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啦,以后有机会再说,今天还有事呢。对了,晚上家里派几个人去大队开会,公社有新通知呢,我还要再去通知一下其他的乡亲们”,村长连忙推辞,本来想着说几句话就走呢,没想到这一说就说了一上午的工夫。
村长真的要走,杜爷爷、杜爹也不客气多留,起来送村长出了院子。乡下人实在的很,可不兴那些虚头巴脑的假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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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上)
见村长一走,文昊、文博哥俩立马对忙着做饭的杜奶奶和杜妈喊,“奶奶,大伯娘,今天中午俺们俩在这里吃饭,早上出来的时候俺们都跟娘说了,晚上也在这里吃”。
“哎,好,大伯娘这就去给你们做饭啊”,杜妈答应的很干脆,她跟芽儿二婶妯娌关系处的好,把两个侄子也当成自家的孩子看,两个堂哥跟杜妈都亲的很。杜爷爷、杜奶奶当然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心里想着这两个儿媳妇没有娶错,将来给老三也找一个和善的媳妇,家和才万事兴。
杜奶奶、杜妈忙着做饭,八个小子立马把芽儿给围住了,“芽儿妹妹,他们几个说你给俺俩留着奶糖和饼干呢,是不是真的啊”,文昊一见爷爷和大伯都出了屋子,就急切的问到。
“是啊,在炕头柜上呢,你们自己去拿吧,还有一本字典不要忘记拿”,芽儿有气无力的回答,早上吃的不多,这会她也有点饿了。几个人一听,一溜烟的跑到杜爹杜妈他们屋子,不一会就传来一阵大呼小叫声。
“芽儿妹妹,给,你也吃两块”,小海把两片饼干递到芽儿跟前。看的芽儿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原来还是有个哥哥记得给自己送吃的呢,刚想着呢,另外几个也出来了,“芽儿,饼干好吃吧,...”“芽儿吃块奶糖吧,可甜啦...”,听得芽儿不由的心虚,原来个个都是好哥哥呢。
虽说要准备十几口人的饭,而且其中八个是半大小子饿死老子都能吃的很,但这个年代饭菜都简单的很,杜奶奶、杜妈又都手脚麻利,半个多小时午饭就做好了。
老老少少,坐了满满一桌子。本来前几天刚来的时候江海四兄弟见到突然出现在外公家里的张泽远还是有些拘谨的,但跟浩宇、皓轩似的,没过两天几个人都发现张泽远好说话的很,从来不会揍他们屁股,也不会随便批评他们。而且问张叔叔什么问题都能回答的上来,从来都没有不耐烦的时候,所以一个个都跟张泽远亲的很。虽然张泽远如此好脾气,但是说来也怪,哥几个还真的没人敢在他面前撒泼耍赖的,一个个都乖得很,都似模似样的。
这会几个小子都围着张泽远坐开了,看的杜爷爷心里乐的不行,总算有人能压制住几个皮小子了,要不然一天到晚的闹腾的自己脑袋瓜子疼。这文化人就是文化人,有句话叫啥来着,好像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嗯,就是这句话,杜爷爷在心里点头,如果将来这几个孙子外孙都能成为文化人,吃上国家粮,乖孙女再嫁一个有本事的孙女婿,自己这辈子就没啥可遗憾的喽。
午饭简单的很,一大盆子的白菜炖豆腐,当然豆腐是自家磨的,一大碗的辣萝卜条,一盆子的菠菜鸡蛋汤,再加上一筐子的杂面饼子,一家人一样吃的开开心心。
“大伯娘,你做的大白菜炖豆腐比俺娘做的香呢,好吃的很”,文昊倒是会拍马屁。杜妈一听这话,立马乐了,这是夸自己做饭手艺好呢,杜妈一点也没有想起来自己炒菜的时候放了多少的油水。
“外公,你们村里啥时候才捞鱼啊,俺昨天听小栓说清河湾年年年底的时候都会捞鱼呢,一家都能分不少呢”,大海边往嘴里塞饭,边问到,清河湾就是比自己村子好玩呢。
听大海这么一问,哥几个立马来了兴趣,眼巴巴的盯着杜爷爷,好像杜爷爷能变出鱼来似的,每年村里捞完鱼,家家户户都能分上不少呢,酸菜鱼、红烧鱼都好吃又下饭。
“快了吧,估计就这几天的工夫”,杜爷爷喝了一口汤,慢里斯条的回答道。一听杜爷爷这么说,哥几个立马兴奋起来,都盼着那一天早点到呢。
一家人正边吃边说话呢,院子里传来着急的呼叫声,“张同志在不...”,话音未落,五爷爷的大儿子冲了进来,拉起张泽远的胳膊就走,“张同志,赶紧的跟我走,俺娘她不知道咋回事正吃着饭呢突然就晕了过去”,说着拉着张泽远风风火火的小跑着出去了。
