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静室中,那张白色的床上,正仰卧着一名年轻女子,她原本健康的脸色,此时正如纸一样苍白,浑身包得严严实实,几乎是固定在了床榻上。仅仅是看到她的样子,就能够知道,她的伤势是何等的严重。能够还活着,就是一个莫大的奇迹。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醒着,一双眸子无悲无喜。似乎这无比沉重的伤势,并非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房门发出了吱呀一声,被一双手推开了,她没有动,似乎并没有听见。
得,得,得。那是拐杖点地的声音,然后,一个身影,有些踉跄地拄着一根粗制滥造的拐杖,进入了她的眼帘。
像是有着磁力,两个人的眼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引动着,望到了一起,牢牢地吸住了,再也分不开。
在那一个瞬间,时间都为之冻结。
何芸梦的喉中发出了一阵浑浊的咯咯响声,却终究没有能够说出来,只有点点晶莹的泪水,包含着惊喜与悲伤,顺着眼角,沿着苍白的面颊,流淌下来。
梦渊坐了下来,只是这个动作,便让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伸出手,握住了那垂在一旁的柔夷,低声道:
“芸梦不哭,芸梦不哭。。。。。。”
他没有说任何其他的话,只因为他的声音也变得梗咽,他的目光也变得迷离,他忽然转过头,满是泪光的双眸,正对上了门口的另一双已经变红了的眼。
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巾,苏樱轻轻拭去三人眼角的泪水,三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得”
似乎是过了一个永恒般的时间后,梦渊拿起了放在床边的那根随手捡来的木棒拐杖,缓慢却坚定地站了起来。
他是阴谋家,也是一个有着血肉之躯,七情六欲的人,在所难免,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时候。但是,他同样地没有忘记,他的身份与责任。有些事,他必须要做,也应该要做的。
“芸梦,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便不会再轻易离开。樱儿,陪我去见他们,大哥应该已经等急了。”
他转过身子,向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才行出两步,便停了下来道:“不必了,他们已经来了。
“老弟,我们可以进来了么?”门外传来了白起的声音。
“当然。”梦渊无奈地应道。
门开了,白起,纪嫣然和邹衍三人鱼贯走了进来。
“本来不应该来打扰何姑娘的静养,但是齐大哥说,她是他的同伴。”纪嫣然很有些好奇地道。
“大哥说得对。”梦渊点了点头,认可了这种说法,“我们四个人之间,任何一个人的态度,都可以代表其他三个人的意见。”
纪嫣然和邹衍吃惊地相互望了一眼,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惊,苏樱,何芸梦,白起,以及此时的梦先生。这四个人到了现在,除了梦先生外,其他的三个人,他们都已经有了接触。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这四个人是如何地出色。这种出色,绝不是泛泛的纸上谈兵,而是对整个大势的把握和对细节的注重。这样的人物,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识过,如魏国的信陵君,齐国的田单,秦国的吕不韦,以及如冯嵈,孟尝君,毛遂等等。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已经是众人围绕的核心,或是独步天下的奇人。能够像他们四个人这样,心齐如一,相敬如宾的,却是绝无仅有。
尽管如此,邹衍与纪嫣然,也还没有作出最后的抉择,苏樱,何芸梦,还有白起,都在他们心中的天平上,放上了代表自己的砝码,他们也并不否认,这几个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越发地重要。但是还差了最后一步,最后一环,差了能够让他们作出最后决定的那个人,而这个人,此时正拄着一根有些搞笑的拐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站在他们的面前。
这就是良禽择木而栖,梦渊知道自己不是项少龙,没有王八之气护体,更没有**光环这种逆天的神功。他所有的,只是他的智慧,或者说阴谋。
“这位便是樱儿口中的梦先生么?不怎么特别啊。”凑近了几分,邹衍仔细地瞅了瞅梦渊道。
“呵呵,如果邹夫子想在梦某人身上找到两个脑袋或者三个鼻子,那么梦某恐怕是真的要让夫子失望了。”梦渊很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义父。”纪嫣然很有些有趣地道:“如果这位梦先生长得真的比常人多了些什么,或是少了些什么,那不就成了怪物了。”
