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远瞪了她一眼““有经验如何“没经验又如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楼天籁道:“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梅林里“弥漫着清幽淡雅的香气“楼天远情不自禁“停下了匆匆的脚步“闭上眼深呼吸“顿時“只觉心旷神怡。耳边溪水叮咚“仿佛是天仙下凡“在此弹奏灵乐。片片花瓣“纷纷如雨落“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温润柔和“像情人的素手在抚摸似的。眺望梅林深处“楼天远似乎能够想象到“或许就在不久之前“父亲和妹妹路过此处時“妹妹围绕在父亲身边“娇笑着蹦蹦跳跳的情景。
楼天籁提着裙摆“重新爬上巨石“楼天远挨着她坐下“望着空荡荡的庭院“问道:“父亲和白薇白芷呢?王爷似乎也不在啊。?
楼天籁忙问:“啊哈?如果美人爹舍不得离开梅语园“不是因为尹鱼宁曾在梅语园留下踪迹“那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哇??
楼天远道:“天籁可有发现“梅语园里“有间屋子一直是锁着的??
楼天籁一愣““没发现啊“哥哥“难道那屋子里“有什么秘密吗??
正文139 楼易之疯了
原来执着如尹鱼宁,也曾经放弃过。
那時微生放雅身如残烛,苟延残喘,微生放雅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如此这般,哪有能力给她幸福“于是,微生放雅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对于尹鱼宁的炽烈追求,不着痕迹的表现出无情和冷漠,终于,尹鱼宁心灰意冷疲倦无力,准备放弃了。
两人初相识的時候,微生放雅待她是极好的。
微生放雅可以面带微笑的看她在月下跳舞,然后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赞赏;微生放雅可以在她舞剑的時候,随姓的坐在青草地上,默契的抚琴助兴;微生放雅可以在她皱着鼻子喊饿的時候,亲自下厨为她煮饭熬汤;微生放雅可以欣然应她之邀,两人在青山绿野间尽情游玩,无所不谈;微生放雅可以在她任姓得上街砸店時,跟在她后面,用他王爷的身份给她撑腰;微生放雅可以陪她在开满油菜花的农田里,幼稚的玩小朋友们最喜欢玩捉迷藏,被农民伯伯发现后,为躲避凶恶土狗的追咬,两人手拉手大笑着奔逃…
他们两人之间,有过那么多的快乐回忆。
可是,自从她大胆的向微生放雅表达爱意之后,一切都变了。
自那以后,微生放雅每回看到她,都仿佛见了债主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尹鱼宁只要闭上眼,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当她说她喜欢他,想与他永远在一起的時候,他那僵硬铁青的脸色。
着实伤人心肝。
尹鱼宁问:“难道我们两个,只能做普通朋友,不能做夫妻爱人“”
微生放雅一字一字,无比清晰的回答,“是,我们两个,只能做普通朋友,无缘夫妻和爱人。”
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尹鱼宁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既如此,为何你对我那么好“那般的体贴细心,几乎有求必应,难道你不知道,我会因此爱上你,且不可自拔吗“”
微生放雅淡淡道:“我以为,对女孩子好,是应该的。”
尹鱼宁伤心得笑了,“如果早知今日,微生放雅,你是不是会从一开始,就不搭理我“”
微生放雅没有一刻犹豫,点头回答道:“是。”尹鱼宁不知道的是,虽然微生放雅是这样回答的,但他心里却在反复问自己,如果早知有今日,他微生放雅会不会从一开始,就远离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心恋落花。
尽管如此,尹鱼宁仍然坚定的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况且,喜欢微生放雅是她的事,就算微生放雅暂時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心都是肉做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微生放雅会喜欢她的。
如果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微生放雅仍然不喜欢她,不能接受她…那,到時再说。
反正她的心已经沦陷,躲不离逃不开了。
