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王爻点了点头。
“哪里好？”鬼十三再次不解。
“讲真话很好。”
鬼十三笑了起来。
“十三个人时时刻刻都处于拔河状态，不太舒服吧。”
鬼十三抿着嘴，不说话。
“先这样吧，等你变成一个人，再说轮回之事。”随后看到鬼十三揉搓着双手，王爻想了想又说道：“活着去龙虎山当个守护灵也未尝不可。”
“先生认识龙虎山的人？”
“算是吧，龙虎山拿了我的东西还没还呢，有了你，到时候大概可以把我的东西换回来。”
听到王爻的话，鬼十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惊喜之色，眼睛不断的眨巴起来，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王爻并未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头。
王爻为何不杀这个小家伙，倒不是心软。
只是想王爻说的，的确不知道如何杀。
鬼十三自然入不了轮回，鬼差的手段可以克制，但却无法解决。
佛法超度更是白扯，直接打的魂飞魄散？
这个王爻想过，随后又觉得算了。
太累。
虽然从王爻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可以处处压制鬼十三，可要真的将其灭杀，好像又做不到。
如此也算是机缘，就这样吧……
鬼十三给王爻的感觉很奇怪，王爻抬起头，看着鬼域这片灰蒙蒙的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在进入黑暗之后，这片鬼域似乎更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究竟哪里不一样了，王爻又说不清楚。
王爻向前走着，鬼十三跟个跟屁虫一样，默默的在王爻身后跟着。
相比之前，鬼十三的话变少了很多。
王爻又走了一天，身体略有疲惫，坐在树下，陷入沉睡。
鬼十三坐在王爻的旁边，随手驱赶着误入的孤魂，眼睛却一直盯着王爻。
鬼十三很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自己对眼前的这位先生提不起任何杀意。
即便对方真的睡着了，自己似乎也不敢动手，不想动手？
王爻翻了个身，背对鬼十三。
鬼十三干脆连看都不看王爻了，专心驱赶着孤魂。
王爻睁开眼，轻轻笑了笑。
这时，王爻眼底的一条黑线，才莫名消失……
王爻睡的很沉，最后被一阵呼喊声吵醒。
“兄弟，兄弟……”
王爻睁开眼，直视对方。
感受到王爻的目光，赵德柱却下意识的向后飘远了一些。
“王爻兄弟？”
“你跑到哪里去了？”王爻坐了起来。
赵德柱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哈哈的靠了过来：“兄弟，你之前可吓死我了……”
“所以你就跑了？”
“我没跑。”
“嗯？”
“先生，你突然变身，然后对着他说了一个字，滚……然后他就滚了，的确不是跑。”
赵德柱：“……”
“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赵德柱没好气的想在鬼十三的头上拍一巴掌。
鬼十三只是看了赵德柱一眼，赵德柱的手却僵硬在空中，然后悻悻的收了回来。
然后对着王爻再次憨笑了起来：“他娘的，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鬼地方突然就变了天呢？”
王爻笑了起来：“这天下很大，总不能总是天老大，你老二吧。”
“你老二，你老二行吧，我是老三。”
鬼十三看了赵德柱一眼。
赵德柱吓得想说我是老四，可是响了半天，却没有出口。
怎么我和王爻也是兄弟，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东西，凭什么排在我的头上。
有了赵德柱，路上到不寂寞。
又走了许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那是太阳的光芒。
王爻终于松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啊……”
第0290章 韩家之主
王爻许久没有觉得阳光是如此温暖了。
站在阴阳两界的中间，前一步还是昏暗之地，下一步却已经阳光明媚。
赵德柱站在鬼气之中，没有跟着王爻走出来，迎接阳光。
“兄弟，你会去韩家吗？”赵德柱突然如此问道。
王爻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韩冲天死了，这并不代表王爻入韩家，如入无人之境。
相反，韩立告诉王爻两件重要之事的第二件就是，千万千万不要去韩家。
“要跟我去看看吗？”
赵德柱看着前方的阳光，犹豫了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我就是从那来的，还有什么好看的。”
赵德柱到没有强求王爻去韩家，遭遇韩冲天一行人之后，赵德柱便明白了一些事情。
人力有时穷，而且还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再想一想……
王爻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鬼十三：“要不要进玉牌里来？”
“先生，我想看看。”
王爻稍显诧异，随后笑了笑：“那就看看。”
鬼十三迈步而出，沐浴在阳光之下。
被阳光暴晒的鬼十三身上出现淡淡的黑气，表情也显得有些痛苦，可是眼睛之中的神情却很难以形容。
好奇，期待，向往……
以鬼十三的强度，在阳光下坚持一会还是没有问题的。
伫立良久之后，鬼十三对着王爻深鞠一躬，然后化作雾气，进入了玉牌当中。
