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没…”李月兰回过神连忙回道,将李父扶了回去。
“哦…咳咳…”李父脸上松了一口气,握住李月兰要往回收的手,拍了拍问道:“怪爹吗?爹…咳咳…爹是不是打你打重了?”
李月兰摇了摇头,垂下头没有再说话。
“哎,你啊,”李父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爹,您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儿吗?”李月兰抬头问道。
“今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儿?下午那一阵折腾,我也是气的糊涂,也没时间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袁家老妇说你私拿了休书回家?这休书是哪来的?”李父问道。
“两年前袁子忠给我寄过一封休书。”李月兰说道。李父诧异道:“两年前?他两年前为什么给你寄休书?”“女儿不知道。从前,袁子忠他生死不明,女儿自不会离开袁家,做那不仁不义之事。也自当恪守本份,帮他侍奉家中。而现在,女儿想既然袁子忠已经平安回来了,那么既然休书依在,女儿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李月兰低声解释道。
“那你回家,袁家大郎同意了吗?是他…咳咳…是他赶你走的?”李父拔高了声音急促的问道。
“不是,”李月兰摇了摇头,接着道:“是我自请离开的。”
“什么?你脑子坏掉了?袁家既然没提这件事你做什么自请离开?谁让你自请离开的?”李父诧异的望着李月兰。
“爹,”李月兰的神情略微激动了起来。“为了…为了…我三年没回来过了,难道你平安归了家,我回来看看您也不成吗?”
“那这么说你这是回来看看我,你还是会回去?”李父松了一口气道。
李月兰坐在一旁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哼,这个袁老太,下午竟这么冤枉你,女儿你放心,爹明儿一早就带你回袁家,咳咳,这次他袁木匠不给我李家一个说法,我饶不了他,咳咳…”李父误以为李月兰没说话就是默认了,遂愤声道。
“爹,”李月兰一把跪在了床边,“我…女儿是不会回袁家的。”
“咳咳…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李父转头望向李月兰。
“爹,让女儿常伴您和母亲的膝下,女儿愿意终身不嫁,伺候你们二老。”李月兰哽咽着说道。
“咳咳…咳咳…你…你这个不孝女,我从小教你读书写字,知理懂节,现在…咳咳…你竟然真的像袁老太说的那样,不知廉耻,私自归家,你…你这是要丢尽了我李家的脸面啊…”李父激动的双眼通红,用力的锤着床。
“爹…”李月兰的眼泪夺目而出,听着父亲责骂自己的声音,心里的委屈瞬间淹没了自己。她知道,她这么说,父亲一定不会谅解,可是真正的原因她又无法说出口。总不能让她告诉父亲,袁子忠在未来的五年后会伤透自己的心,最终抛弃自己,另觅新欢。不说袁父相信与否,就说那些事是现在还未发生的事情,父亲也定然不会去怪罪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的袁子忠,就是自己,现在也没有立场说现在这个袁子忠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哎呀,你们这两父女这是在干什么?”李氏一进屋就见到李父坐在床上,双目含泪,李月兰跪在地上低声哭泣。
李氏赶忙上前将李月兰扶起,“这是干什么?老头子,女儿这身上还伤着,怎么能让她跪着呢?”
“你…你让她…咳咳…你让他自己说,她干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儿。”李父颤抖着手指,指着李月兰对着李氏道。
李氏看了一眼依旧倔强的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李月兰,皱着眉头抬着头对李父道:“不就是袁家那点儿破事儿嘛,要我说月兰回来也是好事,就袁家那个老泼货,女儿过去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呢!再说三年前我说亲的时候,你不是反对的吗?怎么现在倒帮起外人欺负自己女儿来了?”
