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燚本来还担心北门谦受不了这“群起而攻之”的敬酒攻势,可看到他一杯接一杯面不改色地喝下,面色如常,不见任何醉态,才慢慢放下心来。
晚上,白燚抱着熊宝宝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享受她的男猪脚温柔的按摩,过了一会儿,她舒服得快睡着时才猛然想到一件事。她转头看着北门谦的脸,担忧地问:“师傅,你真的没事?”那群禽兽太过分了,拉着北门谦一直喝到十点多才结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回来的路上他开车开得比较慢,她担心他喝多了。
北门谦拍了拍她的头,极为轻松地笑:“不用担心,这点量我还是有的。”他没有说以前工作上应酬时喝得比今天多太多了,他胃不好的原因除了饮食不规律以外,就是大量饮酒。不过这大半年来已经改了很多了,胃病也较少发作,不过这些都不能告诉她。他深知她对自己的健康有多敏感,他深深感激,却还是不想让他太过担忧,他以后尽量注意就是了。
白燚慢慢转过身子,坐起来,拉过他的头,把自己的额头抵了上去,还是凉凉的,尽管已经回来冲了热水澡,他身上还是不见有多暖和。她拉着他躺到自己身边,扯过被子盖住两人,“你进来,别着凉了!”
北门谦无声地笑了笑,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趴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揉着她不舒服了一整天的腰,柔柔的声音低低旋绕在静谧的空间里,“好,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啊结局,我是那么的爱你,你爱我么?
赛制问题,那次我拉着四四讨论了半天,连她吃饭的时候都不放过,MUA四,好爱你…当然还有提意见的P和微…狠狠的MUA~~~
——2010/02/07 11:24 愉快的滚去饭,噢耶,今儿我自己煮鱼吃,我最爱的口味,爽毙了…
啊对了,P生日快到了,我打算写篇番外送给她,咳咳,鉴于某人喜欢看H的特性,于是可能大概会有一些肉肉。我打算另外贴出,尽量在春节前写出来,也算是送大家的春节礼物(?这样也行?唔,不然另外再写也OK,只是稍微延后,过年了大家都忙嘛,希望能理解。)你们说说想看什么内容,能力范围内我尽量满足。OK,就这样,闪走…希望不要太为难我,我太CJ鸟…
Part77
结局(二)
也算白燚幸运,没过几天感冒就好了,那什么的不舒服也随着每天晚上她家男猪脚有爱的按摩而消失无踪,她终于得以在周五的比赛中露面了。
忍了好几场的憋屈在这一场比赛中完全爆发,单场个人分数达到35分,为全场个人最高,大胜对手。到目前为止,计算机系男女队均是全胜战绩,因为是周五,有人提议晚上去happy一番,立刻全票通过,白燚也是举双爪子赞成。现在她的病好了,家里那位没理由不准她跟队友们聚会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晚间大伙K歌太high了,直到离开时才发现下雨了,而且雨势不小,个个都没带伞,附近又打不到车,必须去两百米外的街口才能打车,大伙只好打电话向同学求助。
白燚首先想到的是给木潇珃她们打电话,因为已经快11点了,她们都已经各自上床了,甩给她一句“大晚上的别闹了找你家男人去”就咔嚓一声挂掉,留下猛然想起还没给家长汇报行踪的白燚迎风流泪…
眼看着同学陆续被接走,陆飞扬打着朋友借的伞叫白燚一起走,白燚扬了扬手机,示意她先打电话。
找了个稍微安静的角落,拨通家里的电话:“喂…”刚一出声,那个往日温柔滴水现在却冰冷又带着怒气的声音立刻问道:“在哪?”
心中一惊:完了家长生气了!白燚瞅了瞅路边模糊地路牌,报了地址,那边留下一句“呆在那别走”又是咔嚓一声挂掉了。
望着嘟嘟嘟的手机,白燚赶紧钻到陆飞扬的伞下,抱住胳膊微微发抖:“好冷啊,要不你先回去吧!”
陆飞扬笑了笑,伸手拢住白燚的肩膀靠近自己怀里,“哪有大雨天把兄弟丢雨里自己跑掉啊?我陪你等吧,再说也不远。”从北门谦住的地方开车到这里也不过二十分钟的样子,一会儿就到了。
白燚感激地抱着陆飞扬的胳膊,“兄弟也可以做贴心小棉袄啊我真是幸福!”
