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四四烦的是不厌其烦,最后他一声令下把权利下放给福晋那拉氏了,那拉氏一下子成了个香饽饽,这些个侍妾格格一个个上杆子巴结着、奉承着,一时之间那拉氏在府里风头无限,最后权衡利弊之下那拉氏选了最老实敦厚的钮钴禄氏随行。绞尽脑汁却未曾如愿的年素月气得小病了一场,这一结果让同样未能如愿的李氏欢天喜地的庆贺了一番。
四大爷终于带着钮钴禄氏和一众随行人员跟着康老大走了,府里彻底安静下来,京城的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众人就彷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就连早上的请安也都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再不复以往的精神劲儿,也是啊,这四四跑塞外去了再争再斗有毛用?连带着舒雅也失了看戏的心情,整日的宅在空间里探索探索空间,外加种花、种菜和果树,剩下的大把时间就全用在了修行上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时间进入九月份,天气也一天天的凉爽了,府里的女人们也都翘首期待着四大爷的回归。就在这时候一个噩耗传来,塞外出现时疫四大爷非常不幸滴感染上了,这下子府里可真是开了锅,以那拉氏为首的众人一个个惊慌失措,哭的那叫一个惨呐,就好像四四已经嗝屁了似的。小年更是夸张离谱的昏死了过去。
众人百态
看到府里乱成一锅粥的那拉氏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她跌坐在正位上目光空洞的俯视着站在自己下首的众人厉声说道:“都给我闭嘴。”缓了口气后又接着言道:“爷现在身患时疫危在旦夕,而钮钴禄氏在照看爷的过程中也不幸感染上了时疫,被隔离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因此爷的身边现在连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本福晋坐镇王府轻易离不得,你们哪个愿意前往塞外侍疾?”
众人听了那拉氏的话一个个缩着脑袋,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那拉氏目光扫向向来沉不住气的李氏,李氏被那拉氏的看得毛骨悚然,她用力扭着手里的帕子哀哀凄凄的说:“按理说奴婢应当前往塞外侍疾,但福晋您也是知道的三阿哥素来体弱又是片刻都离不了奴婢,奴婢这心揪的很呐。”心里冷笑了几声:“平时你装着一副贤惠的模样在爷面前显摆,现在爷身患时疫你倒是想起让老娘去送死了,没门儿,那可是时疫,一旦得上了就只能听天由命,自己现在有儿有女怎么可能还上杆子着去找死?”
那拉氏听了李氏的话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眼光看向其他人,武氏捂着头低泣:“奴婢素来身子骨弱,又惊闻此等噩耗更是魂飞天外,恐难以胜任此等重托。”
乌雅氏暗恨武氏占了先机,她拧着手帕低声言道:“奴婢身子这段时间很是不爽利,因此无法、无法…”宋氏咬咬嘴唇跟着说道:“奴婢历来是个毛糙不会体贴的,爷病情危急应该派一个体贴细心的精细人去才是啊。”
年素月很是及时的醒了过来,那拉氏看到她醒了目光立刻锁定了她:“年妹妹醒了,那真是太好了,刚才本福晋还在和众位妹妹们商议呢,想着爷病重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精细人去侍疾,这不看到妹妹醒了,倒是让姐姐我想起来,年妹妹平时对爷最是温柔体贴的,想来年妹妹是非常乐意去给爷侍疾的吧?”
