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炮响 忬沫闻声望去 讶然道: 这个时候怎么会人放烟花?
南宫夜却是看着那烟花的方向 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马上加快了脚步清儿 为夫先送你回去吧。
送?难道你还要出去? 她敏感地捉住他话里的要点。
嗯!
为还未出口的问话硬生生地让她咽了回去 虽然有很多疑惑 不过她对自己说过的 他不想说的事她绝对不会问的。 不用送了 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 我自己可以的。
不急 先送你回去 不然我不放心。
哦。 为他话里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关怀所欣喜 忬沫抬起头对他灿烂一笑那我们走快点吧!
——其实南宫夜 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第九十三章 发生什么事啦?
雨已经慢慢地停了下来了 忬沫站在‘岚宁别府’的门口 目送着白衣少年渐渐远去的背影 唇角不可抑制地向上翘起 笑得眼儿弯弯 眉儿弯弯。
——其实南宫夜 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这个念头出现之后就像上了瘾般在心里缠绕不去 缠呀缠、绕呀绕 闹得忬沫心里直痒痒的。
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了很久之后 忬沫才抬脚往里走去 心情好 就连空气里好像掺了糖水般 甜丝丝的。
走出廊道 拐过后花园的圆形石门的时侯 忬沫的视线突然被不远处的假山后的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给吸引住了。
看着那从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表情的青衣少年 忬沫的脑海不 浮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奇怪 这个时候竹青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南宫夜的暗卫么?为什么可以自己随便乱跑?
嗳 对了 前段时间不是被轻风要去了么?怎么这几天不像以前那样跟着轻风了?
心里的疑惑一个接一个 忬沫可悲地忽然发现 自己只是因为酒醉睡了两天而已 怎么就好像自己突然间变得跟这里的一切都脱节了?
要是自己再睡多几天的话 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变成原始人了?
少爷 老奴年级已经大了 这个家迟早还是要交还到少爷您的手里的 您您就看在老爷夫人的份上回来接手这个家吧!
——少爷?
忬沫眨眨眼 神情古怪地看过去。
——她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听到福伯在喊竹青‘少爷’?是不是她其实还没睡醒呀?
少爷 这个家的产业是老爷一手打拼得来的 您您怎么舍得就这样让它落到别人的手里?以前您不回来老奴可以说是因为您要为老爷夫人报仇 可是如今不是已经大仇得报了么?为什么您还不肯回来?您要报恩 咱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再说 您跟在您的主子身边这么多年 保护他 替他解决了那么多的麻烦 不是已经够了么?您主子身边有那么多的人 根本就不缺您一个 您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最需要您的是这个家 !
蹑手蹑脚地凑近了去趴在假山上 竟然听到了这么多的内幕 忬沫捂着嘴 睁大了好奇的双目 又凑得更近了些 整个身子都快要跑出去了。
——原来如此 她真没想到 南宫夜竟然会是竹青的恩人 而竹青 竟然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嗳 对了 刚才福伯似乎还说到了什么大仇得报 哇 听起来好像武侠小说里的情节 。
少爷
福伯! 一直沉默的主角终于开口了 忬沫屏住了呼吸听着。 福伯 从主子说会替祁家报仇的那天开始 就没有什么祁家的少爷 我不再是祁家的少爷 也不再是福伯您的少爷 这个家已经交给您了。我只是主子身边的一名侍卫 我希望今天的事情福伯以后不会再旧调重弹。
——哇 奇迹呀 她第一次听见像座冰山一样的竹青说那么多话耶!
忬沫在心里大呼神奇 但同时 她也在心里不爽着。想当初 在驿站的那个晚上 她花了多大的精力可是从他嘴里她还是掘不出一句超过十个字的句子 而现在咧 福伯只是说要他离开南宫夜而已 这个家伙就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呜 她的自尊心大受打击了!
