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以后我又把家谦挂在门后的大衣拿下来,翻出牌子一看,法文,看不懂。
我好玩地把它穿自己身上,在浴室里的大镜子前走来走去,看到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的穿着一件及膝的男式上衣猥琐而得意的模样,我就呵呵的傻笑。
笑着笑着,镜子里的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猛然的就僵住了,顿时扭曲得比哭还难看。过了好久,我脱下家谦的衣服重新挂回门上,有些颓然泄气。
这澡我洗了一个多小时,家谦竟然没有催我。
我穿上衣服出去,家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我,有香烟的雾气在他指间袅袅升起。
我绕到他对面,坐下。
家谦看了我一眼,掐灭了烟。
“那啥,”我说,“我…我回去了啊!”
“不行。”家谦看着我,很简单的回答。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清了清喉咙,然后说:“呃,那个,家谦啊,其实我是不接客的,上次呢,只是一个特例。如果你真的想要人陪的话呢,我还是可以帮你找的…”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色,在我觉察到家谦的神情越来越不对的时候,我赶紧住了口。
“林涵,你宁愿把我推给另外的女人也不愿意再见我?”家谦挑起眉毛看着我,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很诚实地点点头。
“林涵,我恨你。”家谦看我半晌,终于这样说出一句。
好啊!
我差点没喝彩出声来。目的终于达到了不是?
然后我疲倦的挥挥手,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眼睛闭了半晌,想象中摔门而去的声音最终没有响起,我睁开眼睛,看到家谦仍坐在对面定定的看着我,我这才突然想起来,我靠,这里不是我家啊!
糗大了。
我尴尴尬尬的夹着尾巴溜出门去。
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呢,身后传来家谦沉沉的嗓音:“林涵,你敢说你不爱我?”声音中充满挑衅,分明有着十足的把握,很嚣张啊!
我定住了脚步,强忍要回头的欲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爱。”
手突然地就被拉住了,我被他一把扯入怀中,他拗过我的脸,恶狠狠的说:“你装吧你就装吧,林涵!我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
哟,我想说,程先生您这真误会了,最近空气污染指数超标,下来的雨那都是酸雨啊!美国自由女神像它都可以给腐蚀了,您说它掉我眼睛里我泪腺能没反应么我。
可是我说不出来,唇被狠狠的吻住了。
酒精的作用下,我的心跳得很快,脸上泛起潮红,我看着近在咫尺家谦的脸,真的如此迷人。他的唇贴在我的耳后,气息轻轻撩拨着我的耳垂,声音沙哑而充满诱惑:
“林涵,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家谦深深的看着我,拨开我额前的乱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哭…”
他说,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哭…
肚子里没来得及吐出来的酒精迅速融入血液,血液沿着血管全身三百六十五度奔腾而去最后全数涌上脑子,“轰”的一下理智瞬间崩溃。
他慢慢将我扳过来,开始亲吻,我的脸,脖颈,锁骨,一路向下,向下。
在“怡红”这么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我自然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十年过去了,我和他都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稚嫩的学生。我的身体僵硬,脑海中回荡着他最后一个问题,无力反驳。
他的身体渐渐把我压在门上,男性特有滚烫的躯体覆盖上来,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多冰凉。他一只手锁紧我的腰,与我紧密契合,像是生怕我再逃跑。
好,我不逃,我闭上眼睛,双手环上他的颈,开始吻他,迎合他,身体在他手指的游移下不由自主的战栗。
他似乎是停顿了那么一下,然后更加强而有力的坚定的侵略上来,肢体的交缠,欲望的喘息,我在他黑亮的瞳仁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负隅顽抗的理智在欲望中逐渐变得渺小,直到最后终于被淹没。
