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降下的苦难，我们只能忍受。
但是时运不济，我父亲外出打猎的时候，腿受了伤，感染的很严重。那一晚父亲发着高烧，家里没有一点粮食。
我跪在床边不停的哭着，加上肚子没有东西，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
迷糊之中，我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当时我都忘记了害怕，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打开了门。
我记得那一晚好像雪下得很大，刚刚打开门，我便被飞雪迷了眼，等我揉好眼睛，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只是地上放着一个破损的人参，和一小只野猪小腿……”
说道这里赵老爷子表情有些苦涩，继续道：“我把那株人参，切成片给我父亲服下，又把肉炖在了锅上，等肉炖好，我父亲闻着香味便起来了。”
“父亲听了的话，拉着我走出门外，对着大山的方向拼命磕头。之后的每一年，我记得好像就没有过挨饿的时候了……”
看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的王爻，赵老爷子说道：“你在想大山对我如此不薄，为何我还要挖空大山？”
“只是好奇而已，老爷子不想说就算了，每件事总有理由的。”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世代的放山人，只不过以前放山是为了活着，到我这一代，放山突然成了改变命运，一夜暴富的事。
那年我也四十多了，其实也不算年轻了。但也许因为我家世代对大山的维护，大山对我总有格外的厚待，别人十天半月挖不到一株，我却次次下山不空手。
那时候村里的人都争着跟我上山，村里每个人对我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我自己也有了一种德高望重的感觉。
妈的，人一膨胀就容易出事情！”
赵老爷子突然骂了一句。
老道在一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到王爻的眼神后，有赶紧缩回了头。
“挖出参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也是我应得的，直到……直到……我碰到了一个……人，他在山涧上看着我，说了一句话，我才知道我错了，我惹怒了大山……”
“什么话？”
“你该死！”
第0160章 野鸡脖子
早上四五点钟，天色微亮，森林中起了淡淡的薄雾。
王爻推醒呼噜打得正响的老道，王爻真是不理解在这种随时有野兽窥探你的情况下，是怎么睡得这么香的。
众人简单的收拾一番后，继续向远方出发，又走了两个小时，天色微微亮起的时候。
赵老爷子轻叹一声：“到了。”
“好高……”老道感叹一声，随后又察觉这样的形容不够贴切，重新开口说道：“巍峨啊。”
“别卖弄文采了，开始吧。”王爻在一旁说道，但心中也不免赞叹，眼前的这座山看上去的确巍峨耸立，山上的每一颗树木，都是高耸入云，粗壮无比，更不要谈这座山有多高了。
赵老爷子已经将东西摆好，然后对二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在之后指了指大狗和他头上的老鼠。
森娃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清香燃起，赵老爷子虔诚的跪下。
拜山，拜神！
一阵清风来，两阵清风起，随后一阵狂风突然席卷而来！
老道砰的一声跪在了森娃的旁边，浑身的肌肉绷紧，冷汗瞬间不断的流下。
老道的头直接杵在地上，看样子老道很挣扎，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用委屈的眼神看着王爻。
可惜此时王爻的情况也很糟糕，清风徐来，到狂风压身，王爻觉得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
膝盖的压力不断变大，开始微微颤抖。
王爻很像发出一声怒喝，王爻感觉自己只要一声怒喝，压力就会消失。
仿佛有人在王爻的耳边轻语，喊出来吧，交出来吧，表达出你的愤怒。
王爻的双眼开始充血，血丝开始遍布眼球。
王爻在这一刻，竟然无意识的要启动五分钟小超人。
