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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D爷爷,我教过沈叔叔的按摩推拿手法,他到底学会了没有?以后您累的时候,让沈叔叔帮您推拿一下!”那套手法,是芽儿偶然从空间里一本古籍里看到的,暗含道家的吐纳导引之术,并不复杂,但养生功效绝对体现了大易至简。
老人神色放松,正微微阖目感受经络间徜徉的股股暖流,听芽儿这么问,装作遗憾道:“长鹤在工作上严谨干练,可学按摩,他就成了一块榆木疙瘩!D爷爷还有的等咯!”
“那您的卫生员呢?他们有医学基础,肯定比沈叔叔学的快!”
听出来芽儿有些担忧,老人失笑,虚指了一下自己脑袋的那两只手,打趣道:“丫头,你不会以为谁都敢折腾D爷爷的脑袋吧?就连小夏也不敢!”至于沈长鹤,那也是因为他跟在自己身边有几十年了,跟自己才多了两分家人的亲近。
高处不胜寒,身在这个位子注定了众人对自己是敬大于亲,眼前这小丫头是个例外!
芽儿手一顿,咧了一下嘴,敢情就自己这个傻大姐敢在老首长脑袋上“任意妄为”!
越了解这位设计了中国的崛起和繁荣的鸿伟蓝图的老人,芽儿越敬爱他,没有敬畏,只有亲近。而因为一老一少聊得随意,时间过的很快!
老人看了眼正龙飞凤舞详细做病历记录的小姑娘,突然间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丫头,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跟D爷爷汇报?”
芽儿正低着头,所以没看见老人嘴角一闪而过的促狭之意,被吓得猛地抬头,“D爷爷,您怎么知道的?我下个礼拜要参加一次交流访问活动,所以不能过来您老这里了!”那双亮若黑曜石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被看透的惊愕。
“D爷爷猜的!”老人眼角含笑,故意卖了一回关子,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丫头,正好D爷爷也有事情要通知你。这次交流访问活动,D爷爷邀请你以我的私人保健医生,私人翻译和私人秘书随行!”
老人脸上的表情促狭的,就跟恶作剧的孩子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芽儿的反应!
而芽儿能是什么反应,嘴巴微微张着,秀气的眉毛往上挑了又挑,眼神是满满的困惑,忍不住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以一号首长的私人翻译和私人秘书随行?那些专业的翻译人员和秘书组做什么?自己跟人家专业人士抢什么饭碗?
老人却笑眯眯的,这小丫头整天念念叨叨的跟小老太太似的,难得见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故意伸手在芽儿眼前晃了晃,“小丫头,回魂了!你没听错,D爷爷邀请你随行!所以,你不仅仅是以学生代表的身份!丫头,这次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听老人又说了一遍,芽儿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秀眉不由皱了皱,表情有些哭笑不得,“D爷爷,我能问一下您怎么会选我随行的吗?而且还是以如此敏感的身份!据说这次交流访问活动的意义很重大,我只是一个没毕业的学生,由我担任这么重要的身份合适吗?”
一号首长的翻译和秘书绝对不是儿戏,而眼前这位老人又绝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丫头,D爷爷的私人翻译和私人秘书可以由D爷爷自己选定!而我之所以推荐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有这份能力!而且,据D爷爷所知,小丫头你至少精通四国语言!而且,外交的言辞颇为锋利!组织部的小褚和卫生部的小曹,他们不止一次提起过前两年那次交流访问时你的表现!”
D老笑着安慰了几句,接下来的话却是语重心长,有一些谆谆教导的意味,“小丫头,你翟爷爷没说错,说你平时爱看一些儒家道家之说,修身养性是足够了,可是你身上也少了年轻人的锐气,年轻人身上更要保持锐意进取的精神!怎么,还是说你对你的这个新身份没有信心?”
见老人佯装不快,芽儿本能反应就是摇头,否定道:“不是!D爷爷,受宠若惊罢了!”
老人这才满意了,也解了芽儿的疑惑,“以后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D爷爷只是提前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而且,不仅仅是D爷爷有此意向,M国那边据说也有人曾强烈建议,建议务必邀请杜萱瑾同学一起随行!丫头,你的面子比D爷爷还大!”
听到这里,芽儿也隐约猜出来经过原委,怪不得自己前两天在跟史蒂芬教授联系时,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意有所指,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芽儿喜欢顺其自然,至此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项任务,直接言归正传道:“那D爷爷,作为您的私人翻译和私人秘书到时候都需要我做什么?到时候我该怎么配合您?”
私人保健医生的身份,芽儿还算有几分信心,但是翻译和秘书的工作芽儿并不擅长,尤其还是一号首长的翻译和秘书!这明显的是赶鸭子上架的任务!
见芽儿这么快就接受并试图去了解并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老首长笑容多了一丝欣慰,能者多劳,往后更应该再多给小丫头增加一些担子。
“并不需要你特别做什么,交流访问期间,D爷爷私人活动时,你才给D爷爷做翻译!有私人宴会时,你还要陪D爷爷参加。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小丫头你给D爷爷做舞伴呢!更具体的,你等一会询问你沈叔叔。”
老首长说的轻描淡写,芽儿心里也隐约多了一分信心。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没谱,毕竟身边这位老人的身份太吓人!