杜爷爷、杜爹他们一听,五奶奶可是村里最和善明理的老太太,怎么突然晕了过去,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呢,筷子一丢,也立马跟着过去了,杜奶奶、杜妈也都担心的很,塞了两筷子的饭也撂下筷子出去了,这下子就剩下几个孩子在家了。
芽儿被一连串的反应给弄晕了,等杜妈他们出去了才反应过来,那位满头银发,但整天乐呵呵的老太太突然晕了过去。转念一想,五奶奶的病状很可能是她这个年纪最容易突发的病状中风,想到这里也是立马站了起来,中风可是急病,治疗不及时的话很可能落下严重的后遗症,尤其是五奶奶年纪这么大了,恢复起来更难。而且清河湾赶牛车到县城至少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什么病到了县城也给耽误最佳治疗时间了。
想到这里,立马跑到张泽远的屋子里,她可是记得张叔叔有一套针灸用的银针放在抽屉里呢。张叔叔可是有名的中西兼长,尤其是那一手的针灸绝活,当年他可是被人称为“张一针”呢。前几天张叔叔还拿着那套银针特意跟自己显摆他有先见之明,虽说没有能够保护好那些医书,但是这套祖传下来的银针他可是一直带在身上,没有被红卫兵们搜走呢。
救人如救火,如果是中风的话,治疗的越早后遗症越小,恢复起来越快。拉开抽屉,果然,一套银针用细棉布细细的包着,放在抽屉里,芽儿拿起银针就往外跑。芽儿的动作把几个哥哥吓一跳,这小芽儿要干啥呢,也顾不得问,只是跟在芽儿后面往五奶奶家里跑。
五爷爷家里离芽儿家挺远的,俩家正好住在村子的两头,等芽儿跑到五爷爷家,正好听见张泽远叫杜爹帮他回家拿银针。听到这里,芽儿也不由的庆幸自己拿来的及时,赶紧的把那套银针递了过去,手里还拿着一瓶白酒,没有酒精,只好用白酒消毒了。俩人都忙着看五奶奶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杜爹听了张泽远的话,也没看见芽儿拿的是什么,立马往家里跑,想着早点拿银针过来给张泽远用,结果杜爹只能白白跑一趟了。
张泽远一看芽儿递过来的东西,也顾不上说话,用白酒擦拭过银针之后,立马往五奶奶的百会、人中、关内几处大穴下针,然后依次又太冲,合谷处下针。等弄完这些后原来双手紧闭,四肢强痉的五奶奶好像稍微放松了一些。张泽远见状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最关键的急救算是做到了,以后就要靠慢慢的调理和针灸了。
趁张泽远松气的工夫,五爷爷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张,我这老太婆是咋回事,咋说晕就晕了”,五奶奶的突然晕厥显然是吓得这位经历过风风雨雨、德高望重的老人不行,现在说话声音都还有些发颤。五爷爷的几个儿子,还有一些听说了这事来看望的人也是一脸的疑问,五奶奶身体平时挺好的啊,整天乐呵呵的,一点都不像快七十岁的人。
“五奶奶这是风邪入体--中风,中风为本虚标实之证,在本为阴阳偏胜,...”,周围的人被张泽远的话弄的脑袋发晕,只听明白了第一句,中风。
张泽远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可能听不懂,有些不好意思,“年纪大了的老人,平时要注意身体,一个不慎都可能引起中风,五奶奶这是由于风邪入体而引起的”。
“那你五奶奶还能好不”,五爷爷显然也知道中风的厉害,得了中风的人那还不得在床上躺一辈子活受罪啊,想到这里五爷爷急得眼都发红了,老伴风风雨雨的陪了自己几十年,到老了还遭这罪。
“五爷爷,放心吧,今天亏得芽儿送银针送的及时。这病治的越早,后遗症越小,恢复起来也快”,张泽远边回答五爷爷,边观察五奶奶的情况,并把银针都一一拔了出来,五奶奶面色也渐渐的正常了许多,就像睡着了一样。
“五奶奶这病,要慢慢的治。每隔一天我来给五奶奶针灸,一会我再回去拿些草药过来,每天给熬上两碗,早晚吃下,每天坚持下去,慢慢的会好起来的,当然可也能有一些轻微的后遗症,而且五奶奶这病受不得气”,张泽远边给银针消毒,边解释五奶奶的病情。
“哎,能治就行,肯定受不了气”,五爷爷一听能治,那叫一个高兴,要是只剩下自己一人,还真不知道咋办好呢,“对了,小张同志,这草药多少钱,一会我拿给你”。
“五爷爷,不用钱。那些草药都是我从山里采回来的,要用几样的正好都有,哪里用钱。不过要是以后调整药方,需要其他药材的话就要大叔他们去县里抓药了”,张泽远连连推辞,自己看病可不是为了钱,只是治病救人是自己的职责而已,虽然现在自己只是个“反革命分子”。
