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宋玉是听得到凰四的话，但是他真的是太痛了。身体忍不住的抽搐，挣扎。
凰四下了命令之后，手中丝毫就没有犹豫，减免病者的痛苦，唯有尽快，再尽快的替这宋玉医治好伤口。
409.第409章 欠下人情
宋家的两名小厮，看到四王妃附身手中抓着血管，附身用针线缝合，他们看得尽管是有些傻眼，但是也丝毫就不敢放松手上的力道。
暗惊好在今天这四王妃出现，如若四王妃不出现，按照他们这样生拉硬拽的将公子给拽出来，那么他们的公子的这一条铁定是无法保住了。
而且，严重的话，他们家公子是不是就会…
两名小厮，实在不敢往下想去。
原先宋玉也是非常的痛的，后来他也是被凰四这样匪夷所思的缝合术给震惊了。他们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有人能够缝合血管，这绝对他们见过最最奇怪的事情了。
宋玉因为是专注在凰四的手上缝合血管，所以，不至于挣扎了，这也是转移注意力的好处啊。
一刻钟之后，凰四是将断裂的血管缝合好了。随后替宋玉伤口处上了止血药。
皇家的东西，用度都是极好的，因此，这止血药一用上去就止住了血。接着就是缝合肉。不多，就是缝合个三针左右。
针穿过皮肉，将本来开裂的伤口给缝合起来，再度的让一边看着的人都傻了眼睛。
缝合好伤口，再度就是上药，接着拿过绑带，动作娴熟的替宋玉包扎好伤口，万幸的是，这宋玉的骨头没有断。不然的话，他就要躺个几个月。
“今天宋公子刚动过手术，不便移动身体，暂时先在四王府住下，我也已经命人通知了宋公子的家人，我想很快，他们便会到四王府了。”凰四替宋玉做了这个手术，加上现在又是有身孕。因此凰四才站起身，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王妃…”凰四昏迷，惹得四王府的人一阵手忙脚乱的。
宋玉内心里划过一道暖流，看着一个女人如此专注，谨慎的替自己医治的这个画面，太过震撼他的心灵了。
从此凰四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宋玉的心里。
等凰四再度醒来的时候，殷弑已经回到了四王府，得知事情的原委，面上尽管什么也不说，可是心里却是相当的不舒服。
这大学士宋哲是保皇党，很想要将这个家伙拉过来没错。
在殷弑还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的时候，这宋哲和夫人郑氏已经来到了四王府。见过了自己呵护在手心的儿子之后，宋哲和夫人便要求见凰四。
“老臣多谢王妃救了犬子一命，四王妃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宋府定然报恩。”宋哲对着凰四恭敬客气道。
凰四但从这宋哲的话之中就听出来了。这宋哲说要报恩的人是她凰四，而并非是四王府。那言外之意就是，他绝对不会站立在任何殷弑一边。
凰四勾唇淡淡的一笑，对于这个只忠于帝皇的宋哲，并没有放在心中，宋哲这样做，是为整个宋家谋划，并没有错。
红唇微微的揉动道：“宋大人言重了。凰四惶恐。今日宋公子是在我四王府门口被人行刺受伤，实不相瞒，宋公子是替四娘夫君受过。宋大人不责怪我们，四娘已经感激不尽，怎么敢让宋大人惦记这一份恩情呢。这是我四王府应该的。”
凰四三言两语的就将刺杀的事情摊到了门面上，说得那个坦然，自己主动提起，也是怕事后有人拿这件事情说事。就算宋家人面上没有这么说，心中会有膈应。
现在她将救宋玉的事情，完全的说成了是他们的过错。听似是揽了责任，实则，这宋哲也是聪明。刺杀发生在四王府门口，谁也没有那么傻到了会在自家王府门口派人刺杀这宋玉，而且，四王府和宋府也没有任何的过节。
所以说，凰四的说辞，宋哲是相信的。在帝王签一出，多少人想要除掉殷弑。
聪明如凰四，她这般说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确是出手救了宋玉。如若自己挟恩以报，只会让宋家更加的避讳四王府，远离他们。顺势给别人一个台阶，也是给自己铺就一条后路。
殷弑没有出面，只是在暗处，可是他心底里则是划过一丝赞赏。或许今日换成任何人都会觉得，她这是将这么大好的一个恩人的机会给推卸出去了。实则不然。
“四王妃不必自责，这不关四王府的事情。这事情，本官会如实禀明圣上。让圣上做主。”宋哲的儿子的确是替殷弑受伤了。可是却是暗中那些刺杀四王爷的人所干，宋家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在方才揽罪的过程之中，凰四一则表明了四王府断然不会试图拉拢他们。同时抛出问题，让宋哲直面问题。
