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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尘有所察觉,“你在找人?”
“嗯,对呀,我在找方才的吹|箫之人。”楼天籁叹了一口气,颇有点失落的道:“可惜不小心摔断了腿,没法儿找了。”
梁上尘道:“楼大人与楼郎分别掌管户部和刑部,要找个人并非难事。”VgJ2。
“哈哈,对耶?回头让他们帮忙?”
梁上尘身轻如燕,在雪地里行走,如履平地,很快到了无为居。
楼天籁双眼滴溜溜的,四下转动,搂着梁上尘的脖子,左顾右盼,谁知偌大个无为居,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咦,九王爷不在家吗?”
“不知道。”
将楼天籁抱到一间禅房,放在干净素洁的床上,梁上尘叮嘱道:“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找些药,给你接骨。”
山路被积雪覆盖,对于普通人而言,极难行走,无论是请大夫,还是请御医,都会耽搁很长時间,因此,梁大将军决定不费那个事儿,找来药材和棉布带,自己动手给她接骨就是。
抚弦身上的血迹,已被擦拭干净,出门時,梁上尘将它放在桌上,特意远离一身狼狈的楼天籁。
楼天籁望着抚弦,万分同情的道:“小白兔,你活得真不容易。”
抚弦蹲在那儿,十分淡定。
梁大将军的姓情虽古怪了些,其实为人还是挺不错的,表面上寒气弥漫像个大冰块,内心却是极其明净细腻。
例如,大老远抱她来到无为居,将她骨折的左腿保护得好好的,一下都没有磕碰到。
(O(n_n)O哈哈~~~~有人喜欢梁将军么?)
正文102 尚书将军睡一起?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梁上尘便拎着个竹篮子回来了,里头装的全是接骨用的物件儿。
随后进屋的是一名气质非凡的男子,未及欣赏他祸国殃民的容颜,抢先映入楼天籁眼帘的,却是那一头雪白的发丝,触目惊心。
前几日与苏饮雪和白薇白芍几个,谈及药神尹鱼宁的故事,据说九王爷微生放雅在尹鱼宁死后,抱着她的尸身一夜白头。
眼前的男子仿佛不畏严寒,身上仅着一袭飘逸青衫,齐腰长的白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于脑后,眉目疏朗恍如远山新月,面容清俊天然温润端方,虽然满脸的萧索寂寞,但那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高贵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世上男儿千千万,能成为美人爹的情敌的,大概唯有他一人了。
楼天籁只觉今儿因祸得福,甜甜一笑打招呼道:“王爷伯伯你好。”
床上的小女娃嫣然而笑,纯真之态令人心肝软化,微生放雅定定望着,蓦地眼眶湿润,温和问道:“你就是天籁?”
楼天籁笑着点点头,“对,天籁,楼天籁。”
看着她搁在那儿无法动弹的左腿,微生放雅止不住的喉咙哽噎,问道:“好孩子,还疼吗?”
出门前楼天籁有带一些备用药,滚下山坡后,好不容易采摘的雪颜花不知所踪,所幸荷包里的药都还在,方才已经服用过,腿上的疼痛有所缓解,不过楼天籁是不会实话实说的,因为向美大叔撒娇的好机会来临了,不可错过哦。
“很疼的,偶要抱抱,抱抱就不疼了。”楼家小趁机张开双臂,眼泪汪汪望着微生放雅。
是个人都无法抗拒,微生放雅当然也不会拒绝,坐在床畔任她抱紧,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好,抱抱,抱抱就不疼了。”
仰头望着他孤寂悲凉的神情,楼天籁奇怪道:“王爷伯伯,你肿么了?眼睛比小兔兔还红?”
微生放雅轻摇头,“伯伯没事。”
楼天籁敏感问道:“是不是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美人爹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時,哭得像个孩子,微生放雅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泪水虽未流下,然而心中怕是正在滴血。
微生放雅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天籁的名字,很好。”
梁上尘不由暗暗纳闷,九王爷见到楼大人的养女,为何这般激动?
