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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8日晚上,当清河湾的乡亲们都搬着马扎,跟往常一样继续每天晚上听收音机的活动时,一个震惊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噩耗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那位可亲、可敬的全国人民的总理在这日逝世了。一时间整个大队部是一片死寂,直到收音机里不断传出来的哀乐,所有的乡亲霎时泪流满面,先是低声的呜咽,然后是放声痛哭。呜咽声、痛哭声给这寥寂的冬夜蒙上一层哀伤。
杜家,饶是早早做好心理准备的芽儿,在听到这个噩耗时,也无法控制的哭了出来。连杜爷爷、李爷爷他们这些家里的顶梁柱们,眼泪也不由的从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杜奶奶他们更是放声痛哭,老百姓的天瞬间坍塌了一半。
Z总理的去世,全民哀痛,举国致哀。可没等人们走出这哀痛,各地的天灾接二连三的传来。三月八日,吉林省发生了极为罕见的陨石雨,五月二十九日云南先后两次发生强烈地震。
现在清河湾的乡亲们对这收音机既恨又爱,每天都是不敢听而又不得不听。其实,不光各地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连清河湾的日子也不好过。
从五月份开始,绵绵阴雨就下个不停。这个时候正是地里的庄稼灌浆成熟的关键时期,这一场接一场的阴雨下个不停,尤其是清河湾又处于群山之中,这地里的水压根无处可排,乡亲们半年的心血眼看就要泡汤了。
杜爷爷和杜爹两个人天天扛着铁锹,去地里观察试图想法排水。但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愁眉苦脸,杜爷爷连戒了好几年的烟又重新抽了起来,这天要变了吗。
“哎,现在地里的雨水已经快要把庄稼淹没了,这地里的水又排不出去。要是按照这个劲头再下上几天,这庄稼就不是减产,而是绝产了。”杜爷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一脸的沧桑和无耐,这地里的庄稼可是乡亲们的命根子啊。
“这老天爷就看不得老百姓过上几年安心日子,这天怕是要变了。”李清源情绪也很低。
隔壁小隔间,早早的就躺下的芽儿,清晰的听出了爷爷他们的无奈。在滚滚历史洪流和神秘的大自然面前,个人确实是无能为力。自己即使有空间这逆天的法宝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再听到爷爷那句排不出去时,芽儿突然间灵机一动,自己的空间可以装东西,那地里的那些雨水是不是也能?
芽儿这么想着,脑海轰的一声,滚滚洪水呼啸般涌入了空间里的江河湖泊。芽儿的脑海也像针扎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可是既然有效,芽儿就不愿意放弃。抱着这个念头,芽儿坚持着,直到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村民们冒着雨跟往常一样,个个扛着铁锹继续去地里观察。不管有没有办法,总比在家里干坐着着急好。不过没等走到田间,有那眼尖的突然发现原来一片沼泽般的田间,现在只是一片泥泞。连七倒八歪的庄稼也能看的清清楚楚,这雨水一夜间突然退下去了。
看见这种情况,乡亲们都扔下肩头的铁锹,一个个跑到别的地方察看。然后就听见乡亲们放声大喊:“老天爷啊,这下子咱们有救了。”
等杜爷爷兴冲冲的回来跟家人报告完这个好消息,杜奶奶更是激动的连声念了好几句的“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要不是现在破四旧破的厉害,估计这会就要上香拜上两拜了。
李清源比起性格粗狂的杜爷爷来,要心细很多,不由的开口问到:“按照刚才你说的,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地里的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一夜之间退的一干二净。”
正高兴的杜爷爷见老大哥扫自己的兴头:“谁管它是怎么回事,只要水退下去就行。说不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我跟你个大老粗说不清楚,这样的理由你也敢往外说?肯定过不了几天就给你扣上个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我觉得可能是清河湾地下什么地方挨着地下暗河,这水位一上升,压力一大,就把这通道打通了。”李清源倒是找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
当然,到底有没有暗河,这雨水又怎么能在一夜之间退的干干净净,却成了清河湾的一个不解之谜。即使到了后来,仍有不少人来这里探测所谓的地下河之谜。
分享完好消息的杜爷爷他们,迫不及待的要开饭,吃过饭他们还要冒雨再去看看有什么法子再伺候伺候地里被泡水里好几天的庄稼。
不过,这时杜奶奶他们才发现平时总是早早起床帮着她们做饭的芽儿,这会还在睡觉。等杜妈打开门,悄悄一看,就见一向面色红润的闺女,这会却是一脸苍白,眉头紧皱。杜妈心疼的不得了,顾不上男女之别,拉起张泽远的胳膊就往芽儿房间走,自家闺女从小到大可是一向都不生病的。
张泽远把完脉,一肚子的不解:“按照脉象来说,芽儿这是身心疲惫,所以睡着了。不过有点奇怪啊,芽儿怎么会累着呢?”