难得有人陪自己话家常,老首长也乐意放松一会儿,见芽儿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故意调侃道:“小丫头,你想想啊,D爷爷的办公室本来就是男多女少,而且一个个又都跟你沈叔叔似的,严肃的不得了。要是他们陪D爷爷参加宴会,到时候,气氛肯定跟开会时一模一样!丫头你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D爷爷能有这么一位小佳人的舞伴!”
老首长的语气是典型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芽儿心中一松,不由失笑。
519
芽儿一想到自己即将接受的临时的新身份,就满脑门的官司,用俩字来形容,棘手。老人的谆谆教导让芽儿汗颜,也做好了思想觉悟,可事实上,心里一点都没谱。
私底下,老人的洞察,老人的睿智,老人的慈爱,这些都足以能让芽儿有足够的勇气把老首长当成亲近的长辈对待。但是,在公共场合下,站在老首长身边,芽儿真的担心自己一时间行差池错,丢了老首长的面子。总之一句话,芽儿接下了一桩烫手山芋般的任务。
冬天的傍晚总是来的要早一些,夕阳西下,暮色已悄然降临,小书房里的光线也渐渐的暗淡下来。柔和的灯光亮起时,伏案疾书的老首长不由住了一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一眼刚敲门进来的沈长鹤,“长鹤,那丫头回家了?”
“是的,首长!她陪琳姨给您煲了一盅药膳才离开的!”沈长鹤是老首长的机要秘书,跟老首长的家人也有几分亲近,不过,到底习惯了机要秘书长得言简意赅。
老人靠在椅背上,舒展了一□体,颇有趣味的打听道:“那小丫头刚才跟我说她要向你多取取经,她都跟你请教了什么问题?”
沈长鹤见老首长有兴趣,虽然还是万能机要秘书长那张严谨的脸,但嘴角还是翘了翘,“萱瑾很细心,从她咨询的每一个问题和细节上都能看得出来,她完全可以胜任这次您给她安排的新身份。
首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极力邀请萱瑾加入秘书处。她的才华好像并不仅仅局限于她精湛的医术上,只是行医太大材小用了。思维敏捷,细心严谨,虽然她极力掩饰,不过,看得出来她同时还具有高度的政治敏锐性。她优秀的有些不像她这个年纪,但她绝对是一棵好苗子!”
老人微微颔首,显然很赞同沈长鹤的看法,不由笑着打趣道:“要是让那小丫头知道,你竟然能夸她这么多句好话,尾巴说不定早摇上天了!”边说边摇头,心底到底留下了一分遗憾,那个小丫头身上还有更多的惊喜等着自己去挖掘。
老人和沈长鹤对芽儿信心满满,殊不知芽儿那头是心事重重,压力山大。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红旗轿车悄声停在胡同口时,天已经擦黑了。芽儿谢过送自己过来的勤务兵,这才转身回家。
还没走到自己家那两扇厚重气派的红木大门前,俩半大小子已经腿快的先迎了出来。胡同口,红旗轿车里眼神犀利的勤务兵这才收回眼神,开车离开。
“芽儿,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杜爹顺手接过芽儿肩上的行医箱子,见闺女好像没少一根头发丝,还是忍不住嗔怪了一句,“你爷爷奶奶他们都担心的不得了!”
芽儿还没搭话,杜爷爷先不乐意了,“行了,你别说芽儿了!芽儿都在外面跑一天了,早累了!芽儿,咱赶紧回屋暖和暖和!”说着,虚悬起胳膊,等孙女主动挎上来。
杜爹在后头偷偷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天还没擦黑的时候就担心的坐不住了!
“我就说吧,人家肯定能把芽儿稳稳妥妥的给送回来,你们还都不相信!”翟爷爷忘了自己脚底下还趿拉着棉拖鞋呢,也马后炮似的来了这么一句。老首长的勤务连,随便拉出来一位就是以一敌十的好手,由他们接送,芽儿能出什么事儿?
老太太们和杜爹他们不好接什么,杜爷爷却气哄哄的哼了一声。这翟老头,以前芽儿周六下午去给人瞧病,太阳落山之前就回家了!傍晚那会,天早都擦黑了,自己就问他芽儿到底上哪里给人瞧病去了,他还左顾言他的就是不给自己一个准话。
咋地,这天乌漆抹黑的,芽儿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走夜路,自己这当爷爷的能放心?前两年京城为啥严-打,还不是因为治安不好!偷鸡摸狗的,抢道的,啥样的小混混没有!前几天,隔壁胡同的刘老头晚上出来散步消食,不就被小混混给抢了!
