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从大学氛围的熏陶中回过神来的的三江和三海两个半大小子,下意识喊一声芽儿姐姐。至于他们俩拽着的俩胖娃娃则甩开拽着他们的手,扭搭着从开裆裤露出来的肉滚滚的小屁股蛋,朝芽儿这边晃悠悠的跑过来,嘴里还咯咯笑着喊着,“芽儿,芽儿!”
在大学校园里,尤其是刚才还气氛郑重的小礼堂里,突然出现还没变声的男生,还有一听就是一嘴奶香味的童音,绝对是件稀罕事。
众人哪还记得接他们抛上天的学位帽啊,扭头一看,就见俩豆丁身材的胖小子跟小炮弹似的直接冲到萱瑾同学怀里,把正目瞪口呆的萱瑾同学撞了个屁墩。身上压着两个肉嘟嘟的小包子,萱瑾同学又担心摔倒俩小子,就见一大两小三人就像三只肥的爬不起来的小熊。
杜爷爷看了看小礼堂铺的木地板,难得没心疼的赶紧下去拉宝贝孙女,咔嚓咔嚓,也没看对没对准焦,对着三只小熊猛拍。杜爷爷拍照片也就那么回事,按按钮就拍。幸好杜爷爷手不抖,虽然拍出来的照片经常不是少半个身子就是少两条腿的,但是,最起码没虚影。
杜爷爷手里相机的咔嚓咔嚓声,就像催眠师常用的怀表似的,礼堂里的众人从梦境中醒来,再被掉下来的学位帽一砸脑袋,彻底清醒了。
轰的一声,礼堂里笑声震得木地板发颤,这么狼狈的可爱的杜萱瑾是大家从来没见过的。
台上,还没来得及下来的老院长和几位老师,也都是忍俊不禁。萱瑾同学还不到二十周岁,可不就还是个孩子。
在B大校园大大小小也算个正面影响的小名人的芽儿,赶在毕业之前,彻底出了一回大糗,不少人在几十年后还能记得清清楚楚今天的这幅画面。
身上压着俩二十多斤重的胖娃娃,尤其是见到那么多人笑也跟着咯咯傻笑忘了他们屁股蛋子底下坐着是他们芽儿姐姐的俩胖娃娃,芽儿扑腾了三两下,也没能扑腾起来。
平时最有同学爱的赵卫红,还在芽儿看不到的地方,指挥那俩胖娃娃趴到他们芽儿姐姐身上去啃芽儿。谁都能看得出来,俩胖小子虽然肉嘟嘟的,但人家小屁股那是虚抬着的,杜萱瑾一直没能扑腾起来,主要是怕把俩胖小子扑腾倒了。
芽儿平时在家里啃俩胖娃啃惯了,赵卫红还没教完,俩胖娃娃就心领神会了,斜着小身子,“姐姐,亲亲”“姐姐,亲亲”,喊着,就开始往芽儿脸上涂口水。
刚才去小卖铺买饮料的翟耀辉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俩屁事不懂的胖小子沾媳妇的便宜。而最疼小媳妇的杜爷爷光顾着猛拍照片了,至于自家老爷子和李爷爷他们,跟在自己家里似的,光顾着看西洋景了,谁都没想起来先把自己小媳妇拉起来。
等翟耀辉把手里的饮料递给三江他们俩半大小子,自己一只胳膊抱俩,另一只胳膊把芽儿从木地板上拽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笑的直不起来腰了。而中医系的那些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家四口的画面,妈妈精致可爱,爸爸高大挺拔,还有俩小调皮鬼的双胞胎。
而芽儿,见丢人都丢到这个份上,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拧那四瓣肉滚滚的小屁股蛋子。结果,人家俩小胖娃娃,屁股上满是肥肉一点都不疼,倒是痒痒的他们在翟耀辉怀里拧巴,一个拧巴就差点从翟耀辉单臂环成的保护圈里掉下来,吓得芽儿赶紧去接,一家四口抱了个满怀。
小礼堂里弯腰揉肚子的人更多了,赵卫红更夸张,几乎笑的在地上打滚。
连老院长也是笑一笑十年少,已经跑过来跟杜爷爷他们打招呼了。同学们都是天南地北的,能参加孩子毕业典礼的家长可不多。
要知道,芽儿是医学院的高材生,确实是医学院名人,可是,芽儿家那几位老爷子老太太,尤其是腿脚最利索的杜爷爷和李爷爷他们几个,在医学院名气也不小。谁不知道,时常就有几个老爷子老太太到B大校园遛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天芽儿打下野毕业,除了要上班养家糊口的杜皓宇他们,在家安享晚年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全都出动了。至于一直都遗憾没能送宝贝闺女上大学的杜爹和杜妈,本来是不大好意思过来的,但见老爷子老太太们都出动了,哪还能坐得住。
俩半大小子今天也放了假,用李爷爷的话讲,今天带俩野猴子似的小子们去感受一下大学里的浓厚氛围。
家里老老少少都出动了,那俩还离不开人的胖娃娃当然也得带过来。浩浩荡荡的十几口子,即使没有刚才上演的三只小熊,这一家子也够轰动的。
更有那些记忆力好的,还记得当年大学报到的时候,好像也有类似的画面。
要说,芽儿神经线的承受能力还是想打不错的,虽然心里是咬牙切齿的准备回家后好好跟那俩胖娃娃算账,可这会却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总结成一句话,脸皮也能越练越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06-18 11:53:30
亲的昵称老有才了!