进入的那一刹并非没有疼痛,我身体不由自主猛地后仰,撞倒桌上一瓶红酒。
九五年的法国波尔多红酒蓦然落地,破裂,响声清脆。
暗红色的酒水在白色的瓷砖上缓缓蜿蜒,香浓醇厚的酒味飘荡在空气中,沾满情欲。
肉体的痛楚与快乐一下子将我升上颠峰,我喉间发出一声声模糊毫无意义的音节,直到最后我终于听清楚,我在叫:“家谦,家谦。”
十年的迷茫、混乱、自欺欺人的生活,被这一下贯穿,始终。
没有悬念。
PART 15[VIP]
事后,家谦抱着,睡得很沉。
枕着家谦的手臂,其实直没有睡着。
仔细的看着他的脸,直挺的鼻梁,紧抿的唇,即使睡着,眉头也是微微的蹙着,副很固执的样子。
凌晨六钟,闹钟准时响起,闭上眼睛装睡。
家谦比闹钟起得早,他赶快按掉闹钟,感到左颊被轻轻啄下,然后是家谦轻手轻脚下床的声音。
浴室门缝中漏出的光线把漆黑的房间劈成两半,在黑暗中凝视那束光线片刻,直到浴室中有水声响起,下床。走到阳台,燃支烟。
此时色微微鱼肚白,灰色的云朵大片大片的漫过城市的空,风起云涌,流云飞逝,生就么渡过。
家谦,程家谦。
默念着个名字,心中充满忧伤。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玻璃窗的映出的画面里看见家谦穿着浴袍出来,看到空荡荡的床似乎吓跳,然后抬起头焦急的四周寻找。
忍不住向他招招手,“家谦,在里。”
家谦看到,终于松口气的样子。然后向走来。
心里更加悲哀,家谦,是在害怕什么?
“蹲在里干什么,冷死,快回去!”轻轻的呵责着,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宠溺。家谦从后面环抱住,掐灭手里的烟。
“昨晚上…疼不疼?”他问。
摇摇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声,的名字用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出来格外动听。
小涵,小涵。
他低下头吻,温热的唇在颈后直蔓延,等吻到的脸颊的时候,他突然定住!
不敢相信的睁开眼睛,他问:“小涵,为什么哭?”
看着家谦脸的不可思议,勉强挤出个笑容。
“家谦,结婚。”
从前家谦禁止喝酒,喝酒尾巴就翘到上去,不知道自己是谁。直不服气的极力否认,可话在今终于得到证实,竟然连么重要的事情都忘,结婚,可忘。
感到家谦搂着的手臂渐渐僵硬,他把埋在他怀里的脸拉出来,看着,字句的问:“林涵,再次?”
看着家谦的脸,很想撒个谎告诉他不是,可酒劲过,已经清醒。
所以也字句的向他重复次:“家谦,结婚。”
那个时候还未亮,黎明的空中隐隐泛出广漠的蓝。飘浮的云朵如同受到惊吓的绵羊,无声无息地聚集在边,冷眼看着们。
家谦的窅黑的眼眸很深很深,他看半晌,突然的笑。
“林涵,又在玩什么鬼把戏,”他。
“是在考验健康教育课学得好不好吗?”他笑,“明明还是处…”
轻轻推开他,跑进房间里,记得包里还有前几复印的简历。
家谦言不发的看着忙忙碌碌的拉开包翻来翻去,然后拿着简历又“噔噔”地跑回来。他狐疑的接过来,看眼。
简历上清清楚楚从写着:
姓名:林涵…民族:汉。已婚。
过很久很久,家谦才燃支烟,望着远处苍苍茫茫的色,沉默着,沉默着。
最终还是忍不住踮起脚尖,吻他的脸,下,又下。
可是他始终没有反应。
于是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关上门的那刹,再次把眼光投向阳台的那个身影。
他还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动过,沉默的身影有些孤单,手指间夹的香烟积长长的灰他都没有掸掉。阳台不是很冷吗?他为什么还坐在那里?
动动嘴很想提醒他,却发不出声来。
灰蒙蒙的色开始亮。
― ―
忘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从家谦家里出来以后就直走,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走得又慢,不时有人从后面穿插上来,撞到还要给个白眼,仿佛怪挡他的去路。
没有人停下来抱歉。
穿越大半个城市后,徒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小腿肌肉酸痛而麻木。
重重地往床上躺,十年前的幕脑海中浮现出来:
当时站起来,向赵老板伸出手,抱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心理想像个真正的生意人样,和他握个手,声合作愉快。
可是他没有接过的手,他坐在能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办公椅上看着半晌,然后操着浓重的香港腔的普通话对:
“林小姐,有没有考虑过结婚…”
等终于从赵老板那口生涩之极的普通话中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之后,握着玻璃水杯的手握紧又握紧,想好久是不是要把它往那个光秃秃的脑袋上砸,然后拍案而起的大喊:“呸!不就是有几个钱么!老娘不希罕!”