喂!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凑到她身边 好奇地开口问道。正在哀悼自己受打击的自尊心的忬沫 被这忽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得一颤 整个人差点就扑了出去 还好那声音的主人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才不至于她摔了个狗吃屎。
你在看什么?本少爷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你竟然都没有发现 难道在做什么亏心事么? 漂亮的娃娃脸凑到她面前 问得好无辜。
就算是做亏心事也不、关、你、的、事!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咬牙切齿地道。
——这只臭猴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嘿嘿 那你躲着这里鬼鬼祟祟地到底是做什么呀? 少年也不恼 笑嘻嘻地问。
你自己不会看呀! 没好气地回他一句 忬沫决定不理会他了 只拿个后脑勺对着他。
本少爷当然会自己看 不过是问问而已 这么凶 小心南宫夜休了你 到时候顺着忬沫的视线看过去 轻风忽然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棍 连接下来想要嘲笑忬沫的话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张脸涨得通红。
身旁突然间没了声响 忬沫纳闷地转过脸来 却看到原本笑嘻嘻的少年整张脸可疑地红了起来。
喂 你怎么了?发烧啦?
什什么怎么了?我我才才没发烧
那你是受什么打击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而且竟然没有自称‘本少爷’ 天降红雨了?
没没呀我我先走了
忬沫信他才怪 忙拉着他看完热闹再走啦!
——肯定有什么事 等下再来严刑逼供。
打定主意 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福伯的声音又响起来 忬沫的注意力立马被吸了过去。
可是少爷您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那是因为主子说要一个住处!
可是
别再说了 福伯! 竹青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可是福伯接下来的举动却是大出他的意料 他皱着眉福伯 你这是做什么?
忬沫也睁大了眼 喃喃自语: 这这太那个了吧。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竟然给竹青下跪 这也太忠心了吧?
少爷 老奴不求别 只求您不要令老爷的一生心血付诸东流 老奴是看着老爷发家的 所以老奴很清楚老爷的辛苦 您离开这么多年 老奴就守着这个家这么多年 可是少爷 就当是老奴求您了 回来接手这个家吧 好不好? 似乎说到动情处 福伯抬起衣角拭去眼角的水痕老奴年级大了 都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时间了 您再不回来 这个家就真的没了!
皱紧眉头 竹青只是弯下腰一言不发地扶起福伯少爷 您答应了是不是? 老人家不由得喜出望外 抓紧竹青的手。
少爷
对不起。 拉下福伯的手 竹青转身 正正对着忬沫明明白白写着‘偷听’的脸 还有轻风一张番茄似的大红脸。
呵呵忬沫干笑着 尴尬地从假山后走出来 还顺带将帮凶也给拽出来。
——要死大家一起死咯。唉 真是失败呀 听得太兴奋了一时忘了躲紧点了。都怪猴子啦 要不是他 她又怎么会得意忘形 讨厌啦!
竹青哪 你听我说哦 我们只是刚巧路过而已啦 刚想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你就转过身来了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啦 真的! 忬沫端着一张严肃的脸 眼神好诚恳。
忬沫发现她说的话好像都石沉大海了 福伯发现有别人在了之后就离开了 而竹青根本就没在听 只是面无表情 紧紧地盯着轻风?
轻风?
呃?
挠挠后脑勺 忬沫看了看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话的轻风 问道: 怎么了?
黑线!
——没人理她!
发生什么事了?
严重黑线!
——难道她的存在感就这么稀薄么?竟然每个人都忽视她。呜呜!她的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严重的打击了。
垮着脸 忬沫沮丧地看看竹青 又瞅瞅轻风 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两个之间的氛围很诡异!
王妃 可以先请您离开一会儿么? 竹青忽然开口道 话对着忬沫讲 可视线却仍是紧紧地盯着轻风。
?这样呀忬沫看向轻风 发现他的脸好像更红了那
我我有事先走了! 忬沫的‘好吧’还没出口 轻风就好像被什么烫到了般猛地跳了起来 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飞也似的跑了。
王妃 请恕属下先告退了!
?
——他也跑啦?
