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们说的不太一样呢。”
“她们?”
周楠咬唇,“就是那些女生啊,她们......她们说......”
“没关系,她们说什么我知道,甚至还更多,可是她们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说去呗。”莫湘丝毫不介意流言蜚语,她并不软弱,只是不愿意滋事。
周楠觉得莫湘身上有种洒脱的大气,很迷人,她读过但丁的诗集,喜欢但丁的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很多人都知道这句话,但是做到人又有多少,莫湘是她看到过最洒脱的女孩子,“流言风中过,片语不染身”,这种境界岂能是一般人身上具有的?
关于莫湘的流言版本很多,从最初的家境贫寒,为人孤僻到后来的靠身体换取利益等等,从她进校开始就未断过,当事人也从来不多说一句,就好像那些话说的不是她本人,就算别人当面问她,“你一夜多少钱?”这种几近侮辱的语言,她也能笑着回答,“对不起,我的时间从来都是按点算,一小时六块八”......
周楠想,如果是她设身处地的站在莫湘的角度,她会怎样?不,她不敢想。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她目光清澈,笑容很淡,长得很出色,却把自己打扮的很难看,这样的女孩会是别人口中那个近乎放荡的人吗?
周楠面对莫湘很郑重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周楠,我们能重新认识下吗?”
莫湘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站起身,握住周楠的手,“你好,我叫莫湘,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女孩的友谊就从认识对方开始.......
28挑战
从上课开始,莫湘竟然就被崔智传染了,一直坐在座位上打瞌睡,昨晚她和蓬蓬用意识交流到半夜,快四点才睡觉,意识交流时间长了也是需要休息的,精神不够饱满也很正常。
莫湘觉得学校这种全英文授课,下课也必须全英文交流的不伦不类的行为很脑残,加拿大学生来华夏是体验华夏学生生活的,讲中文不是更好,偶尔来点英文辅助下,不就行了?非要整去一队学生跟人家全英文交流,那还体验个屁啊,他们直接找个全长华夏人的样,说话全英文的唐人街交流下不就得了,还大老远跑华夏来体验个屁啊!形式主义害死人啊!不过她最多也是心里腹诽腹诽,表面上是什么都不敢说的。
台上的老师用带着美式乡村口音的英文夸夸其谈,底下人各个面无表情,神游太虚,按理说这次能来参加培训的都是各个班里的尖子,理论底子非常深厚,需要的仅仅是口语表达,他一个讲理论的老师上课没人听也不奇怪。
不过好在学校还是专门聘请了几个口语外教,其中还有两个法语外教,女的叫莉莉莎,男的叫拉斐尔,莉莉莎主讲法式礼仪,拉斐尔教口语。
第一次听到男外教用法语介绍自己叫“拉斐尔”时,莫湘实在忍不住的笑喷了,一旁的周楠惊讶的看着她,小声问“你笑什么?”
莫湘强忍住笑意,用笔在纸上画了幅图片,一个很魁梧的人形绿毛龟,眼睛上蒙着标志性的红绸带,举起强壮的手臂,冲天狂吼,“I'M Raffaele。”想起日本动漫里《忍者神龟》拉斐尔经典出场镜头,跟讲台上身型高大,全身汗毛的外教有异曲同工之处,周楠顿时也笑得肩膀乱抖。
拉斐尔上课肢体语言极其夸张,喜欢让学生互动,讲课多用法语,偶尔看大家实在不明白时才用英文翻译下,欧洲人有个很奇怪的特质,大多数人都会英语,但极少说英语,尤其在欧洲的上流社会,英文被认为上不得台面的语言,别看美国人科技强大,欧洲人就是瞧不起他们短暂的连历史都只有二百来年的文化,法国人对他们本国的语言有着狂热的崇拜,如果一个人会两国以上的语言,还要在欧洲那些古老贵族面前说英文,则被视为是一种下流的行为,当然,只会英文的例外。拉斐尔老师是不是贵族暂且不论,不过对于英文释译他是很不感冒的,宁可CAO着半生不熟的中文,还说的乱七八糟,一堂课下来笑话无数,全班都是直着腰板进去,扶着墙壁出来,为啥?肚子疼啊!
这也就罢了,最让莫湘忍无可忍的是学校有个活动,带加拿大学生品尝华夏美食,这本来蛮好,可是吃美食最起码得告诉人家吃的是啥吧,于是乎,学校有个专门介绍美食的课业培训。
最开始,学校没有告诉大家这是什么课,具体讲什么内容。生活老师给在座的每个学生发了一本册子,翻开一看,都是些简短的英文短语,每个词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很怪异。
周楠指着册子上一行字小声问莫湘,“这什么意思?”
