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不停地喘着粗气,冷汗湿了后背,只有一丁点的距离,两人就要血肉模糊。
轩辕辰溪一口气还没喘下来,便又骇然地睁着眼:“小小,背后!”
小小轻轻咬唇,头转都没转,足尖点地便凌空而起,一个鱼跃,一根利箭斜斜从衣服边缘擦过,那雪自的裙裾,生生划破了一道口子。小小还来不及站定,又一根利箭飞过,小小本身没有什么武功,虽然轻功了得,但是没有什么内力基础,再快也快不过这利箭。
轩辕辰溪快速从秋月浅身上爬起,一把拉过小小,那箭避开了小小的要害,但那白皙如玉的手臂还是被戈开了一道口子,汩汩冒着鲜血。
“趴下!”轩辕辰溪和小小还来不及看小小手臂上的伤势,秋月浅紧张的大喊了起来。轩辕辰溪想也不想便将小小护在怀里,快速趴下。
嗖嗖…,几只飞箭在头顶呼啸而过,然后如切豆腐般,没入汉白亚墙壁之中,不复见。
“快走,触动了连环阵,若不走,等下会一环接一环,无论是机关还是阵法,我们都逃不出去!”秋月浅望着逐渐晃动的地面,迅速走过去拉起轩辕辰溪和小小,努力要往洞口走去,看来这陵墓是闯不进去了。
小小秀眉蹙起,这些机关怎么都这么厉害?当下也毫不迟疑掉头往洞口回走。先出去想办法,不然这样等于是送死。
然而,他们才走了两步,一阵烟雾缠绕而起,一团团腾升恍若天空中浓浓的卷云。
那烟雾将他们三个紧紧包裹在里面。除了接触的手掌,彼此完全看不到对方,只有一阵的白色漫卷而来。
“师傅,婆婆!”小小开口喊着,突然感觉手心一冷,握住的手掌脱落。开口的瞬间冷不丁一口寒气灌进嘴里,气管里,身体里。
不行,这里面机关重重,若是这么乱走,不小心碰到机关瞬间便要化成肉饼了。小小摇摇头,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慢慢回想着以前宫倾宇跟她解说的九宫八卦,脚下开始慢慢移动。

弹指金戈 079 奇经
小小按照苏倾宇教她的口诀在脑海里画出了一张九宫格局图: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
小小脚步移动了些许距离便不敢再走了,她怕自己一步之失会连累师博和婆婆。但这烟雾越来越重,若不走开,怕会缺乏空气窒息而死。
破开洞口是朝东南方向,东南是值巽,属木。木生火,九紫火星居正南,值离位。那走离位岂不是就可以了?小小不敢确认自已的想法正确与否,但此刻似乎没有选择的。闭了闭眼,毅然往南方位迈出了一步。
小小一脚刚踏上离位另一只脚还来不及收回,白烟顿时更加浓郁,一圈一圈如惊天大火滚起浓幕,伴随着阴风阵阵呼啸着,比三冬的狂风猛烈。然,如此猛烈的风吹不散那浓烟,反而越聚越浓。
狂风不是一个方向刮着,而是有如龙卷风一般,泛着漩涡旋转着,一圈一圈直刮得小小天旋地转站不住脚,整个人被风卷着一圈一圈旋转。那白衣在风中卷起,化为一把把利刃,一刀一刀割过小小的手臂,身子,刮出一道道的伤痕,血迹斑斑。找不到支撑点,小小只能随着风旋转,那速度比转动的陀螺还迅速,严重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速度。
小小已经气都喘不过来,那种窒息的闷感甚至让她感觉不到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痛。浓烟一股一股随着狂风扫进嘴里,死亡,近在咫尺。
咬着唇的牙关,渐渐松开了。白色的烟雾在眼前迷糊了,最后只刺下潦黑一片。小小身子软绵绵地被风席卷在半空旋转。那白衣染着鲜血,舞着,凌厉如剑,如盛开的红白相间的芙蓉。
蓦地,风停了,浓烟散去,快得恍若它们不曾出现过一般。依日是一尘不染的汉白玉和一个满身红色血渍的白衣女子躺在地上,原本苍白的脸色映着那洁白,白得令人窒息。
寂静,轩辕辰溪和秋月浅早已不知道所踪,机关散尽,周遭寂静得可怕,只剩叮咚叮咚的滴水声有规律有节奏地响起,若远若近,声响不大不小。
感觉到光线逐渐明朗,黑暗点点散去,缺失的空气瞬间回笼,那叮咚叮咚之声好似一声声在唤醒着她。浑身酸痛难耐,皮肤上火辣辣一片。小小不自觉呻吟出口,会痛那便是还活着了。
