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梦某人带上新认的女儿,两人离开了宅子,直奔城中而去。
京师,东城区,王府大街,凭街的酒楼上,梦渊两人正吃得高兴,这饮食一道,讲究的不仅仅是口味,还有环境,气氛,人物。耳边听着响亮干脆的京片子,店小二端着各色菜肴,在一桌桌喜好口腹之欲的人物间穿梭,时不时有某个喝得这微醺的客人站起来,喊上两句祝酒词,搏得一片彩声。酒香,菜香,人气,集于一堂之中,这便是人间一景,华夏酒桌文化的缩影。
冯琳是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是喜好热闹玩耍的年纪,从小颠沛流离,即使是最后几年在四王子府中,也少有时机到得这等场所,看着这份热气腾腾,心情大好,梦渊乃是老饕,也是有些日子没有好好吃过了,每上一道菜,便点评一番,这两个人一时放开了,这吃相自然好看不了多少。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梦渊挑酒楼,自然是一流一的地方,生意之兴隆,在这京中也是少有。只是顿饭工夫,便已经换了数批客人。
“嘿嘿,叶仙子,这家燕京酒楼,可是这京师最地道的菜馆了,四王子平日里,都有来吃过几次,说这里的菜做得,不比宫中的御厨来的差。”一个穿着武官服饰的中年汉子,有几分恭敬地,陪着一个青衣女子,上得楼来,一边招呼着小二,一边介绍道。
梦渊抬头望了一眼,见那汉子虽然中气甚足,看上去却不像个身怀绝技的高手,而像是个官场中的老油子,而那女子年过不惑,倒是身手不凡的样子,但对他没什么威胁。
按照梦渊的性子,他是反对随意的战斗的,除非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不然他绝不会故意地去挑衅或是找别人的碴子。所以他虽然隐约觉得这两人有几分像原著中的人物,却也不愿节外生枝,去招惹对方。
他对面的冯琳,却是不如他那般的平静,看到那个中年青衣女子,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恐惧的神色。
“你认识他们?”梦渊见冯琳神色有异,低声问道。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在梦里,我见到过他们两个。那个女的,教过我几天武功,叫叶横波,是一个叫韩重山的魔头的妻子,对我很凶的。那个男的,我只见过两次,是河南的一个有名的捕快,叫王敖,在河南府衙任职,一双眼睛很毒,据说他看见过的人,不管隔了多久,都能认出来。”
“叶横波,王敖。”梦渊略一沉吟,想起了这两个人的消息。这韩重山乃是昆仑道上一个**巨擎,和天叶散人有同门之谊,与天叶散人的老天真,不辨善恶不同,这韩重山却是个魔头,杀孽如山,恶行累累。他不仅有一身惊人的艺业,还会一种类似于现代回旋标的暗器,叫作回环钩,形如曲尺,两端尖利,长两尺有多,只中央三寸可以掌握,其余地方都装有明晃晃的倒钩,能凭着发暗器时的力度操纵,可以回环转折,上下飞腾。
原著中韩重山的功力,比天叶散人还略高了一筹,但实际上,因为心境的原因,所以当天叶散人踏入先天之境的时候,韩重山还没有能够突破到先天的程度,即使如此,他的实际实力,并不比天叶散人略差,算是个颇为厉害的家伙。他的妻子叶横波,也是个厉害角色,一身武功和甘凤池在伯仲之间。
真正让梦渊注意的,是那个叫王敖的捕头,这人虽然武功平平,但却是唐门长老唐金锋的女婿,会使用一种叫“七煞白眉针”的歹毒暗器,刺入人体之内,顺着血管深入,到了心窝,神仙难救,原著中冯琳被他用毒针打伤,差点丢了性命。他知道这王敖的底细,自是不怕,但此人对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是个威胁。
“这人留不得“听了冯琳点出两人身份,梦渊两眼微微眯起,在这一刻,他已经心起杀机。
梦渊的布局,少有基于巧合之事,多半是掌握了对方的行踪以及底细,才能够发动其中的巧妙,所以他即使已经决定了王敖的命运,但眼下却是丝毫不动声色的,谁又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经反复盘算了数个方案出来。
王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死星照命,被某个阴谋家盯上了,在一旁对叶横波献着殷勤,他是河南巡抚的得力手下,也算是四王子阵营中的人,这次来京,乃是陪着韩重山夫妇到京中办事的,不想刚到京中,就得知了昨天晚上的大事,昆甸上人板着一张臭脸,可是没给他们三个人什么好脸色看。王敖身份低下,韩重山知道昆甸上人的厉害,不愿与他冲突,叶横波却没有这份修养,在和韩重山口角两句后,就让王敖陪着出来散心,无巧不巧地被梦渊两人看到。
