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要开学了,莫湘还得准备准备,虽然学校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学的,她还是得去啊,人是社会性动物,不可能脱离了特定人群而存在。蓬蓬还趴在莫湘肩头睡觉,这几个月它也是很劳累的,为了让莫湘能理解它所讲的内容,它不得不把这些早已经丢在记忆深处不知哪个角落的低级文明知识拿来回味一遍,甚至有些很简单的知识都必须深入讲解,它不能不负责任的告诉莫湘,这个只需要记住,这是常识,就算是常识也是它的常识,不是地球人能理解的常识。就好比大家都知道,花是红的,叶是绿的,可花为什么是红的?叶为什么是绿的?这些就要从光合作用、色素形成来分析讲解了。再比方说人人都知道有白天、夜晚,这就是常识。可是为什么?那就要从地球公转、自转等深入学科讲解。莫湘现在就变成了那个问花红叶绿,白天黑夜的小孩子,蓬蓬就得不遗余力的将它所能知道的东西全部讲解给她。
所以说啊,言传身教什么的,最讨厌了。
9被整容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莫湘就从床上爬起来,这段时间她精神好的不能再好,每天只需要睡一会就可以恢复到最佳状态,一路哼着歌儿去卫生间洗漱,低头挤牙膏的空挡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敞着肚皮,睡得正香的蓬蓬突然被卫生间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吵醒,睁开迷茫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意识到那惊叫是莫湘发出的后,瞬间清醒,飞快的飘到卫生间,“怎么了,怎么了?”
莫湘僵硬的转过身子,眼神呆滞,木然的指着自己的脸问,“怎么办?怎么办?”
蓬蓬眨眨眼,一时没搞清状况,“什.....什么怎么办?湘湘哪里有不对吗?”
“不对,太不对了。”执意的指着自己的脸,神情古怪,“你看我的脸。”
蓬蓬飘到她面前,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遍,“脸怎么了?没.....没有问题啊。”
“这叫没问题?”莫湘有点抓狂的反驳道,“这叫太有问题了好不好,顶着这样一张脸我怎么出门啊?”
该死的洗髓丹,果然是洗髓啊,跟他妈整容有什么区别?!
看着一脸茫然无措的蓬蓬,莫湘无奈的叹气,虫子的审美观怎么能和人一样,怪不得这么多天下来,对着变化这么大的自己,蓬蓬也没表现出任何不同。
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摸着脸,莫湘才意识到,真的是她,镜子里的人就是她自己,不是变丑了,而是变美了,美的惊人,美得让人感觉极具攻击性。
莫湘原本就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虽然漂亮,但也不算太突出,蓉城是个出美女的地方,比她美,比她可爱的女孩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可是面对此刻这张脸,这双眼,她自己都觉得太过惊心动魄。
原本娇俏的五官,优点被无限放大,原来长得过浅的眉变得细长微弯,形似柳叶,浓淡相宜。略微婴儿肥的脸瘦削了下去,整张脸上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是经过了细心雕琢,只有轮廓依稀能看出她原来的样子外,完全就好似另外一个人,尤其那双眼睛,长长弯弯的睫毛下,墨色的眸子亮的惊人,细细一看就是一汪深潭,连她都差点溺死在自己的目光中,更别提那微微上挑的眼角,简直又添一抹魅惑的风情。
莫湘抚额,她几乎要晕过去了。如果是这张脸长在别人脸上,她会很开心的欣赏一番,然后给句评价,“妖精”。但是这张脸长在自己脸上,那就不见得是好事了。
女孩子没有不希望自己漂亮的,莫湘也一样,可如果顶着这样的一张脸,那就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那意味着麻烦。尤其她还是个孤女,没钱、没背景、更没权势的孤女,虽说这世道不像以前旧社会,大马路上就可以强抢民女,可早早进入社会,经历了生活艰辛的莫湘比同龄人更早见识了社会的残酷,一直秉持着低调做人的原则独自生活着。