杜爷爷见多听多了,事关宝贝孙女,难免会自己吓唬自己。芽儿是个恋家的乖孩子,平时虽然忙,但肯定按时回家,有什么安排也会及时报备。像今天,还真是第一次。
翟爷爷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尽量躲正在气头上的杜爷爷远着点儿。
这是俩老爷子又斗气了!芽儿有意顿了一步,伸出另外一只胳膊挎住翟爷爷,老爷子的脸立马笑成一朵太阳花。杜爷爷重重的哼了一声,别扭的侧了侧头。
芽儿一边胳膊挎着一位,劝架道:“好了,爷爷。爷爷也没说错,人家把我送到胡同口才离开的!对了,我饿了,赶紧吃饭去!”至于说的是哪个爷爷,反正俩爷爷都能听明白。芽儿也没办法,谁让都是爷爷呢,在称呼上,俩老爷子也孩子气的非得争个高下。
铺着地暖的客厅里,温暖如春。随之端上来的晚饭热气腾腾,芽儿一碗熬的粘稠软糯的小米粥下了肚,连肚子里的寒气都驱散开来。
小米粥,土豆炖鸡块,白菜炖豆腐,红烧鱼,西红柿炒蛋。几个家常菜,晚饭的花样不算多,但分大量足,芽儿的胃口很不错,紧锁的眉梢舒展了一分。
不过,家人还是注意到芽儿掩饰的很好的思绪,看那小眉头锁的,话也不如平时多。
饭后,杜爷爷他们也不去院子里溜达消食了,把芽儿叫到跟前,“芽儿,这是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今天下午接诊的病人很棘手?你也别多想,要是治不了就治不了!医生又不是神仙,没有全都能治好的病!”
芽儿没想到爷爷他们叫自己过来竟然说的是这事儿,再一看翟爷爷也是一脸的紧张,生怕翟爷爷乱想,赶紧笑着解释道:“不是,不是治病的事儿!不过,我真有点事找翟爷爷商量!”
芽儿的表情很真诚,关于老首长交给自己的新任务,芽儿是真打算跟翟爷爷汇报一下。所谓压力,分担的人多了,压力就小了。有关老首长的一切,芽儿不打算告诉家人。不过,翟爷爷算是知情人,自己跟翟爷爷说上一二也无妨。
更何况,芽儿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告诉了翟爷爷,要是访问期间,自己真的要是哪里行差池错,还指望翟爷爷能帮自己兜着点,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吗!而且,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确需要跟家人汇报一下,翟爷爷就是自己选的代表。
杜爷爷他们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一脸的醋意。找翟老头商量?杜爷爷他们脸都耷拉的老长,都是爷爷,咋就只找翟老头?
幽怨的酸气扑面而来,芽儿也招架不住,故意打哈哈道:“事关机密问题,机密问题!”说着,示意翟爷爷快闪!
翟爷爷接到信号,跟芽儿一起闪的很快。一老一少风风火火的躲进了翟爷爷和翟奶奶他们的那栋小院,虽然跟客厅只是隔了两条鹅卵石小径,一道竹篱笆墙。
翟爷爷打开小客厅里的灯后,第一句话就是,“说吧,芽儿,D老身体是不是又出什么状况了?”老爷子表情严肃,那双锐利洞察的眼睛不错过芽儿脸上表情的丝毫!
“没有,真没有!爷爷您还不相信我的医术?D爷爷最近这段时间身体素质很不错!”芽儿赶紧举手保证,把老爷子按到太师椅上,“就知道爷爷您会多想!不过,爷爷,我这里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跟您汇报!”
翟爷爷还是更习惯芽儿小女儿心性的小动作,也看出来芽儿并没有说谎,变脸似的又变成了随和可亲的表情,有些好奇,有些神秘,微微上前倾身八卦道:“芽儿,赶紧说吧,你要跟爷爷商量什么事儿?还是你想让爷爷带着你去看你翟哥哥?”
说后面那句时,老爷子笑的跟老狐狸似的,芽儿羞得差点跺脚,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想象力。
“那爷爷,一会我说了,您可不能怪我把您拖下水!”
拖下水?嗯!翟爷爷连忙点头,兴奋的就跟孩子恶作剧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芽儿拿如此童趣十足的老爷子没办法,赶紧言归正传。
翟爷爷越听越是满脸的与有荣焉,瞪了一眼信心明显不足的芽儿,故意打趣道:“芽儿,你小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敢情就为了这么点儿大的事儿啊?要我说,是D老眼光好,知人善用!而且,爷爷也相信你能胜任。”
“爷爷!”芽儿忍不住嗔了一声,或许跟老爷子汇报这件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翟爷爷也知道芽儿是真紧张,也整了整神色,“芽儿,D老并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他既然推荐你,肯定是相信你的能力。你对自己没信心,也得对D老的眼光有信心!
D老交给你的任务与其说是挑战,不如说是机遇。芽儿,到时候好好跟在D老身边,多看,多听,多想。以D老的远观、睿智、果决,哪怕只是潜移默化间的一些东西就足以让你受益终生了,不要浪费这个机遇!”
芽儿神色越发凝重起来,翟爷爷一看,突然发现自己说的太严肃了,语气一改立马就变成了那个有些霸道的翟阎罗,十分不讲理的安慰道:“你D爷爷都说是私人翻译兼秘书了,证明由他负责你的一言一行。那你还怕什么,真要是闯了祸让你D爷爷帮你兜着!芽儿,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你呢!”