一双有些粗糙的小手握住了王爻还算细嫩的大手，王爻瞬间清醒了过来，眼中血丝消失，重回清明。
狂风不在，只有清风绕体。
脚下只有一个撅着屁股的老道，王爻伸手一把将老道拽了起来。
随后王爻摸了摸森娃的头，做出一个谢谢的手势。
森娃咧嘴开心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老道清理掉额头上的泥土，想要说话被王爻用眼神制止了。
老道喘着粗气，冷汗直冒，刚刚那种体验感，实在太过难受。
冰冷，威严，无从反抗。
王爻看到老道没事后，便不再理会。
此时王爻的注意力，全在赵老爷子身上。
清风打着旋围绕在赵老爷子身旁，王爻不清楚那阵清风是否跟自己身上一样重，但是赵老爷子的身体依旧笔直，依旧一丝不苟。
赵老爷子闭着眼，嘴里念叨着话，眼前的三柱清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短，随后燃尽……
赵老爷子轻轻叩首，然后缓缓站起，神情肃穆。
老爷子从腰间拿出短棍，分别递给几人，几人不能说话，用眼神交流后，开始迈步上山。
不过大狗和老鼠被留在了山下。
在遇到第一棵大树的时候，老爷子依旧用镰刀在上面刻下了一块，代表自己身份的符号。
众人踏入密林之中的时候，便发现了不对。
这片森林跟之前走过的那么多的大山都不一样，此时天色已经完全亮起，可是走在密林之中，却黯淡无光。
阳光被树叶遮盖，只能勉强看清前方的路，阴冷之感不断掠过众人的身体。
赵老爷子分别指了几个方向，四人向几个方向散去。
咚……
一声闷响，赵老爷子敲响了山林间的第一根树木，也许老爷子有什么特殊的手法，一声敲树的闷响，却在密林中回响起来。
王爻和老道也查着自己的步数，可是每一次敲起来，都是邦邦邦的声音，穿透力不够，也没有赵老爷子听上去那么舒服。
四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搜寻的也越来越慢，再来的路上，老爷子给王爻二人摘了两片参叶，两人手中拿着当做参照物，可惜没放过山的人，搜寻起大山来，实在太过缓慢。
密林之中光线很暗，看不出来时间的变化，王爻看了眼手机，才知道众人已经搜寻了四个小时。
敲树的咚咚声还在响起，可是却并没有捷报传来。
王爻叼着一根不认识的草根，搜寻着周围，王爻再想，自己上山之前是不是也拜一拜就好了。
可是随后想起那股风，这座大山的不友好，让王爻有些不舒服。
咚咚咚……
突然响起一连串急切的敲树声，从声音判断，在自己的右前方，那个方向是……老道。
果然，最先出事的总是这个不省心的老家伙。
王爻虽然在埋怨，但脚下的速度飞快。
狂奔了尽五分钟，王爻看到了老道的身影，此时的老道僵在原地，低头不知道看着什么。
背着手拿着木棍，不停的敲着身后的树干。
因为不能说话，王爻无法先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只能减慢速度，缓缓的靠近。
一只头呈三角形，背部五彩斑斓，颈部及其后一段距离的黑斑之间为亮眼的鲜红色。
即便第一次见这种蛇，王爻也瞬间知道这是什么。
野鸡脖子，又叫‘草上飞’，而能让王爻直接认出的原因是因为，这条蛇的头上长着一个类似鸡冠一样的暗红色肉块。
野鸡脖子吐着信子，昂着身子，头不断的向前耸动，每一次耸动，头上类似鸡冠的肉球都会抖动一下，肉球里面好像装着什么液体一般。
老道看到王爻过来，立刻不断的打着手势，虽然王爻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王爻明白老道很慌，因为对着自己，老道竟然连中指都竖了起来。
王爻对老道摆摆手，示意老道不要乱动，继续吸引他的注意力。
王爻小心的绕到野鸡脖子的身后，第一次见野鸡脖子，王爻也不知道这种东北一直再传的毒蛇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但还是小心为妙。
王爻小心的靠近，拿着自己手中的木棒，瞄准了野鸡脖子的脑袋，以王爻现在的速度和力量来说，对付一直普通的毒蛇，来个一击毙命还是很轻松的吧。
野鸡脖子再一次做出攻击的动作，王爻闪电般的出手，向着野鸡脖子的头上打去。
可就在王爻做出动作的那一刻，野鸡脖子竟然闪电般的回过头来。
吐着信子，冷冷的看着王爻……
第0161章 棒槌
王爻被玩弄了，被一条小小的蛇骗了。
野鸡脖子早就发现了王爻，注意力一直都在王爻的身上。
可是，当王爻发现这一情况的时候，没有停下手，反而更加迅速的砸向野鸡脖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棍以出手不得不砸。