可事到如今她也没辙了,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毁容吧,咬咬牙,拿剪刀嚓嚓嚓把额前的一缕头发剪了个长长的流海,用来遮住眼睛,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副土的不能再土的黑框平光眼睛带上,把那双黑亮的惊人的眸子藏在镜片后面,想了想又怕不保险,又一头扎进衣柜,找出一套款式陈旧,样式有些肥大的衣裤穿起,打量了一番,放心的舒了口气,果然啊,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再漂亮的人穿成土妞,怕是也美不到哪里去。
看着自己的新造型,莫湘带着蓬蓬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在如今这个脑残非主流横行的大街上,她这身不算另类的书呆造型倒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本来计划今天逛街买衣服的,这下计划被打乱了,莫湘只好带着蓬蓬去了市里的图书馆,前段时间拓印的书籍她都看了个七七八八,她要更多的书籍来充实大脑。
在科普书籍那里搜寻了一遍后,莫湘直接奔四楼的理论书籍区去了,找了个监控器注意不到的角落,独自站在那里,把手中的书一本本的丢进空间,让等在空间里的蓬蓬拓印,不过一瞬间,连一秒钟都不到,书籍又回到她手上,这样快的速度下,就算是有人看到书本消失又出现,也只会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整整一上午,莫湘就收集了四楼大半的书籍,满载而归的离开图书馆后打车直奔离主城区较远的农副产品批发市场。
市场里人潮攒动,莫湘直接就去了家禽牲畜养殖育种专区,市场里味道实在算不上好,动物粪便的味道、人身上的汗臭、体臭夹杂,地上污水横流,在闷热的天气里显得更让人难以忍受。莫湘比以前五感灵敏多了,熏得她几欲作呕,只想买了东西赶紧闪人。
一个年纪不大的农妇挑了一筐刚孵化没多久的家禽在售卖,莫湘连忙走上前去,地上竹笼里唧唧叫着的嫩黄色小鸡苗、小鸭苗,毛茸茸的可爱极了,她看的口水直流,不是因为可爱,而是她想起了肉食的美味。
连续吃了五个月多的素食,莫湘的眼珠子都要吃绿了,再吃不到肉的话,她就要变身午夜狼人了。
挑挑拣拣选了十只小鸡仔,十只小鸭仔,四只小鹅仔,莫湘不大喜欢吃鹅蛋,个头太大,也有点腥,不过鹅肉炖宽粉,冬笋鹅肉煲还是很好吃的,至于鹅肝酱,那不是她的菜,更何况不是育肥鹅做出来的鹅肝酱也不好吃。
算了算钱,莫湘正准备结账的时候,注意到农妇放在最下面的篮子里有几只样子长得和这些黄澄澄的小鸡小鸭不同的“鸡仔”。
“唉,大姐,这也是鸡仔吗?怎么长的灰扑扑的?”
农妇身材瘦削,脸上颧骨高高的乍起,脸色蜡黄,面相看着很是刻薄的样子,不是有句话叫“女人颧骨高,杀夫不用刀”嘛,一般人无论是做买东西还是卖东西,都讲求个面相,俗称叫合眼缘,农村人更是讲究,尤其这么大市场,大家都在卖东西,你有的别人也有,看着这种面相的女人,大都以为不好相与,所以这农妇每天都来市场,却没人在她这里买东西,今个莫湘在她这开了张,农妇很是高兴,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个啊,这是山鸡仔,我男人上个月从外地回来,别人送给他几个蛋,我一看还是受过精的,就混在这一批小鸡子里面孵出来的。”
“呀,野鸡呢。”蓉城是平原城市,别说山鸡,就连山都没有,小时候莫湘吃过爸爸煮的一道菜,叫小鸡炖蘑菇,鸡就是用的山鸡,也叫野鸡,蘑菇用的东北产的臻蘑,好吃的能把舌头吞下去,一听这野鸡啊,她口水就哗哗的,看那几只小鸡仔的目光都泛着狼绿。
“得,大姐,这山鸡仔我也要,您算算,多少钱。”
“妹子,五只山鸡仔,加上这些,小鸡仔三块一只,鸭仔三块五,鹅仔四块钱一只,山鸡仔五块,一共一百零六块,小妹给一百块吧。”
农妇把钱仔仔细细收好,贴身放着,看着莫湘还在四处张望,便又招呼道,“哎,对了,妹子,我这还有兔子仔,断奶一周,最好养的时候了,你要不要?”
“要,要。”莫湘一听,忙不迭的点头,空间地里的白菜一茬接一茬的熟,她都快收不过来了,养点兔子帮她消耗消耗也好。再说兔子的兔头拿来做酱香麻辣兔头,兔肉做火锅......哎呀,不想了,擦口水.....
农妇又从身后的架子车里掏出一个竹笼,一边选一边絮絮叨叨的告诉莫湘养殖方法,“这兔子还是农科院的什么新品种,肉嫩,长得快,就是注意通风,防水......”
