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想要一个懦弱自卑的女儿?”曼允反问。
的确,要是曼允真是懦弱自卑,也不可能吸引他。捏了捏曼允的脸颊,微微叹息,“你就不能可爱点?小孩子气点?”
只要你随意一撒娇,什么要求他会不答应?只要他一句话,这次南胄之行,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殿之上,很多大臣拿着酒杯,向冯秋明敬酒,祝贺他一路走好。
那一脸笑意,看着颇为讽刺。这要是好差事,刚才怎么没有人自告奋勇说去?
心里这么想,冯秋明却一一回应着,跟大臣们周旋。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越来越觉得眩晕。胃里翻腾似的,一阵阵难受得难以压制。
很快,冯秋明四肢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弯着身子倒下。
“啊!”一声尖叫,在大殿之上特为响亮。
“冯侍郎,冯侍郎!”一边的大臣弯下身子,推了几下冯秋明。
“是不是羊癫疯啊!扣住他下巴,别让他把舌头咬断了。传太医,传太医。”殿上乱作一团,一会又有人在旁边出声。
太监宫女忙出忙进,有的按住冯侍郎四肢,不让他乱动。有的不断奔走,请太医。
席庆麟也从高台上走下来,没听闻冯侍郎有这么个毛病?怎么偏偏这时候犯羊癫疯?
这边一乱,朱飞又从暗处走到席旻岑身后。
席庆麟刚好看见这一幕,朱飞刚去哪儿了?这事,该不会跟皇弟有关吧?
“小郡主,办妥了。”朱飞按着剑,朝曼允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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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好友幕晚溪的文《憨憨老婆,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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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出使南胄
冯秋明周围,围满了一圈。
大臣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知道是由于担心冯秋明病发,还是因为冯秋明一患有羊癫疯,就得重新选一个人去南胄国。
人心本就自私,能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了国家?
几个白胡子太医提着医箱,急匆匆钻进人群,为冯秋明把脉。
秦太医眉头紧皱着,为难的摇摇头,道:“皇上,冯侍郎的病,得好好修养几日,不宜长途跋涉。”
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这个节骨眼发病!
席庆麟不动声色,眼睛望了席旻岑一眼。而后者一脸冰霜,对大殿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皇弟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如此,几位太医就好好医治冯侍郎。朕重新指派一位臣子出使,送冯侍郎回府。”席庆麟摆摆手,让几个侍卫抬起冯秋明,离开大殿。
经过刚才一事,大殿之上闷闷的,谁也不敢开口。心怕引起了皇上的主意,把自己派去南胄国。
那是一种毒药,不会致命,只会让人抽搐一天。这是曼允在书房暗格里发现的,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强,对上高手,便没有自保能力,所以她就把药放进衣襟里,作为防身药品。却不想今日,能派上用场。
“有没有大臣自愿出使南胄国?”席庆麟重新坐回龙座,俯视着众臣。
席庆麟想来想去,只想出一个理由,那就是皇弟想亲自出使南胄国。
歌舞在冯秋明发羊癫疯的时候,就已经停止,如今大殿之上静悄悄的一片。
有几位大臣站出来过,但是都已经年过六十,连走路都打颤颤,怎么能出使南胄国?所以被席庆麟回绝了。
迟迟没人站出来,席庆麟气愤的想拍桌子。而席旻岑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怀疑他猜错了!不是皇弟想亲自出使南胄国,那朱飞下毒又是怎么回事!
“曼允想去。”清脆稚气的嗓音,在大殿上响起。
“曼允郡主不是开玩笑吧?”尹太尉第一个出声怀疑,别的大臣也看向曼允,流露着不相信。
一个八岁孩子,懂得什么叫出使?南胄国,连他们都不敢去。一个孩子竟然主动提出来。
要知道,那里是南胄国,跟龙潭虎穴没区别。
曼允没有丝毫紧张,从席旻岑的怀里探出小脑袋。
“皇叔不是问,谁自愿出使南胄国吗?曼允想去。”扑眨着大眼睛,一派的天真可爱。
仿佛只要席庆麟拒绝了,就会伤害她幼小的心灵。席庆麟也挺喜欢这个小侄女,头疼的看着曼允,心说小侄女凑什么热闹。一瞧席旻岑,竟然没有反对!他更加头疼。
“小侄女,这次去南胄国不是玩。你要是想玩,改天皇叔让李公公陪去好好在皇宫里玩玩。”席庆麟亲切的柔声道,想要劝说。
“曼允知道,是去参加新皇登基庆典嘛。曼允想去,父王也会去哦。”大眼睛一眨一眨,清澈迷人,看不出丝毫说谎的迹象。
席旻岑看着怀里装天真的女儿,勾起一丝笑容。不愿意求他,却用他的名义算计他。真是个鬼灵精。不过…演技真好。
虽然被她算计了一次,但能看见她这般表情,划得来。
重点留在了曼允最后一句话…父王也会去哦!既然九王爷亲自出使,谁还敢反对?