第一次被人看成庸医的张泽远也很无奈,这脉象明明就是身心疲惫,所以睡着了。
杜爷爷他们虽然不是很相信张泽远的判断,但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忽略了自家芽儿。所以一向口直心快的杜爷爷,这次也难得的没有说话。
虽然担心芽儿,但吃过早饭杜爷爷他们一个个都冒雨去地里了。芽儿是中午的时候才醒的,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奶奶和李奶奶担忧和慈爱的眼神。
晚上翟耀辉来看芽儿,见到那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心就像针扎一般。想要抱抱小姑娘,安慰安慰她,可是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杜爷爷和李爷爷他们,翟耀辉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名不正言不顺来。临走之前,也没有找到机会给芽儿说说悄悄话。只是小丫头那强打精神的甜美笑容,却深深的印在翟耀辉脑海里,每次想起时心里都是一片柔软。
雨持续下着,芽儿每天晚上继续努力着,精神一直疲惫着。直到到了6月初,天空的阴霾才慢慢消去,天空也渐渐放晴,芽儿也终于缓了一口气。
虽然绵绵阴雨造成了大面积的减产,但总算不是颗粒无收。天空一放晴,清河湾的乡亲们就忙碌开了,等赶紧收割完地里的庄稼,还有一季庄稼等着填肚子呢。
缓过精神,走出院子的芽儿,本来还担心是不是有人会怀疑田间快速退下的雨水时,才发现李爷爷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既不是封建迷信,又容易让人相信。
随着七月底的到来,饶是再三心里建设过的芽儿,也是无法控制般的惶恐起来,心灵最深处涌出一种名为悲怆的情绪和无力感。七月二十八日凌晨,彻夜难眠的芽儿,在感觉到那异常的摇撼和震感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该来的还是来了。
清河湾睡梦中的乡亲们,手忙脚乱的跑出屋子。现在的他们还不清楚,千里之隔的某个地方已经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本世纪最为惨痛的灾难发生了。如果说Z总理的去世,带给人们的是无尽的哀痛,那么这次震惊世界的地裂带给人们的就是内心深处的惊惧和悲怆。
这一章写的我很纠结,很想哭。
不说了,反正看文的亲手下留情吧。
101 觉醒!
101、觉醒!
由于特殊年代的限制,再加上通讯方式的落后,惊魂未定的清河湾的乡亲们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怎样一场悲壮的人间惨剧。
不过,张泽远却对广播中号召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奔赴灾区的消息上了心。尤其是想到那张盖着大红印章的表扬信时,更是下定决心。
“杜叔,李叔,医者父母心,我想去灾区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你们二老能不能给我做担保,让村长叔帮着去公社开一封介绍信。你们也知道,我现在还是名副其实的反*革命,没有准许是不能随便离开的。”这天晚上,张泽远再次听到关于灾区的消息时,终于忍不住了。
有道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杜爷爷他们同样担心着呢。听了张泽远的话,哪里有什么不同意的。至于村长他们是如何说服公社的吴主任的,芽儿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第二天,村长就送来了红旗公社开具的证明信和介绍信。第三天的时候,张泽远他们已经带着全村人的募捐,整装待发。随行的还有翟耀辉和冯凯,以及村子里十来个壮小伙。
其实,翟耀辉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震惊。以前自己并没有把芽儿的话当真,只以为是小姑娘梦魇着了。可这次,翟耀辉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芽儿跟他说过的那个梦。尤其是在看到小姑娘满脸的悲痛时,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担心小丫头又要胡思乱想的翟耀辉,头一天晚上专门开导了芽儿一番:“芽儿,翟哥哥不知道你当初梦到的是不是这场灾难。但翟哥哥还是那句话,这不是芽儿的错。因为这不是人力可阻止的,而且没有人会相信芽儿话,其实连翟哥哥当时都没放在心上。但芽儿一定要记住翟哥哥现在说的话,这件事往后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连杜爷爷他们也不要说。”
