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却摇头:“那倒不必,若太子殿下问起,六瞻兄照实说就是了。”
六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荣华也笑着望向其他人:“大家也不必客气,看到什么,想说就说,不必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可就不好。”
在场还不知道内情的几乎都明白过来,他们这是想要将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呢。既然有安平公主撑腰,他们就都不客气了,嘴巴好痒痒,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人再愿意在这庄子里久待了,都络绎离开了。
大驸马的脚虽然没有真的摔折了,不过确实是崴了,不大方便骑马,还是得坐车。
霍燕娘带着她的表嫂们,拉了春伯,陪着顾钰和大驸马去后院借马车。
荣华则跟六瞻一块儿在前头等着,都是熟人了,也就没避着嫌。
“你今个儿到底是干什么来的?”荣华皱了眉,不解的看着六瞻问。
“当然是来看热闹的。”六瞻笑着解释。
荣华不相信:“既然是来看热闹的,你就该老老实实在旁边看,突然窜出来干什么?你看看刚才多危险,要不是我及时让银花把她打晕了,等她把那一声六郎叫出来,看你怎么解释。”
六瞻讪然笑着摸摸鼻子:“是我错估她了,没想到她当真会当众叫出我来。不过反正有小姐在,”说着,他冲她拱手谢过,“小姐可不是没眼力劲儿的,怎么也不会真让她把我揪出的吧?”
这家伙…敢情都算计好了。荣华怔了一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末了,又叹了一声,说:“反正你现在在东宫也站稳了,不如想办法脱了身吧,别再跟她纠缠了。”
六瞻温和笑着点头:“知道了,不过,这事儿还得慢慢来才行,你也知道你那个大姐是什么德性,凡唾手可得的,她都不会在乎,不把她放眼里的,她就会紧追不舍,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荣华明白的点点头,也是无奈:“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真后悔当初答应让你做这事儿,每回见到阿金姐,我都会觉着没脸见她。”
六瞻低低笑了两声,安慰的摸摸她的头:“放心,职责所在,金娘她一直理解的。”
“嗯。”荣华淡淡应了一声。
“对了,”六瞻忽然又想到什么,看着她,面上露出抹暧昧的笑,“听说,你在府里养了个男人,什么时候生出的这种兴趣?”
“什么兴趣。”荣华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轻轻踹过去一脚,“我还养了一屋子奴才呢,哪是什么兴趣。”
六瞻轻声笑:“那可不一样,听说那男人可是长得极好呢。”
“这都打听到了,你这消息倒是够快的。”荣华又瞪过去一眼。
“我好歹是天衣专管情报的隐部部主,哪能连小主子后院那点事儿都搞不清楚。”六瞻笑着说完,很快正了神色,问她,“不过,那男人来历不明,可需要我再仔细查探他的来历?”
荣华为难的微微皱了眉:“可他只给我了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名字…能查得到?”
六瞻轻松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不是能行。”
荣华点点头:“他说他叫严九,对了,好像是秦国人。”
六瞻认真记下:“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第115章 她是我的
荣华回到公主府已经快傍晚。
“回来啦,公主。”琥珀从屋里迎出来,见了她便问:“怎么样?事情可是成了?”
荣华笑着轻轻点头:“才是开始而已。”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一定能成的。”琥珀很笃定的说,对于自家小主子的能耐,她向来都是很有自信的。
“今个儿公主辛苦了了,晚上我让厨房加菜。”她笑着继续说铨。
荣华却摇头:“不用了,今个儿晚上大姐夫在福满楼包了场请客吃饭,就不在家吃了。”
“那公主待会儿还要出去?”琥珀问毂。
“嗯。”荣华点点头,“给我准备热水,我想先洗个澡。”
琥珀笑着应了,很快吩咐了下楼去。
“对了,姑姑,”荣华忽然又想到什么,问琥珀,“刚才在门口,我好像看到姚伯伯的马车停在旁边了,姚伯伯来了?”