410
在大学校园里,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多得是,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教授也不少见。但是,像老中青少幼,这么浩浩荡荡五代人组合,在大学校园里还真不多见。
大学刚入学报到的时候,就出了一回风头的芽儿,在毕业典礼的这一天,又再次轰动全校。也幸亏杜皓宇兄弟几人今天都身不由己要上班养家糊口,要不然,芽儿毫不怀疑自己今天绝不会比动物园里被人围观的大猩猩好到哪里去。
饶是这样,杜爷爷和翟爷爷一人拿一台相机打头,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也够拉风的。有免费相机在,芽儿的同班同学跟着杜家的老老少少在离开母校之前,又重新游了一遍大学校园的角角落落,在未名湖畔,在博雅塔前留下他们大学时代最后也是最美好的回忆。
至于那俩小胖娃娃更是被一群马上就要踏入社会的天之骄子们抱在怀里,或许,几年之后,他们也会拥有一个比这俩更调皮可爱的小天使。
咔嚓咔嚓,尽管杜爷爷他们过来的时候,带了十几卷胶卷,翟耀辉还是又跑了两趟小卖铺,有芽儿和同学们一起的,也有芽儿和家人在一起的。美好纯真的大学时代,用一张张照片封存在记忆的最深处。
最后一张照片,定格在医学院实验楼前。一群年轻人,脸上不是刚才的嬉笑嗔怒意气风发,只有严谨和端肃。从四年前入学的那一天,他们都时刻谨记着,老院长给他们讲过的第一句话,习医者先修医德。
杜爷爷他们见一群年轻人气氛有点凝重,不由抓瞎。杜爷爷和翟爷爷别看平时最爱抬杠了,可是,还真不大会和风细雨的安慰人。俩老爷子齐刷刷的看向李清源,他可是老大哥。
要不说李清源是高级知识分子呢,开口就戳中人心,“行了,小伙子大姑娘们,大家都打起精神头来!你们这一代人比我们幸运多了,你们出生在和平年代,能读书习医,祖国的未来还要靠你们去添砖加瓦!虽然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可是,这同窗之情就像那陈年老酒,别忘了,酒是陈的香。等几十年后,你们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再相会,何尝不是一桩美谈!…”
男生的感情不像女生这么细腻,顿时被李清源三言两语打动了,“对!酒是陈的香!等我们再相会时,那时B大会以我们而自豪的!”
见一群年轻人情绪终于不再那么伤感低落了,顺利完成任务的老爷子老太太们都赶紧撤场。回去前,杜妈再三叮嘱芽儿把同学们的地址记得再详细一些,今天可是拍了不少照片呢!
至于翟耀辉,是陪老爷子他们一起回去的。今天,是芽儿和同学在一起的时间,翟耀辉不想也不舍得打搅。
有人讲过,今日的分别是为了明日的再相聚。芽儿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但是,在第二天,芽儿陆陆续续送走了大部分的同学,从此天南海北,或许有生之年无缘再见。
校园里多了一道道扛起行囊的背影,而宿舍楼也变得空档了不少。女生宿舍楼,218宿舍,芽儿,赵卫红和韩佳琪都留京,可王明娟她们三人却都分配到原籍。
以前那间狭小但整洁的女生宿舍,因为王明娟三人卷起来的铺盖,空木板床上大小的行囊,而显得有些凌乱。
王明娟把芽儿她们递过来的礼物塞到随身背着的背包里,不舍得打开,瓮声瓮气的哽咽道,“班长,萱瑾,佳琪,我跟秀琴她们一起去车站,路上也有照应,你们就不用送了!等安顿好,我给你们写信!”
“那你们一路保重!”韩佳琪也是难得的伤感,心里清楚王明娟三人对自己多有谦让。
芽儿和赵卫红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我们只送你们到车站!”
