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还得有能力在发放份例的时候做手脚,事后还得能把痕迹抹去,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只有两下捏合到一起才能成事。
能够同时做到以上两点的人不算多,但也不是只有一个,不过其中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惠妃。因为这件宫务原来就是她在负责的,现在虽然换了淑云在管,但是下面负责具体办事的绝大多数还是原来的人,其中难免就有惠妃的心腹。所以她也是最方便,最有能力出手的人。
而出了这件事以后。可能出现的几个结果:
一是,淑云因为办事不力,要么被康熙斥责或处罚,要么不再让淑云管理份例的发放了,至于由谁来接手。最有可能的就还是交还给惠妃。
二是,康熙偏袒淑云,那么宜妃就捞不着好。
三是,康熙不偏不倚,从中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
无论是哪种结果,总有人受伤。
如果淑云或是宜妃倒霉了,谁最高兴?当然是康熙的其它嫔妃了。无论能不能得好处,看到对手的笑话,起码也捞个心里痛快不是。
这可真是一石二鸟啊]妃是高手！
当然也不排除强中更有强中手,有人打着一石三鸟的主意,把惠妃也一块算计进去。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宫里有这个实力的嫔妃着实不多。而如今既然老康都已经说了是惠妃,那淑云还是相信他的判断的。
论起诸如玩心计,耍手段,拼实力这些,谁又能比得过康熙啊,他才是此中高手呢。
哎吗呀！累死了！这宫斗！真心是太伤脑子了！
“终于想明白了?”见淑云长出口气,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纠结了。不过却垮下了肩膀,蔫哒哒,一副精疲力尽、心力交瘁的样子。康熙放下手中的正在看的《大清**》,好笑的摇摇头,明知故问道。
不是在看报纸吗?怎么自己这里刚一有点动静就发现了?真是够一心二用的。淑云不想理他。
淑云发现老康这人是越来越不厚道了！他现在就是见不得自己好,总是把他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专门以看自己的笑话为乐。每天要是不笑话自己两句,好像这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对于淑云的无视,老康根本就不以为意,继续弯着嘴角,一派悠然,闲闲的朝淑云喷洒着毒气:“就这么点事儿,居然要这么长时间才想明白,还把自己搞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唉,笨成这样,朕都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了,也幸好是有朕在你身边看顾着,要不然.”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停住了,不抱希望的似的摇了摇头,才用一种大度包容般的语气接着说道;“算了,以后有什么事都由朕帮你拿主意,你只要乖乖的就好,省得到时候你被人哄了去,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在那傻乐呢。”
太可恨了！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这是纯纯的人参公鸡啊。
自己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差劲,人家也帮忙出过很多好点子,做过很多漂亮事的好吗。难道人的智商还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不成?按照他这种说法,自己不是连那两个小捣蛋也不如了。
淑云真是气坏了,凝眉瞪目,啊啊大叫着扑到康熙身上,跨坐在他腿上,抓着他的双肩使劲的椅起来。
康熙这个乐啊！这分明是送上门的菜吗！康熙一手搂住淑云的腰,一手抱住她的头往下一按,大嘴顺势就迎了上去。
“唔唔.”淑云使劲挣扎,反抗.未果！！！
好在康熙一会儿还要去行宫那边和朝臣议事,时间不够,和谐不了,无奈只能暂时放过淑云。
不过,这送上门的便宜哪能不多占点,老康着实是亲了个够本。淑云差点都窒息了。
