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怎么使得,大郎,快,快把你媳妇儿扶起来,她还有着身子呢。”袁老头赶忙冲着袁子忠说道。
袁子忠见李月兰当堂跪了下来也是一惊,听到袁老头惊呼的声音他一步就跨到了李月兰的身旁,伸手就要扶她起来。
李月兰却没有就势起身,反而向袁老头拜了一拜,“公公,月兰又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袁老头见李月兰一脸坚持的跪在那儿,袁子忠也劝不动,赶忙点头道:“当问当问,有什么不能问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赶紧起来问,别跪着了。”
李月兰依旧没有起来,她沉声问道:“不知道如果小弟这门亲事如果对方要的不是月兰的绣帕绣法了,那么你是否还会坚决的反对?”
袁老头明显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李月兰如此坚持就是问这么一句话,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跪在那儿一脸坚持的李月兰,将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僵硬的摇了摇头,不过最后他还是硬声说了一句:“白家那是大户之家,跟咱们袁家也不合适。”
李月兰笑着看着袁老头说道:“那就是说公公也认为白家二小姐算是一段良缘,要不是月兰的缘故,公公不会如此坚决反对,对吗?那么,公公您就当得月兰这一拜,公公把月兰当一家人,月兰也不是那冷心之人,既然公公婆婆都认为这是段良缘,那么月兰这个做嫂嫂的也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弟错过。”说着,李月兰便就着袁子忠的手,起了身。
袁子忠将李月兰扶到了椅子上,李月兰冲着依旧一脸担心的袁子忠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接着便转头对着袁家二老和李大娘说道:“我愿意将绣法拿出来,作为小弟的聘礼。”
“不行!”“哎呀,太好了!”李月兰看着袁家二老脸上截然不同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突然,李月兰感觉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她疑惑的往回看去,只见袁子忠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看着袁子忠眼中的担心,她觉得自己的心陡然间被撞了一下。李月兰收敛起笑意,呼了一口气,转过头正好看到一直坐在一旁的李大娘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又向上扬了起来,道:“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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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第四十一章 心安
听到李月兰的但书,袁老太和李大娘的脸上都闪过一丝紧张。
李月兰笑了笑,“呵呵,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条件啦。只不过月兰心想这事儿说到底牵扯着咱们袁李白三家,又事关小弟的终身大事,所以,不可不慎重。”
李月兰看了一眼李大娘继续道:“咱么袁家虽不是那高门大户,可也是清白人家,这儿女的终身大事总不能就凭着您李大娘的一句话就给定下来不是。所以,我的意思是,今儿咱们就请李大娘帮个忙,回去回了白老爷,将咱们的意思带到。如果真是诚意结亲,那咱们就先相个亲,让咱们双方家人也都好好瞅瞅,也免得往后别人说白老爷为了一份绣帕的绣法就把女儿给卖了吧。还有就是,我娘在半年前已经和荣隆庄签了契约,现在既然要将绣法卖给白家,那自然咱们也要上门去说一声,所以,还要劳烦李大娘一趟,让白老爷抽空与我去一趟荣隆庄,把事情交接一下。呵呵…当然,白老爷贵人事忙,我也能体谅,倘若白老爷真抽不出空来,也烦请写张条子,将整件事儿交代一下,也省的月兰嘴笨,到时候和大掌柜说差了。”说完,李月兰便转身对着袁老头和袁老太行了一礼,“公公婆婆,刚刚月兰僭越了,事关小弟的终身,您看…月兰刚刚说的可否妥当?”
