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一阵尴尬,不好意思地笑道:“此番果子又是成熟之时了,师傅却不曾似以前开那人参果会,邀请好友来此。这许多果子,怕是要便宜了我们。”
明月其实也很想吃人参果,但是他却知道如果老师不许,想也是白想。“清风,看你如此嘴馋,怕不是希望那果子自个掉下来砸着你吧。”
哎哟!明月话刚说完,就听清风连着一声尖叫,定睛一看,清风正双手捂着头蹲在地上。
“哎哟,死明月,你这张臭嘴,说好的不灵,坏的倒是灵验无比。”清风随手抓起刚砸自己的东西,扔向明月。
明月一把接住清风扔过来的东西,顿时一愣神,说道:“清风,你没搞错吧,这绢帛一样的东西,也能砸痛你?”
清风一听,爬起身来,抓过那物仔细观看。只见真个是绢帛状物,上面隐隐有纹路如龟背。细看之下,却是以十数合五方,五行,阴阳,天地之象。图式以白圈为阳,为天,为奇数;黑点为阴,为地为偶数。并以天地合五方,以阴阳合五行。上面两个奇古大字:河图
“河图!!”清风一声低吼,似是不可置信。
“什么?河图?!”明月也急忙凑上来观看。
清风左右细看,终于认定此绢帛既为河图。“正是那先天灵宝河图,本与那洛书为一对。一演天地四方,阴阳五行;一应周天星斗,暗合九宫之数。如若有人能炼制大成,当能虚空化世界,平地起阴阳,算尽诸般因果亦是小事,是为难得至宝。”
明月也认真察看,最后也认定此乃河图。“师傅曾言巫妖大战之时,妖皇帝俊河图化身被破,河图随即下落不明,多方势力探查许久未果,怎地此番就到了这里?”
“莫不是上天见我等二人垂怜人族之事,特意降下宝贝,指引我等行事?”清风两眼放光,河图实在是好宝贝啊。如果不找点借口,这河图怕是非得上交给老师了。
“恩,有理,别的地方不掉,偏生掉在这人参果院里,而且还刚好在我们来帮人族师弟采集灵药的时候砸到我们。老天眷顾,老天眷顾啊。”明月与清风朝夕相处,自然知道这小子打得是哪般主意,先天灵宝的诱惑,谁又能抵挡呢!
清风眼睛急转,似是下定决心道:“既然这法宝是上天赐予,我等就顺天行事,大开方便之门,采了那人参果给两位师弟,这宝贝就当是上天酬劳我等两人。”
“嘿嘿,甚合我意。”明月也舍不得这河图,“老师从来不亲自采摘人参果,向来差遣于我等二人。此番之事却是你知我知,采走两个,也无人知晓。只是这河图还须好生收藏,莫让老师发现了,平白受了责罚。”
清风见意见统一了,也就拿出一个金击子,当空一抛,金击子凌空飞向人参果树,眨眼间敲下两个果子,明月急忙拿出一张锦绣山河帕裹了两个果子。
两人左右顾盼一番,没见有何不妥,也就转身离开后院。
神农与吉伯二人正在后院外翘首以盼,也不知两位师兄会采到些什么灵药。见得两人出来了,随即急急地迎了上去。
“两位师兄,可曾摘到灵药,我等两人修为浅薄,倒是有劳了。”神龙拉着清风就问。
“嘿嘿,当然摘到了,不过…”清风一脸神秘的样子望着两位渴望的师弟。
“东西倒是好东西,就怕你们不敢吃。”明月在一旁揶揄道。
神龙与吉伯二人一听大急,这摘来的灵药还有什么敢吃不敢吃一说啊。“两位师兄,还请直说,莫要折磨我等。“
清风也不再嬉闹,随即拿出锦绣山河帕,揭开一角,顿时一片金光射出。
“啊,人…”神龙刚要大喊,吓得明月两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嘘,正是此物。尔等下去悄悄服用便是,切莫说漏了嘴,平白让我等遭了师傅怪责。此番也算是我等助你人族一场。”清风言罢,顺手把裹着人参果的山河帕递给神农。此番自己两人得了河图,顺手做了人情,也算平白安心些。
“多谢二位师兄,日后如若有成,必不相忘今日之恩。”神农与吉伯跪谢说道。
第四卷 巫妖再战-第七卷 中华再起 第五十九五庄观天降横财 清风明月捡灵宝下