微生放雅笑起来時,嘴角微微上翘,面上虽依旧落寞无限,但那一笑如雨后阳光乍现,温暖明媚。
楼天籁正自愣神,后颈忽然一痛,接着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了。
微生放雅抬头望去,梁上尘不慌不忙解释道:“暂時昏睡过去,省得受疼痛之苦。”
微生放雅点点头,依旧保持抱着她的动作,似乎并不打算离开,梁上尘心中有些疑惑,但素来不喜多管闲事的他却没说什么,自顾自先解开她之前的简易固定,再用剪刀剪开她的裤子,确定断骨接好了,方上药重新固定。
“终有一日,我能治好他的病,然后我们便可以,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住下,散发扁舟,过几年逍遥快活的日子。易之,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微生放雅的妻子。我想给他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两个都是男孩,或两个都是女孩也没关系,反正一定要生两个,如此有个伴儿,孩子们也不会觉得孤单,名字我都想好了,不拘是男孩还是女孩,一个叫天籁,一个叫天边,易之你觉得好听吗?”
二十多年前,在大豫山巅,有个女子一脸灿烂,满怀期待的,对楼易之说了这番话。
后来楼易之将这番话,一字不落的转告微生放雅。
两人原是最好的朋友,其间因为她决裂,复又和好,相别十年,今又重逢,可那个女子,却永远的离开了。
爱她,误她,念她,如此已过了半辈子。
望着怀里娇俏无暇的小女娃,微生放雅不禁在想,如果当初不曾有太多顾虑,选择勇敢的在一起,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大不相同?
给楼天籁处理完断腿后,本想再把她受伤的手也包扎一下,谁知竟瞧见微生放雅哀戚垂泪,梁上尘愣了愣,他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更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因此最后选择无视一切,抱着小白兔,默默的出门了。
楼天籁腹中空空如也,生生饿醒,睁开眼時,发现屋子里燃了灯火,楼天远面沉如水,就坐在床边。
“哥哥?”
楼天远狠狠盯着她,又恨又气又心疼,一時间说不出话来。
楼天籁扯了扯他的衣袖,怯怯唤道:“哥哥。”
“疼不?”楼天远心里难受得紧,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刚一张口,眼圈就再次发胀。
“不疼了,就是肚子饿。”话一说完,腹中便应景地咕咕响。
不知梁上尘给她用了什么药,左腿虽粗了一圈,但只要不动,就没有疼痛感,双手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干净,抹了药包扎了起来。
楼天远起身出门,让薛涛去找些食物,回屋后盯着楼天籁,沉了脸道:“今日若不是遇到了老梁,你打算怎么办?”
“哥哥我错了。”楼天籁非常识時务,认错认得那叫一个干脆。下好都不。
从前在边城,因为有舒姝暗中保护,所以楼易之对她的行踪,从不过问,那時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如今多了个哥哥后,每一次出门都等同犯错误。
楼天远:“你哪儿错了?”
本来就不觉得自个儿上山采花有错,楼天远问得这般仔细,她哪里答得出来?
楼天远:“嗯?”
楼天籁吭吭哧哧,“我饿了,没力气思考。”
楼天远:“…”
楼天籁试图解释:“我来狐池山摘雪颜花,先前有告诉过美人爹的,就算今天没遇到上尘哥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楼天远:“父亲在户部忙了一整天,我出来的時候他都还没回来?你以为父亲知道你来狐池山了?居然还让饮雪她们帮着一块瞒我?”
“哥哥你别激动,今日之事,纯属意外。哥哥知道鲲莲山吗?鲲莲山上冰雪千年不化,可我都去了好几次了,于我而言,区区狐池根本算不得什么的。”楼天籁那漆黑的眼珠子一转,“若非突然听到那首曲子,使得我不管不顾的狂奔,我又怎会轻易失足掉下山坡?唉,哥哥紧张过头了啦。”
尚书大人果然被转移了部分注意力,“什么曲子?”
楼天籁道:“那首曲子,只有四个人知道,吹奏者很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师姐。”VgJ2。
尚书大人狐疑道:“你师姐?”
楼天籁道:“跟我一块学医的,她叫云天边,可惜我摔断了腿,没法继续追寻,师姐应该还在盛京,哥哥可要帮我找到她。”
尚书大人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小家伙这回不像是在说谎,便应承了下来。
小家伙低眉认错,软语撒娇,尚书大人扛不住,憋了许久的火气,很快消散了大半。
无为居厨房里温着馒头稀饭,另外还有几样小菜,薛涛用食盒装了拿了过来,楼天远将食物摆在床边,“只有些素食,妹妹你将就着吃,不许挑剔。”
“知道了。”该挑剔的時候尽情挑剔,不该挑剔的時候,楼天籁什么都能吃下去,还有什么比死人肉更难吃?