“啊?…哦!…妥当妥当…呵呵,哎呦,快起来媳妇儿,我就说月兰是个懂事贤惠的,一定会帮忙,可他们一个个都拦着我,小瞧了你。你看看,现在知道我说的对了吧,月兰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咱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袁老太不等袁老头发话,就赶忙上前扶起了李月兰,笑不见眼的冲着袁老头他们夸道。
“婆婆,您可不能再夸月兰了,就像您和公公说的那样,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儿!”李月兰顺着袁老太的手起了身,笑着说道。
袁老头复杂地看了一眼李月兰,又转头看了看袁子忠他们,叹了一口气,“那就依儿媳妇儿的吧。”
“李大娘,您看今儿就这样,成不?咱们就在家等你的信儿了。”李月兰见袁老头终于松了口,便转头笑着对着一直呆愣在一旁的李大娘道。
“呃…这…”不想李大娘却支支吾吾起来。
“大娘可有什么难处?”李月兰依旧笑看着李大娘,只是说话的语调微微向上扬了扬。
李大娘的额头渐渐渗出一层薄汗,看着李月兰迎面而来的直视目光,她抖了抖声音,“没…没难处。…那…那我就先回去了…等…等白家来消息…我…我就来…来传信儿…呃…天晚了…我该回去了…”说完,李大娘就急匆匆的转身走了。
李月兰笑盈盈的跟着李大娘,将她送出了门,屋内,袁老太一脸的喜色,袁老头和袁子忠望着李大娘似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疑惑。只有袁大姐和袁二两人依旧是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就这样,似乎袁家一天的闹剧,袁老头和袁老太之间的争执,一瞬间就被李月兰的三言两语消失于无形了,而袁二的亲事就在这样诡异的一天里尘埃落定。
是夜,袁家新房内。
望着坐在灯下绣着花样的李月兰,袁子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直到烛台的光渐渐弱了下去,袁子忠才上前将已经燃到底的蜡烛换了下去。
陡然亮堂起来的烛光,让李月兰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看着袁子忠一脸我有话想说的样子,李月兰笑了笑,将手中的绣样放到了一旁的篮子里,“袁大哥?”
“啊?什么?”袁子忠愣愣的看着李月兰,没有反应过来。
李月兰微出了一口气,“袁大哥,你有话想对我说?”
“啊?没有啊,没有,我…我…哦…我口渴…喝茶…倒茶喝的。”袁子忠手忙搅乱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就要倒茶,可不知为什么,茶壶里的水怎么也倒不出来,急的他脑门儿上竟隐隐的冒出了汗。
‘扑哧’…李月兰看着袁子忠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就笑了出来,“袁大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咱们进屋以后,就一直在喝茶吧?呵呵…嗯…我想水壶里大概是没水了,你才倒不出来的。”
袁子忠听到李月兰的话,拎了拎手中明显轻了许多的水壶,一脸尴尬地将它放回了桌上。望着李月兰清澈的眼睛,他烦躁地在屋中踱了两步,过了一会儿才走到李月兰的面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要答应这件事?为什么…”最后一个为什么,袁子忠明显挣扎一会儿,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呵呵,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我刚刚在堂屋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因为咱们是一家人啊,既然娘需要,做媳妇儿的怎么能拒绝呢?”李月兰看了看袁子忠,嘴角牵起微笑柔着声答道。
“可是你明明可以否认啊?反正这件事只是李大娘的一面之词,按照她以往的说话,没人会相信的。就是爹不也拒绝了吗?你明明可以待在岳母家等这件事儿过去,等到谣言散了,娘也不会怪你啊?”袁子忠皱着眉头继续道。
嗬,李月兰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从李氏那儿知道袁子忠已经知道的绣帕的事儿,她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没想到这一世自己已经是千方百计的避开他,千方百计的隐藏真实的自己,袁子忠还是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口道出她原本的打算,此刻的她有点儿不知该恐惧还是该欣喜。
呵,我倒是想这么做可是我能吗?李月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但她很快地就又冲着袁子忠堆起了笑容,“呵呵…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能帮上你的忙就好了。”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地撞击着袁子忠的心。在李月兰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袁子忠就上前一把将他涌入了怀中,在李月兰看不到的背后,悄悄地红了双眼。
其实袁子忠一直也不明白,自己刚刚在忐忑什么,担心什么,甚至于恐惧着什么。可是李月兰那一句最简单的话让他刚刚所有的焦虑都化成了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或者也可以叫做喜悦。
虽然他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英勇战士,他是袁家最重要的顶梁柱。可是,对于这个妻子,他却总是没什么把握。从征战回家时的决绝疏离,到后来的那封没有日期的休书,李月兰给他的感觉总是不安定的,似乎,眼前的幸福是偷来的似的,似乎,转眼间,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就会化为虚无。哪怕是李月兰怀了孕,这种感觉也从没有减弱。刚得知的时候他确实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是,不知为什么,李月兰的眼中总会不时的闪过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情绪,似乎纠结,似乎矛盾,似乎悲痛,似乎…还有一丝不舍。就是这样的目光让袁子忠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也让他对于李月兰的一切变得更加紧张而敏感。
从李氏那儿知道李月兰偷偷的在攒私房钱,袁子忠不是不在意的。他一直觉得他可以保护他的妻子,能够成为她的依靠,可却没想到她从没想要依靠他。可是袁子忠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如果这是让李月兰安心的一种方式,那么就当自己不知道又如何呢?
