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 月正明!
两人沿着来时的密道回到王府中 反常的是两人不再像来时般时不时的聊些天 异常平静的氛围围绕在两人之间。一路上南宫夜都是沉默着 忬沫知道他心里感伤 也不敢去打扰他了 只得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跟南宫夜相处这么久一段时间 她也多多少少有点明白南宫夜的 子 他是属于那种很内敛的人 什么话也不会说不出 只会藏在心里捂着任其发烂、发臭!
回来王府也有一段时间 南宫夜就那种动也不动地站在梅树下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神似乎飘得很远、很远
忬沫静静地看着 考虑了很久一段时间 她慢慢地走上前去。
南宫夜— 她扯扯他的衣袖 可怜兮兮地问道: 你不会怪我吧?
嗯? 他从沉思中回过神 俯首就看见忬沫睁大着双眼问他。
我知道你听见的 刚才我跟书情说的那句话! 她又道。
——你帮我跟凝妃传一句话:南宫夜跟她 一点瓜葛也没有!
想起她说的这句带着孩子气的话语 南宫夜不由得笑了为什么要怪清儿?
我自作主张 都没问过你的意思。 她的表情看起来颇为苦恼 可是她却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你也知道自己自作主张? 看到她那个样子 他就忍不住地想要逗她。
可是我也是替你抱不平嘛!
可是什么?
没什么啦!要怪就去怪好了!哼!不识好人心! 她嚷嚷道 赌气要走。
没有!
呃? 他的话成功挡住忬沫的脚步。
我说 我没有要怪责清儿的意思。
真的? 她转身 不信地问道。
这么怕我生气? 他挑眉其实只要清儿给为夫亲一口 那为夫是绝对不会生清儿的气的 绝对哦!
那好呀! 她异常痛快地道 踮起脚尖不待他反应过来就‘吧唧’一声 在他脸颊上留下响亮的一吻怎么样?满意了没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可以反悔 知道没! 她微昂起下巴 笑容里有着得意。
嗯—— 他抚着下巴沉吟 半响道: 感觉很好。
那当然! 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起来 以前的几次好像都是他在主动 好不容易她主动一次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 真是 让她够郁闷的!
南宫夜 我突然想听听你吹出来的箫声。 她突然道。
好 我吹给你听 笙箫放在房里 你去替我取来。
很快 等我! 话音还没落下 人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南宫夜看着她的背影 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
一阵晚风冷冷地吹过 盛开的梅花飘飘扬扬地落下 轻轻地笑了笑 他伸手接住那小小的花瓣。
值得么?这么做 值得么? 父皇这样问他的时候 他并没有回答 反而问他: 你为凝妃做的一切 值得么?
父皇沉默了 良久才道: 她是你母妃!
不! 他平静地回答道: 我的母亲是从小照顾我的嬷嬷。
父皇久久地凝视着他 久久久久凝儿她 只是被恨蒙蔽了 一时想不开而已他长长地叹息道 说出的话却软弱得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
父皇— 他不想再讨论那个人的事了 转移话题道: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走了 谢谢你肯将它给我!
你要记住 无论你去到哪里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你依然是我的皇儿。书|书|网
他静默了一会儿 半响才低低道: 我知道了。
皇儿— 他喊住要离去的南宫夜听到你逝去的消息 凝儿她 曾经偷偷掉过眼泪——
不知名的沉默 在屋内徘徊 直冲上屋顶 久久不散。
太迟了南宫夜背对着他 低声道。随即不再停留。
想到这里 南宫夜突然自嘲地笑了。
——是太迟了!
他不可能因为她的那几滴眼泪就忘记儿时的事情 更不可能因为她的那几滴眼泪就跟她冰释前嫌 不可能的
更何况 现在的他 已经过了那个可以矫情的时候了。
已经过了
当忬沫拿着笙箫兴冲冲地回到梅林时 她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南宫夜 不由得怔住了。
粉色的花瓣随着轻风飘扬而下 散了一地的淡红 伫立在其中的 身影看起来倍觉孤寂 孤零零地 仿佛将要融入这一片景色中。
南宫夜— 她突然间大叫一声 猛然冲过去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他 心里有说不出的害怕 更有说不出的难受。
清儿? 被她紧抱着转不过身的南宫夜有些疑惑怎么了? 他问 感受着她的用力。
没有! 她吸吸鼻子 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抱抱你而已。
是这样么?