“红教密宗第一高手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栽了跟头。”叶横波嘴里骂骂咧咧,她这次和韩重山等人下江南,很是吃了点亏。心情一直不好,又看了昆甸上人的脸色,这时正在和盘中的佳肴较量,像是要把方才丢的面子找回来一般。
“叶仙子也莫怪上人了,换了别人被人在眼皮底下杀了人,放了火,还全身而退,跑得不知去向,都不会太好受,而且听说昨天晚上,琳贵人也下落不明,要是四王子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瞬杀
更新时间2011-3-27 21:05:45 字数:2788
梦渊一手拉着冯琳,已经走出了京城,在家里闷了两天,梦渊这种半宅系生物并不在意,冯琳却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这次难得出来了,自然是要逛个痛快的,于是在买了十来包零食后,冯琳笑嘻嘻地咬着糖葫芦,就像是一个依靠在父亲身边的小女孩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梦渊半眯着眼睛,时不时地与身边的冯琳开两句玩笑,像是个慈爱的父亲,单只看他的那一身寻常装束,又有谁知道,这个有些冬烘气的家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
即使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但在这位梦先生的心中,仍然是保有了一方净土,让他能够常握智珠,不被这个充满了欲望和本能的世界所同化。就像是佛教中所说的“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朝朝勤拂拭,无使落尘埃”一样。
大凡获得了超出常人的实力后,绝大多数人都会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但常常是这种优越感,让他们看不清周围,难以再进一步,而梦渊虽然已经有了一身不若的武功,但他却压根就没有这种名为骄傲的情绪。相反,在他的身上,那种常人的气氛,比寻常的武者更甚一筹,加上老牌先天高手对自己气息的把握和收敛,走在冯琳的边上,就像是一个寻常的百姓。
“返璞归真,道本真如”,不错,在研习了《玄功要诀》中的理论后,梦渊已经开始接触到了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那是一种被视为平凡的态度,梦渊称之为谦逊。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间的这一份平静,梦渊皱了皱眉道:“两位,你们两人从酒楼一直跟我们父女两个到这里,周围现在没其他人了,该是想下手了吧。”
梦渊转过身来,将冯琳往身后一拉,淡淡地望着一路跟来的两人,像是和两个路人打招呼一般,面上完全没有一点感情。
“琳贵人,咦,你不是琳贵人。”王敖这时才注意到了梦渊身后少女的异常,虽然身高体型相似,但脸部和脖子的皮肤却黄了不少,像是有病容的样子。
“当心!!!”在王敖看到易过容的冯琳,明显一愣神的时候,在边上的叶横波,却分明看到了梦渊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丝冰冷的杀意。
那就像是一柄深藏鞘中的绝世神兵,露出了一丝锋芒,虽然仅仅是一点,却足以惊心动魄。杀意,冰冷如死寂的杀机,像是死神呵出的一口冷气,从那一点,爆发开来,笼罩了两人全身。
“这个寻常的中年汉子,是个恐怖的高手,而且对自己两人,动了杀机!”
叶横波一声惊呼出口,身子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向后纵了出去,身在空中,甩出两柄飞刀,直取梦渊双眼而来。
梦渊出手的速度,要比她更快,他只是抬起了腿,向前踏住一步,但在叶横波的眼中,他的抬起的腿,却是带起了一片残影,那是速度已经超过了人的双眼能够捕捉的极限的象征。
梦渊的这一步,像是迈入了虚空的样子,在一瞬间,突破了空间与时间的障碍,他的身子,突然在原地消失,而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王敖身前,触手可及之处。
“天道步法第七重----千里庭户,壶公缩地!”