所以,在今日,他也没想过让李月兰掺和进了,毕竟整件事情是自己老娘的不是。只想着按着父亲的吩咐,让她暂避这个纷争。虽然李月兰从没说过,可是袁子忠可以从她偶尔一闪而过的压抑中知道,她并不喜欢母亲的做事方式。却不想,她竟然回来了,还一手拦过了事情,将争吵消弭于无形。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想说,她已经安心了,之前是自己想多了。她一直到是将自己当成袁家妇的,而让她停留在这个家中,为这个家付出的理由就是自己呢?
想到这儿,袁子忠将李月兰搂得更紧了,紧闭的双眼间,一滴闪烁融入被间,彻底消失不见。
午夜的月光撒向那紧闭地床帐,帐内交叠的人儿睡的很是香甜。
过了好一会儿,可能今天的月亮太过孟浪,床边的一人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李月兰慵懒地将散落在一旁的外衣披了起来,看了一眼睡在一旁一脸满足的袁子忠,悄声走下了床。
乘着今夜过于皎洁的月光,她悄悄地走到衣箱前,从箱底拿出了两件深色衣袍。
月光下,一个身影,两件深色的衣袍。手指轻触间,带出流水般地思绪,流转着淡淡的矛盾和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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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第四十二章 谋
黑暗中,一对人影正在窃窃私语…
“娘,你说这能成吗?”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怕什么?这事儿已经有了白大少爷的帮忙,你还怕不成?”另一个声音明显带着不耐烦的回道。
“可是,那个袁家媳妇儿可是要白老爷的亲笔书,万一…”年轻的声音依旧惶恐着。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到时候咱们就…拿了东西就…知道不?”另一个声音又压低着声音道。
“…哎…”终于…那个年轻的声音落下了一个略带镇静的肯定音。
午后,元和镇依旧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大声吆喝着的小贩,衬出一派繁华之相。而此刻就在元和镇最大的绣布庄荣隆庄内,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人正依靠在二楼的窗边,望着楼下的熙熙攘攘,脸上噙着一抹调侃的微笑。
“你这边查的怎么样了?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又走漏了多少?”直到一道沉静的声音从耳边想起,她这才回过了神,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一名身着浅黄色长裙的妇人正背对着她关上房门,然后扶着腰缓缓地在桌旁坐了下来。
“乖乖,起来我看看,我看看。这才一个多月不见,你这肚子怎么就想是吹气球似的,这长的也太快了吧?”那个女人一把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拉起那名妇人,小心地打量着。
“雪柔姐,你就别笑话我啦。大夫说有可能这胎是个双儿,所以肚子才大了点儿。”那名妇人笑着将女人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腹部上,笑着说道。
“真的啊?呵呵…那敢情好,那我岂不是会有两个干儿子啦?月兰呐,那你可得好好注意啦,这双儿可是马虎不得,你又是头胎,这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可得精细着点儿。”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地将李月兰扶回椅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错,那名黄衣妇人正是怀胎四月的李月兰。而正对着她坐着的这个女人就是荣隆庄在元和镇的大掌柜,大家都叫她雪柔姐。她的来历,没几个人知道,只知道她好像夫家姓沈,和荣隆的东家是一个姓。李月兰也是在半年前和荣隆签契约的时候才认识了她。不想,虽然两人说话的时间不长,又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性子,却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怎么样?雪柔姐?”李月兰坐下后就紧接着问道。