嗯! 她点头 将他抱得更紧南宫夜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
嗯?
我会一直、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所以 我求你 可不可以不要再露出那种 的神情?
嗯 我知道! 他回道 心里有些暖暖的。
——就算是你不愿意陪在我身边 我也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你绑在我身边!
南宫夜—
嗯?
书清说你们皇室内部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可是他说到这里就不肯再说了 是什么秘密你知道么?
南宫夜?
他把这些都告诉你了么?那他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她有些沮丧。似乎有很多的事情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事实上 我是姓南宫! 他淡淡地说着 道出一条惊天秘密 尽管这个秘密在皇室内部根本算不上秘密。
我就说嘛 南宫本来就是一个姓来着 干嘛要把它拆开嘛!而且—— 她突然顿住 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你、你说你说你姓南宫?
南宫夜垂下眼帘 无言地凝视着地上的落花。
可是——可是矜翎国的国姓不是南么?为什么—— 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猛地住了嘴。
猜到了? 他问道 满不在乎的笑了你知道了也好 反正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在皇室里 这只是个根本就算不上秘密的秘密。
那她呐呐着 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只能安慰似的将他抱得更紧。
对于她的举动 南宫夜感到窝心之余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清儿 我并没有你所想像的那样脆弱。
我不管!反正、反正你以后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只要想着我就行了!
好! 他不由得笑了我只会想着清儿。
嗯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要闷在心里面 要记得告诉我 记住哦 是全部都告诉我 知道么?
嗯!
那好 你现在告诉我 你跟皇上谈了些什么?为什么要支开我?有什么事不可以让我知道的么?
你看 才刚答应我什么都要告诉我 马上就反口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嘛! 她赌气地重重咬了他的肩膀一下算了 既然你都不愿意相信我了 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我看我还是离开好了 省得在这里惹人嫌! 说罢 她转身就要走。
样子是做得挺好看的 可是如果她可以敛去眼里贼贼的光芒的话会更有说服力的。
南宫夜汗颜的指尖拧了拧眉心 越来越感到哭笑不得我是去跟父皇拿这个。 无奈 他只得说出来。
这是什么? 目的得到了 忬沫自然见好就收 盯着南宫夜手中那个小小的盒子好奇地问道。
同心蛊!
同心蛊?
他小心地打开盖子 看着里面两只还没醒过来的蝴蝶般的生物 道: 只是唯一的一个方法了 唯一一个可以让你活下去的方法。
这是什么?这个可以清掉我身上的余毒? 她发现自己的心脏正‘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真的可以么?真的有方法么?
不是这样的—— 缓缓摇了摇头 他的语气有些沉重只要懂医的人都知道 ‘冰蝉毒’是天下第一剧毒 其毒 无药可解 甚至挨不过中毒后的第二天的日出 但是——
但是我却活了下来 对不对?
嗯! 点点头 他小心地盖上盒子想要彻底清掉身上的余毒 是不可能的。
听到他的话 她忍不住心底的失望那这个要来做什么?
它可以维持你的生命的。 他以从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
什么意思? 她急道: 你说清楚点 不要说一句断一句的吊我胃口。
同心蛊 又称‘夫妻蛊’ 是曾经的药王养殖出来的 只是一种可以说是世间最痴情的生物 它们从结成夫妻之日开始便不会分开五里之外 一只若是死去 另一只也绝不会独活!
可是这个跟我身上的余毒有什么关系?
药王利用它们这种痴情的特从小就以特殊的药物喂养它们 药王曾经用同心蛊救活过他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中过一种很厉害的毒 而且过了可以解开的时机 毒 已经侵入心肺。他为了救他的妻子 将雌 的同心蛊植入他到他妻子的身上 再把雄 的同心蛊植入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 雌 同心蛊的寄主便可以依靠那两只小小的生物之间的联系存活下来—— 他住了口。
会怎么样?那个雄 同心蛊的寄主会怎么样?