为了微生放雅,尹鱼宁无论做什么,都甘之如饴,而同样楼易之为了她,亦是不顾一切。
楼易之的深情厚意,尹鱼宁哪会不知“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那个人不是他,那么无论嫁给谁,都没多大关系了,可他们的有所情况不同。
尹鱼宁曾经郑重的试想过,或许跟楼易之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她深爱的那个人并不爱她,但起码,她可以让深爱她的那个人不再伤心难过。或许時间久了,她可以慢慢忘掉微生放雅,转而跟楼易之幸福快乐的生活。
人生在世,未必非得向前冲是不是“既然撞得头破血流,也仍然没有结果,为何不肯转身“
放弃微生放雅,是尹鱼宁两辈子以来,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
那日尹鱼宁冒着倾盆大雨,跑到微生放雅跟前,万分艰难的咬着牙说,“微生放雅我终于决定了,我决定不爱你了,再也不喜欢你了,从此后,你便耳根清净了,听到这样的消息,微生放雅你是不是很高兴“”
连老天都在帮她的忙,若不下雨,她是不敢跑到微生放雅面前来的,因为只有在雨中,才不会让人看出她在流泪。
尹鱼宁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微生放雅就算是个瞎子,瞧不出她的眼睛在流泪,也能听到她心里泪流的声音。
微生放雅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听了尹鱼宁的话,身子晃了晃靠在围栏上,微笑着说道:“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事。”
这是微生放雅最想要的结果,可事到临头,当他无力的遥望,她笑着流泪的眼,心里头为何感觉到那么伤“那么伤“
“鱼宁,我们两个,还能像从前那样,做普通的朋友吗“”明知不可能,微生放雅仍然忍不住问出了口。
尹鱼宁斩钉截铁的道:“没有可能的,微生放雅,从今往后,你我只能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放弃微生放雅之后,尹鱼宁把自己关在暗室里,哭了三天三夜。当楼易之找到尹鱼宁的時候,尹鱼宁已经神志不清,身体烧得像个火炉似的,嘴里却还不断喊着,“微生放雅,我不喜欢你了…微生放雅,我再不纠缠你了,微生放雅你是不是很高兴…”
楼易之又惊又怕,抱着尹鱼宁,冲到无为居找到乌邪大师,这才救回了尹鱼宁的姓命。
在尹鱼宁昏迷期间,微生放雅终究因放心不下,悄悄来到无为居,守在尹鱼宁身边,直到尹鱼宁的身体有所好转,方离开。离开時之前,特意交代楼易之和乌邪大师,切不可将他来过的事告诉尹鱼宁。
从狐池山下来后,微生放雅便离开了盛京,这一走便是两年。
放弃了微生放雅的尹鱼宁,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尹鱼宁真是个坚强的女子,她并未从此消沉,而是乐观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尽管,尽管有无数个夜里,想微生放雅,想得睡不着觉,可终究,他们两个之间,再无瓜葛了。
有一天,尹鱼宁忽然问,“易之,你喜欢我是不是“你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不给别的女子机会是不是“”
尹鱼宁是那样聪明,楼易之没法在她面前撒谎,只能老实回答道:“是,鱼宁,我,喜欢你。”
尹鱼宁笑颜如花,“易之,我们成亲。”
楼易之呆了住。
尹鱼宁耸肩道:“如果你不想娶我,那就算啦。”
楼易之欣喜若狂,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拥住,良久良久舍不得松开。
筹备婚礼的那两个月,是楼易之有生以来,最为开心的一段時日,可眼看着大婚之期越来越近,楼易之心中也愈发矛盾难解。
望着梅语园里挂满了红绸,门窗上都贴上了大红的囍字,喜庆的火红连成一片,楼易之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幸福快活。
可是微生放雅呢,那个他最好的朋友。
微生放雅是喜欢尹鱼宁的,旁人不了解,而楼易之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微生放雅喜欢尹鱼宁,远比尹鱼宁喜欢微生放雅,要多得多。
楼易之经过反复思虑,终究做出了那个令他自己泣血的决定。
大婚前夕,楼易之突然疯了似的,冲到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尹鱼宁面前,在尹鱼宁还未反应过来之時,不容分说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踏着月色来到九王爷府邸,霸气凛然的|逼退了王府守卫,踹开了书房的门。VExN。
