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明明跟你说过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为什么你就是?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位夫人是王妃的娘?那又为什么要叫她不要回来?
娘 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搀扶着那位自称是王妃的娘的女子皱眉道: 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娘你怎么就说出这种糊涂话来?
实在是抱歉 王爷。 沈星竹上前扶住那位夫人 沉痛地道: 内人因为忆女成狂 心智已经变得有些错乱 没病的时候都很正常 只有偶尔发病的时候才会显得不正常 可能是因为咋然见到爱女心里又受到了刺激了 才会胡乱说话 还请王爷不要介意。 又转过来对女子喝到: 水儿 不是叫你看好 亲么?怎么还让她到处乱跑?
爹 不是女儿没看住娘 是家里的下人都在说二小姐回来了不小心被娘听到。 沈夏水委屈地道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不住地瞄向南宫夜。
无妨! 南宫夜微笑着朝她微微颔首只是夫人这病最好还是治治的好 改天本王叫御医过来给夫人看看。
多谢王爷厚爱!
岳父不必多礼 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本王该做的。
王爷远道而来 留下了小住几天可好?也好让内人跟清依多相处一会儿 也许会对内人的病情有所好处也不一定的。
也好 想必这么久没见 清儿应该也是很想念家人的。
多谢王爷的恩典 让水儿有机会跟妹妹多多话一下家常。 回话的却是自称是王妃姐姐的沈夏水 只见她微微酡红着脸颊 一脸娇羞地望着南宫夜。
忬沫恨恨地瞪着沈夏水。
——可恶的狐狸精 竟然 自己妹妹的丈夫!
本王有些乏了 想歇歇。
老夫马上带王爷去歇息。
嗯!
忬沫在一旁早看傻了眼 南宫夜又再次回转过身来看着她的时候 她才回过神 跟上去。只是
她不 又回头看了看那位夫人。
——这位夫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已经错乱的人呀。
走呀、走呀 不要再回来呀 叫你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
妹妹不必介意 娘说的话可以不必理会的。 沈夏水淡淡地道 嘴角带着笑 忬沫却分明从她眼里看到些许的恨意。
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看到沈夏水那张俏脸都气红了她才赶紧跟上南宫夜的脚步。
——想跟她斗?还嫩着呢!
第五十六章 礼物
月光如流水般洒满庭院 整个庭院静悄悄地 一抹纤细人影躲在门后面对着门口探头探脑的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踱回房间。
——臭南宫夜 他干嘛答应留下来嘛 回‘岚宁别府’不是更好么?
忬沫烦躁地抢过南宫夜手里的茶杯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不顾南宫夜有些呆愣的眼神 一对眉毛更是皱得死紧。
——总感觉她在欺骗王妃的家人一样 特别是刚才王妃的娘那一双泪眼 更是让她心里头的罪恶感加重了。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不在了 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儿内在早已易主 真不知他们会是何种感受。
她真的不想欺骗这些人 可是真的是好烦哪!
不过王妃的娘真的很奇怪耶!女儿回来不是应该高兴的么?可为什么王妃的二娘说的却是: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走了就好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
真的很奇怪耶 看她那样子不像是讨厌王妃的 相反或许可以说是疼爱王妃的 可为什么那么反对王妃回来?就算是真的神经有些错乱 可是说出那样的话还是让人觉得很是费解耶!还有王妃的那个姐姐 真的太讨人厌了 竟然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前 自己妹妹的丈夫 哼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以为装可怜她就不知道么?就只有南宫夜这个笨蛋才会上当!
她想起方才南宫夜对那个沈夏水露出的那个微笑 心里又是一阵的恼怒。
喂 南宫夜 你记住呀 不要太接近我那个姐姐 。 想了一下 她又道: 还有 不准接近她之外没什么必要也不要对她笑 更不要跟她说话 听懂了没?
可是 她是清儿的姐姐呀 不理她岂不是说不过去?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要对着她花痴地笑咯? 她眼神不善地瞪着他 惹得南宫夜一阵哭笑不得那好吧 没必要的话为夫就不理她好了 省得清儿吃醋气坏了身子。书||他坏坏一笑为夫可是会心疼的呢。
忬沫愣了一下 被他这么一说 她才惊觉自己方才的行为真的就像是一个逮到丈夫外遇的妻子般乱吃飞醋。
——哇!不会吧?她竟然会做出吃醋这种丢脸的事情?
