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派做事在礼节上向来是完美无缺,既然已经在少林寺看到了古墓派的传人,就算大家往日并没有什么交集,宋远桥这个马上就要卸任的掌门人依然让人送喜帖过去,无关利益,就是一种礼仪。
这对于杨旋照本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计划赶不上变化了,不过转念一想,武当派少掌门继任大典,少掌门成亲两件大事凑在一起,去武当山的人必定不少,上次在少林寺除了丐帮,都没结交到什么人物,说不定这次可以借助武当山一行,拓宽人脉,让自己计划好的古墓派重出江湖一事顺利进行呢。少林寺上的遭遇让杨旋照想的很清楚,清高完全没有用,必须有能力有人脉才行。
山下的人熙熙攘攘,山上的人十分忙碌,记得上一次山上办喜事儿,已经是三十年之前了,当时的主角是宋远桥,他们成婚之后好几年才有了宋青书,一晃三十年过去,三十年后的主角已经变成了他的孩子。
宋青书和雪舞的亲事,不仅仅是他们两人或者两家人的事儿,而是整个武当山的大事儿,这会儿山上热闹非凡,别说那些提前到的客人了,就是山上的弟子说话的声音都比往常高不少,唯一安静的地方应该是武当山的后院了,确切的说是雪舞的卧室。
虽然没有婚前恐惧症,早就已经打定主意和宋青书白头到老——共渡余生,可是这会儿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感觉不是害怕面对马上要来临的一切,也不是对未来的担心,严格说起来应该是有些舍不得离开自己的父母爹娘。
虽然大家日后还是共处在武当山上,可是感觉始终不一样,过了明日,拜过天地,日后自己的身份更多的是宋青书的夫人而不是张翠山的女儿了,爹娘每天都能见到,可是自己生活的地方却从南苑搬到了梅园,地方的变化背后,代表的是自己人生的另一段征程。
殷素素抱着喜服进屋来,看着面带思虑的雪舞,忍不住笑了,平时在这么勇敢果断的女儿,此时此刻还是会紧张的,知女莫若母,殷素素笑着说道:“过来试试喜服吧,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现在前面可热闹了,今日是青书继任掌门人的日子,山上的人可不少。”
雪舞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母亲,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行动先于脑子往前一步,轻轻抱住母亲,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母亲说的试喜服一事,暂时放在了脑后。
殷素素轻轻摸了摸雪舞的头,这个女儿啊,小的时候调皮捣蛋,无忌都经常被这个妹妹欺负,二人一直以为爹娘都不知道,其实也不想想,做爹娘的怎么会忽视自己的儿女呢,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不过看在兄妹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不干涉罢了。
在殷素素的印象当中,这个女儿一向有主见,偶尔的调皮和犹豫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无法做主,而是纯粹的想表示对父母的尊重,现在居然会紧张,这让殷素素心里忍不住想笑。
不过现在女儿大了,不是那个任由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婴儿了,不能随意笑话了,不然若是因为自己这一笑而让舞儿害羞从而躲起来什么的,殷素素可不愿意看到那副场景。
“傻孩子,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你现在长大了,该成家立业了,青书也是我们看着长大了,你大伯母是个随和慈善的人,你大师伯一向喜欢你,山上所有的长辈都喜欢你,而且比起那些远嫁千里的姑娘来说,你已经很幸运了,日后大家还是在一起生活,别担心,青书若是敢欺负你,山上的人都为你做主。”
雪舞轻轻的点点头,最后还是心有不甘的说道:“怎么能一样呢?过了明日,我总感觉就不再是爹娘的女儿了,心里害怕得慌。”面对母亲,雪舞总算把心底深处的话说出来了。
殷素素忍不住笑了,无论孩子的年岁怎么长,面对父母的时候依然是孩子,再怎么成熟的儿女,心里还是有依赖性的。
“傻丫头,就会胡思乱想,既然如此舍不得我们,那干脆别嫁了,留下来陪我们吧,让青书自己着急去。”
“啊,那怎么行”

“哈哈哈,看吧,你心里的那一点点多愁善感就是无病j□j,一说到让你留下来,心疼了吧,哪里来的那么多伤感,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而且我们都在山上,你若是愿意,以后依然可以天天回来,向来你大伯母也不会介意。不过呢,等过了你们的亲事啊,我们就要去后山闭关了,你回来也见不着我们…”
