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不是我一个人懂,许多人心里都有数,可是大家却还是愿意主动被屠龙刀的传说蛊惑,我想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人都认为自己能够解开屠龙刀的秘密吧…
我义父守着这把刀几十年,却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自夸,我想江湖中论聪明才智能够赶上义父的人并不多,当初义父没远赴海外之前,文韬武略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我义父都不知道的秘密,我不觉得别人能够轻易知道。”
张无忌一边说一边看向屠龙刀,眼神很平和,空闻的面色却严肃了许多,他知道张无忌不是说废话,之所以愿意解释这么多,只能说接下来的话才是关键,恐怕与这把让江湖血雨腥风的屠龙刀有关。
空闻在心里念了一声佛,屠龙刀在他心里,现在已经成为不祥之物了,佛家相信有佛的存在也有魔的存在,自然也相信吉凶之事,空闻只要一想到当年屠龙刀引出来的那么多学案,再一想到屠龙刀的前任主人是谢逊,顺便就会联想到时师兄让他去找屠龙刀的,这一连串的联想下来,最终停留在空闻脑海中的就只有一幕幕死人的画面了。
张无忌说到这里就沉默了,把屠龙刀当着众人的面举到自己眼前,与自己的视线持平,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刀身,眼神却慢慢的锐利起来,这一刻,在场的人心里都莫名的颤抖起来——会不会这个年轻而且拥有多重身份的武当弟子,其实早就知道了屠龙刀的秘密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感觉很灵,至少对了一半,张无忌确实已经知道了屠龙刀的秘密,不过不是早就知道的,而是前段时间才从自己妹妹口中知道的。而且张无忌还打算让这个秘密公之于众,不过方式不是口头相传,而是…
“大师,无忌觉得这把刀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义父把它传给我,原本我应该当成自己的命来保护才是,可是眼看着义父为了这把刀浪费了人生最好的年华,眼看着江湖中那么多热为它疯狂,眼看着还有人对这把刀俯视眈眈,既然如此,无忌今日就当着大家的面亲自给这把刀一个了断吧…”
说道此处,张无忌双眼紧闭,再睁开眼是里面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了,已经恢复到当初最开始时候的平静状态,一只手拿着屠龙刀的刀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屠龙刀的中间。
刚才还一脸懵懂的众人,现在已经完全知道张无忌打算了,有的人低声呼喊“不可”,有的人一脸紧张,有的人蔓延不敢置信,只有远处的灭绝师太,满脸的不屑之色,屠龙刀的锋利和坚固,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天下之间除了倚天剑,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屠龙刀断裂或者破开呢?所以,灭绝师太是完全不担心。而且计划之后要想个办法把屠龙刀弄到手,好让峨眉派能够在自己手中光大。
不过意外就是在平静的时候发生的,计划总是需要变动的,就在灭绝师太心态很稳定情绪很平静的时候,张无忌手中的屠龙刀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两截。
场中的人安静了,不过每个人都不敢眨眼,屠龙刀是传说啊,现在这个传说被张无忌打破了,屠龙刀时多少人的精神信仰啊,现在这个信仰被张无忌毁灭了,屠龙刀是伴随着出生就流传的神话啊,现在这个神话被张无忌轻易的覆灭了。
苍天啊,大地啊,张无忌怎么能够这样做呢——这是大部分年轻人的心思。
啊,好遗憾啊,屠龙刀毁了啊——这是场中中年人的想法。
张无忌这个竖子,居然敢如此做——这是一部分倚老卖老之人的想法。
大厅中人数众多,想法的种类也繁多,不过大家都不敢说出口,因为每个人都看到了张无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再一想到张无忌的武力值,明显觉得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很多人心里都认为张无忌是受了刺激才敢有这种举动的,现在谁还敢再去刺激他呢,若是刺激严重了他做出什么一网打尽全体皆亡玉石俱焚你死我活的事情怎么办呢?谁还敢去找武当山的麻烦吗?最关键的是大家都死在这里了,又由谁去找麻烦呢?
