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堂以后,尉迟娉婷就被送回到房间,她不想让风轻语和易逍遥看到她这般被冷落的样子,便打发他们先回去了,只有墨墨陪着她。
“娘亲,原来拜堂成亲就是这个样子呀,我长大了也要娶好多个老婆。”墨墨笑眯眯的扯了扯尉迟娉婷的喜帕。
“呵呵,墨墨又乱说了,墨墨长大呀,只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尉迟娉婷挤出一抹笑意,顺从儿子将喜帕扯了下来。
“那个叔叔喜欢娘么?”墨墨歪着脑袋发问。
“叔叔和娘成亲并不是因为喜欢才成亲的。”尉迟娉婷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娘不是说只能娶自己喜欢的人么,那为什么那个叔叔如果不喜欢娘还要娶娘呢?”墨墨疑惑的问。
“好多问题墨墨长大就能明白了。”尉迟娉婷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只能用亘古不变的那句话搪塞过去。
“哦。那我要快快长大。”
夜深了,却没有人来看看这个新娘子怎么样了。就连丫鬟也是说笑着路过,却没有人真正踏进房门一步。房间里面安静的可怕,直到墨墨撅着小嘴开口,这才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娘亲,墨墨肚子饿了。”
“娘带你去吃好吃的。”尉迟娉婷探头朝外面一看,也已经深了。她活动了一下筋骨,抱着墨墨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见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王府里的宾客已经都走了,白日里的喧嚣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
尉迟娉婷也是第一次来徽亲王府,并不知道徽亲王府的厨房在什么地方,只能抱着墨墨凭着感觉找。
经过一个庭院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正在月光下喝酒,便快步走过去想问问,谁知那人听到她的脚步声后转过身来,而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张面庞,尉迟娉婷是见过的,正是南宫斐然,他不是应该正在和他的妾室共度良宵吗,又怎么会在这里一个人喝酒呢。
尉迟娉婷虽然有点疑惑,可还是开口问道,“请问厨房在什么地方?”
“怎么,你还没有吃饭么?”男人放下手里的酒杯,疑惑开口。
“你说呢?”尉迟娉婷指了指墨墨还在咕咕叫的肚子。
“算了,这么晚了,下人也都去休息了,还是我带你去吧。”男人说着起身,走过尉迟娉婷的时候能闻到明显的酒味。
“跟我来。”男人在前面走着,二人一前一后。
“良辰美景,不去与你心爱的人共度,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尉迟娉婷忍不住问道。
“哈哈,刚才一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把我当成他了。”男人愣了愣,随即又反映了过来。
“什么?”尉迟娉婷有些不解,目光炯炯的落在男人的脸上。这张脸,分明就是南宫斐然啊!
“我弟弟,南宫斐然,也就是你的夫君。”男人笑着开了口,随即又迈开了步子。
“你不是他?可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尉迟娉婷很是奇怪,一时间竟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南宫斐卿,南宫斐然的双胞胎哥哥,你分不清楚是很正常的。”南宫斐卿说道。
尉迟娉婷当下又仔细的打量,二人确实长得十分相似,都是说不出的完美,但是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来二人的不同的,南宫斐然的脸上更多些英武,而南宫斐卿似乎更文弱些,而二人的眼神,也闪烁着不同的光芒,南宫斐卿的眼中此时就是些许忧郁。
“咦,那我以后要十分不清楚两个叔叔弄错了怎么办呢。”墨墨终于从尉迟娉婷怀里探出脑袋,不解的问道。
“没关系的,反正都是叔叔,没有人在意的。”尉迟娉婷和蔼的对儿子说。
“这就是了,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南宫斐卿说着忙活起来,找到了一些吃的然后主动地去为这对母子热热。