“断金指------定海神针!”
在冯琳和叶横波的感觉里,天地间的所有声音,都在梦渊出手的这一瞬间消失了,她们的全部心神,都被梦渊的这一击所震撼。
“于无声处听惊雷”。
王敖还站在那里,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出手,便死在梦渊的必杀一击之下。
叶横波吞了一口口水,发出了咕嘟一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沉积,她看梦渊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一般,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杀了他,你就这样杀了他,这怎么可能?”她有些神经质地叫着,牙关不停地发出得得的响声,满脸都是恐惧的神色。王敖的功夫她是知道的,虽然远不如她,但他的一手毒针功夫,却是令她所深深忌惮的。不想被梦渊像踩蚂蚁般杀了,那不是说,梦渊要杀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梦渊站在那里看着她,左手中,抓着两柄飞刀。也许是方才被吓到了,叶横波的这两把飞刀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一流高手发出来的,根本谈不上什么威胁。
他没有动,在他貌似强大的外表下面,是痉挛的双腿,和乱成一团的内息。刚才,他进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并在这种状态下,误打误撞地发出了惊雷急电般的一击,以泰山压卵之势,一举击杀了王敖,却发现自己的一身内力,消耗得七七八八,要再像刚才那样来一下,是休想了,不仅如此,他现在的状况,甚至没有把握击败眼前吓破了胆的叶横波。他知道,他需要仔细地体会一下刚才的那种感觉,才能真正掌握这种可怕的速度。
“你是叶横波,灵山派的那个叶横波,有个叫韩重山的,是你的丈夫是吧?”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叶横波惊魂普定,听到梦渊出声问道。
“正是,不知前辈有何指教?”叶横波想要打起精神,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吓软了,听到梦渊问话,却起不了反抗之心。
“你想死还是想活?”梦渊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望着她道。
“想活,请前辈给条生路。”叶横波精神一振道。
“看在天叶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机会。”梦渊道。
“原来前辈和天叶师弟有些交情。”叶横波闻言大喜道。
“回去跟你丈夫说,四王子允禛的气数将尽,识相的立刻离开他,随你们回灵山也好,反水去帮义军也好,但两天之后,不要让我知道你们还在他身边助纣为虐,否则后果自负。”梦渊依然是面无表情地道。
“我一定把前辈的话带到,不管外子怎么决定,我是再不趟这趟浑水了。”叶横波道。
“你去吧,记住,机会只有一次。”梦渊挥挥手道。
叶横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跑了。
“义父,你为什么不把她也留下来?”冯琳问道。
梦渊举起手,温和地抚摸着冯琳柔和的秀发道:“当然是为了吓人,在这等紧要关头,突然出来这么个神秘的高手,任谁都要思量一下,他们越是疑神疑鬼,我做事越是方便。”嘴里解释着,梦渊欣喜地发现,自己的内息,已经开始趋于平缓,不仅如此,还像是多了些什么新的感悟一般。他知道,刚才他以自己的杀意为引导,发出的那一击,为他开启了一扇新的门,一个新的境界。
冯琳指指王敖道:“那义父为什么要杀了这个人。”
“他不一样。”梦渊解释道:“韩重山夫妇是允禛的门客,但王敖却是公门里的人物。武林中人可以有一时糊涂的时候,但不能死心塌地地为满人卖命。而且,你来看。”
梦渊走到王敖身边。在他身上摸出一个机簧铁筒,打开盖子,里面全都是牛毛也是的小花针。他又拿起王敖的兵刃,一根钩镰枪,看了看,伸手一拉,露出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
“咦,这是什么。”冯琳看着好奇,便要伸手去摸。