对、对了 从刚才起我就很好奇了 为什么你喊我爹的时候是‘岳父’ 喊我娘的时候就变成‘夫人’了?
咦?清儿连这个也忘了么?
什么?
清儿的亲娘已经过世了 那个娘是你爹的续弦。
?
——又是一个惊爆的消息!
好了、好了 不说这个了 我问你 你干嘛答应我爹留下了住呀? 她又想起了这个问题了。
住在自己家里不好么?为夫以为 久别重逢 清儿会很希望在自己的家中住几天的。 南宫夜拿过另一只杯子 倒上茶。
问题是 我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 她气愤地再次抢过他手上的茶杯 ‘咕噜咕噜’地把他刚倒上的茶喝个精光。
看着第二只被抢的茶杯 南宫夜淡淡地‘哦’了一声 拿回第一只被抢的茶杯 再次倒上茶。
忬沫看着他 一脸的不敢置信。
哦?就这么简单?
小夜— 她不 大吼。
清儿。 他悠然微笑 端起一旁的茶浅啜一口。
——是她的错觉吧?她怎么觉得她好像被威胁了?
缩了缩脖子 忬沫没出息地改口南宫夜 你你要留下来也该跟我商量商量嘛!
南宫夜挑高眉 一脸好奇地道: 这是清儿的家 为夫自然认为清儿喜欢留下了。而且 这也没什么不妥 !
有 有很大的不妥! 忬沫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不予置否。这里又不是真的是她家你没看见么?留在这里王我父亲他就只给我们两人一间房间 这就已经很不妥啦! 而且还是王妃以前住过的房间。
夫妻同住一房又有何不妥呢?
那你以前又和我分房? 她没好气地脱口而出。
哦? 南宫夜邪魅一笑 美丽的眼眸溜出一缕戏谑: 清儿可是在不满与为夫分房而提出抗议么?
噢!忬沫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什么叫祸从口出?这就是啦!
胡说 你才在不满! 她恼羞成怒 气愤地发现 要斗嘴处于下风的绝对是她。
若为夫真是不满 清儿可会同意与为夫同房? 他含笑看她 如玉般的面容丝毫不见扭捏 带着微笑的眼让人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看着这样的南宫夜 忬沫竟莫名地脸红起来。白晢的粉颊飘上丝丝粉红。
那个南宫夜你她顾左右而言他 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惨了 她竟然真的在认真考虑起他的问题来。
如何?清儿还没回答为夫的问题呢?还是 清儿有什么话想对为夫说? 他端起一旁的茶 悠然地啜一口 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对、对 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是想说嗯说她半天不敢对上他的眼 看得南宫夜大感好奇 竟恶劣地直盯着她看。
对了! 她突然一拍桌子 道: 南宫夜 你下午不是说要送我礼物么?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吧?
南宫夜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沉默良久才从腰间摸出一块东西。
忬沫定睛一看 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一块浑身通透到没有一丝瑕疵的美玉 不 不应该说是玉 因为仔细看时 似乎可以看见里面有液体在流动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缘故 它的周围看起来竟然似乎有着一层淡淡的 朦胧的白色幽光 可等到仔细看时 那光又不见了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可以美到 让人有窒息般的错觉!
你要把这个给我? 她仿佛不相信般 小心翼翼地抬头问他 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好像是觉得 在这么美的物什前 说话大声一点都会亵渎到它的美好。
清儿不想要么? 南宫夜起身 眼眸里两汪深得看不见底的清潭缓缓散开一抹不明的幽光。
忬沫抬头看了看南宫夜 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物什 系在物什上的红绳从南宫夜的手上垂挂下来。他白晢的手 衬着血般的红 竟是美得惊心动魄。
这是什么?五彩石么? 女娲补天的五彩石么?要不然 怎么可以美得这么夺人心魂?
她像是怕摔坏了它般 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拇指大小的物什 再次惊讶地发现那件物什握在手里竟还有种暖暖的感觉。她记得 以前她有过一块暖玉 是别人送给她 也是握在手里有暖暖的感觉的 可是这块物什比所谓的暖玉握起来还要暖、还要舒服。
真的好神奇!
五彩石么? 南宫夜玩味地咀嚼着她的话 半响 才轻声笑出来不错的名字 以后 就叫它五彩石吧!
