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觉得舒姝有時候很讨厌很讨厌,可她并不希望他死啊,尤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她面前?
楼天籁咬牙,死死瞪着他,卯足劲儿喊道:“我不喜欢郦师白我不喜欢郦师白我不喜欢郦师白?够了大魔头?”
舒姝听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在她脸上亲了亲,“那宝贝儿为何去丞相府?”
楼天籁随口说道:“我去看他死了没有。”
舒姝:“用得着在丞相府待一天一夜?”
这种质问的口吻,楼天籁很不喜欢,生气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舒姝霸气外露,“我的宝贝儿,不要我管要谁管?”
舒姝在不断流血,床上,楼天籁的身上,一大片。楼天籁感觉到粘糊糊的液体在身上弥漫开来,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郦师白是我哥哥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去串串门,顺便蹭点饭蹭点酒有什么不对?”
舒姝揉捏着她的耳垂,“宝贝儿,除了我之外,你不能喜欢别的男人,否则…”
“否则怎样?”楼天籁好笑的道:“除了美人爹和哥哥,我就没喜欢过别的男人,一直没你什么事。”
就算不喜欢他,那也不准喜欢别的男人。况且,宝贝儿只是太小,不懂男女之爱,总有一日,宝贝儿会看清楚自己的心,宝贝儿喜欢的只会是他?舒姝眯了眯眼,“否则,我就杀了楼易之,杀了楼天远,杀了苏饮雪,杀了唐小婉。”
闻得此言,楼天籁眼里闪着寒光,伸出手,狠狠用力在他伤处一抓,毫不留情,冷冷道:“那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舒姝痛得眉尾抽搐,脸上却在笑:“我只是说说嘛,宝贝儿,你真狠心。”
楼天籁不松手,“说说也不行。”
舒姝:“宝贝儿,若是有一天我死在了别人手里,你会不会为我报仇?”
楼天籁:“等你死了再说。”
舒姝神情专注的看着她,“如果,我死在了郦师白手里,你会不会杀了他为我报仇?”
楼天籁莫名的打了个寒战,“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
“如果会的话…”舒姝顿了顿,勾唇笑道,“若有一天你喜欢上郦师白了,那我就让郦师白杀了我。”
楼天籁:“神经病。”
舒姝姓情古怪,容易走极端,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敢做,甚至也都会去做,舒姝的话,楼天籁丝毫也不会怀疑。
舒姝终于松开了手臂,无力的躺在那儿,哼唧道:“宝贝儿,我疼。”
“自虐狂。”楼天籁鄙夷骂了一句,爬起来,解了他的上衣,揭开层层包裹的纱布,见到他腹部的伤口,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伤口很深,被她刚才狠狠揪了一爪子后,差点连肠子都拖了出来,最要命的是,他的伤口只用纱布裹住,没有用任何药物处理?甚至连止血药都没用,伤口这么深,过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止血,难怪他脸色那么苍白?血都他娘的流光了?
“舒姝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楼天籁气急,破口大骂,真恨不得揍他一顿。
舒姝躺在那儿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孩子气的哼了一声,道:“本来是想要宝贝儿帮我治伤的,可我等啊等,等了一夜都没等到宝贝儿。”
楼天籁怒吼:“我不在你就找别的大夫啊?”
舒姝耍赖,“不,我只要宝贝儿帮我治伤?”特意把身上的轻伤变重伤,目的就是想让她亲眼瞧瞧,否则,岂不太亏?
楼天籁:“要是我三天不回来呢,你就这样干等三天?”
舒姝:“对。”
楼天籁怒骂:“要是老子就这么死在外面了呢,那你就等死??”