莫湘把脑袋伸过去,瞅了一眼,“Slobbering Chicken,流着口水的鸡?”那是什么东西?
两人看的是一头雾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半晌,莫湘恍然大悟,“口水鸡!”
“啊?!”周楠呆滞,接着往下看,Chicken Without Sexual Life,“没有性/生活的鸡?”
莫湘面无表情的回答,“童子鸡”。
两人对视一眼,暴笑出声。
Twice—cooked Pork?“烹了两次的猪肉?”
“回锅肉!”
stewed diced porkand sweet potatoes,“啊,这个好恶心,烂熟的地瓜和肉丁?这是什么?”
莫湘绞尽脑汁的思索她见到过的菜谱,无奈实在是见识浅薄啊,她真没见过这种类似猪食的东西,“嗯......姑且叫它地瓜烧肉吧!”
“四个高兴的肉团子?”(four-joy meatballs)
“四喜丸子!”
“有皱纹的铁牛肉?”
“嗯.....铁板牛肉”
“bird nest red bean soup,这是什么?”
“鸟窝红豆汤?!”莫湘无语,她没见过这道菜啊。
“被政府强/暴的鸡?”(government abuse chicken)
“这个......宫保鸡丁!”
“啊,这个我知道!”周楠好不容易指着她唯一能认得的一个菜名,“水煮鱼片!”
莫湘低头一看,册子上写着,fish filets in hot chili oil——辣油里的鱼片!顿时被雷的风中凌乱......
一日的课程结束,莫湘和周楠两个人说笑着回房间,走过大厅时,有人叫住了她,“莫湘同学,请等一下!”
莫湘回头,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孩站在大厅的沙发旁,像是等了她很久的样子,“这位同学,有事吗?”
一旁的周楠跟莫湘眨了眨眼,笑容很鬼,“我先回去了,加油哦!”
“加油?”莫湘纳闷,加哪门子油啊?还不等问清楚,周楠已经跑远了,回头时还比了个“握拳”的手势。
男生走到莫湘面前站定,“你好,莫湘同学,我叫沈墨文。”
沈墨文?就是那个文科班传的神乎其神的“才子大师”沈墨文,据说此子三岁就会背诵全篇的千字文,熟读四书五经,围棋业余九段,师从蓉城围棋协会国手刘香君大师,反正,就是那种很光环的人物。
“久闻大名如雷灌耳!”
沈墨文抿着唇乐,“这话恐怕要反过来说才对,莫湘同学的大名在实验中学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莫湘闻言,顿时冷下脸来,他什么意思?明知道她的名字向来都是和流言绑在一起的,这是讽刺吗?
“莫湘同学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能与宋欣研那样的女生交手而丝毫不落下风,实在让本人佩服,早已仰慕莫湘同学许久,百闻不如一见。”
“嘶!”倒吸口冷气,按下额头跳起的青筋,忍无可忍的说,“我说,您说话能不那么酸吗?有事您说话!没事我闪人!”
“咳!”沈墨文清咳一声,脸上的笑意越加深了,“是这样的,这个寒假川省大学学生自发组织了一个极限冬令营,我们学校学生也有报名参加,并且争取到五个名额,这次的目标是登顶藏区的四姑娘山,我特来邀请莫湘同学,并希望你做好准备!”
“等......等等?”莫湘满头黑线,“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登山了?而且你说的是邀请,既然邀请我可以不去啊?!为什么还要准备,你说清楚点!”
“你之前是向宋欣研同学下了战书挑战吗?”
战书?哈!如果宋欣研认为那是战书的话,那就姑且认为是吧!
“是!”莫湘心里咯噔一下,差不多已经有点明白了。
“你当初原话说的是‘你们不是想挑战吗?划下道来!’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
“那就对了,宋欣研同学说,你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对吗?”
莫湘眼神渐渐冷下来,她既已说出口的话就不会收回,“对~!”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可以面对她提出的任何挑战,对吗?”
任何挑战!?莫湘此刻真的是有点怒了,宋欣研怎么就会那么肯定她莫湘会陪着那个疯子疯到底,四姑娘山在藏区,海拔最高点5355米,冬天去登顶?那几乎意味着找死,极限运动?!什么是极限运动!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自杀!宋欣研是想她死吗?既然这样.....