莫湘拎着一大串竹笼子走出了家禽区,又晃悠到了牲畜区,牛啊,羊啊,暂时还不好买,这东西也不好运,她一小姑娘买这么多东西,家里又没有大人跟着,肯定是要引起别人怀疑的,不过还是想买两只猪仔,肉啊,她要吃肉啊。
卖猪仔的畜栏前人都很多,这两年猪肉价格飙升,农户们一窝蜂一样的扎堆养猪,所以猪仔卖的都很好。
莫湘没有去人多的地方挤,一来她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二来她这么小的年纪人家也不会放在眼里。
在牲畜市场上转了一圈后,莫湘看到一个叫“里岔黑猪猪仔专卖店”的门店,整个市场就他家门可罗雀,冷冷清清。走进去一看,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大爷在柜台后面看报纸。
看见莫湘进门口,老大爷取下鼻梁上挂着的眼镜,问道,“小姑娘,有事吗?”
莫湘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店里有任何动物,有些奇怪,“大爷,您这里卖猪仔吗?”
老大爷点点头,指指门上的招牌,“对啊,我这里卖的都是正宗里岔黑猪。”
莫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大爷,我想买几只猪仔,您能给我介绍下你卖的猪仔吗?”
老大爷明显有些惊讶,看着女孩年龄挺小,但那双黑黑的眼睛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还有手里提着的小竹笼,里面叽叽喳喳的叫着,明显是刚从家禽市场那边过来,便点点头道,“跟我来吧。”
莫湘把竹笼放在桌子旁边,跟在老大爷后面,往后院走去。刚一进院门就听见猪仔哼哼唧唧的叫声,偶尔还有跑动的声音。
老大爷站在一个圈前,指着里面的猪仔说道,“看,这个就是里岔黑猪。”莫湘走进前一望,小小的圆滚滚的猪仔,红红的圆嘴巴,亮晶晶的小眼睛,黑油油的身子,很是好看,怪不得人说,最丑不过月娃子,最美不过猪娃子。
老大爷在一旁介绍着,“这里岔黑猪是我们国家一个很有名的猪种,产自胶州一带,素有‘南太湖,北里岔’之称。这种猪繁育性能好,肉质细嫩,味道鲜美,香气浓郁。非常好吃。”
听起来很不错啊,这种猪应该会很受欢迎啊,为什么他店的生意还会这样冷清。莫湘挑挑眉,却没有问,因为蓬蓬在她耳边悄悄说,这个比刚才看到的那些好很多。
老大爷好像是看出了莫湘眼中的疑问,笑了笑,“这种猪肉肉质虽然好,但缺点是瘦肉率低,出栏比较慢,养殖这种黑猪对场地要求比较高,为了防止肉质松弛,偶尔还要赶出栏运动运动,所以普通农户一般不喜欢养这种猪,我这店里出售的猪仔都是为那些高一级的养殖户准备的,小姑娘,你看你还准备买吗?”
“买,买,老大爷,我就要你这种猪仔。”她就喜欢这种猪,说到场地,她有大片的山坡,让它们跑个够,出栏慢怕什么,空间有时间差啊,只要猪肉品质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莫湘装着四只猪仔,一笼兔子,一笼鸡鸭苗,又在市场买了一大堆作料的种子。超市卖的辣椒没有辣椒味,花椒也不麻,还不如自己在空间种。她早就预留了一小片地准备种作料,麻烦是麻烦了点,质量好啊。
这次她学聪明了,在农贸市场的摊位上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自己拉着一大堆东西高高兴兴的往家赶。走到僻静的地方后,一挥手,把货物连同车子一并送进了空间。自己坐车回家。
回到家,莫湘便钻进厨房,从空间中取出食材,用胡萝卜,青椒和土豆一起炒了个素三丝,一个蒜蓉西兰花,用灵米做了一小锅粥,把正在空间整理东西的蓬蓬喊了出来,一人一虫坐在桌上就开吃。
蓬蓬连话都顾不得说,把脑袋埋在碗里稀哩呼噜的喝着粥,一会又把头伸到它面前的小碟里,嘁嘁喳喳的啃着菜,不一小会,盘光碗净,抹了抹嘴巴,“湘湘的手艺真好。”说真的,这些天莫湘忙的顾不得做饭,他俩不是啃水果就是啃青菜,快吃成兔子了。
空间水果再好吃,也架不住成天拿水果当饭啊,她又不是猴子。