两人有句没句地说着话,一边在风雨中发着抖等待,十分钟后,雨幕中,那辆熟悉的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白燚欢快地跑了过去,陆飞扬赶紧追了上去,开玩笑,近两百米的距离,一路淋过去衣服肯定湿透。
北门谦赶紧撑着伞出来把她拉到伞下,对陆飞扬感激地说:“我送你回学校。”
雨越来越大了,陆飞扬也不客气,快速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去。
这夜,白燚自然是回了家长家的。
一进门,北门谦就去卧室拿了白燚的睡衣去浴室给她放水,然后才走出来对一直傻傻站着的白燚说:“快去洗个澡吧,着凉了又要感冒了。”其实白燚之前的感冒并没有好,只不过不再头疼闹热了,咳嗽还在继续,白燚早就嚷着要回宿舍去住,并且死坚持不能在外留宿太久,保证一定按时吃药按时睡觉多穿衣服绝不着凉等等条件,昨天北门谦才放她回去。
白燚正要张口说话,一声响亮的喷嚏率先跑了出来,在安静的客厅里尤为刺耳。
北门谦皱了皱眉,催促她脱了外套就把她往浴室里拉:“快点去洗澡,一身酒气,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语气已再不像刚才那样冷冰冰的,白燚心中放松:师傅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洗完澡出来,换上柔软的睡衣,屋里的暖气似乎比往常还要热一点,白燚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到北门谦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出神。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师傅,发什么呆啊?”
没有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没有回身把她搂住偎入自己怀中,也没有柔柔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没有啊”,有的只是慢慢地拉下那两只搂住他肩膀的手,只是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裹了一层冰霜,看得白燚一颤。
她有些委屈地问:“怎么啦…”
北门谦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神情严肃:“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回忆了一下,这两天都是跟着她们三个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被三个人同时盯着按时吃药,于是她得意地点了点头:“记得,而且全都照做了。”
“真的照做了?”北门谦眼眸微眯,看着白燚的目光变得奇怪,白燚歪着头瞧他,可惜看不出来。
“当然,不信你问她们嘛!”她十分自信地仰着头。
拉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贴了贴,双手热热的,比自己的体温高,北门谦拧眉凝视着白燚:“答应过我不再让自己着凉生病,你今天做的是什么?”
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淋雨了,外套鞋子全湿,在外面的时候冷得她直哆嗦。刚才他试了试她的体温,她自己也察觉到了,现在她感觉身体发热,又不是洗完澡的那种暖和,而是发热,有点燥,前两天才退下去的烧热让她瞬间明白自己又发烧了。
她怯怯地低下头:“那是意外啊…”事前没谁预料到会下雨,被淋到也不可避免。
“那为什么去之前不给我说一声,我可以早些去接你,你也不用在雨中淋那么久?”寒着脸,寒着声音,此时的北门谦让白燚再次感受到了犯错被家长抓到时的恐慌和撒谎逃避却被识穿的窘迫。
既然被识穿,白燚就老实地断断续续承认了:“我…我忘记了…”还是不敢说当时太high压根忘记了家长大人的存在了。
“忘记了?我说的话还有哪句是记得的,说来听听!”北门谦微怒地转过头去,也不看她了。
看到他这样,白燚慌了,自己犯错在先,不顾惜身体状况,逞强去喝酒,又害得自己被雨淋了个通透,他是关心自己才会这样生气的。连忙又扑了过去,直直趴在他怀里,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师傅,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刻意放软的声音听来可怜兮兮的,北门谦叹了口气,回搂住她的身体,把她完全拥在怀里,声音里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你的感冒并没有好彻底,是不能淋雨的,还喝了那么多酒。”低头在她颈间嗅嗅,还有淡淡的酒气,他又皱眉:“生病喝酒对喉咙很不好,不要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连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你现在还在生病中。”
乖顺地点头,白燚也不出声,静静聆听教诲。
很多事情白燚不是不明白,而是有时太忘情所以忘记去做,北门谦也不再说什么,去取了药和水,看着白燚全部服下,才放她去睡觉。
白燚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北门谦,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眉头紧皱,目光淡淡,可白燚还是觉得他很生气,小心肝儿揪成一团,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开心起来。不知是为什么,他生气的样子让白燚觉得恐惧,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等北门谦沐浴完毕,回卧室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发现床上多了个人,而那人本应该睡在隔壁的,现在却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被窝里,像一只睡着的猫儿。
他走过去,躺着的小猫立刻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笑嘻嘻地说:“很晚了,我们睡吧!”
