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昨天就和阿秀卧谈了一夜,苦思竞争抢生意之法。阿秀心地比较善,虽然是十分的聪慧,但对于这些阴谋诡计毕竟是不擅长,我无疑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只不过以前在市井打混过多年,见过听过甚至切身遭遇过的此类事情,这方面比起阿秀来却是强过了许多。于是,经过一夜的琢磨我首先就想到了顺兴成衣铺来,之所以想到它,就是因为想到了我“发明”的肚兜,想到了肚兜接着我又想到了当初建议让那些青楼女子当推销员的事来,而我粮油店生意的突破口就要凭此着落在这些青楼身上了。
第四卷 古代创业路 第三七章 以货易货
比起上次来时此时的顺兴门口相对冷清了一点,但即使如此,依然还是比起别处热闹许多。
我带着大壮和无名进了里面,孙掌柜倒没再像上次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人围着,柜台前只有两个胡人模样的人在用有点拗口的中原话跟他交谈,不过看样子李掌柜显然对他们的态度不是很热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哎哟!谢公子,你可总算出现了!小老儿都好多天没跟你碰面了。”孙掌柜一看到我就像是遇到了救星般,急步走出柜台向我迎来。
“呵呵,孙掌柜,近来生意可好?没把你累坏吧?”经过上次那事,我对这老头很有好感,很是客气的问起他的身体健康来。
“托谢公子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结实。最近生意还不错,近两日我才算是得了点空闲。”
“嗯,那就好,汪老板在里面吧?”我随意的问道,在我想来如此小气爱钱的女人,肯定还是在作坊里帮忙裁布做肚兜。
“这…谢公子你不知道,我家小姐都病了好几天了,正在庄上养病呢?”
操!我心底一声暗骂,娘的,早不病晚不病,等老子找你有事了才病。不过,我旋即想到她的本性,肯定是因为她想多赚点钱,这段日子来经常加班熬夜,终于把她自己给累垮了,典型是那种爱钱不爱命的人,也算她咎由自取。
“汪老板的病情严不严重?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故作关心的问道。
“唉!小姐这病情时好时坏,都请过好几个大夫了,都说小姐是操劳过度,要她在家安心静养。”看来这老头和她家小姐的感情很好,说到这他已是老眼泛花,面有戚然。
他这副神情让我一时也不好开口说自己的事,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接口。
“谢公子,改天你要是有空的话,还请去汪家庄看望一下我家小姐,大夫说了,要找人多陪她说说话,有助于病情好转。”
孙掌柜突然的这个变相邀请,顿时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她这个汪家大小姐平时没病的时候,就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这回她病了就更不用说,保准是让我受气的份儿。不过,我怎么说跟她都是生意伙伴关系,她病了不去看望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这好吧,我最近有点儿忙,改天一定去看望她一下。”我用只好用拖字诀。
“那如此,小老儿就代我家小姐向你致谢了。”
孙掌柜向我行了一礼,我也忙回了一礼。在这时代就是如此,说几句话就要给人行礼,这些日子来我也慢慢习惯了。这让我很是怀疑后世的那个邻国之所以如此多礼,完全是克隆了我们祖宗的封建传统。
“不知谢公子,今儿个来这有什么要事?”