三个人眨眼间就只剩下忬沫一个人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傻傻地问道。一阵风刮过 卷起了几片落叶。
好不萧条。
第九十四章 师傅
太阳沉入西边 原本还有一丝光亮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已经渐渐小下去的朦朦细雨不知道为什么又逐渐地大了起来 万物俱静 唯一的声响 便是那密集的雨丝接连不断地落在油纸伞上发出的‘淅淅沥沥’的声响。
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 沾了水之后便连风也无法使它离开地面 脚踩在上面的细微声响掩盖在‘淅淅沥沥’的声音下。
细细密密的雨丝连接天地 天与地仿佛就此连为一线 朦朦胧胧地 看不真切。
一抹白色的身影撑着伞慢慢地走着 接近那站在雨中仿佛要与之整个树林融为一体的清雅男子。
无言地注视着彼此间的距离愈来愈小 清雅男子却是依旧不动如山 平淡的面容看似平凡 可那一双美丽到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的深邃幽眸却是令人无法将其跟那张平凡的面容联系起来。
不知是因为终年不常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竟无法从那张平凡的面容上看出清雅男子的年龄 只除了那双眼眸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几许沧桑可以让人大概知道此人应该是不年轻的了。
白衣少年脚步顿了顿 短暂的停顿之后便是加快了不少的步伐。书|书|网 而他那平常时候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面容此刻竟带着无法自抑的欣喜 到了清雅男子的身前 喊道: 师傅!
看着白衣少年来到跟前 面色平淡的清雅男子忽的温和一笑 美丽的幽眸荡开一圈圈暖暖的浅笑。瞬间 冰雪为之融化 仿佛是春天提前到来了 又好像是 沉寂千年的幽湖 被偶然经过的飞鸟 掠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夜儿 久不见面 为师对徒儿真是想念得紧呀! 暖暖地笑着 清雅男子的面上盛满久别重逢的喜悦徒儿有没有想念为师呢?
师傅对徒儿的教诲 徒儿一刻也不敢忘记 时时铭刻在心。
唉!你这孩子真是的 承认想念为师就这么困难么?真是一刻也不让为师欢喜 哪像影儿 多贴心呀 怕为师一人无趣还特地陪着为师云游四海 要是什么时候你这孩子也这么贴心 那为师就该偷笑了。 清雅男子敛起眉头 佯怒地训斥道。
做了他徒弟十几年的南宫夜又岂会不知?也不拆穿他 笑道: 师傅嫌弃徒儿不够贴心 那徒儿回去之后再反省反省就是了。
清雅男子这才满意点点头 笑了 那双美丽到过了头的眼眸霎时间流光溢彩 只怕是璀璨夺目的银河也要为之失色了。
南宫夜也笑了 是不同以往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同样美丽的幽眸微微眯了起来 仔细对比一下的话 会发现这两人的眼睛是惊人的相似 就像是对照着同一个样板雕刻出来的一样。
师傅 上次来信不是说还要在塘崀国多待一段时间的么?
听到南宫夜的话 清雅男子的笑容渐渐地淡去了 一抹轻愁浮上眸底 叹息道: 就是影儿那孩子
南宫夜沉默了。
清雅男子语带无奈 道: 那孩子就是太固执了 劝也劝不听 一听到你会来白云国的消息之后就再也听不下为师说的话了 怎么也要回来看看才罢休。 抬眼看了看南宫夜 又道: 本来是挺看好你们这两个孩子 岂料唉只能道是天意弄人了
南宫夜还是一劲的沉默。
其实为师也不赞成那孩子的想法 只是她太固执了 认定的事情任谁也劝不住
当初收那孩子做弟子 就是希望她可以给你做个伴的 那时候就怕你 连怎么去喜欢别人都不知道
师傅— 南宫夜打断他未完的话语 郑重地道: 其实徒儿已经有了想要守护的对象了。
夜儿— 清雅男子愣了一愣 道: 方才你有说话么?
这么说方才并不是为师幻听了?
师傅垂下眼帘 他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迷惘: 徒儿很想去守护她 很想一直看着她 可是 徒儿很不喜欢这种情绪被别人所左右的感觉那样子变得很不像自己
看着这样的南宫夜 清雅男子的心里无法抑制地溢满了心疼。
——都是自己的错呀!若是那个时候唉上一代人种下的恶果 却要让无辜的他来承受自己欠他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夜儿 为师听到这句话之后感到很欣慰哪 你知道么?为师多怕你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了 多怕你一辈子都将自己的心给紧紧地关上了 如今这样 为师总是放下心头大石了。
这种被别人左右着心情的感觉实际上是很美好的 你不需要想太多 只要好好地感受这种美好的感觉就可以了他拍了拍南宫夜的肩膀 微微一笑这种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 真的很好、很好
是这样么? 微微带着疑惑的瞳仁信任地望向他这样真的好么?
