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良田农女 作者:六月紫
文案:一朝重生到农家,挨饿受冻未脱贫。
鸡飞狗跳麻雀闹,鸡毛蒜皮是非多。
啥?娶俺当扶贫?
我呸,俺人穷志不短,拖家带口奔小康!
田园魔方空间大,土肥水清好种田,田中自有黄金屋,田中自有男如玉。
咔咔咔,转转转,金田银地一锅兜,看我农家小萝莉,变废柴田为金银地!
翻手田,覆手地,金银财帛滚滚,美男排排我选!论家的小日子红红火火滴旺起来啦!
来,排排队,选个男银陪种田!
富的冒油滴不要,苦的掉渣滴不要,帅到人妖滴不要,土到嗝屁滴也不要!
小剧场一:
“相公?快来嘛!”女人躺在床上,媚眼如丝。
“嘘——”
“干啥?”
“我听听娘走了没。”
小剧场二:
“宝宝,快喝奶!”
“宝宝,不许吐奶!”
“宝宝,你又尿地图了!”
“臭小子,霸占了你爹地盘,还这么嚣张!”
“啪——啪——”
“哇——”
“混蛋,你干嘛打我儿子?!”
“他欺负我女人!”
“你欺负我儿子!”飞起一脚,猛踹过去。
“哎呦——疼,女人,你敢打我!我打你儿子!”
“打我儿子,就打你!!!”某女强悍叉腰。
小宝宝满脸黑线——瞧这极品的一家子!!!
第1章 一群泼妇掐架
太阳从东方懒懒散散的升起,环绕清水村的玉带河,在暖金色的阳光下,犹如一条奶白色的玉带子,把美丽的村落紧紧拢在宽大的怀中。正是春日好时节,花红柳绿,风情万种。
清水村美则美已,却脱不开一个字--穷。
宁谧的村落渐渐有了人声,说笑声,吵闹声,孩子的哭泣声,朗朗的读书声,狗吠声,鸡跳鸭叫声,不绝于耳。村里的男人们也起来了,不管老的少的,睡得早,也起的早,早早的就吃饱了婆娘做的早饭,麻利儿的袖子一锊,裤管一卷,扛起锄头就下地去了。
玉带河边的一排柳荫下,也热闹起来,渐渐有了三五成群的妇女端着木盆子过来洗衣或者淘米洗菜。
妇女们穿着各色的衣服,在玉带河边的石头上,或蹲或站,边拿捣衣棒起劲儿的捶打衣服,边眉飞色舞的八卦着。河的远处,一群白鹅悠闲的游来游去,白毛浮着绿水,煞是好看。
“啪--啪--”
此起彼伏的锤打声,极富韵律及抑扬顿挫的节奏感,阳光下晶亮的水珠子飞溅,清澈见鱼的玉带河水涌上来,漫了脚背,带着丝丝沁心的凉意,河边的女人们浑不在意,仍是起劲的唠叨着。
她们闲唠的,无非是些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鸡零狗碎,鸡飞狗跳的村里趣事儿,顺便扯扯左邻右舍,哪家娶了媳妇,哪家又生了娃子,哪家田地收成好,哪家收成孬,哪家的男人是把干农活的好手儿。
嘴上不停,手下却也没一刻闲着,那些衣服在她们棒下,不断翻来覆去,变换着各种形状。或揉或捶打,毫不费力,庄稼女人,有把子力气,有的甚至不输给男人,比如膀大腰圆的孙大娘,往那一杵跟座黑铁塔似的,一声大吼,就能唬倒了那些个文弱的书生。
孙大娘起劲的搓着衣服,揉面团似的,她扯着公鸭嗓大声道,“嗨,听说海瑞家的快生了?到底生了没啊?”
老李家的婆娘张氏正淘着米,她是个温吞性儿,不紧不满的伸手进去翻搅着米粒儿,闻言笑道,“算算日头,也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这两日罢!”
“你们说,那海瑞媳妇会生个男娃子,还是女娃子?”姜氏蹲着身,在洗着一条开膛破肚的鱼,一股子浓重的鱼腥味儿直冲鼻子,她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贼兮兮的道。
“甭管她生个男娃子,女娃子,好歹肚皮有个动静了不是!”孙大娘大喇喇的起身,拧着衣服亮着嗓门自豪道,“我嫁过门,可是头年就一口气生了三个男娃子,我那死男人对我服帖着呢!那海瑞家的,过门三年,连个蛋也没下!可怜!我都替她急叻!”