看不出神色的竖瞳看着王爻，似乎有些玩味。
野鸡脖子上的肉球开始蠕动，看上去尤为恶心。
一股绿色的汁液从肉球中喷出，溅射在木棍之上。
木棍在一瞬间变得斑驳不堪，棍头处直接被毒液融化。
好霸道的毒！
王爻在一瞬间抽离身体，迅速向后掠去。
同时想要向老道大喊一声快跑，可是话到嘴边，王爻想起了大山的规矩。
规矩，规矩，烦人的规矩……
但是下一刻王爻发现，老道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这个老东西，已经跑了……
王爻：“……”
王爻被老道气的失神了一瞬间，可是等王爻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野鸡脖子不见了……
野鸡脖子能够被称为草上飞，足以证明了他的速度。
仅仅一瞬间，就在王爻的视野中消失了。
唰唰唰的声音在王爻的周围响了起来，可是王爻竟然不能准确的确定野鸡脖子的位置。
速度已经快到这种程度了吗？
王爻愣了一下神，随后明白过来什么，眉头皱了起来。
在这座密林当中，自己似乎被压制了。
压制的不是速度和力量，是自己的感官，所以自己刚刚竟然都没有发现那条野鸡脖子已经早有准备。
看着密林当中薄薄的淡雾，黯淡的阳光，让王爻感觉很不舒服。
周围草木众多，加上视野受限，王爻根本找不到那条狡猾的野鸡脖子在哪。
要离开这里，至少要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这是王爻的第一反应，随即王爻便向前方冲出，毕竟速度和力量没有限制，王爻相信那条野鸡脖子还跟不上自己。
王爻跑出两步，突然脚下一滑，自己似乎踩在了什么圆滚滚的物体之上，王爻的身体失去平衡，短暂的僵硬了一下。
同时王爻看到了脚下的东西，那是一根木棒，一根赵老爷子分给自己和老道的木棒。
王爻心中：“老道，我日XXX”
王爻倒不至于因为踩到一根木棍而摔倒，可是脚下突然一滑，还是导致了王爻身体一僵，身体本能的先去保持平衡。
一道红色的流光从侧方窜出，野鸡脖子的身体在这一刻绷的笔直。
蛇口张开，獠牙爆出，牙尖之上滴出无色的液滴。
虽是无色，但足以致命。
致命的威胁感让王爻汗毛在一瞬间炸了起来。
来不及回转身体，甚至开五分钟小超人都来不及。
啪！
一声清脆的暴响，如同赶车多年的马夫甩动马鞭的声音。
清脆，嘹亮。
但每一匹马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都会下意识的缩紧身体，因为如果鞭子不是落在空气中，而是身体之上，那么必然是一道痛彻骨髓的伤疤。
野鸡脖子的毒牙没有落在王爻的身上，王爻稳住身形，回头看去。
野鸡脖子正趴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而且前半截和后半截的身体扭动极其不协调，导致野鸡脖子在原地不停的画圈，再也无法迅速的爬行。
七寸之上，有着一道清晰的白印。
森娃站在一旁，喘着粗气，额头上有少许的汗水。
看到王爻的目光，和确认王爻没事后，森娃咧嘴笑了起来。
王爻再次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蹲在森娃面前，帮其擦掉小黑脸上的汗水。
王爻在短短一天内，已经被森娃救了两次，王爻不仅有些感叹，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作用比自己家那个无用的老道，有用一百倍。
自己是不是该涨房租了啊……
这时，王爻才注意到，森娃手中拿着的是一根树枝，并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短棍，树枝很柔软，所以才能在空中发出那声脆响。
不过王爻依旧觉得森娃很了不起，在那种情况下，在及时赶到的一瞬间，准确的抽出，并且直击七寸。
王爻换个角度想了想，就是自己，也未尝能够做到吧。
老道钻了回来，看到王爻脚下的木棒后，露出讪讪的笑容，老脸变成了一团菊花。
王爻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要办正事，自己现在非得在老道那个没肉的屁股上，踢上几脚。
赵老爷子也赶了过来，同样是气喘吁吁地，确认众人都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森娃指了指地上，赵老爷子顺着森娃的手指望去，看到地面上的已经没了声息的野鸡脖子，明显一惊。