“翟哥哥,谢谢你。其实,我早就想通了。”芽儿虽然悲痛,但没有翟耀辉想象的脆弱。虽然常说人定胜天,但有时候在神秘莫测的大自然面前,个人的力量渺小到微不足道。
“翟哥哥,这些是我攒的压岁钱。还有这些是我平时配置的药,效果都不错。要是遇到受伤严重的人,可以先用这些药争取一下最佳治疗时间。”芽儿把怀里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塞给翟耀辉。
自从听说张叔叔他们要去灾区救灾后,芽儿就连夜在空间里配了不少的外伤药,这才是她自己能做的。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跟张叔叔他们一起去的,但现在自己还是个孩子,也知道家人绝对不会答应,芽儿也没矫情到开这个口。
翟耀辉看看被塞到怀里的瓶瓶罐罐,上面还都细心的写着用途,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总算是放心了,自己的小宝贝坚强着呢。翟耀辉虽然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自己的内心,但他却已经把芽儿当成自己的了,有时候不自觉的还会吃杜爷爷他们的醋。
芽儿见翟耀辉愣神,以为他不相信自己配的药。小眉头一皱,开口道:“翟哥哥,你就放心吧,这些药保证有用,其中有不少你还亲身试验过的。”
翟耀辉一听小宝贝提起这一茬,不由得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啊。开春时,自己一时偷懒,就用冷水洗了个澡。谁知道第二天,平时用小丫头的话形容那就是状如牛的自己,竟然发高烧了。当时这小丫头虽说把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的,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的了。但小丫头那小嘴也巴巴的,而且是连着念叨了好多天,简直比奶奶他们还能说。不过,自己可不能承认,其实小丫头的唠叨声听起来很暖心、很悦耳。
“好芽儿,别生气了,翟哥哥真的相信芽儿的医术的。不过,芽儿一定要记住翟哥哥的话啊。”翟耀辉最终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
“嗯。我保证不会对第二个人说起,这是咱们两个的小秘密。”芽儿从来没有想过再给第二人再添烦恼,让翟哥哥一个人担心自己已经够内疚的了。
送走了前去救灾的人们,乡亲们又继续忙碌起来。老天不给面子,夏收已经减产很多,要是秋收再差的话,老婆孩子就要跟着饿肚皮了。
那十几个壮小伙,是在八月底秋收时回来的,个个又黑又瘦,神情疲惫。面对乡亲们的询问,他们都保持沉默,对于灾区的情况一言不发。在他们看来,现场太过悲壮,太过凄凉,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正所谓是生者常噩梦,死者恸千魂!
张泽远由于医术好,继续留下救治伤患。而翟耀辉和冯凯他们两个,也留下来跟解放军一起帮助幸存下来的人们。当然,顺便还要“监视”张泽远这个还扣着帽子的反*动分子。当时公社给张泽远开证明的时候,有个前提就是不能单独一人。
这一年,注定是多灾多难、不平凡的一年。没等人们从不久前的地裂之中回过神来,对收音机爱恨交加的清河湾的村民,又听到了另一个噩耗,全国人民的另一个顶梁柱也轰然坍塌。这时候,大字不识一个的村民,也能体会到天崩地裂是什么意思了。在接二连三的噩耗下,整个秋收是在乡亲们迷茫、不安的情绪下完成的。
等张泽远和翟耀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年底了。而在这之前,清河湾的乡亲们终于从收音机中听到了今年最大的一个好消息,四*人帮被粉碎了。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芽儿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天,全村人比过年时还高兴。村长更是跑到供销社买了十几挂的鞭炮来放。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在清河湾的上空响起时,似乎预示着这长达十年之久红色革命,弥漫在全国人民头顶的阴霾已经消散。
初冬的下午,见到门口风尘仆仆,瘦的跟脱了一层皮的张泽远、翟耀辉他们时,一向最心疼孩子的杜奶奶和王奶奶他们都哭了,既替张泽远高兴,又替几个遭罪的孩子难过。