不得不说,芽儿和赵卫红两人跟韩佳琪同学没有一点默契,气的韩佳琪冲两人冷哼了一声,然后才解释道,“明娟,秀琴,周慧,老朱他一会过来帮我拿行李,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没关系!不用送!不用送!”王明娟三人大方一笑,“就你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也提不动我们的行李!”
赵卫红也不想这时候还跟韩佳琪嘴皮子仗,“佳琪她是小细胳膊小细腿,姐姐我膀大腰圆,我送你们去!至于萱瑾,她那小胳膊虽然更细,但她家翟哥哥腿粗啊,走吧,翟大哥肯定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让翟大哥开车送你们去车站!”
有芽儿在,赵卫红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赵卫红刚说完,楼下宿舍楼的阿姨这两天喊得有点哑的大嗓门响起来,“218宿舍杜萱瑾,楼下有人等!”
等几个女孩子拖拖拉拉的把一堆行李拖下楼,果不其然,翟耀辉正在宿舍楼下等着呢!
赵卫红虽然很想让自己的偶像给自己当一回司机,但是,架不住王明娟三个人的行李太多,几个女孩子虽然都不珠圆玉润,但是,多一个赵卫红还真塞不进去。无奈,只好把行李塞进去,赵卫红只能流着口水看着气派拉风的军用吉普车绝尘而去。
军用吉普车里,王明娟三人坐在后座,张张嘴,想跟翟耀辉道谢,结果还是害怕翟耀辉已经形成保护色的冷冽。芽儿透过后视镜,看见王明娟她们三人的小动作,又撇嘴又瞪眼的冲翟耀辉使眼色。
翟耀辉失笑,空出一只手把芽儿那头柔顺丝滑的秀发揉搓成鸟窝,“座位下是奶奶给王同学她们准备的一些路上吃的东西,你先拿给她们,省的一会忘了!”
芽儿又羞又恼,这人老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又怎么能怪自己以前对他的感情亲情居多?
倒是后座上的王明娟三人受惊不小,显而易见,翟耀辉的这一面,她们还无缘得见。
直到翟耀辉和芽儿把正好顺路的三人送上火车,把杜奶奶准备的那些茶叶蛋,酱牛肉,煎饼和水果的提兜子放到小桌子上,一切都安顿好,芽儿又依次拥抱三人之后,三人才从翟耀辉别样的气场中回过神来。
汽笛声鸣起的时候,车厢里的王明娟三人看着站台上冲她们挥手的萱瑾,还有站在她身边,如同守护神一般的翟耀辉,唯有默默地祝福。从四年前入学的第一天起,那时人生地不熟的她们受到这个比她们小好几岁的女孩子的照顾何其多,点点滴滴的,善意的贴心的。
站台上,芽儿看着已经驶出车站的火车,情绪也有些低落。
翟耀辉抓住芽儿的手,“走吧!以后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嗯!”芽儿不是悲春吟秋的性格,不愿意沉迷于离愁别绪中,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
两人回家之前,先回了一趟宿舍。宿舍里,赵卫红已经快手快脚的把宿舍打扫的干干净净,只除了芽儿的一个行李箱,还有她自己的铺盖卷。至于韩佳琪,自认为跟杜萱瑾和赵卫红没什么好道别的,已经先走一步了。
比起芽儿的理性大于感性来,平时看似大大咧咧的赵卫红其实感情要更细腻一些,“萱瑾,要不,今天咱们再摆一天地摊?这两天毕业生肯定要处理他们的书和笔记!”
毕业的季节,也是校内跳蚤小摊子最活跃的时候,赵卫红还想在体验一回。虽然晚了一步,但凭着萱瑾的名气,嘿嘿,毛毛票票肯定滚滚来!
芽儿听得意动,无视翟耀辉的黑脸,一拍即合,“好啊!”