“那是,你是谁啊!”张氏“诘诘”的邪笑,眨巴下眼,戏谑道,“一口气就生了仨--我们哪能跟你比啊!你们家老李--牛呗!”
“啊呸!你个老没正经的 ̄拿老娘我开涮呢?!”孙大娘把拧干的衣服准准的往竹篮里一丢,叉着腰,气势汹汹的笑啐了一口,“你也不比我差,你不也生了一儿一女吗?”
“哎呦,你没听人说嘛,儿女是前世的讨债鬼咧。”张氏继续悠悠的淘着米,米一放到水里,一汪乳白的米水就散开去,她把淘好的米放到一边,顺手端过篮带泥的青菜开始搓洗,“家里都揭不开锅啦,一想到家里那两张嘴,我真是头都大!瞧瞧,青菜!又是青菜!我都好几个月不知肉啥味了。”
“得,你就哭穷吧!”姜氏嬉皮笑脸,拿胳膊肘捣她一下道,“昨儿个我打你家门前过,还闻着肉香呢?是煮的老母鸡罢?大家知根知底的,还在我面前哭啥穷!你穷,你穷!你穷的过海瑞家的去?”
“去去,啥肉香?”张氏大脸盘子臊的一红,恼道,“你这张嘴,尽吐瞎话儿!”
孙大娘拧麻花似的,不一会就拧了半篮子衣裳了,她粗嘎道,“要说穷,那海瑞家,才真是穷鬼哩…逢年过节,他家菜盘子里都挑不出个肉丝儿来!喏,顶死了也就这么一小寸!还大不过老娘的指甲盖叻!”孙大娘用手指比划着那肉丝的大小,惹的众人哄然大笑。她兴高采烈的接着道,“这下又要多添张嘴,这要是个小子还好,是个丫子片子可就…哈哈。”
“可不是,我觉着肯定是个丫头!”姜氏神秘的眨眨绿豆小眼。
“你咋知道叻?”
“我会看呗!瞧她那肚子,圆不溜丢的跟个西瓜似的,料定是个丫头!”姜氏神神叨叨,说的有鼻子有眼,“我怀我家柱子的时候,肚子就尖尖像个瓜瓢儿,好那酸口,一满瓦瓮子腌黄瓜,都叫我掏的一点不剩!你再瞧海瑞媳妇,菜里头搁的尽是咸的辣的 ̄”
“哎呦,照你这么说,定是个女娃娃了!”张氏幸灾乐祸的咧着嘴笑,“那可有的海瑞媳妇受了,海瑞家那个老太太,可咱清水村头一个难惹的人,精明的猴儿似的!”
“就是嗳~我要是海瑞媳妇,家里穷成揭不开锅,再添个女娃子,遭人嫌,我就扯根粗麻绳往房梁那么一挂--嘿嘿,死了清静!”
“嗳,我说你可是早饭吃撑了罢?人海瑞媳妇得罪你了?好好儿的就咒人死!这还没生哩,倒惦记起别人家生个啥玩意儿!”一直没吭气儿的王家小媳妇听不下去了,她翻翻白眼,“反正不是男,就是女,左右不得是个妖怪吧?”
这王家小媳妇是外村嫁过来的,虽没过门多久,在清水村却外号小辣子,是个直性子,素来看不惯姜氏那副装精弄怪的作派,便狠狠的呛了她一句。更何况,王家与姜家本有些嫌隙,两家的田挨着,那姜氏又是个贪小便宜的,少不得有些纠纷,要不是丈夫劝着,早跟姜氏干上一架了。王家媳妇一直呕了这口气,憋在心里头窝火,此刻听姜氏说的不像话儿,那口气就趁势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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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娘,能把我塞回去么
姜氏却也不是好惹的,阴不阴阳不阳的呛道,“哎呦,倒稀奇,这嘴巴长在我脸上,我爱说啥说啥,你是哪根蒜哪根葱,管老娘的闲事儿?”
王家媳妇哪受的这个气,索性衣裳也不洗了,直起腰,柳眉一拧,怒道,“我就管了,咋的?你气不过,你拿大耳刮子扇姑奶奶啊!你敢吗你?!哼!怨不得你家老朱偷偷去找王寡妇啦,搁谁能看上你这种毒心肝的女人咧!”
