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里的人对杨伯的看法如何?他们信任杨伯吗?”杨郎中暂时呆在牢里吃点苦头,应该没什么危险,现在最为至关紧要的事,是如何通知兰原县里的人水里有毒。这样继续饮用有毒的水,瘟疫的假相不揭穿,朝廷方面想烧城的念头就不会打消。
“他们都很感激杨郎中。”杨郎中虽未能治好病人,但是他细心照料着病人的举动,总比那捂着鼻子进屋,每次呆不到一刻钟就起身走人,敷衍了事的钟太医要可靠得多。只是大伙儿总归对钟太医寄予厚望,毕竟人家是什么身份,那是朝廷太医,给皇亲贵族,朝廷大员看病的人,天底下医术最好的医者,不是杨郎中这样的土郎中可比的。这是大伙儿的一致想法,当然李大姐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就好!李大姐,我们先去把你儿子和杨郎中的小外孙带过来。让他们看看那俩小家伙如今的情况。”既然衙门的人不相信,那就先造势,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小凌,你想干什么?”冷月一直站在旁边闷不吭声,此时终于忍不住问。
“我心中自有主张,你看着就知道了。”雷小月示意冷月稍安勿燥,看着就是了。
当雷小月,冷月,李大姐带着那俩个虽还未能行动自如,但显然已恢复神智的俩个小家伙出现在病舍前时,屋子里神智清醒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哪,李家婶子?说说看?你家小儿子不是已经病得快不行了吗?”
“是哪一位太医研究出了药方子?他吃了什么药好的?”
屋子里的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特别是那些有亲属们的情绪更为激动。
“那个,我…”李大姐被人问得昏头转向,不知如何做答。
“大家稍安勿燥!听我说两句。”雷小月语气平平,但那特有的上位者威严,让屋子里的人噤若寒蝉,安静得掉一根绣花针在地都能听见它的落地声。
冷月都愣住了,瞪着狭长的单凤眼呆呆地看着雷小月。小凌的这一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平时对待陌生人冷漠有礼的态度不同,也与她对待大伙儿时的冷淡中带着不为人知的关切不同,洋溢着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大将风范,仿佛她的号令声一下,整军待发的将士皆听令。
“大家非常清楚,李大姐的小儿子和杨郎中的小外孙都染上了病,快不行了。但是,正如各位现在所看到的,现个这俩个小家伙都没事了。”雷小月指着坐在地上,拿着自己刚才给他们的水葫芦猛灌水的俩小家伙。他们现在神智清醒,只是中毒多日耗了元气,要休养好些天才能慢慢恢复以往的健康。
众人点点头,那俩个小家伙是今早从屋里抱出去的,当时昏迷不醒的症状就跟前面要快死的人一样,熬不过半天了。但是现在一天的时间都过去了,他们的气色看起来很好,既能坐起来又能说话,神智清醒。
“杨郎中经过多日的反复研究,发现了这场所谓的瘟疫并不是瘟疫,而是中毒事件。毒就在平时大伙儿所喝的水里,因为水有毒,所以死人才会不断。”
“什么?中毒?”众人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哪个杀千刀居然如此歹毒心肠?想害死那么无辜的人。
“有人下毒?”