指尖接触到冰凉的地面,如蝶翼的长睫毛扑闪了几下,小小用力撑开眼皮,想要坐起来,浑身没劲。想必是刚刚耗尽力气了,需要休息恢复精力。
睁着眼躺在地板上,小小眼神四处膘着,目过,不禁紧紧蹙起了眉梢。墙壁四周雕刻着一幅幅的图案,连天花板上也是一幅巨型的九宫八卦图形状,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宫位,卦位,行位。而她躺的地方旁边,有一座汉白玉砌成的高脚单撑小莲座,莲座上是一汉白玉雕刻的莲心,莲心正对的上面,是一和莲座相同大小的汉白玉大碗。碗没有连接着天花板,没有任何支架,没有扶持,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好似被什么磁力吸住一般,不会掉,一动不动。碗口向下,碗托向上,碗托放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将整个陵墓照得亮如白昼。那夜明珠的光反射着汉白玉,折射出冰冷的曲线,覆盖着整座陵墓内室。
而此刻蓬心正吐着一滴一滴的水,直直滴到那碗里。小小惊讶地睁着双眸望着这奇异的现象,水往上流?而且是水花不起,滴水不残。而那汉白玉碗,没有通向哪里,但是水却一直保持在那个高度,清澈可见碗底。
小小的目光再次移动,只见在最靠近墙壁的地方,一排排的水晶棺木纵横而下,依小小此刻的角度,没办法数出总共有几排,每排有几个。只知道很多很多。她既然是第三十六二宫主,那上面应该也是三十四三十五位宫主吧。
这里无疑就是陵墓最中央,婆婆想带她来的地方。可婆婆和师傅呢?看来是刚刚那真怪风把她吹来的,可能是设了阵法被她误打误撞破了,所以人就到了这里了。
小小此刻不做多想,只是认真研究着墙壁上的文字,天花板上的图,到这里来的目的便是学《奇经》,只有学了《奇经》才能出这陵墓,出这悬崖。
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位皆以五合,而阴阳易位,故曰‘妃以五成’。然则水之大数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故水以天一为火二牡,木以天三为土十牡…
天有八门,以通八风也。地有八方,以应八卦之,纲纪四时主于万物者也。开门直乾位,位在西北,主开向通迭;休门值坎,位在正北,主休息安居;生门值艮,位在东北,主生育万物;伤门值震,位在正东,主疾病灾殃;杜门值巽,位在东南,主闭塞不通;景门值离,位在正南,主鬼怪亡遗:死门值坤,位在西南,主死丧埋莽;惊门值兑,位在正西,主惊恐奔走。开、休、生三门大吉,景门小吉,惊门小凶,死、伤、杜三门大凶,八门应八节,各主旺四十五日。是以口诀:
坎居一位是蓬休,芮死坤宫第二流。
更有冲伤居三震,四巽辅杜总为头。
禽星死五心开六,柱惊常从七兑游。
惟有任星居八良,九寻英景问离求。

小小默默看着,默默记着,摸索不透的便对照着头顶上的九宫八卦五行阵图,一点一点参透,一点一点消化,忘了时间,忘了身体的疼痛,完全陷入了这九宫八卦五行的迷宫之中,深陷不拔。从躺着,坐着,站着,无时不刻在记着那些字那些图,将他们烂熟于胸。渴了,喝那汊白玉碗里的水,饿了,还是喝那汉白玉碗里的水。侧也稀奇,喝了那水,虽不会饱腹,却也不会太过饥饿。
这陵募里,只有一夜明珠照明,与外世隔绝,不知道东升西落几时。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知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人毕竟是肉体凡胎,没有食物能量和营养的摄入,身体机能便不能完全发挥。
连接着陵墓的破开的山洞里,轩辕辰溪抚着胸口躺在石床上,秋月浅在旁边轻轻擦拭着他额间时不时渗出的汗滴,两人的眸中皆是无比的担忧。
“十五天了,小小还没有消息,我再进去看一看!”轩掖辰溪撑着石床欲要坐起来,却被秋月浅一把按住。
“我们这十五天每天都进去找,每次都是一身伤出来。再去命都没了。”秋月浅望了望洞口,“十五天了,若是要出事,此刻我们进去也于事无补。若是安然无恙,那她必是有奇遇。我们也无需担心。小小向来福大命大,掉下这悬崖都没死,一定不会出事的!”秋月浅也是在安慰自己,如果小小出什么事,她心里更不安,毕竟是她带她们进去的。虽然她是想帮她。