琥珀点点头:“不正过两天了嘛,在后罩房给那个严九换药呢。”
“我过去看看。”荣华回了屋刚坐下不一会儿,这便又站了起来,顺手从桌上捞了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去了后罩房。
后罩房的房门虚掩,隐隐可以听到从里头传出某人因为忍不住痛而发出的闷哼声。
荣华原本就不错的心情顿时又好了几分。
听到他吃亏受苦,她总是特别愉悦。
坏蛋,该。
走到了门口,她推门就要进去。
门“吱嘎”一声才推开一点,姚太医就蓦地停住手中拆纱布的动作,猛的转头瞪了她一眼:“不许进来。”
荣华不满的嘟了嘟嘴:“为什么?”
“我这儿正拆纱布给他重新上药呢,你这才刚从外头回来,满身是灰,沾染了伤口怎么办?”姚太医一脸严肃,说,“先给我老实在外头待着。”
荣华有些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又死不了。”
“那你进来试试,看他死不死得了。”
荣华努努嘴,没了言语,暂乖乖待在门口,没进去,也没回去,就在那儿等着。
严九一见便绽了笑:“公主小媳妇在担心我?”
荣华立刻“呸”一声,白了他一眼:“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死了。”
“怕我死了,不就是在担心我。”严九很会自得其乐。
荣华瞪过去一眼:“美得你,你不知道猪养肥了,都是待宰的吗?”
“说不定养出感情了,你就舍不得宰了。”严九美美的笑。
“我又不是猪,怎么会跟猪处出感情来。”荣华不屑的说着,看了一眼他身上去了纱布后露出的狰狞伤痕,又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来:“丑死了,送我都不稀罕。”
严九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伤痕,淡定的不以为然道:“伤疤而已,想要就能有,想不要也能没,公主小媳妇不喜欢,去了便是,是不是姚太医?”
这回,连姚太医都忍不住冲他翻白眼。这家伙说的倒是轻松,想要倒是能有,想不要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于是,默了片刻,他淡淡说:“男人身上留几个疤有什么关系,留着好了。”
荣华却在门口冲口而出:“那可不是只有几个疤好不好?十几个呢。半夜一觉睡醒看到,说不定会吓死的。”
屋子瞬间一片沉寂,一老一少两男人齐齐看向她,俱是一脸诧异。
许久,严九唇畔勾起抹妩媚诱惑的笑,目不转睛,目光似水:“公主小媳妇…想睡了?”一句话掐头去尾只剩了两截,却并不影响人理解。
荣华蓦然怔住,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瞬间脸涨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抄起自己手里那个才啃了一半的苹果,使劲砸了过去,口中同时咬牙切齿的怒声骂:“混蛋、色胚、去死。”然后,很快转身噔噔噔跑了。窘死了,明明她是来找他不自在的,怎么反被他调戏了?可恶、可恨、可耻!
严九身子不方便动,手却是没问题的,一抬手就轻松接住了荣华“抛”来的那半个苹果,瞅准她下嘴的地方,咬了一口。真甜。
姚太医瞪圆了看着他,已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
严九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和手里的苹果,挑挑眉,悠哉的又咬了一口:“这是公主小媳妇送我的,不能给你吃。”
姚太医顿觉哭笑不得,一边继续麻利的帮他拾掇着伤口,一边道:“谁稀罕你的苹果了。”
“人也是我的。”严九又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
姚太医失声笑:“放心,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不会跟你抢小姑娘。”说着,他顿了一下,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过,就算没人跟你抢,你也不见得就能顺顺利利带走我们的小主子。”
严九笑的自信:“等着瞧好了,她一定是我的。”
姚太医看着他又默了片刻,点点头:“那咱们就等着瞧。”
待姚太医帮严九拾掇好所有的伤口,天都已经黑了。
在这里伺候都已经换成了荣华从清凉殿带回来的小宫女萍儿。
姚太医又嘱咐了萍儿一些平日里伺候要注意的事项,才背了药箱离开,不似来时那般行走如风,回去的时候,他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
正房门口,琥珀正等着他:“好了,姚叔?”