无奈,翟耀辉只能先带着芽儿的大行李箱回家,两个女孩子是想再次回味大学校园的生活,翟耀辉相信她们肯定不愿意让自己跟着。
芽儿和赵卫红的地摊连着摆了三天,直到几乎送走了校园里所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毕业生。空落落的218宿舍里,两个女孩子把一堆毛毛票票你一张我一张的平分完,最后看一眼这间她们共同生活了好几年的房间,然后锁上门,把那段最美好的回忆封尘在记忆的最深处。
赵卫红用那堆毛毛票票当成她和她家老张未来小家庭的第一笔小财富,芽儿则是用自己大学时代挣得最后一堆毛毛票票,给家里老爷子们买了遮阳的草帽,给老太太们买了精致的小团扇,两位妈妈简洁的长裙,还有俩小娃娃爱吃的奶糖,俩半大小子爱吃的冰棍。
这一年,B大的毕业典礼早于京城的不少高校。不过,同样是毕业生的翟耀霆,可没有芽儿那天的好待遇,当然,翟耀霆稀不稀罕那待遇是另外一件事。
同样也是毕业生的,还有干哥哥张弛,以及郭小栓和杨月这两位童年的玩伴。
郭小栓小时候是清河湾最皮的皮小子,从小就爱跟在杜浩宇他们屁股后面转悠。毕业以后,学理工科的郭小栓也不服从调剂分配了,一头扎到蒸蒸日上的家电厂。郭小栓心里边笃定的很,只要自己有本事能干,在小海哥的厂子里就没人敢给自己下绊子。进国营大厂,自己一没背景,二没后台,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熬出头呢。
清河湾,郭老大当然支持小儿子的决定。郭老大眼光看得远,要知道,当年整个清河湾也就郭老大和老村长支持家里的孩子跟老杜家的孩子上学,初中,高中,这不,一念就念上了大学。郭小栓的哥哥郭二栓是第一届毕业生,现在已经在省医院站稳脚跟。郭老大虽然没能来过京城,但沾了二儿子的光,去省城住了好几天。
郭老大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有本事啥都不怕。尤其是,前些天老村长和那几位老太爷回村,性子直爽但心里边敞亮的郭老大可是听说了不少。乡里乡亲的,郭老大当然是相信杜家的人品,孩子跟着老杜家的孩子干肯定吃不了亏。
用郭老大的话来讲,只要小栓子能学的杜家兄弟几个两三分,就足够小栓安身立命了。
郭小栓留在京城,倒是杨月决定服从分配准备回家乡工作。跟郭小栓是家里的老小不一样,杨月是家里的老大,家里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这个从小就稳重坚强的姑娘从毕业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从父母身上接过家庭的胆子,撑起整个家。
芽儿跟杨月关系好,当然理解也支持杨月的决定。尽管,芽儿觉得留在京城对杨月这个心性坚定有女强人潜质的女孩子来讲,机会更多,天空更广袤。
不过,最后,芽儿还是送走了杨月和在就职之前准备先回家探亲的郭小栓。
这一年的六月,对芽儿来讲,充斥着一声声的珍重,一声声的道别,好几天才缓过神来。
等芽儿刚缓过神来,这天,就被翟耀辉一句话给吸引住了,“芽儿,趁着暑假这一段时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望我那些曾经的老战友?几年没见,我想趁休假这段时间,去看望一下。”看看那些曾经为祖国浴血战场,为人民牺牲良多的那些战友,如今可还好?
411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割舍不断的唯有战友情。能把后背交付对方,以性命相托的战友情,比起干净到纯粹的同窗之谊,更像是一杯浓茶,一杯酽到茶香中透着苦涩的浓茶。
翟耀辉曾跟芽儿说过,自己是幸运的。比起那些把生命奉献给军人的使命,比起那些因伤残不得不离开军营的战友们,翟耀辉幸运自己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幸运自己还能不缺胳膊少腿的活蹦乱跳,幸运自己背后有整个翟家的支撑,幸运自己握住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给那些永远沉睡在墓地中的战友上一炷香,去探望当年自己曾经肩并肩以性命相托的战友,是翟耀辉一直想做而没时间和机会去做的。
上一次出任务受伤,翟耀辉倒也算是“因祸得福”,最起码得了一个长假。
受伤对翟耀辉来讲是家常便饭,所以,翟耀辉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若指掌。腿部的旧伤虽然还没有彻底痊愈,但是已经不影响正常行走。
当然,翟耀辉的观察力何等敏锐,自是明白身体之所以康复这么快是谁的功劳?犹如当年在南疆战场上的第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些年来,翟耀辉执行过大大小小的任务,有危险的有神秘的,他虽然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的事物,听过看过也经历过不少。
翟耀辉可以笃定自己小媳妇身上有天大的秘密,而小人儿正在用她的那个秘密,守护着她想守护的人,而自己也是她守护中的一员。
翟耀辉不舍得问,也不敢问,不过,却想让小媳妇更多的了解参与到自己的生活之中。
于是,“因祸得福”最近正处于养伤休假阶段的翟耀辉,因为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电灯泡们实在让人不胜其扰,翟耀辉准备拐人了。
芽儿则因为翟耀辉的话,终于想起来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看看手里拿着书读得认真,假装问的不经意但是紧抿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心里想法的翟耀辉,芽儿答应的很干脆,“好啊!”
