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姬昶弈在大声呼唤两声后，又重新低头看向了地图，如果真的如他的猜测那般，恐怕朔方会有大难。
“皇上，您叫我？”老莫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方才听到主子的叫声，似乎很急切，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嗯，老莫，你跑一趟。到将军府将湛老将军请过来，就说朕和他有事相商。”
老莫点了点头便出去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一直以来这位主子对那位莫老将军都极为尊敬，若没有要紧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急急召唤吧。
半个时辰后，湛孝斌第一次进入了当今天子在朔方所住的小院，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佩服这位帝王的，其他的帝王包括先帝在内都会比较注重享受。在各地也修筑了行宫同山庄，当今天子的政绩在历代帝王中算是极为出色的，却极少修建各式行宫，这样倒是省下了好大的一笔人力同财力。
听到声响，看到要给自己请安的湛孝斌，“不用了，出门在外哪里那么多礼节，湛老将军坐吧。”指了指位置，姬昶弈将老将军请到了自己的对面坐下。
“不知道皇上请老臣来所谓何事？”湛孝斌靠着座椅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方才坐在马车上着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年纪大了，不想动。
在湛孝斌坐定之后，姬昶弈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他。“今天刚刚传来的消息，颉利在定襄城破后便往漠北前去，带走了两个幼子和一个宠姬，可是目前他却在往南走。”
湛孝斌在边关浸淫多年，对于这幅地图早已是烂熟于心。漠北往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不过方才帝王特别强调往南，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吧。将地图举了起来，细细地看着，漠北往南，朔方？“难道他们是冲着朔方来的。”看到在漠北以南的自己所在的城镇，湛孝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大声问道。
姬昶弈揉了揉眉间。“现在看来恐怕是这样的，城中还有多少士兵？”现在知道了敌人的动向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等到他们打到家门口方才知道会更麻烦。眼前的问题在于整个朔方城基本上没有多少兵马了。他带来的十万人马已经全部派了出去，现在城中除了留守的官兵全部都是百姓。
湛孝斌略微沉吟“大概还有不到六千的兵马，而且大多是老弱残兵。不知道现在从定襄调人回来还来不来得及？还有，皇上知道颉利大概在哪里，手上还有多少兵马吗？还有，知不知道颉利往南而来的原因？按理，他应该是往北走。”他现在关心的是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准备。若是颉利真的来袭。恐怕会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争。
姬昶弈自嘲地笑笑。对于坐在面前的这位老将，他一向觉得亦师亦友，没有太多的尊卑顾忌。“朕猜，大概朕御驾亲征的消息他也知道吧，何况这大军是从朔方出发的，稍微猜猜，就可以知道朕也在朔方。所以，颉利大概走投无路想要白日做梦吧。”
湛孝斌点了点头，这个和他的估计没有什么出入，只不过值得这城中的布防要好好思量一番了。“臣当时为了防止敌人袭击后方，所以特地留了一千精兵在城中，加上近五千的老兵大概有六千人马，皇上手中现在可以调动的人马有多少？”他知道目前看在他眼中地只有这六千不到地人马，但是以他对这位帝王的了解，他是决计不会打无准备之仗地，何况这次随行的还有这位帝王最为宠爱的女人，那么这守卫一定不会轻松。
姬昶弈抬头看了湛孝斌良久，“怎么，你是肯定朕手中还有多余的人马吗？”
“皇上恕罪，臣不才，曾经在皇上从前从军时有幸指导，从那个时候起，臣就知道皇上绝不打无准备之仗，何况皇上向来严谨，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湛孝斌对着帝王笑了笑，仿佛想到了什么趣事般对着姬昶弈回话。