而只是犹豫秒钟,就放下的杯子,微笑,问他:“们来谈谈条件?”
直觉告诉,赵老板不是想象的那种人。
赵老板开出的条件很丰厚,先给们移民,然后出钱把老妈转去美国南部最好的私立医院去,给予最好的照料,可以继续经营“怡红”,唯的代价是:要结婚,和他那个同性恋的儿子。
到他儿子的时候,赵老板叹口气,更显得他只是个担忧儿子的父亲。他代的香港人还是比较传统比较封建的,同性恋种事情在他眼中还是大不讳的,所以他希望他儿子可以和个人结婚,也好让他不被同行各界的人士嘲笑。没有劝他,能劝通的话他早被他儿子劝通,再人家几十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哪里是个小丫头片子可以撼动的?
赵老板他很喜欢的性格,像他年轻的时候,所以他愿意帮助,也请务必帮助他。
赵老板真是客气,以样的条件开出去,来应征的孩子不知道会有多少呢!他能给个机会真真是应当感激涕零的,赵家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财,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唯放心不下的就是家谦。
当时心里那个乱啊,从来都没经历过些事情的可以称得上是六神无主…哟,赵叔叔,您看,事儿多大啊,能不能让回去考虑下?
赵老板头表示理解,对,回去跟们家长辈商量下也是应该的。
…林涵家又不是什么大家族,哪有什么长辈啊!就个老爸都十几年没见过,还找他商量个鬼啊!那时脑海里第个想到的人就是家谦。
没有反驳他,心里默默念,好个程家谦啊,姐姐次就让占次便宜,当回爹!
从写字楼里出来就直接上飞机,今是家谦生日,打死也不敢忘记,早就约他今晚在永安戏院前等,虽然短短几杀出么多事情,可他大人有大量,还不至于跟计较么多吧?
飞机场出来就火烧屁股似的上出租车,到永安门口的时候还早,趴在江边的护栏上数着那浪花朵朵,开始想,家谦绝对不会让嫁别人的啊,即使是个GAY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但老妈那边又怎么办?和家谦都只是个学生,没钱,难道找他家里要?老妈那高傲生的人,又会乐意被自己的旧情人看到自己如今的落魄样子么?就样想啊想啊,江边的风吹啊吹啊,等好久好久,后来拿出手机来看!
靠!都过小时啊!
气愤,小子咋么小气啊!
打电话过去,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程家谦好啊…好啊…”气得对着路边的灯柱发誓,程家谦次再不接电话就真不理!
再打次…自然还是没有人接的。
气呼呼的关机。
围着江边转两圈,后来还是忍不住又开机,发条“生日快乐”的短信过去。
于是又在寒风里等,等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回音。
场又场的电影落幕,拨又拨的人走出来,散去。
到最后,就连那个电影院门口卖绿豆沙的小贩都收档,他挑着两个大木桶经过身边的时候,奇怪的看眼。
零的午夜新闻准时播放,路边大小店铺纷纷打烊,没有泪如雨下。江边的风最终吹得心灰意冷,掏出死样的手机最后看看,然后甩手,手机划出条很优美的弧线,越过护栏,落下沉沉的江面,半晌,连朵小小的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深吸口气,转头,伸手召出租车,回机场去。
红色的夏利飞奔在午夜的大马路上。
音质极其拙劣的收音机里个小尼姑唱:“…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从H市到美国,十二个小时的路程,愣是眼睛都没有眨下,直死死的盯着窗外近在咫尺的云朵发呆,云朵很大,很白,像棉花糖,像绵羊,像蜡笔小新家的小白…用云字组无数个词组造无数个句子,把小学课本上那篇叫《火烧云》的课文翻过来倒过去背五遍。
时已经进入美国境内,飞经密西西比河的时候流淌的河水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有个高大的黑人旅客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对:
“miss,draw the curtains,please”
慢慢把视线从窗子上移开,渐渐聚焦在他的脸上,慢慢的,坚定的,大声的,:
“NO!”