“揪出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大伙儿嚷嚷着炸开了锅,连那些稍有神智的中毒者,在里屋听见了,挣扎着爬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家安静!没有人下毒,真要说有下毒之人的话,那就是上苍。这大半年来都没下过半滴雨,太过干旱所致。罪魁祸首是这三样东西,相信你们有些人应该在平时取水的地方看见过。”雷小月把一直揣在怀里的布包打开放地上。
“见过!见过!我们村的后山长得满山满岭。这草家里的牛吃了会发狂。”一位大汉指着“罗陀草”说道。
“这个是‘紫藤根’,有毒的。”另一位似乎懂得一些草药知识的人指着“紫藤根”说。
“这块石头山里头很多地方都有,我们村还有些人拿来盖房子。”
“姑娘,真是这三样东西害死了大伙吗?”大汉有些狐疑地问。
“你们是不是在村里的井没水以后,跑到山里头取水来喝?”雷小月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所在。
“是这样没错。可是往年我们在山里干完活,也经常喝那里水,也没见有人中毒死掉啊!”大汉半信半疑。
“那是因为那时的水根本没有毒。现在天气干旱,这俩样东西就放出有毒的毒汁来保命,所以水才会有毒。相信大家也知道,南边的村子几乎都没什么事,你们走亲访友的时候,在南边的山里见过这三样东西聚一块儿没有?”雷小月也不想跟他们解释渗透压的原理,把“紫藤”和“罗陀草”说得神乎其神,反正这些人历来相信鬼神精魅的传说。
众人开始有些相信雷小月的话,眼前的情况看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众人一致眼巴巴地看着雷小月。
“取水的地方,杨郎中已经让我们先去察看过了。这张图标着哪些水有毒,哪些水没毒。现在能动的人,先去告知自家在兰原县城里的亲朋好友,让他们暂时不要饮用有毒的水。再由他们自己去告知他们的亲朋好友。如果你们能在大街小巷里敲锣打鼓地大喊告知其他人,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这事就交给我们来办!”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众人兴高采烈的准备出门。
“哪个懂医术的人留下来,你们还有事情要做。”雷小月此话一出,那几个医者就站在原地不动。
“杨郎中留下的解毒方子,冷月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们就暂时先听从他的吩咐救治这些人再说。”
冷月不满地白了小凌一眼,怎么还有他的事啊?
“谁知道你那个以毒攻毒的方子会出什么差错,你不在现场悠着点哪成。”雷小月小声地对冷月说道。
“你们谁有门路取到干净的水?衙门送来的水是不能用了。还有现在已经落夜了,要把中毒的人移到外边来,屋子里头空气混浊,不利于病人休养。”
“我去打听城里还有哪户人家的井里有水。”
“我大哥是在南城门那儿守城门,我去求求他,去南边取些干净的水来。”
“那我去收集所需要的药材。”
“那我们去把病人扶到外面来。”
医者父母心,听说有了希望,个个都卯足劲。
“这药方子有毒,你没提醒他们吗?”冷月疑惑不解,小声地问。
“现在哪有时间跟他们说这些,等结果一出来,管它有毒没毒,他们都会心服口服的。”雷小月也低声地回道。
“你就不怕我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一通。”冷月咕哝着。
“你是这样的人吗?”雷小月笑眯眯地问,可惜眼睛里寒光闪闪,没有半点笑意。
“当然不是!”就算冷月再迟钝,也知道此时不宜再跟小凌开玩笑。
“季姑娘,杨郎中的事?”李大姐一直闷不吭声地看着季姑娘处理事情,可是到最后她都没提到如何救杨郎中。
“没事!衙门那儿会放他回来的,毕竟他现在可是兰原县的大救星。”雷小月淡笑着安抚李大姐。
“那我能帮着做点什么事?”李大姐听了雷小月的话就安下心来。
“你看好他们就可以了,如果还有空闲,就帮忙照看一下病人。”雷小月瞄了一眼那俩个小家伙喝足了水,正四脚朝天靠着呼呼大睡。也不知云扬,飞雪,忘尘怎么样了?虽才离开他们一天一夜,却甚感挂念。
“好!我知道了!”李大姐喜出望外地应道。
一线曙光02
夜色越来越沉,黄昏时刻早已逝去。兰原城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多变。大街小巷变得不再冷冷清清,来去匆匆的路人东奔西走着相互告知。而城门早已悄然换防布岗,张着密不透风的大网,捕捉着城里的所有猎物。而另一队人马早已绕城而过,直奔荒州县而去。沿途的所有村庄早已被看实,只等时辰一到,全部收网。
“不好了,不好了!”半个时辰前说要去城门那儿找熟人要干净水的大汉飞奔着跑回来,未进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嚷嚷着。
院内的众人停下手头上的活儿,全都诧异地望着他。
“城…城门…关了!”大汉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面如土色。
“诶~?”院子内的众人全惊讶出声。
“大山,这是真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理由关城门的,又不是敌国攻城。”一位似乎是大汉旧识的人惶恐出声。
“我也不知道。两个城门紧闭,那些原本守着城门的衙差全都不见了。朝廷的军队倒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城门和城墙,十丈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大山又惊又怕,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虽说这大半个月来因瘟疫的事儿,衙差守着城门不允许自由进出,但到底城门还是开着的,以便运水运粮的人马可以进出。现在情况一下子改变,论谁心头都觉得不安。
“你是不是看走眼了?我们这儿又不是边城,哪来的朝廷军队?”