孙掌柜终于问到了我关心的正题上来,我高兴的正要开口搭话,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的那两个胡人却不乐意了。
“孙掌柜,我们都来了好几趟了,你就给我们个实数吧,我五匹换你一件行不行?”插话的是一个头戴皮帽,身材魁梧,胡子拉碴,栗色眼睛的胡人,他这模样无疑就是匈奴人了。
因为十里集地处要冲,南来北往的客商每天都络绎不绝,这种匈奴人平时我在这十里集也经常见到,所以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并且我还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怪他突然插话,旁边的无名也突然间脸泛杀气的看着他。
“谢公子,别误会。这人是老胡商,跟我们十里集的多家店铺都有过生意上的来往。”孙掌柜可是有眼色的人,立马就看出了我和无名的不对劲,忙打圆场。
“依拉提,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们这肚兜真的缺货,而你还要以物易物,我拿你们那么多兽皮来有什么用?”孙掌柜一脸正容的说道。
“孙掌柜,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多少换一点吧。我只要换一百件怎么样?”这个依拉提倒也看出了我不好惹,不敢和我正视,赶忙低声下气的向孙掌柜请求。
“唉!依拉提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我们店这肚兜实在是缺货,我们光接到的订单就排到了明年才能交货,你现在叫我跟你换,我哪来这么多货给你。”孙掌柜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
“孙掌柜,那我只要五十件怎么样?你就给我这个面子,不然我今年回去可就过不了冬了。”
这依拉提一副可怜兮兮的哀求起来,差点声泪俱下了,他这副锲而不舍的痞赖模样也难怪孙掌柜如此表情。
我从两人的话语间,已经猜出了大概。无非是这胡商看见肚兜销售火爆,想拿他带来的皮货来个以物易物,但这个生意孙掌柜显然不愿干。
“依拉提,不是我说你,上次我就提醒过你了,今年我们中原皮货不好卖,但你就是不听我的有什么办法?”孙掌柜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
“唉!孙掌柜,我们不拿皮货来卖,除了牛羊马匹,我们草原上也就没什么其他好的东西了。而现在的马匹,我们的单于已经不许我们向中原贩卖了。所以,我只能咬咬牙还是运了皮货过来,你就行行好多少给我换点,我已经跑了好几家了,他们要么把这价格压的太低了,要么就是躲着不见我。唉!枉费了我跟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孙掌柜,我知道你不是他们那种人,我也不要你全买我的货,你就允给我五十件的肚兜,我给你三百匹的上好兽皮,怎么样?”依拉提脸色凄苦,一脸求助之色,就差给孙掌柜下跪了。
这胡商的一顿话下来,让我不由对他高看了几分,就光他这副不要脸皮的死缠烂打精神,走到哪儿都不会吃什么亏。
“依拉提,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真的没有多余的货给你,你还是去找其他人看看,你请吧。”孙掌柜也够可以的,完全没有被他的表情打动,扳起了棺材脸,决然的下了逐客令。
依拉提脸色数变,浩然一叹,终于不情不愿的转身而走。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年轻胡人,却是在临走前恨恨的瞪了一眼孙掌柜,毫不客气的朝着他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转身追了出去。
“呸!蛮子就是蛮子,穿了人衣还是个这么没教养。”孙掌柜也很没风度的朝那两人去的方向呸了一口。
“呵呵,孙掌柜,这个匈奴人我看脸皮够厚的,像他这样的人我看在我们中原可是难找的很。”我对匈奴这个野蛮民族的人可没什么好感,当然也不怎么客气的说起了他们的风凉话。
“这个匈奴蛮子,平时要是皮货生意好的时候就坐地起价,生意不好的时候就死缠烂打要你买。若不是他的皮货质量明显高于我们中原货,我也懒得跟他打交道。”孙掌柜兀自恨恨的说道。
“哦,那今年他们这皮货为什么就卖不出了呢?”我不由有点好奇的问道。
“谢公子,这皮货我们一般都是用来制作皮裘皮靴供那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穿的,一般的平民百姓穿不起,而今年刚好我们大楚明令禁止当朝各级官员在公开场合穿裘衣特别是胡裘,那些有钱人当然也跟着这股风不再穿了,这样一来他们这些货当然就没人要。”