姚太医看着她,笑着点点头:“嗯,好了。”
“时候不早了,不如留下来一块儿吃晚饭吧。”琥珀提出邀请说。
姚太医犹豫着,忽然发觉偌大个院子都静悄悄的,便问:“小姐不在?”
琥珀点点头:“大驸马请吃饭,去福满楼了。”
姚太医“哦”了一声,眉头微蹙着,看着有些心事重重了。
琥珀见了觉着实在奇怪:“怎么啦?”
“有些事儿,”姚太医迟疑着道,“咱们边吃边说吧。”算是应了她的邀请了。
“好。”琥珀点点头,领他去了东厢房。
“咱们小姐被盯上了…”
琥珀刚帮姚太医倒了酒坐下,突然听到他冒出这么一句,着实一惊,露出一脸警惕表情:“被谁?”
“就是后罩房里躺着的那个。”
琥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有些怪异起来。
姚太医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早知道了?”
“感觉到了些。”
姚太医皱了眉,又默了片刻,问:“小姐是什么意思?”
琥珀轻轻摇头:“小姐现在看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事谁都说不准。
姚太医又一阵沉吟:“先让阿隐打探一下他的来历吧,其他的,一切但看小姐的意思…”
琥珀点点头:“我明白。”
话虽这么说了,姚太医还是忍不住愁。那男人看着可实在不像简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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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福满楼尤为热闹,大驸马豪气的包了场,请来的客人只坐了雅间,余下的都让散客们免费吃喝,真正算是见者有份了。
于是,一直闹腾到快宵禁的时候才散了场。
六瞻喝了不少酒,走路的时候都有些摇摇晃晃的,顾钰看着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原是想要让人送他,被他拒了,他家就在附近,走两步就到了。
顾钰看他神志清醒,并没有喝迷糊了,就没再坚持,让人先把烂醉如泥的大驸马送回镇国将军府去了。
因为已快到了宵禁的时候,街上几乎已不见什么人了。
六瞻踱着步子,吹着凉风,到家门口的时候,原本就不大的酒劲儿就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他住的地方距离东市口就隔了两条街,是座小两进的宅子,就他一个人住,外加一个哑巴老仆,走过去不到两刻工夫,背着主大街,身居闹市,也照样能享一片宁静。
走到家门口,他刚要敲门让老仆过来开门,忽然注意到一旁不远的墙根阴影处好像有个人缩成一团蹲在那里。
“谁在那里?”他皱了一下眉问。
那人一听他的声音,立刻倏地站了起来,披头散发,宽衣大袖,像是个女人。
六瞻正待要仔细看清楚她的模样时,却听她呜咽的喊了一声“六郎”就向他扑了过来。
一听这熟悉的唤声,不用看,六瞻已知道来的是谁了,见她扑过来,立刻闪身避开了。
第116章 休驸马嫁六郎
借着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的昏黄光芒,六瞻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正是大长公主,苍白的脸色,婆娑的泪眼,头发披散着都没束一下,衣裳看着也是着急穿上的,也没好好整理,有些乱,衣带系错了都没发觉。
“夜深露重,大长公主不该来这儿的,还是早些回去的。”六瞻冷冷看了她一眼说着,转身便又要走。
大长公主在别庄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一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在天黑关城门之前进了城,然后一路找到了六瞻的住处,敲了门,那大胆的哑巴老仆却不肯让她进门,她只好在外头吹冷风等着,想她堂堂大长公主自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为了他,她都忍了,可是好不容易见他等了回来,要扑上去,却还被他避开了,他还要赶她走。若换了平时,她早就发作了,但现在她愿意委曲求全,她是真心喜欢这个男人的,不想就这么失去了他。不过,她转念又一想,他为了今个儿的事生她的气了,说明其实他也是一样在乎她的吧。想到这个,她心中就不由窃喜。跟她撒撒娇,哄哄他,把他哄住了就行了,男人不都吃这一套嘛。
“六郎…”她可怜巴巴看着他,摆出戚戚哀哀的模样,怕他还拒绝她,没敢直扑上去,小心翼翼扯了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今个儿在别庄并不是你看的那样,是姒荣华那个小贱人她算计我了。铨”
