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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终于在现实中听到了,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我像是被怪异的魔法定住了。身体僵直,无法转身;脊椎和颈部僵硬,连头都转不过去。
那声音,那声音的主人就站在身后,而我,却全身僵硬着无法动弹。
天,谁来救救我!
重逢一刻
“阿玛,阿玛”小米一听这声音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上的鸡翅往盘子里一扔,便欢叫着冲了上去。
小米的叫声像是解除魔法的咒语,我奇迹般地能动了。随着小米前冲的身影,我转过身去。
狭窄的厨房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锦袍的高大男人。他背对着光线,面部隐在暗影中,看不大清,但是,那英挺的鼻梁、魅惑的唇线,以及明亮却又幽深的双眸依然清晰可辩。这张线条俊朗,精明智敏的脸啊,正我是午夜梦回,依依不舍;夙夕追寻,夜不能寐的魅惑之源。
他,就是我俊魅邪肆的胤禟。
他的唇,常常微讽地上扬,他的眸也常常透出智狡沉郁的目光。两者结合,便似狐狸,一头漂亮、狡猾的狐狸。每看到这个样子的他,我就会呆掉,同时,心中警铃大作,这九狐狸又要怎么整盅人呢?
但此时,他的样子有些不大一样。
他的目光是清透明亮的,看着扑向他的小米的眼神是温暖而宠溺的。没有一点狐狸狡猾算计的样子。
“阿玛!”小米欢叫着扑到他的怀里,小脸儿撒娇地在他的身上蹭啊蹭的,全然不顾刚吃过鸡翅的小嘴巴上面沾满的油腻,全都蹭到了他阿玛的身上。
看着这对父女间的亲昵,我的心里暖暖的。我的胤禟,我的大米小米!
相比之下,大米就要稳重多了。他看到阿玛,目光中也自然流露出惊喜和亲昵,但他却先是用手帕快速擦净了嘴和手,才稳稳地走到胤禟面前,叫了声“阿玛”。
胤禟目光温和地看向大米,也并不在意小米对他锦袍的蹂躏,他轻拍了拍小米的头。
“你们两个到这里来干什么?”同一个问题,再问出来,却比刚才温和了许多。小米的亲情攻势起了作用。
“我们来找妈妈,她在这里炸臭豆腐,还炸鸡翅给我们吃。”小米圆圆的小脸转向我,仍然油油的小手向我一指。
“哦?嬷嬷?”胤禟缓缓地抬起头,把投注在小米身上的目光向我投来…
他,他会认出我来吗?我心口一紧,胸中溢满了矛盾的情绪,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那情绪中有牵绕缠绵、撕扯不断的情丝,有久别重逢、终得一见的喜悦,还有想不顾一切、抱住他与之相认的冲动。
可是,可是也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小小声地对我说着:别冲动,不能相认!你现在样貌改变了,不是他喜欢的桃儿的样子了,他不一定会接受你!再说,你不是要远离皇家,只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子就满足了吗?保持现状不是很好吗?不要去改变!
这小小的理智的声音,让我目光中热切的火焰转瞬熄灭,在与他目光相接的一刹那,炙热的火焰变成了平静的春水秋澜。紧张和热切都掩盖在平静的眼波下。
与我相反,他的目光并不带有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探究,那似不在意地扫过来的冷冷一瞥,虽然短促,却已在我脸上、身上完整地转了一圈。
目光扫过我的脸庞时,他微微一怔,如寒星般的目光忽的一亮,更专注的眼神传达的是有所发现的信息。
被他认出来了?我忙逃避地移开了视线,低垂了头。
胤禟也很快地蹙了下眉头,转开了视线。我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周身也恢复了温暖。
是的,刚才感觉冷冷的。那寒冷的感觉从他身上幅射过来,波及到我。这种寒冰般的气息过去在他身上是没有的。过去的他,俊美、邪魅、风流、多情,对女人具有磁石般的吸引力,从不会给女人冰冷的感觉。即使后来专宠我一人,他也从没给别的女人冰冷的感觉。
这,是我的胤禟?我满怀希望地期待着重逢的一刻,即使他把我当作别人,只要能得到他关注的一瞥,我便心满意足。我得到了,但…,却没想到他的气息是拒人于千里的冰冷。
他,是我的胤禟?我心中疑惑地胡思乱想,却没有漏过胤禟与大米小米的对话。
“你们两个怎么不让小绿跟着,自己乱跑?五伯伯府里这么大,很容易跑丢的!”胤禟半是责怪、半是担心的声音。
“阿玛…”小米拉着胤禟的衣袖,撒娇地叫着。
“阿玛,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自己乱跑了!”大米正儿八经地跟胤禟认错。
这两个声音软软糯糯的小东西这般认错撒娇,还有哪个大人再生得起气来?
