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子,太软,茶杯,太小,椅子,太重…
暮朝几个看着她跟没头苍蝇似的在那儿乱转,都忍不住奇怪,她这是在找什么呢?
顾钰多嘴的问了出来:“你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帮你?”
有了。荣华盯上刚才秋嬷嬷打扫完屋子后随手插进大花瓶的鸡毛掸子,唰的抽了出来,试着挥了两下,有呼呼的风声,不错,不但轻便,使起来还顺手。
暮朝几个小的警惕的感觉到了危险,唰的紧贴了墙壁站好,准备避祸。
顾钰还一无所知,奇怪的看着她:“你拿鸡毛掸子干嘛?”
“抽你。”荣华眼儿一瞪,扬着鸡毛掸子就扑了过去。
顾钰吓的叫了一声“娘”,转身就跑:“你抽我干嘛,我又没做错什么?”
荣华张牙舞爪追过去:“喜极?我家美人娘没了,你看我哪里喜极了?不会说话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这里是灵堂,你进来不装模作样掉两滴眼泪就算了,还嘻嘻哈哈,是谁家的教养?我家美人娘没了,你很高兴吗?”
顾钰已经想哭了,不是久病初愈的小姑娘吗?哪有跑这么快的。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嘛。”他求饶。
“晚了。”荣华喝了一声,正在气头上,谁劝也没用,“你给站住,跑什么跑。”
“你要打我,我还不跑,我又不是跑的。”顾钰一撇嘴,说。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掉进池塘里睡那么久,我家美人娘也不会为了给我祈福出宫,她不出宫就不会出事,都是你害。”荣华吼着,眼泪又汪汪流了出来,“你不是来负荆请罪的吗?我打你,你就该受着,跑什么跑?你这也叫负荆请罪?”
顾钰一听,哎呀,那可不是,他是来负荆请罪的,被抽还跑,那传出多丢人。这么想着,他脚下一慢,就让荣华追上了。
就见荣华鸡毛掸子一挥,“pia”一声狠狠抽在了顾钰屁股上。
顾钰“嗷”的痛呼一声,捂着屁股“嗖”的一声跑开老远。这小没良心的,就算有气,犯得着使这么大劲儿嘛,比他老子抽他还疼。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你先别打了行不行?”他求饶。
荣华不听:“不行。”
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满院子跑,有好几回,顾钰脚步不小心一满,就被她鸡毛掸子抽到,胳膊上,手上都起了红条的肿块儿,背上也挨了几下,虽然看不到,不过能感觉得到,应该也肿了。
太后不知道怎么得了信,竟然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这满院子鸡飞蛋打的,气的浑身直发抖:“停下,都给哀家停下,举着根鸡毛掸子到处瞎跑,这哪有一点儿小姑娘样,这成何体统?还不快都给哀家停下。”
顾钰倒是想停,可后头的小丫头不停,他不敢停啊,直到看到荣华疯劲儿过了,终于慢慢停了下来,他也才松了口气,停了下来,向太后迎了过去,笑嘻嘻的:“姑婆,你怎么来了?”
太后看着这侄孙,皱了眉,一脸无奈:“不是让你先别往这儿来嘛,你怎么又跑来了?”
顾钰挠挠头:“我那不是听说安平醒了嘛,都是我的错,我当然得要来看看。”
起初,太后还没发现他身上的异常,她身旁的嬷嬷是个眼尖的,一眼发现,变了脸色,悄悄告诉了太后。
太后一听,眼睛都瞪圆了,一把扯了顾钰的手,仔细查看,果然这也是伤,那也是伤。
“这都是你打的?”太后怒沉了脸,冲荣华发了火:“你娘是怎么教你的?竟然这样没规矩没教养,竟然对兄长都动上手了?”
荣华看着她眨巴眨巴,把手里的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扑通”往地上一坐,哇哇大哭起来:“我娘已经没了…”
太后难以置信看着她,面色铁青:“哀家不过教训她两句,她竟然还撒起泼来了?”