清风明月自得了河图后,倒也平安无事,岁月悠悠,转瞬间又是三十载付诸流水一去不返。神农与吉伯二人偷偷地服下人参果,再有清风明月以法力助二人催化药力,三十年苦修之下,却是步入了金仙境界,每每蠢蠢欲动,就欲回转人族,火拼去了。
清风明月二人情同手足,齐心协力想要炼化河图,却屡屡失败。倒不是二人修为太低,只是帝俊河图化身被毁后,留于其中的一丝真灵却不曾泯灭,正处于昏厥状态,似被什么隐隐制住。如果二人以强力炼化这帝俊真灵,怕是立刻就要引起帝俊感应,两人也不是浑人,自然不敢如此。无奈之下,只有把河图暂时藏起来。
这日,镇元子忽然传召门下,有所吩咐。
“为师欲往娲皇宫一行,尔等还须好生看管山门,开了大阵禁制,轻易莫要外出。清风明月,尔等为众弟子之首,须得好生担待。”
此时距周成前番五庄观一行已是五十年之期。五十年间,镇元子眼看无数人族死于巫妖二族之手,奈于巫妖势大,却也无能为力。他为这地仙之首,颇受了人族香火,虽然性喜明哲保命,却终究为人慈善。前番一直忌惮巫妖实力,不欲多管,只是收拢一部分人族托庇于五庄观,若有资质上乘者,便收为弟子。此番他却是不愿再忍,意欲前往娲皇宫,探查一下这人族圣母有何分说。
镇元子见门下一阵应诺,径直出了五庄观,向娲皇宫行去。
清风明月两人一见师傅走了,顿时没高兴地跳起来,河图的事终于能有着落了。原来二人却是打得好主意。
河图里面遗留的帝俊真灵,二人协力倒也能轰杀掉,只是动静过大,怕是会引起别人察觉。这河图本为先天灵宝,却不知为何安静异常,没有丝毫灵宝气息外泄,这也是两人能藏而不报的倚仗。但如若要元神进入图内,轰杀真灵,怕是立刻就会引起别人注意。两人商议多次,终于有了办法。如若取了另外一样先天灵宝压制住河图,自己两人再以元神入内,当能轻易轰杀真灵。思来想去,却是老师镇元子的地书最为合适。
奈何平日镇元子寸步不离五庄观,两小子有那心,却少了那胆儿。此番一见镇元子去了娲皇宫,为了防止山门出事,居然留下地书镇压山门防御大阵,真个是天赐良机啊。随即假意令众人回屋中打坐修炼,自己两人却钻入镇元子起居之所,拿了地书,就欲行事。
镇元子到了娲皇宫,见了这圣人之地果然不同凡响。娲皇宫此时亦未搬入天外天,只是在那九天之上。远远望去,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卓然而立,殿外无数珍奇异兽或是嬉戏,或是上下翻飞扑腾。大殿隐隐射出道道毫光紫气,却是暗喻些许大道至理,他虽已至准圣人之大成,但此时所观所悟依然良多。众灵物见了镇元子,都远远地望着他指指点点,倒是令他好生不自在。
镇元子等了老半天,却是不见有人出来相迎,最后无奈,只能径直拾阶而上,轻叩宫门。
吱呀!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全身金衣的女子,美而不媚娇而不饶,正是那女娲坐骑金宁。
“此乃圣人之地,你是何人,胆敢来此。”金宁没有好眼色,在她看来,圣人的宫殿,哪有不请自来的道理。
“道友有礼,还望行个方便,通报一番。就说五庄观镇元子有事相扰娘娘。”
“呃,镇元子,似曾听过。你且等着,我去通报。”
女娲正在神游太虚,金宁进了大殿,拜地说道:“娘娘,殿外有一道人,自称镇元子,说是有事相扰。”
女娲睁开一双秀水秋眸,心里轻叹一声,也不知是谁彻底扰乱了天机,自己就连这镇元子所来为何都不能算出。
“宣他进来。”
镇元子进了殿来,拱手行礼道:“镇元子见过女娲圣人师姐。”
“免礼了,你不在五庄观好生呆着,却来我这娲皇宫,所为何事呀?”女娲倒是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这老乌龟肯主动到自己这来。
见女娲有问,镇元子径直答道:“吾之此来,却是为人族之事。敢问娘娘,人族可是为你所造?”