年素月一听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自己怎么就倒霉的选了这个时候清醒了呢?同时暗恨那拉氏针对她,她偷偷的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哭的是呜呜咽咽彷如喘不过气来一般,哽咽着对那拉氏说:“爷危在旦夕奴婢恨不得以身代之,更恨不得立时插上翅膀飞到塞外,奴婢自当、自当前往…”话没说完就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登时大厅里又是一阵混乱,那拉氏看年氏这番作态只得派人把她扶回院子,并宣太医为她诊治,这样一来小年更无可能前去侍疾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没了指望,那拉氏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派个侍妾丫鬟去侍疾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是让她亲自去,她心里还真是有点憱。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四爷是她的天、是她赖以生存的支柱,她一直认为自己很爱很爱他,此时此刻四爷危在旦夕,她其实应该去侍疾的,但是她犹豫了,非常犹豫,她除了四爷还有那拉氏一族要看顾,她舍不得抛下一切赶到塞外去陪他生陪他死,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最爱四爷,并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她最爱的始终都是自己…
可眼下她论情论理都不能不有所表示,派个奴才送药材算什么,府里的女人中间必须要有人挺身代表前去侍疾,这样才能显出她们和自己爷上下一心,共进共退的决心,才能让万岁爷满意,要是让万岁爷知道主子爷患了疾病她们却躲在府里不敢前去侍疾,那后果不是她们能够承担得了的,但是这病又实在是可怕至极,她贵为福晋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一旦前去侍疾性命会随时不保不说还会把管家权白白便宜给了李氏年氏等人,不,自己决不能轻易犯险。
那拉氏边思索边打量着众人,最后她眼前一亮,目光停在一脸平静的舒雅的身上,舒雅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拉氏盯着自己时其他人的幸灾乐祸遮都遮不住,她现在没空理会其他人怎么想,她现在很头痛因为她这次是真的惹上麻烦了,恐怕塞外之行是免不了的了,为毛?舒雅在心里竖着中指鄙视空间的原主人,你说你记载的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符咒啊?你说你也写清楚那玩意儿副作用好不好?功效差了点儿咱也就不说了,你把可能会有的后果写成那么小的字体到底是想干什么?啊,这下惨了姐根本就没看到,还是自从四四得了时疫以后,舒雅也觉得自己浑身不舒坦,才跑到空间里仔细翻找后才晓得,她现在和四四已经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对于四四的病痛已经能倒霉的感同身受了。
她现在后悔、非常后悔、非常非常后悔、悔的肠子都绿了,自己当初干嘛脑抽着给四四下那样一个符咒啊?当时还脑残般的因为害怕灵力不足会导致符咒不成功,她当时调动了全身的灵力并且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了灵魂烙印,结果现在四四快嗝屁了,那灵魂烙印开始断断续续的从舒雅身上汲取灵力来护住四四的心脉,舒雅感到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丝丝疼痛,她不能抛下四四置之不理了,她现在不得不去救四四了,呜呜,这大概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当那拉氏的目光锁定她时,她一脸平静施施然行礼道:“既然众位姐姐们都无法前去侍疾,那么就让奴婢代替福晋远赴塞外,给爷侍疾吧?”那拉氏长长的舒了口气:“这耿氏的自请侍疾总算是解了眼前自己的危机,假如耿氏前去侍疾把爷给照顾的转危为安了,那这耿氏以后就真的飞上枝头得了爷的眷顾了,不过耿氏出身低微就算是得宠生子对自己嫡福晋的位置也没有什么危害,再说了耿氏向来守礼安分,就算是再得宠也断不会越过自己去,就算以后生下儿子不还得称呼自己一声嫡额娘吗?假如…这耿氏是个没福的,爷的病…,那自己也总算是逃脱一劫,虽然身份再没有这样贵重、日子没有这样惬意,但自己总归还是雍亲王爷的福晋,皇家不会克扣皇子遗孤的…。”
想通了此关节的那拉氏看着舒雅的眼神那叫一个和蔼可亲,舒雅看到今天府里女人的精彩表演不由得为四大爷掬了一把同情泪:“哎呦呦四爷啊,你说你平时辛辛苦苦的办差挣钱养了这么多败家的娘们有毛用?有毛用?啊?这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一个敢去给你老侍疾,您老混的也忒惨了点儿吧?唉,能遇上姐真是你老的福气呀,虽然吧姐本意是不想去滴…”
侍疾(上)
作者有话要说:JJ终于不抽了,俺存稿箱里的也能发上来了,这不立刻就改正过来喽,求支持、求点评、
