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嘴巴抿的很紧,他摇摇头,拿起女孩放在床头的手机,输进一个号码。
“以后打这个号码…”他说着,轻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冲着我咧嘴一笑,“这是施敏专用手机,24小时都打得通…”
“永远的24小时吗?”
“嗯,永远…”
眼前依旧是模糊一片,耳边回响的青春却渐渐远去了。
我咬紧嘴唇,拨出另一个号码。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很快便回响在空气中,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一片朦胧中,他轻轻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举在了耳边。
“喂?”
如此熟悉的声音顺着两个渠道双双传进耳朵。
我仓促的呼吸着,眼睛却不自觉地发起酸来。
“路远…”
“嗯。”他轻声答应着,伸出手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语气是熟悉的温和。
我低下头,挂断电话:“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嗯,丁林打电话说…他找不到你。”
我轻轻地收紧手心,只听见他继续说道:“施施…我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你…很难过,可你也不能这样对你自己,昨天晚上大家都很担心,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只是想要走一走,或者可以冷静一下,想出办法…”
路远叹口气,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拿在手里,抿了一口,连同桌子上的药丸一起递到我面前。
“先吃药吧…”
我皱着眉,没有去接。
“路远,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眼前的人微微一怔:“什么忙?”
“我要我爸爸的头发,带着毛囊的头发——”
路远脸色微沉,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施施,其实昨天晚上…董事长他…找过我…他说希望我们两个能够结婚,至于其他的,他可以不在乎——”
我低下头扯了扯嘴角:“为什么?就因为你可以给他带来利益吗?就因为这个,他就可以不在乎我是不是她的女儿——”
“施施——”路远犹豫着,“不管你是不是施家的女儿,只要我们能够回去——”
“我们回不去了,路远。”我打断他,看向窗外。
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太阳还没有升起。
路远的脸色黯淡到极点,他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是因为王雨辰吗?”
我轻轻地呼吸着,没有开口说话。
“你还在怪我,施施…”他说着,语气中透出一点焦急,“那次是我喝醉了,你又打电话说晚上可能会过来酒店看我,她穿的是我送给你的衣服,甚至连身上喷的香水都是你惯用的!我——”
他懊恼的埋下头,手上的青筋汩汩凸起。
我暗暗的收紧手心,将指甲陷进被子里,声音微颤。
“可是人和人的气息是不一样的,路远…王雨辰她可以穿着你亲手画给我的T恤,可以喷和我一样的香水,甚至她可以怀着施天诺的孩子来冒充…可你不可能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我轻轻地颤抖着。
“承认吧路远,那一刻你的心里是存着一分侥幸的,你想要逃离施家,也想要…逃离我…”
窗外是明朗朗的天,一望无际,偶尔有几片轻薄的云彩缓缓飘过。
路远的话也悄然飘在耳边。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施施…我只是再想,如果我们可以一起离开…可是你太倔强了,就算在那个家里生活的那样不如意,你也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妈妈回来…”
门外传来轻轻地脚步声,路远的声音喑哑的让人难过。
“我是真的想要陪着你一起走到最后的…”
“路远…”我收回窗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扯了扯嘴角,“跟我在一起一定很累吧…我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家庭,每天都有无数个陷阱,你躲过了这个还有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套进去了…”
“所以我不怪你路远,连我自己都觉得累,更何况这么温和的你呢…”
路远坐到床边,轻轻地将我抱在怀里。
“施施,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伦敦——”
伦敦?我轻轻地笑起来。
梦想的天堂。
记忆中丢失很久的话语轻轻传在耳边。
“路远,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石阶上的少年灿然一笑:“你都问了多少次了…我想当一名建筑师,建筑师!”
说着,他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
“那我们施施以后想干嘛呀?”
“我?”