“此言差异,这非常之人,必然有惊人之处。”邹衍捋了捋胡子道。
“夫子所言,也有些道理,梦某观夫子仙风道骨,难怪能有天人感应之能,悟五德始终之道。”梦渊开口应道。
“你对这个也有兴趣?”邹衍老眼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哦,我都忘记了,樱儿和我提过,你对这个有很独特的见解的。”
“呵呵,正要请夫子指教。”梦渊微微一笑:“据我所知,五德始终学说,脱自于五行之说。这五行之说,早见于[尚书]之内;所谓水日润下,火日炎上、木日曲宣,金日从革,土爰稼樯是也。自古以来,便有‘天有六气,降生五味’之说,五味就是金味辛,木昧碾,味咸,火味苦,土味甘。故音有丕,是为角、征、宫、商、羽;味有酸、甘、苦、辛、咸:色则青、赤、黄、白、黑,均舆五行相配合,相生相赳,循环不休。。。。。。”
“不错,五德转移,治各有宜,而符应若神。所以能一统天下者,必须得到五行中其中一德才成。五德就是金木水火土,每德到了一定时期就会衰落,而另一德就会代之而兴。黄帝得的是土德;接着是木克土;故夏禹得木德;金克木,商汤得金德;火克金,周文王得火德;现今周朝衰败,乘时而起的,该是克火的水德了。”邹衍听得兴起,插言道。
“而以我之见,这五德始终学说,应该还包含了更多的内容才是,这五德不仅可以相互兴替,还可以相生相克,变化无方。例如把天下人分为士、匠、农、兵、商,以对应五德,五德齐全则国兴,五德不全则国衰,而我辈所为治国之道之根本,则是协调五德,使之保持平衡。”梦渊续道。
“正是如此。”邹衍一拍大腿叫道,“此说大妙。”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和,大周衰亡已有数百年,先生精通天人感应,可否告知我等,这天下一统的契机,是否已然出现呢?”看着兴奋的邹衍,梦渊淡淡地吐出了他的企图。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刺客
更新时间2011-8-5 16:33:45 字数:2914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梦先生,这就是你的愿望么?”边上,纪嫣然问道。
“这是天下人的愿望,你不觉得这个乱世已经太久了么,结束这个乱世的机会,已经要到来了。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把握这个机会,让这个乱世,在我们的手中结束,让天下苍生得以休养生息,过上几百年稳定的日子呢?”梦渊的话语中多了几分热情,让他的语气一下子激扬起来,
“就像是着了火的冰。”
苏樱看着梦渊的样子,心中更多的却是好笑。这时候的梦渊,很有些像是一个热血青年,只有她才会注意到,梦渊的心跳速度完全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平静的湖水。
“又在忽悠人了。。。。。。”
不得不说梦渊在忽悠上还是有几分功力的,在一番谈天说地的胡侃后,梦渊算是将这一关应付了过去,站在他背后的苏樱,分明看到他的脖子后面都是汗水。比起真正的唇枪舌剑来,这种态度很有些暧昧的会谈,才是最吃功夫的。
精准地把握对手的性格,作出有针对性的调整,这正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至理。梦渊做得或许称不上最好,但他还是做出来了。
“老弟,不打扰你们休息了。”送走了纪嫣然和邹衍,白起也起身告辞道。
“嗯,时候不早了,老哥也该休息了,明后天我想见一见项少龙,让肖先生安排吧。”梦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
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老哥,这两天晚上可能有不速之客到来,下手别太重了。”
白起虽然有些疑惑,但他对这个老弟的智力已经有了相当的信任,认真地应了。
“我现在可以确定了。”回到自己的居所,邹衍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干爹,您觉得他们就是我们在等的人。”纪嫣然问道。
“嗯,不会有错的。”邹衍两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我本来以为那项少龙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相比起今天见到的那两个人,项少龙就实在是差了不少啊。”
“哦,您不是说,项少龙称得上是人中之龙么?”纪嫣然想起当日见到项少龙后邹衍的评价,有些兴起地问道。
“不错,但今天的这两人,每一个人都比项少龙更强。”
“那个齐白确实很强,以我看来,他的剑术不在李园之下,如果他们两人决斗,我觉得他的胜面还要大一些。”
“嗯,那个肖月潭说齐白曾经在武安君麾下效力,加上他以百破千的指挥能力,完全可能成为一代名将,但更让我感兴趣的,却是那个梦先生?”