只除了灭绝师太,这个老尼姑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玄幻了,自己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了,自己的情感快要崩溃了,张无忌居然把屠龙刀弄断了,怎么会这样呢?屠龙刀不是无坚不摧不可损伤的吗?屠龙刀和自己手中的倚天剑不是相爱相杀只能互相吸引互相毁灭的吗?屠龙刀居然…
等灭绝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动作,指着张无忌却只能反复的说出一个“你”字,现在大厅中大部分人的眼睛已经没放在张无忌或者张无忌手中的屠龙刀身上了,而是放在怒火丛生的灭绝师太身上。
这么多人发亮的眼神总算让灭绝师太清醒过来,立刻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过度了,好在大家都以为灭绝师太是心疼屠龙刀——虽然事实也是如此。所以没人追问灭绝师太的举动是否有什么深意,只是心里都为灭绝师太赞叹,所有人都不敢惹怒张无忌,灭绝师太居然大义的当了一次代表,把大家想要表达的意思都通过情绪表达出来了,真是十分给力啊。
灭绝心里真正的想法,雪舞知道,宋青书知道,武当别的弟子知道,张无忌自己知道,不过张无忌却没有揭穿,只是把断在地上的刀尾捡起来,然后把刀的上半身倒立过来,顿时从镂空的刀身之中掉落出两章丝帕来。
“哇”
“唔”
“有东西”
“屠龙刀的秘密”
“是秘籍”
各种声音顿时响起来了,众人的脚步都无意识的山前一步,争取自己能够离张无忌近一些,或者说是离屠龙刀近一些,直到张无忌接着摊开丝帕的动作一甩袖子,袖口流露出来的风才让众人脑子清明过来。
张无忌冷哼一声,把手中的丝帕拿高一些说道:“大师,各位武林同道,想来屠龙刀能够有那么的威名,靠的就是这两章丝帕了,今日张某人就让大家都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完就把手中的丝帕高高举起来,江湖人士莲武功未必能够每个人都练出什么绝世功法来,不过视力挺好那是公认的,这会儿即是是远处的普通弟子也能够看清楚张无忌手中的丝帕以及那上面大大的四个字——武穆遗书。
众人面面相觑,武穆遗书是什么,大家自然都知道,就算是任何一个门派最低级的弟子,也知道武穆遗书的威名,毕竟百年之前,江湖中曾经以为武穆遗书闹过许多风波,那时候的闹剧虽然比不上现在人们对屠龙刀的狂人和喜爱,毕竟那时候是朝堂和个别江湖爱国人士的纠纷。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江湖中人能够像郭靖那种为国出力的,除了明教似乎并没有那个门派十分的给力,武穆遗书给自己有什么用处呢?而且百年之前,郭靖之所以对武穆遗书那么执着,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始于黄蓉的兴趣,并不是谁都乐意看兵书的。
张无忌不介意大家耷拉着的脑袋,不介意众人低沉的情绪,不介意他们从一开始狂热的追逐到现在骤然冰冷的情绪,这样的效果正是张无忌想要的,张无忌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句——这就对了。
几息之后,张无忌甚至大方的把手中的武穆遗书放在空闻的手中:“大师博闻强识见识多广,还请鉴赏一番这部武穆遗书的真假。”
把手中的丝帕交给空闻之后,张无忌再次把手中已经断裂成两截的屠龙刀提起来,分别把断口放在下方使劲抖落一番,目的自然是让场中的人都知道屠龙刀中的秘密已经彻底的抖落出来了。
原本张无忌拿起刀的时候,众人的眼神还亮了一下,顺着抖落的次数增加,众人的面色已经由喜悦紧张变成失望落寞了。大家的目光和精力都放在屠龙刀身上,并没有发现张无忌和灭绝师太交汇在空中的眼神。
135第一百三十四章…
片刻功夫之后,空闻把手中的绢布递给张无忌,嘴里低声说道:“张公子,老衲确认这是《武穆遗书》,现在还给你了,还请张公子慎重保管才是,千万别落入蒙古人的手中。”
在场的人都没有出声,包括昆仑派和峨眉派,毕竟《武穆遗书》这样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价值还不如一本一般的拳法,剑谱或者刀谱,曾经有江湖人士对它感兴趣,那是以为他们要么想借此投靠蒙古人或者金人,要么想用这个来抵抗外族。可是这里的人除了明教的人是一心一意抵抗蒙古朝廷的,其余人等偶尔遇到蒙古人作威作福的时候会出一出手,让他们主动去挑衅蒙古人或者抵御蒙古人的铁骑,除非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带头,而这个带头的人,都不是他们愿意做的。
张无忌也不推辞,《武穆遗书》对他来说确实有用,不过这就没必要说出来了,现在要说的,应该是另外一回事儿。
“师太,倚天剑和屠龙刀齐名,甚至还有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说法,现在屠龙刀中的秘密大家已经明了,想来倚天剑应该更高一筹才是,不知道师太愿不愿意为在场的众多江湖前辈解惑呢?”