北门谦呼吸一窒:“怎么又睡在这里?”自那日后,白燚的身体一直不太舒服,每晚睡前他都会帮她按摩一会儿,白燚往往都会在按摩中睡着,然后他会把她抱到隔壁卧室去睡。第二天清晨白燚起床都会一脸悻悻的样子,看得出来她对他抱她去隔壁的做法很不满,但也没说什么。没想到今天她竟然主动跑到他床上来了。
“一个人睡很冷嘛,挨着师傅睡就很暖和。”依旧笑嘻嘻地,她干脆伸手拉着北门谦坐到床边,然后压着他平躺下,然后迅速翻身坐到他腰上。
“你这是做什么?”北门谦急忙微微抵住她伏下来的身子。
趁他用力不大,白燚迅速单手拉开他的手,身体顺势俯趴下去,贴着他的胸膛,还微微扭动着身体,胸部蹭着他。
北门谦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燚抬头,盯准他的唇,吻了上去,舌尖扫过他的牙关,感觉到他身体一震,就要开口之际,舌头趁机侵入他的口腔里。舔舐着他的上颚,追逐着他的舌,吸吮着,缠绕着,就是不让他逃开。并且用另外那只空着的手解着自己的睡衣扣子,很快露出白嫩的肩膀。
这时,北门谦的目光简直要冒出火花来,他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她,声音带上些许情 欲的低沉:“你还在生病…”怀中的身子越来越热,或许因为情动,但更多的是因为发烧,这点北门谦不得不面对。
“没事,说不定病就好了呢!”白燚模糊地说,离开他的唇,细细啃着他的下巴和喉结,软滑的唇舌一寸寸往下移去。
难耐地忍受着她这样磨人的速度和舔吻,北门谦的手忍不住搂住她细细的腰,慢慢收紧,紧紧箍在自己怀里,一个翻身,白燚被他压在身下。他双目明亮,闪烁着暗暗的火焰。
白燚伸手抚上他的脸庞,轻轻摩挲着,缓缓滑到他的肩膀,趁他俯身亲吻自己锁骨之际,轻轻地往两边拉开他的睡袍,又悄悄地往下扯,直至他的上半身完全 裸 露在眼前。
北门谦一愣,捉住她捣乱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吻着每一根手指,星眸微眯,表情柔和而热切。
看到他已经动情,白燚翘起嘴角微笑,微微撑起身子,脱去自己的睡衣丢到一旁,然后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一起倒下去。北门谦猝不及防,重重地压在白燚身上,她深深吸了口气,微微别开头去。
十指插入他柔软的发间,强自忍着他的唇舌在胸前制造出的一波波又痒又疼的刺激,白燚低声问:“师傅,你还生气吗?”
北门谦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你说什么?”
主动凑上去吻着他的唇,“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你什么意思?”北门谦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表情如霜冻一般,他撑起身体,阴影完全覆住白燚纤瘦的身体,他冷冷地望着她:“生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又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傻姑娘一只啊捶地,我家姑娘咋就这么笨啊?
新文写啥好呢,热血网游还是温馨现言呢挠头…
——2010/02/08 17:12
Part78
结局(三)
还记得小时候看动画片《海尔兄弟》时那脍炙人口的主题曲么?