“你…你胡说些什么?咳咳…那时候能和这时候比吗?她既然已经入了袁家的门,那么死也袁家的鬼,她回来,她凭什么回来?她糊涂你也糊涂?”李父怒道。
“什么入了门,你可别忘了,当年袁家小子可是连新房门都没入就被拉走了,算起来,这礼都没成,怎么能算入了他袁家的门了?”李氏终是拉起李月兰,让她在一边坐下,继续和李父说道。
“糊涂,糊涂!”李父直起了身子,连道两声。
“若是礼不算成,你闺女怎么能在别人家里住三年?你要是不认这门亲,当年干嘛急着嫁了她?你要认为礼不成,三年前袁家子离开的当天为什么不把她接回来?现在说礼不成,你让她以后怎么办?我李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李父指着李月兰连声质问李氏。
李氏原本听着李父的话,倒琢磨出点意味儿,心下也不觉点头称是。是啊,以前不说,现在却不能不认,不然以后女儿怎么做人呢?可是接着听到李父质问道李家的脸面,不由得火冒三丈。
“李家脸面?你还提什么李家脸面?你一走就是三年,女儿又待在袁家,这三年家里家外就我一个人,脸面?我要在乎脸面的话,你回来看到的就不是这个我,这个家了?脸面?我要真在乎这个,你和你这闺女早十几年前就饿死了!”李氏也不由得红了眼睛,这些年生活上的不易汇成了一股委屈和怨气,此刻一股脑儿的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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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十五章 谈话(二)
李氏这厢哽咽起来,说的一番话透着怨气,也把李父激得‘呼哧’喘着粗气,看着李父咳嗽的快没了气息,李月兰连忙走到桌旁,到了杯水,扶着李父喂了下去。
“你…咳咳…你说什么?难道这三年是我愿意走的吗?李家的脸面怎么了?难道我不该为李家挣点脸面吗?要是你生的是个儿子,我还要争什么?”李父狠捶了一下床,怒声闻着李氏。
李氏闻言,立刻如点了炮仗一般,指着李父道:“好啊,原来你一直嫌弃我没给你生个儿子啊,怪不得平时我对你怎么好你都不满意,呵,我还一直以为那是你读书多,嫌弃我不识字,才对我样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原来你心里的刺儿在这儿呢!”李氏走向前,一把拉过李月兰,“月兰,你给我过来,没听见你爹嫌弃你不是个带把儿的,给他李家丢脸吗?还在那儿碍什么眼!”
“娘…爹…”李月兰左右看了看都怒视着对方的李氏和李父,心中一团焦急,不知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儿。
“你这是胡搅蛮缠,咳咳…”李父闭了闭眼,显然对李氏刚刚的说话不以为然。
“呵呵,我胡搅蛮缠?我告诉你,李天河,你要真的有用,你就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说完,李氏拉着李月兰怒气冲冲的就出了门。
“咳咳…你们给我回来…”李父在身后呼唤道。
李月兰回头看了看正想要挣扎着下床的李父,转头看向李氏:“娘,爹他…”
“你给我闭嘴!”李氏一把甩开了拉着李月兰的手,推了房门就进了李月兰的屋子。
“娘…”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隐隐的低声哭泣,李月兰无奈的唤了一声,见李氏没有应声,只得叹了一口气,转回到里屋。
刚一进屋,就见李父已经下了床,正不太稳的向门口走着,李月兰连忙上前将他扶回了床上。
“爹,娘她只是一时之气,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有什么话等过一会儿娘她冷静下来,咱们再说,啊,您先歇着。”李月兰替李父拉好被子,在一旁劝道。
李父躺会床上,闭上眼呼了一大口气。听到李月兰的话,依旧闭眼不答,只是胸腔仍在不规则的上下起伏。
“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回袁家。”就在李月兰转身帮李父倒水的时候,李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话中内容令李月兰手下一滑。
“什么?”李月兰顾不得倒在一边的水杯,转过身看着李父问道,“可是…可是…”
无奈李父闭着眼并不看她,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似乎只是一瞬间,前世的种种又浮现在李月兰的面前。不,她不要再回到那阴冷孤寂的偏院;不,她不要再经受一次背叛伤害;不,她不要在失去一次自己的孩子。不,她…不要再回到那个将会给她一生不幸的男人身边。
李月兰闭了闭眼睛,强迫那些画面远离,稳定了心神,走到李父身边,坐了下来。
“爹,我不会回袁家的。”李月兰直直的看着李父认真的说道,她知道他听得到。
李月兰见李父紧闭着眼睛,明显散发着拒绝再听下去的讯息,可是她却深知此刻自己不能停下,便接着继续道:“爹,我知道,你一直很希望我能是个儿子。呵呵,其实这个你不用否认,从小时候你每次教我习字,看我读书时的那种眼神,我就知道,你希望我是个儿子。只可惜,无论你怎么希望我还是个女儿啊,你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从小你在家就很严格的教我读书习字,出了门你就一副师道尊严,读书至上的撑着整个李家的脸面。所以,你明知道娘为了这个家有多么辛苦,你也不曾歇下读书人的脸面,下田劳作。因为你知道,李家的脸面只能由你撑着了,是吗?”