王家媳妇一气,就把姜氏家里的丑事抖搂了出来。
这下可好,众人都晓得姜氏素来是个面皮薄的,这等丑事,遮都来不及,不想叫这小辣子当了这许多人面说出来,当真比当众打她一个大耳刮子还难受,她岂肯罢休?众人都憋着笑,等着看热闹。
“你,你你你…”姜氏“唰--”的一下红了面皮,直烧到耳根,又气又羞又恼。
“我跟你拼了!”她猛然站起,狠狠的把手里的鱼往石板上一惯,大叫一声就朝王家媳妇撞了过去。
王家媳妇一个不防,被撞了一个趔趄,狼狈摔倒在地,一个打滚,翻身起来,和姜氏扭打到一起。
两个妇人,活也不干了,互不相让的互掐起来。
扯,拧,咬,啃,抓,挠,挖,掐--啥招都使上了,可谓精彩绝伦。女人掐架,虽然杀伤力不如男人,招式可比男人丰富多了。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即使没有,创新也有。
河边的妇人们,都停了活儿笑看着,嘴里半真半假的喊着,“哎呦,别打啦!”别看喊的响,却没个真的上前拉架的。农村生活本就没啥娱乐,这样的好戏自然是不能错过,一边看还一边窃窃私语。
“哎,你说她们谁厉害些?乖乖隆冬,这架势不得了。”
“我要猜对了,你就把你头上那块花布巾子给我如何?”
“去!美不死你 ̄”
河边赶了一群鸭子的老头也稀奇的停下来,瞧着这两个女人掐架。打了半天,两人都没力了,众人也饱了眼福,这才赶上前来拉架。
“好啦好啦,都是一个村的,别打啦。回头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两个女人一听这话,果然住了手,两人瞧瞧对方,都挂了彩,鼻青脸肿,满脸污泥,鼻孔里还流了点血,头发蓬乱的像鸟窝子,还沾满了青草,跟俩疯婆子似的。俩人没绷住脸,“噗嗤”笑出声来。
打过架,气也消了,该干嘛还干嘛。两人被众人拉拖着往河边走。
“哎哎?我的鱼呢?哪个不要脸皮的臭东西!把我的鱼捞走啦?”姜氏叉着腰破口大骂,“娘的--让老娘知道是谁,老娘把她给开膛破肚咯!我的鱼啊…呜呜。”
“哇--”一声嘹亮的哭声震天动地。
恍惚中,觉得有人拉了自己一把,乍然而来的一蓬光明,让自己不由的闭了闭眼。吸气!呼气!哇,新鲜空气真好 ̄ ̄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村里接生的王婶子激动道。
李文香睁开薄薄的眼皮,四处打量着,这是一间破的不能再破的老旧木屋,屋顶还漏了大小不一的洞,大的有碗口大,小的有鸡蛋大,又透风又透天光。
环顾四周,屋里有三个人,床上刚生产完的虚弱妇女,床边也凑着两个头,一个是大妈级别的人物,一个是老太太,正和自己大眼瞪小眼。让李文香惊讶的是,她们都穿着古代的粗布衣服,一副古代人的打扮,“刷--”李文香脑中灵光一闪,自己敢情是重生到古代了?还是从奶娃娃做起?
哎哟哟,这下可悲催了。瞧瞧,瞧瞧这四面漏风的屋子,瞧瞧这破烂的木板床,虽说上面垫了块同样古董级别的薄被子,李文香还是觉得一阵寒意。天哦,自己这是什么命啊?不说穿成个公主皇后王妃之类的,起码也得是个小康之家吧,可是这个家,一看就是穷的叮当响,响叮当,老天!你玩我!
呜呜…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可惜,床上的妇人没有把她重新塞回肚子里的打算,她虚弱而激动地哼哼唧唧:“快,快把孩子抱给我看看!是男孩女孩?”
王婶子忙把文香抱起来,送到妇人怀中。
妇人看了眼怀中可爱的粉粉嫩嫩的小女婴,欣喜的亲了她一口。
“是个女娃子!你哪有生男娃子的命噢!唉…”老太太脸色黑的像抹了一层炭灰,“造孽哟,嫁过来三年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这好容易生出来了,却是个没把的赔钱货!我海家要绝后啦!绝后啦!”
