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天羽听到后却陷入了沉默之中,而这无声的答案已经告知上官芯答案。
原来…
他们的爱情,一直以来只有她一厢情愿而已,她闭上了眼睛,哀莫过于心死,这样的真相还真不如一杯毒酒来得痛快。
可是,东天羽好像并不想让上官芯这么心甘情愿的死去那般,在她已经伤痕累累的时候,他却要往伤口上撒盐,他凑到了上官芯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我从未爱过你,由始至终,我只爱萌儿一人。”
此刻,上官芯脑中在不断地回想着那天叶萌对她说的话“他只爱我一个人,对你只是演戏”,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哗啦…那是心碎的声音,上官芯顿时感觉自己的周围都是模糊的,她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将要停止那般。痛,无止境地向她袭来,原来意料之中的答案,在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后,还是如此的难过。
“东天羽,你对我的感情由始至终只是玩弄吗?”她歇斯底里地大吼着,这一刻已经顾及不了什么仪态与身份了,反正无论如何,迎接她的都只会是死亡。
“你不是都知道吗?不是一直自认为很聪明的吗?好,那朕就告诉你,朕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赌局。”
“赌局…”往事一幕幕回放在她的眼前,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原来,骗他的还不止东天羽一个,一直以来自认为聪明的她,以为对一切事情了如指掌,到头来却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是好笑…上官芯疯狂的大笑着,不停的,如同得了失心疯那般,在大笑过后,她突然抢过宫女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毒性发作,她纤弱的身躯就倒在了冰冷的地上,东天羽站在原地,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亲眼看见上官芯死后,才冰冷地吩咐了一句:“安葬在皇陵之中。”
第二天,上官芯死亡的消息传遍全国,而南地国却并没有退兵,反而是加重兵力,即将达到东天国的边界,于是东天羽只好给骠骑大将军派了十万大军。
御书房内,东天羽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奏折,“此事你怎么看?”
“阴谋,相当大的阴谋。”宫飞扬手中端着茶杯,品味着这优质的好茶。
“但愿他迷途知返。”这句简单的话语中能听出他的无可奈何。
“一切早已成定局,羽。”
还没等到东天羽的回答,砰的一声,御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上官勇带领着一群侍卫未经禀报就冲了进来,并且还把东天羽一人给团团围住,而东天羽并没有慌张之意,只是略带微怒地说了一句:“丞相有何急事,如此毫无预兆的冲了进来。”
“哈哈哈…”上官勇首先仰天长笑三声,大笑过后恶狠狠地说:“皇上是自己退位让贤,还是要逼臣动手?”上官勇开门见山,仿佛是信心十足。
“丞相这话是何意?”东天羽若如无其事地批阅着桌上的奏折,看上去就像如往常与大臣讨论政事那般。
上官勇嘴角的笑意加深,快速地走上前,一把拿过了东天羽桌上的奏折,狠狠地丢在地上,“这样够清楚了吗?”
虽说如此,东天羽并未发怒,站了起来,看向得意扬扬的上官勇,“丞相这是要造反?”
“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
上官勇从怀中掏出来一件东西,递到了东天羽的面前,“此物乃是先皇赐予的兵符,能调动东天国三十万大军。”
“哦。”
“皇上,臣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而耽误国事,如今两国战事已起,足以证明你的昏庸无道,为了天下臣民,请皇上下旨把皇位传给臣。”
“要是朕不愿意呢?”东天羽黑如深潭的双眸对上了上官勇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的味道。
宫飞扬坐在椅子上并未动,继续优哉地喝着茶,仿佛在欣赏着一出好戏。
“如今的场景,已经容不得你做主了,皇上是聪明人,懂得拿捏分寸。”说着,已经有侍卫拿着刀架在了东天羽的脖子上,可是,东天羽却出奇的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呵呵…”这种紧张的场景,东天羽却突然发笑,让一旁的上官勇忍不住一惊,心中不由得感到疑惑,难道自己的计划被他看穿了。
在迟疑过后,上官勇故作镇定地看向东天羽,“请皇上尽快决定。”
“丞相觉得自己有何能力胜任东天国的一国之君呢?”他伸手拿过了脖子上冰冷的刀子,凌厉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侍卫被他这威严的表情给吓住了,只能任由着刀从他的脖子上被拿下来。
上官勇心想,自己拥有三十万大军,并且已经控制住了皇宫的一切,而东天羽能操作的兵马都被调去边疆了。
所以,这场逼宫之仗,他已蓄谋许久,如今已是胸有成竹,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臣武将出身,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文武双全,这是臣民有目共睹的,想必传位与臣,是没有人不服的。”
“哦,那丞相准备让朕传位与你之后,打算如何处置朕?”东天羽明知故问,任谁都知道,上官勇只要得到圣旨,就会立马杀了他,这种事情在宫斗中早已上演过无数次了。
“如果皇上乖乖听话的话,臣可以给你一块地颐养天年,否则…”
“杀了朕吗?”东天羽打断了上官勇未说完的话。
“臣怎么会呢。”
“不知国师有何高见?”东天羽突然问起了一旁优哉喝茶的宫飞扬。
宫飞扬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字,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到两人的中间,停留了几秒之后,突然面向上官勇说:“你以为我是你的人?”