“正是。”
“此番洪荒大地,巫妖齐下手,五十年间,却是已然奴役屠戮人族几近千万,怕是存了灭亡人族之心。娘娘既为圣母,可是要眼看人族死绝?”镇元子没有办法,只有直接下猛药。
“呃,有此等事?”女娲有些惊诧,巫妖真个屠戮人族近千万?她虽然隐隐知道妖族奴役戕害人族,是为了炼制那杀巫神剑,巫族所为何事,却是不知。周成大乱天机后,短短五十年时间,似她一般之圣人,不过转瞬即逝,她却是丝毫未曾察觉洪荒如此巨变。
“镇元子所言,不敢有半句虚言。”镇元子随即把整个事件始末缓缓道来。女娲的反应他倒不是很奇怪。毕竟有人完全扰乱了天机,短时间内,怕是鸿钧以下都无法算出因果大事了。
“你欲如何?”女娲既为圣人,算计却是过人,也不说自己看法,径直问镇元子有何要求。
“还望娘娘出手,保得人族一脉,镇元子却是力有不逮。”
女娲反复思虑良久,这人族终究为自己所造,对自己而言虽然重要性赶不上妖族,却多少还是有些情分。何况她见周成前番多次保得人族周全,却也不想眼看人族遭难,让周成失了情趣。
“我虽为圣人,却是妖族出身,不好插手这三族争斗。不过我可许你一诺,近的五庄观者,吾保其周全。”女娲随即不言,示意金宁送客。镇元子得了承诺,倒也高兴地离去。
“明月,你好生祭起地书,守卫周到,待我彻底轰杀此獠。”两人倒是各司其职,一个杀人,一个祭起地书,遮挡一番。奈何这帝俊一丝真灵却是颇为顽强,清风本来还想收复真灵,然而多番攻击无果,大怒之下,就要施出杀招。
“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敢来触我天帝霉头,吾拼着泯灭,也不折服于尔等宵小之手。”帝俊真灵说完,就想做法爆炸,两人见了倒也退开,齐齐舒了口气,只等他自毙。
忽然,地书防御漏出一丝缝隙,真灵却是翛地一下,跑了…
天界,养羲宫,帝俊正在为十个金乌小太子讲解道法。忽然间,一道真灵直射向帝俊。
噗!帝俊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却是受那重伤残破的真灵一引,激起心中怒火,随即大吼道:
“镇元子,吾不与你干休!!!”
第四卷 巫妖再战-第七卷 中华再起 第六十章 人族生死一线 神农临危受命 上
帝俊受伤吐血后狂怒不已,面色狰狞,扔下吓得目瞪口呆不知何事的小金乌,直奔东皇宫。
东皇正在祭炼东皇钟,突然见了帝俊披头散发,怒气冲天地跑了进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气煞吾也,气煞吾也。”帝俊骂骂咧咧地坐到椅子上,开始发泄愤怒。
东皇一脸不解,这大哥都已经是天帝之尊,谁能惹得他如此生气。“大哥,何事如此怒发冲冠?莫不是有那臣下忤逆于你?或是那巫族有甚得罪?”
帝俊一听,更是涨红了脸皮,狠狠地道:“非也,非也。是大哥的河图找到了。”
东皇听到河图找到了,不由大喜道:“河图找到了?真个如此,莫不是天助妖族。大哥为何还如此忿恨不堪?”