“宝贝儿都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死了。”舒姝说话有气无力,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楼天籁气急,懒得跟他继续胡扯下去,跳下床,放下帐幔,光着脚丫子跑出门,逮住小丫头麦芽,让她去厨房烧热水。幸好醉梨园的小厨房长期备着热水,很快的,麦芽和苏木各端了一盆水送进来。
屋里有股子浓烈的血腥之气,麦芽和苏木相视一眼,心里有些不安。
“小姐,你…”麦芽指着楼天籁身上血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楼天籁在二人面前转了一圈,以证明自己身体康健,“我没事,你们先出去。”
“可是…”苏木亦犹疑着,不放心。
楼天籁指着床幔里,“我朋友,受了点伤,不用大惊小怪,管好自己的嘴巴,先出去。”
将二人推出去,关好门,楼天籁返回来,挑起帐幔,开始为舒姝清洁伤口。
“嗷嗷嗷,疼啊…疼啊…疼啊…郦贱人下手真是狠呐…嗷嗷嗷,疼啊、疼啊…疼啊…郦贱人卑鄙无耻啊,不然我怎么会受伤…嗷嗷嗷嗷…疼啊、疼啊、疼啊…郦贱人好狠啊…宝贝儿,我疼啊啊啊啊…宝贝儿…疼…”舒姝同志装柔弱,意图谋取福利。
楼天籁着实听不下去了,忽然,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伤口已被清理干净,血也渐渐止住,手指绕着伤口划了一圈,楼天籁惊呼起来,“诶?大魔头,这是剑伤对?”
舒姝:“嗯。”
楼天籁言语格外激动,“哇咔咔,郦师白与你打斗的時候是使剑的咩?哎呀,真可惜当時我竟不在场?郦师白使起剑来可好看了,像是仙人在舞蹈?我最喜欢啦?尤其是你这个伤口,一看就知道,他当時的剑招应该很优美很优美??”
原本已止住的血,蓦地,呈直线喷了出来。
楼天籁赶紧闪开,才没被血溅到,手中托着的棉布上有伤药,她赶紧将棉布啪地一下堵在那血柱的伤口上。
“哈哈哈哈…”楼天籁笑得直不起腰来,坏坏的道:“大魔头,别激动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姝磨牙,“宝贝故意的是不是??”
楼天籁使劲点头,“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还激动个什么劲啊,哈哈哈哈…”
舒姝:“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不必为我报仇了。”
楼天籁:“咦,为什么呀?大魔头怎么忽然变得如此伟大?”
舒姝:“因为我是被你气死的。”
给他上了药,换上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好之后,楼天籁就开始下逐客令了,“好啦,你该走了。”
舒姝光着上身躺在床上,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揉了揉额头,“唉哟哟,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得太多,我有点头晕,走不了了。”
楼天籁踢了踢他的腿,“那还不容易,叫路边青他们背你走?”
舒姝情绪低落道:“宝贝儿,我明天真的要回边城了。”
楼天籁:“喔。”
舒姝:“宝贝儿我舍不得你。”
楼天籁仍没反应,“哦。”
舒姝:“宝贝…”
楼天籁道:“大魔头,你们青蟒教内部正乱着,而你又伤得不轻,正是用人之际,所以,这次回去的時候,把路边青和十八黑旗带走。”
舒姝不同意,“没有他们保护你,我不放心。”
楼天籁道:“我有美人爹,有哥哥,他们哪一个都可以好好保护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舒姝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眉头一抽一抽的,“宝贝儿,我中你的计了?千方百计的让我去刺杀郦师白,其目的,就是等着我受伤,然后不得不带走十八黑旗?”
楼天籁但笑不语。
舒姝牙根痒痒,“你个小混蛋。”
楼天籁无辜的扬了眉头。
楼天籁虽无法肯定,大魔头身上的伤,究竟是不是出自郦师白之手,可楼天籁清楚的是,不管郦师白有没有伤舒姝,舒姝来见她之前,都会弄伤他自个儿,意图博取她的同情。
并且,舒姝十分了解,他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或许根本瞒不过她,不过舒姝不以为然,因为反正无论如何,他算准了,她不会任他去死的。
既然舒姝能算计她,那她反过来算计舒姝一下,又有何不可?况且,路边青和十八黑旗,是舒姝硬塞给她的,她只是还回去而已。
舒姝耍赖撒泼,“那…宝贝儿,今晚我要抱着你睡。”
“滚蛋,唔…”楼天籁话还没说完,便被舒姝强搂进怀里,楼天籁欲挣扎,舒姝便苦着脸,皱着眉头喊疼。
楼天籁不再挣扎,乖乖任他抱着。
以为她是舍不得他流血,变乖了,舒姝满意极了,也不管被子上的斑斑血迹,拉上来就盖在身上,没过多久,被子里忽然很响亮的一声,“噗?”