那拉氏许是怕舒雅反悔,立刻就吩咐自己的大丫鬟去库房取了一批上好的药材,同时又吩咐舒雅的丫鬟子萱回院子为主子收拾衣物,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舒雅送上了前往塞外的马车,临走时舒雅觉得以那拉氏为首的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跟死人差不离,各种同情、怜悯让舒雅直想骂娘。舒雅带着子怡(因为子怡的厨艺好,在塞外那苦寒之地口腹之欲比较重要)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除了在驿站换马外日夜不停,就连三餐都是在马车上解决,就这样一路上紧赶慢赶直到到第三天下午才抵达塞外。舒雅暗自庆幸自己有空间这个作弊利器的存在,否则这几天的路程下来非颠死自己不可。看看护送的侍卫们就知道有多么惨了,一个个蓬头垢面眼圈发黑的和疯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侍卫亮出雍王府的牌子马车很顺利的进入了狮子园,到了内院门口侍卫们不再向前走了,舒雅带着子怡下了马车步行进入内院。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太监个个无精打采、蔫了吧唧的,舒雅拉住一个给自己行礼问安的小太监问明了四大爷的所在后就带着子怡直奔目的地。
走到四四所住的静思斋离得远远的舒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咂舌:“乖乖,这么呛人的味道,就是健康人也受不住啊,四四您老人家的生命力真是堪称小强啊!竟然能在如此恶略的环境里苦苦挣扎真是太不容易了!”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就连看门的小太监都不知所踪,舒雅刚要上前推门,高无庸走了出来,看到舒雅后高无庸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哽咽着行礼请安后脚步蹒跚的迎着舒雅进了房间,舒雅进去后真想立刻夺门而出逃,房间内浓浓的中药味和呛人的恶臭味道立时让人感到恶心干呕,舒雅屏着呼吸皱着眉头勉强跟在高无庸的身后走了进去,这时内室传出了沙哑呕吐的声音,高无庸加快脚步向里面跑去,嘴里神经质的叨念着:“爷、爷,耿格格来了,她是特地从京城赶来服侍您的。”舒雅绕过屏风,向里面走去。看见倚在床头干呕的四四着实吓了一跳,一身丝质月白色的里衣空洞洞的挂在身上,整个人瘦的彷如麻杆似的,一张暗黄消瘦的面孔,脸庞两边都深深的凹进去,露出高高的颧骨,冷冽阴鸷的双眸已显得浑浊,时常紧抿的双唇此时也皲裂开来。这样憔悴的让人感到揪心的可怜的男人难道就是那个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四四?这落差不要太大好不好?
看到这样落魄的四四,再想到他病情这样的严重身边除了一个高无庸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真心的愿意来照顾,不由自主的联想起前世的自己,自己和四四现在的情况是那么的相似,病重时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羡慕的目光投向临床有慈爱父母陪伴的小朋友,看着她对着妈妈撒娇;听着她妈妈温柔的安抚她;看着她的爸爸用心疼的目光注视她,那时的自己想着什么?幻想着自己的那对无良父母能来看自己一眼吧?幻想着他们也能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吧?
可是他们除了行色匆匆的到医院为自己缴纳医药费之外就连一句关心的问候都懒得说出口,他们正急着回去陪自己爱的结晶呢,当时自己绝望的心情和四四现在很是相似吧?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软叹息了一声:“罢了,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姐就勉为其难的照顾你吧!”
遂上前接过高无庸手上的毛巾,轻轻擦拭掉四四脸上的污物,轻声询问高无庸:“爷的病情太医怎么说?”高无庸抹去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的说道:“爷的病这几天越来越严重,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喝下的药大都吐了出来,太医束手无策只说尽人事听天命。”
舒雅看了看冷冷清清明显是下人疏于打理的屋子询问:“爷病情严重怎么服侍的下人反而减少了?以前常贴身服侍的丫鬟太监都到哪里去了?我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只见了你自己里里外外的忙碌呢?钮钴禄格格现在病情怎么样?”
听了舒雅的话高无庸眼里闪过一丝愤恨:“自打贴身服侍爷的太监和丫鬟陆陆续续染病后,钮钴禄格格就病了现在还在旁边的院落里养着呢,这些天爷的病越来越严重,那些太监丫鬟们就一个两个的以为爷熬不下去了,个顶个的缩着脑袋贪生怕死,奴才看她们不尽心服侍爷心里有气就打发她们下去了,平日里也就奴才贴身侍候罢了….”