“国师这话什么意思?”上官勇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在无意中得知宫飞扬喜欢上官兮,于是上官勇主动找到他,以女儿为筹码让他帮助自己,所以在那次处理上官芯的事件上,他才会如此的胸有成竹。
而这一次控制皇上,也是靠了他的帮助,自己膝下无子,上官勇给了他一个未来储君的承诺,想让他忠心耿耿的辅助自己,而现在他却猜不透这个人的意思?难道是自己大意了?
而宫飞扬却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转向了东天羽,说了一句同样的话语:“皇上也以为我是你的人。”
这句话同样把东天羽说懵了,他疑惑地扫了一眼宫飞扬,过后又看向一旁的上官勇。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勇和东天羽两人异口同声说道,说完互相的望了对方一眼。
“我想干什么…”宫飞扬突然妖娆地笑着,过后看向东天羽。
“你,运筹帷幄,一直以为我身为国师,就注定忠心辅助你。”说完后,他即刻转到上官勇的方向。
“你,老谋深算,以为我会为了儿女私情和权位出卖朋友,但是,我想你们都搞错了,我真正想要帮的人只有一个。”
听到这话后,上官勇顿时脸色大变,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计划的计谋,既然会败在他的手上,而东天羽反而是非常的淡定,站在原地,静待事情的发展。
“哈哈,就算你不帮老夫,老夫也不会输的,别忘了,老夫手里可是有三十万大军的。”
“三十万大军,是吗?”
“兵符在此,人在此,岂会有假。”上官勇高傲地拿着自己手中的兵符,仿佛只要有它,事情皆有胜算,可是,如果这个兵符不管用呢?他还会这么的嚣张吗?
“那不如丞相指挥一下你手下的侍卫,看看他们是否会执行指令呢?”宫飞扬看向上官勇,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上官勇听后,马上装模作样地发号着指令:“来人,把国师给我绑起来。”
可是在听到上官勇的话后,在场的侍卫却没有一人行动,上官勇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于是大声地重复了一句:“来人,把宫飞扬绑起来。”
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却依然没见到有人行动,遭到彻底无视的他,怒吼了一句:“你们都聋了吗?是看不见老夫手中的兵符吗?”
“哈哈哈,太好笑了,这场戏还真是好看啊。”宫飞扬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发笑,他的笑声更加激起了上官勇心中的怒火。
“宫飞扬,你不知好歹,既然如此,好,让老夫亲自解决你。”说着他掏出怀中的匕首,快速地朝着宫飞扬刺了过去,却被宫飞扬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宫飞扬稍微运用功力,轻轻一掌就把上官勇给打趴下了,在得知自己打不过宫飞扬后,上官勇再一次打起三十万大军的心思。
“你们都聋了吗?没听见老夫的指示吗?”
“以丞相极深的智慧,难道眼前的形势还看不明白吗?”东天羽终于出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上官勇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的计谋如此的周详,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朕以为丞相明白的,看来是朕把丞相的智慧看得太高了。”
“哎呀,羽原来是佩服丞相的啊,连本国师都不知道呢。”宫飞扬如往常那般插话进来。
上官勇看向两人,心中已经明白这一次是彻底地输了,空有兵符在手,兵将却不能指挥一人。
难道,兵符有问题?想到这里他猛地看向自己手中的兵符,形状图案都没错,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符中少画了一颗最重要的夜明珠,难道被人调换了?