翟耀辉虽然心底隐约猜得到答案,但是还是被芽儿的干脆给惊喜到了,“真的?”
“小女子一言,快马一鞭!”芽儿不由嗔了翟耀辉一眼,这人怎么越来越不像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翟耀辉了。
趁翟耀辉嘴角还没扬起之前,芽儿坏心眼的补充一句,“不过,我得先跟宋老他们请个假!宋老他们前些日子已经批评过我,学业上有点漫不经心,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了。”
“好!”翟耀辉也不舍得耽误小媳妇的学业。
芽儿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第二天就从几位老泰斗哪里请到假。而跟几位老泰斗请假的过程意外的简单,简单的让芽儿甚至都怀疑,前些天还因为自己的懈怠把自己批评的狗血淋头的几位泰斗是不是换人了?用几位老泰斗的话讲,自古高人出民间,学医如同做学问,不能闭门造车。读万卷书行千里路,两者缺一不可。
其实,在几位老泰斗看来,要不是他们已经到了杖朝之年,早带着如璞玉般还需精心雕琢的小徒弟四处行走悬壶济世一番了!
当然,这个假是有前提条件的,芽儿回来之后,医术要更精进老练一步才行。
从几位老泰斗那里回来的路上,芽儿突然觉得脑门子疼,自己是走亲访友去的,不是到深山老林修炼去的,精进两字谈何容易!
不过,芽儿也算顺利过了几位老泰斗那一关。可杜爷爷他们这关,翟耀辉就不大好过了。
把芽儿当成眼珠子疼的杜爷爷他们,哪里敢轻易把芽儿交到把芽儿当成肥美鲜嫩的小羊羔肉虎视眈眈的翟耀辉手里。这一路孤男寡女的,这,这要是?
这要是什么?杜爷爷说不出来,可就是不放心把人交给翟耀辉。这比当年让小孙女独自一人万里迢迢到异国他乡求学还让人不放心,最起码,那时候没有心怀不轨的大尾巴狼啊!
当然,最后杜爷爷还是放行了。杜爷爷和杜爹他们那两代人,对军人自有一种特殊的情怀。其实,杜爷爷实在是架不住小孙女的明显意动。
芽儿当然意动了,因为这是芽儿一直想做而没来得及做的!
芽儿小小年纪想要学医,最初只是为了让家人健健康康,只是沉溺在暖的安心的亲情之中。这些年生活在家人的呵护下,上一辈那个清冷疏离的杜萱瑾不见了,学医者先修医德,芽儿学医的目的也变成了纯粹的治病救人。
重活一世的芽儿虽然没有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但也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上一把。芽儿小时候挣钱只是为了让哥哥他们都能吃饱肚子,而长大以后,在爷爷他们能安享晚年之后,芽儿再挣钱,就只是为了帮上一把。自己能帮到一个人,或许就能让一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小家庭变得幸福圆满起来。
绿□怀也好,爱屋及乌也罢,芽儿对军人同样也有一种别样的情怀。
不过,不管怎么说,翟耀辉和芽儿拿到了通行证。
临出发前的那两天,向来冷静自持的翟耀辉,在芽儿看来,表现的过于亢奋。军人的性格,就像叠的像豆腐块一样的军被,有条有理。这不,翟耀辉连探望战友也在简略版的军事天地图上做了详细的行程规划。
当然,也因为翟耀辉的行程规划,芽儿行李箱里多了东北地区昼夜温差大而带的长袖衬衣,多了去西南地区放蚊叮虫咬而准备的药油。
翟耀辉的行李包很简单,一身备换的便装,几条内裤。最显眼的要数几个没有地址和署名的空白信封了。
翟耀辉把下午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钱,一份份封到信封里。翟耀计划这次的探望老战友之行,一是因为有长假,二来,何尝不是担心前两个月的汇款不知道什么原因给退回来了。
翟耀辉摸摸上衣兜里瘪瘪的衣兜,对帮自己整理行李的小媳妇道,“芽儿,看来翟哥哥以后真要靠你养了!”
经常补贴那些已经牺牲的或者因伤退役战友的事情,翟耀辉没打算瞒着自己的小媳妇。
芽儿羞着脸把翟耀辉故意摊在床上的几条平角内裤叠好,放到他行李包里,“你不说过嘛,嫁得好不如娶的好!谁让你命好找到我这个有钱的媳妇,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芽儿下意识的挺起胸说的豪气干云,鼓绷绷丰满挺翘的小胸脯勾起了翟耀辉一肚子的邪火,腾地一声站起来,在嫣红的小嘴上啃一口,“翟哥哥不想吃香喝辣,只想把我有钱的小媳妇早点吃进肚子里,等翟哥哥吃够本了,再给翟哥哥生几个小崽儿就行了!”
