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不愁嫁 作者:金鑫


姻緣天註定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骆莹莹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王妃,您终于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夹杂着浓浓的紧张和担忧。
头开始炸裂般的痛,骆莹莹使劲摇头力图清醒,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镂空雕花木床上,透过红色绣花纱帐可以看到屋中墙上浓墨色的山水画,案上雕功精细的玉制香炉,炉上烟雾飘飘,隐约能闻到一股细细甜香。
她使劲地眨了眨眼,困惑不已地看着面前这张幼稚的小脸,一时有些呆楞。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骆莹莹摇了摇头,十分困惑地问。
她随意地扫了四周一眼,这才发现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陌生的。
这...?这究竟是哪里?
“王妃,您不认得奴婢了?我是初冉啊。”初冉怪异地打量着自家主子,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
她家主子气色苍白,只是这话,听着怎么怪别扭的?!
骆莹莹皱了皱眉头,这才将视线重新回到了身边的人儿脸上,认真地端详了一阵。
她记得的最后一幕是:她相处了五年的所谓的男友苏雨宁骗走了她所有的钱,并将她推下了楼梯。
望着眼前诡异的情景,她很迷茫,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意识。
骆玉华皱了皱眉头,这才将视线重新回到了身边的人儿脸上,认真地端详了一阵。
“我,似乎什么都记不清了。”她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我肚子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走了进来,带来了一阵冷风。
“王爷。”初冉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王爷?骆莹莹撇了撇嘴角,目光随之看向正走近自己的人。
那是一张完美得几乎无可挑剔的脸,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却蕴涵着令人探究的魅力,紧抿着的薄唇散发出无尽的诱惑…
她的眼睛不觉睁大了几分,往来人身上仔细地来回扫视了几遍,墨绿色的长袍上,一条黑色的腰带镶满了夺目的宝石,闪出阵阵刺目的光芒。
“这个把戏到此为止。”穆子墨不屑地勾了勾唇,一双黑目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的人下去,自己则在圆桌旁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脸漠然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伺寝吧。”穆子墨挑了挑眉。
“什么?!”她忍不住坐起身,双目有些怪异地瞪着正对自己的男人。
穆子墨冷笑了一声,薄唇向上提了提,声音却冷到了极点:“别怪本王没提醒你,你最好别惹事,否则你肚中的孩子就别想安安稳稳的生下来。”
他瞥了她微微凸起的腹部一眼,俊脸布满了嘲讽,甚至还有不耐烦。
“我怀孕了?”她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脸上渐渐失去了刚才的平静。
她急忙奔回床上,将被子重重地压到身上,慌乱地甩了甩头。
穆子墨闷哼了一声,忽然站直身,上前走了几步,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双眼盛满了痛心和厌烦:“骆莹莹,你最好别装傻,好好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吧!”
说完甩袖离开了。
这…这都是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会怀孕?”她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
骆玉华将手缓缓抚上了腹部,凭她多年医学经验,她,的确怀孕了。
可是,她记得她昨天…
骆莹莹?是在叫她吗?!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就算不为您自己着想,您也得想想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初冉捡起了地上的枕头,满脸担忧和不忍。
她跟了小姐这么多年,深知小姐对王爷的心意,可是,这几年来,付出的,永远得不到回报。
骆玉华没有说话,她淡淡地看了初冉一眼,抓过枕头,将被子盖住了脸,强迫自己睡过去…
这么来回折腾了几天,她最终放弃了,开始渐渐接受了现实—她穿越了,而且还是个历史上根本没有的朝代,下面从初冉那听来的信息:
这个国家叫做穆国,国家还算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看来也不是什么兵荒马乱的地方。墨王,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与当朝的新皇帝寒子月是亲生兄弟。除此以外,还有二皇子宸王穆子宸。
她,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据说是个使毒高手,有个师兄,在玉国做丞相。为了让穆子墨娶她,骆莹莹在他身上种下了一种毒,每月十五发作一次,而唯一的解药,就是她本人。
“这个女人也够阴险的。”骆玉华皱了皱眉。从心底里排斥这种阴谋下的婚姻。
看来,她的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孩子的事?”她疑惑地看向初冉。
“成亲后,王爷为了不让小姐怀上孩子,总是派人定期给小姐服下大红花。可是,今年年初,小姐的师兄派人来接小姐去玉国住了两个月,回王府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孩子。然后…”初冉有些仓皇地扫了窗外一眼,停了下来。
“然后怎样?”骆玉华撇了撇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坦白说,她实在是有点无法接受这么多凭空而来的事实,尤其是她与穆子墨的关系。
潜意识里,她对于他,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从第一眼见他,她的心跳就不觉地加快,胸口起伏得厉害,像个思春的少女。
那完全不像是她本来应该有的反应,看来,那个前世的女人也不是什么也没留给她。
“后来,王爷想方设法希望把小姐腹中的孩子打掉,可是,每一次都被小姐逃避过去了…”说到这里,初冉面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骆玉华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怅然,双手抚着凸起的腹部,不觉充满了怜惜和疼爱。
看来,这个孩子是骆莹莹拼死保护下来的。
“我明白了。只是,如此算来的话,孩子应该也有七八个月了吧?为什么这么小?”骆玉华好奇地问。
初冉看着她,愣了愣,半日也反应不过来。