原来,他竟然是输在了自己的疏忽大意之上。
“发现兵符有问题了吗?那丞相知道兵符是何时被调换的吗,如果朕告诉你,你手中的兵符从头到尾就是假的,不知丞相会信吗?”
这句话一出,足以把上官勇打入无底深渊,原来,先皇根本就不相信他,他原本就没用足够的资本去争这一切,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东天羽深邃的瞳孔中倒映着那张年过半百的脸,他在无意中偶然发现了父皇的一封信,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切,目的就是要引蛇出洞。
但是,有条蛇,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可是往往一切都不会往人们想象中的发展。就在这个时候,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出现了。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东天墨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仍然是那么的温暖似玉,可是谁又知道,他的出现是东天羽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我来得好像刚刚好呢。”
“你还是来了。”话语中可以听得出少许的无奈,东天羽看向这个一直以来自己爱护有加的皇弟,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现在两人还是如亲生兄弟那般友好。
但是,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回不去了。
“看来皇兄也没臣弟心中想的那么无能。”东天墨淡然一笑,话语中讥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东天羽听后并未反击,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小时候那些美好的画面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如果早点告诉他真相,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是他太过于自私了,导致误会越来越大,让他心中的恨越来越深。
“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皇兄,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上官勇不解地看着东天羽兄弟俩,心中很是不明白这两人究竟在讲些什么,而宫飞扬,显然就清楚多了,但是他并没有插话,只是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真的要这么做吗?你斗不过我的。”东天羽继续说着,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法挽回之前,他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我有这个呢?”东天墨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和上官勇一模一样的兵符。
原来,真正的兵符竟然在东天墨手里!想当年,宫中上下传闻先皇要把皇位传给东天墨,那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兵符交给他也不足为奇。
但是,最终皇位还是落到了东天羽身上,难道这里面有何误会,上官勇在心中想着。
东天羽在看到真兵符的那一刹那并没有惊讶之意,想必是早就知道兵符在东天墨手中,一旁的宫飞扬亦是如此。
“一旦决定就回不了头了。”在这个时候东天羽还在劝着东天墨,很重视两人的兄弟感情。
“皇兄,收起你虚伪的面具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打哑谜了,今日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句话他说得十分的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气势和不可亵渎的王者气度。之前和蔼温和的目光消失了,看着现在的他,才发现,原来东天国的两兄弟还真是相似。
“好,来吧,就让皇兄看看你的本事吧。”
“既然皇兄已经认清真相了,那么皇兄是自己写让位书呢?还是逼臣弟动手呢?”东天墨继续咄咄逼人地说着,东天羽望向身旁的宫飞扬,宫飞扬给了他一个眼神后,突然就转向东天墨。
“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现在还在装好兄长吗?可惜对我已经不管用了。”对于东天羽的一再退让,很显然,东天墨毫不领情。
“那就请我的好兄长赶紧写让位书给我。”如今的这个场景,东天羽手上能调动的人马并不多,根本就无法与东天墨手中的三十万大军抗衡,但是早就料到如此场景的他,在暗地里还留了一手,就在这会儿,大殿内又多出了另一批人马,纷纷跪在地上。
“国师,任务已经完成了。”
“好。”宫飞扬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到一边。
“墨,你的人马已经全部被我限制住了,早点收手吧,朕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而东天墨听到后突然发笑,让屋内的几人都不由感到奇怪。
“皇兄确定,现在进来的,是你的人吗?”