身体会变得虚弱一点而已 并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骗人! 她抬起头 定定地地望着他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所谓同心蛊 就跟她曾经听说过的 像苗疆的蛊术一样么?在身体上种下一种蛊?
会怎么样? 她又重复了一次。
雄 同心蛊的寄主会跟雌 同心蛊的寄主产生切不断的羁绊 无论哪一个先死去 剩下的 也活不了。
也就是说 两个人 一条命?
嗯!
那你打算 如法炮制么?
南宫夜转过身来 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我不会让你死的!
——更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若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留得住你 我 不介意这么做!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结局 三
南宫夜转过身来 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我不会让你死的!
——更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若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留得住你 我 不介意这么做!
她仰着头 静静地望着他这样为我 值得么?
——这样为我 真的值得么?
不知何时 凉凉的微风渐渐地缓了下来 空气中暗香浮动 粉色的花瓣因为风的静止也停止了飘落 三三两两的落在两人的身上、发上。
万籁俱寂的天地间 似乎只剩下两人 在一起的呼吸声 浅浅的 淡淡的 却又是如此地不可忽视。轻柔的月光倾泻下来 柔柔地亲吻着两人。
这样为我 真的值得么? 她沉着嗓音 低低地又问了一次。
——她只不过是一个因为种种机缘巧合而误闯入这个陌生时空的一缕幽魂 只是这样而已 真的就值得他这样为她么?
低低笑了一声 他伸手拥她入怀没有值得不值得—— 抬手为她扫掉发上的花瓣 轻笑道: 只有愿意不愿意。
南宫夜— 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忍不住伸手紧紧地回抱住他南宫夜 你真的很会收买人心呀你知道么?
——可恶!干嘛说得那么煽情 害得她现在像个悲情女主角一样 想要忍住眼泪都那么辛苦!
是么? 他低笑一声也许吧!
什么也许 本来就是! 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地你最会收买人心了!
可是——
南宫夜— 她仰起头 认真地道: 我很高兴!
——很高兴、很高兴!
嗯?
我很高兴你可以告诉我 而不是瞒着我去做这件事情。书|书|网
嗯! 他低声应了一声 笑了你高兴就好。
晚风徐徐 送来一林温情。
看来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呢! 突兀的低沉男音响起 忬沫还没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清雅男子已经站在他们两人面前了。
忬沫循声望去 然后 愣住。
怔怔地望着眼前出现得过于突然的清雅男子 忬沫发现自己找不到词去形容他。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震撼?
平凡的面容 是那种扔在人群中便认不出来的大众化 可是 相信每一个初见到他的人 都不可能会注意到他那张平凡的面容的 他周身那种飘逸的气质已经足以让人忽略掉那平凡的面容了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 已经是惊艳 那种飘逸出尘的气质;第二眼看到他的时候 更是惊异 世间竟然有如此谪仙般的人物。
——这人是谁?
她还来不及问出来 南宫夜已经给出答案了——
师傅!
呵 乖徒儿!
——这人是南宫夜的师傅?
忬沫惊讶得无以复加 瞪大了双眼来回扫视着两人 越看心中的惊讶越深——
这两人的气质怎么会那么相似?难道就跟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的道理 有其师必有其徒?
那个——你好! 忬沫头昏昏地跟清雅男子打着招呼。
——呼呼 好养眼的美男 虽说样子平凡了点 可是 那气质 那神韵 真是太太太优了。
咦? 清雅男子忽然凑近忬沫 仔仔细细地看她 半响才道: 会在这里出现的 想必你就是我爱徒想要保护一生的对象了?
呃? 看着清雅男子那过分热诺的态度 忬沫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丝怪异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觉得 她似乎是被他的假象给骗到了?
这种动作 怎么看也不太像会是他那种拥有绝世好气质的人做出来的呀。
师傅— 南宫夜淡淡道: 你的话太多了!
为师正在替心爱的徒儿验证一下他未来的伴侣 当然要慎重一点 这样又怎么会话多? 正了正神色 清雅男子一瞬间又变成严肃的长辈。
忬沫看得暴汗。
——强!实在是强!这么厉害的人物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南宫夜伸手抚额 无奈道: 师傅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么?