“对呀。”
“我想要嫁给你呀!”女孩笑的开怀,“可前提是等我做出世界上最好看的动画,那时候我们就一起去伦敦,你在树林里造一所大房子,要像城堡,如果再有一条狗,那我就给它起名字叫…”
那一年我们刚好相遇,19岁的年纪,一起策划着属于我们自己的梦。
可是到最后的最后,我能够对你说的也只能是一句轻声的抱歉。
“对不起路远,那个梦已经离我…太远了…”
从窗间漫漫而过的风,扑在脸上,泛着凉意。弥漫在眼前的雾气也缓慢的散去。我闭着眼睛,趴在路远的肩上轻轻呼吸着,好似大梦一场。
路远微微一颤,站起了身。
“没关系,施施。”他轻声说着,“如果你是因为想要知道那个答案,我可以帮你…”
我微微一愣,刚抬起头,就听见“咚”的一声,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身穿粉色护士服的姑娘疾步走了进来,对着路远语气急躁:“这位先生,病人该休息了,请你出去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身后跟进来的瘦高男生,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他的手上,眼睛毫不客气的盯着路远。
路远冲着她点点头,走过来,将我靠在背后的枕头稍稍整理了一下,俯下身趴在我耳边。
“我是说DNA鉴定的事我会帮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习惯性的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男生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托盘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毫不客气的将路远推到了一边。
我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恰好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睛。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色制服,脸上还带着一只极大的口罩,几乎盖住了他的半张脸。头上带着的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
身后的女护士在门口朝着路远张罗。
“你,就是你,站在那儿干嘛呢!我们大夫要给病人换药了!你倒是赶紧出来啊!”
说着,便走进来,将不明所以的路远拖了出去。
我怔愣着,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想开口询问,就被一团干裂的,带着浅淡消毒水气味的棉花塞住了嘴巴。
眼前的“医生”毫不客气的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气急败坏的从托盘中拿了棉球塞进了酒精杯,随意的捏了几下,糊在了我的额头上。
猝不及防间,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大脑皮层散布全身。
我“嗷”的一嗓子尖叫出声,挥手打掉横在面前的胳膊。
“你干嘛!!”
“老实点!消毒!”愤愤又冰凉的语气。
我诧异的收回手,看着眼前的人极其认真的将我的左脸颊以及右脸颊都仔细的涂抹了一遍。转头走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不多会儿,他重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白毛巾,使劲的在我脸上拧了两下,盖在了我的头上。
“你干什么!!”我一把扯下头顶的毛巾,忍住心中的怒火。
“你不是眼睛模糊吗!这样有助于你恢复视力!”
“是吗?”我半信半疑,将手里半湿的毛巾重新盖回了头上,犹豫着问:“小医生,你是不是刚毕业啊!怎么毛毛躁躁的!”
“老子毕业很多年了!”爆发性的声音。
我抿了抿嘴角,心中腹谤。
就你还毕业好多年了!!丫儿兽医手艺都强你百倍!!
“你丫儿就像是个偷肾的!”我突然腹谤出声。
几乎在同时,我急忙捂住了嘴巴,偷偷的顺着毛巾的缝隙朝外看去,只见明媚的阳光下,那个帅气瘦高的人轻轻伸出手,将脸上的口罩取了下来,扔在一旁,然后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
他声音低沉。
“我不偷肾,我偷人。”
什么?一句话瞬间飘过我的大脑,可是还没来得及传到语言中枢,挡在面前的毛巾就被人一把扯了下来。
陶一周有些生气的脸瞬间放大在眼前。
我大睁着眼睛看着他先是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然后狠狠吻住了我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额他帅了我一脸!!
我吃饭去啦,撒狼~~

第 44 章

陶一周有些生气的脸瞬间放大在眼前。
我大睁着眼睛看着他先是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狠狠吻住了我的嘴巴。
一时间,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空气都离我远去了。
我窒息一般的大睁着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在一瞬间涌上大脑。
陶一周的手紧紧的箍住我的肩膀,他的眼睛轻轻地闭着,眉毛却似有若无的皱在一起。
我悄然的眨了下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头脑窒息。
陶一周他…好像真的很帅啊——
我暗暗的想着,只觉得鼻子微微一热,一股莫名的滚烫便顺着鼻翼缓缓流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眼前的那双漂亮的眼睛睫毛一抖,睁开了。我惊魂未定的咬住嘴巴。
“我、我什么都没干!”
“哦不对!你想对我干嘛!”
“流、流氓!”
“吧嗒”一下一滴鲜红的血液砸在了洁白的杯子上,很快便泅染开来,像是四月里春风的眼睛,鲜活的耀眼。
我看着它又惊又呆的伸出手摸了摸嘴巴,酥酥麻麻的感觉依旧有在。
“出、出血了!你、你这什么嘴啊!”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陶一周嘴角一抽,从桌子上拿起一面很小的镜子递在我面前:“好好看看,明明就是你自己流鼻血,还非要赖给我——”
我陡然一惊,低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一条细小的红线完美的在鼻翼画出一个弧度。
“吧嗒”又一声,鲜血滴了下来。
我咬咬牙,气急败坏的抓起旁边的抽纸,胡乱的擦了两下,气鼓鼓的闭上眼睛躺回了床上。
不就是流个鼻血吗…
丫儿真以为自己长得倾国倾城了?