大臣们拍着手叫好,总算不用提心吊胆了。
好些大臣想过来敬酒,顺便套近乎。却在看见席旻岑毫无表情可言的脸庞时,自觉又退了回去。
“允儿,父王何时说过要同去南胄国?”看四周没人靠近,席旻岑低头在曼允耳边道。
曼允褪去了刚才的天真无邪的表情,不敢直接对上父王的眼睛。
“父王说的,机会要自己争取。要是允儿不这样说,他们会让我去吗?”
答案,绝对不会。八岁孩子的话,谁会当真?只有假借席旻岑的名义,她才有可能出使南胄国。
“父王是在生气?”扯动了一下席旻岑的衣襟,曼允脸上很平静,但心里却真有几分担忧。
父王是她最在意的人,她不想惹他生气!
席旻岑摇了摇头,揉着曼允的发丝,“父王没生气。”
夜宴继续进行了一个时辰,当天黑得不见五指时,席庆麟才让大臣们散会回去。
去南胄国的时间,定在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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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烤红薯?
两日的时间,非常之短。夜宴第二天一早,王府里上上下下忙乱了套。
朱飞和朱扬两兄弟,正收拾一些东西,装进大木箱子。
这些东西,全是要带去南胄国的。曼允不明白为何要打包这么多东西,其实他们四个人一身轻松上路,不是更好吗?后来询问了朱扬,才知道父王有洁癖,对事物很挑剔。比如酒,除了竹叶青,其他的一概不喝。就连茶,也只喝龙井,而且必须是出自冧珡国的龙井。
而这四大箱子,正是席旻岑习惯用的日常用品。
出门在外,还是自己的东西保险。特别是席旻岑,在南胄国的仇人,不止一个二个。
要是换成女人呐?父王是不是也很挑剔,所以在母妃去世后,至今未娶。
只看过母妃一眼,曼允没觉得多么惊艳。甚至觉得母妃,一点都配不上父王。
突然觉得气闷,什么原因?
曼允坐在大厅前面的小院石凳上,看着朱扬变身成为管家婆,一件一件把东西塞进箱子。
闲的无聊,突然想起街上买的烤红薯味道。她在现代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却独独喜欢那种淡淡的甜味。
就像她和父王之间,那种淡淡又清香的甜。明明不怎么美味,却十分诱惑人。
逮住一个小丫鬟,问了一下厨房的所在地。曼允晃着小步子,找红薯去了。
朱扬从库房里拿出一包龙井茶叶,放进箱子里。却发现呆坐在一旁的曼允,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没有忘记王爷的吩咐,他必须在王爷不在的时候,时刻跟着小郡主。朱扬拍拍手上的灰尘,“哥,你先收拾着,我找小郡主去。”
朱飞点点头,没多说,又埋头整理东西。王爷的东西,必须经过他们的手,否则出了差错,没人能担待起责任。
书房前,燃起缕缕白烟。
朱扬问了一路的下人,才知道小郡主的去处。看见白烟,心下一惊…
书房该不会起火了吧?那一屋子全是王爷珍藏的书籍啊!特别是墙上那一排字画,王爷宝贝得紧。
想到这里,朱扬逮住旁边站岗的护卫,急迫的吼:“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打水,救火啊!”
希望小郡主没事!否则他赔不起!
几个护卫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临走时还在疑惑救什么火?但朱扬是护卫长,他们的上司,所以立刻提起木桶,打水去了。
运着轻功,朱扬很快到了书房前。
书房好好的,没有一丝烧坏的痕迹。而书房前,有一堆烧焦的纸。风吹开一些纸屑,还能看见下面埋着些什么东西。
心里感叹着,还好书房没事。否则王爷怪罪下来…
刚庆幸了一秒,朱扬看见曼允随手拿起地上的一卷书画…扔…进…了…火堆!
