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总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长孙无缺一时却说不上哪里不合适。
“我不能再小心翼翼无所行动了,我从皇上身边的几个内侍那里打听过了,皇上有意立八皇子为太子,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要有所行动为自己争取些机会。”十一皇子显得有些激动。
长孙无缺从他父亲那里也听到过,类似消息,皇上似乎是有意立八皇子为太子的,但是受到国舅和其他几个支持十一皇子的大臣的反对,所以这件事情就又单的下来了。如此说来,十一皇子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长孙无缺便不再多说什么。
073、就要离别
是夜,尉迟娉婷哄着墨墨睡着之后,自己却怎么也难以入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仿佛不知不觉间对南宫斐然有了一点难以名状的感觉,仿佛心中最深处那层小心呵护的东西又被触及,尘封多年的感觉又逐渐清晰,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但是又很舒服。
想来想去还是辗转反侧,而且想的越多似乎越乱,尉迟娉婷索性斗气似的坐了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走到院子里,轻轻一跃就上了房顶。
晚风吹过,暖暖的感觉,尉迟娉婷觉得很舒服,于是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怎么,在数星星么?”突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尉迟娉婷吓了一大跳,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到自己身边的,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着尉迟娉婷有些惊讶的神色,南宫斐然笑了笑说:“哈哈,别惊讶,一定是你数星星数的太入神了,你才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不是打断你数数了。”南宫斐然的脸上一丝奸邪的笑容一闪而过。
“大晚上的不在房间陪着佳人睡觉跑这来抽什么风。”尉迟娉婷白了他一眼。
“哈哈,那你呢,大晚上的不好好在房间想我干嘛到房顶来数星星?”戏谑的笑容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
“神经。”尉迟娉婷有些无奈,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这么的自恋么,简直无药可救。
“哎…我过些天可能要出征了。”南宫斐然说着伸长了手躺了下来,看着尉迟娉婷纤弱的身影,想着刚才从外面经过时看见坐在房顶上发呆的她,在夜色中是那么的可爱,于是悄无声息的从后面绕了过来,看起来她的确是在思考什么,连自己到了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哦。”尉迟娉婷似乎并不关心。
“喂,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夫君,你好歹关心一下吧。”南宫斐然打趣的说道,平日的他并不善于和别人多少什么,却不知为何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和尉迟娉婷在一起总是觉得很轻松,所以似乎想什么就什么。
“夫君?”尉迟娉婷语气夸张。
“哎…”南宫斐然答应道。
“想得美。”尉迟娉婷没好气的说。
“呵呵,没想到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南宫斐然居然留露出平日里少有的伤感:“记得上一次随父王出征大辽时,也是这个季节,将近年关,记得新年之时,白天将士们都在战场上厮杀,心里只抱着一定要活着回去见见家乡的亲人的愿望,而晚上的时候,每个人都枕戈待旦,难以入眠…”南宫斐然顿了顿说道:“没想到回来不久,又是在这个将近年关的时候去征战,哎…葡萄美酒夜光杯,遇上琵琶马山催,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南宫斐然不知不觉念起诗来,自说自话,也不在乎一边的尉迟娉婷有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倒是尉迟娉婷,看到此时的南宫斐然,竟然有些奇怪,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和往常的他完全不一样。
“真不知道人的这一生到底是要追求什么?生在王侯家,吃着帝王饭,忠心耿耿做着皇家的劳力,可是不经意之间就轻易地失去了一切,官场,尔虞我诈,竟然比战场还要险恶…”南宫斐然想到父亲的遭遇,不禁又感慨起来。
“其实,你也可以不这么想…”尉迟娉婷看他似乎心情不好,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不计较功名利禄,有几人能看破如此,你只要问问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既然你的生命就是在战场上绽放光辉,又何必计较战争背后的尔虞我诈。”尉迟娉婷淡然的说。