在亲眼目睹了大毁灭之后,在经历过昼昼夜夜不眠不休的抢救后,在亲身体会到人间有温情后,这三个人现在特别珍惜生存的美好。三个人的情绪都调节的不错,中国人有着无法形容的坚强,现在的他们是微笑的。
不能张泽远放下行李,杜奶奶就先拉着他的手,忙不迭的说道:“孩子,你听说了没,那挨千刀的四*人帮已经被人们给油炸了。这下子可好了,说不定不等过年,这翟小子的爷爷就能帮着你平反了。婶子知道你这几年委屈。不过,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这罪不是白受的。芽儿不是说那国家还给你记了一功吗。这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这边杜奶奶和王奶奶拉着三个人说话,那边杜家娘俩赶紧给三个非洲难民做饭去了。杜妈手脚很麻利,再说还有自家闺女给自己打下手呢。不大会的工夫,油煎小咸鱼,木耳炒鸡蛋,一盆子的菠菜鸡蛋汤,再加上一筐子热腾腾的饼子就端了上来。
杜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张泽远和翟耀辉、冯凯三人坐在炕上狼吞虎咽,杜奶奶看着他们吃的香甜,高兴的直流泪。不过,显然她还没忘记自己刚才的话题。
“你们三个慢点吃,不够让芽儿她娘再去跟你们做。哎呦呦,老姐姐,你说他们三个饿成这样,可是受大罪喽。”
杜奶奶也没等王奶奶回答,心疼的又开口了:“还有,泽远呐,你可别嫌弃婶子哎唠叨,等将来如果碰上合适的,也再给自己找个伴。这两口子搭伙过日子,热热乎乎的多好。”
“老姐姐,你跟李大哥认识的人多,又都是文化人,你们也帮着小张张罗张罗。这两口子、两口子,说的就是两个人搭伙过小日子。”
王雅芝在清河湾呆了很长时间了,也爱这些家长里短的,也开口道:“王姨知道你心里苦,不过既然你们当时已经离婚,那也是你们缘分不够。你可不能因为这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杜奶奶现在跟王雅芝最常说的就是给小辈们娶媳妇过日子的事。小儿子倔得跟头驴似的,非得找一个什么知书达理,志同道合的才愿意结婚。还说什么宁缺毋滥,什么婚姻自由的。现在,杜奶奶已经懒得说小儿子了。不过,最近她把自己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张泽远身上来了。
以前,也有不少乡亲见张泽远长得好,又有一手好本事,没少跟她打听。可一听张泽远的反*动分子的身份,一个个都躲的老远。当时杜奶奶可没少生闷气,这小张是多好的孩子啊,人和气,关键还有本事。不过,现在杜奶奶可算是放心了。等平了反,小张这条件还不成了抢手的饽饽。
张泽远听着两个长辈的唠叨,虽然有点小无奈,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温暖。因为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一家人来看了。翟耀辉和冯凯两个人,却在一边偷笑。看别人的笑话,就是痛快。
“翟哥哥,冯哥哥,你们两个嘴咧这么大,是不是没吃饱啊。”芽儿见这两个人竟然幸灾乐祸,从筐子里拿起两个馒头,塞到他们手里。大有一副你们敢再笑张叔叔,我就塞你们嘴里的架势。
翟耀辉见自己的小猫咪发威了,赶紧拽拽冯凯,正了正脸上的笑容,又一本正经的吃起饭来。冯凯很无奈,这哥们疼小芽儿,连自己也不得不听小丫头的话,谁让哥们的拳头比自己硬呢。
当然,芽儿也很有良心的。见这两个人又黑又瘦,估计他们干的都是体力活,比张泽远还受罪。于是趴到杜奶奶、王奶奶她们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
“哎,芽儿说的对。”杜奶奶听了孙女的话,连连点头。
“你们两个小子,过年之前就在这里吃饭吧。我跟你们王奶奶,好好的给你们三个一起补一补。再说今年村子里收成不太好,你们两个又有好几个月没出工,估计王大叔那里口粮也不充足。”
翟耀辉乐得跟芽儿多点光明正大的相处时间,好巩固一下自己在芽儿心中的位置。而冯凯是只要有好吃的就行。所以,两个人都忙不迭的同意。其实,以前他们两个也没少在这里吃饭。
得到杜奶奶和王奶奶首肯的翟耀辉和冯凯,除了晚上睡觉,其它时候大有一副常驻杜家的架势。杜爷爷和李爷爷他们也没反对,虽然翟家小子经常缠着自家小孙女。但两个老狐狸被小狐狸给骗了,以为翟耀辉跟芽儿的几个哥哥一样,这是疼妹妹的表现,没有太在意。当然,芽儿现在还小,任谁也不会往这方面想,连翟耀辉自己也是凭着本能行事罢了。
在杜爷爷他们看来,这白送上门来的壮劳力,没有理由往外推。现在家里的几个小子都到县城念高中了,这些提水劈柴的活计,还能让他们两个老胳膊老腿的来干不成。
杜爹是一向心粗,同样也没注意有个小狐狸似乎对自家的小宝贝虎视眈眈。
张泽远现在是一心扑倒教学上,趁着自己在清河湾的日子多教给那几个徒弟一些。而冯凯爱玩、爱热闹,白天的时候经常溜出去跟着村民上山套兔子、打山鸡什么的。