李父眼皮微微颤动,却依旧没有睁开眼。
“可是,爹,我是你养育了整整十几年的女儿啊,难道就为了那张虚无缥缈的脸面,你就可以置女儿一生的幸福于不顾?你就真的希望女儿这么去袁家,然后再也不见女儿吗?…”李月兰质问着李父,身子不由得向前倾了倾。
“住口!”李父突然坐了起来,看着李月兰,“咳咳…让你去袁家你就不幸福了?让你待在家里你就能幸福了?就算你离了袁家,就算我和你娘愿意让你待在家里,你又以为以我和你娘的能耐和年纪,又能护的了你几时?等我们去了,你一个女人如何在这世上立足?好,就算以后有人不介意你嫁过被休,娶了你,你又能保证那家不会有像袁家老太那样的婆婆?你又能保证你以后嫁的男人有袁家子好吗?你娘疼你,为了这桩亲事她四里八乡的都打听个清楚,你认为以你再嫁之身,还能找到比袁家更好的人家吗”
“我…”李月兰看着李父沉痛的眼睛一时没了言语。
“咳咳…你听我说完,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的选吗?如果你真不愿与袁家子过一辈子,那你在三年前就不该嫁,倘若三年前你是身不由己,那么两年前袁家子给你休书,你就不该再待在那儿!月兰,爹告诉你,不是爹只要李家的脸面,是你的一次次选择让你现在没有别的后路!”说完,李父深深看了一眼李月兰,便转开了头,闭上了眼睛。
“可是,三年前是父母之命我不得不尊,两年前是道义所在,我不得不守啊…我…又有的选吗?”李月兰喃喃地低声道。
“既然三年前你奉父母之命,两年前你遵道之所义,那么今天你就没有理由违背父母之愿,背弃夫妻之情!”李父没有睁眼,转了身,背对着李月兰睡下,“下去休息吧,明日爹带你会袁家。”
李月兰关上屋门,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屋子,李氏大约睡了,原先的低泣声已然停了下来。她没有进门,只是慢慢的走到了前院,缓缓坐了下来。看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以升中空的月亮,李月兰心下一片恍惚。
耳边李父的话似乎还是在不断的回响,原来一直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原来一直是自己看错了命运。
自从回来之后,她一直以为是老天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让自己可以去争取上一世得不到的幸福,让自己可以去弥补前世不能不有的遗憾。
可是,刚刚父亲的一番话让李月兰看清了什么才是现实。明明知道只要离开就可以避免某些不幸,明明知道经过今天自己就只差一步就可以离开前世那该死的命运该死的人。可现在却不得不又回到原来的轨道,接受原来的命运。
呵呵…呵呵…呵呵…
李月兰突然觉得这些日子自己做的这些是多么的多余,又是多么的可笑。就这样,李月兰真的笑出了声,还越笑越大声。只是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下,混着笑声,她哭出了声…
此刻惨白的月光照耀在李家的院子里,照拂在李月兰单薄的身上,似乎也在宣泄着别样的哀伤。
只是此刻月亮依旧高悬中空,没有丝毫的动容…
重生 第十六章 条件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久到李月兰的身子已经渐渐冰冷到麻木;又似乎只是一瞬,因为李月兰依旧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天就隐隐透出了光亮,似乎在昭示着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将要到来。
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淡的只剩下一轮光圈,映照着一旁的启明星无比的耀眼。李月兰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费力的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的两个房间,转身进了厨房。
眼睛似乎有些红肿,李月兰打水浸了帕子敷了敷,见厨房还剩下些昨日李氏做的粥和玉米饼,就将灶台烧热,将剩的粥都倒了进去,又加了些水和玉米面,煮成了一锅,将玉米饼摊在了上边。不一会儿,粥便开了,李月兰盛了一碗出来,又将热好的玉米饼捡好放进盘子里。
李月兰端起了粥,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又将碗里的粥倒回了锅里。将盛着玉米饼的盘子也一并放回灶上,又拿来了棉布将锅盖了严实,将一旁的碗收拾好,这才转身出了厨房。