“他确实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而且颇有智谋,但即使如此,比起齐白和项少龙来,却是差了一筹了。”纪嫣然皱起了秀眉道。
“嘿嘿,你看到今天他的表现了吧。”邹衍两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纪嫣然微微低头,仔细想了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吃惊地抬手挡在了樱唇前。
“中规中举。”邹衍嘴里蹦出了四个字。
“初步听上去只是顺着我们的心意,却不知不觉间,把他的意图,融入到了我们的想法中去。没有太多惊人之语,却充满了诱惑力。”纪嫣然惊道。
“这才是他真正的高明之处,他把握好了与我们间的尺度!而不是一味地想要说服我们。”邹衍道:“正是如此,我才看重他,一个能够将智谋用得不露声色的谋士,绝对是最好的盟友和最可怕的对手。”
白起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手中依旧提着龙渊。这是多姿多彩的一天,即使对于他这样经历丰富之极的人也不例外。
白起的大半生都是在战争中度过的,从畏惧战争,到适应战争,到习惯战争,到享受战争,他就那么一步步走来,在尸山血海间,留下了沾满了血污的足迹。
他不仅是一名猛将,而且是一名智将。他喜欢骑最快的马,挥舞着锋利的武器,感受着生命的火热与脆弱。同样,他也时常端坐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而这一切,便组成了他的大半个人生。
虽然成过家,虽然有子有孙,但那一切在他生命中的分量,实在是轻了些的,他之所以接受梦渊的邀请,一方面是为了两人间的友情,另一方面,却是对战斗的渴求。
梦渊带给他的,是另一种生活,有几分在刀锋上跳舞的滋味,更多的是符合他心意的挑战。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那种信赖。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是白起,我怎么可能老死在乡间?”白起抚摸着手中的剑,感觉着那种冰冷的颤抖,这柄剑像是有生命般,回应着他。
“锵”
他手中的龙渊,忽然发出了一声长鸣,在床榻上抱剑而卧的白起,双瞳齐张,如两盏金色的小灯,在黑暗中闪动。
“有刺客!”这是白起的第一个反应。在修炼了太阳罡气后,他的视力大大地提高了,只要不是真正的漆黑一片,他就能够视物如同白昼。这时已经是深夜,但他依然察觉到了窗外掠过的人影。
快,只见得窗户一动,一道雪亮的白光,只是一闪,就到了白起的喉间。
“叮”白起手中龙渊一挥,厚重的剑柄划出一片扇影,剑柄的力量自然远大于剑尖,将剑尖拨挡到一边。随后一抬腿,一脚踹了出去。
对方的动作快得出奇,一剑落空,身形只一着地,便一抬膝,与白起对了一脚。腿膝相击,乘势退了一步,左手抬处,有一点寒星闪动。
“危险!”无数次生死之间的感觉让白起浑身的寒毛在这一刻都竖了起来,他想都不想,手中的连鞘长剑已然脱手飞出。
“啪,铛”
剑身撞在对方的左手上,一点寒星呼啸着飞出,直钉如顶梁之中。
“弩箭!”
白起骇出了一身冷汗,对方左手扣着的,竟然是一具弩弓,在这个距离,射出的弩箭足以洞穿金石,要是被射到,那还了得?