有股不好的预感,蹿上心头,尹鱼宁呆呆立在那儿,望着浑身酒气的楼易之,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一个柜子前。
“易之,你要做什么“”
楼易之没有回答她,只在怀里摸索着,掏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扬手砍开了上了锁的柜门,并从里面拖出一只雕刻精致的木箱。
显然,木箱里的东西,被主人视作宝物,珍藏得很好。
楼易之打开箱子,将尹鱼宁拽过来,让她自己看。
是整整一箱画,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
玉器店里,那女子站在一地碎片中,双手叉腰柳眉倒竖。
多然无得。温柔月光下,那女子裙裾翩翩,优雅美丽,眼波流荡。
餐桌上,那女子抱着大瓷碗,生怕有人跟她抢食似的,狼吞虎咽,脸上沾满油渍。
青草翠绿的田埂上,那女子拿着一束金灿灿的油菜花,伸直双臂笑盈盈的,将花束递给面前的男子。
烛光映照中,那女子坐在桌边,微微蹙眉,一手托着脑袋,目光定定的,不知望着何处发呆。
桃花林中,那女子手捧红色玫瑰,单膝下跪,眼里全是坚定。
很多很多很多…
尹鱼宁一幅一幅的看,眼泪模糊了视线,便用衣袖抹净了,再继续看。每一个细微神情,都画得那样细腻逼真,画中人仿佛活的一般,足可见作画之人的用心。
楼易之则像往常一场,默默站在她的身后。
等尹鱼宁看完所有画后,楼易之又搬出了另外一个木箱,那里面装的东西十分眼熟,全都是尹鱼宁送给微生放雅的,甚至有很多东西,都是她不要的,随手丢给微生放雅的,另外还有些物件,连尹鱼宁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微生放雅书房的箱子里。
尹鱼宁跪坐在地,抱着木箱失声痛哭,“微生放雅是喜欢我的,微生放雅是喜欢我的?”
正文140 胜过世间一切
半跪半蹲在尹鱼宁身边,楼易之迟疑着,闭上布满血丝的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过得片刻,重新睁眼望着尹鱼宁,并缓缓抬起手臂,轻轻地拍了拍尹鱼宁的肩膀,“微生放雅在越州城外的莲香镇,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开,你现在去寻他还来得及。舒骺豞匫”
或许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原本宛如石上清泉般悦耳的嗓音,此刻沙哑得几乎难以发出声儿来,着实令人心惊。楼易之的心破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狂涌,痛不可抑,然而他却始终努力保持着微笑。
虽然尹鱼宁并不曾亏欠他什么,但大婚前夕弃他而去,尹鱼宁心中必会愧疚,楼易之了解她。所以楼易之以为他这样做,装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便能够减轻尹鱼宁心头的负担,且不会妨碍尹鱼宁做出选择。
尽管与尹鱼宁成婚生子,携手到老,是楼易之梦寐以求之事,但若尹鱼宁之所以肯留下来与他完婚,仅仅只是因为怕伤害他而做出的选择,那么则是楼易之最不愿也最不想要的结果。
两人相识相交多年,而尹鱼宁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又怎会不了解楼易之?楼易之强颜欢笑,自欺欺人尚还勉强,哪能瞒过尹鱼宁的眼?
世人眼中,心雄万夫、运筹帷幄、睥睨天下的楼丞相,在她尹鱼宁面前,都变得不像是他楼易之了。
楼易之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为她打算考虑, 楼易之总是这样,默默为她奉献不求回报,这样好的楼易之,让尹鱼宁感动,让尹鱼宁心疼,甚至让尹鱼宁手足无措。镇边雅轻。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拭之不去,尹鱼宁摸索着,抓住了楼易之的衣摆,千言万语涌到唇边,却都说不出口了,“易之…”
楼易之扯了衣袖,温柔的为她擦泪,“鱼宁,人生在世百年光景,如若可以,尽量不要让自己后悔。”
易之,今日你放我离开,他日可会后悔?尹鱼宁想问,却始终没能开口。楼易之是个傻男人,他总宁可自己去承受疼痛,因为他舍不得她伤心难过,舍不得。
假如直至将来微生放雅死后,尹鱼宁才后知后觉得知一切,那么尹鱼宁,必定从此陷入疯狂悔恨…
尹鱼宁若真那样,楼易之会生不如死。
尹鱼宁像个孩子一般,哭得撕心裂肺,忽然好像呛到了,趴在地上剧烈咳嗽,楼易之慌乱的道:“傻瓜,别哭啊…”
尹鱼宁抬起头,嘴角血丝流淌,哭着问:“我若去寻微生放雅,你怎么办?易之,易之,你怎么办?”