将手边的茶碗拾起，微微品上一口，这是妖妖方才在湛老将军来之前特地送过来的，淡淡的苦涩中带着回甘。大启初时，茶并不流行，只是姬昶弈在前世便习惯了饮茶，便在自己出宫建府后便叫人寻了人经营茶园，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要求，可是日积月累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饮茶，而妖妖现在送来的，却是年初特地从云南方面特地带来的普洱。
“不愧为湛老将军，倒是没有说错。朕的手下还有五千人马，驻扎在离朔方不远的五十里处，这些人之中有一千人是从御林军中抽调，剩下的四千人则是朕在年前从我大启其他各大军营抽调的精英，这些人么，本来是让他们出来历练历练的，现在看来倒是派上了用场。”他的打算，是专门派人训练这群人，以实战演练为主，往后可以陆续接替各大军营的高级将领职务，也算是最初级的军事院校了。
湛孝斌没有多说，帝王带来多少兵马是由不得他决定的，只不过这五千兵马拱卫后方，准确的说是拱卫那女子，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大手笔啊。他的年纪也大了，现在也开始力不从心了，所以帝王能够想到这些当然是好的。至于这多出的五千兵马，即使他猜到了用处，也还是不要多嘴，当做以为帝王有其他用处比较好。
姬昶弈放下手中的茶碗，刚刚准备同湛孝斌商量如何布防的时候却听到了不规律的敲门声，鉴于湛孝斌的腿脚不方便，他亲自起身去开门，然后就见两个小肉墩叠在一起趴在地上。暖暖连忙抬起自己的小脸“爹爹，抱，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对不起。”
姬昶弈笑了笑，将暖暖从昱儿的身上挪开。小家伙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声叫了一声“爹爹”，想来是不好意思了。
将暖暖抱起放在桌子上，检查者她的身上，重新坐下问道“受伤了没有？怎么过来了，不是说然你们自己和娘亲在一起玩的吗？”这个小丫头是他的心头宝，他是疼爱的不得了，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暖暖摇摇头，笑嘻嘻地盯着湛孝斌答道“没有，是娘亲要哥哥带我过来找爹爹的。”她见过不少在爹爹书房讲话的人，可是这个人她敢肯定在自己的小脑袋的记忆库中是从未见过的，所以现在要多看看，下次就记住了。
润物细无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怡情
湛孝斌看着两个玉雪可爱的娃娃不由啧啧称奇，这两个应该就是皇上最小的两个孩子吧，还真的是如传说中那般受宠啊，可能比之更加受宠？“这就是皇上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吧？真是可爱。”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两个小孩子的喜爱，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二皇子和三公主，看得出来他们被教养得很好，从方才摔在地上没有哭鼻子看着自己没有父亲的命令不敢随意开口就知道了。
姬昶弈笑了笑，招来了昱儿，指着湛孝斌说：“这是湛爷爷，昱儿、暖暖叫人。”
昱儿倚在自己父亲的身边，另外一边是坐在桌子上的小公主，两个人听到父亲的要求，甜甜地叫了一声“湛爷爷好”。一声呼唤倒是让久经沙场的湛孝斌笑得格外亲切，自己现在只有一个孙子，是长子湛墨年在前两年得的，虽然也是玉雪可爱，却少了些大方的气度。且他一向喜欢女娃，这个精灵般的小公主的确是招他的喜爱。
湛孝斌连连说“好”，环顾自己的全身，却没有发现可以给两个小娃娃的任何礼物，他本就是军人，不习惯身上带着各式各样的配件，所以这个时候突然想送礼物，却发现没有任何东西可送。
姬昶弈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却没有点破，反而是回头看昱儿“娘亲让你带着妹妹过来干什么？”
不得不说这两个孩子是天生聪明，尤其是昱儿，也就一岁半，却可以将父母说话的意思听个八分懂。“娘亲让我和妹妹叫爹爹和这个爷爷去用膳。”奶声奶气的回答，却让湛孝斌眉开眼笑。
姬昶弈转而去看他，“湛老将军也来吧，妖妖做得一手好吃食，一起来尝尝吧！”说完，抱起在桌上看热闹的暖暖，牵着昱儿。向外走去。本来他们平日都是在主房用膳，可是这下子多了一个外人，那房里带着床，总不大好，所以妖妖是准备在院子边晒太阳边吃午饭，可是想到湛老将军身子不好，又有些犹豫。正好姬昶弈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就先行走了过来问问“是在厨房用饭还是在院子里？湛老将军腿脚不好，应该是不能吹风吧。”
姬昶弈回过头来看着方才艰难起身走过来的老将军“湛老是要在厨房中用膳还是在院子里，这宅子小，没有正经的饭厅。”这话说起来他自己都有些汗颜，可却又是事实，没有作假。