听着东天墨自信满满的语气,东天羽心中不由一惊,难道…他从未想过宫飞扬会背叛他,在进行这一系列计划的时候,他早将自己的权力交给了他,为的就是把这场戏演得逼真,让上官勇上钩。
所以,上官勇是如何也查不出自己手中能调动的兵将竟然全在宫飞扬的手上,而如今却成了眼前最大的隐患。
宫飞扬知道聪明的东天羽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走了出来,看向自己多年的好友,“你猜对了。”
虽然心中早已知道了答案,但是在东天羽的心中仍然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宫飞扬身为国师,使命就是帮助自己处理东天国的一切事物,所以近年来东天国一直风调雨顺,而且两人还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权,他有,早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也并不是贪心的人,男人会突然转变,如果不是为了权,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
“是因为上官芯?”在他的脑中立刻浮现了这三个字,原来这个赌局他竟然是认真的。
“是的。”宫飞扬毫不掩饰地回答着。
“皇兄现在觉得,臣弟的胜算大吗?”东天墨见形势有利于自己后,立刻反问。
“这一切都是因为萌儿,这件事情朕已经解释过了,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
“皇兄,事到如今,你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想当年,他遇上了生命中第一个动心的女子,两人很快就陷入热恋之中,正当他准备向母后开口要求娶她的时候,迎来的却是她将要嫁给皇兄的消息。
那时候的他放下尊严,去苦苦哀求一个女人,只要能挽回两人的爱情,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是叶萌提出的条件却是放弃皇位,和她远走高飞。听到这话后,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从小自由散漫的他,压根就没有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在他的心中皇兄比自己更适合打理国家。
从未想过要和他争,于是,他找到父皇主动提出放弃皇位,结果把父皇气得老疾发作,也彻底地对他死心,而皇位最终落在了东天羽的手上,但是,结果却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发展。
那一天,叶萌告诉他,女人梦寐以求的后位远比爱情来得重要,为了权力,最终她放弃了他,放弃了两人的爱情。心彻底死去的他,主动要求去边疆守卫。到后来才知道当年皇位一事都是自己的母后在背后操控,也让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这才决定返回宫中,夺回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当年是母后要求朕娶萌儿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已经相爱了。”
“如果这事你并不知情,那么你我身份调换,这件事情你不是早已知晓?”听到这里,东天羽眉头微皱,他想不到原来这件事情东天墨早就知道了,那么现在他夺取皇位也是因为那件事了,仿佛间,一切谜团都已解开了。
“来人,丞相意图谋反,将他关进大牢,容后处置。”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侍卫进来执行命令,就算东天墨手握三十万大军,但是东天羽指挥几个侍卫的权利还是有的。
而东天墨也并没有阻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一旁,宫飞扬亦是如此,一直像看戏般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等到上官勇和侍卫离开后,东天羽命人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虽然东天墨对他的举动有些怀疑,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出手阻止。
“你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更不应该这么做,做如此行为你有何颜面面对母后。”听到这话,东天墨显然是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事到如今,东天羽还是这般的理直气壮,这件事情错的明明就是他们母子俩,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责怪自己呢?
“哈哈,东天羽,你也太过虚伪了。”
“不要执迷不悟了,墨。”东天羽再一次劝起东天墨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两人心中所谓的真相并不相同。
“我不想再和你废话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传位于我;二,死。”
东天羽听到这句话后,十分的心寒,从未想过他是如此的冥顽不灵,三人都并未说话,顿时,让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十分的诡异。
“考虑得够久了,是该做出选择了。”最后,还是东天墨出声打破了这僵局。
“如果我选第三条呢?”蓦地,东天羽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戏谑的笑容,那是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场。
“好,那臣弟就帮皇兄做个决定。”
“是想杀了我吗?”口气如同平常那般,并没有畏惧的意思,让东天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自己的皇兄。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遇到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临危不惧,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这件事情他筹谋已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还记得小时候你被毒蛇咬了,我为你吸毒,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听到这话后,东天墨的记忆不禁倒回到那个时候:有一次在玩耍中他不小心被一条毒蛇咬了,是皇兄不顾自己的安危为自己吸毒,才有了现在健康的他。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被你的蒙蔽的!”东天墨毫无预兆地怒吼了起来,其实在内心他那颗复仇的心早已经动摇了。