有事!大事!
似乎看手边,没东西能扔进火堆了。曼允起身走进书房,等出来的时候,双手抱着一大堆书画。
然后…朱扬在风中石化,眼睁睁的看着小郡主没有一丝心疼,直接又扔了一卷进火堆。
“小…小郡…主。”朱扬结巴着,那些字画该不会是墙上挂着的吧?
曼允不明所以的抬头,“什么事?”
“您…在干嘛?”思量着用语,朱扬不确定的问。
貌似嫌弃朱扬问这种低级问题,曼允又低下头,顺便扔了一卷画,“烤红薯。”
朱扬走近了一看,被无情扔进火堆的那画,上面苍劲的写着《登高》二字。
害怕曼允又扔画,朱扬一把抱住地上剩余的画。
“小郡主,这些都是王爷的心爱之物。小心王爷,会惩罚你。”
朱扬看起来,比曼允更加害怕。
“我只找到这些易燃物品。”蹲着身子,曼允道。
敢情小郡主,只把这些当柴火烧。到底懂不懂这些画的价值啊!连他一介武人,都知道这是无价之宝,而在小郡主眼里,只是易燃物品!
到底不敢说重话,因为小郡主的受宠程度,已经超越了朱扬能想象的范围。
瞧见提着水桶过来的护卫,朱扬立刻道,“扔掉水桶,看着小郡主,我去找王爷。”
说完,跟一阵风似的跑了。
曼允莫名其妙的看向朱扬跑走的背影,速度快得卷起了地上好几片落叶。
不就是孔丹书盗窃的诗句吗?值得这么紧张?又拿起字画,一扔,化为了灰烬。
“王爷,小郡主,小郡主她…”奔到大厅,朱扬话断断续续,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席旻岑眼中冷光乍现,“说。”
“小郡主想吃烤红薯,取了您书房一堆名画书法,正在小楼前烧…”朱扬战战磕磕,一边替小郡主担心,一边又心疼书房的字画。
“是吗?…”席旻岑语音拉长,声音中冷冷的寒气,令朱扬打了个寒颤。“你去告诉郡主,她烧一副字画,便亲手写一副,挂在本王书房!”
没有盛怒,没有生气,王爷出乎意料的冷静,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奸诈。
朱扬眼角一抽,王爷您真高!为了逼郡主念书习字,竟然不惜血亏!那些名画,哪一副不是价值连城,您每次入睡前,都会看上几遍,现在竟舍得让郡主烧!真是教女有方!令人大感佩服!
这样宠下去,小郡主以后会不会翻了天?
溺爱啊!叹息…
等朱扬又到书房,地上那堆书画,已经快烧得渣都不留了。
朱扬靠近了,往地上一蹲。拿起一副字画,递给曼允。
“小郡主,王爷说了,您随便烧。但烧完之后,得亲自写一副,挂在书房。”
王府很多人都知道曼允最讨厌练字,朱扬说这话时,露出一脸幸灾乐祸。
没去接那副字画,曼允看了一眼,似乎权衡着该不该继续烧,最后淡淡道:“父王只说不准我烧画,没说不准我烧书。”
说完,走进书房,抱出一大堆书籍。
一页一页的撕掉,扔进火里。
朱扬欲哭无泪。小郡主,你狠!