舒雅眼里闪过厉芒:“这样胆大包天的奴才留不得…”高无庸赞同的点点头:“等爷康复了再来收拾她们。”舒雅扶着半昏迷的四四输送了一些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又摸摸他的额头转头对高无庸吩咐道:“这屋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爷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住?高总管你去吩咐下人把这床上用具还有爷的衣物全部换成新的,子怡你去端一盆热水再找一些烈酒。”高无庸和子怡领命迅速退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东西都拿来了,舒雅手脚麻利的服侍四四擦洗干净换上了柔软的新寝衣,扶着他在床上躺好,高无庸带着几个小太监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换成新的,子怡拿着烈酒把房间里面的所有物件都擦拭了一遍。
那些太监拿着换下来的褥子床单准备退下去时,舒雅再三叮嘱他们把那些东西直接烧掉,免得再传染给其他人。只后又不顾高无庸的反对把窗户全部打开,空气流通后房间里的气味消退了不少,舒雅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这时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子怡接过后直接端给舒雅,舒雅试了试药的温度并趁机偷偷加了一些灵玉池里面的水和半粒培元丹,高无庸扶着四四子怡手脚麻利的在他的背后加了一个枕头,舒雅把药吹凉一勺一勺的喂四四喝了下去,许是舒雅刚才输送的那点儿灵力起了作用,这两天已经喝不下药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四四把整碗药都喝了下让高无庸激动的流泪的是他竟然在喝完药后奇迹的没有立刻吐出来。
喝完药的四四没过多久就平稳的熟睡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舒雅掺杂的那一点儿灵水和培元丹开始发挥作用,他身上渐渐被汗水浸湿,随着汗水身体还排出了很多发出恶臭的黏糊糊的污渍。高无庸吩咐小太监抬来热水,舒雅在子怡的协助下足足为他擦拭了五遍才把他清理干净。
忙完这些后舒雅摸了摸四四的额头温度降低了不少,看着四四睡熟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一丝脆弱,舒雅就彷如看到了自己一般,于是转身吩咐高无庸先守着四四,自己则带着子怡去了小厨房,把其他人都赶出去后舒雅从空间里取出了几支足有五百年份的野山参和灵芝及其他珍贵药材交给子怡,让她以后为四四熬制补汤时使用,至于从府里带来的那些药材则被她收进了空间里,留着以后送人或是赏赐给下人。从空间里取出一堆新鲜蔬菜和水果后舒雅动手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榨了一杯新鲜果汁,又吩咐子怡煲一锅人参瘦肉粥等四四醒了喝一些暖暖身子。
留下子怡守着后舒雅跟着小丫鬟去了静思斋里为自己刚刚收拾出来的房间,吩咐丫鬟婆子送了浴桶和热水,屏退下人后舒雅直接进了空间,泡了一会儿温泉后换了一套衣服,到厨房找出上次剩下的点心热了一杯牛奶凑合着用了一些,就出了空间。回到四四的房间舒雅看四四仍无清醒的迹象就劝高无庸下去休息一会儿,高无庸这些日子又累又怕体力早已达到了极限,只不过是勉力支撑罢了,在舒雅的劝说下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时间慢慢一分一秒的流逝,舒雅坐在四四的身边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他睡梦中仍紧紧皱着的眉头,低声安慰道:“满天乌云总有散去的时候,相信自己你一定能渡过这次难关,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还在后面呢,千万不要放弃。”说完不由得嘲讽的扯扯唇角,前世的她每每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总是躲着角落里这样的安慰自己,想来四四和她当初的处境真的很相似,爹不疼娘不爱,康老大儿子多除了太子是他亲自教养长大的颇为看重之外,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的,德妃对他又恨、有利于、有防备就是没有爱,佟佳氏又早早嗝屁了,他一个人艰难的在后宫挣扎着实艰难,就算现在贵为亲王身边妻妾无数但是那些女人算计他、利用他,就算心里爱着他依赖他但是当他病危需要人照顾时却是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这样的他其实并不比孤身一人的自己幸福吧?