“哈啊”
一提气,白起吐气开声,便是一声大喝,籍着这声大吼,白起释放出了自己的杀气。
像是平地响了一声雷,又像是卷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白起身子一弓,就像是一只下山的猛虎,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双手十指曲如虎爪,上扣咽喉,下裂心肺,在他的气势称托之下,他的身影,将对方完全笼罩。
那人哪里想到白起威猛如此,只觉得一阵铺天盖地的威压当头罩下,自己的胆气,都被对方的那一声虎吼震散了。
生死之间,那人只来得及脱手弃剑,双手迎上了白起的双爪,希望能够搏得一线生机。
“齐先生手下留情。”一个惊惶之极的声音响起。
白起猛地想起梦渊先时说过的话,但此时收手,哪里还来得及。
“嘎巴,嘎巴”两声骨响,随后是女子的惊呼惨叫声,对方的一双小臂,齐齐为白起折断,这还是他手下松了几分,否则这搏命一击,恐怕真的就要生死立辨。
一抬手按在对方喉间,白起脚尖一挑,将对方长剑和弩弓踢开,再将自己的长剑挑到手中,冷冷道:“外面那个人,慢慢进来,你的同伴的性命,现在就捏在我的手中。”
触手柔软滑腻,这个刺客,竟也是个女子。
一团柔和的火光从房屋的后侧亮起,照在了白起的屋前,那恰到好处的角度,正好能让屋中的白起,看清外面的人影,却又不至于被灯火晃到双眼。灯火后的角落里,梦渊在苏樱的搀扶下,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在苏樱的另一只手中,是一张奇特造型的弩弓,一端指着白起屋前的那条纤细的人影。
借着灯火,白起看清了被他制住的那个女刺客的模样,一片青巾蒙面,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却是熟悉的,正是昨日白天败在他剑下的那个少女,这时正冷汗淋漓,愤怒地瞪着他。
在屋外的那个女子白起也认得,是赵霸的那个叫赵致的女弟子。
“不要杀我表姐。”赵致哀求道。
白起捏着剑柄道:“我本与你们无冤无仇,但白天她就对我连下杀手,晚上更是想来行刺于我,要我不杀她,给我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这个。”赵致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表姐并不是真的想杀先生,只是想要试试先生的身手。”犹豫了一下,赵致叹了口气道。
“笑话。”白起怒道:“你欺齐某是三岁孩儿不成?齐某一生临敌何止百千,她有没有杀齐某之心,齐某岂会不知。”
他的左手缓缓收紧,勒得那少女透不过气来,喉中发出阵阵咯咯之声。
第二百五十二章 落难姐妹
更新时间2011-8-8 6:34:32 字数:2919
“噗通”
赵致跪了下来道:“请先生息怒,这一切都是我们姐妹的不是,恳求先生开恩饶在下表姐一次,赵致愿为奴为婢,报答先生的不杀之恩。”
白起略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一股空气流入那少女的喉中,急促了些,让她咳了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致,快走,我死就死了,我们的秘密,不能让他们知道。”
“哦,对于你们的秘密,我倒是有些兴趣了,说吧,不然我就杀了她。”白起冷笑了一声道。
那少女想要挣扎,看到白起冰冷的眼神,只觉得浑身像是浸到了冰窑里一样,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满是挣扎与不屈。
空中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是梦渊的声音,“这位刺客小姐,你难道还不明白你们的处境么,如今我为刀俎,汝为鱼肉,你真的以为,这位赵致姑娘,还走得了么。”
“梦先生所说不错,两位若不老实说明来意,恐怕是都要留在这里了。”另一侧响起了纪嫣然的声音,她抱着长剑,一副慵懒的模样道。
两女呆住了,她们这才发现,这里竟是一个早已有所准备的陷阱。而她们两人,就那么冒冒失失地,一头撞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圈套之中。
一番善后之后,赵致姐妹两个,被带到了客厅之中,在厅上坐着的,是梦渊和白起两人,至于纪嫣然和苏樱,说了句困了,就先行休息去了。
那女子双手被苏樱用夹板牢牢夹住,身上被插了几枚银针,望着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银针刺穴”
不要小看这小小的几枚银针,在苏樱手中使来,既可以是治疗伤病的工具,也可以是用以克敌制胜的利器,被苏樱插了几针后,那少女惊恐地发觉,自己的四肢,一起失去了知觉。