正说着五奶奶的病情,那边杜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兄弟,俺没有找到你那些针啊,你真的放到抽屉里啦,可抽屉里什么都没有,不会耽误五奶奶的病情吧”。
张泽远和芽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忘记告诉杜爹芽儿把针拿过来了,害的杜爹白跑了一趟,“嘿嘿,爹爹啊,芽儿刚才拿过来了,不过忘记告诉爹爹了,爹就原谅芽儿一次好不好”,芽儿赶紧的跟杜爹撒娇,真是的,当时怎么忘记喊爹爹一声了。在旁边的杜妈更直接,直接一个大白眼甩给杜爹,看的杜爹以为媳妇冲他抛媚眼呢,要是杜妈知道了杜爹的想法,估计腰眼子上就是360度一拧了。
周围的人这时候也明白过来,原来是弄了个大乌龙,又知道五奶奶的病能治,心情都不错,不由的笑了起来。杜爹就是有气也不能朝着芽儿发啊,况且他还真的没有生气,只要能治好人,别说白跑一趟了,就是白跑十趟也没问题。再说了,自家宝贝闺女拿过来不就相当于自己拿过来的么,小宝贝这么聪明竟然知道送东西过来,心里高兴的不行。
众人也小声说笑着,等着五奶奶醒过来,不醒过来,心里总是不踏实。五爷爷的几个儿媳妇这时候才连忙把家里的凳子都搬了出来,坐炕上的,坐凳子的,站着的,蹲着的,满满一屋子,一院子的人,由此可见五奶奶是多受乡亲们尊重了。看的芽儿也是感动万分,这绝对是远亲不如近邻。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五奶奶才醒了过来。虽说是治疗的及时,五奶奶还是开口说不了话,手脚也沉的很,抬不起来,只能着急的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见状,众人心里都很不好受。
“五奶奶,不要着急,你这病要慢慢来,你越着急这病好的越慢,要放轻松啊”,张泽远见五奶奶的眼神,连忙安慰,这时候一定不能着急。听了张泽远的话,五奶奶也慢慢的发松下来,这时候了着急也没有用。
“五爷爷,五奶奶这病着急不得。亏得今天治疗的及时,即使是这样,每天要不间断的针灸喝中药,最快两三个月,最慢半年一年的。至于能不能完全恢复,就看病人的意志和家人的照料了”,张泽远心里虽然有八成把握五奶奶能恢复,但是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叮嘱五爷爷他们要注意。
“哎,放心吧,肯定照顾好她。谢谢你了,小张。对了,还得谢谢咱们的小芽儿”,五爷爷干枯温暖的大手,摸着芽儿的小脑袋说道。众人也连连说是,夸芽儿聪明,上一世就不善于这种情况的芽儿,羞得小脸立马变成红苹果,红彤彤的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杜爹、杜妈心里那叫一个美,看,咱闺女多聪明,杜爷爷、杜奶奶也是与有荣焉。不过,阴差阳错的,今天这件事,倒是使得乡亲们深刻体会到让跟着张泽远学习一点医学知识也错不了,“反革命分子”又有啥可怕的,人家还不是因为救人才挨批的。小张同志连中风这样的病都能治好,本事肯定大的很,连芽儿这么小的女娃子跟他呆了几天,就知道先拿银针救人了,要是自家娃子跟着学上两年,以后家里谁有个头疼发烧的就不用忍着了。再说了,就是学不会看病,学会采草药也行啊,听说那草药可是值钱的很,后面的山上听说草药多的是呢。
既然五奶奶已经醒了,众人也都安慰了几句回家了。张泽远正要跟杜爹他们一起回家,五爷爷非要留几个人吃饭,张泽远和杜爹哪能答应,人家家还有病人,都忙的很呢。
“五爷爷,我回去还要给五奶奶抓药呢,对了,家里要准备个熬药的小锅,最好是砂锅,等吃过午饭我把药拿过来,教给你们怎么熬。而且五奶奶最好多吃一些清淡又养身体的,多喝一些养胃活血的汤或粥,像鲫鱼汤、黄鳝粥什么的都行”,张泽远是边说边往外走,五爷爷实在是太热情。
五奶奶的几个儿媳妇、孙媳妇都连连点头,表示一定照顾好五奶奶。五爷爷也担心五奶奶的身体,见张泽远坚决推辞,也不在客套,想着等老伴好了,再好好的宴请张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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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下)
芽儿跟着杜爹他们一起回了家,家里几个皮小子正往嘴里扒拉冷饭呢。吃午饭的时候这几个皮小子见大家都出去了也跟着去了五爷爷家,当时连半饱都没有吃上,早饿的不行了。刚才见五奶奶醒过来了,几个人就打打闹闹的回了家。见桌子上的剩饭,也顾不得上热一热,直接就这么吃起凉饭来。杜奶奶也不管他们,这几个小子肠胃好的很,吃凉饭喝井水是常有的事。
