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戮仙火,我也要在死前给你最美的微笑。”
你还记得么?
记得吧。
楚夙离哪里看得下去成寂秋落泪,他是当下两步迈过去,抱过成寂秋的身体,将这个小小的女子揽在怀中。
红绫知趣地起身,让出位置来,却是将目光投向温落雪,似乎在询问着什么,等待温落雪给她一个“肃王妃能醒来”的答复。
温落雪微微皱眉,同时踱步上前来。
楚夙离这一刻最看不下去的场面恐怕就是古沫沫哭了,偏偏古沫沫正在他怀中无意识地哭着。楚夙离将古沫沫的头靠在他左手臂上,右手就抚上她的脸,擦拭着女子眼角溢出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一定很疼是吧,等你醒来,你说什么本王都答应你。”楚夙离笨言拙语地哄着怀中的女子,“不哭,不哭了。”
冷漠无情到惊天动地的肃王爷,竟然会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那般去哄一个还在昏迷的女人,这场景直看得温落雪后背发冷。不止温落雪,连一边的靖王爷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靖王爷简直怀疑,这个男人,还是不是他那四哥了。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一九话 竟然是你
转眸之间,温落雪人已到床边,默默地伸出手来,切上古沫沫的手腕,摸着女子的脉象。
老实说,虽然他的药能救这女子的命,但是药刚刚入口,这女子就有了些许生息,这情形还是出乎他意料的。
但实际上,成寂秋的身体会落泪,只不过是因为,那一边的古沫沫哭了。
成寂秋的脉搏已恢复了沉稳有力,一切复原得太快,温落雪不禁望着面前的这一抹妖颜,于心底自言自语地说着:“看来是你想要回来了啊。”
这闪念刚过,温落雪就伸手拿下两枚银针,同时改变了针刺的位置。
眼看着那抹红光就在眼前了,古沫沫咬牙鼓起勇气,手背狠狠地抹去眼角的泪水,这一回去,不管等待她的场景究竟是什么,是好还是坏,不论她一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会是谁,她古沫沫都下定了决心去面对!
“或许我现在正在被鞭尸吧…”古沫沫自嘲地笑了一下,“嫣花骨,我知道你的难过,我都能感受到的。”
那一种疼,远远超越了火烧,那一种衍生自心底的疼,是痛彻心扉的。
或许你的意识就在我的身体内,所以你的伤心,我都感觉了。
所以嫣花骨,我古沫沫,一定会破掉这可笑的诅咒!
古沫沫最后回眸,看了眼身后她来时的路,依旧是纯白的一片,已经找不出那抹紫色了,尽管她很想再看他一眼。
镜生寒,等我,不要生生错过了!
转眸,古沫沫迈步走进红光…
楚夙离将古沫沫额前的碎发分到两边去,重复这个动作时,手指倏然间一滞。
连温落雪亦是有所感觉般地同一时间,停下正要下针的手。
成寂秋,明显加深了呼吸。
“温落雪?”楚夙离几乎确定,刚刚那一瞬间,怀中的女子,呼吸已沉。
温落雪颔首着,手指再度切上古沫沫的手腕。
“肃王爷,王妃的脉象已稳。”
“寂秋,成寂秋。”楚夙离轻轻地唤着。
谁?谁在喊着?
心口的疼痛再一次袭上古沫沫,同时侵袭古沫沫的还有头脑的眩晕感,并且还跟着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唤着成寂秋。
那是?
“成寂秋…”
楚夙离!
这个声音是,楚夙离。
古沫沫很快便识别出来,喊她名字的人,正是楚夙离,这一认知使得她心中一阵奇怪,原本以为她会被楚夙离丢在皇宫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一刻,依然听到了楚夙离的声音。
心中想着,嘴上也就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声:“楚夙离?”
这三个字方一出口,连古沫沫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是她的声音,她的嘴里发出来的,虽然这声音微弱纤细,但却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脑子忽然就冲出一个想法:回来了!是重新回到大幽国这里来了,毕竟都能听到楚夙离唤她的声音了。
但她这一声微弱的“楚夙离”,带给身边人的冲击力绝对是超重量级了。
用不了多大声,在场的楚夙离以及温落雪那都是内功相当好的高手,无疑,古沫沫的这一声呼唤,两个男人都听到了。
“成寂秋!”楚夙离情绪几乎失控,猛地将古沫沫抱紧,“太好了!你醒了是么?不要再这样吓本王了!”