楼易之大惊,眉峰成团,捧着她的脸担忧道:“鱼宁,你怎么样了,到底是我自私了,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尹鱼宁愈发难过,闭目哭泣,祈求道:“易之我求你了,不要再事事以我为先了,好不好?”
楼易之愣了愣,苦笑着舒了口气,哑声道:“放心,我,会好好的。”
尹鱼宁哽咽着, “易之,如果有来世…如果有来世…”
只要尹鱼宁幸福就好,楼易之不敢贪心,奢求来生,于是没让她说下去, “两年前,微生放雅离开盛京时,曾到无为居看过你,那时你高烧昏迷,或许没有听到吧…”
尹鱼宁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安静地听楼易之说话。
楼易之道:“我从窗前路过,听到微生放雅在你耳边说,他喜欢你,胜过世间一切,鱼宁,到莲香镇找他去吧。”
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楼易之的腿,尹鱼宁泣不成声作最后的道别,“易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微生放雅欺骗她,他骗她!微生放雅喜欢她,可是,为了她的终身幸福,微生放雅不顾病躯,独自远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埋藏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埋藏心底,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装着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装着毫不在意,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给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她能够安稳幸福的生活,是微生放雅最大的心愿,尹鱼宁本该遂了他的心愿的,可她做不到。
微生放雅不知身在何处,孤独寂寥苟延残喘,她尹鱼宁又怎能幸福?
楼易之面带清浅笑容,无力的立在书房门口,呆呆的望着那个使他沉沦的倩影,逐渐隐没在深沉的夜色之中。楼易之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一点一点掏空,像个鬼一样在街头飘荡,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道:“傻瓜,你何曾对不起我?感情之事,从无对错。我同他一样喜欢你,胜过世间所有一切,天地万物终将黯淡,唯有你,是我生命中,永恒的光芒。”
尹鱼宁走了,楼易之的心空了,回到梅语园后,大醉一场,七日后方醒转,园里悬挂的红绸,以及粘贴在门窗上的囍字,后来都被清理了个干净,唯独南边的那间屋子,那间原本是楼易之和尹鱼宁新房的屋子,楼易之一直没舍得清理,二十多年来,始终保持着大婚前日,按照尹鱼宁的要求布置好的那个样子。
听楼天远讲述完,楼天籁不禁潸然泪下,“原来这世上,真有刻骨铭心的爱情,苦了美人爹了,王爷爹爹也不容易…”室外温度太低,刚流出的眼泪,不一会儿就冰凉了,很冷,不舒服,楼天籁一边瓮声瓮气的说,一边扯过楼天远的衣袖,往脸上抹了抹。
“当成故事听听就好,别想太多知道吗?各人有各人的命,咱们局外人,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在衣袖被扯住时,楼天远的另外一只手,便开始在兜里掏手绢了,奈何终究迟了一步,小家伙擦眼泪抹鼻涕的速度着实太快,防不胜防,楼天远今早刚换的干净衣裳,就这样壮烈牺牲。
望着眼前的美男子,与楼易之有六分想象的面孔,楼天籁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子,不由问道:“当时美人爹高居丞相之位,美人爹与尹姑娘成亲,应该是举国皆知的大事,可是先前从白芷姐姐她们哪儿听说的,却是美人爹与咱娘亲端玉姑娘之间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难道白芷姐姐她们不曾他听说美人爹和尹姑娘的事情吗?”
楼天远道:“父亲的风流债多得很,你到大街上随便找几个人打听打听,便能听到不同的版本,白芷白薇他们几个,与母亲的出身相同,最了解也最愿相信的,当然是母亲和父亲相亲相爱的桥段。”
楼天籁想了想,深觉得有道理,或许在白芷她们心中,尹鱼宁只是楼易之和端玉姑娘之间的插曲,而楼易之与尹鱼宁差点成了的婚事,不过是尹鱼宁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得到的,最后没有成功拜堂成亲,那则是因为楼易之对于感情坚定,在楼易之的心目中,除了端玉姑娘,别无它爱。
突然,楼天籁左眼皮猛跳,心头狠狠的慌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楼天籁抬手揉眼睛,好半晌都没能止住,“哥哥,我眼皮跳得这样厉害,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坏事了呀?”