外面都在传矜翎国受人敬重的云王爷在白云国太子的婚宴上遇刺身亡了 为师不放心 自然要亲自来查看一下。
难道师傅认为徒儿会这么没本事么?
这当然不是 只是为保万一还是亲自来查看一下的好。 清雅男子正色道。
请问举着手 忬沫问道: 我可以问一下么?
既然是我爱徒想要保护一生的对象 师傅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呃?哦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啦!
清雅男子满意地点点头 道: 徒儿 你找的这个人为师喜欢 呵 真不愧是我的徒儿 有眼光!
——这根本就是搭不上边的两回事好不好!
忬沫的脑袋上挂满了一排排的黑线。
今天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她很怀疑 南宫夜真的是他教出来的么?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像?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结局 四
忬沫的脑袋上挂满了一排排的黑线。
今天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她很怀疑 南宫夜真的是他教出来的么?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像?
满脸黑线的忬沫无语了一阵子 最后还是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 那个溪耘影是南宫夜的师妹 这么说起来她也就是师傅你的徒弟了?
嗯!他们都是为师最疼爱的徒儿。 说到他们两人 清雅男子的脸上掩不住的慈爱。
可是—— 她忍不住好奇他们两个人相离那么远 你怎么会同时收他们为徒?再说 两人都是养在深宫里的皇子公主 你又怎么会有机会收他们为徒?
清雅男子沉默了 半响才道: 耘影并不是真正的公主 夜儿应该有跟你说过吧?
嗯! 忬沫点头。
南宫夜是有跟她说过 溪耘影是白云国皇帝收的干女儿 跟她是一样的。
耘影并不是在宫里认我为师的 只是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下救了她 也许是我跟耘影有缘吧 所以在她执意要拜我为师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对。
那南宫夜呢?
南宫夜瞟了清雅男子一眼 没有说话。
夜儿他清雅男子苦笑一声是我自己特意去接近他的。
埃?为什么 ? 很奇怪耶 无端端的他干嘛要去特意接近南宫夜?难道说南宫夜的魅力那么大 连小孩子的时候都可以吸引到别人?
事到如今 你还不愿说出来么? 南宫夜忽然开口问道。书||
说什么?
他们又在打什么哑谜呀?为什么她一句话也听不懂?
清雅男子似乎也有些困惑 同样问道: 说什么?
如今我已经从皇宫里离开了 你还不愿意用你的真面目面对我么?还不愿意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么? 他顿了一下父亲大人!
埃?
埃?
清雅男子跟忬沫的反应一模一样 同样是惊叫一声 再是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两人的反应太过于一致 两人又转过头来对看了一眼 又转回去 异口同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
面对两张同样写满惊异的面容 南宫夜伸手揉了揉眉心 无奈道: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惊异的表情渐渐地淡去了 一丝苦笑浮上他的眉间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南宫夜不答。
见状 清雅男子微微苦笑 伸手探向颈间 微微一摸索 再用力一撕 如同忬沫那天晚上在太子府看到的南宫夜一样 一张同样的人皮面具便软软地挂在清雅男子的手上了。
我叫南宫飏!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道。
南宫夜的瞳孔略微一收缩 握着忬沫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忬沫吃痛 却已经无暇理会 仿佛被人施了法一样 忬沫的视线一刻钟也离不开南宫飏的面容。
月光下 南宫飏的面容清晰可见 不再是先前贴着用人皮面具时的平凡 这时候的南宫飏 就算有人说他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来的也不会有人不相信的 真的 美得太过火了。书||
可是最让忬沫惊讶的并不是这个原因 而是——而是南宫飏的面容竟然跟南宫夜有着八分的相似。如果先前南宫夜说南宫飏是他的父亲她还感到有点不相信的话 那看过南宫飏的真面容之后 她一句信得十足十。
如果没有血缘关系 不可能会这么相似的。
可是——
她困惑地皱起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南宫夜会变成南宫飏的儿子了?
咦?
南宫夜?南宫飏?