“别动,有毒。”梦渊连忙喝止道:“这针叫七煞白眉针,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暗器,要是不小心被打中,没有独门的解药,几天后毒针就会随血脉流入心脏,神仙都难救。”
“什么,这针有这么厉害?”冯琳吃惊道。
“嗯,唐门的花样很多,跟唐门的人动手,一下子就要打死,千万不要让他们有放暗器的机会。不然哪怕你武功比他们高得多,也会中了他们的道。”梦渊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收好道。
(完成任务,击杀王敖,得到精元点数500点,黄级命运情节1个,获得七煞白眉针及解药,触发任务,唐金锋父女的复仇,击杀唐氏父女或化解王敖的恩怨,如选择化解或逃避,扣除精元点数2000点,玄级命运情节1个,如选择击杀对方,获得精元点数3000点,玄级命运情节2个)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扭转乾坤
更新时间2011-3-29 21:04:47 字数:2983
梦渊嘴角扯了扯,他杀了王敖,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人有一定的威胁,另一方面就是他背后的唐门了。
按照他的盘算,时间是差不多了,不久以后,苏樱一行,也该要北上,那时,便是发动整个杀局的时候了,而在这个杀局中,凡是站在对面的,无论是谁,都会被这股力量碾得粉碎,以梦渊走一步算三步的性格,又怎么会不设法为自己一行谋些好处,而自从苏樱选了强化方向后,武侠世界中的唐门,便是他所惦记的对象之一。
与那些极限热血流的家伙不同,梦渊为自己设定的,是厚积而薄发的路子,不求快,而求稳,谋略,心境,修为三者兼重,习武二十载打下坚实无比的基础,并逐步筑起强大的武功结构,一步步,坚定地向上走,才拥有了今天的实力。而与那些靠兑换和奇遇获得力量的人相比,他还同时具有相对应,甚至略高一筹的境界。正是这样,才能让他时刻都在进步。
将冯琳带回宅子,让她开始用功后,梦渊拿起了得自十四王子的腰牌,他要开始推动整个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了。
十四王子允祯的府前,来了一个身形瘦削的灰衣人,他一身粗布衣衫,和这充满了贵气的王府之间,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才在门口停了须臾功夫,便吸引了门口侍卫的注意。
“干什么的,王府重地,不是你们这些个贱民游荡的地方。”长得又高又壮的侍卫一按腰刀,大声喝道。
“开门,我要见王爷。”灰衣人微微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他不喜欢这个人的眼神,望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王爷身份高贵,是你见的么?”侍卫只觉得一阵压抑不住的怒气从胸中腾起,刚要发作,却看到那人抬起了手。
一只冷冰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想要发出的声音,尽皆扼杀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拿着块黑黝黝的腰牌,按在了他的脸上。
还是那个声音:“开门,我要见十四王子。”
那侍卫吃了一惊,使劲地点着头,梦渊一松手,他便坐在了地上。
“王爷出去了,该是去军营了。”那侍卫见梦渊脸色难看,连忙说道。
“嗯”梦渊点了点头,转身走去,那侍卫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刚才那个人已经消失在视野里,才吐了一口气。
且说梦渊离了王府,一路向军营走去,边走边体会这脚步之间的那种玄妙,不知不觉,已越走越开,先时林中的那一步带来的那种神妙的感觉,若有若无地出现,只待他完全掌握了这种步伐间的玄机,他的天道步法就算是进入到了高级阶段。在一定的距离之间,进退如神。正在凝神体会之际,前面已经到了兵营,他不到小半个时辰,竟走了数十里地去,几乎不下于他施展轻功的速度了。
已经是傍晚时分,这京城之地的兵卒,警惕之心远不如平日,他和几个认识的哨兵打了个招呼,才知道允祯和方令明两人,受邀到允祯的另一名亲信车辟邪处饮酒。问明了车辟邪的帐篷所在,梦渊如一缕青烟,直掠了过去。
“嗯?”