“你们把我表姐怎么了。”赵致又惊又怒地道,点穴并不是战国时候就已经出现的绝技,苏樱的这一手银针刺穴,在她看来就好像是妖术一般。
“没什么,只是一种对身体没什么伤害的控制手段而已,你表姐不怎么知道好歹,我怕她再冒失行事,让她老实一些罢了。”
梦渊一副文士打扮,坐在了白起的下首,温声说道。
“你们想怎么样?”听了梦渊的解释,赵致的情绪平和了少许,很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要问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们才对。”梦渊神色微肃道。“你表姐这么莫名其妙的行为,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不仅如此,你表姐先前提到的秘密,应该关系不小,我们也要知道。”
赵致心中叹了口气,情势比人强,在对方的手段下,她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那女子名叫田柔,乃是齐国贵族之后,稷下剑圣曹秋道的弟子。只因家里与田单交恶,被田单谋害,举家逃亡来赵国投奔赵致,不想行事不密,被与田单暗中勾结的赵穆得知,举家一百八十三口,被赵穆擒获,送回齐国被田单杀死。只有田柔和一个老管家田正起身较晚,才逃脱了一劫。
田柔性子刚烈,知道赵霸和赵穆关系亲密,便依靠赵致的关系,改了名混入到了行馆之中,伺机行刺赵穆。但毕竟势单力薄,连续两次出手,都无功而返。两人便商议着,寻找有实力的盟友。白起在行馆一剑斩了乐乘的走狗韩康,隐隐表明了和赵穆敌对的立场,引起了田柔的注意,于是出手相试,没想到败在白起的沧海剑法之下。
这田柔的性子刚烈好强,在众人面前狼狈落败后,虽然对白起有了兴趣,却也想要扳回一局,在得知白起的下落后,就有了晚上来找场子的行为,不想中了梦渊的守株待兔之计,两人一起被抓。
白起听完,眉毛一挑,怒声道:“岂有此理,只因为你们与赵穆有仇,便想把齐某牵扯进去,更两次三番对我下手。如果齐某学艺不精,是不是就该死在你们手下。仅凭此条,齐某杀了你们姐妹,也不为过。”
赵致吓得脸色发白,这齐白仅仅坐在那里微一动怒,威压便扑面而来,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在他的怒火面前战栗。
“老哥请息怒。”梦渊说着,转向二女道:“在这乱世之中,人命有如草芥一般,但对于任何人自己,性命都是宝贵的,你们有这等大仇在身,更是应该重视自己的性命,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在仇敌手中的家人?难道你们到了地下,对家人的冤魂说,你们去惹一个与你们无冤无仇的人,结果被他稀里糊涂杀了?”
他一脸严肃地扫视着二女道:“本来我们与那赵穆也有些过节,看在同仇敌忾的份上,放你们一次也并无不可,但你们行事冒失,对我们的计划来说,是一个难以预计的变数,而且,田姑娘接连两次冒犯我大哥的事,也没有就此算了的道理,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请先生说明。”赵致闻言,眼中有了一丝希望,连忙道。
“第一个选择,我们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奴婢,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会失去自由,成为我们的属下,以最大的努力,提供我们需要的消息和物资,并配合我们的行动,当然,也包括对付赵穆在内。”梦渊顿了顿道。
“如果你们拒绝的话,那么为了防止你们打乱我们的部署,我们只好杀了你们,包括你刚才提到的田正在内,放心,我们会让你们彻底消失,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们去了哪里。”
“先生不必说了,我们选择第一条。”赵致应道。
“小致。”田柔喊道。
“姐姐,不用说了。在这两位先生的面前,难道我们有说不的资格么。”赵致断然道。
“很明智的选择。”梦渊拍了两下手,表示赞赏。随后往后坐下,不再言语。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齐某麾下的两名士兵。”白起望着两女,目光中满是肃杀之气。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客厅,但在两女看来,这个齐白在这一刻,就像是一名正在沙场点兵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