“娘啊…”荣华扯高嗓门,哭的更厉害起来。
第81章 拉钩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哭了朕的宝贝女儿?”皇帝好不容易得了空过来瞧女儿,没想到还没走到长乐宫门口呢,就听到里头传出的荣华哇哇大哭的声响,顿时火冒三丈。阿嬛虽然不在了,可他的女儿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欺负的,于是怒声喝着进了门。
太后转头怒目瞪着走进长乐宫来的皇帝:“是哀家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训哭的,皇帝打算怎么处置哀家?毂”
皇帝没想到进门会见到太后在这里,惊诧之余,面上不由显出几分尴尬来:“母后怎么会在这里?”
太后铁青着脸,跺了两下脚,气道:“这里都闹翻天了,哀家怎么能不来。”
“这…”皇帝奇怪的看看躲在殿内不敢出来,只探出半个身子偷看的暮朝,再看看眼前席地而坐,还是嘤嘤哭泣的荣华,以及她身旁地上静静躺着的那根半秃了毛的鸡毛掸子,一时还是摸不清楚状况,“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一边问着,一边走到荣华身边,看着她哭的泪眼婆娑,不住抽噎,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太后一把扯过顾钰,撩了他的衣服,给皇帝看荣华的罪证:“你看看,你看看她都把钰儿打成什么样了。”
皇帝看着顾钰身上、胳膊上的一条条红痕,也是一惊:“这…怎么打的?”若顾钰能皮糙肉厚点,看着还好些,偏他一身细皮嫩肉的,看着就有些吓人了。
“还能是什么打的?你没看到旁边的鸡毛掸子都打秃了吗?”
皇帝嘴角一抽,一时说不出话来。
“荣华,你钰哥哥身上的伤,真的是你打?”沉吟片刻,他低头问女儿,柔声细语的还怕吓着她铨。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想不承认都不行,而且荣华自认向来是个诚实的孩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没什么好瞒的,就点点头:“是我打的。”
“真用鸡毛掸子抽的?”
“…用手打,疼。”
太后气的肝疼:“你自己都知道疼,难道就不知道别人也会疼的吗?”
荣华耷拉了小脑袋没说话。毕竟是她家老爹的娘,又当着她老爹的面,总不好顶撞了,要不然吃亏的可是她自己。可她还是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自己不知道疼的那是死人。
看着荣华怯生生的模样,想到当初在码头头一次见到女儿时,小丫头古灵精怪、精力十足的样子,皇帝心里头顿时很不是滋味,轻咳了一声,依旧细声细语问:“荣华,告诉皇上爹爹,你为什么要打钰哥哥?”
荣华歪了小脑袋看了他一会儿:“钰哥哥不是来负荆请罪的吗?负荆请罪不就是来讨打的吗?我打他,他不是该受的吗?”
“…”
“…”
“…”
别说皇帝,就是太后也瞬间哑然无语,无力反驳。
顾钰愣了片刻,很快也顺着荣华的话对皇帝说:“是啊,皇上,我就是来讨打的,我皮糙肉厚,就这两下挨得起,没事。”虽然被打得很痛,但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都是该受的,若因此害的小丫头收了罚,他可就真罪过大了。
听到顾钰这话,皇帝着实松了口气。女儿,他当然是不想罚的,可顾钰那头牵着太后,那几分面子不能不给,顾钰能让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太后却不肯就这么算了:“什么皮糙肉厚,挨得起没事?那回本来就不是钰儿你的错,负荆请罪也不过是摆摆样子而已,怎么能当真呢?这次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是有些偏心顾钰,自个儿的亲孙女,她不是不想疼,可这孩子实在不讨喜啊,看看才回来多久,都闹腾出多少事了,以前这后宫里哪有这么多糟心事,她年纪大了,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宫里能太太平平的,就算只是表面上的也比整日里闹闹腾腾、争来吵去的好。