看着怀里脸蛋红红,气呼呼的瞪着眼睛,大口喘气的淑云,老康是怎么看怎么媳,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生过这么些个孩子,可却还是这么娇嫩,看这小脸蛋,白白嫩嫩,一点细纹都没有,好像一掐就能出水似的！
想着,老康和真就顺便实践了一把～嗯,不错,真滑溜！跟朕想的一样。怎么就这么招人呢！真不愿意就这么放开。可这会儿是真不行啊。
没办法,老康只能咬着牙,很是不甘心的道:“等朕晚上回来再好好收拾你。”最后又恋恋不舍的使劲在淑云的屁～屁上捏了一把,这才欲～求不满的把淑云放下去。
终于耍完流～氓了,老康站起身,很是一本正经的整整衣冠。又一把将淑云拉起,帮淑云也整理了一下。这才牵起淑云的手向外走去。
“你拉我干嘛去啊?”报仇未果,反倒被占了便宜,淑云心里的郁闷就别提了。这会儿气还没消呢,哪肯依了罪魁祸首啊。拧哒的身子不肯往前走。
康熙回头摸摸淑云的头,哄孩子似的好声好气的道:“乖,送送朕,顺便朕还有事要跟你交代一下。”说完,也不管淑云答不答应,就霸道的拖着淑云往外走。
淑云见拗不过他,只能嘟着嘴,不甘不愿的跟着。
行宫和香雪海现在都属于小汤山行宫的范畴,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分开来叫。
如今康熙把这里当作皇家别院,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不断的修整建设。这样一来淑云的很多庄户和一些人员就再不适合留在这里了。因此,康熙就把附近的皇庄和一些土地收缴上来,都划拨给了淑云用于安置他们,也好方便淑云就近管理。
而书院,医学院,研究院等一小所,以及一干办公人员的居住地还依旧在行宫范围内,只不过已经和淑云、康熙的居住办公地点分隔开来了。都各自自成体系。就好象紫禁城的内外城那样。
不过有一点要说明,小汤山行宫虽然名义上属于皇家园林,但是康熙却从来没有明确表态过,这些年来这里的一干用度也都是走的康熙的私库,所以这里并不归内务府管辖,而是自成一体,所有事情都由淑云和康熙亲自打理。
目前来说应该算作二人的私产。
第三百零六章
香雪海离行宫不远,通过一条大概五百多米,铺着青石的林荫道就到了。这里环境清幽,道路两旁,无数奇花异草,珍稀树木,假山奇石掩映其间,每隔一段还有一个个造型精美,材质各异的小亭子,座椅,石头灯座,熏香架等物。不远处一条蜿蜒小溪缓缓流过,两岸种满的樱桃树。
奴才们都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康熙拉着淑云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慢慢说道:“宜妃她们这事,朕原本不想让你插手的,准备让李德全直接去办了。”
“那你怎么又改主意了?”康熙这人做事很果决,最喜欢的就是乾纲独断,所以已经做出决定的事,他是很少会更改的。对此淑云有些不解。
“让李德全去,主要是怕你树敌太多,昨天你问起时,朕又想了想,以后你要管理整个后宫,借这个机会树立一下威信也好。左右有朕在,要是真有人不老实,朕也不会容情,总是能护住你的。”话语铿锵,康熙说得很坚决。而且他心中的想法是很少会跟人解释的这么细致的,也就是在面对淑云的时候才会常常如此。
刚刚还气哼哼的淑云这会儿不由自主的眯起了嘴角,把手从康熙的大手里抽出来,主动的挽上了他的胳膊,还美滋滋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呀！也不怕被奴才们笑话了去。”康熙嘴角上翘,口不对心的笑着道,然后又伸过另一只手,宠溺的点了点淑云的脑门。
“还有一件事,内务府的人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哼,这帮子蛀虫,朕没少给他们机会,真以为朕不知道他们做下的那些事情,还是以为朕心软可欺不敢收拾他们。是到了该好好整治一番的时候了,宜妃这事正好可以拿来一用。”刚才还满脸笑容的康熙说到这个竟然一下子就变得杀气腾腾的。想来是恨极了,也不知道内务府这帮人究竟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惹得康熙如此火大,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
要说这内务府不光是权力大,而且部门多,人员十分庞杂,最主要的是它和皇室直接挂钩。
所谓内务府,顾名思义:一个管理皇室内务的部门。也就是说但凡皇帝家的衣、食、住、行等各种事务,都是由内务府承办。既然是为皇室服务,那么它的组成人员就不能使用外人。所以能进内务府的全是满洲八旗中。由康熙亲领的镶黄、正黄、正白这上三旗的包衣。