我听得不由有点好笑,还真是政治影响经济,朝廷这样一规定,肯定不只这个胡商损失惨重,连带着中原的各大皮货商,以及那些猎户也要跟着遭殃。也不知当权的这些怎么想的,这规定明显的是损人损己,两败俱伤。
也幸亏曾经的猎户陈东现在转行做了武士,不然肯定要饿肚子,而他名义上的雇主就是我,虽然经过上次我劝婚香芸那丫头挨了他一顿训后,我心里多少对这位结拜大哥有点不爽,但他毕竟还是我的大舅子,所以在阿秀对我吹了一通枕头风之后,我很客气的请他来当我家的护院头领,每月五两银子,这可是变着法的给他送钱了,另外还请了五个村里身手不错的猎户当他的手下,每人一两银子。两者之间薪水的差距可谓大的可以,但好在另外五人知道陈东和我的亲密关系,倒也没什么不满情绪。
这也解释了当初请包括陈东在内的六个猎户这么好请了,我原本还以为是老爷子的面子,却原来还有皮货生意萧条这一个直接原因。皮货!我突然的脑际灵光一闪,也顾不得和孙掌柜招呼,拔腿就追了出去。
还好,那两个匈奴人还没走出多远,两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依拉提!等一下。”我可是出了名的飞毛腿,喊声刚落就追上了他俩,并挡在了他们面前。
“这位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依拉提很是客气的学着中原人对我拱手,神色中带着点惊讶和戒备,特别是在他看到无名也追上来之后,眼神中更是带着点惊慌,一只手也慢慢搭上了腰间的胡刀刀鞘。想来他以为我是在为刚才的小事,找他算账了。
“依拉提,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找你问问你那批皮货的价钱?”我满面微笑的看着他。
“你想买我的皮货?”依拉提又惊又喜的问道。
我轻轻点了一下头,“若是价格合理的话,我可以考虑。”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看货,我保证这批货都是上好的皮毛,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价钱好商量,只要你看过后,觉得满意,就给我个良心价。”
依拉提见还有人主动来买他的货,当然是喜不自胜,当下就殷勤的带着我去十里客栈看货。
十里客栈有专门供来往客商寄存商品的仓库,依拉提的皮货就在其中一间,有另外六个胡人专门把守。
我们来到后,依拉提就忙不迭的打开仓门,让我进去看货。我装模作样东摸摸西翻翻,来回察看了良久,没有吱声。
“谢公子,怎么样,你还满意吧。我保证这批货质量绝对是上好的。”见我好久没反应,依拉提不仅有些着急起来。
“依拉提,你这次来中原除了来卖这些皮货外,应该要买些东西带回去吧?”我避重就轻的突然问道。
依拉提微微一愣后,马上答道:“当然要买些东西回去,比如丝绸、茶叶、盐巴、粮食等物。”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事实,他也完全没有必要隐瞒。
“嗯,你还不知道吧。本人刚开了一家粮油店,你不是找孙掌柜以物易物吗?我也想跟你来个以物易物,就不知你肯不肯了?”对于这样痞赖的蛮子商人,在他走投无路时,我也没必要跟他耍心机,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说出了我的交易意图。
依拉提栗色眼珠一转,笑呵呵的问道:“那就要看公子怎么个以物易物法了?”
我也跟着一笑,“我看我就拿出三百斤粮食,五十斤菜油来换你的这些东西。”
“什么?”依拉提十分夸张的大叫一声,“谢公子,你这些东西最多就值二十张熊皮,而这里我有五十张熊皮,三百二十张牛皮,六百四十匹羊皮,其他动物的皮毛也有好几十匹,而且大都都是整张的。谢公子,你要是真心想要换我这些东西的话,你就给我六百斤粮食,三百斤菜油。”
“依拉提,我可是很有诚意的,你这样狮子大开口,我还怎么跟你做生意?告辞了!”我装出十分气愤的样子,很是嚣张的一甩衣袖就要往外走。娘的,都到了这副田地了,还跟老子讨价还价?老子这以退为进下,你还不是给我乖乖的装孙子。
“别走,别走。”这奸猾的胡商果然还是十分慌急的拉住了我,“谢公子,你给的东西太少了,再说菜油我们那里虽然没有,但还是没有盐巴来的实在,你若是把这五十斤的菜油换成一百斤的盐巴,另外多加我两百斤粮食我就跟你换。”
这匈奴奸商倒也有点头脑,这盐巴在中原虽然价格跟菜油相差无几,但到了塞外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匈奴人一年四季都是肉食为主,哪还会缺少油份,当然对这菜油就不怎么稀罕。但尽管这五十斤听起来很少,按照后世的算法可是八十斤,这也是不少了。现在我的粮油店最多也就是这时算法的二十斤左右盐巴,这可是拿来匆门面的当然不能全给他。