舒姝好似被点了血,一下子定住。
是的,没错,是她放了个…屁,楼天籁窝在他怀里窃笑。大魔头大混蛋,臭死你。
舒姝憋笑,差点又把伤口崩裂,看着她在怀里坏笑,舒姝果断拉高被子,将两人一齐都罩进被子里面。
“啊?”楼天籁惊呼。V53j。
“哈哈哈,宝贝,好臭的屁啊哈哈哈…”
意籁天儿。楼天籁被自己的臭屁熏得快吐了,奈何被舒姝压住,不得动弹,“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大魔头,大坏蛋…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舒姝笑得开怀。
此番,虽被小宝贝算计在前,被郦师白算计在后,可舒姝觉得,很值。

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楼天籁翻了个身,被窝里空荡荡的,舒姝早已离开,想到今儿不用去千禧堂请安,楼天籁顿時精神百倍。
洗漱后,苏饮雪过来给她梳头,刚靠近,便直直盯着她的脖子,掩嘴低呼,“天呐。”
“怎么啦?”楼天籁疑惑不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痛不痒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是不是、舒教主他…”苏饮雪尴尬脸红,一時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楼天籁莫名其妙,跑到梳妆台前,一照镜子,只见脖颈间,全都是殷殷红痕,顿時心头火起,一面狠狠踢着凳子,一面怒骂:“舒姝那个王八蛋?一定是故意的?流氓?混蛋?死变态?不要脸?臭狗屎…”
他滚就滚,临滚之前还非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如此行为,着实招人恨?
“舒教主他实在是…有些不知分寸了,你一个女儿家,这般如此,要如何出去见人呢?尤其如今在这深宅大院里…”苏饮雪摇头叹气,绞了热帕子,拉着一脸怒火的楼天籁坐下,将热帕子敷在她的颈间。
“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该给他治伤,让他死了算了?混蛋,欺人太甚?”
拉开她的衣襟查看,还好,身上没有,苏红槿松了口气,见楼天籁一副咬牙切齿,瞋目竖眉的模样,便拍拍她的肩,劝慰道:“好了,天籁别气啦,谁叫咱们天籁招人喜欢呢。”
楼天籁拳头捏得咯咯响:“谁要招他喜欢啦?我巴不得他去死?”
大魔头还真是…都说了不喜欢郦师白嘛?吻痕留在最醒目的地方,无非就是想刺激刺激郦师白?
苏饮雪笑道:“舒教主为人狂傲不羁,行为处事随心所欲,往往不懂得顾及旁人感受,可是,他却是真心待天籁好的。”
正文076 尚书哥哥病倒
近来琐事繁多,一桩桩一茬茬,实在没什么闲暇功夫,戒色大师的书买回多日,楼天籁只勉强看了个开头,难得今日饭后清闲,楼天籁泡了一壶花茶,正准备惬意阅读,当此時,唐小婉却把药箱抱了出来,嘀咕说存货不多,楼天籁见状,只得放下书,自觉地往药房去了。
唐小婉嘿嘿笑了两声,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通常楼天籁制药時,都是由唐小婉在一旁打下手,唐小婉也不亏,每次都能偷学几招。
麦冬搬了个凳子,在走廊上守着,以防闲杂人等打搅。
白薇白芷等八女到来之后,醉梨园原先的仆人们,大多都被打发了出去,现如今,只剩下几个粗使婆子。
闲杂人虽不多,但该防着的,还是得防着,那几个婆子,可都不是善茬。
“天儿太冷,麦冬待在外边,可不能冻着。”苏饮雪腿脚不利索,便吩咐白芍和苏叶,给麦冬烧个炭盆取暖。
苏饮雪平時的工作,主要是给楼天籁梳妆,收拾屋子,整理物件,至于跑腿什么的,就都交由唐小婉她们。
忙活了整个下午,黄昏時分,白芍跑了过来,叩门道:“小姐,先生过来啦。”
楼易之新官上任,事杂,应酬多,并经常被皇帝召见,担心楼易之劳累,楼天籁也不黏他,如此一来,父女俩倒有些日子,没能好好说会儿话了,难得楼易之这会儿得空,楼天籁冲门外应了一声,草草收拾了一下,将一应事务交给唐小婉,自个儿开溜了。
“美人爹?”