忬沫抬头看他 有点惊讶。
——该不会 这物什没有名吧?
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般 南宫夜轻道: 清儿取的名字比较能衬托出这物什的韵味。 至于它以前的名字 呵 的确不怎么好听。
忬沫点头 移回视线 再一次不确定地问道: 这东西真的要给我么?
南宫夜又笑 伸手拿过五彩石 忬沫以为他要收回去了 他却在忬沫失望的眼神里 缓步走到她的身后 轻道: 把头发拢起来。
? 忬沫的眼瞬时亮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给她的!
把头发拢起来。 他又说了一次。
哦!
忬沫脸红红 依言地拢头发 几乎是立刻 那块五彩石就贴到她的颈际 南宫夜正在帮她戴上去。
她努力装作不在意 可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那微凉的手指不经意间掠过她的颈际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仿佛要跳出来看一看 究竟是谁惹得它这么不安分。
就在她正感到浑身僵硬时 南宫夜突地附在她耳旁轻声说; 清儿 我们这里来了‘客人’哦!
第五十七章 誓言
就在忬沫正感到浑身僵硬时 南宫夜突地附在她耳旁轻声说: 清儿 我们这里来了‘客人’哦!
忬沫一僵 好半响才消化完他的话 她的脑袋瓜子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有些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房间 果然发现了门外的几条黑影。
——这么鬼祟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指指门口 压低声音: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该不会又是那次在树林里袭击他们的黑衣人吧?可是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南宫夜轻笑着打开扇子清儿 今晚的月色不错 为夫突然想出去散散步 清儿可愿意陪陪为夫么? 说话间 南宫夜已走到门边转过身望着她了。
嘻!她最喜欢凑热闹了 自然得配合当然、当然 难得你有此雅兴 我当然要舍命陪君子咯!
南宫夜笑 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忬沫紧跟着走出去 却发现外面早已经没有什么黑影了 只有偶尔的阵阵晚风吹过 传来‘窸窸窣窣’的树叶被吹动的声响。
——好样的 动作不慢!
忬沫偷偷地在心里为他们鼓一下掌 环顾了一下静悄悄的四周 淡淡的月光隐约照出庭院的轮廓那些人走了么? 忬沫压低声音 或是怕那些人仍躲在暗处吧。书||
嗯! 良久之后 他才淡淡地应了一声 眼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烁 但不多时 又沉淀下去 快到 仿佛错觉。
那些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跟那天树林里的黑衣人是同一伙的么? 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忬沫不自觉地走近南宫夜 深秋的夜风吹得她有点冷了。
那些人? 听到她的问话 南宫夜有些愣愣地 恍神地盯着前方的某一点。
——那些人这些日子一来刻意要遗忘的事情终于还是不得不面对 !
南宫夜轻轻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有什么?忬沫看不太真切 只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清儿 是不是终有一天 你会背叛我? 他没有看向忬沫 眼神始终落在前方 他的声音 轻得像空气 被凉凉的晚风吹散 支离破碎地飘入忬沫的耳朵里。
她抬头 看着南宫夜的侧脸 心里有抹怪异的感觉。此刻的南宫夜 让她感到陌生。
忬沫愣愣地想 她会背叛南宫夜么?
不!她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知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 她都不可能背叛南宫夜!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喜欢 也或许是因为梅林遇到他时那无意间看到的落寞 总是让她的心里染上一抹莫名的心疼。
不自觉地 忬沫伸手捉住南宫夜微凉的手 低头看着交握的两只手 明显地感到南宫夜的身子微僵了下。
不管怎么样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 任何人都是陌生人 那天晚上我不是说过了么?你是我是丈夫。既然是我丈夫 我自然是不会啦。
——不管他明不明白 这是她的誓言 这是她给他的誓言。
她的心 竟为他声音里隐藏的小心翼翼而感到疼痛 就像第一次在梅林里看到他那孤寂的背影时 心突地收紧了些 然后是微微的心疼。
南宫夜许久没说话 偶尔吹过的晚风拂过两人的衣袖 低着头的忬沫看不到南宫夜的表情 只能从手里的触感感觉到南宫夜微凉的指尖。
——那些黑衣人是谁?
跟她有什么关系么?
南宫夜为什么要这么问?
南宫夜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难道 南宫夜的脸上正挂着嘲弄的笑么?
在笑她的无知么?