“打雷要下雨,嘞哦;下雨要打伞,嘞哦;天冷穿棉袄,嘞哦,嘞哎呀;天热扇扇子,智慧就是,这么简单。”
当年是多爱这歌啊,最简单最直接的言语道出最本质最直接的规律。打雷下雨,下雨打伞,天冷加衣。这是最自然的规律,不照着做受苦受累的就是你自己。
白燚同学很不幸地违背了此类自然规律,于是,感冒君又重新找上了她,使劲折磨着这个精神极度脆弱的倔丫头。只是她倔着不肯让别人看出来,头疼发烧不咳嗽,死命的压抑,倔强的独自承受,看得宿舍几人又着急又心疼。
自那天晚上的事后,北门谦再没跟白燚说过话,白燚这下是彻底搬回宿舍了,虽然那天淋了雨感冒复发,北门谦却没有留她住在他那。每天晚上例行一个电话,大多数时间两边都在沉默,北门谦是生气,白燚则是心虚,两人都不主动开口,连通着的电话里只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就是不说话,差不多时间了就有一方主动挂掉电话,第二天继续。
白燚很心虚很内疚很惭愧一直在忏悔,但就是拉不下脸去道歉,主动和解。被宿舍三人鄙视:“活鸭子的嘴比死了还要硬!”
好几次冲口而出“对不起”,却被那边忙碌的声音所打断,有时是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有时是翻阅纸张的声音,也有时候静谧无比,而那样的安静更让某个缩头乌龟讲不出话来。好吧,于是就这样拖着了…
那天周末,睡到半上午才起床的白燚抱着英语试卷和另外几本书慢吞吞地去了图书馆自习室,宿舍电脑里游戏还开着,她把号挂在修罗挂机,让黄瑞给照看一下,自己闪走了。
晚上一个人吃完饭回宿舍时看到电脑已经关了,黄瑞说下午宿舍掉线,很久才恢复,她觉得再登陆上去不一定还找得到位置挂机,于是就把电脑关了。白燚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又趴在电脑桌上做试卷,没有再开过电脑了。反正她们都会把音乐外放,一样能听到歌的。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紧张的比赛,由于临近英语等级考试,全力应付比赛的同时还不能落下复习,很多人都过得很辛苦。体力和脑力的双重负担,白燚瘦了很多,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木潇珃她们天天想着法子逼她多吃一些保持体力,才使得她不至于在比赛中因体力不支而提前退出。
一场一场的比赛,白燚都表现得很好,场场高分,拦截抢断绝不落于人后,投篮和抢篮板都非常积极,是场上最活跃的队员之一。她们队长和黄瑞她们几个却看得连连摇头,这家伙如此亢奋的状态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一旦气势衰竭她可能会受很大伤害。但许多人都劝说无效,只能由她去了。
一路凯旋高歌杀进争夺冠军的决赛,理工大又遇上去年的老对手B大了,陆飞扬和白燚都是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准备把对方再次杀个片甲不留,而赵霖他们两队也是拼尽了全力,在比赛中毫不留情地抢夺。
经过激烈的拼杀,理工大终是未能保住三年冠,男队以一分之差输给了对手,女队输了三分。B大弹冠相庆,理工大挥泪告别赛场。
休息两三天,接着就是英语考试了,考试后的第三天就是混合赛,自此,联赛划下句号。
混合赛举行的那天下午,北门谦正在开会,调成震动的手机一直在口袋里嗡嗡直叫,他按掉了好几次,没想到打电话的人还不放弃,仍在继续打,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陆飞扬打来的。他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是他们比赛的时间,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
果然,他一接通,陆飞扬急乱的声音传来:“快来,小白不对劲!”