王爻对着赵德柱也摆了摆手：“回来再聊。”
赵德柱点点头：“小心。”
王爻独自踏上路程，走出鬼域，另一半倒是还算正常。
与鬼域相比，倒是算得上风景如画了。
“先生，阳光真暖啊，暖的让人都不觉得疼。”
“你第一次见自然如此觉得，以后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嗯？”玉牌中的鬼十三先是疑惑，随后惊喜起来。
“日光符这种东西不难画的，虽然我不会，之后回到我店里，有人会画的。”
“谢谢，先生。”
“既然你准备跟我回店里，还是不要叫先生了，跟他们一样，叫老板吧。”
“好的，先生。”
“嗯……”
“老板，我跟你回店里，会不会吓到他们啊。”鬼十三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从鬼域当中融合的万千灵魂当中，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鬼差大多大隐隐于市，平时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老板的店里的人，也应该都是普通人吧。
王爻却笑了起来：“你也太看不起我的店了吧……”
鬼十三不再说话，似乎要赶快思考自己到扎纸店后，应该做些什么。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王爻一人独自向东方行走，走了半天的工夫，王爻闻到了淡淡的海腥味。
王爻加快步伐，站在断崖边，面朝大海，花还未开。
“这就是所谓的天涯海角？”王爻喃喃自语。
“先生，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又叫先生？”
“叫先生好像舒服一些，先生如果不喜欢，等回到了店里，我在改口。”
王爻也未再说什么。
四处搜寻了一圈之后，王爻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还魂草。
还魂草长在石缝之间，在断崖下几米，断崖陡峭，看上去十分凶险。
不过这凶险的地方，对于现在的王爻倒不算什么。
王爻轻轻跃下去，抓住凸起的石头，将还魂草采下，小心的收在怀里。
然后手脚同时用力，如同猿猴一般，再次跳回了断崖之上。
当能救飘飘的还魂草被王爻放在怀里，王爻才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般，躺在地上，吹着海风，看着蓝天。
紧绷的精神持续了太久，从自己进入洛阳山脉，再到之后寻找收藏家，最后到达这里。
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说是有惊无险，也不是很正确，惊和险多的数不过来。
不过自己到底是坚持了过来。
挺好的……
王爻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这里风景还算不错吧。”
一个声音突然想在身旁响起，王爻松懈的心情一瞬间紧绷。
因为心里的急剧变化，弹起来的王爻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年轻人，毛毛躁躁的。”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站在王爻的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王爻。
“婆婆好。”
王爻没有问对方是谁，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旁边，而是下意识的问号。
“倒是有礼貌。”
老妇人怀里捧着一个蒲团，放在了地上，然后老婆婆也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大海。
王爻默默的向后退去，准备离开。
“老婆子来了你便要走，莫不是看不起老婆子我？”
“婆婆说的哪里话？”
王爻笑呵呵的向前坐了一段距离。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要交天涯海角吗？”
王爻摇了摇头。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本是祭文当中的句子，天涯海角，不过是亡魂前往之地。”
“婆婆博学多才。”
老婆婆嗤笑几声，随后又叹气起来：“真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就这样却也把韩冲天杀了，韩家真是落寞了啊……”
王爻立刻惊出一身冷汗，眼前的老婆婆，似乎和韩立形容的一个人的形象完全重合。
她，怎么会在这？不该是足不出户，所有事情都不知道吗？
“那小子过的还好？”
王爻还在惊愕之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婆婆皱着眉头在王爻的头上拍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孩子跟长辈说话，怎么能走神。”
“咳咳，韩立过的不错，前几天还当上了一大群人的王。”王爻慌忙的赶紧说道。
“不奇怪，韩家的种到哪里都有出息。”
王爻笑了笑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同时等着老婆婆询问韩青竹的事情。
可是老婆婆只是继续问了几个关于韩立的问题，仿佛把韩青竹忘了一样。
看到王爻沉默，老婆婆笑了笑：“你想问我为什么不问韩青竹？”
王爻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他，我最好的孙儿会离家出走？