翟耀辉是一群兵痞子的头子,平时冷冽的面具挂着,实际上在自己鲜嫩多汁的小媳妇面前,多流氓多邪性的情话都能张嘴就来。
可结果,翟耀辉还没啃够本呢,院子里,杜爷爷有意无意的咳嗽声先传了进来。翟耀辉只好在水润剔透的粉唇上添了一圈,满脸的意犹未尽,等到了路上,自己一定要啃个够!
不过,翟耀辉还是赶紧端身正坐,和芽儿一起整理那堆零零散散的京城特产。当然,如果那条舌头不有意无意的舔舐唇边,做一脸回味状那就更好了。
至于芽儿,早就已经总结过了,脸皮也是能锻炼的,而且能越练越厚。老男人憋得厉害了,要亲就让他亲两口吧。等啥时候他要是不想再亲自己了,估计芽儿才郁闷呢。
所以,翟耀辉古铜色的肤色下,那丝脸红还没褪下呢,被偷袭习惯的芽儿早就面色如常了,“翟哥哥,你那些战友都已经结婚了吗?”
一听这个问题,翟耀辉更郁闷,“不仅都已经结婚了,有的连孩子也已经打酱油了!萱宝,翟哥哥快憋不住了!”
“等一会我给你开点清热去火的药,你还是再憋憋吧!对了,一会咱们是不是去给孩子们买几身新衣服?”芽儿还记得,上辈子的杜萱瑾第一次穿到新衣服时的兴奋和不舍。
见小媳妇还有心情说别的,翟耀辉不得不承认,自己小媳妇功力越来越高深了,要是以前,小媳妇早就羞得面若桃花了。
院子里,看俩小孙子摔泥巴的杜爷爷不知道俩年轻人在屋子干什么了,但是,一点都不妨碍杜爷爷用防狼的眼神审视翟耀辉,试图从翟耀辉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翟耀辉在杜爷爷诡异眼神下,煎熬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傍晚,翟耀辉赶紧带上自己的媳妇,坐上了最北方边陲小城的列车。
等两天两夜的旅途,边陲小城简陋的车站,两人风尘仆仆从逼仄憋闷的汽车上下来的时候,芽儿第一件事就是深呼吸。不得不说,这个身体被家人养的身娇肉贵了一些。
412
东北边陲小城W县,跟E国隔河相望,土地资源丰富,山多林密,当地的居民大多彪悍豪爽。两天两夜的火车,然后马不停蹄的十几个小时的汽车,芽儿从颠簸的长途汽车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懒腰。
不得不说,芽儿长这么大还没遭过这种罪。在火车上还好些,最起码还能伸伸胳膊踢踢腿,可在空间逼仄的汽车上窝上十几个小时,身体僵硬的就跟生锈的器械似的,甚至能听到脊椎骨的嘎吱嘎吱声,小腿肚子也肿胀的比来之前粗了整整一圈。
就连嗓子眼和鼻孔,芽儿丝毫不怀疑这一路没少吸灰尘和细菌。
至于翟耀辉,虽然说稳坐如钟对军人来讲是家常便饭,可是,关键问题是汽车的座位太矮。翟耀辉比东北人还像东北人的体格,如果说芽儿是窝着,那翟耀辉就是蜷着。
不过,几天几夜潜伏在丛林中都能一动不动,翟耀辉的精神状态比芽儿好的不是一点两点,“累坏了吧!一会找个地方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从语气里不难听出淡淡的心疼。
“放心吧,我不累,就是窝着憋屈了点!对了,翟哥哥,你的腿没事吧?”见翟耀辉摇头,芽儿才又深吸一口气,接着感慨道,“这里空气真新鲜!”要比京城好多了,虽然八十年代空气污染还不像二十一世纪的雾霭天气那么严重。
东北的夏天,跟京城闷热的夏天不一样,同样的是烈日炎炎骄阳似火,但是,虽然更刺眼,但空气清新流动着大自然的味道,阵阵清风夹带着一股子凉意。
翟耀辉和芽儿,虽然都风尘仆仆,但一人冷冽一人甜美,与众不同的气质,显然很吸引人。尤其是那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在浓厚的东北口音中,听在耳边格外的好听。
尤其是,芽儿真心实意的“新鲜”两字,听得提着编织袋挎着包袱,陆陆续续下车的乘客都跟芽儿刚才的小动作差不多,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闺女,你这是从城里来的吧!不是大娘吹嘘,咱们这里山好水好,人更好!”在空荡荡的车站旁推个小木轮车兜售水果和饮料的大娘,听到芽儿娇声软语夸这里,心里边更舒坦。
“是啊,大娘,这里的山好水好人更好!大娘,给我拿两瓶汽水!”芽儿笑道,二十一世纪可不是有首经典老歌,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深色的确良上衣的大娘动作麻溜的递给芽儿,“闺女,大娘买的汽水都是在井水里拔过的,凉飕飕,解渴解暑!”