“哈哈,想不到冷若冰霜的尉迟郡主竟然也会安慰人。”南宫斐然的脸庞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有型,一双眸子在夜晚中格外明亮。
尉迟娉婷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弯恬静的月亮,虽然她表面上显得无所谓,可是刚才南宫斐然说起要出征时她明显的感觉到心头上痛了一下,这,究竟是为何…
南宫斐然没有说话,解开身上的披风,轻轻地给尉迟娉婷披上,然后静静地坐在尉迟娉婷身边一言不发,也看着夜空中明亮的星星想着心中的烦扰之事。
翌日,尉迟娉婷的寝房中。
“主子,您看这样子可以吗?要不要把侧髻梳的更高一点?”秀秀将手中的黄杨木雕花梳放在镜台上,随手拿起一边的铜镜举至尉迟娉婷身后左照右晃了下,选好角度把尉迟娉婷脑后的发式反射到镜台的镜面里,好让尉迟娉婷看清楚。
尉迟娉婷侧了侧头,满意的撇了眼镜中女子齐整的垂柳髻,扬了扬唇角,道:“就这样吧,我不喜欢女子发髻梳的太高。”
“主子颈项白皙纤长,这般梳理发髻更有垂柳之态,将这女子的柔弱美尽数都显出来了,依奴婢看这全洛阳城再没女子更适合这垂柳髻。”小桃一面说着,一面从镜台上琳琅满目的小盒中找出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桃木盒子打开。
“柔弱美?呵呵。”尉迟娉婷笑了笑,她还是阁中姑娘时洛阳城里的男人就受皇城中王公贵族的影响,男子开始喜欢身姿窈窕,瘦弱纤纤一副柔弱之态的女子,那时候,她的前身好像为了长孙无缺还特意减少了每餐的量,以保持婀娜的身姿。可是如今,她才明白,为了男人让自己瘦弱,那真是最傻的行为,什么柔弱,哈哈,吃过尉迟娉婷亏的男人哪个会说柔弱这两个字能配得上尉迟娉婷。
秀秀净了手,这才用指尖从盒中挑了黄豆大小的杏色头膏在手上匀开,轻轻地涂在了尉迟娉婷的发髻上,屋中马上飘散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而尉迟娉婷的头发也登时变得乌黑发亮,齐整非常。
尉迟娉婷仔细瞅了瞅镜中美人,这张脸要说艳丽生机那倒是十足,可柔弱美…那还真是不沾边。心知小桃这是说讨喜话哄她开心,便也咯咯一笑。
尉迟娉婷一面笑着一面就着靶镜又照了照发髻,见秀秀已将妆奁盒打开,便将目光投了过去细细在满匣子的首饰看了个遍,最后视线落在一只样式精美的凤头步摇上。
小桃即刻便将那只步摇拿起给尉迟娉婷插在了头上,尉迟娉婷晃了晃头,步摇上的蓝宝石在光影下闪烁出绚丽夺目的流光,让人眼前一亮。
尉迟娉婷平日里也不是很注重打扮,都是随便的梳妆一下,简约而不失高雅,只是今天,一大早花凝眸房里的丫鬟玉兰便过来说二世子今天中午在花园设宴,只有他和花凝眸还有尉迟娉婷三人,说是在出征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了,即日出征,在出征之前和他们一起吃顿饭,尉迟娉婷也不知为何自己竟如此重视。
小桃给尉迟娉婷披上一件银红撒白玉兰花的白绫披风,尉迟娉婷对着床角一人高的檩木雕花座的穿衣镜轻盈地转了一个圈,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心想,时光催人老,可是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年轻了呢?哈哈,自恋的感觉果然很好。她只是不知道,她的美,一直都在,只是前世的她太过柔弱,而今世的她,骨子里透露出的是无尽的自信和高贵,也正是这种独特的气息,才让南宫斐然侧目于她。尉迟娉婷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抬步便向外走,一面不忘回头对小桃交代着:“你留在院子里,一会去厨房看看,有墨墨最喜欢的白玉兰花粥,记得多给他加糖,等他晚回来要喂他吃了。”
“是,奴婢记住了。”小桃应道。
见春小桃点头应是,尉迟娉婷这才款步出了屋。
尉迟娉婷刚走出自己的庭院,便见花凝眸的母亲匆忙地迎面走来。看见尉迟娉婷,花母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来,尚未让人细察便又换上了恭敬的笑。
“呦,世子妃你可算好了,世子让我来催了呢。世子和姨娘已经去了观荷亭,让我来看看你,你也快过去吧。”花母笑道。
“哦”了一声,尉迟娉婷不禁暗想,这个老婆子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她的女儿和世子单独在观荷亭她应该高兴才是,她心里应该巴不得自己不去才对,怎么现在是这副嘴脸。
虽然心下生疑,但是尉迟娉婷还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花园走去。
所谓的观荷亭建在花园中一片碧水湖心,是一间木制的小阁楼,夏日在亭中纳凉赏荷最是便利风雅。
尉迟娉婷走至曲桥入口,便见阁中轻纱微浮,隐约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心想虽然自己不喜欢花凝眸和她的母亲,但今日就看在南宫斐然的面子上不与她们计较,经过昨夜,她和南宫斐然一起在屋顶观星,虽然言语不多,但二人之间的默契似乎又在无形中增加。
尉迟娉婷提裙步上曲桥,却见一个身着绿缎褙子的窈窕女子迎了过来,正是花凝眸的贴身大丫头玉兰,早间便是她来报的信。
玉兰迎上来便拦住了尉迟娉婷和身后的秀秀,笑着道:“王妃,世子让我来迎您,世子说是今儿难得和你们二位在一起,便一家人好好赏赏荷说说话,就不让丫头们跟着了吧,您看是不是请秀秀姐姐在此稍候?”