人其实都是这样的,看到和自己一样有着不幸的人总是不由自主的起了怜悯之心,舒雅觉得自己也不例外,她觉得自己现在对四四好,为他调理身子完全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放松下来的她慢慢的打起了瞌睡,最后忍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侍疾(下)
良久之后四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伏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的小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动容,这段时间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已经病入膏肓,下人服侍的也越来越不精心,除了高无庸其他人都避如蛇蝎,唯恐沾染上这时疫,随行的钮钴禄氏侍疾时根本就不敢靠近自己,每天只是点卯似的把丫鬟太监指挥的团团转,过了两天后更是一病不起躲得远远地的“养病”去了。
得病后众人的态度让他的心更冷了,自己奋斗了半生贵为雍亲王,可到头来又真正拥有了什么呢?自己院子里的那些女人爱的是自己的权利地位;疼爱自己的皇额娘早早就离开了;皇阿玛最疼最爱的始终都只有二哥一人而已;生母德妃疼爱的是十四弟,对自己恐怕只剩下怨恨和利用了;众位兄弟除了十三弟之外其他人对自己有拉拢、有防备、有陷害唯独没有…
他就像是一个在满目的无边的黑暗里孤单的前行的迷路人,在已经绝望放弃的时候听到了高无庸的声音说耿氏来给自己侍疾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丝毫的希望了,虽然心里已经非常的明白自己的那些女人不可能为了自己犯险,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失望,对那拉氏、李氏…对那些自己曾经宠爱的女人失望。
可是当自己昏昏沉沉的听到她轻声询问高无庸自己的病情,听到她冷厉的说那些不尽心的奴才不能留,听到她冷静的吩咐高无庸和她的丫鬟时心里竟然起了一丝波澜,竟然还是有人会关心现在的自己?
直到感觉到她在高无庸的协助下亲自轻扶起自己,听到她吩咐丫鬟太监把寝具都换成新的后,她扶着自己,体贴的为自己擦拭身体、更换衣物,温柔的喂自己喝药…身体里仿佛流过一股清泉舒服的让人沉醉,自己仿佛回到了儿时,回到了皇额娘温暖的怀抱,回到了自己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自己因为病痛的折磨紧紧皱起了眉头,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抚上了自己的眉心,轻声安慰自己,鼓励自己撑下去,她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自己不能不放在心上、不得不记在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动,自从皇额娘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温柔的、真心的关心过自己…
心里默默的念着耿氏——舒雅这个普通到极点的名字,突然脑子里隐隐闪过了一些什么片段?四爷拼命的回想终于想起来近一年来总是在心里隐隐闪现的娇俏的、害羞的、像炸毛的小猫一样会张牙舞爪的看不清模样的小女人原来就是她——耿舒雅,自己当时对她是动过心的,是想深入了解她的,可短暂的动心却被废太子事件中的忙碌给抛在脑后,而她更是因为伤寒被送到别院休养,从此自己就忘记了她,想到这里四四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大混球,竟然就那样把一个不计身份真心爱着自己的女人给抛到了脑后。顿时满腔的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紧紧依偎着自己熟睡的那毫不设防的纯净人儿暗下决心:“既然遇到了这个让自己动心的小女人,那干脆就顺应自己的心意去爱她、疼她,不让她受到后院的那些女人的伤害。雅儿、雅儿我的雅儿,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舒雅要是晓得了四四现在的心思肯定会伸着大拇指夸赞四大爷脑补的功力自恋的功力之强悍,姐其实就是看你可怜,姐其实就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才会对你好滴,姐的思想很是健康滴,对你是没啥心思滴,您老想多了。”可遗憾滴是舒雅不知道四爷现在所思所想,就这样华丽丽的误会产生了,四爷认为舒雅深爱自己为了自己不顾危险的前来侍疾,自己现在也钟情于舒雅,于是乎四爷对舒雅是越来越好,舒雅却认为四爷越来越抽风…
脑补过后的四爷就想着舒雅这样趴睡在床头肯定不舒服,就伸手想把她抱到床上,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别说抱起舒雅了,恐怕动动身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刚想挣扎着起身就无力的倒在床上。他的动作惊醒了舒雅,舒雅睡眼朦胧的看着倒在床上喘气的四四直到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喜滋滋的笑着说:“爷您醒啦?哎哟这可真是太好了。”说完下意识的用手试试四爷的额头温度,感觉不再烫手恢复了正常才放心,体贴的扶着四爷坐起来并且在他身子后面加了两个软枕,这才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热水并悄悄掺了一些灵泉,走到四爷身边笑吟吟的对他说:“爷,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四爷对于舒雅的体贴很是受用,点点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顿时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缓缓滑下,滋润着全身每一个细胞,疲惫的感觉一扫而空立刻感觉到浑身舒坦。舒雅接过四爷喝完的茶盏放回桌子上,柔声对四四说道:“爷,奴婢可是听高无庸说了这几天您一直都没有什么胃口,想来还是下人们不经心,刚刚奴婢让丫鬟炒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煲了一些粥您看着合胃口的话就多少用一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