就算不是字画,那一堆书,也是无比珍奇的瑰宝啊。
事后,朱扬清点书房墙上的画。有大半被烧毁,共计十五副。
给席旻岑汇报着,烤红薯后的重大损失,朱扬心里隐隐作痛。
大厅坐席上,曼允抿着嘴,坐在席旻岑的怀中。
“允儿,十五副字画,限你明日出发之前,亲手写了挂上去。”席旻岑不怒不气的说道,英俊的眉眼间充斥着淡淡的笑容。
朱飞看了一眼,然后心里默道,王爷又笑了…
曼允端起桌上糊焦焦的烤红薯,呈到席旻岑面前。
“父王,曼允给你烤的,你吃。”曼允想着怎么把惩罚降到最低,笑眯眯的看着席旻岑。仿佛对于练字一事,没有任何反抗。
席旻岑笑容更深了,看出曼允的小心眼,道:“讨好父王没用,惩罚是必须的。”
看了眼烤糊的红薯,虽然卖相不好,但席旻岑依然接了过来。
于是乎,王府的午膳,第一次有烤红薯上场。
看着王爷毫不在意的用手剥去黑乎乎的红薯皮,朱飞和朱扬怀疑王爷那令人发指的洁癖,是否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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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客栈暗杀
出使南胄国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人。
王府大门外,停靠着五十人左右的队伍。个个侍卫精神饱满,挺直的站在路边。
天微微亮,甚至没有完全褪去黑暗,轻轻一呼吸,都能感受到清爽的凉意。
小楼里,席旻岑已经穿戴整齐。而棉被里那个小人儿,依然酣睡着,纵使他喊了四五次,仍是不给面子的不肯起床。
“前两天是谁喊着要去南胄国?现在不肯起床了?”席旻岑戳了戳蒙着棉被的曼允,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若不是你罚我写字画,我怎么至于不想起床?曼允气闷着,身子没动一下,无声的抱怨。
某些时候,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特权,比如——赖床。
那十五副字画,曼允挑灯夜战到了三更天,才算完工。刚上床睡了没多久,出使队伍就侯在了王府外。
见曼允仍是不肯动身,席旻岑冷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手一捞,把孩子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小孩仍旧闭着眼,任由席旻岑摆布。
无奈,某堂堂王爷只好亲自为某小孩子穿衣,梳洗。一缕缕为她绑着发丝,席旻岑看小孩子的气色红润了不少,肩头上的箭伤也愈合得不见伤疤。
弄完一切,席旻岑抱着孩子,才走出了小楼。
被折腾了一阵,曼允靠进席旻岑的怀抱,睡意又一次袭来。
然后直至离开皇都,曼允都没有印象,只记得耳边叽叽喳喳的,似乎有很多百姓远送。
这一觉,睡到了黄昏后。
这次远行,没有坐轿子,所有的出使人员都骑马而行。
曼允被席旻岑稳稳固定在双手之间,刚睁开眼,就看见了缓缓下落的红日。绚丽,温馨,而又美好。
全程骑马,去南胄国只需半个多月。
八天后,队伍进入南胄国境内。
第十天,到了南胄国境内第一个城池——阳厼城。
朱扬在前面探路,当夜晚降临,队伍进入阳厼城内,朱扬已经包下了最好的客栈。
“王爷、小郡主,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朱扬吊儿郎当从楼梯扶手滑下来,站在席旻岑面前。
衣食住行,都是朱扬负责打理。
掌柜的小心翼翼打望了一眼,立刻撇开视线,不敢正视。经营了几十年的客栈,掌柜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身份不一般。这段时间,从各个国家赶来参加新皇登基庆典的使者,大批大批来,在这期间,他也大捞了一把。
不过这次的人,比以往的更加有风度。
环视了一圈,席旻岑点点头,挺满意。
这客栈还算干净,抱着曼允,由朱扬带路,去了房间。
房间内,早就泡好的龙井茶散发着茶香。曼允一进屋,就闻到了。心里暗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朱扬平时大大咧咧,没想到这么细心。
每日都在马背上度过,马儿奔跑时扬起的灰尘,不少都扑在身上。这些天,总觉得身上跟粘了一层土。
到了客栈,总算能洗漱一下了。
钻进浴桶,曼允感觉重生是这么美好。
而这段日子,让她越发依靠席旻岑。只要有父王在的时候,她就没下地走过一步路。
有时候她都怀疑,她不是八岁,而是刚刚出生不能自理的婴儿。
不过这样被人宠着,感觉不错。舀起一瓢水,从手臂浇下。
房外有四个侍卫轮流守夜,保证安全。
席旻岑和曼允上床之后,什么也没说,拉开被子就睡觉。
弯月儿置身在漆黑之中,围绕着朦胧的光晕。几分唯美,几分真切。
夜黑风高,杀人夜。
前世这个时候,曼允说不定正手染鲜血,收割着别人的生命。
明明很困,曼允却睡不着。看着月亮,出神。