内务府出了问题自然要影响到皇室成员的生活质量。也难怪康熙要恼怒。
不过从康熙的话里淑云也听出了他对内务府一直以来的隐忍。当皇帝的还要受奴才的气,这内务府也是够牛的。
淑云转而又一想就有些明白了。当官员盘剥百姓,上级官员盘剥下级官员,内务府盘剥的对象当然是皇上。
想到盘剥皇帝。淑云突然想起了前世在书上看过的一段趣事,说的就是清朝道光皇帝被内务府盘剥的事。
话说道光这人特别节俭,办公用品用最普通的,衣服也是除了龙袍外,穿破了就打上补丁再穿。还规定除了太后、皇帝、皇后以外,非节庆不得食肉,嫔妃平时不得使用化妆品和穿锦绣的衣服。像四菜一汤就是从他这时候开始的。就连皇后过生日宴请群臣,也是一人一碗打卤面。作为一个皇帝,你说这人得抠门到什么程度。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内务府给治了。
有一次道光看到一个大臣裤子打了补。忙问补这个补定了多少银子。大臣考虑到内务府会报花账,三思之后,顺嘴说了句三两。
实际上,当时三两银子能做好几条裤子了。不料,道光听后龙颜大怒。立即召来内务府总管,痛骂一顿,指责其补一块补丁报销了上千两银子,简直丧尽天良,欺人太甚。
没想到内务府总管理直气壮——皇上裤子上的补丁是在苏州打的,手艺好,工费高自然。而且,您的裤子是湖绉,剪了几百匹湖绉,才对上花纹儿,所以,您看最后补得天衣无缝。此外,还有保镖押运的费用也不低…
什么?还带了保镖！道光急了。
那是自然,万一裤子丢了,皇上怪罪下来,我们的小命儿不得玩儿完吗?大运河鲁西南段儿治安不好,不得不防。内务府总管从容应答,而且越说越有理,一幅言之凿凿的样子。道光不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竟也无言以对。
内务府总管接着说:“所以,一千多两银子根本不贵。皇上要是嫌贵,以后咱就在北京补,不去苏州,按说内务府的织造处也能补,不过最近内务府快成清水衙门了,织造处的好工匠也走得差不多了,手艺高低您老可得迁就些。
道光一听,连忙摆手,心里说以后俺再也不敢麻烦你们了。斥退内务府总管。以后道光再有缝缝补补的活儿,就找后宫的嫔妃干。
由此可见内务府的厉害。而且内务府主持皇室家务,事涉宫闱,国家监察体制对其不予监管,由皇帝直接监管内务府。权力不受监管自然要滋生腐.败。
但是由皇帝本人管,也是有难处的。首先,离开了内务府,庞大的皇室就玩不转了,有时就是康熙这么强势的皇帝也不得不迁就些。
其次,康熙这人好脸面,以主子之尊,与奴才们斤斤计较,有**份,不被气到一定程度是不会开口的。
再有,能管理皇帝家务的都是和皇帝较为亲近贴心的人,出了问题,康熙大多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皇帝的也真是不容易,还好康熙不是道光,没他那么窝囊,那么好糊弄。
淑云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笑着摇了摇康熙的胳膊,温声的劝道:“好了,不要气了,为那些奴才动气,不值的,犯了错。处置就是了。”
“嗯嗯,朕没事。”康熙拍了拍淑云的手,示意淑云安心。
见康熙的脸色缓和下来,淑云想了想,觉得以康熙的为人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这些的,虽然这事不好办,但淑云还是主动问道;“是不是需要我出面.”
没等淑云说完,康熙就摆摆手打断淑云,说道:“不用,这些糟烂事。朕哪会要你跟着操心。朕会安排福全处理的。倒是会计司和广储司这两处。等到福全清理妥当之后,朕想交给你打理。”说到这里,康熙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说:“这可是个肥差啊,能刮到不少油水的。”
康熙这话虽然像是玩笑,但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准是这两个部门都有不少问题,不然康熙也不会想着要自己接手。
不过这两个部门会出问题也不奇怪。
广储司掌管着内府的库藏,像份例银子、皮子、瓷器、绸缎、衣物、茶叶这些都归它管。
会计司则是负责内务府的出纳和皇室的庄园地亩,以及宫女、太监的选拔管理。
都是涉及到财务的,怎么可能干净得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差事,属于是把皇室的财产交到了淑云手上。淑云知道这是康熙信任自己。也说明他心里有自己。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自是要互相扶持,淑云也想要为康熙分担,就是再不容易,再得罪人也得帮他把持好这些家财,让他以后不再为这些琐事烦心。