中午大家都没有吃好,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杜奶奶和杜妈都张罗着准备做晚饭。杜爷爷见几个吃的正欢的小子,忍不住开口,“今天你们张叔这么厉害,你们几个小子心里就没有点啥想法,不想跟你们张叔学学”。
几个皮小子一听,今天张叔确实是很厉害,但是平时张叔摆弄那些草药,还有整天的写写画画的,看的他们头都大了,他们可不坐不住摆弄这些,“爷爷(外公),咱家有芽儿跟着张叔叔学习呢,俺们就不用了吧,俺们也不喜欢那些东西。再说了俺们还要上学呢,要是再跟着张叔叔学就没有时间帮家里干活了”,哥几个一脸谄媚的看着杜爷爷,他们可是知道,如果杜爷爷非要让他们学习的话,他们就必须跟着学。
杜爷爷见几个臭小子实在是不想学,也知道他们都是坐不住的人,而且芽儿有灵性,听小张说以后肯定有出息,也就不勉强几个孙子外孙了。但是还是不忘跟他们紧一紧缰绳,“你们不跟着学,行,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要好好上课,多认几个字,说不定将来还能吃上国家粮呢,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不好好上课,我保准揍的他三天下不了炕”。
一听杜爷爷这么说,哥几个连忙点头说一定好好认字念书,他们可是知道爷爷(外公)揍起人来真的是疼的很,说三天下不了炕,那就肯定是三天下不了炕。芽儿见几个哥哥那么怕杜爷爷,偷偷的抿着小嘴笑,既然他们不愿意学医,那就不学吧。让他们抓紧时间好好的念几年书,等晚两年学校估计能恢复开课,到时候去县里的中学正式的念上一两年,等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后,正好能参加高考。据说文革结束后那两年高考的试卷简单得很,这几年要紧紧的盯着他们多学一些,到时候小叔也可以参加高考呢。而且现在村民的想法都稍稍有些改变,都觉得孩子念几年书是好事,到时候清河湾说不定能出好些大学生呢。如果几个哥哥和小叔一起参加高考的话,自己家就有九个高考生了,要是同时都能考上大学的话,肯定也是一桩美谈。
芽儿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以后爷爷的大棒,加上自己的小甜枣,一定要紧紧的盯住几个哥哥的学习进度,就是几个表哥有点麻烦,等开了春他们也得回家干活去了,没有他们几个帮忙干活,两个姑姑家里的日子肯定也不太好过,得好好的想想法子不能让他们几个把进度给落下。
张泽远也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大家子人日子过的可真是温馨。想起毫不犹豫跟自己划清界线的老婆孩子,张泽远心里有点发堵。自己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也不怪他们跟自己划清界线,但是接受不了他们为了不受牵连,又回头揭发自己,给自己添加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简直是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真真是伤透了心。一抬头,就见芽儿笑眯眯的,一脸的狡黠,不知道小丫头心里打什么小算盘呢,真是可爱的要命。也罢,能遇到杜家一家热心人,能过上平静的生活,收个可爱的小徒弟,也是自己的福气,往事如烟,随风而去吧。
“芽儿,走,跟着张叔叔去给五奶奶开药方去”张泽远看了一会,拉着芽儿往自己住的房间走,边走边跟芽儿讲,“五奶奶这病是由风邪入体引起的,就用党参、当归、茯苓、川穹...,这几味药。《本草从新》记载:“党参补中益气、和脾胃、除烦渴。中气微弱,用以调补,甚为平妥...。昔人谓川芎为血中之气药,殆言其寓辛散、解郁、通达、止痛等功能.. ”。张泽远一说到自己的专业,就不由的滔滔不绝,“这几位草药咱们这里山上都能采到,而且质量都不错,要是去县城买的话,估计要花不少钱呢”。