湛孝斌年纪大了，现在不像从前，有了风湿。刚刚姬昶弈没有等他看似不礼貌，却是给了他最大的尊重，毕竟“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是世间最大的悲哀之一。他从座位中慢慢起身跟上了帝王的步伐，然后就听到了前面的询问，院子还是更为吸引他把，像是人们总是拼命留住阳光一样，他坐在了院中的椅上，那椅子原是老莫的，因着他的年纪也不算小，所以特地做得较高，倒是适合老人家。
妖妖笑了笑，姬昶弈看着也乐“打个招呼吧，这是湛老将军。”姬昶弈将暖暖放到了夹椅上，然后是昱儿，做好后，对着从厨房上完菜的妖妖说到。按照身份，妖妖是不用向这位老将军请安的，反而应该是湛孝斌向她请安，可是姬昶弈的话语倒是让他有些为难，而妖妖则是很利落地给他请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礼，喊了一声“湛老将军好。”
湛孝斌虽没有起身，仍是在位上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娘娘安好”，虽然知道没有她的错，自己的女儿在宫中不受宠爱只是帝王的意愿而已，但是心中仍是有疙瘩。
“娘亲，我饿。”暖暖不明白大人之间的互动，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比从前用午膳地时间晚了不少，所以她开始叫饿。当然地解了大人之间残留的尴尬。妖妖并不习惯同外人一起用膳，所以整个席间她都是安静地照看两个孩子。而姬昶弈得益于从前常年的经商生涯，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维持自己的好风度，照顾好客人的情绪。一些军情的交流间或武器的配备让一场午膳也是其乐融融。
尤其让妖妖佩服的是，就在席间，他们谈妥了关于这几日朔方城内的布防。这样以来，在湛孝斌用完午膳后，所有的安排也就到位了。当妖妖伺候两个小祖宗睡下后，姬昶弈方才进门，从后面搂着她使劲地嗅着“怎么，好像不高兴了？”从用膳之前，他就发现妖妖有些生气了，但是很好地没有表现出来，若不是他与她相知，恐怕也是不知道的。
“看出来了？他好像不喜欢我。所以，我恐怕也很难喜欢他吧？我有做过什么事情得罪了这位湛老将军吗？”在她印象里，她同这位湛将军唯一之间的纽带大概就是他们都认识那位宫中的湛婕妤，可是也仅此而已啊。在宫中，她同那位湛娘娘也从未交恶啊，所以她不明白这位老将军对她的不待见究竟从何而来。
这话让姬昶弈有些难以回答，确实不关妖妖什么事。将她转过身子，摸了摸鼻子“嗯，你知道宫里那个除了开始的几个月有按规矩之外，后来都没有碰过她。显然，这位将军听到了些什么，所以现在恐怕是迁怒吧。”
妖妖听到这样的话越发不满，斜着眼睛看着姬昶弈“都是你不好，要不是招惹其他女人，我怎么会被人嫌弃。”
姬昶弈有些狼狈却又有些开心，这么久以来妖妖从来没有说过让他只能在自己这里过夜的话，也从来没有禁止过他去别的女人那里。这是第一次她堂堂正正地指出不喜欢自己招惹别人。虽然有些晚了，但仍旧让他惊喜。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好了，以前是我的不是，可是你看后来我可是很自觉地离她们远远的。你还不知到我只喜欢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何况我负了人家的女儿，让他瞪两眼也是应该的，大不了到时候送她一份大大的嫁妆好了。”向小女人的耳朵吹着气，让她意乱情迷，她就不会记得方才发生的事情了。
妖妖听得迷迷糊糊，这位大叔现在越来越喜欢用这一招蒙混过关了，可是，其实她还是很喜欢这样子的皇上大叔的，难怪有人说“小吵怡情”。不过，刚才，似乎她听到了“嫁妆”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将什么人嫁出去吗？用尽自己残余的力量推开皇上大叔，抬起通红的小脸“什么叫做送她一份大大的嫁妆？”
姬昶弈开始还在想小女人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说的意思，没有想到现在反应变快了，拉着她一起倒在床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湛孝斌让我将她的女儿放出宫来，看样子是要她再嫁他人了，反正以后在宫里估计我也不会再碰她了，难道让她守一辈子的活寡？既然如此还不如做过顺水人情，让她出宫，若是往后嫁人，当然要送一份大大的嫁妆啊！就算是补偿好了。”抚着她的发，姬昶弈闭着眼解释着。
出宫？妖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曾经肆意盎然的女子最后会是这个结局？“可是这样一来她不是要隐姓埋名一辈子了？总不能让人知道皇帝的女人又出宫嫁人了吧？”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名正言顺的告知天下当今天子休了自己的小妾，让她另嫁他人了吧？在这里这是行不通的。”姬昶弈笑她的多管闲事，他都不担心，这女人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妖妖转过脸来对着皇上大叔挺翘的鼻子就咬了一口“大坏蛋，就是你，还别人要另嫁他人，还不知道她以后的夫家介不介意呢？”