“唉,说来真是气煞三尸神。机缘巧合之下,那河图居然被五庄观清风明月两个童子得了,此俩稚子之辈居然仗着自己金仙修为,借助地书消弭动静,意欲强行轰杀河图内吾之真灵。幸亏我吾之真灵窥得一丝地书缝隙,冲将出来。刚才被受创真灵一激引,心神受了些创伤。”
“什么?镇元子那老匹夫门下怎会得了河图?莫不是上次他窥得机会,悄悄偷走的?真是大胆若斯,还敢纵容门下弟子轰杀吾妖族天帝之真灵。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东皇一听帝俊所言,顿时勃然大怒,大袖一拂,顿时扫落案上一众仙果灵酒,滚落的满大殿都是,殿外众仆听了动静,噤若寒蝉,不知何事惹了天帝如此大怒。
“哼,既然镇元老狗如此不识趣,就休怪吾等无情。兄弟,待我点齐天兵天将,活捉了这厮,千刀万剐方泄心头之恨,顺便把河图地书一并带回,方显我妖族面皮。”帝俊跃跃欲试,就要去喝将一众兵将,率众杀向五庄观。
东皇虽是暴怒无比,但终究没失了理智,见得帝俊如此,急急拦住。“大哥,稍安勿躁,此时不是报仇雪恨之时,妖族虽然势大,但是巫族却也非等闲,大事要紧。这杀巫神剑,真个难炼,所需之工序浩繁无比,单这精血一项,就不敷使用。五十年之功方不能成事,此番倒是须得加大力度,多多抓回人族。”
“恩,兄弟所言有理,倒是大哥鲁莽了些。这几十年间与巫族纠缠不已,大大降低了速度。此番我等就避开巫族,从另外一个方向抓捕人族。待成事后,慢慢与其计较,到时管他巫族镇元,一并杀了。”东皇所说的道理,帝俊不是不懂,只是觉得丢了老大面皮,过于愤怒。
妖族随即展开大规模行动,在与巫族相反的方向,大力进攻人族部落,抓捕奴隶回不周山下炼制神剑。巫族一看妖族进攻势头如此猛烈,怕人族被抓完了,也精锐尽出,屠戮人族,收摄魂魄。
时间流逝,百年之期却是不远了。
人族部落,几个头领正在长老大帐内商议大事,帐外却是一片凄然之景。旌旗四倒,伤员也随处可见,那隐隐传来的呻吟,更加重了几分悲凉之色。人族部落生死已然悬于一线,众人都是一脸悲愤无奈之色,眼看巫妖两族大举进攻,似要杀绝人族一脉,可商议良久亦拿不出何许良策。
“大长老,你说说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巫妖攻势空前猛烈,吾等已经抵挡不住了。”一个精干男子急声说道,却是那与周成有过一面之缘的冕,而他口中的那大长老却是那人族以前的头人。
冕的话一说出,众人又都齐齐把眼光投向大长老,等着他的办法。
“唉,人族真个多灾多难,前番如果不离开青丘山,吾等怕是无碍。先前那部分逃回去的人族,倒是免了灾难。此番巫族重兵防御吾等回转青丘山,吾已让人前去打探道路,以作不时之需。”大长老已经是耄耋之年,两鬓斑白,修为不高,活了如许多年,也是难得了。
“青丘山啊,青丘山。”一个金衣男子叹息着说道,“巫族既已有所防备,回去的路怕是…”
“盘王,大长老既已派人前去打探,就还有希望,你这番言语,怕是有扰乱士气之嫌。”金衣男子平日里行事诡异,为人高傲,无意间倒是得罪了不少人,人族多小人,难防,难防啊。
“蛊神在上,我盘王一心为了人族,自不管你这俗人如何污蔑。”盘王对男子所言嗤之以鼻,丝毫不屑。
“你…”男子大怒之下,起身指着盘王鼻子,恨恨地道。
“好了,各位大哥都不要做那无用之争,还是好生商议究竟该如何迎敌。”说话的却是那五庄观弟子神农,服用人参果后,得清风明月相助,成就金仙修为后,择机拜别了镇元子回了人族。
“神农师弟所言甚是。”吉伯也开口支持,这个神农师弟却是越来越有大局观了,修为大涨后,变得更加自信稳重了。
“报!!”一个插旗小卒飞身跑进议事大帐,跪倒道:“禀报大长老,探路的两万大军,大军…”
大长老见自己心中唯一的希望寄托有了消息,顿时疾步上前拉起小卒,吼道:“探路之事,可有消息,快说。”
小卒被吓得一激,居然放声大哭,道:“两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前路尽是巫族,青丘山,青丘山却是回不去了。”
大长老一听,顿时觉得天地一阵旋转,随即仰头便倒。恍惚间,他觉得有种陌生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一种莫名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身边的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这就是死亡么?大长老悲然地想道,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众人一看大长老倒地不起,立刻有了不祥之感,齐齐扑了上去。这大长老虽然威望甚高,可说是人族的主心骨,但修为却一般,以如此耄耋之年还要操劳人族事物,真个难为了他,他可是不能出事的,人族还指望他带领呢。众人多番检查后,不得不无奈地承认,大长老去了…
“大长老…呜呜…”众人见得长老去了,顿时没了主意,以头抢地,大哭不已。帐外听得动静兵卒,也齐齐恸哭,长老没了,人族之事无异于雪上加霜。每个人心中都在想,以前人族虽也多灾多难,但总觉得有大长老担待着,还有希望。可如今这人族的路啊,究竟在何方。人族难道除了灭亡就没有办法了吗。痛哭之声越传越远,渐渐地整个人族部落群都传出了呼天抢地的恸哭声,好个悲凉凄惨的景象。
绝望,无处不在......