一连串的疑问莫名地让她的心慌了起来 她突然想把手抽回 却不料南宫夜握得更紧了 用力地将她拉近 他那双羽睫轻轻一扇 用力地抱紧忬沫。
已经是熟悉了的淡淡梅香又在鼻间缠绕 忬沫有些惊讶 微抬起头看了看南宫夜 他的脸上并没有她所认为的嘲笑 而且
她讶异地眨眨眼 那是她在这张绝世容颜上不曾见过的表情!
人们把它叫做感动!
——这样一句话 就能让他感动么?
还来不及深思 忬沫的手就仿佛有意识般 回抱住南宫夜。
或许 这副十九岁的肩膀 还有着少年的瘦弱 却已经承受了许多她不曾了解的辛酸了。
不用这么感动的 你送我那么漂亮的物什我都没这么感动呢。 她拍了拍他的肩 试图用玩笑话来打散他的落寂。南宫夜却不说话 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紧到她感到有点喘不过气。
——或许 这种气氛真的不适合说笑。
闭了闭眼 忬沫不再言语了。月光越发清亮 放眼望去一片银色的世界。
月光静静地在四周流泻 忬沫的声音终是轻轻地响起: 那些人跟王跟我有关 是么?
南宫夜的眼眸沉了一下 一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异样光芒闪烁了一下 但转眼间 眼里又是波澜不惊的从容。
我猜对了 是不是? 她挣开他的怀抱 急切地抬起眼 注视着他平静如湖面的眸底。
南宫夜却是轻轻笑了起来 黑发被夜风吹起 带着一丝揶揄 缓缓地抬起右手 然后 干净 的手指便‘咚’地一声 在忬沫倔强的眼神里弹上她的额头。
毫不温柔的!
噢 你干嘛? 忬沫又惊又疼 反射 地捂着受伤的前额。
——他在干嘛?不想回答就别回答啦 她又没逼着他回答 犯得着虐待她的额头?臭南宫夜 他还真下得了手 好歹她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耶 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狠瞪着南宫夜 南宫夜却‘啪’地一声打开折扇 笑意染上他的眸底。
呵呵 时候不早了 我们也该歇息了呢 清儿。 语毕 便转身回房 无视忬沫冒火的眼神。
喂 南宫夜 你给我说清楚 你别走喂
第五十八章 画
阳光没有透过云层 天地间还是一片的灰蒙蒙 一阵冷风刮进敞开着的窗户 更显得室内的萧条。
也许是那冷冷的风惊动了 的人儿 只见那人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之后便是无意识地醒来 只是那刚醒来的脑袋因为低血压仍是有些许的不清明 愣愣地瞪着精致的床帘。
眼睛下方有一圈淡淡的黑影 那是昨夜睡不安稳的证明。
片刻之后 因为低血压所造成的晕眩总算是过去了 忬沫从暖暖的被窝里探出手摸了摸旁边空出来的床位 凉凉的触感。
——他一夜没回么?
这个得知 让忬沫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虽然两人顶着夫妻的名号已经一年有余了 可昨晚却还是两人第一次住同一间房间 说不别扭是骗人的 忬沫当时就感到特尴尬的 也不知道南宫夜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尴尬了 当时他只是说了一句: 呐 清儿 为夫还有事 今晚怕是又要害得清儿独守空闺了。 也不待忬沫回答就转身出去了 忬沫只感到一阵错愕 愣住了般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心里却隐隐升起一丝丝淡淡的说不清的失望。
不由得叹了口气 懒懒地坐起身 冰凉的空气一瞬间袭了上来 一阵哆嗦。
——越来越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真是。明明原先就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脱轨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百无聊赖地穿上衣服 忬沫的视线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转了一圈 摆设很是雅致 不难看出原先的主人是个有高雅情趣的主。
好像记得王妃的父亲说过 这间房是王妃以前的闺房。 大略地看了看 忬沫从这个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房间里可以隐约看出王妃应该是个很喜爱竹子的人 别的先不说 房间里凡是有绣上东西的物书绣的一定是竹子 房间颜色一律用的是淡青色 就连门板上雕着的也是傲然挺立的翠竹。
真看不出 王妃竟然会对这竹子痴迷成这样子 一般的女孩子喜欢的不都是花么?她突然想起袭人说过的王妃是个冷冰冰的人。看来 这也不是没道理的。
忬沫摇摇头 对自己的猜测不可置否。王妃是个怎样的人 都是跟她无关的 毕竟 现在活在这里的人是她忬沫。
虽然 别人都不知道现在的这个王妃已经是个冒牌顶上的了 更不会有人知道忬沫这个人的存在。想到这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窗户旁的木琴上面。
看着这木琴 忬沫甚至可以想象得出 坐在窗户旁边弹着琴的王妃会是怎样一道迷人的风景。笑着 她走近那琴 好奇地用食指轻轻地划过 跟随着她指尖而来的 是一声清鸣 空气分子仿佛也因为这一声清鸣而有所震动。
——这琴的音色真是好 !