“皇帝,”她正色看向皇帝,“哀家知道你心疼、喜欢这孩子,可你不能总这样放任着她没规没距的,成何体统。现在锦贵妃不在了,就把他们两个小的这么放在长乐宫没人照料可是不行,不如等锦贵妃出乐殡,把他们送去景福宫德妃那里养着吧,三哥儿夭折后,德妃就一直没再养上孩子,送他们过去,正合适。”
皇帝皱了眉,一副颇为难的样子,但并没有立刻表示反对。
荣华却是立刻变了脸色:“我不要去景福宫。”她是美人娘的女儿,也只能是美人娘的女儿,她不要被别人养。
太后瞪了她一眼:“要不要去都由不得你。”
荣华红着眼眶求助的看着皇帝。
太后也看着皇帝,一脸郑重:“小孩子不懂事,皇帝你要多想想,锦贵妃不在了,总不能就这么把这两个小孩字留在长乐宫,要是有胆大包天的奴才欺上瞒下,那可不得了。德妃是个什么样的,你最是清楚的,为人脾性都是极好,把两个孩子放那儿,也绝对不会委屈了他们的。”
皇帝看着荣华,似是有些意动了。
“皇上爹爹,我不要去景福宫。”荣华祈求的看着皇帝。
皇帝犹豫。
“皇帝,在这事儿上,你可不能心软,一时心软,可是反而会害了他们的。”太后在旁边劝。
皇帝终于下定决心,点点头:“那就照母后的意思办吧。”
“我不要去景福宫,我也不要住皇宫了,我要回大王村。”荣华一脸坚决,说完,倏地转过身,一边往回走,一边看着着急迎出来的秋嬷嬷:“嬷嬷,收拾东西,咱们回大王村。”
眼看着皇帝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秋嬷嬷心里头的不安迅速膨胀起来。怎么她才进去一会儿就闹出这么大事儿来?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太后铁青着脸,气的直跺脚:“简直无法无天了,把她给哀家关起来。”
太后身旁的黑脸嬷嬷立刻撩了袖子上前。
秋嬷嬷一看不好,忙上前将荣华护在了身后:“不许动我家小姐。”
黑脸嬷嬷脚下一顿。
不用太后吩咐,她身后立刻走出两个宫女过去帮忙,拉开了秋嬷嬷
黑脸嬷嬷随即过去一把抱起了荣华,往殿内走。
荣华拼命挣扎,尖叫:“放开我。”
黑脸嬷嬷气道有些不支,差点将荣华摔了。
荣华气急,张嘴狠狠在那嬷嬷胳膊上咬了一口。
黑脸嬷嬷吃疼的闷哼一声,一时气恼,悄悄在荣华腰间掐了一把。
她其实并没有用劲儿,毕竟要是留下了印记被发现了,就算她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也逃不过一顿打。
可荣华却发出了极其凄厉的一声惨叫,然后晕了过去,是真晕了,倒也不是痛晕的,本来就是大病初愈,又这么一番闹腾,她其实早就已经快要撑不住。
“荣华…”皇帝却是大惊,飞奔过去,一把抢过荣华,一脚踹飞那嬷嬷:“老刁奴,你都做了什么?”
那嬷嬷一脸惊恐,有些心虚:“奴、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皇帝不信,但他现在没空收拾她:“待会儿在来收拾你。”说完,立刻紧张的将荣华送进了屋,传了太医。
太医诊断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力竭晕过去,现在睡着了。
皇帝还不信,又让人去太医院拎了俩老太医来,确定诊断没什么事,才暂且放下心来。
荣华睡了半天,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睁开眼,她就看到有个男人守在她床边。
“皇上爹爹?”她试探着叫。
男人转过头来,却是太子。
“太子哥哥?”荣华一诧,一边坐起来,一边奇怪的问:“太子哥哥怎么在这儿?”
太子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当然是来看你的啊,好好的,怎么又晕了?”
