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睿柳眉弯起,转过朵朵爱,将那全部拥进自己的怀里,“爱爱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十二岁了,是谁想看身体就能看的吗?”
“血芙蓉是我西番王室子女寿份的象征我西番自从建国至今,为防王室子孙血脉外流,每个王室午孙出生后便要在背后剑下血色的花朵,传到我们这一代便是血芙蓉了。我是西番王的女儿,所以我背上有西番王室最尊贵的象征。”朵朵爱自豪地说着,那眉眼神色,掩不尽的是身为一个西番王室子孙的优越感自豪感。
“西番王室的子孙的象征,那么只要背上有刻血芙蓉的便是西番王的子女?”小小脸色有点苍白,她本来就叫一般的小孩子领悟力高些,这会朵朵爱讲得如此直白,她怎么会听不懂。可她和哥哥是爹爹的女儿啊,为什么他们背后也会有血芙蓉?
“是,只有我父王的子女才有资格刻上血芙蓉!”朵朵爱只顾神色飞扬地说着,这会终于注意到小小的脸色不太好,抓起小小的双手紧张地问道“小小,你怎么了?”
朵朵爱这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了小小身上,只见小小一副的神色恍惚。东方清眸光一闪,视线在小小身上徘徊了几许,再紧紧注视着西番王,眸光闪过意思莫名的光芒,转瞬即逝。
“啊,没有!”小小忽然从思绪中反应了过来,抬头望了望眼前的人,脸色却不如之前轻巧了。
西番王朵朵上邪望了眼在东方睿怀里的朵朵爱,确定没事了,便直勾勾盯着小小,缓缓走了进来。
小小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袭来,身子不自觉地朝东方璇靠。不自觉的,只觉得那里很安全很安全。
东方璇感觉到了小小异样的情绪,伸手一把楼过小小,这次小小是让他很恼火,不过要教训那也是关起门来先教到,除了他,谁都不能欺负小小!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血芙蓉?”西番王朵朵上邪蹲下直视着小小,略带水蓝的眸子如一汪深潭,见不着底。众人皆瞧着不可思议,西番王竟然弯腰和小小平视?包括西番王带来的那些随从也是一脸的诧异。这也太给宫小小面子了吧!
东方璇搂在小小腰间的手稍微紧了紧,带着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减小了那股压迫对小小造成的影响。
小小在西番王朵朵上邪脸上逡巡了许久,再看了看朵朵爱,眨了眨眸子说道“因为觉得很好看啊!”
“哦,是吗?”西番王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痕迹,“那你怎么知道那叫血芙蓉?”
“血色的芙蓉不就叫血芙蓉吗?”这次小小真有点鄙视那个他了,这点明显的东西都不知道。不过她还不知道,人家就是西番王朵朵上邪。
“哈哈,确实如此!”朵朵上邪虽然是如此说着,但眸底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不相信。
“父王她是小小,我在东方最好的朋友哦,上次的诗可是小小和我一起做的呢。父王要像疼爱爱一样疼小小哦!”朵朵爱见朵朵上邪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小,不由得兴奋地跟朵朵上邪介绍着。小小对她好,她也她有的好分给小小。
“哦,那是自然,爱爱的好朋友,父王自然要疼。”朵朵上邪摸了摸朵朵爱的头,眸光却不曾离开过小小。
他是爱爱的父王?传说中的西番王?小小樱唇微张,讶异地望着朵朵上邪。
众人都看着朵朵上邪小小和朵朵爱之间的奇怪气氛,也没人敢打破,都静静等着。
忽的,一抹蓝色快速地剑尖翻转,用剑柄朝东方璇的胸口击去,趁着他松手的瞬间一把抱过小小一个旋身闪过了朵朵上邪的抓过来的手快速地朝洞开的窗口飞去。那动作之快速,除了朵朵上邪,竟没人反应过来。等大家反应过来那一抹艳蓝已追随着一抹玄黑抱着小小离去了。
“追!”寂静中,一声大吼爆了出来,响彻在红光一片的睿王府,响彻在喜庆连绵的京城。

恶魔王妃 067 弑父?
喧哗,缓缓停歇,凋落一片夜的宁静。
喜庆,渐渐褪去,只剩满地不堪的狼藉。
断裂的桌椅刻着一道道刀剑痕迹,或深或浅,触目惊心。白色的瓷片破碎满地,夹杂着花生鱼肉青菜汤水,凌乱不堪。喜庆的红烛随着被砍断的桌案,危危倾斜着,依旧在燃烧着,滴落一滴滴的红泪珠。
东方睿一手揽着多多爱,一手无奈地扶额,那平日里媚波横生的桃花眸,第一次盛满了怒意,给这张妖媚的玉脸平添几许冷酷。他好不容易答应成个亲,竟被砸场子了。想想就气得牙痒痒!