第四卷 巫妖再战-第七卷 中华再起 第六十一章人族生死一线 神农临危受命 下
人族部落驻地,一片凄惨,哭嚎之声不绝于耳,众多人族老幼相搀向着大长老大帐前进。那里,是送别大长老的地方。
一片宽阔空地中央,大长老身裹细麻白衣,满脸不甘地躺在木柴垛子上,这就是葬礼了。围绕柴垛,是茫茫一片人海,尽皆跪倒呼天抢地地哭着,更有人欲冲上前,想要把躺着的大长老拉起来。最前排跪倒的,却是人族几位头领与人族另外几个长老。
柴垛旁是一个长条香案,上面供奉着两个香龛,一祭天地,二祭周成。几位长老兼了祭祀的责任,手执熏香念念有词,却是在祷告天地。
“惟人祖公智周万物,泽被瀛寰。娲皇造人先有公,青丘繁衍功德着。多番巫妖之乱,以耄耋之年,行大事擘天,虽则苦难甚重,亦拯群于涂炭,固吾族之根本于金汤。无有乃公,亦无族之盛景,虽则祸患弥漫,事事为艰,公亦无懈怠尔。只叹吾族,世变沧桑,中更蹉跌,越数百年,强敌蔑德,伤我儿郎。所冀在天灵爽鉴此精诚;默启邦人,同心一德;化巫妖大灾为祥和,跻一世于仁寿。庶凭鸿贶,以集丕功。备礼洁诚,伏维歆格!公虽神游青冥,万望以人族之为念,荫佑子孙。尚飨!”
几位长老祭告完天地,又转向跪拜周成牌位,女娲与后土的倒是不见了,人族啊,真是哀莫大于心死。
“此告青丘圣人:人族步跚事糜,多有祸端,青丘之恩,庶者不忘,感泽圣人恩公,周旋照顾,兼有五百年清平。巫妖势大,久有灭我之心,人祖公为天所召,甍毙仙去,诸般大事,俱是为艰。祈公见情,高义穹宇,广布恩泽,援手吾族。若夫天地无道,生死亦是两难,蝇苟偷生且不得。”
长老祷告完毕,送灵开始了。
人族中有身份的人开始排队走向香案前一个大大的贴满符咒的陶罐,陶罐前站着一个长老,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念念有词。
“血礼!!”
盘王走在最前面,撩起衣袖露出手臂,接过长老手中的匕首向着手臂就是一划,献血汩汩地流出来,牵着线掉进罐里。
“奠言!!”
盘王跪地而拜,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眼角却是渐渐溢出血泪,无声地掉下,看得旁边众人愈加伤心。“大长老,盘王有责,力有不逮,人族之事,保其不周,累了你。长老慢走,吾亦不敢偷生,只以此躯死斗巫妖,万望长老庇佑。”
后面几人跟着上前,照做一番,神农也是目含血泪,几欲晕厥。普通人族更是挨着个地晕倒在地,承受不住那种伤心外加绝望的痛苦。
“血祭!!”
只见长老口中念念有词,指尖飞出一道火焰,瞬间将陶罐中的血液点燃,符咒一阵闪动,光泽迸发,须臾间,一道冲天血气直直射向九天之上,不见。
“送灵!!”
神农举着火把缓缓地走向柴垛,呆呆地望着长老,道:“长老,走好,神农虽庸碌,必死战不退,保得人族血脉。”说完,一递火把,瞬间点燃枯枝,火光闪动间渐渐吞没大长老。
众人又是一阵恸哭,不是人族太脆弱,实在是一个擘天之柱去了,空前的绝望笼罩着每一个人。
“长老走好!!!”人族齐齐悲声大吼,声震苍穹。
柴垛即将燃尽,众人的泪也都流干了,滴下的已经是血泪,一道道淡淡的怨气渐渐地飘散开去。
忽然,九天之外一阵气息紊乱,随即葬礼上空风云大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瞬间降下。大雨渐渐浇灭柴垛火势,一众骨灰柴烬随着雨水流走。
神农一看大怒,随即冲向柴垛,一把把地捧着掺杂骨灰的雨水,怒吼道:“苍天啊,为何如此不仁,连长老骨灰都不能保存。”忽然,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安放长老的柴垛,上面豁然显出一个晶光闪闪的玉牌。
“青莲圣符!!!”神农一时间惊喜的目瞪口呆,随即血泪横流,大吼道,“哈哈哈…是周成圣人当年所赐的青莲圣符,是五百年妄动人族者死的青莲圣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