难道说 南宫夜实际上是姓南宫名夜的 皇帝也是故意给南宫夜取这样一个名字的?因为他知道南宫夜的生父就是南宫飏?
可是 这也太扯了吧?
淡淡地 南宫飏开口道: 我与姶凝是从小指腹为婚的 从我懂事之后我就知道我未来的妻子就姶凝 姶凝从小就知道长大后要嫁的人是我——
月亮被一片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 阻断了林间唯一的光线 于是乎梅林便变得有些黯淡了。三人的面容隐于暗色中 看不太真切。
一片静谧中 南宫飏的声音又再次淡淡地响起: 可是直到我真的将姶凝娶回家之后 我才发现 我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她 那段时间我很痛苦 我真正喜欢的人曾经威胁过我去跟姶凝说清楚 我自己也想跟姶凝说清楚 可是每每看到姶凝含着娇羞的面容时我便说不出口 直到那一天 我真正喜欢的人瞒着我 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姶凝—— 淡淡的痛苦神色南宫飏的眼里浮现 他陷入了自我厌恶的自责中是我对这件事情处理得不好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姶凝已经怀孕了——
之后呢? 忬沫问。
事情便如你们所见那样 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之后 姶凝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了 直到她离开不久之后 我才知道 原来她入宫了。
三个人都沉默了。
厚厚的云层飘走了 原先被遮挡住的月亮再次露出了它的脸 柔和的光线洒在三人的身上 淡淡的 很温柔。
忬沫从一开始的惊讶回过神来 紧了紧两人相握着的手 南宫夜感受到了 低头迎向忬沫望向他的视线 微微笑了。
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南宫夜的脸部表情 发现他真的不是在逞强之后忬沫终于放下心来 安静地给予那两人一个说话的空间。
平和的沉默在三人之间弥漫了长长的一段时间 风轻轻地吹过 清冷的月光洒了他们一身。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终于 南宫飏开口了 语气却是很迟疑的。
几年前。 南宫夜淡淡回答道 波澜不惊的幽眸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那你恨我么? 他问得有些苦涩。
——恨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么?
定定地看着南宫飏 南宫夜道: 曾经。
他的视线落在忬沫的身上 眼神渐渐地趋向柔和。
——喜欢就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没有谁对谁错 感情的事情 谁也无法判定对错。
南宫飏送了口气般 笑了看来我还是托了某个人的福呢!
南宫夜不予置否 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倒是忬沫郁闷了 小小声地嘀咕着: 搞什么嘛 你们一个两个都长得这么好看 以后我还用在你们面前混了?
听到她的话 两人都怔了一下 忽然笑了。
夜儿选的人果真是与众不同哪! 南宫飏笑道。
嗯! 南宫夜点头同意 望向忬沫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 道: 也许!
什么叫做也许 你以为我听不懂呀! 忬沫没好气地白了南宫夜一眼 嚣张道: 不就是因为你喜欢上了我 以至于你也可以明白父亲的苦衷嘛 直说就是啦 打什么哑谜呀!
南宫飏摇头失笑夜儿真是捡到宝了。
点点头 忬沫大言不惭这个当然 要知道 我可是千人追万人捧的!
南宫夜莞尔一笑对 为夫真的是捡到宝了。
嗯嗯! 忬沫忙不迭地点头 忽然想到了什么 问道: 南宫夜 以后我们要去哪里?
——既然已经不是王爷了 自然是不可以再留王府里了 那样的话到底是要去哪里?
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 南宫夜向往道: 就像清儿说过的那样 去浪迹天涯。

最终章 尾声
五年后。
正是梅子熟时 放眼望去 整片梅林粉红如盖 亭亭的果实掩映在千枝万条之中 阵阵微风拂过 清甜气息扑鼻而来 冬日的暖阳柔柔地披泄下来 为整个粉色的天地间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色。
美丽少妇斜躺在梅林里的一张躺椅上 洁白的宣纸放置在膝上 手上握着一块黑漆漆的仿佛用木炭做成的削得尖尖的炭笔 躺椅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叠画着各 样的稿纸 平展开去 金黄色的阳光覆盖在其上 为其镀上了一层自然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