从第一次看蓬蓬吃东西,到现在莫湘已经淡定很多了。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那堆比它个头大了十来倍的东西是怎么吃到它肚子里去的,莫非它肚子里也有异空间?后来想想,人家是脑力劳动者,吃的多点也正常。
吃完饭,莫湘就和蓬蓬回到空间,随着她精神力的增长,空间面积已经扩大了两倍,莫湘没有更改之前的格局,还将这一方小小的地盘保留住,其余的新扩展出来的灵田、湖泊、山川全部放在了紧挨竹楼的山坡背后,唯独这里自成一片小天地,无论空间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记得这里有她最初的归属。
把收在储藏室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原本竹楼前的那个小院已经种满了花,开辟出一个小小的池塘,变成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庭院。于是莫湘便在山坡处重新盖了间木屋用来养殖家禽,盖房子的材料是她从外面买来的,尽管蓬蓬说材料都有,可山林里的树她实在舍不得砍伐,那都是长了几百上千前的树,都是极珍贵的树种,红豆杉、小叶紫檀、黄花梨、金丝楠木......用这些来盖鸡舍,她再奢侈也不会这般的疯狂。
整理好鸡棚,猪圈,将空间新成员都安排妥帖,莫湘伸了伸懒腰,出了空间,明天就要上学了,她不能再在空间呆下去了,总是得适应啊。
次日清晨,莫湘像往常一样,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后进了空间,早就决定要练武,身体内的废弃物也都排干净了,到了最佳状态,于是练武也势在必行。
蓬蓬花了好几天时间给莫湘开辟出一片区域,修建了梅花桩、木人桩、迷宫阁等数十样练武设施。
莫湘选择先从拳法练起,这是武功中最简单的,也最容易入门的,鉴于她是女孩子,蓬蓬就帮她选择了咏春拳法,这套拳实际上已经是华夏武术发展的末期所创,只有拳意,招式,技巧,威力不小,却练不出气感,不过拳法动作敏捷,刚柔相济,很适合武术刚入门的人学习。
蓬蓬在一旁仔细指导着她的动作,不明白的地方还用水镜幻像演示给她看,莫湘一拳一脚,一招一势都打得有模有样。
三个小时后,莫湘一个收手势结束了这套拳,睁开眼,轻啸一声,感觉神清气爽,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活动开来,每一个细胞都透着舒爽。
蓬蓬捏着小爪放在胸前,为她做总结,“湘湘很聪明,学得非常快,刚开始力度不需要放太大,要自然,关键是讲求招式的浑然天成,灵活变通,不是一定要刻板的记住每招每式,毕竟打架时候人家不可能按套路出牌。”
“学武不要打基础吗?一上来就练招式会不会有些太快。”听了蓬蓬的夸奖,莫湘可不敢认为自己是什么武学天才,不过以前看电视啊,电影啊,不是都要先扎马步,绑沙袋什么的吗?自己这一上来就直接开始记拳招了,会不会急功近利了?
蓬蓬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莫湘问,“打基础?怎么打?”
“就是绑沙袋,扎马步什么的,再不就是提水,提多少年,然后再练功,成就一代武学宗......师.......”莫湘看着蓬蓬一脸想笑不敢笑的表情,越说越没底气。
蓬蓬憋笑憋得触角乱抖,“湘湘啊......那个,电视剧要少看......”说完便正了正脸色,传授是严肃滴,“扎马步是练下盘的一种方法,腿法里面,下盘坚稳很重要,至于提水、绑沙袋等都锻炼肌肉强度的,湘湘身体看上去软绵绵,和一般女孩子没有不同,甚至更加娇软,但实际上,你的肌肉已经淬炼的很强大了,外力击打后,肌肉会形成自我保护。湘湘是女孩子,不需要修炼阳刚的武技,一来是动作难看,不适合女孩子练,二来,阳刚武技多半会有身体碰撞,谁骨头硬谁老大,咱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们可以选择轻盈的身法,配合巧力,以柔克刚,等湘湘修习出了气感,就可以将内气外放,以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近到你身,何必要去跟别人拼拳头,更何况湘湘可以用灵泉淬炼身体,别说下盘坚稳了,全身都坚稳......”