——真的可以么?
嗯! 清雅男子点了点头 又问道: 那个人是谁呢?
她想到那总是带着三分狡黠、七分无辜的面容 浅浅的笑意跃上眉梢她是徒儿的王妃!
他的王妃!
第九十五章 刺客
第二天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秋日的午后 阳光总只是温暖而已 虽是明晃晃得刺目 却也是不炙热的 葱葱郁郁的林子里 气温更是宜人 清风徐来 阵阵清快凉爽 端得是让置身其中之人精神为之一振。
秋蝉轻鸣 叫声悠远深长 一丝丝若有似无浅不得知的凄清缠绕不去 偶尔听得鸟儿‘扑腾’一声 划空而去。
如此良辰 如此美景!
然 偏就有人不懂得欣赏。
竟在这如此幽静宁然之中 混进了一连串极不协调的跑动的声音 鞋子踩在落下的枯叶上 沙沙作响 一声接一声 不绝于耳。
凝眸望去 竟是数名神色漠然、身形高大的青年人在追赶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郎。
那被追赶的少年恼怒地回眸观望 见那数名青年人仍是在身后紧追不舍 不由得皱眉心中懊恼不已 脚下动作更是未停 恨不得生多一双腿。
王妃 莫多做挣扎! 身后青年人开口 声音不见起伏。
原来 这名被人追赶的少年便是一身男子打扮的忬沫。
不跑才怪!
可是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忬沫心中不由得哀嚎一声:难道今天就要葬身于此?
不要 !人生如此美好 她不想那么早就到阎罗殿报道 !
老天爷 随便派个谁谁谁来救我我保证以后不再腹诽老天爷老人家你了 拜托、拜托。书||她双手合十 边跑边自语道。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她不记得有得罪过什么人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
她只不过是想去韩府找那个韩少棱说清楚而已 为什么会在一出门口就被人跟踪上了呀?
谁谁谁 哪个都好 快来救救她 !
简默简侍卫 我错了 我不该设计甩了你的 不该为了甩了你而将你推到河里去的 你大人有大量 不要跟我计较那么多了 求求你快出现吧 不然我今天就要挺尸在这里啦 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地 你要跟便让你跟 绝无异议 也不会再将你推到河里去的。
呜!她真的是‘自做孽 不可活’呀!
南宫夜派个人跟着她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她干嘛要去计较那么多身后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个人啦 又不会怎么样 她干嘛好端端地要跑去设计他 还将他给推进湖里去 。
真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
想得那么多 竟没有注意到脚下 等到她察觉到之时 她整个人已经在大地的怀抱里了。
呜!天要亡她!
王妃 多有得罪了! 语毕 抬刀就要砍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 一把明晃晃闪着寒光的剑挡在了忬沫面前。
还没等忬沫晃过神来 剑的主人便已经跟青年人缠斗起来 一剑数刀 剑剑生风 在空中划开看不见的痕迹。
跌坐在地上的忬沫两眼放光 紧紧地盯着此刻在她眼里犹如天神般伟大的少年 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只差两行清泪流下简侍卫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你出现得真是太及时了 分毫不差呢她神情一变 方才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早已经不见了 站起身 拍拍身上因为刚才跌倒而沾上的灰尘 似笑非笑地看着打斗中的简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打斗中的少年似乎动作一滞 马上就给那青年人钻了空子了 眼见一把大刀就要落到少年的脸上 少年腰一扭 险险避开攻势 不等青年人收刀 身子又追了过去 一剑刺入青年人腹中 手腕向左转动了一下 收剑 顿时 血如泉涌!青年人瞪着一双眼 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绕是忬沫再大胆 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也不免感到胃里一阵阵作呕。
剩下最后一名青年人见状 心中一凛 当机立断 足下一点 逃了开去。
简默欲追 却唯恐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敢再追。一转头 对上一双笑意蛊然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笑吟吟地走过来呐 简侍卫 救命之恩 该如何报答呢?