见芽儿有点落单,翟耀辉内心笑的很奸诈,现在送算是没有人跟自己抢小丫头了。而且,他平时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比嬉皮笑脸的冯凯可靠的多。
翟耀辉也学会了耍赖皮:“芽儿,翟哥哥好像有点饿了。那几个月基本上都没吃饱过。”
芽儿也知道翟哥哥临来之前把随身的钱和粮票什么都留给灾民,以为翟耀辉说的是真的,颠颠的凑到炉子跟前给翟哥哥烤红薯去了。
厨房里,翟耀辉吃着小丫头烤好的红薯,用大拇指摩挲着芽儿的嘴角,“看看你,吃的跟个小花猫似的,脸上都花了。”
听翟耀辉这么说,芽儿很不好意思,伸出小粉舌沿着菱形小嘴舔了一圈,晶莹的唇瓣愈发显得红艳欲滴。当那小粉唇不小心舔到翟耀辉的大拇指时,翟耀辉突然腹下一紧,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似乎即将脱闸而出。芽儿下意识的小动作,对他来讲,有着莫名的诱惑,似罂粟,让人忍不住上瘾。
等芽儿跑去倒水时,翟耀辉下意识的舔了舔沾着芽儿口水的大拇指,很香很甜。不经意间,有什么越来越明朗化了。
上了瘾的翟耀辉,似乎从中找到无限的乐趣:“芽儿,翟哥哥劈柴劈累了,给翟哥哥捏捏。”
“芽儿,翟哥哥刚才眼里好像进灰了,快给翟哥哥吹一吹。”
杜爷爷他们谁都没有发现,翟耀辉这个在人前最是不苟言笑的,私下竟然对自家芽儿有这么多小动作。有时精明、有时迟钝的芽儿,也只是把这些当成翟哥哥吃醋、撒娇的行为。如果杜爷爷他们看到翟耀辉眼神中无法掩饰的宠溺和尚未完全觉醒的势在必得时,不知道会是何种反应。
翟耀辉现在特别珍惜生命的美好,时间的珍贵,他凭着本能,乐此不彼的寻找着每个跟芽儿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偷偷的享受着芽儿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的美妙,简直快乐的赛
抽搐中的**,小菊花转啊转,到现在才传上来。
打滚求谅解。
另,千万轻拍,轻拍哦。
102 返城!
102、返城!
随着四*人帮的粉碎,政治局势越来越明朗化,翟耀辉和冯凯两个人都意识到估计明年他们可能就要回京城了。虽然,在清河湾的生活很充实,乡亲们很淳朴,但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人生理想,这里终究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
满怀着浓浓的不舍,再加上现在又是冬闲时节,冯凯恨不得天天带着一帮小子,上山下河,再次享受这山野之壮美。翟耀辉也抓紧时间跟小芽儿联络感情,他生怕等自己一回去,这小丫头就把自己抛到脑后。
翟耀辉的这点小想法,芽儿也隐约猜得出来。所以,对于翟耀辉一会一口“芽儿过来”,虽然心中暗笑成熟稳重的翟哥哥也有孩子气的时候,但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罢了。
不过,有个成语叫好景不长。小时候曾立志成为中国最好的侦察兵的翟耀辉,敏感的发现最近乡亲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好。虽然他一天到晚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杜家,但路上来回两趟的时间,也足以让翟耀辉觉察出异样。
不光乡亲们的眼神不对劲,连杜爷爷和杜爹他们现在也是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着杜爷爷他们的时候,翟耀辉虽然有点底气不足,但他绝对可以保证每次自己偷偷逗小丫头,都是趁人不注意时。种种异样,到了后来,连一向粗枝大叶的冯凯也觉出不对劲来。
“辉子,你说你最近是不是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害的我也跟着倒霉。”在杜家吃过晚饭,借着朦胧的夜色准备回去休息时,冯凯开口了。他最近可是老老实实的,当然,除了经常带着村子里的那帮小子上山下河除外。
见翟耀辉并不搭腔,冯凯很郁闷,“辉子,你知道今天郭大叔家的小栓子跟我说什么了?这小子竟然说咱们知青都不是好人。还说,村子里的乡亲们都是这么说的。咱们也没干什么打家劫舍的事啊,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冯凯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的一脸猥琐,“哥们,看在咱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是不是最近又有大姑娘给你送吃的了。是不是被人看见,把你当成耍流氓的了?”