“呵呵,跟你想的差不多。那次你娘来卖帕子,正好那个李大娘也在咱们店里。可能当时活计没在意,就被她打听了些去。不过,她应该不知道什么具体的东西,只当是绣的比较特别的帕子罢了。”雪柔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出几日来调查的结果。
“那白家怎么会掺和进来?如果只是要一个绣娘,他也没必要拿自个儿的闺女当筹码呀?”李月兰皱了皱眉,将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嗯…”雪柔沉默一会儿,方才说道:“如果,这件事的背后是白老爷,那就麻烦了。虽然比起来,咱们荣隆庄是全国第一绣庄。可是花田毕竟在元和镇开了几十年了,也算是根基深厚,他要真是下了血本,以他闺女当筹码的话,那他势必就已经知道了确切的东西,而且是很肯定你或是你们李家就会做羽光线,他这是想要拿老底跟咱们拼了,而我们荣隆内部就肯定有他的奸细。”
(自从半年前李月兰与荣隆签订契约后,那种会发光的丝线就被雪柔命名为羽光线。)
“当然,我非常不希望这种猜测成为事实,毕竟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对荣隆而言就不会是好事。”雪柔冲着李月兰笑了笑,话锋一转,“而且,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哦?怎么说?”原本听到雪柔的话,李月兰正是一脸的愁绪,毕竟这是因着自己的家事连累到了荣隆。而此刻听到雪柔如此说,便忙问道。
“白老爷,我也是打过几次交道的。为人虽然刻板了些,但大体上也算是忠厚正直,否则花田也不可能在他的手上日益壮大了几十年。对于这种欺行霸市的诡诈之术,他应该是不屑用的。更别说是只为了一种没见过的丝线出卖女儿一生的幸福,这不和常理啊。”雪柔轻轻地用杯盖撇了撇茶末,答道。
“那依你的意思,这是李大娘母女两个联手上演的骗局。因为打听到我和我娘在你这儿卖了绣帕,就像打着白家的幌子,将我手中的绣法骗到手?”李月兰挑了挑眉,看向雪柔。
“啧…”雪柔砸吧了一下嘴,缓缓地摇了摇头。“按照你以往给我的描述,李大娘就是个破篓嘴子,只是爱传些小道消息,爱占些小便宜。这样的手段她应该没胆子做,也没那个脑子做。”
“不是她们,不是白老爷,那会是谁?”李月兰不解的问道。
“嗯…李大娘母女虽然没脑子想出这么大的骗局,但是…无可置疑地,她们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会跟她们两个有关系的…我听说她闺女是白大少爷的姨奶奶?”雪柔微微摇了摇头,询问地看向李月兰。
“呼…你说这背后是白大少爷?”李月兰惊呼了一声说道。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现在咱们可是什么凭证都没有。只不过我听说这个白家大少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平日里就爱招猫逗狗,拈花惹草,没少让他爹烦心。既然咱们什么头绪都没有,那不妨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而他,从各个角度看,嫌疑都很大不是吗?”雪柔点了点桌子,看向李月兰。
“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月兰了然地笑了笑,接道。
“呵呵…坏丫头,你不都安排好了吗?还来套老娘的话,你也不怕累着?”雪柔伸出手捏了捏李月兰鼻子,笑着说道。
李月兰笑着躲闪开来,忙求饶道:“哎,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不是害怕你为难嘛。”
“为难?哼!老娘什么时候怕过事儿啊,你放心,白家这边交给我就成。就算真是白老爷的注意,我们荣隆还怕他们花田不成!”雪柔松开捏着李月兰的鼻子的手,倨傲地说道。
