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逸的长发,随着浅风摇曳,而漾出丝丝妩媚的风情与诱惑。
灵动的眼角,满是笑意。
这样的她,让他倍感温暖。
手中的姿势停了下来,他扬眉:“要与我一块儿练剑吗?”
她顺手便折起一根树枝,摆好姿势,一如七岁那年,她调皮的与师傅舞剑。
这样的场景,莫名的在他的脑海里重重的划过,那个满脸是甜甜笑意的小女孩,抬起明媚的大眼,拉着他的衣角,轻轻唤道:“冷哥哥,你是我的亲人吗?”
脑海中纠集的片段越来越多,他扔掉长剑,有些无助的靠在一棵树下,为什么只一闪而过,便没有了?
那些仅有的珍贵片段,为何出现的是她小时候的模样?
苏悦悦奔至他的身侧,执起他的手腕,细细察看了一番。“冷哥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只是一片零星的片段。”他无奈的说道,顺势在树下席地而坐,“或许我将永远这样下去,想不起从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的眼里,有了一丝怜惜,对于冷月昭的症状,她无法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一定是因为他练的那个无情诀,需将七情六欲全部弃之脑后,方才练成,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忘记所有的事情,专心练功,因而也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要着急,你一定可以记起来的,欲速则不达,冷哥哥,我相信你一定会重新变回从前的那个你。”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泛着冷意的大掌,她的接触,使得他周身都有一奇异的变化,她就像一个小太阳一般,将他体内所有的寒意全都驱散开来。
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眼神不再闪烁,他启唇:“悦悦,你对我为什么会这么好?仅仅因为我说过,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吗?”
她眼中,纯净若一泓清泉,认真的点头。
他自嘲的笑笑,松开她的双手,也试图松开这让他唯一感到温暖的源泉,他所要的,并不仅仅只是亲人如此简单。
见到她与轩辕澈之间那般的亲密无间,两人眼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彼此视对方为唯一,他的心,便异常难受。
这样的情感,或许可以称之为爱。
他疯狂的想要将苏悦悦据为己有,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并不道德。
当这样的念头完全占据他的整个脑海时,那原本的理智便开始一点一点被吞噬掉,他目光灼热的扫向依旧坐着的女子,出尘脱俗的面容,像一抹虚无飘渺的色彩,美得如此不真实,立在树林之间,此刻的她比平日要来得安静一些,这样的她,又有着另一番不同于灵动的风情,她的周围,都充斥着致命的吸引力。
“冷哥哥,你干嘛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苏悦悦起身,微微俯身拍拍衣衫之上的尘土,尔后,抬眸看向他,一脸的笑意盈盈。
“我们回去吧,该用午膳了。”她扬起衣袖,盖在双眼之上,朝前露出狡黠的笑容。“一会儿澈哥哥见不着我,一定以为我又偷偷跑哪儿玩去了。”
那个欢快的身影,迈着惬意轻松的步伐,踏出林外,冷月昭迟迟未动,他知道,即使现在跟上去,他也追逐不上她的脚步。
无论他走得多快,他也无法与那二人的步调一致。
果不其然,一出林子便遇上黑面神般的轩辕澈。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他狠狠甩出这番话,明明回来的时候亲亲热热的,一转眼,她又跑得不见了人影。
见到没过一会儿,林中又踏出来那个卓然不凡的身影时,空气之中开始飘浮着浓得化不开的醋味。
“你竟然背着我,与其他男人单独在一块儿相处?”他瞪大双眼,凑近她的耳边,咬牙切齿低语一番。
