他们带着100个西瓜和10筐各种香瓜进宫巴结老康去了。
随后孩子们是恢复了正常上课,淑云可能是天生劳碌命,依旧闲不下来。空间里那五亩的果林挪到了山上,空出来的土地一直都没有耕种。
所以淑云白天给孩子们上完课,晚上还要种地,不能总让这五亩地就这么闲着吧,那也太浪费了。加上剩下的4亩,现在一共九亩地,既然它们是连在一起的,淑云就打算从新规划一下,这样会更便于管理。
两亩种上各种辣椒,自己和陈策,还有徐、陆两家人都爱吃辣的,铺子里也在卖辣椒面和干辣椒。现在手上的辣椒也不多了,正好可以补充一下。
两亩的香料不动。
把一亩的橄榄扩大到两亩,现在庄子上吃得都是空间产的橄榄榨的油,大家都说好吃,而且人多,需求量就大,现有的那些油都快见底了。到时候扩大了产量,正好也可以给徐老爷子,桂花嫂他们一些。
剩下的三亩地,一亩种上大豆,一亩种上花生。一亩就种点现在空间果园里没有的香蕉、菠萝、草莓、西瓜、还有各种蔬菜,就自己一个人在空间里慢慢吃。
地的周围,那些充作围墙的竹子,淑云也调整了一下,用它们把这九亩地重新围成一个整体。药圃那里也收拾了一下。把多余的,这段时间长成的竹子,移到了小山上,正好那里还有一小块空地,这样山上又多出了一个小竹林。
正在淑云忙得半死,累的晕头转向时。淑云悲催的发现,老康这个瘟神又来了!
第四十六章明天会更好
康熙来的时候,淑云正在大教室给两个班的孩子们上音乐课。
淑云一直觉得,《明天会更好》这首歌,特别适合这些饱受战火摧残和经历了生离死别折磨的孩子们。整首歌从每个人「睁开眼睛」开始铺陈,不疾不徐,贯穿著大自然、战火、童年、生命的乐章。不要小看一首歌曲的力量,那些歌词有时能直指人心,是最能引起人们共鸣的。它会告诉这些孩子们——明天会更好!
淑云先把歌词写在黑板上,然后边弹琴,边唱了一遍。再一句一句的教孩子们唱。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
使真情熔化成音符倾诉遥远的祝福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抛开记忆中的童年
谁能忍心看他昨日的忧愁带走我们的笑容
青春不解红尘胭脂沾染了灰
让久违不见的泪水滋润了你的面容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那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日出唤醒清晨大地光彩重生
让和风拂出的影像谱成生命的乐章
听淑云弹唱时,好多孩子都红了眼眶,甚至有些已经在默默的抹泪。
临下课时,淑云对那些还依然略带悲伤的孩子们说到“面对无情的战火,我们也许是渺小的,但是我们更应该珍爱生命,因为明天一定会更好。”
淑云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刚一出来,就看到默默站在门外的康熙。老康来时,正好赶上淑云在上课,就没有让人打扰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外边,想要看看淑云都教孩子们一些什么。
看到站在阳光下的康熙,淑云心中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一直以来,淑云在面对老康时,总是患得患失的。认为这既是一个掌握着自己命运,同时又可以给自己庇护的人。所以总是小心翼翼,也导致很多时候都应对失据。处事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洒脱。
是自己着相了,现在看着对面的他,蓦然回首。发现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披上了一层皇帝的外衣。
自己活了两辈子了,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还有什么好顾忌和看不开的呢。为什么非要追求安定的生活呢,京城呆不下去,那就去别的地方好了,庄子怕人惦记,那就住普通的房子,还不行的话,住茅草房又如何。就是继续流浪又何妨呢。就是到最后真的无路可走,自己还有空间啊。大不了在里边待一辈子好啦。
至于陈策他们这些亲人和朋友们,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和命运。还有庄户和孩子们,自己也不能管他们一辈子,他们早晚都是要独立了。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呢。回过头来,再审视一下这段时间的自己,真的觉得很可笑。
从今以后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尽管随心所欲的去做好了。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所以现在再次面对老康,淑云是一种极平常的心态。
对他笑着说了一句“来啦,怎么这么有空?”
康熙看着说话这样自然而随便,就像在和普通朋友打招呼似的淑云,显得很是诧异。随后就笑了“是啊,天气热,事也不多,就散散心。你让白里送给朕的西瓜和香瓜,朕尝了。很好吃。是新品种吧?”