成寂秋的身体上,还扎着温落雪的三枚银针呢,肃王爷竟是不管不顾地紧紧抱着她,将她整个人都纳入了怀中,就怕她跑了一般,弄得温落雪忍不住伸出手,去护他的银针。
要知道,这可是刺在穴位上的,万一被楚夙离碰入了几寸,那可是不得了的。
古沫沫的伤口还疼着,被楚夙离这么紧紧地一抱,似乎更疼了。
女子深深地皱眉,却是没有再多的力气回复楚夙离什么了。
“四哥,让温落雪看看吧。”靖王爷忍不住走上前来,劝住楚夙离,毕竟楚夙离这种表现已经影响到温落雪的诊断了。
虽然明知他心中的着急,但也不能就这么由着他去。
楚夙离颔首,这才放开了成寂秋的身体,红绫赶紧过去,帮着将成寂秋平放在床上,古沫沫就在这一时刻,睁开了眼。
“王妃!”红绫惊叫着,眼圈都红了,“您醒了!奴婢担心死了!”
楚夙离更是担心的凑上前去。
温落雪一言不发,却是嘴角略微勾出笑意,慢慢地将成寂秋身上余下的三枚银针拔了下来。
这一抹妖红的靠近,令古沫沫睁大了双眸,她简直不敢相信,倒映在自己瞳孔中的这个男人,古沫沫还清楚的记得,这个人,这一抹霸气绝艳的红色,正是从风十三手的杀刃下,救下她的那个人。
“你…”古沫沫想要问话,无奈心口一阵疼痛,话终是没能说出来。
温落雪微微一笑:“先别动。”
这一句“先别动”说得很轻,轻却夹带着安抚人心的强悍力量,仿佛是在告知,不要动,一切很快就会好了一般。
但,事实上,也确如此。
古沫沫垂眸,即使她想动,现在也不可能了,她的身体十分虚弱,根本没什么力气了。
温落雪将银针收起,转眸迈步到桌前,兀自研磨,写起了药方。
“成寂秋,伤口还疼么?”楚夙离轻轻坐到床边,望着成寂秋。
古沫沫循声抬眸,她本没预料到楚夙离会在身边的,出了这种事情,古沫沫猜测自己早该被肃王爷“抽筋扒皮”了…
可是,这又是什么状况,楚夙离不但在,并且还拿去了面具,就这样子柔声细语的,竟然还在关心着她的伤势。
古沫沫有一瞬间的闪神。
不得不说,楚夙离的俊美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大了,这一点古沫沫也是苦笑着于心中承认了,古沫沫差一点就原谅了之前在染园里,楚夙离对她的冷情淡漠。
目光扫过去,复而环视屋子,靖王爷与温落雪皆在,古沫沫眼中流露出哀伤,楚夙离是在演戏给人看了吧。
古沫沫回想到当初欧青衫到访的时候,楚夙离不也是这样演恩爱给别人去看的么!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二十话 情海情天幻情深
张了张口,古沫沫欲回一句“用不着你假关心”给楚夙离的,可惜身体虚弱,这句话依旧没能说出来。
古沫沫心情那叫一个郁闷啊!伤口很疼,偏偏她还没办法发泄满腔的郁闷,古沫沫于是索性闭眼,看都不去看楚夙离,下定决心也让楚夙离尝尝被无视的感觉。
楚夙离却是一心认定,成寂秋是因为身体上的不舒服而无法回话的,一时间心疼,无法言语,却是吩咐起了红绫。
“你下去,教厨房给王妃煮些燕窝端上来吧。”
是要给古沫沫补身体了。
红绫闻言,福身,领命而去。
温落雪默默望了楚夙离一眼,而楚夙绯早就被他四哥这一系列的“反常”表现弄得惊诧连连了。
真够酸的!太酸了!楚夙绯不禁暗自腹诽着。
温落雪写好了药方,用手边的砚台将这方子压住,便起身向肃王爷告辞了。
他本就是来救人的,如今人已无大碍,以他温落雪的脾气,自然无意久留。
“肃王妃为今身体已无碍,只要按照在下的药方连服三副药,多加调养,就没事了。”
“如此,有劳温谷主了。”楚夙离的话语客气,明显流露出感激之情。
古沫沫听温落雪要离去了,倏然睁开眼,望着温落雪,对他颔首示意,温落雪两次救她,每一次都是命悬一线生死攸关的时刻,对于他,古沫沫的心里充溢着感谢。
温落雪仅在心中说了句“多保重”,没有将多余的情绪表露出来。
微微一笑,说着“告辞”,温落雪人即转身离去了。