翟爷爷相信D老的眼光,更相信自家芽儿的才华,更清楚这次的交流访问对芽儿来讲,是一个更隆重更盛大的展示舞台。
事实上,翟爷爷没说错,所有随行人员都把这次由一号首长亲自带团的交流访问活动,当成展示自己的大舞台,珍惜重视这次难得的机会。
而这里边,就有郑月如一个。老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幸亏芽儿现在还不知道,到时候又有人要把空降为一号首长的私人翻译的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政府大院,分配给郑老爷子的那栋小楼里,今天晚上,郑家人难得齐聚一堂。其实,并不是郑家出了什么大事,而是为了替此刻正志得意满、侃侃而谈的郑月如能参加一号首长亲自带队的出国交流活动而庆祝。
520
京城郑家,哪怕是在浪高水深、各方权力错综交织的皇城根底下,也曾经显赫深厚。大家长郑荣军的政治手段老辣谨慎,为人狡猾如狐,曾也是政绩彪炳的响当人物。那时候,郑家的政治势力影响之深远,绝对不容小窥。
可惜,有一句老话叫,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前几年的那次政治势力的大洗牌,郑老爷子因为太谨慎多方下注又站错了队伍,被彻底拉下了马,只保留了有名无权的职位,从此彻底远离了政治核心。
因为承受不住从权力顶端跌落下来的失意,郑荣军越发变本加厉的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自己两子两女的政治前途铺路。而雪上加霜的是,那时候郑荣军突然意识到虎父也有犬子,郑家后继无人了!
郑荣军因为老伴去世的早,平时对子女难免过于溺爱,而失于管教。长子郑刚在那场本该十拿九稳的政治角逐中失利败北,郑荣军虽然怀疑其中有翟家的首尾,可不得不承认,长子平庸莽撞,次子性情浮夸更是不堪大用。而嫁出去的女儿,两家姻亲也因为权力交替时跟郑家绑在一条船上,而伤筋动骨,同样也远离了权力核心。
郑家小公主郑月如小时候被人众星捧月惯了,因为小时候丁点大的恶作剧一直视芽儿为天生的冤家对头。那次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的偷拍事件,郑家跟翟家就发生了小小摩擦,但那时的郑家已如日暮西山,而翟家则是煊煊赫赫如日中天,郑老爷子也是百般无奈。
但郑老爷子身居高位几十年,绝对不是平庸之辈。尤其是正面意识到那个叫杜萱瑾的小姑娘绝非池中之物,那时已经静下心来的郑老爷子才被老友王万重一语点醒。
以前狗苟蝇营为子孙谋划铺路,倒是自己钻进了死胡同,好生□子孙,点石成金才是真正的为子孙计之久远。
不过,郑老爷子意识到的底有点晚了,两子两女才干庸庸碌碌,只能止步于现状了,而孙子辈更是被家人宠坏了,连郑老爷子自己都觉得是烂泥扶不上墙,吃喝玩乐倒是精通。而唯一能让郑老爷子欣慰的就是明艳亮丽,聪慧好强的孙女郑月如了。
前两年,跟翟家那桩小摩擦,郑老不是没意识到郑月如的性子太高傲好胜,可郑月如到底是最有出息的孙女,而且,京城这些大家庭出来的孩子哪一个不心高气傲,郑老爷子也不舍得过于管教!
更何况,这两年,郑月如的脾气确实收敛了很多。尤其是毕业参加工作之后,人虽然依旧张扬霸道,但却比以前圆滑内敛了很多。短短时间在外交部站稳了脚,可谓颇有心机。而且,心机深沉,在郑老爷子看来,这是从政之人必不可少的素质。
郑月如大学毕业后顺利进入外交部,并锋芒绽露,虽然这其中肯定有郑家的面子在,但这些已经足以让郑老爷子欣慰的了。
郑老爷子很清楚这次由一号首长亲自带团的交流访问活动意义重大,刚参加工作半年的郑月如能从中脱颖而出,对郑老爷子来讲实在是意外之喜。
因为郑老爷子的这份欣慰和惊喜,所以才有今天晚上郑家直系子孙齐聚一堂的场面。
郑老爷子是郑家的大家长,他的看重意味着什么,郑家人都知道。尤其是,郑老爷子态度如此郑重其事,隐约有断尾求生把郑月如当第三代领军人物来培养的打算。
郑月如出生在政治大家庭,享受着权力带来的特权和高高在上,所以虽然是女孩子,却有一颗野心勃勃的心。尤其是,每次一想到杜萱瑾这三个字时,她这个念头就越发强烈。察言观色如郑月如,心里当然能猜得出来郑老爷子的打算,越发志得意满,神采飞扬。
“爷爷,据说上面很重视这次由一号首长亲自带队的交流访问活动,把它视作为重新踏上国际舞台的重要一步!”坐在下首的郑月如,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的吓人。
“你能注意到这一点就好!”郑老爷子顿了顿他那根装饰用的龙头拐杖,语气很是欣慰。知道郑月如有时候难免锐气太过,又细心叮嘱了一句,“不过,对你个人而言,这次的活动更是一个参观学习的好机会!你还年轻,资历也不够,切记勿要逞强好胜,多学多听才是你应该做的!”