赵老爷子用木棍挑了挑野鸡脖子头上的肉瘤，观察了一番后，将其埋了起来。
同时打了个手势，询问谁碰到的。
老道举了手，然后赵老爷子又问走的那个方向。
老道指了指前方。
赵老爷子点点头，对着森娃打了个手势，森娃点点头，然后对着王爻做出一个求抱抱的姿势。
王爻愣了一下，随后将森娃抱在了怀里。
赵老爷子放慢了步履，缓缓的向前靠近，同时不断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王爻和老道似乎也察觉到，似乎要有参出现了。
二人不免有些紧张，牢牢的跟在赵老爷子的身后。
十几分钟后，赵老爷子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远处。
前方是一块大石头，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大石头从中间裂开，出现了很多裂缝。
裂缝的中间，有一株鲜绿的花草迎风飘动。
一片，两片……七片！
一株七品叶的参王！
王爻感觉到赵老爷子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身体开始颤抖。
赵老爷子想要开口，可是却又如鲠在喉。
内心似乎开始剧烈的挣扎。
看着赵老爷子的样子，王爻拍了拍赵老爷子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
王爻和老道来此，只为求一株六品叶的人参便足够了，这株可以不采。
赵老爷子不知为何，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似乎错过了这株，便不会再有了一样。
赵老爷子的身体好像突然拔高了许多，给人一种突然高大起来的感觉，那股另人惊讶的精气神，仿佛一瞬间让赵老爷子年轻了数十岁。
一声无比嘹亮，似乎发泄而出的呐喊，响彻在密林之中：
“棒槌！”
第0162章 山神血誓
“棒槌！”
响亮的声音在密林之中久久回响，老爷子挺拔的身躯，似乎将自己所有的精气神都击中在这一嗓子上。
这短短的两个字，充满了回忆，尾音稍稍有些颤抖。
像一句古老的情话一般，熟悉但又有些陌生，说出之后有些激动，随后又陷入了回忆当中。
好在现在没有了其他放山人，不然这时候一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奔来。
回音渐平，赵老爷子缓缓走向那株七品叶的参王，拿出缠在腰间红绳，向着参王系去。
就在要绑上参王的时候，红绳突然断了。
赵老爷子皱了皱眉，重新抻出一截，向着人参再次绑去，可是红绳竟然再次断裂开来。
这一次，不光是赵老爷子，王爻和老道也发现了不对。
颜色鲜红的红绳，是老爷子在出发前用一根一根头发细的线条编制的，不说很结实，但至少肯定不会这样毫无原因的两次断裂。
赵老爷子咬了咬牙，伸手在镰刀上一抹，鲜血浸湿了手掌，老爷子用布满鲜血的手掌，搓了搓红绳，鲜艳的颜色变的黯淡了一些。
老爷子再一次向着参王系去，一直白嫩的手突然出现，拦住了老爷子的动作。
“你们带不走他的。”如同鸭子叫的声音响了起来，这种声音俗称公鸭嗓。
老爷子猛的抬起头来，一连后退好几步，老道伸出手才将赵老爷子扶住。
众人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一个身体微胖，脸盘却极其消瘦，只看脸的话，会让人觉得有些营养不良。
这样极其不协调的搭配，加上他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出现的无声无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密林之中，凭空出现，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老道偷偷的扯了扯王爻，露出询问之色。
王爻没有理会，只是神色看起来也不太好看，因为王爻也不曾发现对方，在这座大山当中，王爻的感知被压制的很厉害，对方出现在这里之前，王爻竟然连一丝预兆都没有感知到。
赵老爷子稳住的心神，对着面前的男人便要鞠躬行礼。
可是男人却迅速的跳向一边：“别，我可受不起你的礼。受了礼，我也没东西给你。”
众人不能说话，只是神色都有些紧张。
男人看着众人的表情，笑了笑：“我姓白，叫白柏。来这里，是跟你们拜拜的，下山去吧，这株参，你们采不了。”
老道听到对方的姓名，立刻反应过来什么，掏出手机，在上面打了两个字：“刺猬。”
东北五大仙之一，不过并不常见。