我一边腹谤着一边轻轻地抽了两下鼻子。
一块湿润却微凉的毛巾轻轻地覆上额头,我微微一怔,就听见陶一周的话浅浅的传在耳畔。
“再也不要突然消失了,我…很害怕。”
他轻声说着,又拿了纸巾轻轻地擦了擦我的鼻子,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不管你承不承认,那天雨里你说的话,我都放在心里。所以,以后让我陪着你,好吗?”
我缓缓收紧手心,闭着的眼睛里很快便泅出了一湾水。
“陶一周…可我有一条很大很大的血淋淋的尾巴…”
朦胧中,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轻轻揩了揩我的脸颊。
“没关系,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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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四点钟,我便在陶一周的陪同下出了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楼道里饭菜的香味让本就饥肠辘辘的我不禁加快了上楼的速度。
陶一周走在我的前面,掏出钥匙打开门,毫不停顿的拿了东西率先走进了客厅。
我跟在他的身后埋怨:“这么黑,怎么不先开灯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摸索到开关处,按下按钮。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的灯光亮起。
又停电了?
我诧异的一边想着,一边换上了拖鞋。刚迈开步子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了“叮咚”一声清响,像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我浑身上下莫名的一紧,轻喊出声:“陶一周?”
四周静悄悄的,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声音。可是慢慢的有好多莫名的黑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眼睛一花,有些害怕的伸出手肉类揉揉眼睛。
难道,是眼睛还没有恢复?
正想着,天花板上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眼睛陡然间闭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无数的彩色丝线朝着我挥洒而来,像是一张细密的巨网,将我笼罩期间。
我大叫着后退几步,“腾”的一下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陶一周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生气:“干嘛呢你们俩!施敏病才刚好!”
“呦呦呦!这就心疼上了!”
姜北北挺着个大肚子从周启云的怀里钻了出来。“陶一周,你挺忘恩负义啊,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帮你——唔——”
姜北北的话还没说完,陶一周就顺手拿了桌子上的苹果塞进了她的嘴里。
“少说多吃。”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我头上的彩线拨开,轻声问:“饿了吧,你等一会儿,我出去买点吃的…”
我难得听话的点点头,却听见姜北北说:“不用买了,我和周启云把饺子馅都调好了,让施敏包饺子给我吃好了——”
我嘴角一抽,大脑开始转动:“姜北北,你还有没有点爱心,我是病人!病人你懂吗!”
“我不懂!”姜北北坏笑着朝站在厨房门口的周启云摆摆手,示意他进去,一边对着我阴阳怪气,“我又不会包,咱们这儿也就你会了,你不干谁干啊!”
“我来吧。”头顶上出现陶一周的声音,他说着便走进了厨房。
我微微一怔,跟在他的身后刚走了两步,就被不远处的姜北北扯住了胳膊,她挤眉弄眼的拉着我走进了房间。
开口的第一句话。
“怎么样?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有气无力的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敷衍:“第一步。”
“什么第一步?”姜北北莫名其妙,“亲了?”
我不动声色。
“那…摸了?”
“…”
“不会吧!你们俩——”
“你想什么呢!”我“嗖”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顺手拿起一旁的抱枕朝着她丢了过去。“姜北北,别用你那奸/淫抢杀无所不能的大脑来侮辱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关系。”
姜北北抚着肚皮笑的嘚瑟:“瞧你那春心荡漾的样儿吧,还纯洁的友谊关系。”
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向后倒去。高高凸起的肚子便瞬间放大在我的眼前。
我怔愣了几秒,轻轻地伸出手触摸着,嘴里问道:“不过,你来我这儿到底干嘛来了?”
姜北北动动嘴巴。
“别说你是来看望我的!我不信!”
姜北北嘴角一抽:“谁要来看你啊,我是来生孩子的!”
“生、生孩子你来我这儿干嘛,我又不会接生。”
姜北北挪了挪腿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左右挪了半天,就是起不来。
最后,她放弃似的喘了一声粗气:“我表姐在的那家妇产科医院不就在你家附近吗?我那里离得太远,启云老是不放心,晚上都睡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我轻声抱怨:“喂,你能不能先扶我起来啊!”
“不能。”我毫不客气的拒绝,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肚皮,那里有一个弱小的生命悄无声息的存在着。
姜北北看到我挑衅似的动作,气极。
“周启云,你给我过来!施敏在打你儿子!”