郑月如虽然心里并不太认同爷爷的如此保守,也乖乖的应是,“是,爷爷!”在郑家,郑月如唯一佩服的就是郑老爷子。
“嗯!李长龙也在这次的出访名单上,我明天给他打电话让他多关照你一下。他现在在办公厅工作,这两年风头正盛,你多跟他学习学习!”心中有了决断的郑老爷子有意无意的把郑家的关系网移交到郑月如手里。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郑家在机关部委工作的故交依旧有很多。而官利场上比的何尝不是关系网?
客观上讲,郑月如是在郑老爷子身边长大的,虽然还有些稚嫩,但眼光心计都不缺,对各方权利角逐都很了解,不由撇了撇嘴,有些不赞同道:“爷爷,李伯伯他这两年是不是太激进了一些,要我说他们李家风头太盛了!咱们家还是跟他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听郑月如这番分析,哪怕以前有些重男轻女的郑老爷子也越发觉得自己的抉择没错。不过,到底稚嫩一些,点到为止的解释道:“无妨,你只是一个好学的世交晚辈…”
一老一少说的投机,竟然把客厅里沙发上众人扔到一边。
一身官太太富贵打扮的秦芳,满脸欣慰的看着女儿,自己不得丈夫欢心又能怎么样?自己生了一个明艳能干的女儿!女儿有能力,又得老爷子欢心,容貌明媚艳丽,有才有貌,凭女儿的品貌肯定能找一位人中龙凤的女婿,将来郑家还不是女儿的手中物!
秦芳这个当母亲的可以纯粹的替女儿高兴,而郑刚这个做父亲的心情就有点复杂了。已经天命之年的郑刚,这几年官场失意,神色间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甚至不如郑老爷子眼神来的清亮透彻。女儿得老爷子看重当然高兴,可心里又多少有些遗憾女儿不是儿子。
可郑刚最尴尬的就是,父亲竟然越过自己这个长子,用心栽培有两份才气还只是一个黄毛丫头的女儿,这让郑刚心里多少有些难堪,脸上的笑容都是挤出来的。
郑家老二郑铁,这会斜倚着沙发迷迷瞪瞪的打盹,昨天跟企业的老总出去应酬的太晚,今天一天都没打起精神来。
要说郑月如得老爷子看重,客厅里这些郑家直系当中,心里最不舒服的就是郑月如的弟弟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堂表兄弟姐妹了!
尤其是,这会郑月如已经越过在座的几位长辈,直接坐到郑老爷子的下首。
郑曦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出国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一个小翻译!在外交部发展的再好,也是一个清水衙门,一不掌权二不管财。”
就连郑月如的亲弟弟郑晨都忍不住咧咧嘴角,表示赞同。自己才是郑家的长子嫡孙,凭什么早晚要嫁出去的姐姐如此得老爷子看重!郑月如整天抬着下巴看人,骄傲清高的像是一只小天鹅,连亲弟弟都亲近不起来。
郑老爷子既然有心□子孙,虽然看中郑月如,但也没忘记其他几位孙子辈。毕竟,独木难支,郑月如一个人撑不起郑家来。刚才,虽然嘴上跟郑月如说着话,但眼神也时不时放到其他人身上。
可众人百态,看得郑老爷子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郑家或许真的要没落了!
郑老爷子种种情绪交杂的眼神让众人心中不安,而郑月如的神色清冷倨傲的像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般,还有斜视的眼神,更让人心里不舒坦。
“月如啊,你弟弟年纪小乱说话,你别在意啊!”郑铁的妻子沈丽梅别扭的扯扯嘴角,声音有些尖酸的道歉道,那一股股的酸味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钉,人却一点撑不起来珍珠的圆润剔透。
沈丽梅假装没看见老爷子探究的眼神,说了个痛快,“月如啊,你爷爷刚才说的没错,你资历轻,在国外可不能耍你郑家公主的脾气。哎,要不是首长曾特别指出,这次交流访问活动要以青壮派为主,二婶这次也说不定就一起去了,到时候也能带带你!”
沈丽梅到底是长辈,说话要比郑曦委婉多了,就是说的那番话不经细细品味。
郑月如只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不是改了自己的脾气,听了二婶这番意有所指的话,那张美艳动容的脸气的绯红,紧紧咬住嘴角,像是一株盛开的火玫瑰。
沈丽梅不敢对郑老爷子的话有什么意见,但只要有机会就想嘲讽两句郑家骄傲的公主。见郑月如气哄哄的,故意嗔怪道:“怎么,月如,你觉得二婶说的不对?不过,要我说啊,你确实得改改你的脾气了。
这人外有人,咱不能看不得人家比自己好!就说你那个叫杜萱瑾同校同学,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老是找人家麻烦!结果,人家小姑娘是山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不假,可她背后站着的是整个翟家,连王万重老爷子都很看重他。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惹的祸,给你爸爸和你二叔惹了多少麻烦!”
沈丽梅和韩芳华这妯娌俩一直不对付,当然也不喜欢把自己女儿比成野尾巴草的侄女。你不是明艳亮丽的郑家小公主吗?那我就找一个你比也比不上的!