胤禟脸上的线条果然柔和了许多,虽然说出来的话依然严厉。“真是胡闹,不但乱跑,还对你们年四婶无礼了吧?”胤禟后退了一步,从厨房的门口回到了院子里,也顺便把大米小米带至院中。
门口空了出来,我才看见院子里的情景。天啊,乖乖不得了,站了一院子的人呢。
本来今天五阿哥府里大摆宴席,厨房的院子里人来人往,挤满了忙碌的下人,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但现在挤在院中的,全都是锦衣玉袍、衣饰生香的各府主子,就很令人吃惊了。“君子远庖厨”,古代贵族男子是不会轻易跑到厨房里来的。
可是这些人中,不但有胤禟和五阿哥夫妇,还有包括太子在内的各位阿哥以及他们的女眷。温润如玉、风雅智贤的八阿哥,外表粗豪、内里精细的十阿哥,聪灵机敏、性格张扬的十四阿哥,慵懒的太子、充满朝气的弘晳,更少不了长着一双如有魔力的黑眸,却永远也让人看不透的四阿哥,三阿哥却是站在紧靠后面院墙的位置的。
老朋友都聚全了,唯独没有见到十三阿哥。是否他的腿病又犯了?心中升起了一分牵挂。
四阿哥的身边站着我刚刚见过的年氏,她仍如刚才那般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萎靡地站在四阿哥和四福晋的身旁,在一院子的衣香鬓影、玉树金枝中显得格外醒目。
这,看这阵势是来找大米小米兴师问罪的?我心中惊疑,看向胤禟,却不见他脸上有任何的失措,才暗暗放下了心。有胤禟在,大米小米吃不了亏!
挤了这么一群人,这若大的院子顿时就显得小了起来。原本在院中忙碌的下人都被挤进了那个极大的主厨房中,里面煎、炒、烹、炸声也暂时停了下来。一厨房的下人都小心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却又不敢表现出过分关心,没有一个敢向院子里探头探脑的。
这王府的下人就是懂规矩,看来五阿哥和五福晋对下人管教甚严。
兴师问罪
院子里的人们看着这父子三人,大多不言不动,只有弘晳看到我站在厨房门里,悄悄地向这里移动了几步,站到了我的身前。
“刚才大家都聚在厅里,年婶子突然跑来告大米小米的状,”弘晳低声说道,虽然他站在我前面,背对着我,但我知道他在跟我说话。“九叔就让人去叫大米小米,可下人回报说,两个小家伙不见了,九叔当时就急了,把下人骂了。五叔见此情景,知道九叔最紧张这两个孩子,便派了所有的侍卫和下人分散到全府去找。正找不到着急呢,听厨房来的下人说好像在厨房看到了两个小主子,九叔一听立刻就赶来厨房,大伙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弘晳对我诉说着事情的原委,解了我心中的疑团。我说这些贵人们怎么一窝蜂地跑来了平时一直远离的庖厨,原来都是来看热闹的。四阿哥府受宠的格格与九阿哥府早已被宠上天的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如此奇异的冲突,最后会如何了局,这个热闹没人会不感兴趣。
这些贵人们平时的业余文化生活严重匮乏,这个时代除了听戏宴饮,哪有什么好玩的事?这个发生的眼前的娱乐项目又怎能不参与一下?
唉,这些八卦的贵人们呐!
既然大米小米这两个疑犯被找到,苦主也就该上场了。年氏抽抽噎噎地对着四阿哥可怜巴巴地诉怨道:“爷,你可要给福儿做主呀,就是他们两个小,小…,”想说小什么?不用说出来,人人都知道没好话。胤禟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去,如刀似剑。四阿哥也发出了警告的目光,年氏见了只好来了个急刹车。“就是他们两个,把我骗到那个荒园中,捆住我的手脚,让我躺在又脏又臭的泥地里,恶心死了。爷,他们还说要捉青蛙老鼠放在我身上引蛇来咬我呢!呜呜呜,爷,我都快吓死了!”