众人一致点头。
“我怎么可能看走眼,衙差的衣饰和军队的衣饰大相径庭。再说,他们那磅礴的威风凛凛气势与衙差有着天壤之别。我们常来县城逛庙会,虽与这里的衙差相交不深,但到底都是熟面孔,十之八九都认得出他们。而且现在他们人数怎么看都有两千人之多,可不是平时那才一百多人的衙差。”
“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子内的众人开始慌乱起来,像无头的苍蝇开始四处乱窜。
“小凌,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儿为妙。”冷月想到忘尘在出发前提醒的话,凑到雷小月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连城墙上都布满了人,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出事了?”雷小月一直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
“朝廷马上要烧城了。”冷月轻皱着眉头,他自己独个儿来去自如倒不难,背着小凌也一样能安然无恙逃离此地。只是那老头和女人,外加那俩个小屁孩,全是碍手碍脚的绊脚石。想带着这些人离开可不容易。
“等等,你说现在?”在疫区出现军队封锁都是大事不妙的兆头,虽然目前她还不知晓朝廷方面到底有何企图。难不成真如杨郎中今早所说,他们要开始烧城了?其实她对杨郎中的话始终有点将信将疑,毕竟烧城这等机密大事,怎么可能提前那么早的时间撤离人员,这给予消息泄露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从目前看来,这事看起来不假。那么钟太医他们可能就是得到消息抗令提前撤离,这些人胆子可真不小!
“没错!他们今晚绝对要动手了。忘尘说‘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朝廷一向速战速决,以绝后患。’现在可不是留在这儿继续解毒的时候,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这下糟了!”雷小月心惊。她还以为真相大白于天下,造成一定的声势,总会有风声传到那些衙差的耳里,这样他们不管事实如何,总会查探一二。目前看来,这计策见效太慢,来不及了。现在该如何是好?冷月武功再好,对方是训练有毒的精兵良将,也不可能以一敌千,能以一敌百就不错了。
“我们走吧!”冷月才懒得理会别人的死活,他本来就对救人毫无兴趣。
“冷月,我们不能撒手不管。我做不到。”雷小月坚定地盯着冷月的眼睛。她从前也许是个冷情冷心的女人,但是现在让她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无辜之人白白送命而撒手不管,她真的做不到。心底的恐惧是有的,但是人性中的善良本能早已战胜了恐惧之心。这也是在大灾大难之时,人们经常表现出来的那种大无畏的气概。
“现在我们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冷月咕哝着,难怪家里那几个家伙整天说小凌面冷心软,看眼前的情况就知道他们对小凌的了解比小凌她自己还要清楚。
“应该还会有法子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想到而已。”雷小月蹙着眉头,一向冰冷的瞳眸里燃着熊熊的希望之火。
“听他们的片面之词不足以了解具体的情况,我带你前去看看。”冷月自知不可能让小凌改变心意。小凌的性子倔着呢!以云扬小家伙的话来说,就算她明知前面有个大坑,照样步不改调地往前走。
“这样也好!”全面了解情况,才知最好的切入点在哪儿。
“季姑娘?”李大姐一直不吭声地看着雷小月。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撇下,如果季姑娘想走,她早就扔下一切走了,不会等到现在。只是有些担心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带这俩个小家伙回后屋那儿呆着,哪都不要去。我们很快就回来。”雷小月嘱咐着。
“嗯!你们小心点。”李大姐自知帮不上忙,唯有不添乱。
“大家能否听我说几句。”雷小月转而对乱成一团的众人冷静地说道。
众人如今是六神无主,难得有人出面主持大局,自然安静了下来,全都希翼地看着雷小月。她的凛然气势让大伙儿一时倒也没想起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
“现在情况有变,朝廷可能要烧城了。”雷小月此话一出,大伙儿哗然惊呆。
“时间紧迫,我也就不多说。你们如果信得过我,那从现在起,就去大街小巷给我拼命喊‘朝廷要烧城’,还有‘不是瘟疫,只是中毒’,让大伙儿集中到城门那儿去。”无法拐弯抹角让上头的人知晓,那就只好直达天听了。军队里头必定有头头在,百姓如果集中在城门那儿,他们多少应该会有所顾及,多少能争取到一点时间。但这是一招险棋,如果百姓惶恐之余,疯狂想逃出城去,那朝廷方面就会提前大开杀戒。
“告诉大伙儿,不要试图与朝廷的军队对抗,会死人的。”雷小月冷森森地说着这一句。
“知…道!”院子里的众人被她的阴冷语气吓了一跳。
“那就去做事吧!”