赵老爷子思考了一下，然后迈出一步，双手交叉在一起，两根食指尖对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
然后赵老爷子将双手抬高，放在额头之上。
“拜过山神又如何，山神亲口答应你给你一株七品叶的人参了？”白柏哼了一声，嘴角上扬。
对方这样说明显是不讲道理，山神怎么会亲口说话，但山神吃了贡品，按照规矩来说，众人不会空手而归。
白柏突然看向王爻，开口再次说道：“按照规矩你们是可以采一株参的，本来可以给你们一株四品叶的，但是我现在不想给了。因为你的气味，让我很讨厌。”
王爻愣了一下，随后上前半步。
这种情况，王爻懒得废话。你不按规矩来，我就有不按规矩的做法。
揍趴了你再说。
“呦，要动手？你打我一下试试，老子掉一根毛，你们就出不了这座山！”白柏大喝一声。
突然虫鸣炸响，百兽齐鸣。
原本安安静静密林，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虽然众人没有看到野兽的身影，但是众人已经察觉到对方的话，并不像是在吓唬王爻。
老道赶紧扯住了王爻的胳膊，王爻嫌弃的将其推开，眼神不善的看着白柏。
白柏挑衅的笑了笑，继而说道：“滚吧！”
赵老爷子再次变换手势，双手举到了头顶之上。
“你不用拿山神压我，我的确不是山神，也不敢自称这片森林归我管，可是你觉得就连我都没有见过的山神会出来帮你？我在这里住了多少载？你当放山人又有几年？”
老爷子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看着老爷子的样子，白柏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以为老爷子放弃了。
可是就在下一刻，老爷子突然拔出镰刀，在自己的手掌上狠狠的抹了下去。
本就受伤的左手，在这一刻鲜血如柱，喷涌而出。
老爷子一把抓向白柏。
“你他妈……”白柏脸色顿时大变，身体本能的向后缩去，可是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禁锢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抓向自己。
啪！
因为老爷子的手中尽是鲜血，在握住白柏胳膊的一瞬间，鲜血四溅。
鲜血流下，染红了白柏灰色的衣袖。
老爷子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反而得意的笑了起来。
“老东西，你竟然敢跟我……换……命！”
一阵清风自来，吹动着老爷子和白柏的身体。
老爷子嘴角上扬，放开了白柏，再次做了一个跟刚才相同的手势，抬到了头顶。
白柏咬着牙，话语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山神血誓，你有资格跟我一命换一命。”
的确，山神谁都没有见过。
放了一辈子山的赵老爷子没见过。
在这座山里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刺猬白柏也没见过，但他们都知道，山神一直都在。
或许是一片落叶，或许是一片花草。
或许，只是一阵清风。
所以，当这种古老的规矩出现的那一刻，即便是白柏，也只能遵从。
在这座大山里土生土长的山野精怪，反而对大山有着格外的畏惧之心。
白柏默默的退后，眼神不善的看着赵老爷子：“你牛丶逼！”
看到白柏不在阻拦，赵老爷子重新拿出红绳，想要系住参王。
可是赵老爷子突然发现，原本在石缝中的那株参王……不见了！
“哈哈哈哈，山野有灵，山野有灵。就算我不管，他也不愿意跟你走，你有什么办法？”
白柏看到这一幕，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的就是一个小人得志的样子！
第0163章 揍趴再说
“呃……呃……”
老道的空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同时抬手指向远处。
那株七品叶的参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众人的百米之外。
人参是会跑的，这是在东北都会说的一件事情，可是当你看到它真的自己跑了，还是让人不敢置信。
白柏在冷笑，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敢出手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