年氏可怜的诉说,引来各府女眷一阵同情。他们脸现惊惧,看向大米小米的眼神便有些像是看可怕的魔头。
不管是哪个女人都是怕老鼠和蛇的吧?
可阿哥们的目光却有些不同了。除了胤禟装作责怪地看了大米小米一眼,四阿哥面无表情,三阿哥目光阴鹜外,其他人大多目带笑意地看着大米小米,好像在看好玩的事物似的。不过他们都不敢笑出来,一个个憋笑憋得好辛苦的样子。就连一贯云淡风轻的八阿哥,此时也眼眸微眯,唇畔轻弯地看着他们。
“真是这样?”胤禟的目光在年氏和大米小米之间转了两圈,最转回了大米小米身上。跟随他的目光而来的,还有院中众人的目光。
“是,阿玛!”大米老实地回答。众人脸上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就连年氏也不例外。
这种事就算真的做了,又怎么能当众承认?在场的众人,哪个都极善于做私底下无法无天,表面上却冠冕堂皇的事。所以他们做事宁可被人知,而不可被人见,哪能当众明白承认呢?
大米的坦承引来了众人的诧异,也同时让所有在场的人觉得大米做错了事不推委,坦诚可信。
“胡闹,你们怎么可以对年四婶如此无礼!”胤禟貌似气愤地喝道。
“我们知错了,阿玛!”大米立刻严肃地认错。“可是,我们并没有把她骗来,小米跟我玩捉迷藏,一个人跑去了荒园,年四婶是自己跟在小米后面,到那里去的。”
院子里的人们又把目光从大米身上转回了年氏的身上,众人的目光中虽有疑惑,但大多是了然。尤其是那些女眷,年氏平时对大米小米的敌意,她们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奇怪呐,年嫂子跟着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干嘛去?要是我老十啊,早早地就躲了开去,哪敢跟着?”十阿哥忽然出声说道。
怎么说得我家小米跟可怕的小恶魔似的?顶多调皮爱闹了点嘛!我的身子向厨房门口靠了靠,但仍然小心地隐在厨房门内的阴影中。
“哎呀,十哥,你被九哥家的这两个小魔头整盅怕了,可有人还没被整盅过,当然以为小孩子没什么好怕的嘛,甚至还挺好欺负哪!”跟十阿哥对口的,当然是十四阿哥,他们两个是老搭档了。这两个一唱一喝的这么一说,年氏跟小米去荒园的目的,便清晰了起来。
他们不愧是胤禟的好兄弟,这随便一开口,形势便对大米小米有利了起来。
“你跟着小米到那荒园干什么去?”一直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的四阿哥瞟了老十和十四一眼,冷冷地问着年氏,他好像并没有袒护她的意思。
“爷,我,”突然被问及此事的年氏,神色有一刻的慌张。虽然她的目光只闪烁了一小下,便又恢复了满眼的委曲,但我相信在场的这些精明至极的阿哥们,都捕捉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慌张。
“我,我是怕小米侄女一个人跑远,周围也没个下人跟着,怕她出危险,才勉力跟着她的。她跑得好快,我差点都跟不上!”年氏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这女人反应倒也不慢呐,明明起初是不怀好意,却在此时把自己说成完全出于好心。她既如此说,你还不好反驳。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叫住小米,又为什么一路跟着小米,还鬼鬼崇崇地向后看,好像怕被人发现似的?”大米说得一针见血,只是,小孩子还是没经验。这种诸心的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怎么可以明白地说出来?
这说话的学问,他跟他的十叔和十四叔还得好好学学。
果然,年氏听了这话,哭声大了起来。她拽着四爷的衣袖,大诉委曲:“冤枉啊,爷,我刚才跟着小米侄女完全是一片好心,可是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啦!”
大米小米都气愤地瞪起了眼睛,小米嘴巴一动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胤禟的话打断了。他说道:“大米,不许这么说年四婶,她是长辈。”虽是责备,语气里却殊无责备的意思。胤禟果然是护孩子的。
“是,阿玛!”大米很懂规矩地低头应声,却又很快地抬起头说道:“那,阿玛,若是一个长辈说我另一个长辈的坏话,我该怎么办?”