六瞻冷冷笑了一声,拽回了被他拉着的袖子:“算计?不知安平公主是怎么算计公主了?照我今个儿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没发觉安平公主算计了公主,倒是发觉公主你自个儿玩的很开心呢。六郎?公主自个儿心里可清楚是不是喊对人了?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公主中意的一直都是卫家的小六,不过把我玩物耍弄而已。”
“不、不是的,”大长公主有些慌了神,“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喜欢我?”六瞻面目阴沉,冷哼一声,“公主若真是喜欢我,为何偏要管我叫六郎?我姓六,可不是排行六,我倒是更想听公主叫我瞻郎呢,可惜从未如愿,现在看来,原来我一直是当了卫小六的替身。”
“不是的…”大长公主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她为什么会一直叫他六郎的呢?对了,一直都是他让她这么叫的毂。
想明白了,她便又要去拉他:“不是的,六郎,当初是你…”
六瞻却是不肯再听,再次甩了她的手:“公主不用再解释了,我不想再听,我虽然不过是一小小四品官,比不得大长公主金枝玉叶,可好歹是男儿,也是有气性的。公主中意的既然是那卫六,以后就请不要再来寻我了。”说完,转身就要走人。
大长公主一听可是急了,再次急忙扑过去,从后头一把抱了他:“不是的,六郎,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一直都只是喜欢你的,我找卫六不过是一时闲得无聊玩玩而已,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找他就是了。”
不过一时闲得无聊玩玩?
六瞻忍不住笑。
这女人当真是被骄纵惯坏了,竟是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吗?幸亏先帝早就驾崩了,要不然怕是会被她活活气死的。只可怜圣上了,为了替他善后怕是要劳不少神了。还有荣华那小丫头,说不定还要被带累了亲事,虽然她从来不在乎这些。
“公主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六瞻硬掰了她的手,说,“我看公主还是比较喜欢跟卫六一起耍,我就不掺和了。”说完,便径直走到门口,敲了门。
大长公主定定站在原地,怔怔看着他,好久才回了神,脸慢慢变得赤红,眼里“噗”的燃起两簇火焰。可恶,实在可恶,她放下身段好好跟他说话,他倒蹬鼻子上脸了,臭男人果然是不能惯的。
六瞻敲了一阵门,里头终于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就听里头有人也轻轻敲了三下门,好像接头暗号一样。
“是我回来了,哑伯。”六瞻听到声响,在外头答应。
门里的哑伯这才安心的开了门。是公子回来了,不是刚才那个凶巴巴的恶婆娘。
“六瞻。”大长公主却在这时发作了,喝了一声,吓得那哑伯“啪”的就将才开了一半的门又关上了。好恐怖,那个恶婆娘竟然还没走。
六瞻转过身,一脸淡然看着大长公主:“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当真是不肯?”大长公主横眉怒目瞪着他,“本公主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你可别不识好歹。”
六瞻冷声笑:“我自个儿知道怎么分辨好歹,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好,那咱们走着瞧。”大长公主说着,最后狠瞪了他一眼,倏地转身走了。
六瞻微微眯了眼,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眸中很快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
许是听到外头没再有大动静了,哑伯又开了门,四下张望了一番,跟六瞻“咿咿呀呀”比划了一阵。
六瞻看着他,淡淡一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她已经走了。”
哑伯这才拍拍胸口,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笑眯眯的拉着六瞻进了门。
六瞻刚进门走了没两步,忽听一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咯咯笑声,顿时眼睛一亮,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欣喜的叫:“金娘?”