多多爱看到那倾斜的红烛斜在下方的那一边快要烧尽,烛火逐渐微弱,眉眼一蹙,便快步跑过去要扶正,传说红烛若没有过夜便灭掉,婚姻会生变,生活不幸福。不要,她要和妖孽哥哥幸幸福福的生活。
“爱爱,不要过去!”东方睿见到朵朵爱不顾满地的碎片,不由得紧张地一喊,也快速地跟上。
看到那红烛的模样,东方睿有丝了然,嘴角轻轻浮起一片温柔,伸手将那红烛扶正,一手轻轻抚摸着朵朵爱的发顶。就算红烛此刻熄灭了,他和朵朵爱还是会幸福的,他坚信!
“真壮观呐!”水离倚着门柱望着被蹂躏过的新房,不由得摇摇头感叹道。这对可怜的新人,“不过没关系,床还是好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些还是明儿个再打扫吧,夜深了,今晚可是洞房夜哦!把握把握啊。”说完挑挑眉,用衣袖甩了甩衣襟,翩然而去,留下淡淡揶揄的话语,“本来还想闹洞房的说,可惜了······”
东方睿抽着嘴角望着水离离去的背影,他还有心情落井下石了。
“先休息吧!”都散场了,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东方睿抱起朵朵爱横跨那一堆的残骸,往那金线勾勒的大牡丹,撒着大枣花生桂圆莲子的新床而去。东方睿细眉弯起,爱爱才十二岁,去他的早生贵子,这是在刺激他?
“妖孽哥哥!”朵朵爱躺在东方睿的怀里,双手环着东方睿的腰终于和妖孽哥哥在一起累了,越想心里越甜蜜。
“恩?”她可甜蜜了,可怜的东方睿听着那烛火的哔剥声,哀叹着他的洞房花烛夜。
朵朵爱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妖孽哥哥,洞房花烛夜要怎么过啊?皇后娘娘,不,母后说你知道!”
“睡觉!”东方睿没好气的说,哪壶不开提哪壶。母后也真是的,爱爱才十二岁,跟她提这个干嘛!他现在终于明白小三的苦了,娶个小女孩,简直是遭罪。
“哦,这样啊。母后说洞房后爱爱就长大了!恩,就是贤妻良母了。”朵朵爱兴奋的动了动,长大就不用被水离欺负了。哼,原来他们十八个男宠只是妖孽哥哥的师兄,妖孽哥哥不是喜欢男的,他是装的。她花了好多钱买的秘密呢。不过妖孽哥哥说下次不要随便给水离骗钱,恩,水离很坏,骗光了妖孽哥哥的钱,又来骗她的!看她长大后怎么收拾他。
洞房后就是贤妻良母了?东方睿一头黑线,这母后的心思太明显了,他绝对不要做个被命运安排的人。
“别乱动,睡觉!”东方睿声音略微有点沙哑,制止了朵朵爱的乱动。软玉温香在怀,洞房花烛,偏偏新娘太小。其实也不算小,看得出还在发育身体,可就是这样不大不小,那才煎熬。
“恩。”朵朵爱安静下来,妖孽哥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那她不动了,闭着眼睛,鼻尖都是妖孽哥哥的味道,朵朵爱越想越兴奋,一点睡意都没有,静了一会便又耐不住了,“妖孽哥哥,我睡不着!”
东方睿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没事干嘛答应娶她和亲呢,应该等她长大的。
“妖孽哥哥,我以后还叫你妖孽哥哥吗?我们成亲了,我是不是要换称呼了?”朵朵爱很认真地想着。
“那你想叫什么?”东方睿觉得自己忍得都快飙鼻血了,可还是的忍着。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她现在太小了,不适合。
“恩,我想想哦,睿睿?相公?”朵朵爱蹙起眉,好怪!
东方睿嘴角抽了抽,睿睿?相公?“还是叫妖孽哥哥吧!”