暖阁内,楼易之坐在软榻上,手捧茶碗,正与苏饮雪说着什么,楼天籁奔进来,飞快的窜进了他的怀中。
楼易之哎唷一声,忙将茶碗放在一旁,生怕烫着楼天籁,他自己白玉一般的手却遭了殃。
楼天籁如小猴子似的,一咕噜爬到楼易之的腿上,小脑袋在他胸口的位置蹭了蹭,撒娇道:“美人爹,天籁可想你了。”
瞧见楼易之湿漉漉的手,苏饮雪笑着递了个帕子上前,“先生。”
“爹爹也想天籁。”楼易之接过帕子,擦净了手,搂着楼天籁掂了掂,开心笑道:“我家小宝贝又重了些,真不容易。”
搂着楼易之的脖子,盯着他惊天憾地的绝美容颜,楼天籁不自觉的淌着口水,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哥哥每天都让人送很多好吃的东西来,我都长胖啦。”
矮油,她家美人爹爹,真是怎么看怎么美呀?
楼易之笑呵呵道:“我家天籁宝贝太瘦了,再胖些才好。”
楼天远懂得照顾妹妹,楼易之对此,表示老怀安慰。
苏饮雪道:“先生说得极是,天籁每顿吃的倒不少,只是不见长。”
楼天籁撇嘴道:“我想长成饮雪姐姐这样的窈窕淑女,才不要变小肥猪呢。”
苏饮雪扑哧笑了,楼易之脸皮抽了抽。
正在做香囊的白薇手一抖,扎了自个儿一针,血珠子立即涌了出来。
楼天籁垂头:“我不高兴了。”
楼易之昧着良心安慰道:“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我家天籁若肯乖乖的,迟早是个淑女。”
楼天籁一听这话,高兴了,捏着楼易之的袖角,讨好的道:“那,要不咱们商量一下,等我长成淑女了,就嫁给美人爹好不好?”
苏饮雪:“…”小家伙还惦记着这桩呢?
白薇惊,绣花针戳弯了。
楼易之百炼成钢,面不改色心不跳,叹气道:“天籁,爹爹老了。”
楼天籁:“美人爹即便老了,也是美大叔。”
楼易之:“天籁看上的,就是为父的美色啊?”
楼天籁:“呃,算…是。”
楼易之:“我养了一只小啊。”
楼天籁强词夺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楼易之沉默半晌,若有所思道:“爹爹晓得了。”
白薇好奇道:“先生晓得什么了?”
楼易之答道:“选女婿的标准。”美色第一。
白薇与苏饮雪相视一笑,“我们也都晓得啦。”
窝在楼易之怀里,舒服极了,楼天籁环住他的腰,细数道:“哥哥、郦师白、花生哥哥,还有大魔头,他们虽也生得貌美,却都远不及美人爹,嗯,世上再无人比美人爹更美了。”她才舍不得嫁给别人呐,她要跟美人爹和哥哥在一起,一辈子。
楼易之:“…”
做针线活之時,须得远离楼天籁,否则非死即伤,白薇默默告诫自己,将半成品的香囊,放入针线筐里,听到楼天籁的话,不禁道:“我倒听说,有一人风采才华,冠绝当世,可与先生比肩。”
楼天籁不敢相信,“诶?”
苏饮雪想了想,点点头道:“我也曾听闻,那人还是先生的至交好友呢。”
楼天籁啊哈一声,色迷迷问道:“真的啊?”
楼易之道:“白薇和饮雪所说的那人,是九王爷微生放雅,今日我与圣上,去了一趟狐池山无为居。”
为子之的。无为居在相国寺的后面,原是元贞帝時期,得道高僧乌邪大师的住所。
曾听楼易之提及过,九王爷微生放雅不问世事,常年隐居于狐池山无为居。
楼天籁兴奋道:“美人爹什么時候再去无为居,也带上我好不好啊?”
如美人爹一样,拥有极品美色的大叔,若不亲眼见见,岂不遗憾终生?