雪舞依然埋着头,现在倒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害羞,刚才一时情急,居然顺口就拒绝娘亲了,虽然知道娘亲是故意逗自己的,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难道自己想嫁的意思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也许自己心里那些多出来的情绪,就是因为想嫁的情绪和念家的情绪相矛盾才衍生出来的呢?殷素素把雪舞的头抬起来,低声说道:“好了,你自己在屋子里试试吧,这几日前面都会很忙,有女客来,虽然峨眉派不用我去招待,不过你大师伯让我去给古墓派的传人领路,人家可是用掌门人的身份来的呢?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伤感慢慢试喜服吧。”
已经为女儿解开了心结,殷素素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了,雪舞把目光放在床上的喜服上,最终还是轻轻的为自己换上,大红的颜色,看起来就喜庆吉利,款式没有自己印象当中的婚纱那么复杂和暴露,不过却多了几分飘逸和雅致,真要做对比,雪舞还是喜欢现在的喜服而不是印象中的婚纱。当然了,雪舞也不敢告诉母亲自己印象中的喜服是什么样子,怕说出那一身洁白的婚纱会被母亲骂哭——成亲呢穿一身白,是喜事儿还是丧事啊。
就在雪舞走到铜镜前臭美的时候,却听到敲门声,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来找自己啊,师兄们要么在前面帮忙——比如清凌或者子言,要么在自己屋子里探索武学——比如一心向武的大师兄或者子固。表姐这个时候应该在母亲身边,这是母亲有意培养她,也是因为她本身年纪比较大行事有方的缘故,别的师妹要么在前面帮忙,要么都属于年纪太小各自玩闹的年纪,总之一句话,这时候不应该有人得空来找自己啊。
“谁啊?”
“是我…”
雪舞看着铜镜中穿着喜服的自己,脸色红了,真是的,整个武当山现在都把他当主角,大家之所以那么忙碌都是因为他,自己不以身作则,怎么还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呢?
宋青书站在门外,没听到自己心尖子肉的声音,有些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我能进来吗?”说实话,长这么大,唯一能够让宋青书着急慌乱不冷静的,也就是雪舞了。不过对于这些纷繁复杂的情绪,宋青书甘之如饴。
雪舞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要赶紧换下来,不过喜服有些复杂,层数多不说,衣带子也多,一时半会儿达不到目的。宋青书听到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知道山上肯定是安全的,不过心里还是奇怪雪舞这么半晌都不答应自己。
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宋青书果断的说道:“舞儿,你在干嘛,我进来了啊?”男人吗,该果断的时候就要果断,不给雪舞答话的机会,宋青书直接伸手推门。
屋子里的雪舞还来不及阻止,门已经打开了,这会儿别说是两道木门了,就是铁门也无法阻止宋青书想要见到心上人的力量啊。
不过一向淡定的宋青书,看到此时的雪舞却有些不淡定了,原本手忙脚乱的雪舞不仅没把喜服脱下来,反而是成了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领子处已经分开,香肩半露,头发因为刚才的慌乱而调皮的泄露成丝丝缕缕…再加上刚才因为心虚而羞红的脸,原谅宋青书这个大龄处男吧,这幅场景真的无法淡定啊。
事实已经成这样了,雪舞只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双手绞在膝盖上呢喃道:“是娘让我试试大小合不合适的,可不是我着急。”这一点必须解释清楚,不然让宋哥哥认为自己忙着嫁人怎么办…
宋青书扭过头去,之后又转过头,眼神恢复清明,脚步沉稳的走向雪舞,亲手帮雪舞把刚才因为慌乱而扯开的纽扣一个一个扣起来,然后为雪舞把耳畔的青丝梳拢到一起。
宋青书的呼吸就在雪舞的头顶处,屋子里的静谧让雪舞面上的温度下去不少,等宋青书坐到雪舞的旁边,轻轻把雪舞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的时候,雪舞已经冷静下来了。
“宋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前面不是很忙吗,娘不让我出去,说是让我在屋子里静静心,而且我也不想去前面,我懒嘛…”