荣华嘟了小嘴,恨恨道:“皇上爹爹不疼我了,他要把我和暮朝送去景福宫给德妃养,我是美人娘的女儿,永远只是美人娘的女儿,才不要去给别人养。”
“就算去了景福宫,你也还是你美人娘的女儿啊,一直不会变的。”太子温和笑说。
“反正我就是不要。”荣华苦了小脸,红了眼眶,泫然欲泣的看着太子,抓了他的手,求道:“太子哥哥,你帮我去求求皇上爹爹好不好,我不要去景福宫。”
“好。”太子笑着应了。
“真的?”荣华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一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我们可以拉钩。”太子笑着说着,伸出小手指。
“好,拉钩。”荣华二话不说,立刻将自己的小手指勾了上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赖谁是孙子。”
“好。”太子看着她稚气的举动,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起来。阿嬛,你放心吧,就算你不在了,孤也会替你好好守着这两小东西的。
停殡一月,许锦嬛出殡后,果然如太子之前所答应的,荣华和暮朝没有被送去景福宫,不过,他们也没有继续留在长乐宫,而是搬去了乾清宫,跟皇帝一块儿住,由皇帝亲自教养。
第82章 十年后
夜半三更,万籁俱静,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寻欢偷情的好时候。
在建邺城北僻静之处的一座精致的三进宅院中,三驸马秦浏涟正与三丰乳肥臀的美人儿在床上厮混正欢。两美人已溃不成军,败下阵来,死鱼样横在旁边动都不想动一下。三驸马越战越勇,继续与第三位美人鏖战。特制的加大架子床被晃得吱嘎吱嘎直作响,似是在哀求:大哥,歇歇吧,你撑得住,我都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突然“咣”的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踹开了毂。
三驸马惊的浑身一激灵,当即软了下来。
“谁?”被搅了好事,三驸马恼火非常,怒喝一声,掀了帐子,探了个往外看。
月黑风高,房里的蜡烛又早就已经烧没了,除了一盏闪着幽光的灯笼悬在门中央,其他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三驸马浑身一个激灵,看着那盏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灯笼,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问:“谁、谁在那里?”
那灯笼终于动了,轻轻晃了晃后,慢慢进了门铨。
借着那并不明亮的幽幽的灯笼光,三驸马首先看到一只穿着金缕鞋的脚探进了门来,那脚好像只有巴掌大,看着很是玲珑。三驸马感觉心口好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开始发痒了。可是那只脚没露多久就被长长大大的裙摆掩住了,紫色的大裙摆,上头是金线绣的云纹,滚边也是用的金线。
三驸马微微皱了眉。紫色绣金的裙子,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宁华?”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来人没应。
不是宁华。想也是,三公主姒宁华虽然身份尊贵,性子却是个柔弱贤惠的,任他怎么在外头胡玩儿,她都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只是默默接受,自然不可能会在这深更半夜跑来他这小私宅捉奸,她没那胆子。
可是知道来人不是三公主,三驸马一颗心反而提了起来,若是三公主就简单了,喝一声,或是打一顿也就过去了,不是,那可能就有些麻烦了。
来人又往屋里走了两步,露出带着翠玉镯的洁白皓腕,宽大的袖子自然垂下,将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半遮半掩,看的三驸马忘了可能会有麻烦,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看过小蛮腰,再往上头一点就是胸,那胸虽然不大,却很挺,看的人忍不住…三驸马又吞了口口水,这回不是害怕了,是起了色心了,手指头开始蠢蠢欲动,他迫不及待的继续往上看,脖子洁白纤细,上头还扣着个赤金的璎珞项圈,娇俏的下巴微微翘起,朱唇轻抿,玲珑的琼鼻,妩媚的桃花眼盈盈笑着仿佛会勾人似的…
“咕咚”,好大一声吞口水的声响。
三驸马只觉热血喷张,浑身好像都要爆开了。
“姑、姑娘…”他激动的连声音都颤了,心中暗下决心,不论用什么法子,他都要把这女人弄到手。
姑娘咯咯笑了起来:“三姐夫好生逍遥快活啊…”
明明是脆生生,极为好听的娇笑,在三驸马听来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音一般,刚才还沸腾的热血吭的一下,就结成了冰块,令他感觉浑身彻骨的寒。
“十、十、十…”他想说话,可战栗的厉害,牙齿冷不丁就自个儿撞在了一块儿,发出了“咯咯”的响。
门外很快有人鱼贯进来,点上蜡烛。
刚才还乌起码黑的屋子瞬间灯火通明。
一个年纪约在十五六岁,个子娇小,生着绝美容颜的姑娘俏生生立在屋子中央,笑眯眯直勾勾的看着三驸马。
如此容颜的姑娘在三驸马看来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夜叉。
好不容易,他才僵硬的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十、十三妹妹,你、你怎么来了?”