“呵呵…是是是,我的好姐姐,那是古时的花木兰再生,现世地樊梨花,哪有怕事儿的道理?只是…”李月兰说道最后去卖起了关子,惹得前面听得甚是舒爽的雪柔急忙催促道。
“只是…不知道看到楼下的那一位,姐姐是不是还是那么洒脱呀?”说着,李月兰向着坐在对面茶楼里的一个人影一指,冲着雪柔笑着说道。
“谁?楼下的谁啊?”雪柔当下顺着李月兰手指的方向看向对面,正好此时茶楼了的人影正好也朝着绣庄望来,两人的视线顿时交错在空中。雪柔的脸色霎时间就便成了霜打的茄子,跳了起来。
“啊…他怎么会在这儿?惨了惨了,刚刚他看到我了,不行,妹子,我先走了,你…你随意啊…”说完也不待李月兰反应,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跐溜’一阵风地拉门跑了。
“五,四,三,二,一…”李月兰在屋中笑着看着火烧眉毛的雪柔冲出房门,默默地在心中暗暗数道。
果然,‘一’刚落下,楼下就传来一阵尖叫声,伴随着雪柔那种独有地骂人方式,间或有一两声低沉的男音。
李月兰笑了笑,几乎每次来找雪柔姐,那个男人都会出现。不,大概应该说,那个男人每天都会出现在雪柔姐的身边。只是,在这个镇上,就像没人知道雪柔的来历一样,也没人知道那个男人的来历。只知道他总是会出现在荣隆庄大掌柜的身边,虽然荣隆庄的大掌柜对此很不喜欢。
虽然,李月兰和雪柔这半年来相交的不错,可是她们却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男人,一如她们从来不会谈论李月兰为什么要私下将绣线卖到荣隆庄一样。虽然彼此都会在口头上调侃两句,可是,却从来不会越过界过深的挖掘。
当然,虽然雪柔从来没说过,但每当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她眼中那一闪而逝地矛盾却让李月兰印象深刻。因为,当她每日清晨坐在梳妆台前的时候,镜子里总是会倒印出一双相似的眼眸。
过了一会儿,李月兰向着楼下倾身听了听,见动静小了不少,估摸着雪柔姐大概又被那个男人抱走了。轻声笑了笑,将桌上的斗笠戴上系好,转身便关门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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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第四十三章 心乱(加更!)
“月兰?”袁子忠焦急的一个人在元和镇最大的茶楼福昇茶楼前转悠着,看到李月兰远远地朝这边走了够来,赶忙迎了上去。
看着眼前一脸担心的袁子忠,李月兰笑着举了举手中的纸包道:“怎么啦?我就去买个白糖糕,你担心什么啊,我不是告诉娘了吗?”
“你现在可是两个人,这街上人来人外,车水马龙的,万一要是…哎,不说这个了,以后想吃什么交给我买就好,你别再一个人去买东西了。你不知道,我驾好马车回来,就听娘说你一个人出去买了白糖糕,我赶忙去追你,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你,我又怕你找不着茶楼,只得站在门口等着,真是担心死我了。”袁子忠从李月兰手中接过纸包,擦了把汗,絮絮叨叨地说道。
“好啦好啦,对不起嘛,我就是和你那个卖白糖糕的多聊了一会儿,看把你给急的。这镇上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丢不了。来,擦擦。”李月兰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帕,帮着袁子忠擦了擦头顶上的虚汗。
今日是袁白两家约定相看的日子,要说这个李大娘办事的速度还真是不错,那日晚上刚得了李月兰的信儿,三天后便捎回了白家的口信儿,说是白家同意了李月兰的条件,答应双方先相看相看。至于给荣隆的信,那边给的回音是白老爷会亲自去和荣隆庄说清楚情况,李月兰见此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只能趁着今日相看的功夫,去了趟荣隆与雪柔商议。李月兰在心中暗暗出了一口气,幸亏回来时还记得买了白糖糕,否则面对袁子忠的问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