张无忌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得在场的人心里都颤了两颤,同时一想到刚才他居然能够经得住诱惑,直接了当的就把屠龙刀给毁了,有那么高的功夫,在救援六大派被赵敏谋害之前甚至默默无闻,众人都不自觉的把眼神从张无忌身上移开。这样一个经得住诱惑忍得住寂寞的人,还是一个不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江湖上至少还能够自由行走五十年,身后能人众多背景雄厚,越想得多在场的人越觉得不是滋味,心里有鬼的那些甚至隐约觉得有股心悸感油然而生。
就在张无忌开口的瞬间,灭绝心里就有种不详的感觉,果然,张无忌说完之后,灭绝巴不得自己能够晕过去才好,不过还是尽量支撑住自己,这个时候实在不能晕,这里的人不见得都是良善之辈,自己这个时候若是晕过去了,门下的弟子能应付那些老狐狸吗,关键是里面还有很多不要脸的老狐狸。
别看他们面对张无忌的时候很温和,那是因为张无忌拳头大本事大背景大啊,若是面对旗鼓相当或者实力原本就差距不大的,他们不跳起来才怪,自己门下除了芷若聪明一些,别的不是牙尖嘴利就是老实过分,如何能担当大任呢?至少芷若智慧有余却实力不足,自己一定要撑住才行。
无论心里天翻地覆大浪滚滚,灭绝面上始终都是那个表情,估计这些年没怎么变换面部形象,早已经形成面部肌肉僵硬综合症了。可惜这个年代的大夫没有那么先进的词汇和丰富的诊治经验,无法为她严明,也不敢严明。峨眉灭绝那是一言不合就杀人不眨眼的,普通大夫也没有那个献身的胆量。
别人看不出来,武当弟子的眼神却很好,而且养成了观察细微的习惯,灭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愤怒和害怕担忧之色是没能掩盖住的。雪舞笑了笑,真是善恶终有报啊,灭绝就报应在哥哥手中,哼,只想占便宜捡现成,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峨眉派做事就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拿好处,还认为别人都不知道她们的自作聪明,和该让灭绝自己也尝尝这种滋味。
“张公子说笑了,贫尼可没有张公子那样的功夫,能够空手折断神兵。再说了,倚天剑在峨眉派传承了这么多年,从当初的郭襄祖师开始,代代口耳相传,却从来没有什么倚天剑中有什么秘密的传闻,想来秘密应该都在屠龙刀里,倚天剑不过是一把简单锋利一些的兵器罢了…”
张无忌不介意的笑了笑,一开始就没想过几句话能够让灭绝把倚天剑拿出来,不过该给的教训还是得给,虽说对方不至于大蛇不死随棍上,但是日后肯定会再做出一些膈应人的事情来。而且对方明知道倚天剑中的秘密,还装,装的张无忌看到对方那种老脸就胃疼。
“师太若是不介意,无忌到是可以代劳,毕竟这里这么多前辈都挺好奇倚天剑的呢?屠龙刀中能够有《武穆遗书》这样的绝世兵书,到是对得上传言中的号令天下了,不过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吗?听起来到像是争对某个人的,该不会倚天剑中有什么绝世武功吧…
至于师太所言,峨眉上下从来没有什么关于倚天剑的秘密,这倒是不奇怪,毕竟意外总是会发生的吗?说不定尊师忘了呢?或者像师太一样一心只有江湖大义而不愿意因为倚天剑与屠龙刀之间有什么关系而让武林再起纷争呢?若是尊师真是这么想的,那就遗憾了,她的美好愿望恰好是被师太不小心的围剿魔教余孽给破坏的呢?”