众人散去以后,冷月带着雷小月直奔城门那儿去。
兰原县的部分百姓刚刚得知水里有毒的事,接着又听说朝廷要烧城,全乱成了一团往城门那儿跑去。
一线曙光03
“小凌,这样事情会不会变得更糟糕?”冷月边跑边问背上的小凌。他总觉得自己今天跟‘大大’‘小小’一样,被小凌使唤着背她到处跑。
“难说!”雷小月自己也无十成十的把握。
“那你还真敢做!”冷月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
“如果难逃一死,不如赌一把,说不定会出现活命的契机。”冷月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错。
“那我们等一下要做什么?”冷月一向拿这种伤脑筋的事情没辙,以他的人生至理名言来说,就是动脑不如动手快。身边有小凌这个聪明人在,他何必自揽麻烦伤神。总归一句话,就是懒得动脑。
“先捉个人探探路再做决定。”相处了那么久,雷小月自然对冷月的性子了如指掌,他脑子其实很聪明,只是自打知道他自己的小聪明总被她看穿后,就赖着她不放。凡事由她做主想法子,忘尘和子影也渐渐向着这种心态靠拢。只要她在,他们就干脆甩手不管。其实自己也喜欢这种相处的方式,几大聪明人混一块儿,没人妥协可不行。
俩人话音刚落就到了城墙边,抬头可见城墙上插满了火把,人影隐隐约约可见。
“你在这儿等我。”冷月把雷小月藏在一间民宅的阴影处,如蝙蝠一样悄然无息地跃上了城墙。
眨眼间的功夫,雷小月目瞪口呆地盯着冷月带回来的庞然大物。她知道城墙这点高度对冷月和子影这等高手来说根本构不成阻碍,但这速度未免太过于惊人了吧!在家时去鸡笼捉鸡出来宰都没他的速度快。
“你把人弄昏了?”雷小月看着那软绵绵瘫痪在地上的大汉。
“没事!点穴而已,免得他大喊大叫起来引来麻烦。”真打昏了他,那还能从他嘴里问什么。
这倒是事实!雷小月拉过冷月的衣袖撕了一块布条,然后一分为二分别蒙在自己和冷月的脸上,免得问话时真面目示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冷月干瞪眼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衣物。小凌去扬城挑的布,飞雪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新衣物。大伙儿每人都是仅此一套,居然被小凌硬生生弄破了。等事情了结了,非让小凌和飞雪补一套同样的衣物给他不可。
雷小月示意冷月解开那人的穴道,对于冷月的不满暗笑在心。子影和自己均不善女红,子影是身份所制不需要懂这种女孩子的东西,而自己是穿越的灵魂,前世最大的能耐就是缝颗掉线的纽扣,裁布缝衣,那是天方夜谭。飞雪对此有所怀疑曾问过她,说她刚过门那会儿的女红手艺可是一绝。让她硬说是失忆不记得了给蒙混过去。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他手上的剑可不长眼睛。”雷小月语气阴森,连仅露在外的双眸都是绝情冷酷的目光。
冷月站在大汉的边上,拿剑搁在那人的脖子上。蒙面布条下差点笑出声来,小凌可真适合演这种逼供的角色。
大汉在睁开眼后,虽然看到眼前有俩蒙面人怔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对于雷小月的威胁似乎司空见惯了,并不慌乱。
这人恐怕不好对付!雷小月从对方坚定的眼神中读出了软硬不吃的决心。事以至此,试试何妨?