东天羽知道,事已至此,曾经那个善良的,天天围着自己转的弟弟已经变了,如今的场景已经无所谓去说些什么了,“你太让皇兄寒心了,母后苦心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你的心早已被皇权给蒙蔽住了。”
“皇兄,被皇权蒙蔽住心的人不是你吗?不用多说废话了,我已经帮你决定了。”说着,冰冷的剑已经架到了东天羽的脖子上,而东天羽并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干吗要揭穿人家嘛,本国师还想多看一下呢。”这时,宫飞扬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东天墨立刻就注意到了不对劲之处,手上的剑毫不留情的就要挥了下去,可是却被东天羽迅速地躲过了,他右手运力,一掌就打在了东天墨的左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砰的一下,门被踹开了,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身妖娆血红色的宫装,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材,款款走近室内的三人。
三人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同时朝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看到来人后三人的表情却各不相同,东天墨十分惊讶:上官芯,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东天羽和宫飞扬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的意思,完全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上官芯逐渐靠近,看着屋内那个她深爱的男人,记忆不禁回到锥心之痛的那天,她原本以为,心已死,生无恋,便毫不犹豫地喝下了他赐予的毒酒,可是当夜深的时候,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醒过来,并且还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
而她当时没有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可是那个男人只是用力地抱住她,傻傻发笑。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局,那酒中放的只是假死药,他说的那些话是为了让她心中有恨,让她不愿沉睡,更加迅速地醒过来。
最后,上官芯停在了东天墨的面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说道:“让你见到一个人后,真相就会大白。”
语毕,从室外走进来一个女人,看上去年过半百,但是皮肤还是相当的光滑白皙,整个人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年轻,她穿着一件十分素雅的衣服,渐渐走了过来,当看清来人的面貌之后,东天羽和东天墨同时叫了一声:“母妃。”
答案显而易知,这个女人便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凤妃,凤妃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东天羽,在拥抱过后,这才看向失落的东天墨:“孩子,我对不起你,是我为了仇恨,而挑起你们两兄弟之间的误会。”
“母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东天墨突然一惊,睁大眼睛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
“当年,我与皇后情同姐妹,先皇对我也是宠爱有加,但是我这肚子不争气,多年未有所出,当我心灰意冷时,当时怀有身孕的皇后找到了我,对我说要将她腹中的胎儿过继给我,让我假装怀孕,我听后也没多加思考便答应了。”
“母妃的意思是,我和…皇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这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母后还要处心积虑地把皇位传给皇兄呢?”东天墨心中很是疑惑。
凤妃许是看出了东天墨的疑惑,于是继续说着:“皇后生产后,将羽儿送到了我这里,过继给了我,一年后她再次怀孕生下了墨儿,自此之后,我们姐妹俩的感情变得更加好,你们兄弟俩血脉相连,感情从小就很好,直到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说到这里,凤妃稍微停顿了下,迟疑片刻才继续说道:“当年我无意中发现墨儿的血和先皇的血不相溶,本想找皇后问清楚,却发现她不甘寂寞,红杏出墙,在我再三逼问下才知道,原来墨儿并非皇族血脉,而是她和****所生下的孩子。”
咚!听到这里,东天墨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撕咬那般,原来自己苦苦所追求的真相是如此不堪,东天羽见状,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以示安慰。
“我与皇后多年情义,原本只是打算劝告她几句,唯一的要求是她将羽儿扶上帝位,并未想要揭穿她,可是她觉得被我知道了秘密,心中不踏实,怕总有一天我会泄密,于是就狠下心来,下毒加害于我,还把昏迷的我丢进湖里,做成淹死的假象。可是我却命不该绝,从湖中爬了上来,利用先皇赐予的丹药,活了下来。但却久病缠身,而被人扔下湖这一幕被年少的羽儿看到,直接导致羽儿大病一场,随后失忆。于是先皇下令将湖周围改为禁地以清养。”
听到凤妃的诉说,屋内的几人总算是明白了禁地的来由了,上官芯看向一旁的东天羽,走到他身边,主动握上了他宽阔的手掌。他也是不久前才解开了禁地的秘密。
东天墨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芒,这种事情让谁遇到了,想必也是无法接受的。
“不久,我就得到了先皇病逝的消息,急火攻心之下昏迷不醒,由于之前吃了那颗丹药的缘故,不久后我醒了过来,把事情颠倒黑白告诉了墨儿,信中写到墨儿才是我真正的孩子,而说羽儿的血统不正以保护自己,也不幸导致你们兄弟相残。后来,未清除的余毒再次发作,我再一次陷入昏迷中,而皇后想必是怕事情败露,最后利用了叶萌让墨儿主动放弃了帝位。”凤妃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般,一字一句地把真相说了出来。
上官芯看着这个凤妃,她不禁想到昨晚在禁地里看到的那个美丽的睡美人。昨晚她无意间再次走入禁地,却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她,因为之前在东天羽那里见过她的画像,于是就用五彩珠把她唤醒。
在她的请求之下,凤妃终于答应来到这里说出真相,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很多谜团就已经解开了,逼她吃下毒药的黑衣人是东天墨,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五彩珠,救自己的“母妃”,夺取皇权也是为了“母妃”,才精心策划了这一切。