眼见着温落雪走了,楚夙绯亦识时务地选择离开,道别了他四哥,靖王爷亦随着温落雪出了府,却在肃王府门外,将其唤住。
“温落雪,今日之事,感激不尽,小弟请你去喝一杯怎么样?”难得有一个和温落雪“套近乎”的机会,楚夙绯可不想错失了。
红衣男人回眸,似笑非笑地望着身后的靖王爷,既不回答“是”,但也不去否定。
楚夙绯只得干笑两声:“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温落雪偏头,想了几秒钟,便是颔首答应了。
世人都言,玉手凤雏为人孤僻,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因着册封大典之上,出了如此大的乱子,成寂落近日来收敛了很多,连日里一直躲在栖月宫中,不过她本人虽是不曾出宫,她却是没少派玉卿买通一些宫人,打探着成寂秋的消息。
毕竟,她说她关心自己的妹妹,不了解真相的外人,自会心生同情,进而为了帮她,将消息带到。
只是,成寂落万万也没有想到,古沫沫又一次命大的脱离危险,醒过来了。
“霜妃娘娘…”获知成寂秋平安无恙的消息后,成寂落的脸色就瘆人的难看,玉卿试探性地唤她的名字,希望能缓和些什么。
“那枚桃花簪呢?”成寂落却猛然发问,将话题突转。
“回娘娘,那簪子…娘娘不是最讨厌桃花么…”玉卿的言语中略有迟疑,“您不是说栖月宫中不许见桃花的么?”
玉卿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她给成霜妃梳妆,无意簪了桃花簪,引来了霜妃的愤怒,虽然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究竟是什么。
“我问你那簪子呢?”
“是娘娘…簪子在玉卿这里。”玉卿边说着边将手伸进左衣袖中,自里面抽出一物,正是那日成寂落设下陷阱引古沫沫以此自残的桃花簪。
玉卿双手将桃花簪呈上。
“倒是你收着了。”成寂落的声音不阴不阳的,听得玉卿心里发冷。
猜不出她此时的用意,玉卿只得微微福身,垂眸而立。
成寂落指尖轻捻着簪尾,把玩着,仿佛透过这簪子,依稀尚能看到成寂秋的鲜血。
那颗簪上的月光石,就跟着发出妖艳的光。
“娘娘,玉卿不明白,娘娘明明不喜桃花,为何当日执意簪此?”
册封大典之时,成寂落是簪着这枚桃花出现的,并且一身粉色,交相呼应。
成寂落抬眸,扫了玉卿一眼,复而起身,手中捻着桃花簪,人缓缓踱步到窗边。
“以前,曾有一场相遇,正值桃花纷飞。”喃喃自语,如同自说自话。
玉卿一言未出,是不敢再问下去了。
早在册封大典之前,成霜妃曾命玉卿买通殿前侍卫林飞,铸造一枚桃花形状的镖,并于册封当日传镖给肃王爷,传镖却一字不提,典礼之前,又一次计害肃王妃,那时候,她曾对玉卿说“我只是和姐姐开个玩笑而已”,可这玩笑,如此开法,未免也太大了。
玉卿之前只是单纯的认为霜妃演这出戏是为了博取皇上的怜惜,为了向龙皇后挑衅,玉卿甚至认为那桃花簪最终会刺入成霜妃的身体,演戏么!
不想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如今玉卿才算是明白,霜妃做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害肃王妃!
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了,让肃王妃,死。
她伤,肃王妃会死,她完好,肃王妃亦是死。
“曾有一场相遇”,这一刻,玉卿算是明白了一切,霜妃所作所为,醉翁之意,明显是为了,肃王爷楚夙离。
想到这里,玉卿不觉心惊,这个暗藏的秘密太过于惊人,这秘密的背后,很明显正是,皇上的宠妃与肃王爷之间,不可告人的过去!