尉迟娉婷一愣,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不舒服来,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可她随即又觉自己多想,能有什么不对经呢,这对母女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尉迟娉婷回头冲着秀秀摆手,吩咐道:“你回去和小桃看着点墨墨吧,不必跟着伺候了。”说罢尉迟娉婷接了秀秀手中的绸布伞顶在头上,遮住火辣辣的阳光便快步朝观荷亭走去。心里还在想,都快进年关了,这太阳还是这么毒辣。
074、荷亭春色起
74、
走的近些,观荷亭里传出“砰”的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被撞倒在地,还伴有一声奇怪的闷哼声传来。
不知为何尉迟娉婷骤然停下了脚步,方方安宁下的心又不安的跳动了起来,心里有一丝不安无措地蔓延开来,让她蓦然觉着奇怪。似是前面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自己一般,不过她尉迟娉婷可不在乎这些,只是这无端的不安,却着实让她有些心慌。
那一声响后亭中便恢复了宁静,耳边只余微风吹过树梢的响动,尉迟娉婷猛然甩了甩头,自嘲一笑,重新挂上笑容向亭中而去:是啊,这么多年了,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怎么会为区区一顿饭心慌呢。
约莫还有十步远,便有丝丝熏暖甜味茉莉香自亭中飘出,萦绕鼻端。尉迟娉婷再次止步,尚未理清微乱的心神,还在想着自己会有这种心情,难道和南宫斐然有关?便听一声娇笑夹杂着几声暧昧的娇喘清晰地从漂浮的纱幔后荡出了亭子。
尉迟娉婷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间有些不悦和厌恶,瞪大了眼睛看向被风吹起的幔帐,但见阁中一张软榻上,一对半裸男女正动作激烈地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那女子粉脸微红,一双眼睛妩媚的似要滴出水来,雪白的双腿紧紧缠在男人的腰上,并随着男人的动作将曼妙的腰往上一送,涂着蔻丹的十指牢牢捧住男人的脸,挑衅地迎上尉迟娉婷不屑的双眸,勾唇一笑,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那男人背对着尉迟娉婷,丝毫不知亭外之事,压抑着闷哼一声,汗湿罗衫,似是不耐烦女子的磨蹭,低吼一声,一把扯住女子的发髻将她的头推开,随即头颅凑上,一口咬在了女子雪白丰腴的右乳上,女子夸张地尖叫起来,不甘示弱地将缠在男人腰上的双腿又向他肩头攀了攀,“扑哧扑哧”的冲击声立马便清晰地传了出来,着实让人恶心。
从始至终,那女子的眼角都瞟着亭外站立着的尉迟娉婷,唇角都挂着讽刺的讥笑,可是心里却有些发怵,那个女人,似乎连表情都没有变。
尉迟娉婷只觉身在戏院,浑浑噩噩地看着女子讥讽的眼,但那都与自己无关,她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别人做戏一样不关心。
那是花凝眸,怎么,精心策划邀请自己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做戏么,还用这种恶心的手段,还真是低级啊。而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那个正抱着花凝眸使劲宣泄着的男人,正是那个和他仅有一纸婚约,也曾鄙视嘲讽过她,却又在暗中帮过她多次,在面对十一皇子的威胁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肯为自己抵挡一剑,把自己的儿子当做他的亲生儿子一样好,昨夜还陪自己在屋顶发呆,还小心为自己罩上披风的战神南宫斐然。
尉迟娉婷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却又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愠怒。长孙无缺和自己的妹妹尉迟素雪在自己面前亲热的时候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心中生气,便登时把手中的绸伞狠狠地仍在地上,让自己暴漏在阳光下,嗯,很暖和。
许是绸伞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动作中的男人,南宫斐然蓦然停下动作转过头来,他俊美的面孔顿时在阳光下暴露无遗。