 

 

 


了无依靠

“小姐。”初冉顿了顿,眼里突然噙满了泪水,声音哽咽着:“您忘了上次李夫人将您推下碧波亭?那次小姐流了很多血,而且整整昏迷了半个多月。可是王爷不但没有怪罪李夫人,还命令小姐不准踏出大门半步,甚至连药材也…”说着说着,初冉顿时泪如雨下。
骆玉华点了点头,突然之间有种感同身受的痛心。
她抹去了初冉脸上的泪珠,心下立即有了个决定: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住。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同时也算是对骆莹莹的一个交代。
照初冉的话来说,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还有,那个解药…
骆玉华忽然想起了穆子墨临走时说的话。究竟是什么解药呢?而且,初冉不是说只有骆莹莹自己才是解药吗?!
一想到这儿,她心情不免又有些低落,这个女人真傻,竟然用那种事情来解毒!
“冉儿,那个…穆子墨今天说的解药…”话还没说完,一个娇媚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的传来…
她皱了皱眉,困惑地看向初冉。
“是李夫人的声音。”初冉悄悄在她耳边提示道。
话刚落,一个摇曳生姿的女人款款走了进来…
骆玉华朝她点了点头,一双明眸子快速地打量了来人一遍。标准的鹅蛋型脸,淡淡的秀眉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极尽风骚,雪白的肌肤泛着粉红色的光芒。
果然有几分姿色。她暗忖道,心里不免有些不快。
她曾拿着镜子照了半个多时辰,骆莹莹这张脸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是五官中却并没有任何出彩之处,说白了,普通到可以归为大众脸的级别去,甚至没有初冉精致。
这也难怪穆子墨对她没什么好感!
男人果然好色。见过李容儿后,她心里更加确定这一点。
“姐姐,听闻您身体已经大好,妹妹我特意吩咐人弄了些燕窝给姐姐,趁时候补一补。”李容儿堆起虚伪的笑容,接过了身边贴身丫头手中的瓷碗。
骆玉华扫了她一眼,目光冷冷的,既不接收也不拒绝,面上没有任何感情。
她没有忘记,是这个女人害她腹中的孩子险些流掉,也没有忘记,是这个女人让她最近几个月吃尽了苦头。
她,骆玉华并不是什么虚情假意的小人,活了三十三年,还从没有过人给她脸色看。
“小姐。”初冉见主子只管愣愣地盯着李夫人瞧,一句话也没有,不觉暗中推了推她。
骆玉华微微咳嗽了一声,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望向早已落坐于一侧的李容儿,不觉口气有些冷:
“本妃记得自幼只有一个师兄,怎么不记得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妹妹?”
她扫了李容儿一眼,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初冉端上来的茶。
她就不信,白白比她长了几千岁,还治不了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妖精。
李容儿闻言,脸色一变,握住瓷碗的手紧了紧。
“哟,这一病,王妃倒硬是骑到我们主子头上了。”一阵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骆玉华循着声音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没想到竟是李容儿身边的丫头。
据说这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仗着主子得宠,三番四次欺负她家初冉。