于是淑云也不矫情。爽快的应了下来。还笑着打趣道:“那我就努力的多刮点,都攒起来,将来也好给咱儿子娶媳妇,闺女置办嫁妆。”
“呵呵.那你可真得努力了,咱们这么些个儿子,再加上俩闺女,加起来可是需要不少。”康熙很喜欢这个话题,每一想到能和淑云一起孕育这么多子女,心里就感到一阵阵愉悦,特别心满意足。
“不过,凡是也不必太认真了,只要过得去即可。不然对你不利,一张一弛,才是驭下之道。”怕淑云吃亏,康熙又郑重的叮嘱了一句。意思就是允许适当地给予下面的人一些好处。
就这样,淑云的工作内容又增加了,而麻烦也意料之中的随之而来。
康熙三十一年三月,刚过了十五,康熙就带着迫不及待的淑云回到了香雪海,整个新年淑云都是随着康熙在宫里度过的,这也是淑云头一次在宫中过年。
这几个月可是把淑云忙坏了。先是接手宜妃、荣妃手里的宫务,还没完全理顺,被福全清理好的广储司和会计司又交到了淑云手上。清点库藏,核对账目,从新安排人员,添定新的规章制度.一时间,淑云忙得晕头转向,就连团团都被淑云拉来帮忙,闺女大了,也该学着管家理事了。
紧接着就到了年前,淑云掌着宫务,想躲懒都不成,只能带着孩子们随康熙回宫。分发年利,布置宫室,安排饮宴,接待宗亲命妇等等,虽然不是事事都要淑云亲历亲为,可还是把她累得够呛。另外还得抽空盯着孩子们,啥也没有这帮宝贝蛋重要,可不能因为一时忙乱就让人钻了空子,幸好有小金在,有它暗中照应着,康熙这个当爹的也没少帮着看孩子,让淑云的负担减轻不少。
不过康熙也没少给淑云添乱,也不管淑云忙不忙,只要他一空就要粘着淑云,不是叫淑云去乾清宫,就是他颠颠跑来景仁宫。
这人现在又添了个毛病,生活起居上就愿意让淑云打理,要是偶尔有事需要淑云亲自去处理,让奴才们先顶一下,过后他就会和淑云闹气,淑云被他闹得没法,如今不是万不得以淑云是不敢再假手他人了。不过有些事还真是要淑云亲自盯着,就像饮酒,康熙这人就爱喝两口,但是酒量却差,喝多了还容易闹头疼,平时倒也自律,只适量喝一点,可过年时大小宴会不断,敬酒的人一多,这人就有点控制不住,奴才们不敢劝,就只能交给淑云管。
像打仗似的几个月总算是过去了,回到香雪海,淑云才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淑云把这口气喘匀呢,广储司那边就被查出了问题,而涉及到的为首之人很不巧的就出自德妃乌雅氏的家族。
ps:
道光那段借鉴了历史资料,因此这章就多更了一些字数。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第三百零七章 弱智的想法
乌雅氏家族属于满洲正黄旗内务府包衣世家,就是说这一家子,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是在内务府混的。乌雅氏本人就是通过小选进宫做了宫女,而后被康熙看中,用来给怀孕中的淑云打掩护,后来不知怎么就得了康熙的眼缘,一步步爬升,直到成为四妃之一的德妃。
这次出问题的就是以乌雅氏的族兄—内务府广储司,总管六库郎中,乌雅氏安巴为首的一批人,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出自乌雅氏一族。
广储司就是康熙的小金库,康熙一直看的都很紧。一共建了六个仓库储存皇室的所有财产。
像金、银、珠、玉、珊瑚、玛瑙和宝石等贵重物品,更是专门储存在银库里。而银库就设在紫禁城太和殿西侧的弘义阁内。还安排了25人日夜盯着它。
除了康熙和淑云以外,剩下的任何人都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和条件下才能开库。为了防止监守自盗,看库的人没有钥匙,钥匙由乾清宫侍卫保管,而且不只一把。开库时,必须由多名特定的官员在场,进出库房的人都得严格搜身;库房关闭时,必须由多名特定官员共同签字画押,并在锁上贴上封条。
每月,内务府都要对这六个库房的收支出纳情况进行统计汇总,康熙会不定时的抽查,年底还会专门听取内务府的报告,另外每五年会全面盘一次库。
即便如此严防死守,也还是问题不断。前一次整顿就是因为,除去银库外的大量库藏或被盗卖,或是以新换旧,以次充好。惹得康熙震怒,在他的授意下,福全出手狠辣,着实是狠狠的打杀了一批。随后又交给淑云这个最得宠的贵妃亲自掌管。
可就算是以这样的雷霆手段,也还是没能震慑住这帮子贪心的奴才。这才过去几个月啊?菜市口的血恐怕还没干呢,发配宁古塔的都没到地方呢。就又出了问题。真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对此淑云都无语了。