“到池塘那边坐坐吧,那里凉快一些”淑云一边说,一边带老康向池塘走去“那些都是新品种,今年第一次试种。很成功。我留了不少种子,皇上要推广的话,明年开春,叫人来取种子就行。”
“朕听到你唱的那首歌了,很好听,词写得也好。还有先前那些孩子唱的那首《在希望的田野上》,听说也是你交给他们的。是你自己做得词曲吗,这种形式很新鲜,朕以前从没听过。没想到淑云还有如此才能。”
淑云只是淡笑着,也不说话。
能说啥啊,说是自己做的,那明显是在撒谎。否认掉,说是自己从别处听来的,那老康要是问,从哪听来的,把做者找来,让朕认识一下。自己怎么回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是金。
老康看淑云不说话,只是笑。于是接着说到“淑云啊,能不能做一首鼓舞士气的歌曲,也像这两首一样朗朗上口,让人印象深刻的。到时就让前方的战士们传唱,正好鼓舞一下士气。”
这老康,不愧是帝王,目光真的是十分敏锐啊。听过两首歌以后,马上就能联想到正在前方作战的士兵。
淑云能说啥,只能同意呗,再掖着藏着的有意思吗?于是说到“好啊,不过得给我几天时间,我要好好的琢磨一下。”
这时两人到了池塘边。淑云和康熙并排坐在棕色的木质长椅上。好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在树荫下,享受着午后的静谧。
“朕会在庄子上住几天,顺便避暑。”老康突然轻轻的说道。
“嗯,知道了。你还没吃饭吧?我昨天作了苹果派,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尝?”淑云回到
淑云说完,老康突然站起来。淑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老康笑了,说到“怎么还傻愣在那,不是说要吃什么苹果派吗?”
淑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随老康回了自己的院子。
淑云请康熙去自己的屋里,把他让到茶室。这是老康第一次进这间房,所以一进来,就四处打量了一圈。一直以来,淑云心里对老康十分排斥,让他住在偏方,已经是极不乐意了,又怎么会再让他进到自己的房间呢。
现在由于淑云心态的转变,对这些事也就无所谓了。才很自然的请他来茶室喝茶叙话。
其实抛开老康的身份,从他的学识、谈吐、见识、心计、眼光这些方面看,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对象。
淑云去厨房端来了用淡雅的白瓷碟子盛装的苹果派,并配上了刀叉。
两人席地而坐。
“想喝什么茶?”淑云指着桌上的一排茶叶罐子道。
老康挨个看了看茶叶罐子上的标签,拿起了其中一罐。说到“你这里还有大红袍啊,就它吧。”
淑云接过茶叶,然后开始动手烧水。
等待水开时,淑云用手拿起苹果派,就那么直接的吃起来。
老康看得直发愣。淑云笑着说道“用手拿着吃,感觉特别有味道。你也可以试试。”
本是调侃老康的话,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真的就学着淑云的样子,用手拿着一口口吃起来。
等到两人吃完了碟中的苹果派。水也烧开了。
淑云就开始泡功夫茶。
先将开水冲入空壶,开始温壶。
然后打开茶叶,把它倒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分别粗细,把最粗的放在罐底和滴嘴处,再将细末放在中层,又再将粗叶放在上面,谓之纳茶。
然后一步步,慢慢的做下来,一共是九个步骤,最后是倒茶。
淑云对康熙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老康拿起茶杯,说到“你这套茶具不错,尤其是这个百果杯,不过朕收藏了一套更好的,改天拿来送你。”
淑云笑着到“皇上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了,淑云这里先行谢过啦。”
老康品了一口茶,然后疑惑的挑了下眉,接着把杯中的茶一饮而进。闭上眼睛慢慢的品味了一会。说到“你这大红袍,喝着比宫中进贡来的那些还要好啊。”
淑云又递给他一杯,淡笑道“冲泡手法不同吧,怎么会比宫中的好呢。”
老康接过茶杯,说到“其实宫里的东西也就那么回事。有些还真比不上你这庄子上的。”
淑云听到这话,就笑了“那皇上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他们拿那些普通货色糊弄朕,朕还要高兴,这是什么道理啊?”