我韩家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我老了，不想出门。
我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你想让我问问她？
那我就问问，她……死了没？”
第0291章 恐怖如斯
王爻没有想到从老婆子的嘴里说出来的，竟然是这种话。
王爻双拳微微握紧，直立起身体，很认真的说道：
“婆婆，我记得韩青竹是您的长孙女，一个奶奶如此恨不得自己的孙女去死，韩家没落也是应该的吧。”
“你又知道我是谁了？”老婆婆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反问。
王爻没说话，保持着沉默。
“韩家这么大，自然不能养废物。”
“那你们生孩子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之后还要说一句，又不是我让你出生的，或者当初真不该让你出生的话？”
老婆婆的眉头皱起，眼中寒芒闪烁。
王爻再次闭口不言。
老婆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竟然开始饮酒，只不过喝了几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不胜酒力。
老婆婆将酒壶递到了王爻面前，王爻也不客气，接过来便大口喝了起来。
“怎么样，不错吧？”
“跟药一样，苦的。”
“现在又不怕了？”老婆婆笑了笑。
“自然是怕的。”王爻露出愁苦的表情，但接着却说道：“但是，不吐不快。
韩立和我说，韩家成了今天这样，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看不到。
就连韩青竹，也从未说过您一句坏话。
可是你却什么都知道，你根本就是不想管。
你不在乎韩家之人的死活，你就是在看着他们死。
看着他们身在苦难，活的如同在地狱一般。”
王爻大声的说道，说的义正言辞，说的豪气干云，说道异常潇洒。
老婆婆没有打断王爻的话，一直听着王爻说完。
随后笑了笑：“把酒还给我吧。”
“酒，能不能送给我，我一会想跟鬼域里新认识的朋友喝一杯。”
“哈哈哈……”老婆婆大笑起来。
“好不要脸的东西！”
“能活着，要脸干什么？”王爻再次理所当然的说道。
“训斥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现在又怕了？你知道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王爻再一次不说话，不过这一次是吓得不敢说话。
爽是爽了，现在开始慌了。
“可惜，我不是小说里那种，听了一大段破口大骂，反而觉得你小子很有趣，和你一见如故，甚至给你一次机缘的长辈。
相反，我很记仇的……”
嘭！
王爻周围的空气瞬间炸开，一瞬之间，无数繁杂的符篆将王爻的周身包裹。
强大的气息将周围的草木，碎石全部震飞。
可即便王爻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劲的气息，第一反应却不是攻击。
而是逃，王爻疯狂的向后暴掠而去。
这一刻，王爻似乎感觉到在鬼域，鬼十三面对自己的感觉。
不明白为什么，但却恐怖如斯。
那是什么？为何如此恐怖，根本**反抗之心。
手中的酒壶自然脱手而出，老婆婆一把接住酒壶，然后原地轻踏，声音消失在王爻的眼前。
一股冰冷的气息吹在王爻的后颈，让王爻身体瞬间一紧，一声鸡皮疙瘩长了出来。
嘭。
一声轻响。
一只手轻轻的拍在王爻的后背之上，力道很轻，如同朋友打招呼一般，轻轻拍了对方一下而已。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拍。
王爻周围的气息，直接被拍散。
闪耀的符篆纹身，瞬间消失，缩回了腹部。
“啊！”王爻大叫一声，无关痛痒。
是恐惧，或者是给自己打气罢了。
一个雾气构成的黑影出现在王爻的身后，手中的巨大雾气高高扬起，准备向下砸去。
“滚！！！”
一声暴喝！
黑雾瞬间炸裂。
王爻觉得脖领一紧，自己如同一只小鸡仔，被老婆婆拎着了手里，一丝力气也无法再使出。
“江天凌？小子，还有什么绝招，都使出来也无所谓。”
老婆婆呵呵的笑着，笑得慈眉善目。
王爻不再反抗，只是无奈的笑笑。
此时王爻也算明白了，韩立为何一再嘱咐自己，就算杀了韩冲天，也万万不能进入韩家的原因。
有这样一位大神坐在韩家，即便足不出户，也是极大的威慑。
老虎打盹，你以为是猫？
等老虎睁眼，你又怎么跑？
王爻在心里疯狂呐喊，果不其然的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每次自己真正需要对方的时候，总是装死。
鬼十三突然从玉牌当中化形而出，十三个人影隐隐出现，共同咆哮起来。
这一幕，王爻的确没有想到的。
鬼十三，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出手帮自己，除了诧异之外，王爻还有一丝丝小小的感动。
可惜，也只能剩下感动了。
刚刚冒头的鬼十三，被老婆婆一巴掌拍会了玉牌当中。
一声哀嚎响起，玉牌立刻出现了几道裂纹。
“死前，想不想喝口酒？”
王爻感受着怀里微微发热的鬼玺，王爻想了半天，没有做出动作。
大概也是无用功，最关键的是，王爻感觉鬼玺被老太婆发现，似乎会有所麻烦。
而且，自己死了，总要有件像样的陪葬品吧。
“断头酒嘛，自然要喝的。”
老太婆把酒壶递了过去，王爻颤抖的扭开壶盖，喝了一口，然后呛住，从鼻腔里全部喷了出来。
王爻把壶盖盖上，把酒放回了怀里，笑了起来。
“老婆子，最后跟你商量件事，行不？”
“说说看？”
“把这株还魂草，拿去救一个人可好？”
老太婆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得王爻头皮发麻：“我说了，我很记仇的……”