翟耀辉和冯凯两个,刚来清河湾的时候,往一群粗犷的乡下大老爷们中间一站,那一身截然不透的气质很是引人注目。当时没少有那思春的大闺女,见他们两个长的高高大大,人又有本事,经常偷偷给他们送吃的。甚至到了后来,连外村的人都有。
尤其是翟耀辉,比起总是嬉皮笑脸的冯凯来,显得稳重可靠多了。所以,给他送东西的人更多。当时这两个人被山里姑娘的大胆和热情给吓的整天东躲西藏,不敢回家。到了最后,更是只要见到年轻的姑娘,两个人撒腿就跑,生怕被人扣上耍流氓的罪名。当然,这种现象也造就了翟耀辉在人前越来越冷峻表情,和冯凯越来越玩世不恭的面具。不过,这也都是他们刚来清河湾时的事情了。
翟耀辉见冯凯越说越不像话,轻轻哼了一声,吓得冯凯立马闭了嘴。自己最近正努力讨好小丫头呢,这小子乱说话,不是破坏自己的形象吗?他一点都不想让小丫头知道以前的那些尴尬事。
不明所以的两个人,纳闷归纳闷,日子还得照常过。这天晚上,翟耀辉在杜爷爷虎视眈眈下,又给芽儿夹了一筷子的菜。见小丫头吃的香甜,心里正美着呢,没想到杜爷爷重重的哼了一声:“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们城里人就爱来这一套,都不是好人。”
杜奶奶见老伴说的太不像话,连忙打断道:“你个老头子,守着孩子们的面瞎说什么呢。这翟小子和冯小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啊?”
被殃及池鱼的另外两个城里人,李清源和王雅芝,听了杜爷爷的话也不生气,继续斯文的吃饭。他们也都清楚事情的原委,知道这杜兄弟是气急了。再说了,他们当时听说后也很气愤的。
杜爹和杜妈心情也很复杂,虽然有点不太厚道,这会这夫妻俩最高兴的就是自家闺女年纪还小。不过,一想到自家闺女的小俏模样,杜爹和杜妈是既骄傲又担心。自家闺女小模样长得好,人又聪明可爱,这将来还不得一家有女百家求啊,以后有他们操心的喽。
杜爹他们这会还不知道,将来没等他们开始操心,就有个大尾巴狼先他们一步在芽儿周围布置好层层防线。不过,最终也是这条早就心怀叵测的大尾巴狼叼走了他们家娇娇俏俏的小宝贝。那时候,杜爹他们不由大悔识人不清,只是已经悔之晚矣,小闺女差点就被大尾巴狼拆骨入腹了。
当然,那是后话,现在还是转回清河湾。大伙正热热闹闹吃饭,被杜爷爷这么一搅和,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心思复杂的众人,都沉默不语的继续吃饭。芽儿虽努力扒着爷爷后来给自己夹得菜,其实心里也有点小好奇。最近奶奶他们整天跟村子里的婶子大娘们嘀嘀咕咕的,可没等自己凑上去听一听八卦,她们又都住了嘴。
众人各怀心思,在异样的气氛下,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这会,冯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杜爷爷,您老就别卖关子了。要是我们两个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您老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得指点我们一下吧。我跟辉子这两天还纳闷来着,我们最近应该没犯什么错误吧。”
翟耀辉也危襟正坐,一脸恭敬:“李爷爷,杜爷爷,您们是长辈,又阅历丰富。要是我们两个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您们二老给我们指出来。”
杜爷爷见眼前两个正虚心求教的小伙子,也知道自己刚才是迁怒了。他们现在是在自己监管下,绝对都是正直可靠的好小伙。这翟家小子虽然很疼自家孙女,也爱跟自己抢芽儿,但他跟冯家小子一样,都是绝对不会往大闺女、小媳妇身边凑的,现在更是见到她们就躲的远远的。
想到这里,杜爷爷愈发不好意思,“哎,你们两个别怪我刚才语气不好,那可是两条人命呐。”
“因为你们两个也是知青,乡亲们不好跟你们说。公社的赵家沟,因一个知青却害得一尸两命。你说乡亲们听说这个事,还能跟以前一样好声好气的对你们不。不光这赵家沟,还有不远的柳树屯,据说当时是跟你们一批的知青,现在也是害的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整天疯疯癫癫的。”