在靠近了车辟邪营帐的时候,梦渊脚下突然一错,身形闪动间,掠到另近的一座营帐后面,藏住了身形。在前方的营帐边缘的暗影之中,他看到了好几双眼睛,竟是几个侍卫。
“怪了,这几个王府侍卫,躲在这里干什么。”梦渊眉头微皱,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起来,在前方的营帐中,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而让梦渊有些惊讶的是,那营帐之中,赫然有四人之多。
“难道这里是个圈套?”有道是什么人想什么,梦渊心神一动,便猜到了几分,两眼微微眯起,他的身形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向着那几个侍卫掩了过去。
“车辟邪,你疯了么?将军待我们不薄,你竟然背叛将军。”帐篷中,方令明又惊又怒地对着对面一个高大的军人道。
“我没有疯,是你一直看不明白。”车辟邪阴沉着脸道:“将军虽然待人不错,但又怎么比得上四王子雄才大略,日后坐上大宝的,必然是四王子,我只不过是择明主而事罢了。”
方令明怒道:“四王子刻薄寡恩,他若登基,岂是大清之福。”
车辟邪冷笑道:“四王子登基已是定局,我不过是站在胜利者一边罢了。倒是你,难道想要为十四王子死节不成?看在你我兄弟一场,只要你让开路,我放你一条活命如何?”
方令明怒道:“你要动将军,先过我这一关。”
车辟邪大笑道:“若是在平时,你我武功在伯仲之间,我要赢你倒有些困难,但如今你们两个都中了韩先生的迷药,你这样强压药力,又能剩下几分功力?何况韩先生武功远在你我之上,有他在此,你还存什么侥幸之心?”
在他的边上,韩重山双手环抱而立,原来他到了京中,便联系了早已被四王子允禛收买的车辟邪,约了方令明和允祯饮酒,他们三人平日里亲如兄弟,两人不虞有他,便着了道。
允祯已经支持不住药力,昏睡了过去,方令明内功深厚,却还支持得住,死命挡在了允祯身前。车辟邪不愿与他拼命,便将躲在暗处的韩重山叫了进来。
车辟邪拔出长剑道:“你既然执迷不悟,便休怪我无情了。”
方今明两眼通红,大叫道:“好哇,你将我的颈血染红你的顶戴吧!”左掌护胸,右拳掌底穿出,一个“印掌”,掌风飒然,直袭敌胸。车辟邪长剑一圈,截向他臂弯。方令明大吼一声,忽然长身扑出,左手握拳击向剑刃,右手不管不顾,直拍过去,竟是直接拼命的架势。
车辟邪喝道:“你找死么?”控背合胸,突然一个“退步横肘,避了方今明气势汹汹的一击,倒过剑柄,撞向方令明笑腰穴。方今明咆哮着,拳如雨,掌翻飞,打出了十八路长拳,搂头盖顶,捶肋捣胸,完全不顾自己性命,招招强攻。他二人武功相若,此时方令明情急拼命,车辟邪却没有和他同归于尽的心思。却一时耐何不了他。
韩重山在一旁袖手旁观,这两个人都是一等好手,虽然远不如他,但他要击败其中一个,也要花些功夫。他此行的目的只是允祯,这两人的死活,却不是他所在意的。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异样,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警惕与惊讶。双掌护胸,摆出了警戒的架势。
“什么人?”
提起一口气,他朝着帐外大喝道。
“嘿嘿,灵山韩重山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可惜啊。”
帐外传来一阵阵冷笑声,一忽儿在左,一忽儿在右,以韩重山的功力,竟然分不清对方的位置。
“哗啦”一声撕裂声在他的左边响起,这厚厚的牛皮帐,像是被人同时用利刃划破,裂开了一个一人高的交错十字。一条人影如疾风般朝他扑了过来。
韩重山转身拍出一掌,正中那人胸膛,他掌力何等了得,只听得一串骨折声响起,那人的一副胸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一大蓬血雨,没头没脑地向他喷了过来。
韩重山一招出手,身形灵动,滴溜溜一转,已经到了来人的身侧,才看清那人竟是帐外放风的一个侍卫,被点了穴道,丢了进来,惨死在他的掌下。
“糟了。”韩重山乃是赫赫有名的高手,见此情况,知道乃是中了对方的声东击西之计,而对方的真正目标,显然不是他。
在那个侍卫的身后,一条人影如一只大鸟般冲入方令明两人的战团,左手一圈,把方令明推到允祯身旁,右手直立如刀,疾劈而下,虽然是一只肉掌,但他这一掌劈下,却带起了一股气浪,丝毫不亚于一柄真正钢刀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