“凰四代四王府多谢宋大人宽宏大量，不怪罪四王府。”凰四起身，对着宋哲微微的屈膝谢过。
堂堂四王妃，君家人，自古以来，臣拜君是正理，君拜臣从来没有。然而这四王妃却做了，而且还做得如此的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谄媚。
宋哲对凰四的印象又是好了几分。心中暗暗的喟叹了一声，这样一个有着玲珑之心的女子，居然是传说中的傻女。心中有些感叹。
宋哲知道，今日进了四王府，让众人会有众多猜忌。因此，起身告辞道：“四王妃，老臣带着犬子这就告辞，不叨唠王妃了。”
凰四在内心里暗暗的喟叹了一声，刚动过手术，其实是不宜挪动的，最好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留在四王府观察。她知道，宋大学士内心里有顾虑。如若自己开口挽留，倒是真的成了要拉拢宋府的意思。
淡淡的颔首相送。又是嘱咐了一些事项。
凰四也没有多纠结在这一件事情之上，横竖，这宋玉是死不了。只是会折腾一点。
凰四送走了宋玉一家，发现殷弑一脸凝重的样子。
“有事？”
“殷璃马上要出嫁去北魏国了。皇上让本王送殷璃去北魏国。”殷弑看着凰四道。
凰四听到殷弑的话，脑海里闪过一道精芒，北魏国？她的亲生父亲八贤王就在北魏国。送嫁队伍，这倒是一个好机会。而且此行还有北魏国皇长孙在，北魏国的侍卫加上东起，保护一国公主和一国皇长孙，队伍肯定庞大。
410.第410章 病情严重
“四儿，你也想要一同前去？”殷弑道。
殷弑的双眸里满是担忧之色。
“有那么多的人保护我们，同行的还有太医。也有很多的侍卫保护我们。不会有事的…”凰四尽力的说服殷弑。
凰四不明白老皇帝为何会派殷弑送嫁。不过，她倒是做好了盘算。此行离开这风暴圈不为是一个机会，这一走，她倒是一点都不想要再回来了。
殷弑听凰四这么宽慰的话，好像觉得很有道理，心情都很好。入夜，这几日，殷弑则是趁自家小女人睡着之后，更加的忙碌了。
前往北魏国一行是已经不会更改了。
他当然不能够允许这一路上有任何的闪失。所以，提早半个月，将线路以及，沿途的人马全都要安排好。他绝对不允许，自家小女人有半点的闪失。
这一夜，凰四是因为有了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去北魏国，而且这一行是公主出嫁，皇长孙迎亲，虽然北堂旭日对殷璃心中有怨恨。不过，她知道，没有爱之深，哪来恨之切。
北堂旭日也绝对会保护此行的安慰。
老皇帝既然想要和北魏国联姻，当然也不会允许殷璃出事。所以，他们这样去北魏国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
因为怀孕，凰四这一睡睡到了中午时分，然而宋哲则在中午的时候，亲自前来四王府。
当四王府的管家来报大学士宋哲要见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怕这一夜，宋玉情况不容乐观吧。
这一点，她昨日已经有了这个心里准备。
见面，没有寒暄，宋哲直接的道明来意道：“王妃，犬子昨日回去之后就高烧不断，一直到现在还在发着高烧。太医们也素手无策。”
主要是，他怕再烧下去，宋玉就会有性命之忧。他是不愿意和皇子皇孙有关系的。他谁都不想要靠，谁都不想要扶持。只是，在自己儿子的性命面前，他不得不再度的来到了四王府。
凰四二话不说，命了人带上医疗箱就随宋哲一起前往宋府。
来到宋府，宋哲直接是将凰四就带到了宋玉的房间。
在宋玉的榻边，有宋家的大夫守在宋玉的身边。
大夫一见到凰四对着她行了一个礼之后便退身让给凰四。
凰四上前，手才触及到宋玉的手，那烫手的程度，狠狠的让凰四一惊。这是要烧坏脑子的节奏啊。显然的现在宋玉已经是重度昏迷了。如若再这么下去的话，只怕宋玉的性命就堪忧了。
这样子非常的糟糕。而且，脸色白中带青。这是…
凰四赶紧掀开被子查看宋玉大腿上的伤。那原本被自己缝合好的伤口竟然溃烂，那颜色显然的不对，凰四面色暗沉下来，赶紧的从医疗箱里取出一只银针，在宋玉的伤口处一测。
银针显示有毒。
宋哲和夫人两人面色一惊，夫妻两人互相一看，问道：“四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宋哲也是被吓了一跳。当下一颗心揪紧。
“宋大人，宋公子的伤口溃烂，而且染了破伤风。现在重度昏迷，情况相当的不好。”凰四暗沉着脸讲述着，然而黑眸泛着凌厉的眸光打在自己身侧的大夫。
“四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一边的宋夫人煞白着脸恳求道。
作势要跪下去。