姬昶弈彻底无语，也不看他究竟是为谁这样做的。不过想着她的善良，恐怕会把那湛芸姝的不幸归到她自己身上，就将她搂得紧紧的，“好了，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也知道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要其他女人，现在放了她，也还好，她还年轻，也可以嫁个好人家，往后不允许你想东想西啦。我累了，陪我睡一会吧。”
妖妖知道皇上大叔是安慰自己，可是这件事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何况她也舍不得将皇上大叔让给别人，所以只能对不起后宫的那些女人啦。不过，她不后悔，想来，她也是历经千辛万苦，穿越千年才能够到达他的身边，所以说什么她也不会放手的。既然如此就不要多想了，还是陪他好好睡一觉吧，前两天皇上大叔担心战报，都睡得不好，连累着她也没有睡好，所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也睡了过去。
润物细无声 第一百六十章 城下
不出姬昶弈同湛孝斌的所料，在第三天的晌午，颉利带着三万人马赶到了朔方，那是他手中现在能够调动的全部人马。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朔方城早已知道了他的来意，甚至更准确的说他想要先擒下大启皇帝或是大启湛孝斌将军的计划在还没有开始实施之前就已经失败了。朔方城墙上站满了士兵，城墙上飘扬着是代表着帝王的明黄龙旗。
在从漠北到朔方的方向，姬昶弈早在两天前便开始让人在路上等着，一旦看到有大股部队前来的踪迹，即刻回报，是以，早在颉利到来的前两个时辰姬昶弈就得知了他们的具体行踪，可是众将看他的轻松惬意，又觉着这件事现在看来并不严峻，所以一个个也放松了好多。到颉利部队离朔方城门还有十里的时候，姬昶弈才登上城门静候敌人的到来。
颉利在看到那面明黄的龙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望着站着密密麻麻士兵的城头，他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城墙最中间位置上的那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只是背着手站在那里，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在侧，一股威慑力浑然天成，而他的年纪大概只有而立，这个男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启皇帝吧。
他坐在马背上，没有言语，倒是身边的几人开始喧闹“大汗，好像大启已经知道我们要攻打朔方了”，如果不是在战场上，颉利很想将这人从马背上踹下来，这是明摆着的，难道看不出来吗？
姬昶弈看着马背上那个成为可汗没有多久的男人，典型的突厥人打扮，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士兵没有出现明显的慌张，还知道稳住情绪，也还算是不错，可是对他来说，还是不够看。用内力对着城下的军队说了一声“欢迎可汗的到来，大启已经恭候多时了。”
颉利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城墙上的帝王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但是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启皇帝的话，难道这就是中原盛传的武功？很显然，因为大启皇帝的一句话，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动摇。突厥军队出现了一阵骚动。
颉利没有想到大启帝王还有这一招，他这一句话就让这些准备奋死一战的士兵失了士气，如此一来，恐怕攻打朔方更是难上加难。
姬昶弈只是站在城墙上看着突厥的骚动，事实上他并不惧怕突厥的铁骑，突厥的骑兵固然厉害，可是这攻克城门他们却没有半分优势。这朔方城墙自从姬昶弈登基初年后他屡次派人加固，现在早已不是从前的土墙所筑，而全部改成了青石。三丈五尺高，厚度也达到了三丈多，这样的城墙显然不是容易攻破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颉利最终放弃了攻城的打算，大启显然已经做挖好了坑，等他去跳。可是，就这样让他束手就擒却是不甘心，所以一时间，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倒是陷入了僵局。姬昶弈看到有些不知所措的突厥军队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奏效了，他要的便是他们的不知所措，只有这样，才可以更快地拿下颉利。身旁的副将看到这样的情形，连忙向姬昶弈请战“末将请命，与颉利一战，扬我大启国威。”这位副将，是从西南军队所抽调的军官，姬昶弈看他做事严谨，且指挥有度，特命他为副将，有意提拔。