沈丽梅这当二婶的比当妈的都了解郑月如,一番连奚落带嘲讽的话说下来,终于把郑月如气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凤目圆瞪,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要不是郑老爷子的积威甚深,估计早就拂袖而去了。
杜萱瑾这仨字,是一直被众星捧月的郑月如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又忍耐不住。想到那个什么都不做就能让自己黯然失色的杜萱瑾,郑月如还是那个郑月如。
郑月如如此重视这次出国访问的机会,何尝没有赌气的心思在里面。前两年杜萱瑾能出国交流访问,而自己同样可以,而且还是以外交部实习翻译官的身份。
郑老爷子比沈丽梅更清楚当年那桩的来龙去脉,看了一眼脸色已黑如沉水的郑月如,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到底喝止住了沈丽梅:“够了,老二家的,你少说两句!”
郑老爷子眼神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前一刻的神采,好像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下子变得老迈不堪,无力,无奈。这就是郑家的未来,个个庸庸碌碌,完全是一盘散沙!
沈丽梅见老爷子气色不对,嘟了嘟嘴,扭过头去跟两位小姑子说话。
跟郑家有些诡异的气氛不一样,杜家的气氛一直是其乐融融。
芽儿可不知道郑家人的“内讧”,竟然有人故意把自己拉出来当枪靶子,给自己又平白拉了不少仇恨值。反正,出国前这几天,芽儿时不时就要打两声喷嚏,吓得翟爷爷差点要亲自给芽儿请辞了。既然要给老首长当私人医生,可不兴医生病的一打喷嚏就是两行鼻涕的!
521
芽儿好歹也是连重生都经历过的人,老首长交给她的任务虽然棘手,但芽儿还不至于受宠若惊到整天的惶恐不安。既然答应了,努力做好自己该做能做的,这是芽儿一向的准则。更何况,用翟爷爷的话来讲,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撑着。
翟爷爷这是不负责任的把访问期间芽儿的一切全交到老首长手里,鼓励芽儿倚小卖小。芽儿却也觉得翟爷爷的话有道理,背靠D爷爷那棵大树自己好乘凉。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芽儿很快就融入到自己接下来的新身份当中去,出国前这几天,人一直没闲着。
在其位谋其政,如果是纯粹的作为一名学生代表出国,芽儿并不需要刻意准备什么。但身为老首长的私人医生和私人秘书,芽儿却不得不严阵以待。
芽儿的行医箱里除了银针、脉枕,一整套的便携医疗器械和各种成品的中药西药外,还另外准备了一些常用的中草药。只这些,就已经差不多装满一个行李箱。老首长慧眼如炬的眼皮子底下,即使有随身空间这样居家旅行之至宝,芽儿也不敢用。
除了这些,芽儿准备最多的却是衣物。学生代表要穿的休闲一些,私人医生则要打扮的尽量不起眼,而私人翻译则要中规中矩正式一些。而身为私人秘书,肯定要陪老首长参加一些私人宴会,那时则需要准备专门的华丽奢华的晚礼服和晚宴服,还有各种配饰。
芽儿不缺衣服穿,尤其是休闲式,几乎塞满了几个衣柜。就连套装也有好几套。当然,大衣柜里还挂着老太太们心血来潮时给芽儿定做的各式旗袍,素雅的,华贵的,有短袖的,也有长袖的。
衣架上那排婉约精致的旗袍,虽然带有浓浓的民族特色,但还真有那么两三件很合适做晚宴服。至于更正式的礼服,芽儿画了几张手稿图,就被郭小海颠颠的拿走了。礼服自然有设计师调整润色,手工定制。
沈长鹤这个万能机要秘书长,难得忙里偷闲,突然想起来首长私人秘书的服装问题,给芽儿打电话时,芽儿连需要搭配的配饰都已经整理好了。
沈长鹤挂断电话,看了一眼里间办公桌后皱眉紧思的老首长,起身跟老首长泡了一杯养生茶送了过去。
老首长正好有些疲惫,接过去暖暖的饮了一口,就觉得胸臆间好像注入了一股生机,双眼不再那么酸涩,醒目又提神。
“芽儿那小丫头,论到养生之道都快赶上那些老国手了,怪不得老翟这些年被小丫头养的红光油亮呢!”
沈长鹤笑而不答,早就习惯了老首长时不时就提起杜萱瑾。
老首长把剩下的养生茶一饮而尽,手拿起了还没处理完的政务,然后轻轻摆了摆手。沈长鹤端着空茶杯正要离开,而老首长的眼神余光却注意到了沈长鹤离开的脚步有些拖沓,“长鹤,怎么?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我汇报?”
沈长鹤脚步一顿,只好转身有些为难的汇报道:“刚才跟萱瑾通话时,她问我在访问期间她身为您的私人秘书,是不是需要她帮您给东道主们准备一些小礼物!”
本来像赠送礼品这些琐碎的小事,连沈长鹤这个机要秘书长都不需要亲自过问处理,更别提日理万机的老首长了。而刚才沈长鹤为难的是,因为对方是杜萱瑾。
沈长鹤跟在老首长身边几十年,还没见过有哪个晚辈能得老首长如此看重的。
“哦?那小丫头已经提前代入了秘书的身份,做的很称职啊!”果真不出沈长鹤所料,老首长放下手里的政务,很有兴致的问道:“那你有没有问她有什么想法?”