宋青书笑了:“你啊,懒都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五婶真是把你宠坏了,刚才在前面遇到五婶,她说你在屋子里有些无聊,让我来看看你。”
娘真是的,自己早上想去找宋哥哥的时候,她还说将要成亲的人不宜见面,这会儿却让宋哥哥来找自己,还真是…
不过心里还是很感动,虽然娘刚才十分干脆的说自己在无病j□j,宋哥哥口中所谓的“无聊”应该是娘亲心里还是很担心自己胡思乱想,所以才会让宋哥哥来陪自己吧。
“很好看”
“嗯…”
“我说你的喜服很好看,大小也很合适,不用再改了。”宋青书看雪舞有些疑惑,又轻声解释了一遍,明白宋青书是在夸自己,雪舞心情明亮了不少,这会儿已经从刚才的羞涩当中完全清醒过来了,而且从小到大在宋哥哥面前都是被宠溺者的角色,雪舞现在调整好情绪,已经能够和宋青书对视而不脸红了。
“是吗,只是喜服好看吗?那我呢?”这是得寸进尺的节奏。
宋青书笑了,笑容一如以往的微风拂面和玉树临风,不过雪舞却从中看出一些别样的情绪来,犹如灵光一闪而过,没来的仔细观摩研究就飘忽过去了。反而是宋青书接下来的话,让雪舞心思再也不冷静。
“也很好看,舞儿一直都很漂亮,不过穿上这身喜服更漂亮了,舞儿,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我想亲口给你说一遍,舞儿,我心悦你,久矣,刚才我亲手帮你把喜服穿好,一想到过两日我能够亲手把喜服脱下来,我心里就很高兴…”
雪舞真的无法淡定,一向翩翩君子的宋青书,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和他以往的行事和性格太不符合了,偏偏自己心里还窃喜,这个世界真是,玄幻了。
看着已经愣住的雪舞,宋青书倾身向前,在雪舞光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先去前面了,你若是觉得无趣,就先睡会儿吧,晚间我再来找你。”
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宋青书很有风度,离开之前还记得给雪舞把门轻轻的带上,独留下雪舞在屋子里面红耳赤,这次可不能怪雪舞面皮薄了,任谁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突然间有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提到脱衣服穿衣服什么的,心理再怎么强悍也会从脸上表现害羞的意思来吧。
过了很长时间,雪舞感觉自己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不想去面前,这会儿屋子里也没人再陪着自己说话,雪舞把身旁的针线拿出来,不过具体到底在绣些什么,雪舞自己都看不出来,认命般的往后一倒下去,最终决定还是按照宋青书说的那样——睡觉。
睡觉之前雪舞还记得在周围布上一个简单得迷踪阵,若是等会儿有人找自己的话,自己人自然能破得了阵法,外人却无法打扰自己。
不知道是入睡晚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总之等雪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一觉睡去几个时辰。撤去阵法,隐隐约约听到前面传来的声音,还有隔壁厨房的锅碗声,这会儿是谁在厨房啊,该不会是表姐吧,母亲的那些小弟子,也就是自己的一群小师妹,都是集体用饭的,没谁会那么光明正大的在自己厨房里捣鼓东西啊。
雪舞揉揉眼睛,慢吞吞的爬起来,往厨房走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表姐。哎,至于表姐经常在厨房帮娘这件事情,雪舞已经从开始的内疚到后来的不好意思到现在的无所谓了,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不过总结起来,这就是一个修炼脸皮的过程啊。
“表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娘和哥哥他们呢?”雪舞一边站在殷离的身旁,帮助表姐把葱花理清楚,一边问道。
殷离看着还有些睡眼朦胧的雪舞,一边把葱花接过来一边笑道:“你还是进屋去吧,这儿正是当风口呢,刚睡醒的人若是吹了风很容易着凉的,姑父和姑母他们还在前面忙绿呢?说今晚不回来用饭了,峨眉派和古墓派的人都在,姑母要陪客人呢?”
雪舞心想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无论如何也不会着凉啊,不过看在表姐关心的份上,听话的换了一个不吹风的地方,并没有像殷离说的那样回屋去,毕竟刚才表姐说的话,自己有不明白的地方呢?