其实,还是那场刚刚结束的十年动荡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在粉碎四*人帮之后,赵家沟的一位男知青就张罗着回家探亲。谁知这人走了,回来的却是一封信和五十块钱,一封离婚协议书和五十块钱的打胎费。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城里的下乡知青,在农村的生活并不都很好过,赵家沟这位知青就是如此。他当初为了让日子好过一点,就跟村子里的一位大闺女结了婚,摆了酒席。靠着妻子娘家的帮衬,这日子才过了下去。谁知道这次回家探亲时,家人竟托关系找到门路,在城里给他找到份好工作。他本人不准备回农村了,更没想着把妻子也弄到城里,而是开始嫌弃起乡下的糟糠妻来。
这一封信和五十块钱,让本来正憧憬着孩子降生的妻子大受刺激。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依旧十分保守,在乡下被男方休弃的妇女是抬不起头来的。妻子一时想不开,一气之下上吊自杀了,肚子里还揣着个六、七个月大的孩子。
柳树屯这边的情况跟赵家沟的差不多,只不过肚子里没有揣娃。因为家人看的严,这人虽没有要死要活的,但也变得痴痴傻傻的了。张泽远最近没少往柳树屯跑,针灸之下,人虽清醒了不少,但却整天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见人。哎,这心理问题,就需要家人慢慢的开解了。
杜爷爷说完之后,屋子里又是一片沉默。见翟耀辉他们为难的表情,李清源说道:“你们俩也别怪乡亲们最近态度不好,这乡里乡亲的,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不过,虽然知道你们不是这样子的人,我也得再白叮嘱你们两句,这为人之道,最重要的是无愧于心,为人正直,身心清净”
李清源的一番为人处世之道讲下来,不光让翟耀辉他们受益匪浅,连芽儿也不由茅塞顿开。上一辈子,没有人会对自己讲这些。这一辈子,家人现在还依旧把自己当成小娃子,还没对自己讲这些。李爷爷一番话,让芽儿神台清明,巴掌大的小脸上洋溢着别样的神采。在翟耀辉和冯凯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衬托下,虽然依旧小小一团,但却如那上等美玉,温润剔透,已经初露绝代芳华。
杜爷爷等李清源说完,继续补充道:“李大哥该给你们讲的都讲了。你们呢也别把这事放心上,乡亲们心里都明白,只是没转过弯来。再说了,你们也快走了吧,别临走之前闹得不自在。”
见杜爷爷一口说出来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情,翟耀辉莫名心虚的看了芽儿一眼。怪不得这小丫头最近对自己一直是有求必应,她早就猜出来了吧。再看看小丫头一脸的恭喜,一副恨不得自己马上就离开的表情,不带一丝不舍,翟耀辉很挫败,自己在小丫头心中的地位还是太低,仍需继续努力啊。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翟耀辉和冯凯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冯凯如往常一样,继续带着一帮小子逗狗撵鸡,上山下河。翟耀辉也为进一步提高自己在小丫头心中的地位努力着。只不过,随着寒假的开始,杜家兄弟几个的回归,翟耀辉不得不认命的承认,自己确实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时间从不因人的意志而停留,转眼间,就到了1977年春天。在收到来自京城的两封电报后,翟耀辉和冯凯意识到他们就要离开这片广袤的山林,离开这些淳朴热情的乡亲,离开曾度过他们人生中最美好时光的小山村
由于昨天晚上**极度抽搐中,一直无法更新,到现在才能更文,求谅解。
另,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但**抽搐时除外啊?(???)?。
103、又多个干爹?
103、又多个干爹?