大米的话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此话何意。我却已经明白大米说这话的意图了。心里暗赞了大米一声,小小年纪便能四两拨千斤,轻而易举地变被动为主动。
看来,大米平时虽没有小米表现得那么活泼伶俐,但一到关键时刻,却表现得极其聪智,极有担当。平时常与他斗嘴,调皮地给哥哥捣蛋的小米,此时却站在他的身旁,不断地点头附和着他。
“嗯?”胤禟皱起眉头。“大米,是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众人都把关注的目光聚到了大米身上,他们都从大米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的不同寻常。
“她说我们额娘的坏话!”还没等大米开口,小米却指着年氏抢先说道。“她说我们的额娘是‘狐狸精’、‘红颜祸水’、‘害人精’,还说她活该没有好下场!”她声音清脆,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她当着我们的面说,上次在七伯伯家,她也说过…”
小米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阿哥们看着年氏,眼里都带上了厌恶的神情。就连以温和敦厚著称的五阿哥,都不以为然地瞟了年氏一眼。太子、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几人,眼中更是燃起了怒火。
“说死人的坏话,可是要遭天遣的…”十阿哥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小声地嘟哝了一句。他的嗓门自来大,即使已经压低了声音,也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很多人的脸上都带上了认同的表情。
“我们的额娘在天上,听到这话一定伤心死了!”小米眼泪汪汪地煽情。在场的阿哥们眉头蹙得更紧,而女眷脸上也大多现出悲戚之情。
小米乘势把头埋进胤禟的怀里,继续悲伤地说道:“呜呜,阿玛,年四婶欺负额娘不能开口说话,欺负我和大米年纪小!”
年氏嫉恨、怨毒的阴暗心里被暴露在众人面前,四阿哥和四福晋也顿觉面上无光。四阿哥看向年氏的目光冷得如同冰刀,四福晋则目光闪烁着躲避着众人的目光。府里出了这么个人,四福晋感觉今天丢脸丢到了家吧!
“你真的这么说?”四阿哥声音压抑地说道。离得这么远,我都能听出他是咬着牙说的这句话。
“不,爷!我,我,没有…”年氏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本想狡辩,可抬头看到众人厌恶的目光,心里先发了虚,再加上四阿哥正眯缝着眼睛冷厉地盯视着她,更是让她胆寒。终于话只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胤禟的样子更是恚怒。他蹙眉盯视着年氏,目光中一会儿是冰,一会儿是火。在这样的目光照射下,感受着如此剧烈的冰火两重天,任谁都会如坐针毡吧!
年氏受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照射,大部分是厌恶的,还有一些是幸灾乐祸的。这些幸灾乐祸的目光大多来源于在场的女人们。
年氏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再次现出惊惧的神色,就如刚才被大米小米捆着吓唬时的样子。
真可怜!
我都有些不忍了,却听胤禟阴沉地对四阿哥说道:“四哥,桃儿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可您府里的人还这么惦记着,我是该感谢还有人没忘了桃儿呢,还是该怨愤桃儿的在天之灵也被人念叨得不得安生呢?”胤禟语调平静,语气阴沉冰冷,每个人都听出他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人们表现怒火的方式各不相同,大多数人怒了会直接发火,而胤禟则是属于心里越恼怒,面上越平静的那种人。此时,他的面上波澜不兴,目光也沉静如水。盛怒中的平静,便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的是最可怕的危险。
引火烧身
四阿哥深知自己这个九弟的脾性,自然不愿在此时与他争执,再说这事虽然大米小米做得过分了些,但明白人一听便知,首先缺理挑起事端的是年氏。
四阿哥憋着对年氏的火,脸色极难看,却还是对胤禟挂起了笑容。他说道:“九弟,都怪四哥平时家教不严,让府里出了个口无遮拦的女人,闲着没事,凭空生出事端来。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不让她再生是非。”
四阿哥安抚着胤禟,但话里也透出对年氏之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意。再怎么说,年氏也是他府里的女人,就算他不喜欢她在此事上的所作所为,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替她承担一二的。
我悄悄叹了口气。唉,这事也只能如此了。好在年氏已经被大米小米捉弄得够呛,又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回去还不知道四阿哥会怎么罚她呢!她怕是好长一段时间在各府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胤禟大概也跟我一样的想法,他微点了下头,平静地说道:“四哥言重了,女人和孩子们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有四哥主持公道,弟弟放心!”