“他不是其他男人,他是冷哥哥。”她笑得一脸灿然,转身想要暂时离开这个随时会火山爆发的男人。
腰际赫然多出一双铁掌,牢牢的圈紧了她。
“澈哥哥,你干什么?”她极其天真无邪的眨巴着大眼睛,高高的扬着小脸,朝后一仰,贴入他的怀里,以这种高难度姿势仰望着他。
“我现在很不喜欢听到这个称呼,你以后就唤我为澈,我不要和其他男人一样,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哥哥。”他霸道不已,但也为她这般的姿势别扭而心疼,急忙将她扳正身子,使她直面向自己,大掌,却是丝毫也未放松。
见到他眸光之中的认真与执着,俊美如玉的脸庞,由于过于激动,而染上了丝丝的红晕。
她转动着大眼睛,最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在吃醋。”
语毕,自顾的吃吃的笑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他身前的衣襟,他吃醋的模样,好好玩呢。
“笑什么笑?不准笑!”轩辕澈感觉自己威严早已不复存在,一把将她高高的举起,与自己平视。“我吃醋,你就如此开心?再说,是谁说我吃醋了?我对自己有信心得很,绝对不担心你会被其他人给抢走。”
她伸手,捂住小嘴。
只露出那双灵动的大眼,其中依旧有着挡也挡不住的灿然笑意。
好不容易她的双肩停止轻颤,这才松开捂着自己唇的小手,“其实,你根本就是多心了,我对冷哥哥,那是亲情,见到他现在的模样,我会伤心,会难过,会希望他快一点记起所有的事情来,自然的,也会想要去亲近他,给他力量,毕竟,他真的很孤独。”
说到这里,她眼中的神彩,又有了一丝黯然失色。
她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去关心自己想要关心的人,讨厌伤害自己的人。
轩辕澈也不免惆怅起来,“爱情原本便是自私的,容不下任何除我二人之外的人存在。我会有如此反应,也是身为男人的我,正常的态度。”
冷月昭三个字,像一道抹不去的印记,此刻,深深的刻入他的心上。
这个男人,绝对会是他情路之上,最为强劲的对手。
“悦悦,你想过没有,你一厢情愿的将他当成亲人,那他呢?他对你是何种感觉,你有想过吗?”他放下她,转为拥住她削瘦的肩,朝前缓步行走。
“他从小就说过了,这种关系是不会变的。”她很笃定的扬起小脸,迎上他略显担忧的眼神,不明白他在多心什么?而且冷哥哥对自己的情感,怎么可能会有其它的因素?
轩辕澈唯有不再提出反驳,只期望这样的局面,可以一直平和的维持下去,不要再出任何差错。
只是为何,心中却有着越来越不安的感觉?
他直觉冷月昭一定会出什么事,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你干嘛不走?”她的声音,甜美犹如一缕清风,将他的思绪拉回至现实中来,这个俏皮的身影,如此真实的站在他的跟前,她,只属于他。
伸开双手,拥住她。
贪婪的闻着她发间的清香。
“干嘛又抱我啊?不是刚才…”她的脸色,开始染上天际的彩霞,绯色一片。
有些不安的四下看了看,这如果让冷哥哥或是其他人看见,该多难为情啊?
“叫我澈。”他低头,抵在她的额际之上,“不然,便一直这样抱着你,去用午膳。”
多明显的威胁之意啊。
她权衡轻重,面露为难之色。
轩辕澈便趁机将她打横抱起,直惹得她一阵低声求饶:“好了好了,我叫便是,快放我下来。”他唇角,满是得意的笑,依言将她放下,她便衣不沾尘飞速施展轻功迅速逃开,只留下她奸计得逞的笑意,飘散在空气之中。
轩辕澈唯有苦笑着摇头,屹立在院中的身影,在这一瞬间,有了一丝的落寞。
“皇上叔叔,有一件事情,晨儿可以求你吗?”轩辕晨见到拿着竹卷的轩辕昊,立在门口良久,这才轻声问道。
轩辕昊抬眸,见到是他,面露温和之色,点头。
“皇上叔叔,虽然父王犯下大错,但他终究是晨儿的父王,能不能请皇上叔叔格外开恩,网开一面,不要治父王的罪?”轩辕晨一掀衣摆,跪拜下来。
轩辕昊手中的竹卷顿时变得沉重不已,与宁王之间的争斗,会造成多少流离失所,又将让晨儿面对一个怎样的父王,他实在无法去想。
到底是父子亲情,他如何能剥夺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期盼?