“好了,你们先将就一下吧,没想到刚刚嫁过来我们徽亲王府就让你们受委屈,是我们的不是。”南宫斐卿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不必在意。”尉迟娉婷说着舀起一勺粥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又感受了一下温度,接着才喂到墨墨嘴边。
“娘,我自己可以吃的,我都五岁了,你也自己吃吧。”墨墨说着从尉迟娉婷手中接过碗。
“乖孩子,小心烫。”尉迟娉婷爱怜地说。
南宫斐卿靠在门边看着这对母子,突然有些同情他们。原来这对母子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很柔弱,但目光中却透露出无比的坚强,而这个孩子也被教育的很好,也许,她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好,南宫斐卿想着。
“我弟弟怠慢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有时候很任性。”南宫斐卿说道,毕竟是刚刚嫁过来的女人,新婚之夜就被丈夫放了鸽子,心里一定不好受。
“呵呵,不会的,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了,已经说好了这件事情既然不能违抗圣旨那就只有我们自己协调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尉迟娉婷无所谓的说。
“哦,如此,我们徽王府委屈你了。”南宫斐卿说道。
“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成亲,就像一道程序而已,只是在给皇上看而已,日后,我们依然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竟如此洒脱?南宫斐卿心中暗道。
“墨墨,吃饱了么?”将手里的米粥喂尽之后,尉迟娉婷才替墨墨擦了擦嘴巴。
“嗯,我吃饱了,娘亲。”墨墨满足的拍了拍肚皮。
“时候不早了,那我们回房吧,娘哄你睡觉。”尉迟娉婷一把抱起墨墨,脸上略显疲倦。
“好!”
“我送你们回去。”南宫斐卿温和的将母子两个引了出来。
“多谢!”
南宫斐卿和尉迟娉婷就这样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是他心中越来越惊奇,越来越觉得尉迟娉婷像一个谜。
“对了,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尉迟娉婷突然说道。
“但说无妨。”
“子落山,翠竹林,不知道你是否常去这个地方?”既然他们兄弟是双胞胎,而墨墨又长得和他们很像,那也许他们兄弟之间,有一人便是墨墨的父亲,所以尉迟娉婷才这么问。
“子落山,翠竹林?我很少去过,第一次去还是三年前陪我一个朋友去打猎,那里常有野兽出没,所以我是不去的,而那一次打猎,也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看来我还是不擅长这些事情。”
“哦,原来如此。”三年前才第一次去,那肯定不是他了,尉迟娉婷有些失落。
“不怕你笑话,我们徽亲王府虽然是武将世家,可是我对这个,却并不在行。”南宫斐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问这个是有什么事情么?”
“哦,不是,只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子落山的一些情况而已。”
“好了,我就只能送到这了,休息好。”南宫斐然把他们母子送到尉迟娉婷的庭院外止步。
“多谢相送。墨墨,跟叔叔再见。”尉迟娉婷将墨墨抱起来一些。
“叔叔再见。”墨墨挥了挥小手。
“再见,祝你有个好梦。”
而此时,就在徽亲王府中,另一间房间中,南宫斐然正和花凝眸逍遥快活。
激情过后,南宫斐然温柔的把花凝眸搂在怀中。
“凝眸,请原谅我,只能给你一个妾室的身份。”南宫斐然无限的歉意的开口,望着身下面若桃花的花凝眸,心思又是一纵。
“不要紧,郎君,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意。”花凝眸娇羞的说,这一晚,是她有生之年感觉最美好的一晚,南宫斐然整个晚上都陪着她,她是真的不再想奢求什么。
“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疼爱你,呵护你。”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可是,你真的不用去看看尉迟姐姐么?”花凝眸小心的说。