“哎,要不是家里的老爷子催的紧,我还真不想走,在清河湾多自在。”冯凯把手里的电报甩的哗哗响,继续说道,“等回去之后,我们家老爷子肯定立马把我往部队一扔。哎,估计部队上很快就会多一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新兵蛋子了。不对,应该是两位风流倜傥的新兵。哥们,即使翟爷爷不让,你也认定部队了吧”
冯凯也不用翟耀辉搭话,继续道:“哎,好舍不得这里啊。先不说部队管的多严,关键是我还没有吃够山鸡肉呢。前两天小丫头弄的那什么野兔肉丁的辣酱,吃起来也很过瘾。天呐,估计回去之后肯定又要天天吃大白菜炖粉条了,这才是我最头疼的。”
翟耀辉见哥们一个人在那里耍宝,也不搭话,他这会心里这会正挫败着呢。这小芽儿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怎么一点不舍的意思都没有啊。想当初,自己只是带她去首都过个年,那一串串的泪珠子就啪啪的往下掉。
晚上,翟耀辉和冯凯两个又熟门熟路的来杜家吃饭来了。自从去年年底两个人在杜家搭了伙,就一直在这里吃。一来呢,他们想在临走之前能多省些口粮给王老爷子老两口。二来,他们两个跟杜家的关系好,正好趁没走之前多联络一下感情。
跟往常一样,吃饭时很热闹。不过刚吃过晚饭,张泽远就钻到屋子里一心搞他的医学研究去了。杜爷爷和杜爹他们也都溜达着去大队部开会了。去年村子里的收成不好,这春耕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也得弄出点什么章程来。
当然,李清源也背着手,迈着方步跟着一起去了。这老头现在很自觉,真的是把自己当成清河湾的村民来看了。虽然种地的那些讲究他还不太懂,但不妨碍他老人家对村子里的事很感兴趣,什么事也别想落下他。而且他懂的多,平时这收音机上讲的东西乡亲们有什么听不大明白的,他老人家也乐意好为人师的讲解一番。所以,到了现在,只要吃过晚饭,他一般很少有在家的时候。
杜奶奶和李奶奶她们见剩下的三个小的听广播听的专心,笑着一起去隔壁的院子做针线去了。收音机里讲的这个会议那个纲领的,她们都不太感兴趣,还没她们拉点家常来的痛快。
上面说的隔壁的院子,是杜家前两年才新盖的三间泥房,用篱笆墙围起来的。本来是准备给杜小叔结婚用的,谁知道杜小叔看样子倒是打定了晚婚的准备。前年年底李清源老两口要来清河湾定居,杜爷爷干脆就让他们住了进去。以前李清源老两口只是来清河湾小住,暂时住在偏房还好说。但要是长期住的话,就不太像回事了,哪有让长辈一直住偏房的。
李清源老两口刚开始要推辞,被杜爷爷来了一句,“你们不住这新屋子,那就让芽儿爹娘他们两个挪到偏房住,你们住正屋。”
杜爷爷这一句话让李清源老两口不知道接什么好了。罢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他们老两口就别再客套了,大大方方的住进去就是了。当然,这住的虽不是一个院子,却像一个院子,中间通着门呢。而且两家人吃还是在一起,也让李清源老两口生活方便不少。
冯凯见家里的长辈都出去了,立马毫无形象的把肚皮拍的梆梆响。然后又一副意犹未尽的语气开口说道:“今天晚上王奶奶做的那道辣炒鱼干吃起来真过瘾,又辣又有嚼头。哎,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清河湾的鱼了?”
芽儿被冯凯这副赖皮样给逗乐了。这冯哥哥在外面虽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在爷爷和李爷爷他们面前却不由的收敛了三分。爷爷和李爷爷这一文一武,对付起这些处于叛逆期的小青年来,威力着实不容小窥啊。
翟耀辉见芽儿笑的乐不可支,心里更加郁闷,这小丫头怎么依旧没有一点不舍啊。
正乐着的芽儿,一转头,可是把她的小心肝给吓的一颤一颤的。这么一个面容冷峻、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突然间做出跟小媳妇一样的幽怨表情,实在是太惊悚了。翟哥哥最近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变换有点大啊。不过,芽儿这会确实是想起这件事来了。
“翟哥哥,冯哥哥,你们定好什么时候回首都了吗?”
翟耀辉听小丫头终于关心起自己来,一扫刚才的幽怨,立马变成阳光帅男。点了点芽儿的脑袋,终于开口了:“你个小丫头,这脑袋里还记得翟哥哥要走的事啊,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芽儿甜甜一笑,“当然记得啊,我还得在你们走之前给翟爷爷、翟奶奶他们准备好礼物呢。”
芽儿的这句话,杀伤力着实不小。翟耀辉这会差点憋得吐血,敢情自己刚才是自作多情了。
“你个小丫头,翟哥哥白疼你了。怎么没想着给翟哥哥准备礼物啊?”。
“就是,怎么没想着我们呢。小丫头,冯哥哥平时也没少给你买好吃的吧!”冯凯也不依不饶的开口了。对啊,听着小丫头的意思,好像是没有自己的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