就算她并不懂这些 可她仍是不由自主地赞叹。该是怎么的一个妙人儿才可以配得上这样一把好琴 !只是可惜这样一个妙人儿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轻叹口气 忬沫坐了下去 轻抚着木琴 为那样一个妙人儿的消失而唏嘘不已。一开始因为听到王妃对南宫夜提出的那个不合理要求而出现的反感也淡去了 也是 王妃嫁给南宫夜本来就不是出于自愿的 只是想来是王妃的 子倔强了些罢了。在这种政治婚姻之下 他们两人都是受害者 谁也没资格去责备他们 她这个外来的毫不知情的人就更没资格了 亏她先前还那么义愤填膺的 真是可笑之至。
她一阵的自嘲 终是敛起了唇边那抹笑 无力地趴到木琴的上面 木琴因为她的压力 发出一声沉闷之至的闷响。
唉 她现在还真的挺怀念以前那种学生的生活呢 哪会像现在这样烦人 。
不过幸好 也并不是没有好事的。想到这 忬沫不由得喜滋滋地从层层衣服底下摸出昨晚南宫夜帮她戴上的那块漂亮得紧的物什 细细地欣赏着。
真是越看越好看哪 南宫夜也真舍得 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拿来送人 要是她的话才不会送人 肯定是藏起来好好珍惜啦!不过人家贵为王爷 什么珍宝没见过怕是这么一块东西还入不了他的眼呢。
唉!平民跟贵族的差别哪!
不想了、不想了 越想越烦!猛地站起身 忬沫打算出去看看 却不料动作过大 撞到了木琴 那把上等的木琴就这样在忬沫惊悚的眼神下掉到了硬硬的地板上。
不、会、吧?这么衰?
明知道周围并没有人在 忬沫还是做贼心虚般地四下里看了看 确定没人之后赶紧蹲下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损坏到。只是
把木琴归回原地 忬沫疑惑地拿着似乎是从木琴底下掉出来的纸张 打开 却不是忬沫所以为的藏着重大事情的密信 而是一副画 一副肖像画 一副王妃的肖像画。
——奇怪!
忬沫挠挠头 满心的不解。
——只是一副肖像画而已 有必要藏得这么严么?
把整幅画都摊开放在地上 忬沫终于在左上方看到了一行文字:影单相思浓 君心归何处?
一股怪异的感觉猛地撞上她的心口 脑子瞬间闪过一个片段 忬沫愣住了。
似乎是深夜里 一个少女孤伶伶地坐在窗户下 瘦削的肩膀似乎在隐隐颤抖着
——她在哭么?
忬沫愣愣地低头看向那行字。
影单相思浓 君心归何处?
影单相思浓 君心归何处?
影单相思浓 君心归何处?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她曾看过无数次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这幅画是谁画的?那行字又是谁写的?
那种怪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天已经微微亮了 微弱的光线透过厚厚的云层打进敞开的窗户里 清楚照出蹲在地上一脸愣怔的少女。
‘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了 一名少女兴冲冲地跑了了进来 见忬沫蹲在地上愣愣的样子 她不 一怔: 二姐?
? 忬沫条件反射地抬起头。
二姐话还没说完眼圈却是先红了。
你叫我什么? 她怔怔地问。
二姐 我是三妹 !
三妹么? 她机械 地重复那昨天为什么没见到你?
二姐忘了么?我已经嫁人了少女微有些落寞地说着爹派人来跟我说二姐昨天回来省亲了 我刚从夫家赶来的
已经嫁人了? 忬沫诧异地看着少女那张仍未脱稚气的清丽面容。
——这明明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 怎么
是几个月前才刚嫁过去的 二姐 你蹲在这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