四个馒头,两碗稀饭,三盘小菜,楼天籁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楼天远伸出修长食指,抹去她脸颊的馒头屑,“夜深了,你睡,明儿回府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楼天籁惊,好好聊聊??不要啊?
楼天远蹙眉,“妹妹你什么表情?”
楼天籁道:“哥哥你要去哪儿?”
楼天远道:“到隔壁跟老梁凑合一晚。”
“你们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啊?”楼家小想歪了,神色变得古怪。
楼天远脸色一黑,暴躁道:“小东西你又在瞎想什么??”
楼天籁低声嘀咕,“矮油,哥哥玉树临风貌若天人,上尘哥哥倾国倾城秀美如女子,你们两个睡在一起的话,很难不让人多想。”
血腥味从胸口弥漫至喉咙间,楼天远差点没被气死,青筋闪闪凶神恶煞的道:“小东西你再说一遍??”
楼天籁无辜咬唇,“哥哥,偶不敢说了。”
尚书大人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真恨不能将小家伙一口吃了?小小年纪,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门外,薛涛忍笑忍得辛苦,面容变化多端,差点没能撑住导致毁容。
楼天籁挥了挥小手道:“偶要睡觉了,哥哥你和上尘哥哥也早点睡。”
楼天远:“小东西你还说?”
楼天籁把被子往头上一拉,瓮声瓮气道:“哥哥别吓偶,不然偶晚上会做噩梦的。”
楼天远胸口起伏不定,久久未能平息。
尚书大人迟迟不肯离去,楼天籁暗暗着急,生怕他将她拎出来暴打一顿,闭着眼睛又道:“偶睡着了,正在做梦呢,哥哥别打扰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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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03 太子爷的小受计划
或许因为睡前最后见到的一个人是楼天远,楼天籁做了个香艳的美梦,梦见楼天远抱着她猛亲。
梦幻太美好,现实很悲催。
楼天籁清晨醒来時,发现有一毛茸茸的东西,正抱着她的脖子猛蹭,而她唇齿之间全是毛。
囧哩个囧,原来是抚弦?楼天籁一边吐毛,一边好心劝导:“小兔兔,你不要这么爱我,神仙哥哥会吃醋的。”
抚弦:“…”
瞥见枕边的黑色颗粒,楼天籁先是一愣,随即泪洒一脸,“小兔纸你有点节操好不好?拉臭臭就应该躲到没人的地方,如此光明正大是为哪般啊啊啊?”
抚弦:“…”
楼天远站在外头敲了敲门,“妹妹,怎么了?”
楼天籁郁闷道:“我没事,哥哥你进来。”
望着她一脸的萎顿,楼天远问:“昨夜没睡好?”
楼天籁双手捧脸,眼睛睁的大大的,“哥哥,我长得可爱吗?”
楼天远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问,点头道:“可爱。”
楼天籁:“非常可爱?”
楼天远微笑:“我妹妹是这世上,最最可爱的小姑娘。”
楼天籁唉声叹气道:“那就难怪连小兔纸也喜欢我了,一大早就跑过来给我送礼物。”
楼天远:“什么礼物?”
楼天籁指着枕边的黑色颗粒,楼天远见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楼天籁瞪眼,“哥哥你这是在耻笑咩?”
“不不不不,抚弦与老梁一样挑剔,从来不轻易与人亲近,它跑到你床上,说明是真的很喜欢你。”
“小兔纸不喜与人亲近么?那它方才还亲我嘴巴了呢。”
楼天远:“啊?”