张泽远把用到的草药一一拿了出来,一份份称重、包好。最近采的草药张泽远没有让杜爹帮着拿到县城去卖,这些草药虽然是山上采来的,但是应该也属于集体财产,自己要是真的采来卖钱的话,村里人难免不会说闲话,而且影响也不好。但是用于治病救人的话,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这边杜奶奶他们忙着做晚饭,张泽远就准备带着芽儿去送药,还要教给五奶奶家人怎么熬药呢,熬中药的时候,火候很重要,有时候火候会影响到药效的。带着芽儿去,也是能让芽儿多长长见识,治病救人不是纸上谈兵的事情,需要不断的实践、摸索。
俩人带着四五天的分量的草药准备出门的时候,被杜奶奶给叫住了。杜奶奶把手里的一个袋子和一个篮子递给张泽远,“泽远,这里面是几斤的大米和小米,还有十几个鸡蛋你帮着给五奶奶捎过去,也好给五奶奶熬粥喝”。
芽儿也知道村里下半年的口粮还没有分下来,而且即使分下口粮来,像大米、小米这类的细粮,每家每年也只能分到一点点,平时这些细粮都是省着给家里的老人孩子吃的,估计家家都缺的很。到了冬天,鸡鸭什么的也都不怎么下蛋了,自家奶奶果然想的周到,送的东西都是有用的。张泽远接过袋子和篮子,心里也清楚的很,在这个年代粮食可是比钱重要的多。
到了五爷爷家里,五爷爷的大儿媳妇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刷洗一个小砂锅,估计是准备给五奶奶熬药用的。其实按照辈分,芽儿应该叫五爷爷太爷爷的,但是村里的人姓比较杂,而且村民们都已经习惯了,都不管辈分、大人小孩都叫他五爷爷。芽儿现在都不知道该叫五爷爷的儿子、儿媳妇他们什么了,辈分都有点乱套了。
“五爷爷,我们来给五奶奶送药来啦”,芽儿对着听见大儿媳妇叫声赶紧出屋门的五爷爷甜甜的喊道,乐的五爷爷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
“哎,赶紧进屋来”,五爷爷很高兴,“刚才你们五奶奶能出声了,就是啊啊的说不清楚”。
张泽远领着芽儿进了屋子,做到炕上,又给五奶奶把起脉来。芽儿也爬到炕上,肉呼呼的小手拉着五奶奶的另外一只手,“五奶奶,张叔叔可厉害了,你不要着急,芽儿还要吃你做的地瓜干呢。五奶奶晒的地瓜干比奶奶晒的好吃呢”。芽儿的话,听得躺在炕上的五奶奶扯出一个笑容,虽然因为生病,这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但五爷爷和芽儿见了心里都高兴的不行。
“五爷爷,五奶奶这病没有继续严重,我刚才带来了四五天的药,这就去教婶子她们怎么熬”,张泽远把五奶奶的手放下,又对芽儿说道,“芽儿,你乖乖的在这陪着五奶奶他们说说话,叔叔先去教她们怎么熬药。一会你也学着把把脉,等回家后我可要检查的”。
“知道啦,芽儿保证乖乖的在这里陪五爷爷他们说话,芽儿这么乖,这么聪明,你就放心吧”,芽儿故意冲张泽远皱了皱小鼻子,一副你怎么看不起人的样子,逗得五爷爷笑的差点岔了气,这小丫头怎么看怎么招人疼。
芽儿叽叽喳喳的一会说几个哥哥带着她去挖泥鳅啦,黄鳝怎么比泥鳅好吃啦,一会又学着老裁缝和王奶奶的语气学他们说话啦,逗的五爷爷这个老顽童一直合不拢嘴,五奶奶虽不自然但温馨的笑容也一直挂在脸上。
“五奶奶,芽儿现在跟着张叔叔学习呢,让芽儿也把把脉好不好。张叔叔可严厉了,要是芽儿学不好,要挨批评的”,芽儿拉着五奶奶那干燥温暖的手,询问到。见五奶奶眨眼示意,立马乐的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几个小米牙也呲了出来。
“哎呦,我们的小芽儿也是小大夫啦,真了不起。赶紧给你五奶奶把一下脉,让五爷爷看看是咱们小芽儿厉害,还是你张叔叔厉害”,五爷爷自从知道了老伴的身体有恢复的希望,人也立马有精神起来,风风雨雨经历的多了,越来越看的开了,人只要能活着就好。
芽儿见五爷爷也同意,伸出三根肉呼呼软绵绵的手指头就搭在五奶奶的手腕上,细细的感受起脉搏的跳动。感觉灵敏的好处这时就显了出来,芽儿能感到五奶奶的脉象缓而细,偶尔竟然还有阻塞之感,看来确实病的不轻,需要长时间的治疗。
五爷爷见芽儿有模有样的把着脉,也不打搅她,见芽儿把完,忍不住开玩笑似的问到,“咱们的小芽儿大夫,你把的怎么样,你五奶奶啥时候才能好”。
“嗯”,芽儿装模作样的小手摸着下巴咳嗽了一声,“五奶奶这病是一定能治好的,但是需要长时间的治,五爷爷和五奶奶千万不要着急,你们要相信张叔叔的本事呢”,说道最后,又把问题又推给了张泽远,自己才刚开始接触中医,哪里敢随便乱说。
这边芽儿跟两位老人说话逗趣,那边张泽远也把熬药时要注意的事情和火候都细细的叮嘱了一遍,又亲自看着熬了一碗才回了屋子。
“五爷爷,药快熬好了,一会喂五奶奶喝了就行,明天早上也照样熬一次,每天下午这个时候我过来给五奶奶针灸,平时要是有啥事,随时去叫我。五奶奶现在吃饭不方便,那就多喝一些清淡又有营养的汤或粥。...”,张泽远把要注意的事情,又一一叮嘱了一遍。