“恩,妖孽哥哥!妖孽哥哥!”软软的音调,染着胭脂的唇瓣上下开阖,东方睿咽了咽口水,一把攫住那红唇,狂暴席卷着,倾诉那满腔的情欲,手却不敢乱动。
半晌,东方睿才气喘吁吁放开那张已经红肿的菱唇,霸道地说:“活该!”真当他忍耐力那么好啊!看得到吃不了,那种感觉,叫非人的折磨,“睡觉!”东方睿镜子转过身去。
这次朵朵爱不敢再乱动了,妖孽哥哥好像很生气,可刚刚的感觉好奇怪哦,酥麻酸麻的,她好喜欢。
——
夜,越发的深了。秋浓转冬的夜,一层的冰凉。淡云掠过,月西斜。
皇宫御书房,灯火通明。
“禀皇上,西番军队离开了拢云关,继续朝南蛮方向行进。”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探子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禀告着。
东方清端坐在鎏金龙椅上,眸光凌厉地望着那探子,“确定离开了拢云关?”拢云关是西番军队此处停歇的地方,也是攻打东方在西方的据点,离开,那就是不攻打东方了?
怪怪的,东方清总觉得很怪,但是具体那里怪说不上来。朵朵上邪敢来,不可能没有动作的。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看来得先下手为强。
“日华王的军队在凉城的西河岸边驻扎,随时候命!”又一探子单膝跪地,不拖泥带水地禀告。
凉城外的西河岸边,不过一日的路程。
“很好,继续查探!”东方清一挥手,两个探子便叩首告退了。
夜风飒飒吹着,一片阴寒。在风中抖落的枯叶一卷卷扫过,残留一地凄凉。
皇宫偏殿浮云殿,灯火早歇,一片静寂。
然而,月色斜透过窗户,洒在窗口那一袭镶金衣襟的褐黄身影上。那刚毅的脸庞透过窗户望向东面的那一座宫殿,即使那一座宫殿不在视线之中,却望得有丝痴迷。那个方向,直指皇后寝殿,凤仪宫。
“王,现在如何做?”几道黑色身影站在他身后,笼罩在黑暗之中,犹若不曾出现般。
“静观其变!”淡漠地吐出四个字,犹如月色之冷,眸光依旧直勾勾在那凤仪宫的方向上。
“东方清名为邀请王多停留些时日,实则是想软禁王,待到我军和南蛮交战,兵乏马困之时再坐收渔利。难保他不会对王下暗手!”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也是冷冷的。
多多上邪嘴角轻扯,勾勒出浓浓的讽刺,“谅他东方清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我们这一步棋。欲擒故纵的道理他也许想得到,会防患我们在东方西部的大军,可是当手里的王牌变成死神时,就算他猜得到,也莫可奈何!”
“王上英明!”整齐不二的声音,不响亮,却震撼,声声掏自肺腑。
“继续暗中盯好,给他带去消息,一切按计划行事!”多多上邪手空中一挥,淡淡道:“寡人出去走走,不必跟来!”
“王上!此刻危险!”
多多上邪冷眸一扫,那些黑衣人顿时不敢再多言,只得说,“王上小心!”
缓缓的步伐,踏碎一地的清辉月冷,规桂花轻轻飘落肩头衣上,带着沁鼻的清香。孤独的夜,寂寞的花。凄寒的月,还有失眠的人。此处,可遥遥望见那凤仪宫殿。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多多上邪伸手接住那一朵朵小花,掌心还来不及握起,一道银剑咬着月影朝他直面扑来。
多多上邪侧身闪过,顺势将手中的桂花往来人身上撒去,那小花骨朵顿时如一道道暗器袭向来舞着剑花的来人。
“宫倾宇?”多多上邪借着月光望了一眼眼前之人。。白衣在月色烘托下犹为的高雅,那张淡然清华的脸庞在月色朦胧中,透出一股空灵的气势,那本该清润,此刻却闪着仇恨的星眸,跳跃着火花。但是那五官,确实如此的熟悉。
宫倾宇不理会多多上邪的询问,眸光越发的幽冷,反手一提。剑身在手中反转一圈,银色剑花在空中华丽地盛开,旋转着直逼多多上邪。
多多上邪连连后退,这招他接不住,但那速度也快得他躲不过。多多上邪脑中闪过一丝的恼怒,一边急退一边冷冷出声,“你当真要弑父?”
冷冷的讥诮在嘴边挂起,宫倾宇眸中闪过深深的恨意,“父?你配吗?我宫倾宇之父只有一个,那便是宫千行!”
说完脚尖凌空一点,身体加速往前滑,剑尖已直抵多多上邪门面,竟一点不留情。
“你再如何恨我,你身上流的依旧是我多多上邪的血,我西番的血脉,这是你磨灭不掉的!你终究是朵朵宇,无论你如何想倾覆,你,依旧是朵朵宇!”