这两个人之前,一定有些过往,玉卿简直可以肯定,只是肃王爷的表现,他的心似并不在成霜妃之上,而是,肃王爷的心,已填满了肃王妃。
从此以后,不要再提桃花的事情了吧,玉卿暗自在心中告诫着自己,霜妃娘娘,不单单是“讨厌桃花”这么简单的心绪啊。
成寂落没去理会玉卿的沉默,亦是懒得去猜玉卿的想法,她既然都敢说出来,就不怕别人知道了。
自从出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踏足到栖月宫来了,不过这在成寂落的心中并不重要,成寂落只怨恨那一日绝情而去的楚夙离,只怨恨成寂秋竟然伤愈。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二一话 楚夙离真要愁死了
倏然就抬起手,成寂落左手捏着那枚簪子,猛地向着自己的右手臂刺了下来!
玉卿大吃一惊,慌忙跑上前去阻拦。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喊得连声音都略带颤抖。
但,已是晚了。
血,喷涌而出。
血色划过玉卿的瞳孔,紧随而来,栖月宫中满是成寂落的笑声。
疼吧?很疼!万幸这种疼,尚能抑制住心底更尖锐的另一种疼。
玉卿忙是扯下裙边的丝绸,替成寂落包住伤口,同时另一只手夺下那枚桃花簪,这是这簪子二度染血了,染着血色,簪顶端那颗月光石更是凄艳得妖娆。
成寂落却扯出笑容,这枚簪子,当时楚夙离用手摸过呢,它曾经插在成寂秋的心口,它曾经接触过楚夙离的温度,成寂落觉得,连着这枚簪子,她与楚夙离又一次有了纠葛。
玉卿是不会了解的,不,不止玉卿,谁都不会了解,或许令人变成魔鬼的,往往不是恨,而是,爱。
三天过去了,古沫沫就在“光华院”里躺了整整三天,温落雪的药,楚夙离比她都上心,一到时辰就催促着古沫沫喝下去,恨得古沫沫咬牙切齿。
要知道,中药本来就很难喝,再加上她古沫沫是何许人,药学出身啊,她一尝就能判断出大概的药材成分,这东西,要不是楚夙离每天逼着,打死她,她也不会咽下去。
但楚夙离就是不移一步地盯着她,直看到她把药全喝完。
前两天,古沫沫当真是没什么力气去和楚夙离对抗,再说她的伤口还疼着呢,到了这第三天,这药古沫沫是死活不喝了。
红绫就端着药碗,站在床边,古沫沫是横竖都选择视而不见了。
楚夙离阴着脸,直瞪着床上这小小的女子,古沫沫软硬不吃,还放话出来,只要强灌她,她就咬舌自尽,说到耍狠,楚夙离当真是不敢和她较劲了。
“成寂秋,最后一副药了。”楚夙离声音中都透着无奈。
“肃王爷,妾身身体无恙!再说,妾身不需要肃王爷的假关心。”古沫沫一心一意,是要把这些天她受的罪,一并和楚夙离算了。
自从醒过来,古沫沫就没好好搭理过楚夙离,当时如果不是楚夙离放着她不管不顾的话,成寂落根本不会奸计得逞,她也根本不会受伤了。
“本王什么时候假关心你了!”
楚夙离简直委屈,他楚夙离要么就不关心,要管的话,一定就是倾尽全力。细细算来,有哪一次古沫沫病卧床上,是他楚夙离不在身边的!
虽然这些伤病的原因…每次亦是和他有关吧。
但是他被古沫沫下泻药,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
他楚夙离,生来就是笼着光环的万人瞩目,就从遇到了古沫沫,他都丧权辱国成什么了,哪还有一丝“无情王爷”的样子。
偏偏,这个小女人还不领情!
古沫沫瞟了楚夙离一眼:“我就是不喝!”
“你…”楚夙离直接被呛无言了。
“你这个样子叫本王妃怎么喝药!”古沫沫转眸,瞪着楚夙离,故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是在示意楚夙离的面具了。
时光瞬间倒回她端着茶壶到“光华院”来的那一夜,当时楚夙离带着面具,也曾对古沫沫说过同样的话。
论说到记仇,古沫沫天下第一当仁不让了。
只是,这要求未免无理取闹,楚夙离的面具又碍不着她古沫沫的嘴什么事,古沫沫无非找茬,不想喝药罢了。
出人意料的,楚夙离却抬起右手,指尖轻叩在面具的边缘,竟是将面具拿下来了。
古沫沫丽眸圆睁,登时无话可说了。
看来这次肃王爷是跟她杠到底了。
楚夙离面具拿开的瞬间,眼眸还是微合的,落下时,就已张开了,整个拿面具的过程,他也不忘耍帅,眼睛慢慢睁开的样子,都能迷掉人的三魂七魄了。
不过他的美男计对古沫沫没用,这一刻,古沫沫是恨得直咬牙了!