眉如墨画,面如冠玉,一双眸子黑的似要滴出水来,钳在完美俊逸的脸上,那常常温润的眉宇间此刻还带着些激情的飞扬,略显凌乱的发,有几缕自发带里掉了下来覆在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衣领也有些散开,露出了一小片肌肤,起伏的肌里性感而魅惑。
这般的美景看在尉迟娉婷眼中却是异样的恶心,哼,其实不管男人表面上有多风光,但只要在这件事上,都是一样的龌龊,许是心中的气恼,让她忽略了南宫斐然的眼神,迷离而恍惚。
南宫斐然明显没有想到会看到尉迟娉婷,眸中闪过惊诧,瞬间便归为平静,只是向来舒展的眉宇却微微蹙了起来。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像是失了心智?突然就把持不住自己了?
不知为何,迎上她的目光,南宫斐然竟觉无法面对,一阵难以名状的痛和无比的难堪让骄傲的他几乎不能站立。脑中一片空白,想说些什么却又感到苍白无力。
尉迟娉婷看二人停止了动作,想是精彩的已经表演完了,那么在待下去有什么意思?哼,花凝眸,南宫斐然,不管你们因为什么原因想让我看到这一幕,你们终究失败了,怎么,想看到我哭么,想看到我叫么,想看到我失去理智大跳大脑么?呵呵,恐怕你们想错了,尉迟娉婷鄙视的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平静的转身,离开。
尉迟娉婷表面冷静镇定,可是心里却无端的痛了起来,像是受到了羞辱,怎么会,不管你们做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尉迟娉婷不禁疑惑,这种感觉,为什么那么久违,像是曾经有过,但是又那么陌生,似乎从未有过。走了几步却闻身后传来花凝眸娇柔的声音:“姐姐,我们…我们还没有用餐呢,今日实在是妹妹情难自禁,坏了姐姐的雅兴,你不要生气啊!”
尉迟娉婷冷哼一声,没有转头,还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高贵的离开。
走出曲桥,尉迟娉婷落寞的背影在阳光下却显得格外高贵。却是花母与玉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相望一眼,笑了起来。
“姨娘这回终是得偿所愿了。”玉兰说道。
“这个尉迟娉婷这些日子里都踩在我们母女头上,哼,她有什么了不起,世子本来喜欢的就是我们家凝眸。本来世子妃之位就是她的,都是这个女人,哼,我女儿有哪点不如她?不就是她多了个皇上赐婚么。那要说起来,再就是她比我女儿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儿子,哈,凭什么我们母女就得一直瞅着她的眼色过日子,没有这样的道理!”花母喋喋不休的骂着。
却说观荷亭中,南宫斐然转过头来只来得及看到尉迟娉婷那精致的面颊,她今天似乎打扮的格外好看,但是脸上却写满了不屑与鄙视的厌恶。接着便见她转身而去确实那么的孤傲。她身上那件十幅石榴红绮罗长裙在空中划下的那道飞弧线,上面绣的茉莉花瓣似要飞洒出来,那孤傲的身影似要却深深地印在南宫斐然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抹去。
知为何那傲然远去的柔美身影竟让他一阵发愣,胸闷闷的发堵,但是思绪却慢慢恢复过来了,想起适才花凝眸说要请他和尉迟娉婷吃饭,在自己出征前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他便和花凝眸早早过来等着尉迟娉婷和墨墨,后来花凝眸让他看她新绣的香包,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他突然觉得yu火攻心,然后便好像失去了理智,和花凝眸缠绵起来。
想到这里,南宫斐然抬手推开伏在怀中的娇躯,他迅速地整理了凌乱的衣衫,方才还潮红的脸瞬间便平复了下来。
退开一步,他沉着脸冷冷地看着发髻微乱,衣冠不整,露出大片雪白,正匆忙收拾衣衫的花凝眸。这个他心中的温婉女子,他本来想娶来做世子妃却没成就一直宠爱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南宫斐然心里又是一种莫名的痛,感觉被人背叛,他对花凝眸的所有的信任瞬间被她自己敲的粉碎。
“是你在香包上做的手脚?”他的声音已是带着冰冷和疏离,冷峻的脸庞让人看了心里发寒。
花凝眸从未在温润的南宫斐然脸上见到过这般阴沉的表情,一下子便白了脸,迅速地低头又飞快地抬头,急忙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世子突然对我动手动脚,我…我又岂敢不从…”说着梨花带雨的啼哭起来。