“表姐,峨眉派不是一向高高在上看不惯娘吗?以前上山来都是大伯母去陪的,娘陪她们,她们能乐意吗?别弄一副奔丧的表情上山来啊。”
“呸呸呸,大风吹去大风吹去,你啊,大喜的日子说这样的话,以前峨眉派是有些毛病,不过现在是什么时候啊,若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依然不知悔悟,她们峨眉也就到此为止了…
灭绝再怎么清高,看人脸色的本事还是有点儿的吧,以前她是自认为自己功夫高强算是江湖中的高手,不说称霸武林至少也是万事不求人啊。现在可不一样了,她若是敢给姑母脸色看,不用武当派出手,自然有人代劳教训她的,行了,你赶紧回去吧,等会儿该吃饭了,我会叫你的。”
雪舞迷迷糊糊的往屋子走去,床上那大红颜色的喜服才让她的精神清醒过来,回忆起中午发生的一切,顿时彻底清醒了。
就是两个人在屋子里用饭,雪舞看着表姐端上来的额色香味俱全的菜,讪讪的说道:“表姐,又幸苦你了啊,总是让你干活我吃白食。”
“扑哧…”
“行了,你哪儿那么多客气话啊,你要是能够多吃点,我还高兴点呢?你不干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今天想着不好意思了啊?赶紧吃吧。”殷离一边盛饭一边笑,雪舞可不敢再让表姐给自己盛饭了,急忙拿过碗筷自己动手,别的做不了,盛饭还是没问题的。
吃到一半,雪舞发现表姐在偷偷的看自己,眼神里还有些欲说还休的意味,雪舞纳闷了,难不成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伸手摸了摸,也没问题啊。
殷离也发现了,急忙阻止道:“没事儿,你脸上没什么,我就是有话想和你说,又怕你生气。”
“行了吧,咋俩什么关系啊,直接说吧。”
殷离顿了顿,最终才试探性的说道:“表妹,你后日就要成亲了,你说等你成亲之后,你们谁做饭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若是愿意,天天回来吃也行,我乐意给你做,只要你吃的高兴,我也高兴有人喜欢我做的菜呢,关键是你婆婆那里,能答应吗?”

雪舞能说自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以前每次去梅园那边,大部分时候是大伯母的两个丫动手,大伯母有的时候也会亲自动手,自己每次过去都是吃现成的。
后来不需要吃东西了,用饭完全是习惯性的生活方式,或者是纯粹的想尝试各种美味,更加,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殷离的话提醒自己了,成亲了怎么办啊,就算自己能够受得了馋不吃,或者偶尔回来打牙祭,婆婆那里总要伺候吧,没听说让婆婆伺候儿媳妇的啊。
“要不,你和我学一学吧,其实很容易的,当初我也以为很难,学了才发现很简单很容易上手的,而且看到别人吃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心里也很满足啊,你要不要试试。”
虽然知道殷离是为了自己好,毕竟婆婆要求儿媳妇做饭做菜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关键的问题是——表姐觉得容易,不代表真的容易啊。当初殷离还说针线很容易呢?自己学到现在连一种针法都困难。
不过为了做一个好儿媳妇,雪舞豁出去了:“好啊,表姐,就请你教会我关键的几招吧,让我能做两个拿手菜就更好了。”
“呵呵,你以为是练功夫呢,还关键的几招,不过真要论起来,你说的也没错,关键的一招是火候的掌握,然后就是佐料的搭配,以表妹的聪明,肯定没问题。”

等殷素素和张翠山已经张无忌晚上回来,已经是月上高空的了,一进屋子看到的就是两双明亮亮的眼睛,雪舞和殷离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殷离还好些,脸上只是灰比较多,雪舞脸上就跟调色盘似的,黑的灰的白的什么都有。不过付出了代价也有收获,至少雪舞学会了这种需要用稻草和柴禾来点燃的灶火。
知道雪舞在学习做饭,张翠山点点头进屋去了,殷素素有些惊讶,张无忌则哭笑不得,不过看着雪舞身旁的殷离,却满意的笑了,能够这样为舞儿考虑,这个表妹真的不错。
等张无忌离开了,殷离和雪舞才回到各自的屋子,临睡之前雪舞觉得今天殷离讲述的许多关于菜与佐料之间的搭配技巧,又跑到殷离屋子里去把殷离拽起来,最终表姐妹睡到了一起。