轰,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瞬间裂开,一种不好的预感冲得他神思有些恍惚,直到电话里陆飞扬还在急匆匆地催促他快点过去,他才回过神来,请了假就飞车直奔理工大。
途径自己家所在小区的时候,北门谦想了一下,又开车拐进小区回了家一趟,然后才直奔今天的决赛场地——理工大的篮球馆。
果然,当他赶到的时候,那种不好的预感成真了:白燚受伤了,现在正抱着右臂痛苦地躺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旁边围了许多人。
他步履缓慢地走了过去,愣愣地看着地上那个疼得身子直发颤的女孩,心似被紧紧揪住,呼吸一窒。
陆飞扬看到他,急忙推开身旁的人,拉过北门谦到白燚跟前。
“小白…”他唤一声她的名字。白燚缓缓睁开眼睛,强忍着手臂的疼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北门谦一脸心疼地望着她,焦急,慌乱,疼惜,责备,多种情绪交替闪现在他清明的眼眸中。他一步步走到白燚身边,双膝跪下,轻轻拥住因疼痛难忍而紧咬着牙关的白燚。“很疼吧,乖,很快就不疼了!”他轻抚着她的头,手伸入衣袋里,摸出一只红丝绒的盒子,递到白燚眼前。
“师傅…”白燚低声叫他,看到眼前的盒子,不解地望着他。
他低头轻笑,打开盒子,取出戒指,执起她的左手,戴在无名指上。
银色戒指闪着幽幽的光芒,不是很亮,却晃花了白燚的眼。
抚了抚戴着戒指的细长手指,北门谦把白燚受伤的手臂轻轻搁在腹部,双臂分别穿过颈后和腿弯,抱起她往球馆外面大步走去。
陆飞扬等一众好友赶紧跟了上去。
白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立刻被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呛着,她吸了吸鼻子,厌恶地皱眉。习惯性地伸胳膊才发现右臂疼得要死,动都动不了,微微偏头,左手掀起雪白的被子看了看,右手小臂上固定着夹板,沉沉地搁在身侧。她尝试着稍微动一动,钻心地疼痛和肿胀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轻声哼了一下,盖好被子,仰着头拿手覆在眼睛上,在内心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去硬拦那一球现在就不会遭这个罪了。
眼皮上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刮过,白燚放下手掌,看到无名指上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这才想起受伤时师傅来了,现在自己在医院里,师傅在哪儿呢?
正想着,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抬眼看到北门谦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看到白燚醒来,北门谦又皱起眉头,走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帮她拉了拉被子,淡淡地问:“怎么样,很疼吗?”
看到北门谦,白燚安下心来,可怜兮兮地点头,有些撒娇地用左手拉着北门谦的手,“很疼,右手都动不了了。”
听到这里,北门谦冷冷地看她:“右臂尺骨骨折当然动不了。”
“骨折?”白燚惊讶地叫出来。摔倒时其实她自己也听到了轻微的骨骼折断的声音,得知真的骨折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侧头看向被子下面的右臂,现在右臂很疼很胀,非常难受。但是一想到他刚才那冷漠的神情,她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样冷漠的语气,陌生的神情,那还是她那温柔的北门谦么?
她又抬眼望向他,他也静静注视着白燚。
两人都没有说话,长久的对视中,白燚败下阵来,她低下头去,轻声说着:“骨折啊又有好久不能打球了。”
她的低语被北门谦听到,他陡然怒从心来:“打球?手臂骨折了还不忘打球?你什么时候才能把篮球放一放?你的手难道还不如篮球重要?”
“师傅…”白燚讶然,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发起火来。比赛中受伤是不可避免的,谁也无法预料什么时候会受伤什么时候能平安无事,他以前也是打球的,不可能不明白这个吧!
他以前也是打球的…想到这里,白燚脸色煞白,羞愧地低了头。她忘了,他的手就是在比赛中受伤过重导致后来都无法再打球了…
“师傅,对不起…”她低声道歉,心里却在死命抽自己:让你嘴快让你说话不经大脑让你只想自己不顾他人!!!
北门谦重重地喘着气,似在强力抑制即将爆发的怒气,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显得凝滞又压抑。
北门谦沉默,白燚也不敢说话了,连四下张望都不敢,只是埋着头梗在那里。
许久过去,谁都没开口,白燚偶尔偷偷用余光瞄一眼北门谦,发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直直射向自己,犀利逼人得让她不敢直视。
“我没有觉得篮球比我的手重要,只是那是决赛啊,我们不能再输了呀,冠军已经是他们了,我们不能输。”终于,白燚抬起头,对上北门谦的目光,坦然说出自己所想。
“所以,拼着手断了也要打赢比赛,而以后很可能就不能再打球也不后悔?”
这是他的旧伤疤,上次跟她提起就是希望她能在比赛中以自身安全为第一,所以生病那几天即使被她碎碎念到耳朵生茧了也不放她上场。没想到感冒还没好彻底她又淋雨生病,还做出那种行为以博得自己的原谅,真没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吗?还是非要吃了苦头才明白当初有多傻?真到了那时候,恐怕不仅仅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