她的话尚未说话便被迫中止,因为方才还站在三步开外冷冷盯着她的南宫斐然此刻已逼在近前,右手正五指成山紧紧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手指慢慢收紧。
花凝眸惊恐地瞪大了眼,呼吸已然不畅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南宫斐然会这么对她,纵然想到南宫斐然可能会生气,但是仗着南宫斐然对自己的娇宠,她本是有恃无恐。
“别跟本世子耍心眼,纵然我喜欢你,但你记住,她是这徽亲王王府的世子妃,只要她一日是我的妻你便不该如此羞辱于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对你娇宠有加,就是想弥补这个名分上的遗憾,但是我怎么做,却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给予你的不少,你若不知足大可向我说出来,但是多余的心思,你最好少动!”南宫斐然在花凝眸面前向来都是温润儒雅闻,休说这般疾言厉色,便是沉着脸的样子也是极为少见的,何况此刻他向冰冷无情的的面上分明带着狠厉,加之呼吸越来越困难,花凝眸早已吓得泪水涟涟,只能不停地眨眼表示明白。
“只此一次!”南宫斐然言罢松开手,转身便出了亭子。花凝眸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南宫斐然走出观荷亭,心中极为恼火,一来,这么一来,他该怎么跟尉迟娉婷解释?花凝眸自然也是他的妻室,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解释,可是不解释,总觉得对不起尉迟娉婷,他现在才深刻的体会到,被人误会的感觉竟然是这样难受。二来,本来花凝眸在他心中一直是温顺恬静的小家碧玉,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和那些宫廷之斗扯不上关系,他当初喜欢的就是她的天真单纯,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表面上天真单纯毫无心机的女人竟也城府如此深,他不喜欢花凝眸的母亲,也暗中发现宋经云将王府的东西偷偷摸摸拿出去卖,但是顾忌到花凝眸,他都不计较这些事情,可是现在,这个女人,让他深深地失望了。
075、能不能原谅我
华灯初上,洛阳城似乎是笼罩在一层悠悠的彩雾中。
聚仙客内灯火辉煌,显然是生意很好。
尉迟娉婷在二楼阳台处凭栏眺望,远处山峰的轮廓忽隐忽现,好像偶尔有颗流星滑落,尉迟娉婷都没有注意。尉迟娉婷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次回来洛阳城,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呢,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陷在这些繁荣的事物中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又有了这种伤感惆怅的情怀呢?
“娘,你在看什么?都好了好久了。”墨墨在一边摆弄一个小玩意一边问道。
“没有,娘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娘,你和爹爹到底怎么了么?中午回房后就慌慌张张的带我回来聚仙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墨墨似乎很不满意尉迟娉婷不告诉他原因。
“没什么,只是娘很不愿意再住在那里…”尉迟娉婷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说。
“娘,是不是爹爹惹你生气了。”墨墨问道,圆圆的脸蛋上充满了好奇。
“好啦,儿子,不用担心娘。”
“肯定是的,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回来就告诉福叔凡是所有来找你的徽亲王府的人你都不见。”墨墨嘟着小嘴说。
尉迟娉婷没有说话,的确,这么生气易怒,不是她的作风,她的情绪,理应不受影响才对。
“老板。”聚仙客的伙计阿福上来说道:“那位公子已经站在楼下好久了…”
尉迟娉婷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聚仙客门外不远的南宫斐然,一袭紫貂裘,在夜色中伟岸的身躯却格外清晰,发丝随着晚风轻轻飞扬。那身影,此时看来却如此的孤独,落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