湛孝斌今日仍旧没有到城墙上来，一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再就是既然帝王在这里，又何必他操心呢。姬昶弈拍了拍那位请战的将领的肩，“张友，这个时候稍安勿躁，时候到了自会让你出战的。”
那张友一看帝王如此看重自己，且直言一定会让自己出战，双眼一亮，连忙向跪下“臣遵旨，定不负圣上众望。”他渴望建功立业已经很久了，这次应该会梦想成真。
姬昶弈转过身子看着战马上的颉利。“可汗还要一战吗？”仍旧是用内力将话传到城墙下，这一次他让敌人优先选择。
此时的颉利却突然感到了无限的压力，究竟要不要答应。答应，他没有获胜的把握；不答应等于认输。无论以后如何，至少这军队肯定会受到打击，没有任何的斗志可言。沉默，还是沉默，整个战场上只听得到战旗的烈烈声，还有战马偶尔的嘶昂。
没有等到答案，姬昶弈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可汗要求和吗？听说颉利可汗派了使者前往定襄求和，现在朕就在这里，不防就在这里谈好了。”
这样的问句让颉利更加难以回答，明知道求和只是缓兵之计，又怎么可能真的求和，尤其是在战场上。预料之中的沉默，姬昶弈甩出了他的第三个提议“既然如此，那么，就有我方派一人同可汗交战好了。若是可汗赢了，那么这一次朕放贵军离开；若是输了，那么就有劳可汗同朕走一趟了。”他不怕颉利不答应，何况这个要求很是合理，并没有让人拒绝的理由。
颉利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答应了姬昶弈的要求，事实上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途径了。而早就在一旁摩拳擦掌的张友更是迫不及待地准备出战，可是方才皇上在他耳边说到的话语却让他所有的计划落空，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建功立业吗？
张友策马从城门奔出，立在突厥大军面前，报上自己的姓名“在下张友，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战，可汗请。”
颉利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迎战。可是，既然大启方面只是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地家伙前来迎战，那么他也没有理由自己出手，方才在身边的副将被派了上场。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那张友实力非凡，那副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在几个回合之后就显了败象。不得已他还是上场了，因为他输不起，所以最后仍旧是他对这个有些本事的张友。
张友嘴角勾笑，终于让这人出手了，自己有了用武之地，可是想到帝王交给他的任务却又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为什么让他故意败给他，还要想办法让整个突厥军队败走。于是，在战场上，所有就听到了他的咒骂声，然后在一个小小的破绽之后，他被颉利挑下了马。
颉利对着张友笑笑，朗声对着城墙上的姬昶弈喊道“多谢了，既然如此，那么告辞了。”说完，不再做任何停留，招呼所有人，在欢呼声中撤退。
姬昶弈看着远去的突厥军队，看看周围的士兵“除了守城的外，都散了吧。”众人虽然有疑问，却不敢多问，皇上看起来胸有成竹的，他们只是小小士兵，怎么敢问，何况，八成以上的人都上了城墙，现在要战，在人数上也占不到便宜。
下到城墙底，看着垂头丧气踏马而回的张友，姬昶弈笑了笑“做得不错，不要丧气，总有你表现的机会的。”说完，便踏上早已等在一旁的马车扬长而去了。本来还要说话的张友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皇上摆明不让他说话。
他是帝王，没有向臣子交待的规矩，何况今日湛孝斌的嫡系也在城墙上，自然会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所以伸了伸懒腰就要人驾车回宅子了，他想小女人和两个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