五爷爷一家人听的十分认真,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五奶奶也算的上是家里的宝贝了,儿孙们个个都孝顺的很。
走之前,张泽远把刚来时放到炕头的篮子和袋子递给五爷爷,“五爷爷,这是杜大婶让我捎过来的,说是给五奶奶熬粥喝”。
五爷爷也不客气,接过来一看,袋子里面装了两三斤大米,一两斤小米,篮子里还有十几个鸡蛋,乐的不行。正愁着用啥给老太婆熬粥喝呢,家里可没有白米了,村里的口粮还没有分,正想着是不是先找村长先借一点。而且家里的那几只老母鸡现在几天也下不了一个蛋,平时儿媳妇们把鸡蛋都给自己老两口补身体了,家里压根没有剩。
五爷爷心里高兴,也不客套,递给大儿媳妇让她把家伙什给倒腾出来,东西收下了,可不能把人家的家伙什也留下,“回头替我道声谢,正愁着用啥给你五奶奶熬粥喝呢,等这些吃完了,口粮也差不多该分下来了”。五爷爷家其他的人也很高兴,这米和蛋都是好东西呢,每年家家户户就分那么一点,哪家都宝贝的不行,都是要留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吃的。
五爷爷一家热情似火,烤的一大一小都有点坐不住,等接过腾出来的篮子和袋子,俩人赶紧的往外走,再不走就被留这里吃饭喽。
作者有话要说:JJ又抽了,不知道亲们能不能看得到
“中医培训班”?
出了五爷爷家的院子,俩人才放慢脚步,“芽儿,刚才给五奶奶把脉了没有,把脉时有什么感觉”,张泽远对这个聪明而有灵性的小徒弟是一刻也不放松,边走边问。
“嗯,芽儿觉得五奶奶的脉动缓而沉,时不时能感觉到阻塞...”,芽儿也把自己的感觉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学学问做不得虚假与编造。
听了芽儿的回答,张泽远很激动,要知道芽儿才四岁,才刚刚学习中医,第一次把脉竟然能把的这么准确,而且都说到点子上,这小徒弟将来肯定不可限量啊。虽然知道芽儿不是个容易骄傲的孩子,张泽远还是强忍着不去表扬她,学医最重要的是戒骄戒躁,要有一颗平常心。
“芽儿刚才说的都不错,中风为本虚标实之证,...,痰浊壅塞,瘀血内阻...。所以脉象才缓而沉,但是芽儿没有把出来,五奶奶的脉象虚浮。五奶奶的中风是风邪入中,脉浮,这些细节芽儿以后一定要注意,细节往往是治病救人的关键所在”,张泽远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芽儿一定会注意的”,芽儿干脆的回答道,治病救人容不得任何的马虎。
一大一小,一问一答,慢慢的踱着步子往家走,家人正等着他们吃饭呢。
吃过晚饭,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家里的几个大人都去大队开会去了,家里只剩下几个小的了。这下子可不得了了,几个小子都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又蹦又跳的,满院子的撒欢。小胖狗球球,一会跟着这个跑两步,发现跟不上,再跟着那个跑几步,就像一个球,在院子里滚来滚去的。球球的憨态,逗的哥几个哈哈大笑。看着不再又蹦又跳逗自己玩的几个人,小狗球球满脸的疑惑,为啥不玩了呢,汪汪叫两声提出抗议,再来玩吧,再来玩吧,一双无辜的小眼睛,笑的兄妹几人肚子疼,这小狗球球真可爱,比傲娇的松鼠毛毛有趣多了。
撒了好一阵子的欢,哥几个才回屋写作业,等一会小叔(小舅)回来要检查的。就见以前在炕上吃饭用的四方桌子,四面一边坐俩人,挤得满满的,头顶着头趴在那里写作业。见他们写的认真,芽儿也不打搅他们,自己跑到爷爷他们屋子,趴在炕上看医书,学海无止境,时刻不能放松。看看手里的医书,芽儿想等有机会,一定要把可以拿出来的医书来给张叔叔看,空间里面可是有不少医学珍本、孤本的,说不定张叔叔的医术还能有所精进呢。
过了一个多小时,家里的几个大人才开会回来。看他们的表情,估计不是啥大事。小叔进了旁边的屋子,去检查几个侄子外甥的作业去了。杜爷爷坐上炕头,商量着今天开会的事情。
其实公社也没有啥大事通知,就是通知今年一过年,清河湾就要出青壮年的劳力去别的地方挖河。前几年几乎每年冬天或春天,村村都要抽调强壮劳动力去兴修水利、挖河筑堤的。杜爹和杜爷爷都去过不少次了,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杜奶奶和杜妈则从现在就开始商量到时候要带的东西。而且这几年杜爷爷年纪大了,虽说身体板结实的很,力气一点不比壮年人差,但是公社里有规定,杜爷爷这个年纪就被人看作是老年人了,过完年估计就要杜爹带着小叔去出工了。