随后王爻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处于失重状态，从高空坠落……
自己被老婆子从天涯海角的断壁上扔了下去。
噗通！
如此的高度，自己掉落在海面之上，和平拍在水泥地上并无太大区别。
一瞬间浑身便传来彻骨的疼痛，整个人都散了架。
接着便是冰冷，自己缓缓的被海水包围。
意识也开始缓缓模糊……
眼前的黑暗似乎如此熟悉，王爻脑海里最后的画面，是一个身影，时而高，时而矮，时而苗条，时而娇小……
仿佛两个人重合在一起一般。
断壁之上，老太婆捡起地面的拐杖，佝偻着身体，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老太婆凝视着海面，笑了起来。
“不愧是我韩家儿郎，交的朋友，也如此……有趣。”
第0292章 仙人上船
冰冷的海水浸透着王爻的身心，身体的剧痛，让王爻根本无法动弹。
身下传来轻轻的推动力，王爻浮到了水面之上。
“先生，你怎么样？”
鬼十三微弱的声音传来，也显得很疲惫。
王爻剧烈的咳嗽起来，将胸腹之间的海水咳出，那还有力气说话。
“先生，我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个老太婆一巴掌将我的……”
鬼十三的话没有说完，身下的推力便消失了。
王爻的身体再次下沉，又呛了几口水，不过好在控制着呼吸，勉强的浮在水面之上。
冷，彻骨的寒冷。
即便不被淹死，这样下去也要被冻死了。
四肢越发的僵硬，王爻看到巨大的海浪驶来，一下子将自己拍入了海底深处。
海水再次灌入王爻的口中，意识开始慢慢模糊起来……
热，好热，为什么这么热……
胃部传来灼烧之感，如同喝下岩浆一般，热量从胃部散发到四肢百骸。
那壶酒……原来如此吗？
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王爻来不及多想，身体的温暖，让王爻感觉到疲惫，不想挣扎，就这样睡一觉吧。
王爻就这样漂浮在海面之上，一呼一吸之间，吐出大量的热气。
无数游鱼围绕在王爻的身旁，似好奇，似懵懂。
一条巨大的大白鲨冲过来，将周围的鱼群驱散，看着眼前这个灼热的家伙，同样陷入了迷茫。
尽管迷茫，但却想上前咬上一口，不明白就先咬一口，不然对不起自己这副好牙。
大白鲨张开血盆大口，就在即将下口的一瞬间，王爻周围的水波荡漾了起来。
大白鲨掉头便跑，好似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不再逗留一刻。
王爻手指上的戒指微微闪烁了一瞬，那枚如同一条小蛇的戒指，此时真的变成了一条小蛇，他脱离了王爻的手指，在王爻的身上，四处爬行。
感受着王爻身体的温暖，感受着海水的冰冷和咸湿，那条小蛇似乎及其高兴。
没了海浪、温度、鱼类的种种威胁后，王爻自由的在海面上漂浮着。
当然这些，王爻都是不知道的，王爻只感觉到温暖和周围的黑暗。
这种情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海面之上刮起了狂风，打起了惊雷，雨水飘落而下。
一艘大船行驶在海面之上，渔船上众人，开着天空的电闪雷鸣和越发大的雨水，开始跪在地上，默默祈祷。
甲板之上，摆放着各种牲畜贡品。
跪在众人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迎着狂风骤雨，大声的呼喊着：
“海神大人，请原谅我们的不敬，保佑我们能够找到回家的路，保佑海面风平浪静……”
他大声的呼喊，似乎想让自己的声音盖过雷声。
当中年人将话说完，众人开始讲无数贡品抛入海中。
将一切做完后，众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
“张船长，这样我们真的能够回去吗？”一个上了岁数的妇人对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只要你诚心，自然是能够回去的。”船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不清表情。
女人感觉跪在地上，再一次的祈祷起来。
“船长，船长，海里有个人……”一声呼喊在船头响起。
“又不是没见过，喊什么。”海中浮尸的确是屡见不鲜，没什么可惊讶的。
“不是，船长，那个人好像活着。”
“嗯？”这一次船长有些惊讶，这是深海区域，加上暴风雨这么大，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不可能。
船长跑到船头，看着一个人飘荡在海面之上。
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个人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雾气，如同一朵薄云托着他一样。
在冰冷黑暗的海面之上，仿佛仙人。
“神……神仙……”
“船长，你说啥呢，要不要把他捞上来？”年轻的船员不明白船长在说些什么。
“废话，什么捞，那是请，快把这位请上来。”
船员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听到船长同意，还是急忙放下小船，将王爻背上了船。
“船长，他身上好热啊，是不是发烧了？”将王爻背上船的小船员有些奇怪的问道，在海里泡了这么久，怎么会这么烫啊。
“你懂个屁，快把这位抱进船舱里，我们这次有救了！”
年轻的船员还是不明白，但依旧点了点头。
按排好房间，船长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目的王爻，嘴里不断的叨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