“希望她没事!”轩辕辰溪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唇蠕动了半天,吐出了这么几个字。但是他们知道,就这五个字,包含了无数的期盼,无数的担忧,和无数的紧张。十五天,就算没死在机关阵法中,也该饿得不行了吧。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咦,你看!”秋月浅本来垂首思量着,突然眼角膘到一抹七彩光线从洞口闪过,瞬间整个破开的墙壁洞口放射出一团奇异的光芒。紧紧护着洞口。
轩辕辰溪眸中闪过一抹光芒,紧紧盯着那破开的洞,脸上是微微的疑惑。
“《奇经》前半部是教人解天下各种阵法,只要能用九宫八卦五行推算的,没有不能解的。而下半部则是教人布阵,只要能将布阵学会,那么无论是近身攻击,单战,群战,都可以用阵法取胜。可以说学会布阵,比学会上层武功更为管用。但是至今为止,能将布阵完全学通的,暂时没有听说过。除了首届宫主,凝花宫其他历代宫主,最多也就学了三层的布阵功力。”秋月浅兴奋地望着洞口,双手绞着布帕,“我见过我师傅布阵,与这奇异的光相似,这么说小小是进到正陵墓,见到《奇经》,且已经学会了解阵,现在已经在学布阵了!”
“这我倒是有听说过,不过…”轩辕辰溪还是紧张地望向洞里,十五天不吃不喝,她能坚持得下去吗?那傻丫头,学会解阵就该出来了。
“要学布阵,必先学解阵,十五天的时间小小便全部学会解阵,也学了布阵,不得不说这天赋极高!”秋月浅望着洞口,眸底颇为欣慰。不枉她冒犯宫规带他们进去。所有的惩罚她一人来承担便可。
陵墓正室,小小正辇蹙着眉头蹲着身子研究着眼前的阵法。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对应九宫排列没错啊。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理应破了,为什么还是不行?这个第五层,她都研究了三天了还没研究透彻,反复布阵反复破,怎么都破不了。
小小站起来,站到九宫中格,重新按照八门布阵。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没见到婆婆说的出口在哪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小小这次不从生门进去,反从开门先进。也许因为一直待在陵墓里,环境逆反,那就逆反试试看。走进开门,只见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找不到其他的门在哪里,身后的开门也关闭了。不过这几天她已经将八个门的位置摸熟透了,当下不迟疑地往西南方向的休门走出。
还是潦黑一片?小小微微皱眉,复从正东的生门进入。这次不仅漆黑一片,还夹着狂风暴雨倾泻而下。小小艰难地挡着那冰雨的浇淋,抵御着狂风来袭。
阵被锁住了,各个门都关闭了!小小退回原路走回去,却发现自己迷失在一片溘黑之中,无论走哪个门,都在一处徘徊着。里面的气流开始扭曲,幻化出各种幻象。
小小闭上眼不去看那些幻象。只要心境够清明,这些幻象根本伤不了她。只是若被八门阵困上十二个时辰,便会精元便吸收殆尽,人亡!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正向逆向都不行?小小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照理说日夜颠倒只要逆反便可以,可为什么她逆反反而把阵锁住了?小小脑海不停地思索着,忽然一段对话蓦地跳进脑海。
“当命脉薄弱承受不起药石的刺激的时候,便不能用药。但若不用药便是必死无疑。小小你说这情况该是如何?”
“那就只能让他的身体达到能承受药石的刺激再下药。
“如何才能让他承受得起?”
“这个…”
“人,何时对所有的东西都能产生承受力?”
“不对任何压力有感觉的时候!死亡?师傅,是死亡!”