随着他的唤声,从一旁的树影中走出一个子高挑的娇媚女子,二十出头年纪,穿着蓝色的诃子裙,外罩同色大袖纱衫,梳着堕马髻,妩媚非常。这样的穿着站在这个时代一般只流行于风月场所。
金娘双手叉腰俏立在那里,看着六瞻,笑眯眯的语带调侃道:“六郎哥哥,人家大长公主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你怎么就还不从了人家呢。”
六瞻径直走过去,紧紧搂了她的细腰,埋脸在她颈间,长长舒了口气,说:“我怕我的金娘拿刀追杀我呢。”
金娘任由他抱着,娇媚的红唇一撇,言不由衷道:“那怎么会,都睡过了,我都还没提刀呢。”
六瞻低低的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俏臀:“知道你吃醋,以后都不会了。”
金娘意外挑眉:“真的?”
“嗯,荣华也是这个意思。”六瞻应了一声说。
金娘默了片刻,皱了眉:“姒清华会就这么放过你?我不信。”当初他刚进东宫当差的时候,她可就死缠烂打上了,闹的他差点丢了差事,误了事,才不得不跟她虚与委蛇,可被她缠上了,又是有几个可以安然脱身的?这样无耻的皇族贵女,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到,比她坊里的姑娘还了得。
六瞻知道她担心,便安慰她:“没事的,一个女人而已,我能对付得了。”
金娘听着他声音里透出的沉沉倦意,很是心疼,也回抱住了他,安慰的摸摸他的头,低声道:“很辛苦,很累是不是?”
“…嗯。”
“没事的,再等几年,等荣华再大些,等下头的人能独当一面了,咱们就能暂歇一阵了,到时候出去走走。”
“好…”六瞻闷声答应,“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赶快把亲成了。”
金娘乐的咯咯笑,歪了歪脑袋,使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咱们现在这样成不成亲哪有差了?”
六瞻一脸认真:“怎么没差?名分可是很重要的。”
金娘难得爽快的应了她:“好,你挑时候吧。”
“真的?”六瞻惊喜非常。
“嗯。”金娘露出一脸认真表情。
“那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六瞻说着,抱起了她就往屋里走。
**
大长公主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又火急火燎的进了宫,去了永福宫找萧太后。
萧太后已起了身,正在吃早饭,突然又见大长公主早早跑来,脸上还带了伤,震惊不已,正要开口问她出什么事了,却见她“扑通”跪倒在了她面前,抱了她的腿恳求:“母后,我要休了驸马。”
萧太后惊得半张了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要开口再问,却听她又道:“我要再嫁给六郎。”
萧太后又惊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声音:“你、你、你又是在说什么混话呢?”
大长公主张嘴刚要说,忽听外头有人通传,皇帝来了。
萧太后有些蒙了,转头严嬷嬷:“这个时候皇帝不应该还在早朝吗?”
“对啊…”严嬷嬷也是一头雾水。
正说着,皇帝就进来了,面色黑沉,看到大长公主就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无耻…”
第117章 传遍
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会突然动手,一屋子的奴才都吓的噤若寒蝉。
萧太后也是一脸震惊,飞快过去心疼的将挨了打的女儿护在怀里,瞪着皇帝,怒声质问:“皇帝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打清华?”
“好好的?”皇帝冷笑一声,“她要真一直好好的,朕会打她?母后你自个儿问问她都在外头做了些什么好事?”
萧太后心里头一个咯噔,也觉出不对劲儿来。皇帝可是鲜少见又气成这样的,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狐疑的转头看向大长公主,问:“清华,你又在外头做什么了?”
大长公主捂着脸,一脸委屈。长这么大,皇兄可还从来没跟她动过手呢,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铨。
“不知道。”她撅着嘴,气鼓鼓说,“我哪有在外头做什么。谁知道皇兄又是听了哪个居心不良的挑拨离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