芽儿把一瓶递给翟耀辉,另一瓶用玻璃瓶里插着的吸管,哧溜哧溜往肚子里吸,插着吸管的小玻璃瓶汽水,是很多人关于八十年代的回忆。
也的确如大娘说的那样,带着一股子凉意,沁人心脾。
芽儿喝了个水饱,见老大娘像是个热情好客的,不由问道,“大娘,跟你打听个事,从这儿到红旗派出所怎么走?”
翟耀辉的访友行程相当的详尽,这一路两人就跟急行军似的,直奔目的,而在W县派出所的胡添树则是第一站。
派出所这仨字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不是啥好地方,热情的大娘一听城里来的小姑娘竟然要找派出所,给吓了一跳,“啊!派出所?闺女,咋地啦?在路上被人掏钱包了?那杀千刀的小偷,肯定不是咱们这旮答的人!哎呦,穷家富路,兄妹俩路上没钱可做了难!可汽车都已经开走了,该下车的也都下车了,估计派出所也抓不到人了。”
卖汽水的大娘越说越着急,压根不给芽儿留插嘴的空,“我说你个大小伙子,你这个哥哥是咋当的,有钱咋不带在你身上!就你这壮实的体格,就是有小偷也不敢往你身边挨啊!哎呦”
说到这里,大娘一拍大腿,就想干脆把人领家去,俩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还背着大包小包,不知道该多遭难呢!尤其是小姑娘,这小脸皮白净的,一看就没吃过苦。
芽儿和翟耀辉都没想过这位东北人大娘竟然联想力这么丰富,关键是还这么热情。
见老大娘越说越替自己着急,只好赶紧打断老大娘充沛的想象力,哭笑不得说道,“大娘,我们不是去报案,是想到派出所找人。我哥有战友在咱们县派出所上班,我们想去打听打听。”
“啊,是这么回事啊!你看,都怪大娘刚才太着急了!”老大娘见自己性子急的数落了人家大小伙子大半天,结果自己弄错了,不由讪笑,“就说嘛,俺们这旮答可没有那些长三只手的。对了,你们要去红旗派出所是吧?瞧见没,咱们这小县城横平竖直的就两条大街,南北方向的是人民路,东西方向的是红旗路…地方好找的很,就是有点远!咱们这地广人稀!”
老大娘说着,再看俩人大包小包的那堆行李,大小伙子的身体板虽然壮实,但闺女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也不等芽儿和翟耀辉点,直接替两人拍板,“这样吧,大娘帮你们俩叫一辆三轮车,两三块钱就连人带东西把人拉到地方!”
说完,头一偏,爽利的大嗓门一亮,“老刘,老刘,过来,嫂子帮你揽了个活,把这俩孩子送到红旗路的派出所,你把人交到这小伙子战友手里再走啊!”
要不是看出来老大娘是真的热情,以芽儿曾经的二十一世纪人的心态,说不定都以为老大娘是个托了。
就这么的,因为活雷锋大娘,芽儿和翟耀辉连人带东西都上了稍显沉默的刘大叔的电驴子。东北地广人稀,尤其是W县更是边陲小城,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电驴子风驰电掣,十几分钟后,嘎吱一声在六七间平房前停了。当然,正中间那间平房前还挂着显眼的派出所招牌。
电驴子还没挺稳,芽儿正捣鼓她那头被风吹的乱蓬蓬的头发,就见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从派出所晃晃悠悠的走出来,边往外走边跟里边的人骂骂咧咧。
“娘的,老子今个豁出去不要这个铁饭碗了!端这个饭碗,老子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给你这一个小副所长的二流子侄子当打手的,不是给他当保镖收保护费的。娘的,怪不得你老小子都七老八十了还没生儿子呢,原来是坏到家了。咋地,拿你副所长的名头威胁老子,都跟你说了,老子不干了!”