“粮食就三百斤,不能再加了。”我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在对方脸色变幻时,我马上又接着说道,“不过,除了我说的这些外,我另外加你十斤的盐巴,因为我店里的盐巴也不多。我就是这个价了,你要是还不满意的话,我们这次生意就只能作罢。”
这胡商一时沉默不语,一副犹豫难决的样子。
“依拉提,我这次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跟你交换这些皮货的。现在我们大楚朝廷已经明令禁止官员穿皮裘了,可以说现在你这批皮货连以前的半价都不到,更不用说有人来收购了。”我一脸“诚挚”的说道。
“谢公子你既然知道了你们朝廷的法令,那还来收购我的皮货,是用做什么用呢?我想不会还是为了制作裘衣吧。”依拉提突然很是好奇的问起我要货的目的来。
***,这蛮子果然还有点智慧,跟他的粗豪外表完全不相配,从我一句话语间就马上猜到了点眉目。
“哈哈!”我大笑两声,“依拉提老板果然聪明,不过恕我暂时不能对你相告实情,但我可以保证一点的就是,只要我这次成功了,那以后你卖不出去的皮货,都可以卖给我。”
我一脸的豪气,立时也多少博得了这位塞外汉子的好感。
“好!够爽快!你们中原人,如果都像谢公子你这么爽快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的死皮赖脸的跟你们做生意了。”依拉提颇有点感慨的说道。
“那么,依拉提老板的意思,我们这笔买卖还成不成?”他既然喜欢爽快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立马就直奔主题。他身上的那股子羊骚味我可闻够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成交了。”依拉提大笑着握住了我的手,“说实话,谢公子,这次要不是你要我的货,我可是血本无归了,虽然你要价狠了点,但我还是要谢你一声的。”
被他这一说,又看到他一脸正经的感谢模样,我多少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唉!看来自认为是奸商的自己,这脸皮的厚度和心黑的程度都还是没有达标呀。
“咳,那依拉提老板,你看是不是今天就把我们这交易事项给办了?”我打铁趁热的说道。
“嗯,也好。”依拉提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我当即就要求把这些皮货都搬出去,先运到我的粮油店,反正那地方还有许多空地方,然后当然就是按我们的约定把粮油和盐巴交给他。这个以物易物的交易方法倒是直截了当的很,省却了很多中间环节。
“走,谢公子,陪我一起去喝一杯。”
交换完约定的货物后,依拉提就十分热情的拉我一起去十里客栈喝酒。我多少也对他生出了结交之心,尽管对他的第一印象便不好,但现在却也对他大为改观了,至少从他的性格上来看,这个匈奴人大致上还是继承了草原民族的脾性,都是敢作敢当的男儿角色,再加上以后他说不定还是自己的长期供货商,他的这个喝酒邀请我当然是不能拒绝的。
十里客栈的菜色很是不错,我和依拉提以及一直跟在他身边不怎么说话的那个年轻胡人,都是吃的津津有味。
谈话间,我多少了解了点匈奴的现状,这百年来鲜卑大举西进压着匈奴打,匈奴败多胜少,丢失了大片的肥美草原。而且,更加堪忧的是,近年来新继位的匈奴单于对大楚深具敌意,两国关系紧张,这更加加剧了匈奴的险恶形势。
这顿酒,我们吃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才告罢,依拉提很是大方的抢在我之前付了账,让我对他更是增加不少好感。
因为皮货已经卖出,依拉提也即将启程赶路,说是在冬雪到来前,赶回自家部落过冬。对此,我当然也就祝他一路顺风,并叮嘱他来年有了皮货,再来十里集一趟,依拉提倒是没有半分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我站在客栈门前,见这批匈奴人的马车渐行渐远,突然的也有种要走出十里集到外面世界去看看的冲动。
第四卷 古代创业路 第三八章 探病汪美人
重新回到顺兴成衣铺,我很是客气的向孙掌柜道了一声歉,毕竟先前的不告而别可是很失礼的一种行为。
接着我当然是直接就向他说出了来意,让他给那几间青楼打声招呼,要她们以后进我谢家粮油店的货。
对于我的这个请求,孙掌柜明显的一脸犹疑之色。我知道,让他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是有点让他勉为其难了,但现下也只有他才能胜任这个工作。
“孙掌柜,你可以告诉她们我给她们的价比现在她们进的要便宜三文钱,而且我可以承诺她们若是我们送去的粮油不让她们满意的话,她们可以要求更换或退货。你看这样可好?”我知道大凡女人都爱占点小便宜,特别是这些风尘女子。而且我这三文钱虽然乍看起来不起眼,但这可是按照斤两来算的,一斤她们便宜三文,十斤、一百斤…就不个小数目了。降价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竞争手段。