有这两个人定了基调,便没人再来追究大米小米的过错,年氏今天也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这女人心性狭小,今天吃了亏,改日不知会不会再生出什么妖蛾子,倒要提醒大米小米以后对她多加提防。
众人以为这事就算完了,热闹看完正要散去,我也转身要回到厨房的暗影中,却听年氏一声大叫:“喂,就是这个下人,都是她挑唆两个小孩子的!”
听到她的大叫,众人停下了离去的脚步,我也回过身来想看个究竟。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年氏的手指也指着我。
啊?怎么回事?这事不是完结了吗?怎么又把我扯进来了?我这才意识到,本来一直小心地躲在暗影中的我,看事情已经完结,便放松了警惕,转身时,在门口露出了身形,正巧让眼尖的年氏看到。引来了她的大喊。
可是令我莫名其妙的是,这事已经解决完毕,她把我揪出来干什么?难道是没办法针对大米和小米,就拿我这个“下人”来出出气?
“是她,就是她,挑唆两个小孩子捆住我,吓唬我!五弟妹,这是你府里的下人吧?这样挑唆主子行凶的恶奴,还留着干嘛?不如乱棍打死了了事!”
啊,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和她无怨无仇的,竟然想置我于死地!
她恨大米小米,见我与他们熟识,便连我也一起恨了。可她怎么不想想刚才若不是我来了,大米小米还不会放她呢,她身上的绳子还是我给她解开的。她这算不算恩将仇报呢?我这个东郭先生今天算是遇上中山狼了!
五福晋他塔喇氏听年氏如此说,与五阿哥对视一眼,便看向管家。头发花白的老管家忙走上前,在五福晋耳边说了些什么,五福晋微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老管家才退开。
五福晋面上陪笑对年氏说道:“年嫂子,若是你在我们府里受了下人的委曲,我们理应替你出气。不过…”五福晋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个人却不是我们府里的下人,是我们爷为了让各位吃个新鲜,请来给我们炸臭豆腐的,我们却不好伤她。”
随着五福晋的话,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他们眼中大多流露出“原来就是你”的眼神。十阿哥更是快人快语道:“最近在京城卖得红红火火的臭豆腐,原来就是她搞出来的啊!还以为是个大老爷们,原来就是个小丫头。”
十阿哥这话奇怪,小丫头怎么啦?小丫头难道就不能炸臭豆腐啦?我嗔怪地斜了他一眼,却让在场的人们看得一呆。
一个平民小丫头竟敢对皇上的十阿哥翻白眼,简直是胆大包天!我意识到自己不够谨慎,忙低头垂睫,做出眼观鼻,鼻观口的样子。
扑哧!十四忽然一笑,说道:“十哥,这小丫头胆子倒大,都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十阿哥道:“她是不喜欢我叫她小丫头,你还接着叫,不怕她也给你一眼?”
十四正要接话,却被年氏抢先说道:“这个大胆的小贱蹄子,就是缺管教!既然五弟妹不好出面,我便来管她一管。常禄,把这小贱蹄子给我捆起来,带回府里去!”
“是!”她身后的一个侍卫出列应了一声,便大步向我走来。
乖乖不得了,她真的让人来抓我呀!貌似这个好人以后不能做,古代的寓言故事真的很有现实意义的。
众人都有些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年氏来真的,在人家的府里,说抓人就抓人。这也太不给五阿哥府面子了吧?
五阿哥蹙起了眉头,原本好看的脸上那道因打仗而留下的伤痕,更加突出。
“四哥…”五阿哥只叫了一声,却没下文。但谁都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四阿哥府里的女人,还是要他自己来管。
四阿哥目光扫向年氏,正要开口,却听小米大声道:“捉弄你的主意是我和大米出的,跟妈妈没有一点关系!若不是妈妈作主放了你,你现在还躺在那个园子里陪老鼠玩呢!你不感激她还恩将仇报要抓她,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