依旧是朵朵宇!这六个字不停在宫倾宇耳旁萦绕着,久久不绝。宫倾宇紧紧已握拳,依旧不收出手的力道,“从你毒妻杀子的那刻起,便什么都不是了!”
当那闪着锋芒的剑尖抵上多多上邪心口之际,一袭雪白身影窜出,一把拉过多多上邪后退了数步,避过那寒芒,又迅速用剑隔开宫倾宇的攻击。
“宫倾宇,不,朵朵宇,弑父,天理难容!”那袭雪白身影隔开宫倾宇的攻击后便顿下,一收平常那痞痞的表情。眉间微锁,一脸严肃加不可置信地望着宫倾宇,他竟然是…
“凝花宫未免也管的太宽了!这是我与多多上邪之间的仇恨,凝花宫宫主也要插手?”宫倾宇瞟过那袭雪白。那清冷的模样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仇恨,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寒。
“你可以弑父,我朵朵妖却要救父,仅此而已!”如珠的话语缓缓从那袭雪白流泻出来,淡淡的,却坚定。
朵朵妖?纵然再过淡漠的宫倾宇也不得不露出微讶的表情。朵朵妖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和朵朵爱同胞母亲,与他同年而生,但据说出生不就便患病不治,夭折了。
“呵,凝花宫果然是西番在东方的眼线。只是不曾想,这棋布得如此之深!今日我不问任何事,我只要为我娘亲报仇!”九年前的幕幕再次闪现在脑海,宫倾宇眸中的恨意越发的浓郁,心底的痛越发的深刻!当下剑尖再起,下手更为狠辣。
朵朵妖不懂为何宫倾宇的恨意会如此浓烈,但是无论他父王有多大的过错,始终还是父王,弑父,便是不该!当下也提起剑尖对上宫倾宇,两抹白色在空中交缠着,一遍又一遍,激起桂花缤纷而落,树下铺砌了一层又一层的落叶。
多多上邪望着两人的打斗,浓眉忽而紧锁忽而欣慰的舒开。他多多上邪的儿子,岂是泛泛之辈。这宫倾宇如此之强,再加上暗宫公子的身份,若能尽释前嫌回心转意,对西番大业,更是如虎添翼。
两个高手过招,剑落处,便是风起云涌,狼藉一片。此处是皇宫,是禁卫森严的皇宫,这般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巡逻的侍卫,此刻正一堆侍卫执着火把拼命赶来。
多多上邪见状,再一次望了望在空中打斗的两人,眸光阴冷一闪,快速退回浮云殿。若是他此刻被发现在此,想必东方清会更快采取行动。
“什么人!”侍卫执着火把望着空中的两袭白色,那轻功如费般娴熟,那动作快得令人应接不暇,什么叫做高手,便是这般。
宫倾宇和朵朵妖齐齐向底下一望,不约而同踩过那花开旺盛的桂花树,望宫门外飞奔而去。留下一群在后面死命追却追不着的宫廷侍卫。
错过时机了,不过只要多多上邪在东方的一天,他便有机会。九年前他便立下誓言,定要多多上邪血债血偿,以慰他娘在天之灵!
一夜风波不断,多事之秋,无论是那红墙之中,还是红墙之外。
第二日,一道圣旨诏令全国:悬赏通缉宫倾宇和宫小小,午时三刻立斩宫千行。


恶魔王妃 068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将尽,天微寒,万籁寂静。
窗户紧闭的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笼罩在夜色之中。
那粉红纱帐勾在两边的床上,小小薄被轻覆,沉沉入睡。然而,那如牙儿的秀眉紧紧皱着,樱唇紧抿,似乎在梦进行着极大的挣扎。
一袭银白悄无声音地出现在床头,就着床沿坐下,修长白净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两道细弯眉,想抚平她那烦躁的心绪一般。眼底不再是如平日清澈无痕,而是幽深如潭。
“爹爹,哥哥!”睡梦中的小小突然紧紧抓住那在脸上徘徊的手,急促的喊着,“哥哥!”
“哥哥在这,不怕不怕!”宫倾宇眸色一转,一只手轻轻握着小小的手,将那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一手继续流连在那细嫩的脸庞上,轻轻呢喃安慰着睡眠中的人。想必是事情一下子袭来让她无法消化,以致睡梦中都不安宁。他八岁亲眼见这母亲被亲生父亲毒杀,又被追杀孤身逃到东方来,他知道那种痛,所以他宁愿小小一辈子只是平平凡凡的,不懂任何的纷争只是宫小小!