另外就是村长把杜爹在县城的见闻又说了一遍,也算是给乡亲们提个醒,把家里碍眼的物件赶紧的收拾收拾。虽说相信乡亲们没有那故意使坏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谁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有心人听见,可能也会惹事。
还有就是关于跟张泽远学医的事情。清河湾偏三面环山僻的很,附近也没有其他的村子,公社里的那些卫生员可不愿意来清河湾这个山沟沟,平时清河湾的乡亲看病难的很,一般都是忍着,或者用些土法子来治,所以赤脚大夫吃香的很。以前乡亲们再和善也都有些怕跟张泽远这个“反革命分子”过多的接触,都不太敢让孩子跟着他学医。但是今天见张泽远只那么简单的扎了几针,五奶奶就明显舒服了不少,这事现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而且听说,五奶奶这么严重的病以后都能治的好,心里对张泽远的本事佩服的很。
开会时再听村长说关于学医的事,不少乡亲都有些意动,跟前些天村长说这事时的反应是截然不同,乡下人最佩服有本事的人。不少乡亲都觉得让家里的娃子跟着张泽远学两手,以后当不了大城市的医生,在乡下当个赤脚大夫也不错啊,将来家里谁有个感冒发烧的也不用忍着了。
芽儿听了十分替张泽远开心,她可是知道治病救人、育人子弟这两件事可以说是张叔叔的生命,这位可敬、可亲的学者把自己一生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两件事情中去。这不,这会张叔叔整个人散发着莫名的活力与热情。
第二天一大早,果不其然,三三两两的乡亲带着自家的娃子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了芽儿家商量跟张泽远学医的事情,手里还都提着鸡蛋,山鸡之类的东西,东西虽然不多,但也代表了乡亲们对张泽远的谢意,这年头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把自己的手艺教给别人的,不是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不大会,村长也带着他的大孙子也来到芽儿家。
来的人不少,粗粗统计下来,竟然有十一二人报名,算下来基本上一大家子就能有一个来报名的。芽儿的几个小闺蜜,四朵小金花中杨月和小秀也来了,荷花和胖丫俩人没有过来。村长也十分高兴,不过人一多,再在芽儿家学习就有点不方便了。村长大手一挥,决定把大队的另一间屋子腾了出来,当时给学生打的桌子还剩下两三张,都搬给这些娃子们用。
鉴于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才开始学认字,不认识字学医可是困难的很。最后张泽远跟村长还有这些娃子们的家长商定,每天下午不用上课的时候再学医,到了夏收、秋收忙的时候就晚上上课。
张泽远心里清楚的很,学医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要坚持不懈才能有所成就,这群娃子里最后能剩下几个人就不错了,但是这些话他也没有说出来,怕乡亲们误会了他的意思。村长心里也明白,现在乡亲们都在猫冬,家里也没有什么活计,所以都想着送娃子学一学,但估计等开了春,不少娃子家里可是少不了他们干活,到时候估计有不少要半途而废了。不过能学一点是一点,只要有那么一两个能坚持学下来,等小张同志离开清河湾的时候,村里好歹也能有个赤脚大夫了。反正,村长是打定主意了,自家劳动力多,大孙子是一定要坚持学下去的。
当然,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那群娃子早跑到学校上课去了。他们虽然知道以后要跟着张叔叔学医这件事,但是怎么学、学什么,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清楚,不少娃子都还以为就是学怎么扎针呢。
等商量好所有的事情,送走这些希望家里娃子能学一技之长的家长,芽儿家的桌子上也多了几只腊好的山鸡、野兔子,还有几十个鸡蛋。拜师礼虽然轻,但这些是乡亲们最诚挚的谢意。