年轻人骂的开心,里面一位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眼睛都气红了,急得直跳脚呵斥着另外两个穿警服的年轻人要把这人逮进去审问,名义是污蔑国家干部。
芽儿第一次见这阵仗,看的目瞪口呆。芽儿视力好,透过窗户玻璃,还能看到里面好几个大脑袋瓜子,有面露同情的,有满脸嗤笑的,还有神情麻木的。
两个年轻大小伙子虽然被副所长呵斥了好几句,可是,哪里真的就愿意向昔日的同事下手。先不说他们那几下子花架子能不能制服的了桀骜不驯的昔日同事,人家可是实打实部队出身的,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就说,他们也都良心不安啊。就副所长家那个为非作歹满肚子坏水的侄子,名声都臭到家了。
副所长祖辈就在这里生活,是县里的地头蛇,所长就是个摆设。所里的同事平时兢兢业业,功劳都是副所长的,有过大家替副所长顶着。胡哥骂的好,他们谁不想骂娘,可是,他们都还得靠这个铁饭碗养家糊口。
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见俩手下光敷衍不干活,再听外面那个年轻人越骂越难听,就要亲自出来逮人。结果,刚露出来秃了半边的脑袋,就见旁边还有外人,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都怪侄子把自己的名声搞坏了,可自己堂堂副所长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显然,副所长的忌讳一点都没错,他在县里的名气真不小。
就连沉默寡言刘大叔,一看那熟悉的秃脑袋瓜子,也忍不住悄声跟翟耀辉和芽儿这俩外地人念叨念叨,“哎,真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咱们东北老爷们哪个不是顶呱呱的汉子,可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惜啦,可惜小胡这好小伙子了。俺就在这一块住,平时这一块的治安,接送孩子上下学,就连买菜,忘了带钥匙开锁,这小胡都没少帮忙。哎!”
刘大叔嘴里的小胡,看看当缩头乌龟的副所长,嘻嘻哈哈,“娘的,老子不是你的手下了,你也甭想再给老子穿小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
芽儿他们离得有点远,没听见里面被小胡撩拨的直跳脚的黄副所长又威胁了什么,就见小胡一改刚才嘻嘻哈哈的表情,犹如出鞘的宝刀,神情阴狠,“啥!让老子的家人小心点?奶奶的,告诉你,横的怕不要命的,老子的家人真要少了一根汗毛,老子拿刀子宰了你全家。”
说完,小胡顿时一改刚才狠戾的表情,“告诉你,老子是混得不咋地,但老子后面也有人,像捏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最好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
见里面的副所长被自己气的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人也怕真把人气出个好歹来,皮笑肉不笑的冲里面的人挥挥手,“得,老子回家了!”
说完,就推起那辆最破的除了车铃不响哪里都会响的大梁自行车回家。丢了正式的铁饭碗,明天还不知道该干点啥养活爹娘老婆孩子呢。
这人也是人高马大的,单腿支地,跨过自行车,长腿一蹬洒脱的副所长说拜拜。等一声拜拜把副所长气的脸红脖子粗以后,这人正乐呵着呢,一抬头,咋有仨人在这儿呢。
红旗路虽然说是县里的唯二的主干道,但是,派出所的位置还真是有点偏,管的也是县周围七街八胡同里的鸡毛蒜皮的事。东北人虽然彪悍,但民风还算淳朴,除了孩子上下学路过这边,平时派出所门口还真没啥人。
开电驴子的人脸熟,小胡笑嘻嘻的招呼,“刘大叔,又拉到客了!哟,瞧着有点眼生,不是咱们这旮答的人吧!”
说着,小胡就要跟电驴子后面的翟耀辉和芽儿打声招呼,结果,一看清刘大叔背后的人脸,招呼没打成,笑眯眯的小眼瞪的跟牛眼似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个拳头,目瞪口呆,手颤巍巍的指着翟耀辉半天没说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加班有点晚,更新也有点晚。尽量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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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人生有四大喜,正所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按理来说,胡添树己乡遇故友,还是本该在千里之外,有着过命交情的故友,对他来讲怎么也能算得上四喜之一了!可是,这会,胡添树只有惊,没有喜,实在是被吓到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奶奶个熊,肯定又是十公里负重训练啊!
曾经肩并肩作战,又是从同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战友,胡添树对翟耀辉这个当连长的了解,差不多也能算得上“心意相通”了。
胡添树忍不住哀嚎,他奶奶的,早知道自己就再晚点撂挑子了,咋好巧不巧的赶上这时候。刚才,自己好像当着头的面威胁“手无寸铁”的群众,黄副所长了。自己刚才还说脏话骂人了,自己刚才好像还假借头的名义狐假虎威了。哎呦,妈呀,这要是搁在以前还在头手底下的时候,哪一条都是十公里负重的罪状啊!弄不好还得关禁闭,写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