“昨天，我分明给宋公子已经用了预防破伤风的中药。药都是极好的。但看宋公子的伤口，是有人二度让宋公子受伤。才会导致伤口溃烂红肿不堪，染上破伤风。段看现在，宋公子的伤势非常的棘手了。只怕…”凰四根本就没有顾念一边的大夫，而是直接的将自己的判断说给宋哲和夫人知道。
作为一个医者，首先是要向病人家属讲述，病人如实的情况。
“二度重伤？你的意思是在这过程有人对我儿下了毒手？蓄意要我儿伤口恶化。染上破伤风？这是要我儿的命？”宋哲整张脸都是黑的。他自己有多清楚，自己有多宝贝这个儿子。可以说，从他出生之后，都是呵护备至。
从昨天回来之后，就只有他们几人一直守候在宋玉的身边，这中间最最有可能对宋玉动手脚的，毋庸置疑，便是这宋府的大夫无疑。
当宋哲和宋夫人的眸光都落在这位大夫的身上的时候，只可惜，大夫咬舌自缢了。这让宋哲那叫一个懊恼。
该死，竟然有人将魔爪伸到了宋府。宋哲内心里的怒意翻滚如江海怒涛。
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救自己的儿子。
“四王妃，只要你能够救活我儿，我宋府以后愿以四王妃马首是瞻。”可见，这宋哲为了能够救自己的儿子，已经是豁出去了。连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这意味就是在说，以后，就算四王妃让他们宋府扶持殷弑，他们也在所不惜。
凰四沉着脸要摇头叹息道：“宋大人，不是四娘不救宋公子，实在是宋公子这伤势难…难…难…啊”
凰四一脸用了三个难字，可将宋哲和夫人急的不行，宋夫人已经老泪纵横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年岁轻轻的便遭遇这一次厄运。
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宋夫人看得心都揪痛不已。
宋夫人跪在地上恳求道：“王妃，臣妇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可怜的孩儿。我宋府愿意不惜一切救治我儿，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下我孩儿一条命。”
凰四看着地上已经哭得不行的宋夫人，她也无奈的喟叹，这是昨日宋家自己做出的决定，如若宋家人没有将宋玉带回宋府，只怕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个时候，不用凰四说，宋哲也是万千的后悔，如若早知道，他宁愿被人误会，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带回宋府，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竟然连他的儿子也下手。
“命倒是可以试着救一下，只是救活之后，恐怕不是夫人和大人所期待的那样的宋公子了。”凰四想着如玉一般的男人竟然一夕之间就成了这样。
411.第411章 艰难的抉择，截肢
宋夫人颤抖着声音道：“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妇不明白。”
“就是，命或许可以留下，宋大公子这腿要截肢，而且，醒来之后，只怕宋公子这里和四娘昔日所差无几。”凰四悠悠的叹口气。
“什么？！”宋哲一听，整个的都震惊了。宋玉，他们打从他出生就是将他作为宋家接班人在培养。宋家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寄于多大的希望。
凰四告诉他们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无法接受的，宋夫人差点是要昏过去。
怎么可以这样？她好好的孩儿怎么可以这样，不但是残疾，日后还会变成痴傻。宋夫人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她就痛哭流涕。
宋哲也是颓然的坐在地上，怎么会？他最最自豪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无法接受，他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是的，至于凰四所说的结果，宋家人根本就无法接受。
凰四看着地上的宋哲和宋夫人，只是无奈的喟叹一声，这样的结果，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她丝毫不会对这宋哲和夫人给予一份同情之心。
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付出一定得代价。无疑，对于宋玉而言是委屈的。他父亲的选择，要他遭遇这样的劫难。