那黑人窒,问:“Why?”
:“NO!”
黑人怔怔,换正宗的京腔对:“小姐,您听不懂英文?能把窗帘给拉上不?”
:“NO!”
NONONONONONONONONONONONO!
估计是没见过么无理取闹的人,那黑人自认倒霉的坐回位置上去。
而却再也忍不住,把拉上窗帘,坐在座位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后边有老太太估计听着耳朵都受不,听见小声对别人:“孩子,哭得忒伤感,莫不是死妈吧?”
听,哭得更大声。
三年后,在美国某私立医院中,老太太安安静静的去。
弥留之际,老太太抓着的手,念念叨叨:“小涵啊…”
嗯?不喊小样儿?
大力回握着的鸡爪子,:“在呢,妈,在呢!”
“小涵啊…”
“妈您啥?您大声些,听不见…”
“对…”
“啥?
然而最终都没能知道老太太死前到底想对什么,只记得动动嘴唇,有两颗浑浊的老泪从眼角滚落下来,然后就看到心电仪上那条荧光绿的细线渐渐的平缓,渐渐拉成条直线。
叹口气,伸手,去抹闭的眼睛。
叫什么?死不瞑目?
老太太走的应该是很安详的,在美国最好的私立医院里,有个绝世好儿陪伴在身边,还有什么是不瞑目的呢!欢场中叱咤半生的老太太,终其生都没见过为谁掉眼泪,怎么在最后就破功呢?
真是,把年纪还么不懂事。
老太太走以后,就跟赵扬,嗯,就是那个丈夫出想回国的想法,他二话没就答应。那个时候赵叔叔早回香港老家定居,人老,儿子大,又隔着偌大的太平洋,他就是想管教也是有心无力。那小子早嫌碍事,其实除结婚那,们俩还没哪是真呆起,连房子都是分两地儿的。回国那那孙子开心得啊,入海关后走老远还见他朝挥手,巴不得去不回的样子。
回国以后自然经营起怡红。
不知道没有怡红,扫黄组的警察叔叔们年可以少做多少个工作日,能抽出多少时间陪老婆孩子,又有多少祖国的花骨朵们会因此享受到家庭的温暖,再也不会在作文里写出“爸爸的工作很忙,特别是晚上。有次突然发高烧,很难受,可突然单位里个电话过来,通知爸爸今晚要去扫黄,爸爸就立马抛下,义无反顾的去。爸爸是个兢兢业业对工作极度负责的人民好警察…”诸如此类的话。
只知道如果“怡红”倒,旗下几十个小姐妹就会流离失所,在个繁华而冷漠的大都市里,大多没有文凭的们要么找到另外的妈妈桑依附,要么做个流水线上的打工妹,日夜颠倒的工作,拼死拼活赚钱。运气好的被老板相中包做二奶,月月给生活费直到人老珠黄;运气不好的被老板相中包做二奶,生活费不但不能按时拿到还被元配找上门来抓破脸皮,连人老珠黄都等不到。
不知道没有“怡红”,又有多少人会拍手叫好。也不知道如果“怡红”倒,还会不会有样样负责的妈妈桑半年组织全体员工去次医院体检,对新人进行安全防病培训课程,全候廿四小时开通心理咨询热线,日日叮嘱们正确使用安全套的重要性,以及个星期半的法定假日。
过,是个认真而执着的小鸡头。
让客人玩的开心,用得放心,才能客涌如水,财源滚滚来是不是?安全、卫生与质量向是们“怡红”吸引客人的最大卖。
两份工作相安无事,日夜颠倒活得忙碌而努力。
其实么多年过去,到底那家谦是为什么不出现也早已不再计较,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计较原因毫无意义。
很久以后深夜看电视,看到香港台在重播《金枝欲孽》,那个姓钮祜禄的子站在高楼上俯视,广袤的紫禁城中宫太监人来人往,如蝼蚁般渺小。左手尾指佩戴着纯金镶玉的镂花护甲,轻轻拂过微微粗糙的青花石护栏,嘴角带着抹不可名状的微笑。,既然已经选择,就不要再回头。人也是样,放开就不要再记得。
当时个鲤鱼打挺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吼声:对!