灭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盯着张无忌的眼神充满愤慨的神色,张无忌面色不改,心里却有主义了,好歹还只是愤慨,没到怨毒那个地步,这证明还有救,反正今天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今日暂且到此为止吧。
“倚天剑时峨眉的镇派之宝,是峨眉派掌门人的象征之物,是祖师爷亲手传下来的,无论如何,贫尼绝不会让倚天剑有所损伤,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灭绝满脸认真,估计这话不仅仅是为了说给张无忌的听,更多的是想说过在场的有心人听。
张无忌扬起嘴角:“师太说笑了,无忌不过是随意猜测而已,师太何必如此认真的,其实无论是剑也好刀也罢,都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师太何必如此执着呢?当然,无忌不会干涉师太的想法,师太实在不愿意让初入江湖的小子们见识一番倚天剑的神奇之处也就罢了,无忌不强求。”
不给灭绝继续发表誓言的机会,张无忌把手中的屠龙刀拿起来:“众位,屠龙刀中的秘密大家也知道了,现在屠龙刀也断了,张某人打算把断刀带回武当山去,交由太师父他老人家保管,从义父手中接过屠龙刀,却最终毁在张某人的手中,心里实在愧疚,在场的众位若是还有谁对屠龙刀感兴趣的,或者对《武穆遗书》今日张某人奉陪到底,舍命陪君子了。”
在场的人都不笨,至少在听话和说话上都很有能耐,听到张无忌如此说,自然纷纷表明自己对屠龙刀没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屠龙刀尚且完整的时候没轮上自己,现在都已经不是囫囵个儿了,谁还乐意为了一把断刀得罪人呢?关键是那断刀里面的秘密还是公之于众的,估摸着过了今天就得天下皆知了。
与其争而不得,不如退步看戏呢?《武穆遗书》的消息传出去,江湖人无所谓,不过蒙古人肯定喜欢,眼下可是明了的啊,谁拿了《武穆遗书》谁就和蒙古人对上,场中人自问没有武当派的那种本事和能耐,所以都自觉的不接手。
而且张无忌话中说的很清楚,舍命陪君子,陪君子是假,舍命恐怕是真的,关键是不是张无忌自己舍命,是对上的人舍命才是,对着一把破刀,一本没用的兵书,谁愿意用命去拼呢?所以场面很和谐。
张无忌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接下来就该处理明教的事情了,这些人该干嘛干嘛,该哪儿去就哪儿去吧。
“众位,既然大家上山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那张某人就不虚留大家了,毕竟还要陪义父处理别的事情呢?”
大厅中的人于是对着张无忌抱了抱拳,一一出门去了,门外自然有明教的弟子会带领的大家下山去。而且说白了,就是没人带领,都上过两次光明顶了,大家也能找的着路。只是在路上,众人心里都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就怪怪的呢?
只是几个门派一起下山,也没有给大家仔细思索的场合和时机,所以等到了光明顶脚下分开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还说哪儿不对劲呢?上山的目的一样都没达到,都让张无忌忽悠过去了啊。
关键是自己是好找不着理由去寻麻烦,也没那个胆子寻麻烦,张无忌这小子还真不能小看,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让这个事情落幕了,原本是抱着打杀谢逊为目的的,现在都快和谢逊成为盟友了,成昆那个倒霉催的,倒是魂归天际了。
原本想要屠龙刀的,从头到尾都没摸到屠龙刀的一根毛,早知道即是是断刀,也应该上前去摸一下啊,好歹是传说中的神兵呢?而且那里面藏着的《武穆遗书》也是珍品啊,即使对自己没用,当时怎么就没上前去见识一番呢?日后也能够有吹嘘的资本啊,可惜了,浪费了这种好机会。
日后想要再看到屠龙刀,恐怕没机会了,哎,张无忌可真厉害,年纪轻轻的,无论是功夫还是心机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呢?想要找出与之比肩的,恐怕也只能在武当怕内部找了,武当派可是出尽风头了。谢逊那老贼福气也好,杀了那么多人,瞎了双眼,居然还能收到这个成器的义子,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
对了,谢逊,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来了,不敢和张无忌作对,不敢和武当派为敌,可以在谢逊身上下功夫啊。谢逊不是说自己要上少林寺去了断恩怨吗?到时候也跟着上少林寺去,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奇遇呢?
而且现在关键的事情不是屠龙刀和《武穆遗书》,那些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眼下要注重的应该是倚天剑啊,那玩意儿不仅是好的,里面的秘密应该更为重要才是,灭绝以为放两句狠话就安稳了吗?张无忌那样的人都愿意把屠龙刀的秘密分享,凭什么灭绝这个老尼姑就能够一个人霸占倚天剑呢?