而东天羽早已知道真相,但是为了保护东天墨,一直隐瞒真相,才导致今天的场面发生,不过一切他也早已运筹在握,利用宫飞扬这个谍中谍,周旋在上官勇和东天墨之间,所以最终胜利的只能是他。
而对于东天羽怕水的那件事情,如今也知晓缘由了,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母妃掉入那片湖中,所以心中存有障碍,落下个怕水的毛病。
如今,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了。
东天墨愣了,在心中一直谋划的复仇,原来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因为仇恨他变得心术不正,步步为营,不再是之前那个善良的男人,而在这一切即将要成功的时候,他们却告诉他,他这几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让他一下无法接受。
“墨,这一切都怪皇兄没有和你说清楚。”听到这话后,东天墨不知所措地望向自己的皇兄,原本以为东天羽会怪他,怪他被仇恨蒙蔽住了良心,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皇兄竟然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皇兄,我…”
“一切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东天羽果断地打断了东天墨未说完的话,仿佛两人又回到小时候那般,感情交好。
臣民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如今却复活了,这种诡异的事情一言两语是交代不清楚的,于是,东天羽想给凤妃换个身份,冠上太后之名移居在慈和宫内,可是她却执意要居住在禁地内。
她说,那里有许多珍贵的记忆,是自己做错了事,害他们亲兄弟反目,需要在那里好好反省,无论他们怎样劝说,她都无动于衷,最后,也只有依了她的意思。
又是一个夜幕降临,上官芯为了惩罚东天羽对她有所隐瞒,自己一人独睡,把他关在房门之外。
并未熟睡的她听见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朦胧中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逐渐向大床靠近。
上官芯见状立刻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在来人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了。
东天羽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在脱掉衣物之后,掀开棉被,一把抱住床上的上官芯,把她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胸口,静静地闻着她秀发上淡淡的馨香。
虽说上官芯并未睡着,但是她也没有主动推开东天羽。黑夜中,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东天羽。”
“嗯,芯儿,你没睡着。”
啪,上官芯伸手用力地打了东天羽的手臂一下,“谁让你来我房间的。”
“芯儿,我想你了。”这会儿,东天羽把上官芯抱得更紧,在经过这么多事情后,他更加离不开这个可爱的小女人了。
上官芯继续无视东天羽霸道地拥抱,用力想要推开他,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放开我,你不是说只爱叶萌一人吗?现在抱着我做什么?”
“你吃醋了。”东天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整个身体更向上官芯靠近。
“胡说,我没有。”上官芯别过脑袋。
虽说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在她的心中依然还存在着那根刺,在她的眼中容不下他的身边有其人女人存在,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还宽容些,可是,这个人偏偏是叶萌,在他心中占据重要位子的女人的。
而聪明如斯的东天羽当然知道怀中女人的担忧,于是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向上官芯的衣服里伸去,不一会儿就从她的怀中掏出一块东西。
“你拿我的玉佩做什么?”
听到这话后,东天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是却并没有回答上官芯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确定是你的?”
“当然,这块玉佩是我随身携带的物品。”
“芯儿,我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你。”
当年,他被上官勇追杀,身受重伤,被一名小女孩所救,却遗失了自己的贴身玉佩。多年后,当第一次遇见叶萌的时候,他感觉她十分像救他的那个女孩,于是便追问下去,而叶萌却并未回答,可当时兴奋过度的他,直接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认了,完全忽略了玉佩一事。
于是,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娶她,宠她,都是因为救命之恩。而某一天他在上官芯床边竟然发现了当年的玉佩,为了了解真相,他早已派人彻查此事,最后发现,当年救她的人居然是身边的这个女人。
“什么意思?”上官芯不解地问,就静待着他的答案。
东天羽微微一笑,将那段往事娓娓道来:“芯儿,有没有看到玉佩上这个‘羽’字?”
上官芯拿过他手中的玉佩,仔细的观察后发现,这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居然有破损的地方,而这个破损刚好使这个‘羽’字少了一点。
她指着破损的地方,对上了东天羽炙热的目光,“你说的是这里?”
东天羽点点头,握住了上官芯的手,“这块玉佩是母后送给我的,有一次我不小心磕到石头上,把这块玉佩给弄坏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这么肯定这块玉佩是你的。”
东天羽点头,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再次开口说道:“出宫那次,是叶萌派人加害于你,并且流产也是她设计的,我早已把她打入冷宫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这事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私下到底瞒着她做了多少事情。
“芯儿,一切有我,我只爱你一个人,给我生个孩子吧。”
上官芯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美和温柔。
她只愿:与卿共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