此刻天已经大亮,李月兰走到李父的房门前,迟疑了好一会儿,右手抬抬放放了还几次。最终她还是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父的房门,转身走了出去。
清晨的乡间是热闹的,各家各户都渐渐忙了起来。有连呼带喊的教训孩子的,有洗过擦灶,燃起炊烟的,有已然准备好一切正要出门的,有鸡鸭土狗叫着争食的…
只是这一切与李月兰却没多大的关系,她一人走在乡间的路上,耳边传来各家喧嚣的吵闹,自己却不知要去何方…
“哎呦,这不是袁家嫂子嘛,这么早就出来啦…”路边拿着菜篮子的王大婶刚和李月兰打着招呼,一旁的李大娘就扯着她边瞥着李月兰边一阵低声嘀咕,看着王大婶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惊讶再到最后的同情带着一点鄙夷,李月兰扯着脸笑了笑,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哎呀,你叫什么袁家嫂子,袁家早休了她了…”“是吗?这袁家怎么…”“哎呦,听说昨儿袁木匠家的都去李家大闹了,说是不守妇道,勾搭…”“哪有,我听说是私自回了娘家…”“不是,我是听说…”“嘘嘘…你轻点声…”“切,人做得还说不得了…”“哎,我听我大姑家的二表妹的媳妇说啊…”
身后的声音似乎依旧如影随形,李月兰举目四望,却觉得到处都是旁人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似乎这一刻她才明白父亲昨日里眼神里的沉痛和无可奈何,耳边似乎又回荡起父亲昨日的一声声质问。
是啊,在这个古朴的村庄里,自己又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恐怕昨天里的一闹,今天族长村长就都会上门,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李月兰已经走到了村尾的池塘边。看着初春的阳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池面上,池中的鱼儿无所觉的欢快的游来游去,心中不禁问道:‘鱼儿啊鱼儿,你们现在如此的悠游自在,可知不久之后就是别人的盘中餐,腹中肉了呢?’只可惜,鱼儿不会回答她的话,依旧欢快的游着。
就这样,李月兰直愣愣的看着池面,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从一旁冲了过来。
“不要!”伴随着一声大喊,李月兰被扑倒在地。
“月兰,你不要想不开,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啊,你怎么那么傻呢?”李月兰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冲撞的天旋地转,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挣扎着抬起头,就看见袁子忠一脸焦急的对她说着话。
李月兰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想挣扎着翻身出去,却被袁子忠误以为她仍是想不开,反而抱的越发紧了,“月兰,月兰,你冷静一点,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好好说,别想不开…”
李月兰被袁子忠箍的很不舒服,无奈只得在袁子忠的怀里大声道:“放开我,你这个大蛮牛,你弄痛我了,放开我。”
见袁子忠依旧不撒手,李月兰大喊道:“谁说我想不开了,我只是在这儿看看鱼而已。”
“什么?看鱼?”袁子忠听罢一愣,李月兰趁机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胳膊,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仍在愣神的袁子忠。
“那…那你是说,你没有想不开,没有…没有想跳河。”袁子忠愣愣地看着李月兰说道。
“谁想不开了?袁子忠,你看看清楚,这是池塘,就算我想不开,也不会跳这个还不到我腰身的池塘!”李月兰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一副不明白他脑子里装着什么的表情。
袁子忠看了看身旁的小池塘,羞赧爬上了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他冲着李月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左手不由得又抓上了头发。
看见李月兰还在揉着胳膊,想起自己刚才的奋力一撞和紧紧地怀抱,顾不得脸红,忙跑到李月兰的身边,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哪里痛?很痛吗?”