“不…王妃，求求你…一定要让我儿活蹦乱跳的…”宋夫人在凰四跟前不断的给凰四磕头。
额头咚咚咚的撞击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凰四绝冷的声音道：“宋夫人，不是四娘不救治宋大公子，而是，四娘并非大罗神仙，依照宋公子现在的情况，很抱歉，四娘最好的情况只能够替你这样留下大公子的一条性命。”
如若能够救，她何尝希望看到一个如玉的男子就成为一个痴傻，成为一个残废。不要说是宋夫人和宋大学士无法接受，就是她内心里也是无法接受的。
只是，无法接受是一回事，她凰四现在真是无能为力。她没有那个本事，还给宋家一个活蹦乱跳的宋玉。
“不…不会这样的…我的儿啊…”宋夫人扑倒在宋玉的身上大哭。
“宋大人，宋夫人，四娘是请大人另请神医救救治公子。”凰四无奈道。
宋哲听着昨日两名小厮回报，四王妃是如何缝合断了的血管和人的肌肤的，因此，他对凰四是相信的。现在事态严重，让他这一会，去哪里找一个神医来。神医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而且就算找到了。神医都是自傲清高的，未必愿意救他儿子一名。
尽管这样的结果宋哲无法接受，宋家人无法接受，可是还是愿意救治下这样的宋玉。
“王妃截肢吧。”宋哲代替宋家下了决定。
宋夫人在一边抱着高烧厉害的宋玉哭得死去活来。
“好，既然如此，那就准备截肢。”凰四冷着脸看了一眼榻上的男子。随即走到一边提出写了药方，退烧消毒的药方。
在凰四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宋家人的效率非常的高，依照凰四的要求煎了十碗药。
这也怪不得凰四，因为昏迷的人一碗药能够灌进去的很少，所以，她煎十碗，十碗下去虽然不能够有一碗药下肚，但是也定然有不少的药下肚。
十碗药摆在一边，凰四冷着脸，丝毫就没有一点的温柔可言，命了一边的人，强行的将宋玉的嘴扳开，然后用了一根拇指大小的竹管子插到宋玉的咽喉里，强行的替宋玉灌药。
自然灌入的不多，还是流出嘴外面的药多。因为宋玉重度昏迷。无法吞咽，完全是靠凰四的野蛮方法强行的给灌下去的。而且这药分量也下得非常的重。
这个时候，完全是将死马当成了活马医。就算要截肢也首先要将宋玉的高烧退下去。
一边的宋夫人看着心疼，可是眼下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够含泪心痛的看着凰四给宋玉灌下药去。
凰四亲自将十碗药，不，应该是糅合起来的话，真正灌进去也就一碗药左右的量。但是这已经是很好了。
随后，凰四继续做准备工作。
一刻钟之后，凰四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也熬制了麻沸散让曲家人依照她方才那样儿给宋玉灌下曲。
“好了。接下去，我要准备开始截肢了。宋夫人，麻烦你们出去。”不是一凰四不让家人旁观，而是，她知道，作为自己的爹娘无法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的腿被截掉。
“王妃，请让我陪着我儿，我要亲自陪着我儿。”宋夫人哭着求道。
凰四坚定的拒绝道：“不行。你会打扰我医治的。我这也是为你们，哪个父母能够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截肢。所以，宋夫人，宋大人，你们请回避吧。”
“王妃…”在宋夫人还想要求凰四让她陪在儿子身边的时候，本来昏迷的宋玉醒来了。
“四王妃…我…宁死也不截肢。”虽然方才昏迷不醒之中，但是他们的谈话他也听到了。他宁愿就这样死去，也绝对不接受一个残废的人生。痴痴傻傻的，他不接受这样的自己。
凰四看着异常坚定的宋玉，暗叹，都说文人孤傲清高。这宋玉自然也是。
宁愿生的灿烂，死得绝然。
宋夫人一看到自己儿子醒过来，忙扑过去：“玉儿…”
宋哲也忙走过来，宋玉看向自己的父母，再度的虚弱而坚定道：“爹，娘…孩儿不接受截肢…孩儿宁愿死也绝对不接受截肢。爹娘…求你们原谅的任性。”
“玉儿…”宋夫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怪抱着宋玉泪流不止。
“玉儿，你怎么忍心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看着你娘亲伤心欲绝吗？”任是宋哲也忍不住湿濡了眼眶。这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骄傲。难道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选择死亡。