老太太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气,乃至捶胸顿足起来:“可惜了我那一篮鸡蛋呀!我儿子读书辛苦受累的,我都没舍得给他吃哇!都留给你了,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啊…”
妇人紧紧的搂着文香,低垂着头,脸上露出深深的愧疚之色。仿佛在后悔自己吃了那几个鸡蛋似的。
文香对这个可怜的娘亲泛起深深的同情,同时也气极了。我娘为了给你家生个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毫无怨言,你个死老太太还骂她?真是没人性呀!也太重男轻女了。气归气,文香张开口,发出的也只是“伊呀呀呀伊”的模糊声。
“海家娘子这个娃娃生的不容易啊,直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王婶子听不过去了,替海家娘子分辨,“儿子嘛,以后再生呗。”
“噢,家里本来就揭不开锅,这下又多个丫头片子吃饭,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太太丝毫不让。
“这…”王婶子眼珠一转,道:“瞧老太太说的,这点大的孩子,能费多少米叻?”
“我儿还要考功名报效朝廷,没那些闲米,养这些个闲人!”
“娘,你老别生气了,以后我会多做些活补贴家用的。”海家娘子垂着头道。
“这可是你说的,明儿就跟我下地做活去。回头可别说我这个婆婆刁难你。”
“老太太,消消气儿,这生都生了!”王婶子劝道,“这做活的事,最好缓缓,海家娘子这一番折腾,伤了元气,身子可还虚着那。”
“哼。”老太太白眼一翻,从鼻孔里哼出一个不屑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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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穷的没把香菜?
王婶子有些尴尬,却贮在原地没有告辞,她还等着拿工钱呢。费了这半天功夫,喊用力喊的她嗓子都糙了,此刻说出话来都是毛毛慥慥,好像砂纸糙过似的。
“这…”王婶子忍不住开口道,“这我说老夫人,这孩子也没我啥事儿了,是不是把工钱给我结了?我好告辞回去了。”
老太太这才省过神,老眼一眯,堆着笑尴尬的道,“实在对不住了,王婶子,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这…实在拿不出啊!”
“拿不出难道算我白干?”王婶子顿时气结,“老夫人,你家穷我知道,可我一家子老小也全指着我养活呐。你看我这嗓子都哑了,忙活了这半日,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哎呦,你瞧我是气糊涂了!你等等。”老太太一拍脑门,迈着小碎步,颤巍巍的出去,到厨房打开橱门,挑了半天,才挑了一个较完整的破瓷大海碗儿,拿袖子拭干净了,从灶台的陶罐子里抓把粗茶叶撒上,这才倒上热水,往西边屋子走去。
王婶子正坐在床头与海家娘子叨叨的叙着话儿,劝慰着她,一抬眼见老太太端着一个盛水的破瓷大海碗儿过来了,忙站起身来接。
“来,辛苦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老太太话里带着些讨好的意味,满脸的笑容都皱成一朵老菊花。
王婶子瞧着那个破旧的青花大海碗,豁了好几个口儿,这一不小心,还不把嘴给扎了,却也不见他们换个,真是穷到底的人家了。碗里的茶水腾腾的冒着热气,水里飘着几根不黄不绿的茶梗子,王婶子口渴的紧,叹口气,接过来,“咕嘟”一口气灌下去。
涩嘴!王婶子砸砸嘴,这茶真难喝,也不知是什么烂茶叶。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把碗还了老太太。
“老太太,你看这事…”
“这村里左邻右舍都知道,我海家也不是那等泼皮无赖的人家,只是…家里实在拿不出,不能缓几天么?”
“这…”王婶子为难了。
“这样吧,”见她为难,老太太转转眼珠子,徐徐开口道,“一会子我儿海瑞就回来了,你向他讨要吧。”
海瑞!香菜悚然震惊。这不是真的吧,她爹是海瑞?明朝的大清官海瑞吗,还是同名同姓的巧合?据史书上说,海瑞家里的确很穷,穷的叮当响,响叮当,这一点看来,倒是很吻合。这一下子成了海瑞的女儿,可真是…不知所措了。
“甚好。如此我便等上一会。”王婶子松了口气,又道,“老夫人,我们去堂屋坐坐可好?这刚生产完的女人需要休养,别惊扰了海家娘子休息。”
老太太冷淡的瞪了床上的母女一眼,就带着王婶子走了。
李文香郁闷之极,这老太太,自己的奶奶看来是很不待见自个儿,对自己的娘亲也是冷淡无情,要是自己是个儿子,就不会拖累娘亲了,哎。只不是自己的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会不会喜欢自己。但是娘子生产也没露一露面,可见自己的娘亲在这个家地位低下,真让人心寒。
李文香抬眼看自己的娘,她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蓬头乱发,头上裹了个蓝花布头巾,长相虽算不上难看,却也很一般,但是她的脸上,却焕发着慈母的光辉,目中又含着两泡委屈而愧疚的泪水。
“我儿!你为什么不是个儿子呢?不是娘嫌弃你,娘是怕你的日子不好过啊!”她泪光涟涟,从枕头旁抽出一块粗布,裹住李文香的小身体,那布贴着文香娇嫩的皮肤,粗糙而冰凉,让她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家里穷的连把香菜也没有,我苦命的娃哟--以后就叫香菜吧!”