“哥哥!”再一声短暂急促地叫唤,小小那乌溜溜的杏眸猛地睁开,直勾勾瞧着眼前的宫倾宇,那惊魂未过的脸颊上募地绽放一丝光彩,迅速起身投入宫倾宇的怀抱之中,“哥哥,你终于来了!”
嘴角轻轻勾勒一抹温柔,宫倾宇紧紧将小小揽在怀中,心绪莫名的静了下来,“哥哥来了,做恶梦了?”
“哥哥,为什么我们有血芙蓉印记,为什么爱爱有血芙蓉印记?为什么爱爱说有血芙蓉印记的都是西番王的子女,可是我们是爹爹的子女啊!哥哥,爹爹是爹爹,对不?”小小把憋在心里一整晚的为什么一股脑的倾吐而出,也不管话说得有没有逻辑。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宫倾宇察觉到了小小那一抹不安,手臂轻轻一拖,将她转身背靠着他的胸膛,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两道身影在朦胧之中重叠着。
终究还是来了,他故意隐藏,他以为做得干净,纸却终究包不住火!
“我们是爹爹的儿女,永远是爹爹的儿女。西番王,咱们不认识他,好吗?”宫倾宇不想再欺骗小小,但是也无法将事实说出口,能说什么,告诉她他们是两个被抛弃的孩子吗?他被父亲抛弃其,而她被母亲抛弃!
闭上眼,掩盖住那深眸之中浓浓的哀伤,在这暗不暗明不明里,两兄妹互相依偎,相依为命!
“哥哥,我好想爹爹,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爹爹好久没见小小,爹爹会担心,爹爹会伤心的!”小小抱着宫倾宇的胳膊说着,她心里好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尤其昨晚西番王给她的那种压迫到现在她都还清楚的感觉到。
“现在爹爹在睡觉,明天哥哥就把爹爹接来和我们住,好不好?”宫倾宇望着一点一点变亮的房间,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一堆的事情,是该来个了断了。
“恩!”小小重重地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很烦躁,但是哥哥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再睡会,哥哥陪你!”今天他也需要小小给他平复心绪,天底下也只有小小能平复他的心绪。这九年来,皆是如此。小小,相当于他的命,谁都不能伤害小小!谁都不可以!
光亮一点点驱散黑暗,秋阳在干燥的风中爬上了天际,照耀在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耀着金黄,蒙上一层淡淡的,温馨的光晕。
太阳越攀越高,温度越来越热,整个京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站在暗宫大厅高台之上的宫倾宇脱掉了面具,清润的脸庞此刻布满冰寒,冷似冬霜,令人不寒而栗。底下,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听着。
“听清楚了吗?”淡淡,夹杂着几丝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之上荡漾开来。那声音满含着威严,落在每个人心头,变成了坚定地信念。
“清楚了,公子!”三十五个人齐声应道,如洪钟一般响彻,那是一种对宫倾宇忠诚不二的声音。暗宫之中有六宫三十六个首席杀手,直接归宫倾宇统御,而各宫底下还有下一级杀手。这三十六个杀手,无一不是享誉威名的。今天这三十六个人,除了姬无双,全数到齐。
“好,出发!云飘留下!”淡淡一声令下,顿时除了云飘,大厅一片空旷,暗宫,速度便是一切。
“公子?”云飘略微疑虑地望着宫倾宇。
“你留下照顾小小!暗宫里,需要好好清一清了!”宫倾宇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眸光越发的深邃。
云飘懂宫倾宇的意思。暗宫的名单能到皇帝的手上,他们向来隐秘的行踪竟然能发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暗宫里,出了内奸。公子已经有了大概的痕迹了,现在就只等那人自己露出马脚。
厚厚的青石板,依稀可见点点斑驳暗淤,那是长年累月的血迹风干凝华而成。青石板一路直直延伸,尽头,是那四四方方,高高突起的邢台。邢台正中央,跪着一身囚衣的宫千行,宫千行脸上没有害怕,没有怯弱,有的是担忧,深深的担忧。那布满血丝的双眸,直直望着前方。此刻处斩他,可想而知东方清的用意在哪里了。
邢台上端的监斩台,太子东方瑾静静坐着,缀着花斜纹的白衣衬得整个人一派文雅,只是那时常噙笑的嘴角不再勾起。监斩宫千行,是今天他父皇安排给她的任务,虽然这个任务他不甚喜欢,对付宫倾宇,他不想这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