骆玉华将手中精致的茶杯轻轻放下,装做漫不经心地睥睨着李容儿身边的丫头,突然重重地拍了下红木桌子,脸色转眼冷到了极点:“这是哪儿来的野丫头,堂堂的墨王府内竟敢如此地放肆?!”说完凌厉无比地扫向了一边不动声色的李容儿。
她骆玉华生来也不是个软柿子,由得一个丫头骑到她头上!
原本盛气凌人的巧儿万万没有想到昔日不管世事的王妃突然性情大变,半睁着的眼睛冷冷地瞪着她,让人不觉惊怯三分…
她急忙走到了李容儿身后,脸上惊惶未定,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好了,是容儿教导无方,还望王妃不要气坏了身子。这样吧,王妃把燕窝喝了,就当是我替巧儿向王妃认个不是。”说完,假意恼怒地瞪了身后的人几眼。
骆玉华没有作声,眼里划过一丝嫌恶,只管低着头,慢慢品起了茶。
平心而论,她真的很不习惯古代人的相处方式,尤其还无法适应这具身体如此复杂的身份。
李容儿霍地走上前,步伐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笑盈盈地走上前,端着燕窝的双手看在骆玉华眼里,竟有些刺眼,就象是在蓄谋些什么。
骆玉华瞧了她一眼,嘴角不经意划过一道促狭的诡笑。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
“李夫人可要小心了,本王妃这里可比不得别的地方,平时呢,这院子里的奴才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话说这外阁也有好一阵没有打扫了,你要当心地滑啊。”说完,露齿一笑,暗中朝身边的初冉使了个眼色。
初冉抿了抿唇,仍旧不动声色地站在一侧。
李容儿脸色有些难看,她进府以来,还从没见过骆莹莹如此嚣张,脚下的步子不觉刻意放快了一些,就在快到达最下面一层台阶时,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向一边倒去…
砰的一声,瓷碗落在了红色的地毯上…
“夫人,您没事吧?”初冉适时地扶住了她,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李容儿原本一心前来找茬,这会儿见计谋被识破,面子上不觉有些挂不住,匆匆说了两句话,急忙离开了焕玉阁…
骆玉华看着那道窈窕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突然站起身,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针,插入了碗中仅剩的一些汤渍中…
“她果然不安好心。”初冉愤愤不平地叫了起来。
她实在替小姐打抱不平,在这个王府中,没有王爷的宠爱就意味着一无所有,可是,难道他们连个孩子也不肯留给小姐?!
初冉看了小姐一眼,心下顿时又多了些感触,自从小姐前些日子清醒后,整个人象变了一样,话也变得不多,甚至以前很多事情也想不起来了。
她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至少,小姐不会再苦着一张脸。
骆玉华没有说话,冷哼了一声,心情不觉沉重起来。
由此看来,要想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孩子,她以后得万分小心才是。
“冉儿,孩子出生前,咱们得低调些才好,还是,不要出门了吧。”她幽然叹了口气,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腹部。

初冬的夜已有丝丝寒气,冷冽的风吹在脸上顿时冰凉成一片。
骆玉华将手中做好的小衣裳放进了一个木制的匣子中,眼里不觉湿了几分。
如今,这些小衣裳都是她和初冉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虽然笨拙,却十分的安全。
在这个表面风光的王府中,没有人可以依靠,她唯一信任的也只有初冉。

 

 

 