汗…海香菜--真的好土。不过出生在这样一个穷家,取个贵气的名字也不合适呀。何况看这海家娘子,估计是个文盲…
没有人提出异议,倒不是多尊重孩子她娘,恰恰相反,那是因为压根没有人关心刚出生的这个小女娃娃,叫香菜也好,叫萝卜大葱大蒜土豆也好,没人会在意。只因为--她是个女孩。
而她那个老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溜达呢?
海家娘子俯下身,用粗粝干燥的裂了口子的唇,亲亲香菜的额头,眼里闪出坚毅的光芒,“你放心,不管这个家多穷多苦,有娘一口,就有你一口,绝不会叫你饿着的!”
香菜心里泛起一阵温暖,也许这个女人是平凡的,但她是真心的喜欢自己,就像天底下的所有母亲一样。
海瑞伸手推开院子破旧的木门,两扇木门跟抽风似的吱嘎乱响。
“这两扇木门,都破成这样了,该找村里的木匠老王头抽空修修了!不,还是算了,那得多少钱啊,我还是明儿抽个空自己修一下吧,这点事,还能难倒我海瑞?”海瑞把手放在木门上摇了摇,喃喃自语,“算了,我还得抓紧时间考功名,这门,坏就坏了,左右家里也光光的,请偷儿恐怕都请不来。”
“儿啊…你回来了!”老太太耳尖,听到院里门响,立马就颠着小碎步,飞快的迎了出来。自然后面还跟了债主,紧追不舍的。
“娘…”海瑞像往常一样,恭敬的喊着。
老太太迎上前,仔细的整整他的衣襟,拍拍他身上的灰尘,才道,“我儿饿了吧?晚饭都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海瑞闻着那股子饭菜的香味,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咽了口口水。
“吃饭先不忙。你王婶子等你半天了。你媳妇生了,王婶子等着结工钱!”老太太朝身后的王婶子努了努嘴。
“恭喜了,你媳妇儿母女平安,给你生了个大闺女!”王婶子贺着喜,她好容易盼到海瑞回来,自然面色喜悦,心想这下子正主子回来了,就该有钱付了吧?
海瑞一楞,半天才反应过来。
“喔…这样。”海瑞伸手在袖子里掏摸了半天,把那件打着补丁,洗的泛白的袍子里里外外的摸了三遍,这才终于摸出几个铜板来。
海瑞面带尴尬的摊开手递过去,“王婶子…你看,我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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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爹,补丁满了!
海家娘子在屋里听见丈夫回来了,早已坐不住,撑着坐起来,抱着香菜走出来,倚靠着屋门口看着院里子的几个人。她怀中的小香菜也瞪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
咦咦咦?这个就是我爹!他就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海瑞?一身青色的破袍子,一,二,三,四,五…屁股后面就数不到了!五个补丁!还不连屁股后面的!乖乖,能穷成这样也算他本事了。我可怜的娘哎…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恐怕是嫁汉嫁汉,喝风受难!又生了我,这下恐怕风都没得喝了…
王婶子看着海瑞手中那五个铜板,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这,这,这也太少了吧?敢情我忙活半天,连刀肉也不够买的?”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海瑞的手就尴尬的悬在半空,脸皮涨的通红。
“王婶子,你看,这,这,能不能少点,我们…”
“等等。”老太太突然出声道,她扭头觑了一眼依靠着门框的海家娘子和香菜,颠着碎步,急急的就往西屋走,走到门口,搡了海家娘子一把,没好气道,“让让啊?杵这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没见我要进屋啊!”
海家娘子产后尤虚,被一把搡的歪了歪身子,差点摔倒,忙扶着墙,稳了稳身形,拍拍怀里的小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