呵保护王妃是属下的责任。 简默尴尬地干笑道。
是喔 你的责任喔! 她没好气地说道。
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明明早就到了 还躲在一旁看好戏 要不是看她摔倒了差点被人砍死 这家伙大概还不愿意那么早出现呢。
哼!真看不出来这家伙这么会记仇 她只不过是推了他下湖而且 又没有恶意!这家伙竟然袖手旁观在一旁看好戏。
可恶!刚才那狼狈相都被他看去了。
真是 丢脸死了。
好啦 现在我们两清了 你也别再记仇了 要是今天这样的事再来一次 大概我的心脏就要宣告停止工作了。
属下怎敢记恨王妃呀! 简默瞟了她一眼 神情仍有些忿忿然。
——他真是倒霉 竟然被王爷派来保护这个刁蛮的王妃!
忬沫没理他阴阳怪气的语调 郁闷地抬头 望了望简默 又瞅了瞅地上的尸体 皱眉道: 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对我出手么? 她真的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明明就是安分守己的过她的太平日子 怎么会有人想要跟她过不去?这真的很让人不舒服耶!谁这么恨她竟然恨到要将她置之死地?
简默的神情一瞬间变得严肃属下会去查清楚的!
那个简侍卫她笑得一脸那个谄媚先前是我不对 你大人有大量 就别跟我计较那么多了。
属下岂敢 ! 王爷的命令 他又怎么敢不听呀?
王妃可放心 属下会跟在王妃身后保护王妃的。
呵呵她干笑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唉!似乎每次她想要去找韩少棱都会被其他的事耽搁了。
算了 不管了 反正现在天色还早 就照原定计划吧!
要不然 再这样耽搁下去都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见到韩少棱呢。
摸了摸怀中的东西 忬沫再次无声叹了口气。
这块玉佩 还真是烫手山芋呢!
第九十六章 还玉
这是一所坐落在很偏僻的巷陌里的小院落 谈不上华丽 却别有一番淡雅精致 可以看得出主人该是生 淡泊之人。而向来人烟罕至的院落门前 今日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有人么? 其中一名不速之客在门口探出脑袋 试探 地扬声问道。
精致的庭院静悄悄的 看样子并没有人在。
皱皱眉 问话的少年站直了身子。
简侍卫 你确定是这里么? 少年问道。少年一袭浅藕色衣衫 与衣衫同颜色的发带牢牢地束在发上 正是身着男装的忬沫。
是王妃。
回头看他一眼 忬沫颇有些无奈简侍卫 你说我穿着男装你却喊我‘王妃’ 不是很怪么?
简默看向她 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困惑。
唉!木头一根! 自言自语道 忬沫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呐 反正在外面也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你就喊我名字就行了。
不行! 他拒绝 神情颇为严肃为人臣下怎可直呼主子的名讳?
你不是我的臣下 你只是奉了南宫夜的命令来保护我而已。
不行就是不行!
她看着他 他看着她。 许久、许久 终是忬沫先败下阵来算了、算了 随便你了 只是在外面不要喊我‘王妃’、‘少爷’或是‘公子’随便你叫。
——真是的 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
好了 你在这里等我 我进去看看。 见他似乎有话要说 知道他是想要拒绝的忬沫忙再次开口有事我会叫你的。
语毕 看见他点点头后 忬沫才放心地抬脚走进去。
只是
皱眉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小庭院 忬沫心中不 疑惑顿生 韩少棱真的住在这里么?怎么人影都没一个?
刚才她是去韩府找韩少棱了 可是韩府的下人却告诉她韩少棱并不住在韩府里 而是自己搬出来住的。
奇怪 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呀?韩少棱的脚不是不方便么?这里又没有人可以照顾他 他要怎么生活 ?
正这样想着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好像是打破杯子的声响。忬沫心中一喜 加快了脚步。
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 忬沫探头进去 却不由得怔了怔。
坐在木制轮椅的少年愣愣地看着地上破碎的杯片 一只手伸得直直的 似乎想捡起地上的碎片 却在离地面一个手腕长的地方停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渐渐地从呆愣变成痛苦 最后 竟是一片凄然。
竟是如此无用了么?
缓慢地收回手 一抹笑 在冰冷的空气里划开悲凉的痕迹.
一抹说不清的感伤在心里蔓延开 忬沫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韩少棱
听到她的声音 坐在木制轮椅上的少年愣了愣 抬头望向门口处清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般 剩下的那个字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眼里乍然升起的光亮慢慢地沉淀 沉淀 心头千思万绪 如噎在喉。最终 却只是化为一句: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