春色无边

“小姐,去睡吧,我看小王爷的衣服也够了。这些天,您不分昼夜的赶制衣服,这不还有一个半月呢?!”初冉心疼地望着主子那双血迹斑斑的手,眼眶顿时红了一片。
她的主子从小受师父师兄宠爱,几时起受过这些委屈?!如今,就连小孩的衣裳也要亲力亲为…
“可是我总觉着不够呢。”骆玉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声音细软了不少。
她情不自禁地望向自己还是不见长大的肚子,心里涌上一阵奇妙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母爱吧。

“骆玉华,你也有今天。”迷糊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
是!
她着急地冲了过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他。
怎么会这样?!骆玉华焦急的大喊。
“没想到吧?!医生说了,你这辈子再也不会醒过来了。”随后,那静也出现了。
骆玉华迷茫地望着两人,目光不觉飘向了病床上浑身插满了针管的女人。
她困惑地走进了几步,在看清楚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时浑然一震。
那…竟然是她!
她慌忙跑到另一边,将床头的病历拿起来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该死,谁能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几乎难以置信地瞪着上面的诊断记录。
她不信,她怎么会变成植物人?!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她无措地站在苏雨宁面前,痛心地望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苏雨宁…”她无奈地喊了一声,他却听不见。
“这样会不会留下祸患?!也许哪天她就这么醒了。”那静走到苏雨宁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声音尽是不放心。
骆玉华几乎是瞪着两人,脸上慢慢浮现出惊诧、不解还有失望。
“放心吧,这辈子她别想阻碍咱们,那药是我从美国带来的,效用绝对没问题。”苏雨宁冷笑了一声,走上前,突然拔掉了她脸上的氧气罩。
骆玉华忿忿地看着这一切,双手不觉握成了拳状。
仿佛有五分钟之久,笑声停止了。苏雨宁将她额上的发丝往后拢了拢,阴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因为你用了永远保不住小孩的药。你以为我傻,会直接让你用绝育的药?我要让你饱受自责的痛苦,哈哈…”猖狂的笑声不绝于耳。
骆玉华重重地跌靠在床边,再也听不下去…
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滴出血来,双目顿时落下了无奈悔恨的泪水。
她为何会没有想过是他动的手脚?!拥有八年的工作经验,她为何没有想过仔细检查那些他给她吃的药物?!
为什么?究竟上天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是吗?本王也不会放过你。”突然,一道阴冷得无可覆加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传进了耳边。
骆玉华几乎是反射性的坐起身,眼睛瞪成圆状,望着眼前那张永远只有仇恨的脸。
穆子墨睥睨着她,嘴角不屑地勾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梦魇中清醒,骆玉华这才发现后背不知不觉湿了一片。
那个梦…那么清晰,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本王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快脱了衣服。”穆子墨有些烦躁地将外袍扔在圆桌上,一步一步走近了古木床。
他这辈子从没有受制过任何一个人,可是,自从两年前被这个女人下了致命的情毒,他不得不每月十五与她例行房事,这种怨恨与无奈使他恨不得撕了眼前这张脸,可是,他却不能。
骆玉华莫名其妙地注视着走到床边的男人,一脸警惕。
他该不是要与她行夫妻之事吧?!
“我,我有点不舒服,你去别人那儿吧。”望着跟前阴鸷得可怕的脸,她的心不觉提了上来,声音也小了几分。
她能清楚得看见他眼中对自己深深的仇恨,她想,这种恨也许要牵拌他一生吧?!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又产生几分怜悯。
不错,她虽不认同骆莹莹的做法,可是现在,她只能逼着自己成为骆莹莹。
“你在跟本王说笑吗?”穆子墨将床幔重重地拉下,鹰目中不带丝毫感情。
如若不在今天行房,他明日必会浑身呈现深红色,更重要的是,那种刻骨铭心的心痛几乎要将他的神志磨灭。