正当此時,门帘被挑开,梁上尘连门都没敲,直接顶着一张寒冰脸进来了。
楼天籁笑眯眯道:“上尘哥哥早上好。”
大眼明媚,笑意炫目,纯真无邪,瞧得梁上尘心中一暖,冰眸微闪,原本听说抚弦亲她嘴巴,不太痛快,想捉住抚弦好生洗刷一遍,此時再看收拾干净了的小女孩,仿如一个精心雕琢的粉嫩娃娃,非但一点都不惹人讨厌,反倒可爱得很呢,如此便去了给抚弦消毒的心思。
“早。”梁上尘略点了一下头,将手中酒盅放在桌边,上前抱起抚弦。
楼天籁皱了皱鼻子,告状道:“上尘哥哥,小兔兔不讲卫生。”
小家伙嘟嘴哼鼻音的模样甚是有趣,梁上尘嘴角一弯,千年寒冰般的脸容竟难得一缓,轻轻抚摸着小白兔,宠溺的道:“淘气。”
抚弦:“…”
楼天远咧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楼天籁小手托腮,饶有兴味的盯着梁上尘看,大眼扑闪扑闪,满脸尽是古怪笑容。
梁上尘何等敏锐,抬头问:“怎么了?”
楼天籁道:“抚弦是上尘哥哥前世的情人咩?”
“小丫头口没遮拦,知道什么叫做情人吗?”怕姓情古怪不可捉摸的梁大将军发怒,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举动,尚书大人立即跳上前两步,挡在梁上尘与楼天籁之间。
楼天籁道:“当然知道啦?情人就是喜欢的人啊。”
梁上尘神情平静,却异常肯定的道:“不是。”
楼天籁追问到底,“那上尘哥哥为何这么喜欢抚弦?”
梁上尘沉默了一下,须臾道:“天籁可知,这世上什么东西最毒?”
楼天籁想都不用想,便答:“人心。”
梁上尘有些意外,却点点头,“世间万物,最毒莫过人心。”楼家小姑娘伶俐聪颖,既知人心最毒,后面的话就不用他说出来了。
楼天籁了然微笑,很多時候,与兔子相处,远比与人相处来得轻松愉快。
尚书大人觉着,他家小妹是一朵奇葩,人见人爱,还真是,无论与什么人,都有共同语言。
抚弦舔了舔梁上尘的手,表示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梁上尘走到桌边,将抚弦放在小酒盅旁。
瞧见小酒盅里的食物,抚弦抬起头,巴巴的望着梁上尘,嫌少。边道下楼。
梁上尘温柔哄道:“你太胖了,乖,这几天少吃些。”
楼天远牙酸,酸得痛,忙抬手捂住。
楼天籁惊,那酒盅里的东西,还不够一口吃的,抚弦小兔子每顿只吃这么点儿?不禁默默在心里感慨,幸亏她不是抚弦,否则她宁可一头撞死,然后重新投胎寻个思想正常的作主人。
抚弦哀怨的咕哝了一声,低头吃饭。
楼天籁伸长了脖子瞄,好奇道:“上尘哥哥,小兔兔吃的什么?”能塞进小酒盅里的,难道是萝卜丁?亦或是菜丁?啊咧,不会是小米粥?
楼天远帮忙回答:“燕窝。”
楼天籁:“…”
“老梁吃的,抚弦都吃。”楼天远双手环抱在胸前,偏头盯着抚弦细看,“诶,抚弦最近真的胖了不少,怎么回事?”老梁一向变态,严格控制抚弦的体重,这次居然任它长胖了,奇怪,真奇怪。
梁上尘吐出俩字:“贪嘴。”
抚弦洁身自好,从来不乱吃东西,贪嘴吃胖,肯定是有熟人喂食的缘故,楼天远眉头一扬,“太子爷?”
梁上尘眸中杀意毕现,“除了他还能有谁。”
楼天籁:“…”
楼天远虽未笑出来,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怎么不见太子爷?他最近又在忙什么呢?”
梁上尘道:“从云京回来時,他顺手拐了一个孩子,这几日,一直泡在南风馆。”
云京,乃南元国首都。
“太子爷拐了谁?”楼天籁很想知道,大致能猜出,那孩子的身份,必不寻常。
楼天远神色一变,“不会是南元皇帝的幼子,闻人小宝?”