“谢公子你既然如此说,那小老儿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这事我看谢公子你得先知会我家小姐一声,她早前有过交待,店里若是碰到了什么事故的话都要向她禀告,让她拿主意。小老儿虽然是掌柜,但这件事事先还得征询一下我家小姐的意思。我看,公子你还是抽空去我们庄上一趟,亲自向她说明求得她同意比较好。”
我听他这话,一时有些傻眼了。***!本来挺爽快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谨小慎微,瞻前顾后了。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小姐,你家小姐又不是你娘,这么一件小事还要让她事先同意。
我立时对这孙老头的好感度下降了几个百分点,故作诧异道:“孙掌柜,这不就是一件小事吗?再说你家小姐不是正在养病吗?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过多打扰她为好。”
“谢公子,你是不知道呀!”孙掌柜苦笑一声,“当初我私自捎给你四件肚兜后,为了这事我家小姐冲我发了好大的火,小老儿看着她从小长大,她可是第一次不给我这张老脸面子,当时还有好多人在场呢,臊得我第二天都差点不敢来见人。谢公子,你就当可怜一下我这个糟老头,若是我家小姐不反对我替你去做这件事,小老儿二话不说就给你去办。”
这个死八婆!我心中暗恨,像她这样又势利又小气又无情的女人,还真是难找的很了,居然为了区区四件肚兜,就可以刻薄到如此的地步,先是不惜跟老子翻脸,接着又把自家的家老训的没脸见人,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冷酷到底”,属于稀有品种了。
既然听了这个缘由,我当然对这孙老头又恢复了好感度,并且向他表示了歉意。
我岔开话题问道:“对了,孙掌柜,怎么我来这么久了都没见到黄大娘,她不是要从旁协助你办事的吗?”我对黄大娘这个心腹可是下了本钱的,从大壮那里知道的讯息看,这黄大娘刚开始还真受到了汪酷女的器重,让她分管了对本地有钱人家女眷的零售推销工作,这可说是充分利用了她原来老本行时积攒下来的人脉,一时,这肚兜通过她的这层人际关系也销售出了不少。不过,就在前几日,大概就是在汪酷女即将生病的时候,她被调去管了仓库,这典型的就是糟蹋和埋没黄大娘的人才吗?我这一问可说是明知故问。
果然熟知现在黄大娘工作岗位的孙掌柜一阵尴尬,“这个,黄大娘现在主管作坊的调货事宜。”
“那不知她能不能代表我们顺兴,去跟那些青楼老鸨谈一下?”我直接就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黄大娘少了点震慑力,但她多少也有个顺兴的管事头衔,还是有点作用的。
“这…这…谢公子,你这不是为难小老儿吗?要是我家小姐以后知道了此事,你不是也让黄大娘为难吗?再说那里毕竟是烟花之地,我想黄大娘也认不得那些老鸨,那些老鸨也不一定能认得她就是我们顺兴的人。”
得!还是白搭,总之一句话,没有他们家小姐的批准,我这个顺兴名义上的老板之一就调不动顺兴的半个人。而若硬是把自己人黄大娘调出来办事的话,保不准汪酷女秋后算账,废了我这个重要棋子。所以,只能作罢。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当初跟另外两家成衣店签约的时候没把自己也是顺兴老板的身份亮出去,现在我即使想亮,也得有人相信呀!
至此,我也失去了和这个孙老头的谈话兴趣,匆匆交待一声,就出了铺子。
汪酷女我是很不想见的,但是没有了她的应允,孙老头就不给自己办事。而我若是自己去找那些青楼老鸨谈生意的话,虽然我出价便宜,但也未必能十拿九稳把这事办妥,到时候说不定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口水和精力。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天生的对那种地方有种排斥感,也许是我有种心理洁癖吧,想起那些女子的皮肉生意我就会觉得一阵恶心,就像在后世一样,我摆摊的汇水巷旁边不远就是一条名为柳叶巷的红灯区,那里一排都是不做理发生意的发廊店,而我每次路过看见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总会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所以,在当时如此的环境下,我到了二十四岁还保持童子之身,在忍受不住的时候也最多靠五姑娘解决问题,直到了如今这个莫名的时代,我才真正告别了自己的处男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