“看来王妃是想念本王的容色了?”一句反问,楚夙离故意把话说成这样。这话直说得古沫沫没法去接,你答“不想”吧,不想就要乖乖地喝药,说“想”吧,说想她古沫沫多丢人啊。
即使面前的这一位秀色可餐,但也是害她古沫沫“受苦受难”的元凶,回答“想他”?你叫她古沫沫情何以堪。
“反正…”
“是不是还要本王喂你喝?”楚夙离说着,靠近古沫沫身边来,逼得古沫沫不得不往床里靠。
“你等一下!”根据以往的经验,楚夙离阴晴不定,古沫沫断定下一秒对她绝没好戏码,“你要答应妾身一件事,我就喝药。”
打不过他,就等今后身体养好了再解决他吧,这一刻古沫沫暗自劝慰着自己,趁机提条件,也不吃亏了。
古沫沫一脸倔强,小小的眉头紧皱着,就用她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盯着楚夙离,这样子竟把楚夙离逗笑了。
这些天的折腾,成寂秋明显瘦了些,因失血的原因,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有些发白,尤其她胸口上的药纱,楚夙离眼光向下扫着,古沫沫因胸前有伤的原因,衣服并没穿的太齐整,红绫只给她穿了绸质的里衣,为避免碰到药纱,肩膀都露出大半。
躺着时,古沫沫身体盖着锦被,无人注意,现在为躲楚夙离,古沫沫往里面靠去,上半身坐起,被子滑下,楚夙离也就全看到了眼里。
白色的药纱,在楚夙离眼中凝成尖利的刺,忽地心就疼了。
心有所念,身就有所动,楚夙离兀自伸手向前,竟是要去触摸古沫沫的伤口,悲剧的是,古沫沫一直揣测楚夙离不发一言的用意,全没注意到楚夙离的动作。
直到他指尖已碰到她身体。
“啊!”感觉到手指的温度,古沫沫倏然尖叫起来。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二二话 爱恨不过瞬间感情
“你那伤…”天地良心,他楚夙离绝对不是在占这小女人的便宜,再说,这是肃王妃啊,也用不着占便宜是吧。
“快住手!”古沫沫猛地撩起锦被,往自己身上遮去,“你流氓!”
“本王流氓?!”如果在古代大幽国有“黑线”这一词汇,那么楚夙离现在已是满脸黑线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楚夙离有些郁闷,替嫁都敢了,她竟然还能怕碰!脑中忽然闪念:早知道,就在之前下手,吃干抹净算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吧!”古沫沫岔着话题,人却是往床里躲着。
“本王是看你的伤!”楚夙离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被古沫沫这么一闹,真跟自己多猥琐似的。
大幽国第一美男子啊!
要知道这天下有多少的女人,为了他楚夙离不傻即疯的,他都不曾给予一丝注视,现在的这一位都荣幸到睡他的床了,却反而拿他当“色狼”,情何以堪啊!
并且这一位还是他明媒正娶进来的肃王妃。
“妾身的伤全是拜你所赐!”
不提伤的事还好,楚夙离这一提,直接将古沫沫的火勾了出来。
“成寂秋…”楚夙离只觉得有一只手,此刻正在捏他的心脏,这一种难受,被揉碎得满地都是,“是…本王的错…”
若不是亲眼见她差点离开,楚夙离不会看到自己的内心,他与成寂落的过往瞬间就成了空白,他所有的思绪里全是这一张清透的妖颜了。
不知不觉地,楚夙离的手落在古沫沫的肩膀。
“你不是爱成寂落么!那你做什么救我回来!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杀了成寂落的!”古沫沫有意将事实扭曲,胡说着,仿佛这么一说,就能倾泻她满心的愤懑一般。
古沫沫就这样,假想着自己就是要杀掉成寂落,在潜意识里面,指挥着自己那报复的快感。
“对!就算是吧!”楚夙离几乎在吼了。
言语之间,落在古沫沫肩上的手,忽然用力,就那样往前一带,直接将古沫沫推进自己的怀里。
就算是吧,就算是你想要杀成寂落吧,你想要做什么都随便你了,只要你不离开肃王府,不离开本王,都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