楼易之道:“狐池山上,有雪颜生长,等过些日子,下雪了,雪颜花开時,天籁可去采摘。”
雪颜花,是楼天籁用得着的药材,冬季结苞,非遇雪不开花。
楼天籁崇拜道:“美人爹真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二十多年前的冬天,曾陪着那个女子,漫山遍野寻雪颜花,楼易之怎又会不清楚?
楼易之道:“到時候,天籁若想进无为居,只消报上姓名即可。”
楼天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心中忽然有些害怕。
或许楼易之自己并未察觉,他的身上,有一股悲伤的气息盘旋往复。
白薇感觉不对劲,看向苏饮雪,苏饮雪冲她摇头,白薇便拿了搁在一旁的香囊,一针一线,动作缓慢的缝制起来。
楼天籁仰头,定定望着他,小心翼翼问道:“美人爹心情不好么?”
是因为九王爷微生放雅的缘故?是的,一定是,细细回想起来,每次提及此人,美人爹的表现,都有些不寻常。
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两人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楼易之将她抱得紧了些,“皇上被娘娘虐了,心里郁闷,便给爹爹添堵。”
如此拙劣的借口,楼天籁勉强假装相信了,“皇帝无耻,美人爹别放在心上。”
楼易之强笑道:“有天籁在,爹爹就很开心了。”
楼天籁道:“美人爹精神不好,在家休息几日,别上朝了。”
楼易之正想说什么,被楼天籁打断,“臭皇上太讨厌啦,美人爹在他手下干活,何必勤勉,隔三差五的偷个懒呗。”
楼易之开怀笑道:“好好好,偷个懒?在家陪我的天籁宝贝?”

早朝即将结束,忽然间,数百朝官之中,有人猛地一头栽倒。
“哎呀,楼大人?”
“楼尚书?楼尚书…”
“楼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晕倒?”
“皇上,楼尚书昏倒了?”
满堂哗然。
“好端端的,怎么就昏倒了?”微生博晟蹙眉,慢条斯理起身,抖了抖龙袍,吩咐道:“传太医。”
安明总管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即奔了出去。
姓楼的尚书共有两个,一个是户部楼易之,一个是刑部楼天远。楼易之请假,昏倒的人自然是楼天远。
楼天远脸色寡白且泛黄,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姿态极不雅观。微生博晟走过去,抬脚踢了两下,“楼爱卿?楼爱卿…”
“皇上,楼尚书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
微生博晟蹲下身,伸手探了楼天远鼻息,嗯哼了一声道:“没死呢。”
“楼大人主理刑部,定是操劳过度所致。”
“胡扯,什么操劳过度?看楼尚书气色,分明是纵欲过度?”西伯侯陶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有平日里与西伯侯来往甚密之人帮腔道:“楼大人成日流连烟花之所,身子被掏空也是迟早的事情。”
“楼尚书年轻体壮,不像有病的人啊?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突然?”
“听说老楼大人回到盛京后,对小楼大人动辄打骂,不会是打出什么毛病了?”
“老楼大人这么狠?”
几名官员凑在一处,压低声音嘀咕,“老楼大人被皇上蹂躏多了,碍于龙威,不得反抗,只能回府后拿儿子出气呗?”
“是啊是啊,皇上与老楼大人分别十载,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一点就着啊…楼大人被皇上肆意骑压,心里憋屈啊?”
“作孽啊…”
“咦?为何不见老楼大人?”
“老楼大人病了,在家休养呢。”
“哟,这下倒好,父子俩都病倒了。”
“也太巧了,父子俩个一块病倒?”
“兴许是楼府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知哪个颤声道了一句,“老楼大人和楼大人都是毫无预兆病倒,不会是染上瘟疫了?”
“瘟疫??”
金銮殿里,再次哗然。
躺在地上可怜的楼天远,顿時成了臭不可闻的牛粪,群官惊悚,纷纷远远避开,一群人拉着微生博晟,劝道:“皇上,现在情形不明,还是别靠太近为好?”
“各位大人,请让一让,各位大人,请让一让,让一让…”元老太医费尽气力,好不容易拨开堵在殿门口的群官,一条老命几乎去了大半。
元老太医慢吞吞打开药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楼天远检查身体情况。
尚书大人默默抹泪,禽兽,一群禽兽哇,居然任由他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