原来这摊儿不归淑云管,淑云从不关心,也不爱打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一些详细的情况和里面隐藏的门道,淑云并不清楚,更是懒得去琢磨。如今都搞明白了才发现,内务府的存在从根上就有着巨大的问题。
并不是说其中的规章制度不好,而是组成人员方面。你想啊！全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在一起共事,不是一家子的。要么在同一旗。要么就是邻里邻居的。都在一条胡同儿住着。这整来整去全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更要命的是他们之间还世代互相通婚。亲亲相隐,又没有外来的监管,要是不出问题就是出鬼了。
就拿乌雅氏一族为例,这不一出事就带出来一家子好几个。
淑云是真佩服顺治和老康这对奇葩父子。也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能搞出这么弱智的一个体制,真乃神人也。
默默的吐槽完了,可还得接茬处理这件闹心事。
这事能被发现也多亏了淑云做事仔细负责。刚接手广储司的时候就全面盘点过一次库存,至今也没过几个月,而且每个月都会对一次帐,再说又刚刚处置了一批人,这会儿正是风声紧的时候。按照惯性思维,这个时候是最不容易出现问题的。
但是淑云和别人不同。她和康熙是一家子,康熙的小金库就是自家兜里的钱,当然要盯紧了。考虑到过年期间,库里进进出出的物资比较多,淑云没敢大意。就派了团团去盘点,还打发了龙蛋和三胞胎跟着,有事及早发现,即便没事也算跟那帮有心思的提个醒,别当自己好糊弄。还能顺便锻炼一下孩子。将来都是要各自立起门户,当家主事的,正该多了解一下这些门道,省得以后被人哄骗了去。
没想到还真就有这胆大的,敢顶风作案,被团团和龙蛋他们抓了个正着。
出问题的一个是茶库,储存着茶叶、人碜、香、纸、颜料、绒线等。一个是瓷库,储存着瓷器及铜、锡器皿。
不必说,这两个库的库存在过年期间消耗是相当大的。
就以纸为例,康熙每逢过年都要亲自书写大量的福字,赐给亲近的宗亲、大臣、嫔妃等,还有宫中各处需要张贴,偌大的紫禁城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屋,光是福字、对联、窗花这些就要消耗多少?这还不算各处行宫,别院等地,还有用于祭祀等活动的。
借口不小心写坏的,撕破的,尤其是祭祀中烧掉的,谁知道究竟有多少?这其中可以用来中饱私～囊的漏洞太多了。秉承着康熙小事不过问的原则,对于那些多报上来的,淑云也就懒得计较了。
就比如瓷器一项,过年这一个多月里,报上来的账目中,破损的就有整整1258件。
感情这过个年,宫里的皇上、太后、嫔妃们没别的事干,光带着奴才们摔杯、碗、盘、碟玩儿了。这也行,大过年的,算是听个响动,就当碎碎平安了。但是另外消失的2520件去了哪里?难道是提前摔碎了?
别说。这帮人还真是这么打算的。想当然的以为这会儿属于安全时期,上面不会盘库,弄出一批,趁着过年卖个好价钱,就当是提前报损了。
还有茶叶,今年的明前茶已经开始采摘了,很快就能送到厩。那么去年的就算是陈茶了,除了普洱以外,剩下的康熙都不会留。或是作为份例发给一些小嫔妃,或是赏赐给朝臣、宗亲。但这也都是好东西,全是各地进贡上来的顶级名茶、好茶,等闲在外面是买不到的。
可如今,除去一少部分外,一包包的大多都变成了高碎。高碎就是北厩平民百姓平时喝的一种茶叶末子。就连淑云这个整天和康熙待一起形影不离的人都不知道他啥时候有了这爱好,口味居然变得如此荤素不忌了?
那有人会问了,这些不是要给嫔妃、朝臣、宗亲们的吗?到时拿不出东西怎么办?难道要把这些高碎赏出去吗?他们敢这样做吗?就不怕有人会跟康熙告状?
别说,他们还真就敢。这世上又有几个是宜妃啊?
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是出自内务府,别看都是些奴才,可主子们也离不开这些奴才,需要他们照顾着,甚至很多时候都是要仰仗着这些奴才帮忙办事的。所以在面对内务府时,份位高,受宠的还好,一般不受宠的小嫔妃是不敢随便乱说的。到时候即使不好用这些高碎,可随便从哪搜罗来点破茶叶也一样能对付过去。
再说那携臣、宗亲们,谁都不差那点东西,大多都不会为了这个去得罪内务府的。人家就算是奴才,那也是皇上的奴才,相互之间还竟是亲朋关系的,得罪一个就等于得罪了一大群,你知道哪个正得皇上眼呢,要是因为这个在皇上面前给你下点绊子,犯得上犯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