想到刚才那通电话,沈长鹤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语气也是可以装出来的平淡无奇,“其实,我认为杜萱瑾的提议不错!她说她曾经在古书上淘换到唐代宫廷女性妆品的配方,据说诗人刘禹锡曾用‘顿光蒲柳之容,永去疠疵之患’之句形容过它的美容奇效。”
虽然只是重复刚才那通电话里芽儿的话,但是跟老首长谈论古代女性的美容的问题,万能机要秘书长还是觉得万分别扭,只好一咬牙把后面的话也都说了出来,“据杜萱瑾说,因为是纯中药配方,效果虽然不至于如此夸张,但应该很得女性的欢心。”
老首长假装没看见沈长鹤一脸的别扭,彻底放下手里的资料,满脸趣味的继续追问道,“那她有没有说应该男性东道主们什么礼物?小丫头顾此失彼可不好!”
“杜萱瑾的建议是相辅相成赠送可以起到香疗作用的香料!关于香料,据说古医书上有很多记载。香疗用的香料不仅香气芳馨清幽,对人的健康也有作用,有的香料就可以起到醒脑提神,舒缓情绪,辅助睡眠和调节内分泌的功效。”
无论是繁琐的政务还是复杂的人际都能一把抓万能机要秘书,在背诵这一段原话时,可是浪费了好多脑细胞。
不过,虽然拗口,沈长鹤依旧一字不错的背了下来,毕竟,芽儿的提议在沈长鹤这个专业人士看来也是一个很大的惊喜。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件零碎的小事跟日理万机的老首长专门汇报。
而老首长已经忍不住击节叫好,“好!萱瑾那小丫头的提议非常好!既蕴含着咱们中国的传统特色,又给东道主们送去了美丽和健康,比前那些瓷器或者特色工艺品更别出心裁。不过,这小丫头藏得够深的,还有好多好东西都没有送给我呢!”
老首长略微沉思,就吩咐道:“这样吧,长鹤,你让小丫头抓紧时间先准备几份样品,然后由你亲自核实礼品!如果真像小丫头说的那样,你让小丫头能够准备几份就准备几份!至于原先准备的礼品,依旧不变!”
“是!我一会就打电话通知她!”沈长鹤颔首应下。
“对了,长鹤,问问那丫头她都需要什么,你让人尽量配合!还有,费用一定别忘记给小丫头报销!”
“是!”
“还有,你叮嘱那丫头一句,礼物让她准备的尽量精致小巧一些!”老首长赶紧又追加了一句,国家经费很困难。礼轻情意重,只要有心即可!
“是!”沈长鹤压低声音应道,然后迫不及待的离开。沈长鹤更习惯老首长的高瞻远瞩和睿智果决,此刻如此小气的老首长,沈长鹤怕自己会笑出来。
中午,芽儿接到沈长鹤的电话!这天下午,芽儿窝在自己后院,直到天擦黑才被熏得香喷喷的从小药房里出来。
随身空间里各种古籍珍本包罗万象,而且各种珍稀名贵的原材料自是不缺。更何况,芽儿平时很爱看那些‘杂书’有时候可以说是很不务正业。芽儿之所以想到准备这两份礼物,是因为芽儿前些日子刚捣鼓了一些古香料,还没来得及进行最后一步融合呢。
至于调制胭脂膏子,芽儿早就成熟手了。这些年,芽儿全靠它们讨得奶奶们,妈妈们还有姑姑们的欢心了。
暮色降临的时候,芽儿的小药房里的博古架上已齐齐的多摆了四个高颈水晶琉璃瓶,剔透的琉璃瓶中装的是芽儿一下午的劳动成果。
芽儿调配的香料不同于古时候的那种用来熏燃的香料,而是装在瓶子里颜色或淡黄,或嫩绿,或淡粉的绵软透彻的晶状物,不说幽雅细腻、余味悠长的浅香,就说透明的小琉璃瓶中那种纯粹到透明的颜色也精致像是艺术品。
芽儿看着琉几个璃瓶中绵软剔透的像是水晶果冻的香料,忍不住在琉璃瓶上亲了一口,这些‘果冻’香料,比什么线香,盘香要精致可爱的多,用起来也方便,把盖子拧开就好,又容易包装。
芽儿洗净手上的余香,先回书房给打了一个电话,这才拿了十几个小玻璃瓶各自装了几滴晶状香料,揣到兜里拿到正院准备让家人今天晚上就做第一批享用者。
芽儿出手,绝非凡品。杜爷爷他们见芽儿躲在小药房里一下午,就是为了捣鼓这些,一个个忍不住拧开瓶盖赶紧闻闻。
客厅里温度适宜,玻璃瓶的瓶盖刚打开,众人就笼罩在缕缕绵延悠长的浅香中,清凉,恬淡,静谧,沁人心脾。
“芽儿,这是你捣鼓出来的香水?”杜奶奶有点不大确定的问道,电视上不是经常演那些精致漂亮的女人往身上喷香水,闻着像,看着不太像,芽儿这些有点像是水晶豆腐。
“也不能说香水,应该说是芽儿独家出品的有香疗作用的晶状香料,可以祛疫辟秽,安神醒脑。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打开瓶盖,利于睡眠!今天你们晚上要不试一试?明天早上告诉我效果如何?”