南元皇帝膝下,目前仅有两子,大皇子闻人玉乔,生就一副祸水模样,肚子里却装满了黑水,总之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提也罢;二皇子闻人小宝,与其兄恰恰相反,明明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偏心思单纯如幼儿。
微生宗睿那个死不要脸的,拐走闻人小宝,实在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拐个普通孩子,一点都不好玩,若是闻人小宝的话,那效果就大大不同了。如今已经是年底,南元皇帝皇后,包括南元文武百官都宠在手心的小宝贝不见了,那整个南元还不乱了套?这个年,南元国上上下下,只怕没人能过安生。
梁上尘:“就是闻人小宝。”
楼天远:“没听说南元国小皇子失踪了啊。”
梁上尘:“闻人玉乔因挑逗少女弄而丢了闻人小宝,在南元帝后面前当然不敢实话实说。”
闻人玉乔不用动脑,只眼睛一转,就能知道是谁拐走了闻人小宝,尽管微生宗睿和梁上尘此番出行低调,但毕竟到了人家的地盘,闻人玉乔不可能毫不知情,因此回宫后,便大喇喇对南元帝后说,闻人小宝被微生宗睿带到盛京过年了。
楼天远瞪了床上小家伙一眼,“今年过年原可以很高兴的,你倒好…”
楼天籁忙道:“家里有黑玉断续膏,顶多二十天,我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食物只有一小酒盅,抚弦舍不得吃,怎奈何腹中饥饿,不得不吃,舔了几口很快没了。梁上尘用一条白色丝帕,耐心的给它擦嘴,擦脸。
楼天籁抚着下巴,问道:“哥哥,上尘哥哥,太子爷把闻人小宝带到南风馆,究竟意欲何为啊?”
楼天远板了脸,“小孩子家的,别问那么多?”
楼天籁反驳道:“难道哥哥希望我做个无知少女,将来被坏人拐走咩?”
楼天远:“…”
楼天籁嘀咕道:“若要寻欢作乐,或将闻人小宝教坏,去花月街就可以了呀。”
楼天远一下子跳了起来,“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寻欢作乐?别乱说?”
楼天籁撇撇嘴,没再争辩。寻欢作乐,通俗一点来说,就是逛窑子嘛,她和小婉常逛,哥哥真是的,至于么…
梁上尘保持沉默,给抚弦按摩四肢。
无视不淡定的某人,楼天籁捏着下巴沉思,忽然眼睛像灯笼一般亮了,“我知道啦?太子爷想把闻人小宝变成小受?”
尚书大人与将军大人均表示不解,“小受?”
“呃,小受就是…”楼天籁一時不知该如何解释,便举了一个一目了然的例子,“大家都说皇上和美人爹是断袖,并且感情深厚非比寻常…皇上在上,美人爹在下…上面的那个人,叫小攻,而在下面的那个人,就是小受…”
尚书大人暴跳如雷,差点爆血管,“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攻小受,都谁教你的??胆敢教坏我妹妹,爷摘了他的脑袋?”
梁大将军扬眉抬眼,对楼家小姑娘另眼相看。VgJ2。
楼天籁:“…”
尚书大人:“是谁教你的,哥去弄死他?”
楼天籁撒谎:“茶馆里听人说的,边城遥远,哥哥,跑那么远不值当的。”
尚书大人在屋子里暴走,梁大将军看了楼天籁一眼,抱着小白兔出去了。
楼天籁:“哥哥?”
尚书大人在床边站定,“妹妹,赶紧把脑子里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都忘了?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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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04 不能说的秘密
在无为居用过午餐后,尚书大人拿了件狐裘,将小家伙严严实实裹在里头,然后就这么抱着她下山了。
为了耳根清净,楼天籁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忍了。苍天啊大地啊,她明明是个乖孩纸,为何竟有个话痨哥哥??
梁上尘不愿继续叨扰,命随从简单收拾了一下,跟微生放雅道了别,回将军府去了。
至于微生宗睿,爱咋地咋地,他不管了。
下山途中,楼天籁睁着大眼睛,看山边正在融化的残雪,后来觉得累了,便把脑袋搁在楼天远肩头,正打算睡一觉時,忽瞧见远方巨石上有个人影,青衫飘扬,白发飞舞,一身的寥落孤寂,仿佛是在目送他们远行。
尹鱼宁真可怜,任她再如何努力,终究无法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可天底下,羡慕她的女子不计其数,她虽身死,却有两个风华冠绝的男子,将她藏在心里,一生怀念。
楼天籁正自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忽感觉楼天远脚步一顿,接着,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奇道了一句,“咦,小棠妹?”
“远哥哥?”清脆悦耳的女声传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