这位正是咱们越国出了名的漂亮、野蛮、凶横、无礼的,先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排行十三的安平公主,姒荣华。
荣华笑眯眯看着三驸马,缓步往床边走:“听说三姐夫新置了宅子,景致宜人,妹妹我好奇的紧,过来参观参观。”
骗人的,要观景什么时候不好来,偏这个时候来。三驸马心里头呼啸,嘴巴上却是不敢说的,看到她靠过来,不住往后缩,脸上还得陪着笑:“妹妹说笑了,我这儿的景致哪有妹妹公主府的漂亮。”
“不是啊,他们都说三姐夫这宅院里的景致特别好呢,一到晚上,花儿满床开。”说话间,荣华已走到了床边,伸手不客气的“哗啦”掀开了帐子。
“啊…”美人们娇吟着四处躲,扯了被子直往身上遮。
可是一张床统共就一张被子,哪够四个人遮,很快,刚才还能掩了下身的三驸马就光溜溜了。
“确实好精致呢。”荣华笑着扫了那三位美人一眼,然后看向三驸马,也不避讳,故意往他下身瞄了一身,“果然来得早不如来的瞧啊。”
三驸马吓的脸都白了,忙用手遮了。
金花已在屋子中央摆好了凳子。
荣华过去一坐下,一旁银花就递了茶过去。
三驸马看着,心下开始哀嚎。这架势,她是不打算走了吗?
喝了两口茶,荣华将茶杯递回到银花手中,翘了腿,冷眼看着三驸马:“三姐夫真是好艳福啊,家里莺莺燕燕一片片,外头野花野草一丛丛。”
三驸马干笑一声:“本朝律例可没规定说驸马不可以纳妾,而且你三姐也是知道,也是答应的,成亲这么些年了,你三姐一直没能养上孩子,我是男人,总得传宗接代吧。”
荣华点点头:“是,本朝律例是没规定说驸马不可以纳妾,传宗接代也是应该。”
三驸马暗暗松了口,心里头却还有些疑惑。今天这丫头怎么这么好说话?
果然,还没等他来得及多顺口气呢,荣华便蓦地变了脸色,刚才还暖意绵绵的桃花眼瞬间寒光冷冽。
“可本朝律例可没规定说可以把堂堂公主当下人使唤,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们以为三姐性子柔弱,逆来顺受,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姒家人可还没死绝呢。”荣华怒声呵斥。
三驸马吓的浑身抖若筛糠,条件反射的想要反驳:“不,不是的,我、我、我没有…”
“没有?”荣华冷笑,“你没有,三姐现在怎么会躺在公主府动都不能动,瘦的皮包骨?你还敢怪三姐一直没能养上孩子帮你传宗接代?你倒是先给我说说三姐前不久刚怀上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是、是她不、不小心跌没的…”三驸马哆嗦着不敢实话实话。
话音未落,一旁就飞过来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荣华看着他,不屑冷哼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真的是她不小心…”
一旁立刻又有大巴掌扇上他的脸。
如此几次三番,三番几次,三驸马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终于熬不住,老实招了:“是我不小心踹没的,我真的是不小心,我也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已经有了身子了…”
“她没有身子你就能踹了?”荣华狠瞪他一眼,没让人再去打他,不过自己忍不住上去给了他两脚,“你们竟然还把她关起来,不给她请太医,还把消息瞒的死死的,胆子不小,真当我们姒家没人了吗?”出够了气,她转头看看侯在旁边两小太监,下令道:“一两、二两,把他给我绑起来吊到东市的牌楼上,给我守着,不许让人把他放下来。”
“遵命。”一两、二两领命,扯了绳子过去帮人。
三驸马吓的脸都白了,拼命挣扎:“不要,我不要被吊去东市,你不能这么干,我可是你三姐夫。”要被吊到了那儿,他以后哪还有脸面出门。
荣华冷哼:“很快就不是了。就算是,我也照吊不误,有本事你去皇帝哥哥跟前告我啊。”
去皇帝跟前告她?有屁用,皇帝哪回不护着她。三驸马绝望了,眼看着他们拿着绳子直往他光溜溜的身上绑,只好退而求其次,乞求道:“你好歹让我把衣服穿上吧…”
荣华诡异的笑着斜眼往他身下瞥了一眼:“穿什么衣服啊,穿上衣服有什么好看的,没穿衣服那才有看头呢。”
三驸马吓傻了。那还不如直接拿绳子把他吊死得了。
荣华回到自己的公主府的时候已经快四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