“一切,等朕见到宁王再做抉择,如何?”轩辕昊放下手中的竹卷,起身,朝轩辕晨露出一个父亲般慈爱的笑容。
由于轩辕晨的完全配合,很快双方便达成协议,于三日之后,到指定地点,轩辕圣会将苏筱樱带来,与之交换。
而此次的交换人质,说不定轩辕圣会趁机带着大批人马,将其一网打尽,毕竟,这莫离王朝的兵力,现在多数已归他掌控。
因此,南清风所领着的那五万大军,也正快马加鞭的朝皇城赶来,三日之内,应该能到达。如何选一个有利的地形已成了迫在眉睫之事。
白将军平日的部下,以及暗中支持轩辕昊的力量,悉数集合至一块儿,也有五万大军,如何依靠着这仅有十万大军,来力敌轩辕圣所拥有的百万大军,且如果此次会战失利,还需考虑好该退至哪个城池才最有利。
流云殿内的所有人,均被召唤至大殿中间。
轩辕圣斜坐在首位,扫视着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正中间身着桃色衣衫清雅婉转的苏筱樱身上。
“三日之后,本王会放你一个人离开这里。”考验够了众人的耐心,他慵懒的说道,眼神之中,隐隐有着一丝凶恶。
“什么?只放走我一人?”苏筱樱起身,有些痛楚的扫视了整个流云殿内的宫人们,她的离去,是否便代表着,这宫里的人,会葬身于此?
还有,星华公主毕竟也是轩辕昊的亲生骨肉,她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女孩仍然被轩辕圣掌控吗?
轩辕圣修长的指,捏住一个白玉瓷杯,静静的观赏着苏筱樱脸上的表情,痛苦之中双夹杂着一丝期盼。
这个善良的女人,都在这种时候了,她难不成还在为其它人考虑?
“自然是只放你一个人走,用以交换我的晨儿。”轩辕圣有些恼羞成怒,指尖一松,瓷杯落地有声,清脆的击在白玉砖铺成的地面之上。
缓缓凝视着那一地的碎片,轩辕圣的双眼内,一闪而过的,是无可奈何。
“那星华公主呢?她只是个小孩子,为什么不可以让她跟我一起走?”苏筱樱扫了一眼那个被秋荷紧紧的拥在怀里,并且捂住嘴唇,不让她哭出声来的孩子,那双明媚的大眼里,平日里,总是带着一丝快意又有一丝渴望,看着自己。
她这样的年纪,正是需要倚在母亲怀里撒娇,而自己,却从未给过她一个真正的属于母亲的温暖笑容。
可是面对着这个明知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孩子,她实在无法焕发出内心的母性光辉,但她也深知,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确实是轩辕昊的亲生骨肉,已是不争的事实,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星华被困于此。
轩辕圣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缓步走向她,“苏贵妃,六年来,一直被他人的骨血唤着母妃,你的心里,一定是难受异常,难不成这六年的相处,使你暂时忘记了亲生儿子被换走的痛楚,当真将她当成了你的亲生女儿不成?”
苏筱樱像是遭了当头棒喝一般,有些无力的摇晃着身形。
秋荷更是吓得面如白纸,死死的搂住星华公主,不敢出声。
“为什么,你对这件事情,会如此清楚?”她后退好几步,这才倚靠在一颗圆柱之上站稳身形,圆睁着美目,怒视着他:“难不成,此事竟是由你一手策划?”
轩辕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只是依旧用他高深莫测的眼神,紧锁着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只有皇上,他会执着的相信,他所见的,便是事实,殊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情,亲眼所见,也未必可信,这不正好说明皇上对你,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有情有义吗?”
苏筱樱不住的摇头:“他是皇上,他也有他的苦衷,你不能如此一概而论。”
“你都要回到他的身边了,自然要说这样的话了,倒也不奇怪。”轩辕圣有些感慨的摇头,“真是可惜,什么也没做便将你完好无损的还给他,本王还真的心有不甘。”
此时的星华却突然挣开了秋荷的怀抱,硬是奔向了苏筱樱。
小小的身影奔至她的身前,紧紧抓着她的衣摆,扬起稚嫩的小脸:“母妃,您要出宫了,不带星华一块儿走是吗?”