“爹，娘，请恕孩儿不孝。孩儿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求你们原谅孩儿的不孝。让孩儿自己做主好吗？”宋玉虚弱的恳求道。
“呜呜呜…”宋夫人只能够一个劲的抱着宋玉哭，拼命的摇着头，不要…她无法接受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412.第412章 生的灿烂，死得辉煌
凰四本来的心是冷硬的，可是看到这样宁愿如花儿般绚烂活过一世的宋玉，眼中划过一丝赞赏。只是，生命太过脆弱了。
她在宋玉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他是渴望生的，只是渴望如烟花一般绚烂的人生罢了。他没有做，要是自己，实则也无法接受这样残废而且又是痴痴傻傻的自己。
真所谓，英雄惜英雄。看着这样坚定的宋玉，凰四救治宋玉的心也异常的坚定，她会尽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她也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吧。
宋哲和宋夫人还没有回答宋玉，凰四则已经开口道：“好，不截肢，我们一起创造奇迹。”
宋玉看到凰四对自己绽放灿烂的一笑，他也回以一个虚弱之极的笑。这个女子懂他的生命。是啊，骄傲如他，无法接受这样凄惨的后半生。
就算他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好了。至少他挣扎过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懦弱的接受这样的命运。
宋玉是坚定要绚烂如烟花一般灿烂的人生，也绝对不会坚持要自己后半生痴痴傻傻的度过。
他绝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道坎。
然而对于宋夫人而言，就算自己的儿子日后一腿残废了。甚至于变成一个痴傻呆子，也好过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那样日后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玉儿…你要是真的就…你娘亲以后怎么办？”宋夫人抱着宋玉痛哭不已，就是一边的宋哲也是泪流不止，想着自己的儿子才二十芳华，生命就要损落了。好似有人在挖他的心一般的难受。
“父亲，母亲，孩儿感谢你们这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孩儿能够身为你们的儿子，觉得很幸福，若是真的不幸，孩儿就去了。那么但愿来生，孩儿再续骨肉情愿，再来尽孝。”宋玉尽管很虚弱，声音也很轻，言语之间，却显示出他的幸福感来。
可见，宋家对他的好，点点滴滴都记挂在心间。
“玉儿，不许胡说，不说，不会的，不会的，老天爷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宋夫人捂着宋玉的嘴，不许他胡说八道。
“母亲，孩儿谢谢你对孩儿权权爱子之情。母亲，请原谅，让孩儿任性这一回好吗？”宋玉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母亲，心也很痛。只是，他善于隐藏。不想要将自己的痛苦表现在脸上。
有些痛苦不是要喊出来的。
宋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眼中满满的哀求，从来这个儿子就非常的乖巧听话，生下来就没有让自己操心过一次。更加没有开口任性的要求什么。
那么学业繁重，其他人家的孩子，还腻歪在父母亲的怀中，而他被宋家严苛的教育着。他都淡然的接受了。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很多，也要努力很多。
宋夫人想要答应自己的儿子这唯一一次的哀求，可是，那一个好字好似一根鱼刺一般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倒是这个时候，一个白发威严的老者，拄着拐杖来了。走进宋玉的房间，脸上没有宋哲和宋夫人的哀泣之色。黑眸凛凛的打在凰四的身上，一脸威严道：“小丫头，你有几分把握。”
凰四虽然第一次见到这个老者，但是能够出现在这宋府，不用深思，也知道这位老者是谁，他便是这宋府的老爷子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