“恩,聪明!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小小黑眸子在蓦地张开,在涤黑之中如闪光的宝石,发射着熠熠的光芒。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其实医理和术数,多少都是相通,用身体穴位走势来解阵法,也许会更快。
脚踝轻旋,窜过东南的杜门,再迈向正东的伤门,最后闯入西南的死门。
轰地一声,漆黑顿时消散,一道白光闪过,直直射向那汊白玉碗底,和夜明珠发出的一抹厉光呈垂直。
那两道光线在碗底交汇,那碗底的水不再清澈无波澜,而是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涟漪散开,是一道八门阵图,而那光芒直直交汇在死门中心点。原来逆反,不是指反着走回去,而是反其道而走。原先是破生休开三大喜门,逆反便是破死伤杜三大凶门口
小小循着那夜明珠发出的厉光望去,直直射出去,不见终点。
难道这便是出悬崖的路径?小小那水润的杏眸闪过一阵喜色,当下毫不迟疑地循著那道厉光追寻而去。

弹指金戈 080 出悬崖
那道光芒凌厉如锋,在白天中依旧显眼。小小追着那道光芒从破开的洞口而出,来不用与轩辕辰溪和秋月浅打招呼就继续追出去。
烂漫的桃花在悬崖峭壁怒放着,风一起,一阵阵的花瓣纷飞,洒落在那碧绿的潭面上,鱼儿轻戏。
那道光芒在空中忽而向下弯射,直直穿透那碧绿的潭面。那碧潭被移到光芒渲染着,恍若瑶池仙境,美不胜收!
“这是什么?”秋月浅和轩辕辰溪见小小追寻着移到光芒而出,便也跟了上来,不禁有些疑惑。
小小轻轻摇摇头,“是陵墓莲花座上射出来的,可能是指示悬崖的出口的。”
“我上次见到的潭底光芒,也差不多是在这个位置,也许,这真是出悬崖的路径。只是潭底如此之深,如何出去?”轩辕辰溪一半倚在秋月浅身上,抚着胸口闷声说道。
小小听到轩辕辰溪中气不足的声音不由得偏过头,只见轩辕辰溪脸色苍白,气息短促,明显是受了重伤。
“师傅,我先帮你看看!”小小看了一眼那光芒,紧紧记住这位置,以便等会光芒消失还能认出地方来。
轩辕辰勾起没有血色的唇,欣慰地说着:“师傅医者,知道自己还能撑下去不。好不容易才找到出路的指示,不要错过机会了!师傅暂时没什么事!”这善良丫头,即使那么想出去,在出路和医治他面前,她选择了医治他为先,不愧他这六年如此疼她!
小小担忧地眨了眨水眸,有丝不确定,师傅看起来伤得很重,虽说暂时是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怕拖久了留下后遗症。
“好啦,知道师傅不能拖,那就赶快把这出口给我出来,越快找到就越快帮师傅治病了!”医者不能自医,即使有再厉害的本事,依旧无法自医。这是医者的无奈。
小小知道轩辕辰溪说的是真的,也知道他在坚持。当下点点头,足尖轻点,飞身在潭面上旋转着,沾起涟漪一圈圈的晃荡着。
轩辕辰溪和秋月浅就那么静静看着小小在潭面上如一只精灵绕着那道光芒旋转着,好像在画着什么。一边暗自赞叹当成在建造这陵墓所花费的心思,如此机关暗藏,如此巧夺天工。
“她在画九宫图,真是学会布阵了,而且这境界,看来不低。我曾听我师傅说过,她穷极一生也才参透了两层,不得不说,小小的天赋太高,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秋月浅一反先前欣慰的模样,眸底反倒荡漾着一圈圈的担忧。
“何以如此说?”轩辕辰溪正在感慨小小这玄乎的动作,听到秋月浅这么说,弯起眉梢望向秋月浅。
“五行八卦九宫,也称奇门遁甲。术数之事,本与灵气相通。灵气越旺学得越快,单灵气消耗越多,怕也命运多桀!”秋月浅淡淡说着,话语还没说完。小小最后一点潭面,飞身回到了岸边。
站在岸边观察了许久,小小蓦地又飞身投进潭里,窜出再继续埋入,看得轩辕辰溪和秋月浅不敢发一言,只是秉着呼吸等待着。
鸟鸣虫唧衬得整个崖底犹为的幽静。只见小小的身影没入水中,那一群群的鱼儿竟也随着她的身影下沉,碧绿的潭面,只剩涟漪。轩辕辰溪下去过,自然知道那潭底的深不见底和压力之大。他很怕小小太过逞强反而出事。
轩辕辰溪和秋月浅的手紧紧交缠着,静静等待着。
忽的,射向潭底的那道光芒逐渐淡化,最后融合在了太阳光之中消逝,不见当初的痕迹。而在那光芒消逝的瞬间,一袭白衣的小小破潭而出来,带出一身的水花在空中洒落,滴落到湖面上,如大珠落玉盘。
“好了!”小小眉眼间藏匿着喜色,向着轩辕辰和秋月浅起来,“找到了,在潭底!”