“烧城是什么时辰?”雷小月开门见山地问,对这种口风紧的人兜圈子是没什么收获的。
对方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很快就稍纵即逝。心里琢磨着眼前这俩人是何来路?
“快说!不说就杀了你。”冷月抖动着手里的长剑,就着城墙上火把的余光可见对方的脖子上被剑压出一条血丝。口气寒意逼人。
这家伙,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也对,他放下屠刀不过是大半年前的事情,骨子里的嗜血性子可没那么容易改掉。雷小月咕哝着。
“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大汉眼睛里精光四射,轻蔑地看着冷月和雷小月,似乎断定他们不会动手杀人,也在伺机寻着机会想通知城墙上头的人。
“哦!倒是一条好汉!不过,我劝你最好放弃通风报信的念头,他的剑法可比你的舌头要快。”雷小月看出了大汉的意图。这是谁培养出来的士兵,胆识可真不一般!
大汉轻瞄了冷月一眼,默不吭声。
“我们没有恶意。似乎这样说你也不会相信。这样吧!我们只是想让上头的人放弃烧城。这次生病的人并不是因为瘟疫引起,而是中毒。”雷小月试着道出真相。
“中毒?”大汉惊讶一问。“这怎么可能?”
“城里有位姓杨的郎中,是他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的。他有试过去禀报给衙差,但是那些人却把他给关了起来。而现在迫在眉睫的是,朝廷要烧城,这城真要烧了,可就酿成千古奇冤了。”
“你们是谁?怎么知道要烧城这件事?”大汉可没那么容易信服。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真要说的话就是路见不平的江湖人士。你们都大张旗鼓地封城了,看不懂的人才是脑子有问题。现在可以诉我们是什么时候烧城了吧?”雷小月半真半假的说。
“我不会说的。”大汉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拒绝回答。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凌,让我来!”冷月本想着不出手,见小凌拖拖拉拉的无计可施,干脆出手。
“你有办法让他开口?”雷小月诧异,对于冷月刚才喊她的名字泄露身份的事,想着暂时放他一马。
“当然!”冷月重新点了那人的哑穴,狭长的单凤眼直盯着大汉的眼睛不放。
雷小月恍然大悟地失笑,她怎么忘了冷月还有催眠术这招。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何时烧城?”冷月语调平平地问。
“亥时!”大汉的眼睛迷离,顺着冷月的问题回道。
亥时吗?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不快点的话,可就麻烦了。
“还要问什么?”冷月轻扯着雷小月,问道。
雷小月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这人都没想过要问什么就直接对人家催眠。
“先问问是谁指挥这次烧城,现在人在何处?城里的布兵情况?还有幕后的大人物是谁?”所谓擒贼先擒王,上头的命令一下来,烧城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迎刃而解。冷月不是会催眠术吗?这个可以好好的利用。
片刻之后,冷月把所需要的消息都给套了出来,只差没问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雷小月对此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初次见面时如果冷月没放弃对自己的催眠,自己搞不好把自己的老底全掀给他知道。幸好他是自家人,真要成了对手,那后果让人想到就觉得挺恐怖的。
“你在想什么”冷月见雷小月半天不出声,问。
“没什么!既然问出来了,那你就去会会这个袁将军,顺道用你独一无二的能力给他下道符。”
“你不一起去?”
“袁将军就在前面不远的南城门,那儿戒备森严,我去了只会碍手碍脚。我在这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