“没有这个必要。”南宫斐然听到花凝眸提起尉迟娉婷有些不悦,他本来就不想同意这门亲事,奈何圣旨难违,莫名其妙被人塞给一个老婆,还是一个二手货,更为气愤的是,从花轿中接她出来时,竟然还带着她的那个拖油瓶儿子,而且因为是皇上赐婚,所以只能她是正室,那么花凝眸,这个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却只能永远屈居偏房。
“凝眸,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和她只是奉皇上之命成亲而已,于她,我是没有一点情谊的,你要相信我,虽然不能给你正室之名,但我会对你好,永远。”南宫斐然深情的说。
“相公,我都知道的,你的心我懂。”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告诉你,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对你动了心,你是那么的善良,可爱。我的心,如今全在你这里。”
“我也是,自第一眼,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了,所以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计较的。”听到南宫斐然的深情表白,花凝眸有些心神荡漾。
而听到花凝眸她说别的名分无所谓时,南宫斐然更觉得愧疚。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么,相公,我爱你。”花凝眸娇羞的说完便把头埋到了南宫斐然的怀中。
“哈,那就为我生个孩子吧。”
说完,南宫斐然又低头吻住了花凝眸,一双大手也是在她娇嫩的身子上四处游走,引得花凝眸又是轻颤又是低吟,春意便在这个时候弥散了开去,席卷了两个人所有的意识…
032、谁为谁担心
翌日,在尉迟娉婷所在的园子里,早早的便有丫鬟来敲门。
“少奶奶,今天是你大婚后的第一天,世子正在等着,等你同去给王爷王妃请安敬茶。”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恭谨的态度不免招来另外一人的白眼。
“该死,成亲还真是麻烦。”尉迟娉婷一边蹙眉咒骂着,一边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说实话,她真的是不喜欢早起。
尉迟娉婷话音刚落,便接着进来了两个侍女,她们端着洗簌用品前来为尉迟娉婷梳洗。
“少奶奶,以后便由我们两个伺候您,我叫小桃,她是秀秀。”个子稍高一点的侍女说道。
尉迟娉婷看了看二人,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甜美可爱,像极了五年前自己曾在恭亲王府时,曾经伺候过自己的两个侍女。一时间,心下竟莫明的与这两个侍女亲近起来。
小桃和秀秀有条不紊的帮尉迟娉婷更衣洗漱,又替她盘好了头发。两个人分工明确,手法娴熟,看来是经过刻意调教的了。
“少奶奶,你看看还满意么?”秀秀满意的看了自己的杰作一眼,笑眯眯的问尉迟娉婷。
“嗯,挺好。”尉迟娉婷是不太在乎这些东西的,若不是今个儿要给传说中的公公婆婆敬茶,她才懒得打理的这么复杂。
“世子在中厅等着你过去呢。”小桃看了看桃木柜子上的沙漏,掐算了一把时间。
“嗯。好的,小桃,你就在这留下来帮我看着墨墨,他要是醒过来帮他梳洗后喂他吃早餐。”尉迟娉婷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还在熟睡之中的墨墨,有些不放心,“若是他问起我来,就说我去去就回。”
“是。”小桃乖巧的应声,却是眼带狐疑的看了墨墨一眼。
尉迟娉婷又看了看睡得甜美的墨墨,上前替他掖好了被角,这才走出了房间。
“二少奶奶还真是心疼小少爷。”两个人刚跨出门槛,秀秀便低声开了口。
一提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尉迟娉婷脸上的线条下意识的便柔和了一些。她嘴角一弯,笑道,“自己的儿子嘛…”
两个人亦步亦趋,有说有笑的一路到达了中厅。岂料两个人的步子还没有站定,却远远地就看到了南宫斐然和花凝眸两个人正立在长廊拐角处,南宫斐然眉飞色舞的在比划着什么,花凝眸则是眼角含春,笑的一张俏脸都微微涨红了。
旋即,南宫斐然一把揽住花凝眸将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花凝眸则是不甘示弱的伸出双手勾着南宫斐然的脖子,两个人黏在一起,显得亲热无比。
秀秀是个还没有出阁的大姑娘,看到这个场景自然是羞得红了脸,旋即别开脑袋。
“咳…”尉迟娉婷轻轻咳嗽了一下,示意她的存在。
看见尉迟娉婷来了,花凝眸连忙站了起来,弯腰欠身道:“不知姐姐前来,妹妹怠慢了,给姐姐请安。”