秋荷的神色极为凝重,却不敢开口,唯有死死盯住苏筱樱的唇,不知道她会吐出怎样的字语来。
“不会,母妃要走,便带着星华一块儿离开。”她缓缓摇头,轻柔的抚着她的小脑袋,“你先到一边去乖乖的自己一个人玩,等母妃商量好,便能带你一起走了。”
星华大眼内闪动着的泪光,此时又被收了回去,露出可爱的笑容,飞快的跑回秋荷的身边,“走,我们到一边去等母妃。”
秋荷闻言,更是神色复杂,面露出感激的神色,拉过星华,二人悄然退至前殿。
轩辕圣以手抚着下巴,看着这个女人,看她示图以怎样的方式,来对他说出她的请求,她要将星华公主也一并带走。
他只有晨儿一人在轩辕昊手中,让他以一人换两人回去,这笔买卖,自然是不值。
“如果你只肯放过我们其中的一个,那就请将星华公主送出宫去吧,她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我不希望她掺和到这场政变之中。”沉默良久,她沉静的眸子,已是无波,恬淡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却也不见过多的悲伤。
“这就是你的决定?”轩辕圣扬眉。
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
为什么她不同?
明明知道,那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愿意将这种重获自由的机会,让给那个六岁大的孩子?
是否正是由于这样,才突显出她的别致与脱俗来?正是因为她清雅高洁,拥有这样一颗善良大度的胸怀,才使得他这般的对她放不下心,也无法以强迫的手段来得到她?
她不再开口,只坚定的点头。
“知不知道这样做,不会有人会感激你,只会在暗中嘲笑你是个笨女人,特别是那个星华公主的亲生母亲,说不定她现在就在背后笑得不可自抑!”轩辕圣的脸上,有一丝失控的神色,走近她,看着她依旧平静的脸庞:“你以为你是圣女吗?或者,你认为自己真的是天上的仙人,能够普渡众生?”
见他如此,她抬眸,神色潋滟,“我并不想成为你所说的这样的女子,只是你连一个如此年幼的孩童也不愿意放过,是你将我,抬到了你所说的这个位置上,如果我现在让她留在这里,自己出了宫,回到了皇上身边,我相信,那个时候我才会真正的后悔,今日我这个自私的决定。”
轩辕圣原本伸在空中的双手,有些失落的垂下。
在她面前,他越发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
只是这样的生活,是他选择的,既然走上这条路,便无后退的可能。
最终卷010
流云殿内的气氛瞬时便像凝结成冰一般,轩辕圣的脸上,有着骇人的神色。
冷冷的打量着这个他从来也看不透的女子。
她如此娇弱,如此轻柔,为何骨子里却能透出这样一股倔强?
“好,本王如你所愿,三日后,本王会将星华公主交出去,而你,则继续留在本王身边,陪着本王一块儿或上天堂或入地狱。”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决然,漂亮的双眼里,有着深深的魅意,她抬眼,看清了他眸光之中的自己,平静,坦然。
这三日,他定会亲自准备许多事情,不会再来流云殿,她的清白,暂时可以得保。
当那抹绝艳的身影终于踏出流云殿之际,她终于抑制不住满腔的悲伤,心疼得无以复加,颓然走至一侧的软榻,静静的躺下,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原来,她始终做不到漠视一切,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那样可爱的孩子,和她的宝宝相同的年纪,一般的童真,她无法剥夺她生存下来的权利。
“贵妃娘娘。”秋荷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身侧,扑通一声朝她跪拜下来,“您哪儿不舒服吗?”
苏筱樱不曾转过脸来,不想让任何人发觉她一脸的泪痕,只是更深的将脸埋至一侧,她宁愿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不要再睁开眼睛。
“贵妃娘娘,奴婢愿意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你的宽容与大度,使奴婢觉得如坐针毡,您越如此高贵端庄,便越显得奴婢的自私与狭隘。”秋荷深深的拜下来,“奴婢真的没有想到,您会将这样一个机会,让给星华小公主。”
说到这儿,秋荷已经泪流满面,“奴婢甚至觉得,您对星华公主不好,是奴婢错怪您了。”
苏筱樱静静的拭去最后一滴泪珠,缓缓直起身子,赤着脚,踏在冰凉的地面。
“秋荷,都为人母的女子,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我无权利指责于你,只是你可知道,当我再次醒来发觉我的孩子竟然被人换走时,我的心有多痛?有多苦?你能想象那种痛苦吗?”