莫湘很是受教的点点头,心里想着,蓬蓬真是个好老师,她何德何能能做蓬蓬的主人,都是这只虫子像老师一样在尽心尽力的教导她。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蓬蓬。(蓬蓬:一切为了传承啊,传承)
10宋欣研
待她回到外面时,时间仅仅过去了几分钟,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拿出昨晚在空间中发好的面团蒸了几个馒头,凉拌两个小菜,和蓬蓬吃了早点后,穿上昨天那套特地找出来的“装备”,背着书包就出了门。
迷蒙蒙的天空黑压压的,昨夜的夜雨将地面浸润的湿漉漉,蓉城多夜雨,夏天潮湿,冬天阴冷,所以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嗜辣如命,尤爱火锅、干锅等料重味厚的食物,空气中都弥漫了麻辣味,尤其闷热潮湿的天气,那气味更是浓郁。
坐在莫湘肩头的蓬蓬从出门后,就一直不停的打喷嚏,触角更是收拢的一动也不敢动,有气无力的发着牢骚,“真是糟糕的空气,人类怎么喜欢那样奇怪味道的食物,都可以做杀伤性武器了。”
蔫头蔫脑的蓬蓬顶着一脸郁卒的表情看的莫湘想笑,“如果你尝过,你会爱上那种味道的。”
蓬蓬一副受惊的表情看着她,“还是不要了,会死虫的。”
莫湘在蓉城实验中学读高二,实验中学在蓉城排名第四,在他之前有三所联中,这三所学校在整个川省都非常出名,以绝对的升学率高居榜首,实验中学紧随其后,不是因为这所学校升学率高,而且这所学校的学生背景都非常深厚,家中非富即贵的比比皆是,有很多川省周边城市的有钱人也都把孩子往这所学校里塞。
所以尽管这所学校教学设备最好,师资力量雄厚,但人们注意的更多的还是这些孩子们背后的人脉资源,而不是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有多好。
莫湘是以她家乡那年的中考状元的身份走进这所学校的,哪怕这所学校背地里再怎么拜金,他也还是个教育机构,还是要对外树立良好的形象,在得知了莫湘是大地震中的孤儿,又是中考状元后,毫无意外的接收莫湘入学,并减免大部分学杂费用。
莫湘选择这所学校也考虑了很久,以她的成绩在她家乡那地方算得上优秀。真和省城重点中学那群头上顶着天才光辉的学生来说,她啥也不是,与其为那三所学校锦上添花,人家还不见得能另眼看待,不如去这所急于改观外界看法的拜金学校雪中送炭。你为名来我为利,大家合作愉快。
尽管莫湘已经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进教室的时候,室内仍有一瞬间诡异的寂静,鸦雀无声。
莫湘抬头看了看门口的班牌,没有走错门啊,低着头,急匆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心怦怦跳的很快,她只能祈祷大家最好不要注意到她。
“哎,那女生是谁啊?”
“没见过啊,走错门了吧。”
“那不是莫湘吗?你看她坐的位置......”
“不是吧,就是上学期那个转学生啊?以前不这样啊?.......”
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关键是一个人的气质突然发生了变化是比外貌的变化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那种感觉用鹤立鸡群来说有点不太准确,毕竟鹤和鸡不是同类,用点更通俗的形容更像是混在一群白鸡中的黑鸡,让人一眼就可以注意到她。就算再隐藏自己的存在,也隐藏不住那种气质。
莫湘的同桌崔智直愣愣的看了她好久,戳了戳她手臂,小声问道,“喂,你暑假去韩国整容了?”
莫湘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是,去了,你要不要去?我推荐一个好医院给你?”
崔智嘴角一抽,“还是不要了。”一个暑假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整容也整不出这样啊。
经历了大变的莫湘对人对事都淡淡的,就算笑也只是翘起嘴角,平时她又要打工养活自己,一到放学时间比任何人都走的早,班级活动几乎从来不参加,班里的老师有几个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怜惜之余对她也很是照顾,不过这也让莫湘在成长道路上树立了第一个敌人,而且这个敌人日后对她的影响太过深刻,也让她恨得几乎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事情还要从上学期说起,莫湘是高一下学期进到这个班里来的,算是转学生,班里的同学经过一学期的认识磨合后大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团体,莫湘是个新人,在这个学生个个都穿名牌的拜金学校里,她穿着打扮显得那么不起眼,样式陈旧,明显就是地摊货,再加上她人冷冷淡淡,所以也没什么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偌大的校园里,她独来独往,也不参加同学生日、外出郊游之类的聚会。
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就是莫湘的成绩,她很努力,踏实、勤奋,尤其是尊敬师长这点在这群眼高于顶的学生中很是难得,再加上她本身也是个乖巧可爱,身世可怜的女孩子,身为她班主任的英语老师很喜欢莫湘,得知她业余时间还要打工赚钱,就将一个英语竞赛的名额给了她,这个竞赛是市里一家外资企业承办的,前三名分别有两千元,一千元和伍佰元和奖金,对于别人来说这点钱可能不算什么,对于莫湘来说,这钱对她很重要,她每天要在麦当劳干到夜里十二点,连打两个月工才能赚到这笔钱。可是竞赛的名额已经报了上去,班主任硬是顶着压力去给她抢了一个名额,刷下了原本要参加比赛的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