“可那压力?”轩辕辰溪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小,怎么她一脸无事的模样,她没有什么内力,怎么承受得了潭底的压力?
“布阵营造出幻景,通过幻景走出去与平日行走无异,但是这幻景只能维持从一数到一百的时间,所以动作要迅速。”小小轻描淡写地说着,事实上她也没试过,只是《奇经》上似乎有提到这种情况,何妨试一试!
小小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轩辕辰溪,指尖轻按着他的脉搏,“伤至筋脉,气血淤积。这里药材有限,怕需要调养好长时间了。”小小轻轻蹙眉,杏眸往那青青一片搜寻着。一颗青叶似蓖麻,细根如芋,开着黄花的小草攫住了她的视线,“大黄!”
轩辕辰溪循声望去,勾起淡淡的笑,“有大黄和桃仁,至少还不错!”
暖暖地阳光驱散春寒,黛翠春浓。一望无际的绿野纵横万里,和澄碧无暇的天空相互辉映着,倒影在那清澈见底的小溪上,无尽的风光。
小小掸落衣上的水珠,原来这潭底尽头竟然是连着小溪,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水质,竟能如此交融,实在稀奇,不过在悬崖底已经见惯了稀奇,此刻倒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婆婆因为面容被毁,且虽然行动无碍,但武功尽失,四肢仍有些僵硬,便不愿出来了。婆婆不愿出来,师傅自然也不愿离开。
小小轻轻叹息了声,她出来第一件事必是采那天山雪莲。天山雪莲是治疗毁容最重要的药引,且能舒径活络,虽然不至于回复婆婆的功力,但至少行动绝对与常人无异。
只是,这地方是哪里?一身白衣似雪的小小迎着风矗立远眺,找寻着能走出去的路径。
“何人?竟敢擅闯禁地!”一声低唱从背后传来,柔柔之中夹杂着一股威严。小小循声望去,双眸不禁绽出一丝的喜色。
“千绫姐姐!”
“陀罗令!”
两声惊呼同时喊出,一声带着无比的兴奋,一声夹杂着不尽的惊讶。
正在讶异眼前凝花宫白衣的女子胸前别着陀罗令,忽然听到那熟悉的,却有点陌生的,软软的千绫姐姐,不由得激动地抬起头,直直望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十五六岁年纪,面若芙蓉,眉如翠羽,淡点樱唇,纤细的身子在那宽松的白衣里面显得异常单薄。那清澈如镜的眸子里,倒映着点点的星光。音如溪水冷冷。让人有种不染纤尘的感觉。美得很纯净,很无暇,很倾城。那绝色容颜之下,隐隐约约有着熟悉的轮廓。
“小小?你是小小?”夜千绫激动地跑过去握住她的肩,眸底不隐藏那激动的光芒。是的,就是那的轮廓。女大十八变,六年,竟然变化如此之多。但是那纯净的模样,却是没有几人有了。
“是,千绫姐姐,我是小小!”小小轻轻笑着。千绫姐姐这几年没怎么变化,她才得以一眼便认出。
“小小,担心死千绫姐姐了,你这几年去了哪里?”夜千绫猛地抱住小小,泪水竟不自觉夺眶而出。这几年为了寻他们兄妹,她都踏遍了千山万水,可是他们兄妹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查无音信。这六年,竟然关于暗宫公子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让她更是担心。
小小任由夜千绫抱着,快速将这六年之事讲了个大致。但是没有说破了凝花宫宫主的陵墓学了《奇径》。看着装扮便知夜千绫是凝花宫之人, 有些话倒也行不必提。
“难怪你身上有陀罗令。那这么说来,夏晴沁身上的陀罗令是假的了?难怪她总是不愿将陀罗令示人!”夜千绫与夏晴沁也没甚交情,她也不是很喜欢夏晴沁,总觉得寻那个人太阴沉了。
“是!”小小眼中划过一丝的冷然,夏晴沁害得婆婆如此之惨,她不会让她继续逍遥法外。还有南樱,她传说中的娘亲,又该是怎样的?
“小小跟我回凝花宫,宫主自会有裁夺的!”对于小小是二宫主之事,夜千绫是万般的欣喜。她对小小的疼爱也许一开始是源于对宫倾宇的喜欢而爱屋用乌。可到后来接触了,却是真真实实喜欢这天真可爱纯净的丫头,“小小,你变了好多。这六年,想必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