看着李月兰没什么好脸色,袁子忠低下头,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月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见到袁子忠这副样子,就算她想继续生气下去,也不知道从何生起。
摇了摇头,望着满脸愧疚的袁子忠问道:“袁大哥,你怎么会到这儿找我?”
“我…我今天早上…早上出门,听到他们说你往这边走了…”袁子忠支支吾吾的说道。
李月兰看着袁子忠忐忑的表情,知道袁子忠显然没说实话,不过想着昨晚与父亲的谈话,和早上一路上的遭遇,她沉思了一会儿,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般,抬起了头,望向袁子忠。
袁子忠看到李月兰望过来的目光中,似乎带着某种决心,没有来的有点心慌。
“袁大哥,你还希望我回袁家吗?”李月兰直接问道。
袁子忠心里划过万千句话,却没想到李月兰会问这个,顿时有点迷糊起来。
“袁大哥?”李月兰见袁子忠没什么反应,催促道。
“当然,当然。”袁子忠回过神连忙点头道。
“那…好,我愿意跟你回去。”
“什…什么?”喜悦似乎来得太快,袁子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愿意和你回袁家。”李月兰吸了一口气,又说了一遍。
“真的?真的吗?你愿意?你愿意回来,可是…可是.你不是说…”袁子忠显然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狂喜已经悄悄爬上了他的眉梢。
“是的,不过,”李月兰看了一眼袁子忠道,“我有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袁子忠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什么条件?”
“第一,我要你收回两年前的休书…”
“这个当然…”袁子忠没等李月兰说完就连连点头应道。
“你听我说完,我是说,我要你收回两年前的休书,然后再写一封不具日期的新休书给我。”
“新休书?”袁子忠一脸不解的看向李月兰,不明白她的意思。
“对,新休书。你放心,这封休书写好以后我现在也不会拿到官府去登记,只是给我的一份保证罢了。”
“保证?”
“是,保证。如果今后你有的更好的出路,更好的选择,我可以得到我要的自由的一份保证。”
“什么叫更好的出路,更好的选择?”袁子忠不解的问道。
“就是你富贵了,要停妻再娶,或是你要长久的离开我的时候。”李月兰复杂的看了袁子忠一眼。
袁子忠听到后呼了一口气,“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怎么可能,你放心好了,不用那什么新休书,我一样能保证的了的。”
“…”李月兰心下暗叹,可惜,你的保证我不信。“这是第一个条件。”李月兰没有回答袁子忠的保证,只是认真的看着袁子忠道。
袁子忠怔楞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担心,我给你。”
李月兰松了一口气,接着道:“从今往后,无论贫穷富贵,我可以容忍你纳妾,但你绝不能碰我身边的人。这就是我第二个条件。”
袁子忠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他不太明白李月兰提出这些条件的原因,但想着她说的这些压根儿就不可能发生,自己也没打算纳妾,也就更不可能碰什么她身边的人了,没想多久便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条件就是…”李月兰回头看了一眼家的方向,道:“你也看到我爹的身体状况了,所以我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我随你回家后,未来的一年里,我要可以在方便的时间里随时回家照看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