不得不说,张无忌所希望的事情,真的按着他的计划发生了。
136第一百三十五章…
那些事情现在张无忌已经不关心了,眼下主要是看如何处理明教的事务。其实这事儿说难就难说简单也简单,江湖人有心机深沉的,也有那些性子天生就豪迈对权利不敢兴趣的。对于他们来说,身份不过是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所该得到的回报罢了,并不是什么光鲜得非要去挣个你死我活的东西。就像五散人一样,在他们心里,只要明教的弟子不论上下都知道他们对明教的忠心和能耐就行,至于别的,可有可无。
所以当谢逊又把在密道中的提议再说一遍的时候,大厅中的人都不怎么惊讶,除了五行旗的几个旗主觉得稀奇,别人都不吭声,因为他们在从密道回到大厅的路上就已经把这个事儿三思过了。
杨逍原本对这个明教教主也不是很感兴趣,不然在光明顶这么多年,要是想当教主的话,阳顶天失踪之后的几年就已经下手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呢?之所以现在对明教教主的位子有了些想法,实在是因为纪晓芙的枕边风吹动越来越烈了。对于纪晓芙来说,杨逍当上教主的好处太多了,第一个好处是自己和女儿日后的身份能够水涨船高,左使和教主虽然只是一级的差距,不过那影响力绝对不是一级能够形容的。
第二个好处则是因为纪晓芙自己没什么本事,想要借助杨逍的能耐风光一番。杨逍这个人虽然风流一些,不过有的原则性问题还是一直放在心中的,比如明教的功夫,比如乾坤大挪移什么的,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交给纪晓芙。第一是教义不允许,第二是他认为只要有自己在,纪晓芙功夫高不高无所谓,这一辈子都生活在光明顶上,也没人敢上来虏人啊。
说白了就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当初一眼看到纪晓芙的时候就很霸道的说喜欢,那时候纪晓芙也是很喜欢的,这样有男人味的男子,和武当派的翩翩君子谨守礼节的殷梨亭比起来完全是两种风格。只是那时候喜欢的优点,这时候却变成了缺点,好在纪晓芙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了,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杨逍,杨逍是她今后的救命稻草,所以心里在怎么不高兴杨逍不知变通,面上还是一副听话的样子。
这就导致纪晓芙自从上了光明顶之后,一开始只顾着风花雪月,到后来忙着生女儿,日子久了,峨眉派的功夫就落下不少,别的功夫也没学过。想要靠自己去江湖中闯出什么名声明显是不可能了,这么多年来,恐怕江湖中人一提到她,最深厚的印象还是和武当派悔婚和杨逍私奔。
不过纪晓芙自己虽然没什么硬本事,架不住会找男人啊。杨逍无论是功夫长相还是能力身份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若是能够当上明教的教主,那日后江湖中还有谁敢笑话自己,恐怕都要嫉妒自己吧。
这样的想法多了,灌输给杨逍的次数多了,弄的杨逍原本想做个明教闲人的心思也淡了,反而是对明教教主的位置动了些想法。
这些年来,明教的人都忙着四分五裂去了,在光明顶上的就是杨逍一家三口和以前负责伺候人的一些老人。坚守阵地的只有五行旗,五行旗自然就归杨逍管了,所以明教现在的势力,简单说起来就是右使失踪,左使和五行旗一帮,五散人自己一帮,四大护教法王往日虽然不在一处,不过有利益之争的时候还是能记得自己是一伙儿的老兄弟。
五散人一向看不惯杨逍,十年前就这样了,这都岁月如梭多少年过去了,这想法已经根深蒂固甚至变本加厉,虽然不至于到有杨逍没他们有他们没杨逍的地步,不过明着使坏是必须的。
所以大厅中的众人通过短暂的安静之后就开启了辩论会的模式,五行旗跟着杨逍的步伐走,一半原因是这些年都是杨逍领导他们,一半原因是不乐意把明教最高领导人的位置交给一个外人,而且这个外人的门派前段日子还参加过围剿明教。
这样的局势就是五散人和四王站在一边,五行旗和杨逍站在一边,虽然五行旗和杨逍没有现场交流,不过杨逍也没反对五行旗说的那些话,这就跟五散人和四王没交流过也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样。
就在众人争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大厅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没有任何人通报就这么进来了,大厅中的人顿时鸦雀无声,能够不经通报就进来的人物,只能说明对方至少在功夫上是个高人,而且面上还带着面具,是故弄玄虚还是内有乾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