穆子墨漠然地扫了她一眼,长臂一伸,用力将她粗暴地压在身下,双手狠狠地剥开她身上的衣服…
雪白的肌肤上顿时浮现几道粗蛮的抓痕,惊心动魄。
“别…我,可是你这样会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恍然记起了初冉提起的解毒之事,脸色一变,只得拿出孩子当借口。
她是他的妻,可并不代表她就要心甘情愿的承受什么劳什子责任。
穆子墨没有理会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深黑的眼瞳里没有一丝情欲。
“你…我求你…不要。”骆玉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没有感情的俊脸,心里又是一震。
她不要,凭什么别人的过错,要她来受这种非人的惩罚?!
“欲擒故纵?”穆子墨嘲讽地看着那张装得惟妙惟肖的小脸,在他眼中,竟显得如此地刺目。
他索性不去看她的脸,右手抓住她白皙的脚踝向后一拉
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象是报复一般,每一下,几乎都要撞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骆玉华痛苦地挣扎着,心刹那间沉入湖底,如死水一般平静。
“求你,别伤到孩子。”她奋力地将身子向后倾了倾,试图将将腹部上的重量转移。
不,她不能让他伤到孩子。
骆玉华用力地咬紧了牙关,那种痛几乎要贯穿她的身体,牙缝冷不丁渗进一些酸涩的液体,是她的泪…
她的无助很快地转变成羞辱,然后是愤怒…还有恐惧!
那彻骨的恐惧冰冷地渗进了内心深处。
穆子墨毫不怜惜地继续着。似乎要把全身心的愤怒和不堪都发泄出来。
见身下的女人忽然停止了挣扎,他不觉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却见一如扇羽一般的睫毛下落下滚滚泪珠…
他不觉愕然地打住了动作,有丝踌躇…
只不过,这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下一刻,他的脸上重新爬满了嘲弄和怨恨。
仇恨,暴怒渐渐的摧毁着他高傲的自尊,他冷冷的瞥向身下那具灼热的身躯,深深的埋下头,狂热猛烈的进攻着…
纱幔轻扬,柔柔的月光飘然洒在床畔,床柱雕刻着华美的花纹,在点点光亮中,发出金色的光芒,这一切,在她眼底照映出来,投射出死一般的哀怨。
她没有反抗,因为那只会使身上的男人更无情地发泄着他的暴欲。
她还有孩子,为了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她硬是逼着自己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折磨。
终于,过了会儿,男人似乎有了些疲惫,停止了动作…
她知道,他算是发泄完了。
穆子墨看也不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径自拿起床边洒落的衣服,重新穿在了身上。
他们之间没有一句话。
苍白的脸瞬间染上两片潮红,娇艳的如盛开的花朵,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滴落在颊边的发丝上,透明如清晨花畔上的点点露珠。
骆玉华将脸深深地埋入了被子里,将双颊上的泪水重重地抹去了…

 

 

 


悄然出府

骆玉华将脸深深地埋入了被子里,将双颊上的泪水重重地抹去了…
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耻辱,她会永远记住的…
“本王再给你三日,三日后如若你还交不出清儿的解药,休怪我让你生不如死。”他背对着她,每一句话都透着无边的恨。
骆玉华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将脸重新探了出来,依旧没有转身。
她不想看见这个男人,每一眼,都是一种屈辱。
“你以为,我会怕死吗?”良久后,她同样冷冷地回敬他。
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深刻地体会到骆莹莹的绝望与无奈。
她的心不觉重重地抽痛了一下,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剑刺进了胸口…
骆玉华无力地抓紧了胸口的布料。不,她不要承担骆莹莹的爱…
爱上一个如此无心的男人,那将是永无至尽的折磨与悲痛。
不,她一定要阻止。
“是吗?如果你也想让肚子里的孽种一起陪葬的话。”他闷哼了一声,眼里尽是讥讽。
她想死?!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这样的女人,他要她活着,他定要将清儿与自己身上的痛百倍千倍的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