第二天殷离一起床雪舞就醒过来了,原本打算避讳一些不去前殿的雪舞,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和娘她们一起去前面。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干嘛要避讳呢?江湖儿女可没有酸乳书生那么多穷讲究,而且也许别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自己这样躲在后面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啊。
还有一点,掌门人继任大典可是全门派的大事儿,山上就算是扫地的普通弟子今日也要出席,自己这个内室弟子怎么能够躲起来的。而且今日山上有峨眉派的女弟子,有古墓派的女弟子,有昆仑派的女弟子,还有丐帮的小帮主都是女的,自己作为武当山上首席女弟子,无论如何不能让武当山输给别人不是。
最关键的一点事,今天是宋哥哥的继任大典,这事儿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啊,下次再想看到宋青书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再想看到他站在大殿中央接受所有江湖人士的目光洗礼,估计就是卸任大典了,自己怎么也不能错过这难得一次的机会不是。
好吧,所有的理由最终归结为最后一个理由,殷素素看着明显打扮过的女儿,心里忍不住想笑,少女情怀啊。这么明媚靓丽的女孩子是自己女儿,殷素素心里有些骄傲,不过一想到很快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心里又有些不舍。好在嫁过去的地方也不算远,就是隔壁而已,这样一想,心里也就舒坦了。
各种酸甜苦辣的心情走上一遍,张五侠一家大步往前面走去,一路上的弟子看到张翠山夫妇都急忙行礼,现在的武当山弟子众多,很多三袋弟子甚至都已经收了弟子了,所有有好几个人看到张翠山都喊得师叔祖或者师伯祖,雪舞和张无忌已经荣升为师叔,武当山只要没有明文说明张无忌不是武当弟子,那么就没人敢认为他不是武当弟子。
更何况是这些把张无忌等三代弟子当作偶像崇拜的小弟子呢?宋青书平日里虽然很平和,不过始终有代掌门人的威严在,张无忌虽然是明教教主,不过这些武当弟子可不怕他,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都恨不得有星星眼了。
144第一百四十四章…
张三丰稳稳当当的坐在大殿正中央,头上就是三清道尊的头像,这会儿时辰还早,大部分江湖人士都没在大殿里,放眼看去,也就是华山派的年轻掌门和两个长老在太师父跟前说话。仔细一听是张三丰在言语上指点白旭。而且不仅仅是白旭,每当太师父一开口的时候,那两个长老也竖着耳朵听。
雪舞看到白旭,心想这小子倒是聪明,江湖中多少人想得到太师父的指点啊,不过太师父现在是讲求缘分的人,别人有这个想法也不好意思开口,倒是这个白旭,估摸着是仗着自己是所有人中最年轻的吧,放眼整个江湖中,过了今日,也就是华山派和武当派的掌门人最年轻了。
雪舞一家上去行礼,张三丰小秘密的点头,让张翠山夫妻去帮忙,把张无忌留在自己身边,不过在雪舞离开之前还是说了两句话:“舞儿啊,听说今日有古墓派的传人上山来贺喜,难得遇到同龄的女弟子,你记得好好和人学学。”
雪舞点点头,太师父的言下之意是让自己别针尖对麦芒了,作为主人还是有点风度好好招待别人吧。其实说起来自己也不是那种喜欢惹事儿的人啊,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而已,估摸着今儿个太师父更深一层的意思是让自己别太计较了吧,作为主人该忍的就忍忍吧。
雪舞一边思索着一边绕个玩儿往外面走去,这会儿外面应该有很多人吧,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山上的长辈们都宠着自己,可越是这样自己越要努力做好啊。怎么说也要和母亲一起学学怎么待人接物吧,当初六大派上山来的时候还能找个借口说自己年纪小,现在就算别人依然把自己当小孩子宠,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殷素素看到翩身而来的雪舞,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她身后的那些小弟子纷纷给雪舞问好,对于这个师姐,即使没见过面的人也很熟悉,毕竟全武当山上第一个女弟子,也是最受长辈宠爱的女弟子,功夫高强,长得明丽,口才了得,说起来都是许多年轻弟子的偶像了。
“各位师妹好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雪舞笑着开口,轻轻的挽上殷素素的手臂,殷素素毫不客气一巴掌拍上去:“多大的人了,还好意思撒娇了,也不怕人家客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