虽然那个世界的生活,除了杀戮,没有其他,但曼允竟然还是有几分思恋。
轻轻翻了个身,见父王也睁着眼看自己。
刚想张口,就被父王一个手指按住嘴唇。席旻岑手指晃了晃,示意别出神。眼神看了看门外…
曼允感觉不对,也朝门看去,但没有一丝奇怪的动静。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年久的楼板清脆的响了一声…
真有动静?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若不是那个人踩到年久的楼板,自己说不得根本不能发现。
曼允深深感觉到父王的强大,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紧张,似乎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自己就没有任何危险。不知何时,曼允竟然能将自身安危,系在这个男人身上。
席旻岑按住曼允的肩膀,两个人又倒在床上。这时,门往两侧悄悄打开,两个黑色人影闪进了房间内。这般无声无息,比起前世曼允的身手好得多。两个人影身形矮小,身上有股淡淡的煞气。一看就知道,跟曼允前世是同行——杀手。
两把剑,凌厉的朝床上棉被劈下。
一个滚身,席旻岑拉着曼允滚到床角。
早知道父王仇人多,却没想到才进南胄国两天,就有人忍不住要痛下杀手了。
席旻岑直起身子,没有丝毫的慌乱,悠然走到两个杀手面前。
“谁派你们来的?说出名字,留你们——全尸。”冰寒刺骨的声音,在黑夜的笼罩下非常幽深。
英俊的面孔,魔鬼的声音。
两个杀手显然不知道房内的人,早就已经醒了。见席旻岑躲过剑时,就已经露出丝慌乱。
杀手最擅长暗杀,而和敌人正面对招,通常讨不了好处。
但听闻九王爷向来杀人不眨眼,两人绝然举起剑,向席旻岑砍去。总之是一死,倒不如倾尽全力,与席旻岑打斗。
对付他们轻而易举,但席旻岑没有一招要他们的性命,反而跟他们对打了几招。
曼允蹲在床角,观察席旻岑的武功招数。动作快很准,每个招数运用得十分霸气,每一次都正中敌人要害,而不要人性命。
难怪世人相传九王爷武功超群,席旻岑每一招力量都发挥到极致。不是刻意而为,仿佛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
“不是南胄人。”席旻岑一脚踢在蒙面人的肚子上,一脚将人踹翻。
曼允听见这话,惊讶了一下,不是南胄人?!那是谁?难道还有人想置父王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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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无面刺客
蒙面人也惊讶了一秒,料想不到席旻岑跟他过几招,就能识别出他们不是南胄人。捂住肚子,倒在地上,过了一会,蒙面人才反应爬起来。房间里的动静,在黑夜中格外响亮。休息中的侍卫全部惊醒,从床上爬起来,往席旻岑的房间奔去。
与此同时,客栈门窗窜入一百多个黑衣人。
朱飞朱扬并肩站在长廊前,一人左手拿剑,一人右手拿剑。
曼允跟在席旻岑后面,小跑过去,拉住席旻岑的大手。房门外,一群黑衣人和侍卫正在火拼。
曼允疑惑的看着朱飞熟练的左手举剑,动作凶猛,丝毫没有脱离带水,每次一举剑,几乎就能取掉一人性命。
难道是左撇子吗?看着他举剑的手,曼允认为很怪异。
席旻岑随意一拂长袖,一股气浪翻涌而出,扇飞了进攻的几个黑衣人。曼允吃惊父王的武功,这等雄厚的内力…就算是武林高手,恐怕也不能轻易近身。
席旻岑两只手圈住曼允,将之抱起。
“朱飞的剑没拿错,他们两兄弟学的功夫,相辅相成。一左一右,才能发挥完美。”席旻岑除了刚跟那两个蒙面人过了几招,就没打算出手。
站到房门一旁,冷眼看着客栈里的厮杀。
那两个蒙面人的武功,显然比后面那群破窗而进的黑衣人强多了。不肯放弃的朝席旻岑攻来,席旻岑不紧不慢走在混乱的长廊上。从容的避开打斗,压根没把这场厮杀放在眼里。似乎就算千军万马,也不能动容他分毫。
每当蒙面人要得逞的时候,席旻岑总是一眨眼,就转移了地方,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没法看清楚身影。
“他们是什么人?”曼允扯了扯父王散落在胸前的乌黑发丝。
由于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父王还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神秘又透着几分闲雅。
“不知,不过…他们也是丰晏国的人。”席旻岑轻轻摇头,脑子里思索着丰晏国有什么人会要他的命。
“父王怎么知道?就跟他们过了几招,父王就能猜出来吗?”
“几招足矣。”席旻岑征战过许多国家,杀过很多人。而这些人的身体结构,多少有些不同。从额头突出程度,还有手脚长短比例,皆能透露出很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