“还有等晚上睡觉,这会就打开,早点把屋子熏香了,晚上还不美美的一觉睡到天亮!”杜爷爷使劲嗅了一口,然后把自己手里的那瓶放到八仙桌上。
杜妈和几位老太太更是稀罕的不行,不管能不能祛疫辟秽,至少这香味闻着清幽绵长,连心情都忍不住要好上几分。
杜皓轩他们几个下班回家的时候,外面明明是寂寥萧瑟的初冬,而温暖适宜的客厅里却如春暖花开一般,有着恬然静谧的大自然的味道。
“这是养的什么新花,怎么这么好闻啊!”杜皓轩也顾不上脱外套,猛地吸了一口浅香,东看看,西瞧瞧,就是没找到客厅里的花盆。
“不是花香,是芽儿她自己配的香!”杜妈有些不大舍得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冲杜皓轩晃了晃,又万分宝贝的装到自己兜里。
杜皓轩伸出去的手只好收了回来,“对了,芽儿,我回来的时候,大门口刚刚停下一辆红旗轿车,那个司机说是找你拿什么东西的!”
啊?这么快!芽儿一愣,自己十几分钟前才刚打了电话!
“哦,他是来拿这些东西的,这些是帮他们做的,我这就给他送过去!”芽儿用纸盒子把几个小玻璃瓶装好,也不等杜皓轩和杜爷爷他们发问,抱起来就往前院走。
芽儿回到客厅的时候,有翟爷爷帮着岔开话题,一时间杜皓轩也好,杜爷爷他们也好,都忘了打听为什么有个当兵的开着红旗轿车来找芽儿了。
晚饭后,芽儿给几个哥哥也一人一瓶自己的独家出品。涉及到自己的专长,芽儿还是很有信心的。
正所谓睡不醒的冬三月,冬天的时候,外面寒风瑟瑟,年轻人都愿意赖床睡个回笼觉。而老人睡觉少,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平时,杜家的这栋五进大宅院里,起的最早的通常都是每天都要起来晨练的老人们。而杜皓轩他们那几个龙精虎猛的年轻人,倒是每天早晨都睡眼朦胧,拖拖拉拉的。
不过,这天一大早却是罕见的例外。
冬天的早晨天高云淡,清晨的空气带着阵阵刺骨的寒意。住在后院的芽儿,睡眼迷蒙间就听见院子外传来阵阵沉稳有力的跑步声,这可不是老爷子们每天雷打不动的快走散步,打五禽戏能闹出来的动静。
至于王兵他们几个,生物钟跟当兵时一样,每天早晨起的够早,只不过,人家晨跑是在外面绕着整座大院子跑,至少几公里。
芽儿披头散发,踩着棉拖鞋打开屋门,穿过了垂花门,就见几个哥哥难得神采奕奕,绕着院子慢跑。虽然只套了一件运动服,鼻子尖却热的冒汗,可见跑了不短时间了。
“哥,你们今天早上怎么起这么早!”芽儿也趿拉着拖鞋,跟在后面溜达。
郭小海见芽儿出来,眼睛一亮,赶紧倒着往后跑,停在芽儿跟前原地踏步跑,“芽儿,就等你醒了!你昨天给我们的是什么香料,那效果好的就跟安眠药死的,一夜酣睡到天亮,连梦都没做一个!早晨醒来,也不像以前那样没睡醒似的,迷迷瞪瞪,浑身无力,反倒觉得精力充沛。”
杜皓轩他们几个本来也好奇,但一看郭小海一脸谄笑,就知道他这是又要打算盘了。几个人也不耽误兄妹俩说挣钱的事儿,脚下不停。
“香料,醒脑提神的!”一大早就被吵醒,芽儿有些迁怒,知道郭小海想听什么,故意不提那一茬。
郭小海在芽儿手里吃的亏多了,也不跟芽儿兜圈子,“芽儿,你配的香料治疗失眠多梦比医生开的处方药都管用。你说,咱们建一间厂房,你做技术指导,咱们专门做类似的养生产品怎么样?像是你给爷爷他们配的药茶了,还有给大舅妈她们捣鼓的化妆品了,这些将来肯定大有赚头!”
郭小海虽然年轻,但也算是在商海沉浮的老油条了。关于国家政策和经济发展规划,又有翟学文这个政治高层时不时提点,郭小海的商业眼光和前景相当精准。
“药茶和化妆品还有可能!只不过,到底涉及到养生保健,估计各种审核相当复杂!要是你们能倒出手来,我倒是不介意当一回技术顾问。只不过,昨天的那种香料就免提了!效果好主要也是因为成本太高。小海哥,你知道昨天给你们的拿一小瓶的成本有多少吗?至少能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最关键的是,配方里的很多配料太珍贵,有些甚至是有市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