张泽远见人都走了,也一头扎进屋子,继续写教材。村里的娃子都是没有任何基础的,而且自己手里也没有现成的教材,自己也不能毫无头绪的乱教。自从前些天村长跟他商量了这件事,张泽远每天都花不少时间编写基础教材,既然要教,就一定要对这群娃子们负责。
芽儿见张叔叔忙着准备教材,也不打搅他,坐在爷爷他们屋子的炕头上,看着书,听着杜奶奶和杜妈俩人聊家常,阳光温淡,岁月静好。
吃过午饭,芽儿背着自己的绣花小书包,淡定的跟在帮自己拿着小板凳的张泽远后面上课去了。几个哥哥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一副芽儿你也好可怜,你也要去上课的表情,逗的芽儿强抿着嘴,就怕笑了出来。在几个哥哥们眼里,上学可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必须老老实实的坐着,哪里有以前那么自由,但是上学对他们而言,又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哎,真是一群矛盾的娃子。
到了学校,上午来报名的十几个娃子都已经到了。杨月和小秀见芽儿也来了,心里十分高兴,最近芽儿都不怎么上学校里来了,几个人很少有机会一起玩。芽儿由着杨月和小秀拉着她的小手进了教室,眼睛却不停的打量今天来学医的这群娃子。
郭大爷家里的二栓哥、村长爷爷的大孙子、五爷爷家里最小的孙子,...基本上一个大家庭有一个代表,只不过里面的女娃子少的很,除了杨月和小秀之外,还有胖丫的大堂姐,一共是四个女娃,典型的男多女少。这群娃子见芽儿也进来了,都知道芽儿已经跟着张泽远学习了,想打听打听这个张老师严不严厉,会不会跟别的老师一样打手心。二栓上前问到,“芽儿,过来,跟俺们说说张老师严厉不,学不好会不会揍人。俺跟你说,上午的那几个老师可厉害,要是不好好学,要打俺们手心的”,其他的娃子也都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芽儿,想从芽儿这里知道一些张老师的事情。
“嗯,张叔叔呢..”,芽儿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拉着长音,见众人都是一副心急的不得了的样子,“张叔叔是不会揍人的,不过张叔叔可严厉的很哦,嘿嘿,是我先跟着张叔叔学习的,你们要是叫我师姐的话,我就告诉你们怎么才能不挨批评,怎么样”,芽儿一副小狐狸的样子,在心里偷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叫自己师姐啊。家人的真心疼爱,乡亲的淳朴善良,乡野的广阔自由,使得芽儿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孩童,调皮可爱,偶尔还会来点恶作剧,跟前世的杜萱瑾,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芽儿,你才这么点大,比俺们小的多,俺们才不叫你师姐呢,你应该叫俺们哥哥姐姐”,二栓比划着芽儿才到他腰部的身高,一副你怎么好意思呢的表情。二栓的话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哪能叫这么小的娃子师姐呢,太没有面子了,哎呦,芽儿的小算盘算是落空喽。
张泽远在旁边看着这群娃子说话,心里乐的不行。看看日头,时间不早了,该开始上课了。张泽远假意咳嗽两声,示意开始上课。这群娃子对张泽远都有一种莫名的尊敬和敬畏,跟平时上课时东跑西窜的完全不一样,都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的板板整整的,一脸的严肃和认真。
张泽远站在前面,看着眼前这群眼神里充满期望的孩子,心里不由的感到一阵的压力,自己以后就要对这群孩子们负责了。
张泽远的第一堂课,没有讲任何的医学知识,而是郑重的从医德讲起。“医者父母心,学医要先从医德开始,德为医之本...”,学医不只是学医术,更是学医德,没有良好的医德永远无法成为良医。张泽远的一番话,给下面的这群孩子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们无法用语言形容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每个人都牢牢的记住了一句“德为医之本”。芽儿心里也十分的激动,这才是真正的学者,真正的教书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