“要是地方上有什么好东西,都巴巴的往皇上这里送。那要是皇上觉着好,整天都惦记着让他们进贡,那得多劳民伤财啊。所以那些真心的为百姓着想,用心治理地方的大人们。当然要糊弄皇上了。”
听了淑云的话,康熙佯装愤怒的道“朕看起来像是整天想着滋扰地方的昏君吗?”说完这句,他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又道“你啊,这话要是被那些常给朕送东西的近臣们听到,定会好好收拾你一顿。”
淑云听了,就打趣他道“有皇上这个一代明君做主,我怕啥。”
可能是受这种轻松气氛的感染,又或是淑云的这句话真的取悦了康熙,连他那一直十分沉静的双眼都染上了愉悦的光芒。
这时,淑云放松的靠在身后的垫子上道“今天好累,不想做饭了,晚上让厨房加菜,皇上就凑合着吃一顿吧。”
康熙摇头失笑“你呀,越来越不把朕当回事了。”
“哪有啊,尊重放在心里就好啦”淑云强辩道。
老康也不理惫懒的淑云了。起身朝沙发走去。“你这个是坐人的椅子吗,朕进来时,就看着这东西稀奇。”他边说边做到了上面,然后又说了句“还挺舒服的。”
淑云懒懒的答道“洋人的玩意,皇上要是喜欢,我把方法告诉你,你找工匠做就是啦。”
老康看了淑云这副惫懒的样子好半天,然后有一点严肃的说道“怎么,就真的不怕朕了,还是觉得朕不会把你怎么样,视宠而娇了。”
淑云依旧是那副做派,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康熙听了这句话,立刻沉默了。过了很久,淑云以为自己要睡着了时。才听他说到“你就真的无欲无求吗?”
淑云顿了一下,说到“也有啊,就希望生活的平静自由罢啦,皇上能成全吗?”
第四十七章摊牌
康熙没有正面回答淑云。而是接着慢慢的说道“南怀仁跟朕说,汤若望以前有个手下,在东堂负责一些日常事务,有一个叫云云的,不会说话的小姑娘,经常去那里找他,而那个人就叫汤姆。你曾经和朕说过,带着你四处流浪的人也叫汤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呢。你能告诉朕答案吗,淑云?”
对老康的话,淑云不为所动。依旧是懒懒的道“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个叫云云的女孩也是我。那又怎么样呢?”
康熙依旧没有理会淑云的质问。自顾自的说道“那一年,朕刚刚即位不久,鳌拜专权,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了汤若望和南怀仁等传教士。那个叫汤姆的是唯一一个幸免于难的西洋传教士,不过却被遣返回教廷。离东堂不远的甘雨胡同钮钴禄府上,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庶女也同时失踪了。你能告诉朕那是谁吗,淑云?”
对于康熙再一次的质问,淑云依旧是那副惫懒的样子道“皇上想说什么,想说那个小哑巴庶女就是我吗?”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康熙走了过来,又坐到了淑云的对面。一边给自己斟了杯茶,一边看着淑云说到“难道不是吗?”
“想必皇上调查我,也没少费功夫吧?皇上又何必如此费力呢,只要你想知道,直接问淑云就好了。淑云定当如实以告。”淑云笑看着对面的康熙道。
康熙照旧没有回答淑云的质问,两个人就这样个说个话。“这个云云小小年纪,端的是不简单,居然赢得了前太医院圣手徐域的赏识,进而对她进行了庇护。汉中守将合赫里说,徐域一家人回京时,队伍里也有一个叫云云的小姑娘,你能告诉朕,那是谁吗,淑云?”
康熙真的是很厉害,抓住了淑云话里,一个小小的漏洞,就能够抽丝剥茧。追溯到根源。不过这也怪淑云自己应对失策,给了他可乘之机。只是以康熙的能力,这些事他终究会知道,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淑云这时变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让自己的后背斜靠在墙上,伸直了两条腿,两只穿着雪白棉袜的小胖脚丫,一下一下的左右晃动着。淑云今天上身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斜襟的棉布上衣,下身是同色系的长裙。由于里边穿了胸罩,淑云现在的这个坐姿使得高耸的胸部特别凸显。由于天气炎热,淑云又特别把衣领改成了V字领,尽管肚子上带着个小小的游泳圈,可是对淑云现在那性感的风情,不但丝毫没有影响,却更显得丰满妩媚,其中还透出了一点点的可爱。
淑云的这副姿态,引得对面的老康,紧握着茶杯的手都爆出了青筋。
淑云也不睬他的反应。慢慢的开口说到“皇上知道了这些又准备怎么做呢?为了逼我就范,把徐家人抓起来。别忘了,徐老爷子一家都是忠于朝廷的,徐老爷子勤勤恳恳的为皇家服务了这么多年,看到三藩反了,不顾战火,九死一生的跑回京城,还把儿子留在了战场上,为前方的将士医治伤病。就连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对老爷子的义举也是赞赏有加。皇上又要以什么借口治他的罪呢。再就是我大哥陈策和庄子上的庄户,孩子们。他们都是一些良民,那些孩子是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园的,原本就应该是朝廷的责任。淑云不介意把他们交给朝廷。能够让我顾忌的,还有皇上没有提到的胡安一家,淑云可以直接告诉你,也省得你费心去查了。有多少国家大事等着皇上处理啊,不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