“不必客气。”尉迟素雪说着才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天生的一个美人儿,彬彬有礼,小家碧玉,难怪南宫斐然会看上她,只怕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吧。尉迟娉婷心里这样想。
“好了,总算是来了,那我们便给父王去请安吧。”南宫斐然瞬间便收敛了方才的春意,淡淡的看了尉迟娉婷一眼,慵懒的开口。
徽亲王爷对儿子的这两个妻子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他心里也清楚,一个是儿子真正喜欢的,而另外一个,只是皇上为了打压他徽亲王府才做的安排。
不过王妃却是对这桩婚事略有微词,她原本就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可却把徽亲王府的名声看的比命还要重要。南宫斐然看上花凝眸,总归也是个身家清白的小家碧玉,可是相比较之下,尉迟娉婷这个大龄的离异妇女就显得越发突兀了。
虽说是心中颇有不满,但徽亲王妃总归是个有教养的官宦出身大小姐,虽说没有和颜悦色,但该给的面子却都也给了,没有让尉迟娉婷难堪罢了。
请安过后,一行几人退了出来,南宫斐然让花凝眸先回去了,说是有话要和尉迟娉婷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木质长廊,尉迟娉婷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南宫斐然的意思。
“有什么话现在便说吧。”看南宫斐然支使开了其他人,尉迟娉婷缓缓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希望你能真的按照你上次所说的,婚后我们各自过自己的生活。”经过昨夜那一番云雨,南宫斐然整颗心似乎都已经挂在了花凝眸的身上。那种滋味儿腐心蚀骨,着实让人难以忘怀。
“怎么,你怕我会像个怨妇一般,去破坏你和你的美娇娘的幸福生活么?”尉迟娉婷眨巴了双眸,淡淡的开口,让人摸不清楚她的意思。
“不会那自然是甚好。不过你放心,在外人面前,如果需要的话,我还是会给足你面子。”南宫斐然将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好似自己给了尉迟娉婷多大的脸面似的。
“笑话,我的面子可不是靠你给的。”尉迟娉婷没好气的说。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有事情的话吩咐下人就行了。”说罢南宫斐然便走开了。
尉迟娉婷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点憋屈,怎么会这样呢?她对这个男人是绝对没有任何感情的,可是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尉迟娉婷颇有些不悦,旋即也是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中,发现墨墨还没有睡醒。
“小桃,你们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尉迟娉婷吩咐道。
“是。”两个侍女这才退下。
尉迟娉婷走到床边,替墨墨拉了拉被子,然后亲昵的摸了摸墨墨的脸,不摸还好,一摸却吓了一跳。
墨墨的脸烫的厉害!
怎么会这样?
尉迟娉婷一下子慌了神,伸手再摸,这才发现墨墨全身都在发烫,她慌乱的喊了几声墨墨却还是不见他醒。当下她知觉的乱了方寸,奈何风轻语又不在身边,便着急的朝外面喊道:“来人,快来人。”
“二少奶奶,怎么了?”小桃和秀秀忙跑了进来,异口同声地问道。
“快,快请大夫,墨墨高烧。”尉迟娉婷擅抖着声音,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
“是,”两个丫头说着便急忙跑了出去。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两个丫头刚跑出庭院就碰到了刚好经过的南宫斐然,若不是他身手敏捷,恐怕就要撞个满怀了。
“世子,小少爷发高烧,少奶奶让我们去请大夫。”小桃稳了稳心神,连忙回话。
南宫斐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侍女说的是墨墨,随后说道:“我知道了,我去找大夫,你们回去陪着少奶奶,她一个人没个帮手恐怕不妥。”
说罢南宫斐然便唤小厮将马牵了出来,然后向回春堂疾驰而去。
“二少奶奶,你别担心,世子已经去请大夫了。”小桃从来就是听说这个二少奶奶冷淡的很,却没料到嫁进徽亲王府的第二天,便能看见她如此慌张失措的模样,看来这个小少爷对她真的十分重要呢!
尉迟娉婷让秀秀端来了冷水,不断地用毛巾敷在墨墨头上,也没有多想为什么南宫斐然会亲自去。
是啊,为什么我会亲自为那个自己不关心的女人办事?