遂复颓然瘫倒回沙发上,再也站不起来。
各人有各人的苦楚,走到步,已经不是简单的对和错可以判断的。
自然有很多理由为自己开脱。
可解释么多有什么用呢?什么老妈的病啊,怡红的小姐妹啊,家谦的那失约啊,连自己听起来都像是借口,贪慕虚荣的借口!跟他赵扬结婚是不是为钱?是!
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就是掩饰!倒在床上拿被子蒙着头,绝望。
没脸见家谦,真的没。
PART 16[VIP]
PART 16
从前有座城,城里有条路,路上有俩房子,左边那间,是夜总会,右边那间呢,它也是夜总会。
确定前世定跟那杀的猪下水是冤家。无论小学还是初中,只要把们俩放块儿的话那就绝对是水遇着硫酸,火星撞上地球的惊动地的大事情。上课的时候吵着吵着就打起架来的事情们没少做,后来被老师双双赶出去罚站,若是让们俩站起的话,没准不出三分钟们又得打起来。
又忘记是个什么事情,们又吵起来。俩夜总会的妈妈桑在街上吵架,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该干嘛的干嘛去,根本没人理们。
“林涵,丫的前世准是陀螺——欠抽!都不明白干嘛要给自己场子起个名字!看就知道不是个正经的场,怎么着?不明摆着招人来扫黄么!告啊林涵,死的事,还准备贷款开连锁的!要是连累‘倚翠’辈子跟没完!”猪下水指着头上大大的“怡红”的招牌事儿。
哟?有丫果然的胸有大志啊!还开连锁呢!朝翻白眼,“名字起得好哪懂哟,您那猪脑子也就能想出‘倚翠’那俗名儿,忒俗!哪像咱‘怡红’,俗到骨子里透出来的就是雅懂不?最关键的知道是什么?是历史!您看那哪本武侠小里没有家‘怡红’的身影啊?敢情是有深远厚重的历史渊源的!是‘倚翠’能学得来的么!”
猪下水那厮初中毕业,最忌讳别人没文化,回是捅马蜂窝。果然,猪下水像被踩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指着骂:“林涵不就是个小本科毕业么,拽个屁啊!告儿老娘没文化,可泡老娘有文化的人多去!别本科,就是博士后都能给找来三五个信不信?”
好啊好啊!没人品的,竟然开始人身攻击啊!愤怒,可丫头初中起身边的异性朋友就多得能排到安门去!个朋友换得勤得跟走马灯似的,是能比得上的么?
“、…”结巴,半晌才憋出三个字:“也能…”
“切,”
都还没完呢,猪下水笑,笑得特不屑的样子,“林涵啊林涵,您在面前您就别装好吧,还不知道啊,撑死也就当年三班那头黑猩猩!”
窒,顿时没脾气。猪下水得对,从小到大,好像除家谦还真没别个的喜欢,数来数去就小学时还有个。隔壁班的体委,当时在众还未发育的时候,他已经率先长到米七多的个子,而且五大三粗的,往人群堆里放,那叫突兀!隔好远都能看见。当年上至升旗手,下至擦风扇的工作都是他给做的,在学校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闻是某月某日当年的群小屁孩在侃大山,那时候的话题七转八转的也转不出某某某喜欢某某某啊,谁谁谁对谁谁谁又有好感啊之类的。那个时候突然有人问他句,那喜欢谁啊?他想想…隔壁班的林涵吧,看来看去也就不错。
那个时候是对个方面特别敏感的,于是消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传开来,无辜的整个小学时期就直背负“某某某的老婆”罪名直到毕业。
那猪下水特耻笑地看着,知根知底的样子,想他妈真是让丫给气疯,反正吹牛不用上税撒谎也不枪毙,不吹白不吹是不是?
于是朝吼:“猪下水告诉,林涵有人,那是青梅竹马!咱十年没见丫还死心塌地的对!见过样的人么!老娘不是没有,是不要!的那些王八孙子哪个能等十年给?告儿,那样的人猪下水辈子也别想遇上!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