楼天远却笑着安慰打趣道:“眼皮跳不是真正常吗?别乱想,哪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只要我家小天籁不出门捣蛋,则天下太平矣。”
楼天籁撅嘴,哼了一哼。
楼天远将楼天籁搂入怀中,用自己的身躯和大氅替她挡风,“你说有事要问九王爷的,结果如何?”
楼天籁舒服的叹了叹,“还没来得及问呢,等会儿吧,等美人爹和王爷爹爹逛完梅林回来再问。”
师姐曾在狐池山吹|箫,而王爷爹爹长居此地,说不定见过师姐,或者能从王爷爹爹那里掌握一点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兄妹俩在古树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没多久,微生放雅和楼易之便回来了,只是他们身后除了白薇白芷之外,居然还多了个麦冬。
楼天籁父女出门时,只带了白薇白芷两个,此时麦冬原本应在醉梨园,绝不该出现在无为居的。
“美人爹,王爷爹爹!”楼天籁跳下巨石,甜甜的唤了一声,微生放雅回她以迷人微笑,而楼易之不知怎么了,竟然蹙着眉头,再看白薇白芷,脸上爬满了焦虑不安,麦冬则眼圈红肿,小脸儿煞白,气喘吁吁的,像是刚从楼府赶过来的。
“见过九王爷。”向微生放雅行了个常礼,楼天远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扫了白薇三个一眼,问道:“呃?出了什么事了?”
跑到楼天籁跟前,麦冬一下子哭了出来,“小姐,饮雪姐姐被六爷欺负了,流了好多血…”
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儿,楼天籁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放大了声音问:“你说什么?饮雪姐姐怎么了?”
终没来得及问一问微生放雅,可曾听到过有谁在狐池山上吹奏那首曲子?麦冬送来苏饮雪出事的消息后,楼天籁一行人匆匆打道回府。
麦芽和苏木苏叶站在廊间,见楼天籁飞也似的奔过来,楼天远紧随其后,忙迎上前,连行礼都暂时抛到一旁,只顾着委屈且自责的道:“小姐,公子爷,你们可算回来了。”
苏叶眼睛红肿,抹着泪珠道:“小姐,是我没用,没能护着饮雪姐姐…”13856982
“不关你事,别哭,告诉我,饮雪姐姐情形如何?”楼天籁周身煞气环绕,面上神色冷若腊月霜雪,嗓音极其低沉冰冷,与平常的娇俏可爱的小女,简直孩判若两人。
“玉婶子请了于太医来瞧过了,说饮雪姐姐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没有大碍的,稍后就会醒过来。”这样的楼天籁,苏木她们从未见过,不由有些怕怕的,只是这个时候,她们心里的难过和愤怒更多一些。
楼易之还好,对宝贝女儿了解得比较透彻,见到她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倒不感觉奇怪。而楼天远却是首次见,有点被楼天籁的样子吓到,到楼府门口跳下马车后,一步也不肯落下的跟着楼天籁。
楼天籁双目赤红,宛如泣血,仿佛不是人类,而是来自于地狱,浑身的魔魅气息,令人心惊胆寒。
苏饮雪的房间里,弥漫着药味和血腥味,玉婶和白芨白芍守在床边,见楼天籁兄妹俩进屋,都自觉地退开。
“小姐,公子爷。”
原本白里透红的娇颜,此时如同枯萎的花朵,毫无血色,像萤火虫一般,美丽而闪亮的眼,紧紧地闭着。苏饮雪安静的躺在床上,拧着双眉,仿佛正在做噩梦,额头上包了几层白布条,有殷红的血迹透了出来。
楼天籁紧咬嘴唇,轻轻地掀开了被褥,认真地给苏饮雪把脉,却瞧见那只白皙玉腕上,青紫交叠,瘀痕点点。
确定苏饮雪并无大碍,除了额头撞破了个洞,身上也仅是些皮外伤,楼天籁方放下心来,转身望着白芍白芨,神情严肃的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要一字不漏的告诉我,最好连细枝末节都不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