南宫斐然也在心里问自己,也许是希望尽量和这个女人搞好关系,这样才能多一些时间去陪凝眸。对,没错,就是这样,只有和这个女人搞好关系后,自己再对凝眸好也就不会觉得很对不起她。毕竟让她嫁给自己的是皇上,这门错误的亲事,也许她也是受害者。也许,也许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吧…
“小六,你们辅仪少爷呢?”一下马,南宫斐然就直接冲进了回春堂的后院,刚好碰到了书童小六。
“少爷在药草房呢。”小六答道,看到南宫斐然听完他的话就向药草房跑去忙冲他的背影喊道:“少爷不允许别人进药草房,不让别人打扰他。”
“南宫辅仪,你快给我出来。”南宫斐然一边喊着一边冲进了药草房。
只见房中一个男子正赤着双脚,一手拿着书,一手托着一盆花不知道在研究者什么。
“南宫辅仪,快跟我走。”南宫斐然走到南宫辅仪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男子这才转过身来,正是一朵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只见他柳目一横,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擅闯我的药草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啊,南宫斐然,别以为你是世子我就怕你,你惹怒了我,我照样跟你翻脸。”
“好了,有人等着你去救呢,等救完人你在和我翻脸吧。”南宫斐然笑着讨好,脸上却是少有的着急。
“喂喂喂,你慢点啊,好歹等我去穿上鞋子换上衣服吧。”被拖着勉强行走了几步的南宫辅仪不悦的抗议。
“哎呀,你又不是去选美,没人关心你穿什么!”说着把南宫辅仪拖上了马,扬鞭催马,疾驰向徽亲王府。
原来这个南宫辅仪,正是南宫斐然的好朋友,生于医学世家,世代为朝廷御医。可是自他的父亲因得罪了朝中权贵被贬后,家里为了维持生计便在城中开了一家回春医堂,而南宫辅仪因为痴迷于医学,一直坚持苦学,凭着自己高超的医术,又被皇上召入宫中,继续着御医的行当。只不过,这个御医虽然挂着头衔,但却有着别的御医无法比拟的特权,比如不必待在太医院面对那些老学究,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还可以在洛阳城里兼顾自己的回春堂等等。
回到王府,南宫辅仪给墨墨把过脉后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是不是很严重?”尉迟娉婷看到南宫辅仪的表情忙问道。
“那倒不是。”南宫辅仪站了起来,直接走到南宫斐然面前:“你告诉来急着救人,害得我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这样衣衫不整的来了,可只是个得了伤寒的小孩,南宫斐然,你这不是折腾我嘛!”南宫辅仪气呼呼的说。
“呵…呵,嘿嘿,你别生气嘛,我又不像你一样是个医学奇才,我要是知道没什么事就不用去找你了嘛。”南宫斐然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哼,你不用拍我马屁。”南宫辅仪瞪了他一眼。
“这么说,墨墨他没事?”尉迟娉婷问道。
“嗯,没什么大碍,最近这几天,小孩有没有在晚上出去过?”
“昨天晚上他饿了我带他去吃东西的。”尉迟娉婷答道。
“那就是了,近来昼夜温差大,定是晚上出去着凉了,加上吃饭一定吃得很热,出来一吹风便着凉,没什么大碍的,我一会派人送来几幅药,按时煎药吃下便好。”南宫辅仪说道。
“真是太谢谢了。”听到墨墨没什么事,尉迟娉婷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走出尉迟娉婷的房间后,南宫辅仪这才问南宫斐然:“喂,她就是那个恭亲王府的失贞郡主?有个孩子,奉皇上之命要嫁给你的?”
“呵呵,正是。”南宫斐然苦笑了一下,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房门。
“看起来她人还不错,我是说,从气质看人,很容易能知道一个人的品行,而不仅仅是外貌。”
“是么?”南宫斐然无心的问。
“那是当然,中医学中对气的研究很多…”南宫辅仪开始滔滔不绝。
“你还有完没完?”南宫斐然打断他,“我可不是太医院的那些老学究,可以听你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论…”
“哈哈,你不是不喜欢她么?怎么突然这么上心,为她亲自来回春堂找我,派个人过来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