她摊开双手,衣袖缓缓滑至手臂中,露出一大片光洁莹润的娇肤,透过轩窗照射进来的丝丝月光,恬静的笼罩着她,使此刻的她,犹如月光女神一般美好。
她缓缓踏出舞步,使自己完全融入这柔美的月华之中,此刻,或许只有舞蹈,方能发泄出她心中所有的悲愤。
一直以来,她无法对宫内人诉说,她的心里,有多苦,有多绝望与无助,翻身,旋转,一个接着一个大幅度的转身,她纯白的衣衫随之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双手抬起,一个大的跳跃,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落地之后,所有的忧伤又一齐涌上心头。
“贵妃娘娘,奴婢该死,您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苦楚,您就对奴婢讲,您打奴婢吧,骂奴婢吧。”秋荷上前,死死拖住她的裙摆,“奴婢知道,事到如今说再多已是枉然,奴婢当时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后果,奴婢以为,她们只是刻意用药物将星华的出生控制在那几日,先您一步生出来,然后再放入您的怀里,让您同时抚养两个孩子,而不曾想过,竟是要将您的亲生骨肉抱走,奴婢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苏筱樱凄然一笑,“我打你,骂你,我的宝宝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来吗?”
秋荷不敢再出声,将头垂得更低。
心里,五味俱全。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就是小公主的亲生母亲?”苏筱樱跳得累了,抬眸,望向远处的地面,脸上有一种圣洁的光芒。“母爱是发出内心的,即使你掩藏得再好,也无法遮掩,那日我刻意让小星华从树下跳下,我来接住她,便是想试探你的反应。果然你的反应与我所想的,如出一辙。”
秋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
眼下,除了不住的对着这位主道歉,她实在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弥补对苏筱樱所造成的伤害。
“贵妃娘娘,您还记得那日吗?皇上他醉了,留宿流云殿,那日正好是我值班,而娘娘您去沐浴之际,奴婢听见皇上在大声呼唤您的名字,便跑进来,却被皇上一把抱住,事后,他嘴里喃喃的念着您的名字,而奴婢一时也无法把持,便将自己给了皇上,事后,皇上根本不知情,而奴婢则要忍着下身的疼痛,将地面之上的痕迹清理干净,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秋荷说到此,又是泣不成声,“奴婢是个下等人,奴婢知道,不敢对此事有任何奢望,奴婢更从未想过,要以自己的孩子来取代您的孩子,奴婢只求您能好好待她,别无他求。”
苏筱樱淡淡的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其中的缘由,她早已猜透。
这个孩子,毕竟身上也流着轩辕昊的血,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公主被锁在这深宫之中,三日之后必定会有一战,届时是胜是负,一切,便能见分晓了。
而轩辕圣手中究竟有多少军力,会潜伏在哪些地方对轩辕昊发起进攻,这些,她一无所知,轩辕圣自然也不会对她透露半点口风,她能做的,只有静心等待。
期待着那一场战役,她深爱着的男子能够重新夺回他所拥有的一切。
皇宫之外的天空,繁星点点。
苏悦悦与轩辕澈二人并肩坐着,抬头欣赏着这宁静的夜空。
“我将杨公公的眼睛给弄瞎了,他会不会跑去宁王跟前告状,然后到流云殿去为难姐姐?”她斜着身子,朝他肩上靠去,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之上,会有一种莫名的喜悦与满足感。
“他的眼睛瞎了,对于宁王来说,便是个废物,宁王不将他轰出宫来,就已经很仁慈了。”轩辕澈拍拍她的小手,“不要替贵妃姐姐担心,而宁王对贵妃姐姐的感情,由你那日入宫所见来看,是极其深的,他的心里,其实是比任何人都爱着贵妃姐姐,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伤害的。”
苏悦悦闻言,略微有些激动的直起小身子,蝶翼般的睫毛轻颤,“如果照这样说,宁王他并不是个坏人。那我们为什么要去攻击他?”
“他夺了本该属于皇上哥哥的东西,那个位置,并不适合他去坐。”轩辕澈颇有些无奈看向漆黑一片的前方,孰是孰非,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