几乎是一瞬的功夫,两个男人都冲到了面前。
周启云满脸面粉的冲着我怒目圆睁:“施敏!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我微微一愣,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到一边。
“你儿子连生都没生出来,我打得着吗!你自己媳妇儿什么样还用我多说?”
说着,我便拉起陶一周的手朝外走去,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
屋里传来周启云有些无奈的声音。
“姜北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拿着宝宝开玩笑!”
姜北北哼哼唧唧:“我起不来了,你快拉我一把…”
“…”
我轻轻地笑出声,抬起头却看见陶一周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我,他的鼻梁上蹭着一块小小的面粉。
我心中一动,伸出手将它轻轻擦掉。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寂静下来,我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刚想要转身走开,就被面前的人抱在怀里,轻轻地在嘴巴上啄了一口。
我脸上一红,不知所措的推开面前的人,朝姜北北所在的方向看去,却被人轻轻转动了脑袋,重新拥进怀里。
浅浅的话带着一丝丝滚烫的气息呵在耳边。
“别着急,以后我们也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哒哒投的雷,么么哒~
陶一周的情话说的我好肉麻,嘤嘤~~
好害羞。

第 45 章


浅浅的话带着一丝丝滚烫的气息呵在耳边。
“别着急,以后我们也会有的。”
我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旁边的房间里就传来了轻微交错的脚步声,夹杂着姜北北蛮不讲理的埋怨。
“周启云我告诉你,咱家这娃名字里必须出现‘姜’这个字!”
周启云的声音无奈的透明:“那他叫什么,周姜吗?这也太难听了吧…”
姜北北音线自动抬高八个声调:“什么?!你居然敢说我的姓难听?!行!没问题!你不是嫌周姜难听吗,那咱儿子就叫姜周好了!”
“…”
“老娘辛辛苦苦生个娃儿,必须留下点记号,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们老周家…”
苦口婆心的声音再次在空间里闷闷的响起。
“北北,要不这样,以后咱们闺女跟着你姓…”
“不行!”姜北北无情的打断,“要生你自己一个人生吧!”
“…”
屋内的空气自然是充满着无聊的蛮不讲理味儿,这让站在屋外的我迥然忘记了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这码事儿。
姜北北的臭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我心里暗暗的想着,就觉得腰上微微一紧,耳边再次传来烫人的气息。
“以后我们家宝宝可以叫陶施,我不介意的…反正又不是我的名字…”
他低声嘟囔着,嘴巴在我的耳边随意蹭了两下。
我脸上一红,两只手推搡着将他挪开,慌里慌张的后退几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抬的冲进了厨房。
陶一周在身后轻笑出声,尾随着我进了厨房。
两个人沉默着忙活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几盘漂亮的水饺便上了桌。
姜北北大爷似得从卧室里走出来,感叹着在餐桌旁坐下:“果然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这么快就做好啦?”
我撇嘴,将最后一盘水饺放在桌子上,分着碗筷:“那能怎么办,你们俩不都是不长手脚光长嘴的那种人吗?”
姜北北咬着牙坏笑出声,她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陶一周眨了眨眼睛,眼睛里的奸诈气息暴露无遗。
我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陶一周正一脸明朗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一股狼狈为奸的气味顿时蔓延在空气中。
我微微一怔,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脸上猛然一红,气急败坏的将手里的碗筷扔在了桌子上。坐在临近的椅子上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姜北北干笑两声,伸手拿了摆在我面前的白底瓷杯,刚送到嘴边就被陶一周轻声喝住,他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塞进她的手里。
“你用这个?”
姜北北一怔:“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为什么?”
陶一周头皮一紧:“这杯子我刚用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姜北北眨了眨眼睛,毫不客气的从她手里取过杯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坐在对面的姜北北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却又顾自镇定的低下头,举起手中的透明玻璃杯缓缓喝了一口水,不在继续追问。
我牙龈一抽,觉得身边的空气诡异的躁动起来。
太不正常了!于是…
“你怎么不继续问了?”我怀疑的问坐在对面的大肚婆。
姜北北头也不抬的夹了水饺放在碗里。
“有什么好问的…”
“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我什么风格啊…”姜北北咬一口饺子。
“打烂砂锅问到底,不撞南山不回头啊…”
“我今天不想问了…我、我饿了…要吃饭!”她结结巴巴。
我抬起头,十分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却又十分不正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