她闭上眼,长呼一口气,再睁开时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样子,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首先,我想问个问题,她有没有上限?有没有底线?她难道请横田刚来跟我比体重,我也要跟他比吗?再者,她自己当缩头乌龟,请别人出头我没意见,可是有句话叫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要是让我今天去登珠峰,明天横渡大西洋,后天玩跳楼?我难道也跟着去?直到把我整死?她没脑子,不见得人人都是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墨文此刻也是有点头疼,这个宋欣研什么个性他相当清楚,面对莫湘的怒火他说不出反驳的话,“非常抱歉,莫湘同学,其实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对于你们之间的冲突我不是很清楚,这次不过是宋欣研和她表哥找到我,说邀请你去参加极限冬令营,我和宋欣研本人不熟,和她表哥是亲戚关系,接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实属无奈,还请见谅!”
表哥?莫湘挑眉,“她表哥什么来头?”
“川大学生会主席,极限冬令营的组织者!”
组织者?!
莫湘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嘴角慢慢浮起笑容,眼神很冷,“既然这样,你告诉宋欣研他表哥,这次我去,不过有个条件!”
沈墨文看着莫湘脸上那个诡异的笑容,寒毛直竖,“什么.....条件?”
“我要宋欣研一起参加,并且有句话相当重要,一定要告诉她,知道吗?”
“你.....你说!”
“生!死!由!命!”
29进化
?莫湘一回到房间,周楠就贼兮兮的凑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蹬掉脚上的运动鞋,换上拖鞋的莫湘轻轻把周楠圆圆的脑袋从她面前推开,“他不过是找我说点事。”
周楠踢掉鞋子,盘腿坐上了莫湘的床,眼睛看着莫湘,里面全是亮晶晶的八卦火苗,“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莫湘好奇,身子向后仰了仰,“我说你这副表情让我很有夺门而出的冲动,直觉告诉我你下面要说的事情肯定不靠谱。”
“靠谱的,靠谱的!”周楠为了证明她绝对不是信口开河,还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做出个起誓的动作。
“说来听听,我分析分析。”
“沈墨文以前在班里公开表示对你很欣赏。这事文科班都知道,你没听说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楠笑的一脸不怀好意,表情活像一只偷了鸡的大狐狸,“他说过不止一次,前两次都是别人说的,我没听到,不予评论,不过最近一次是在我们班有人说你怎么怎么样啦,私生活怎么怎么样的时候,沈墨文突然插了一句‘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人云亦云,以讹传讹,和不经教化随意乱吠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嗯,有人说的没错,内涵比胸部重要,不过我看,你两样都没有!’.....你都不知道,当时那女生脸色多难看,尤其沈墨文上下打量她的时候,那眼神跟凌迟也差不多了。”
沈墨文会说这话?莫湘倒是有点意外了。她觉得这个沈墨文倒是个不错的人,不是因为他帮她说话,而是这个人眼神很清明,说话直视人的双眼,据说有这样行为的人多半有颗坚定、正直的心,不怕别人从他眼中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不过也有种可能,一是他无所畏惧,肆无忌惮的表现出内心想法,二是这人城府深到极点,他若骗人,首先骗他自己,连他自己都相信的谎言,别人还能怀疑吗?不过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与这群人有交集不是件明智的事,她现在已然站在风头浪尖之上,再传点什么离谱的绯闻,估计为了抵挡四面八方的唇枪舌剑,她就得穿着铠甲上学了.....
周楠伸出手在莫湘眼前晃了晃,神秘兮兮的问,“喂,你有没听到我说话?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莫湘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位同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魂不守舍了?词儿不能乱用。”
周楠手脚并用的爬到莫湘身边,很认真的看着她眼睛,问,“他真没跟你提出交朋友之类的想法?他不是很欣赏你吗?”
为毛女生的八卦因子要充斥全身每一个细胞呢?莫湘无奈的抚额,有气无力的道,“姐姐,欣赏分很多种,我还很欣赏金刚呢?!站在摩天大楼为心爱的女人打飞机,多有范儿啊,难道我也去找只猩猩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跨越种族与物种的惊世之恋?!太扯了吧!他无非就是对我本身抱有点好奇心,看看是什么样的女生被流言打击成这样,还能在世间苟延残喘的活得像烧不死的狗尾巴草一样。对于那种高高在上的浮云来说,草根的生命力是他们不可想象的顽强,好死不死的发了回善心,说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其本意也就是扶了把被践踏在污泥中的小草,那叫怜悯懂不懂?结果就被你们传成那样.....”
周楠听得直笑,“那他找你说啥啊?”
“他不过就是找我说说冬令营的事。”
莫湘把事情前后一说,周楠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这个宋欣研以前就有点嚣张,不过她家世好,长得也好,在女生中,说有威望吧,谈不上,不过她周围还是有一些巴结奉承她的人,你要小心些。”
莫湘点点头,宋欣研是个麻烦,苍蝇不咬人,它膈应人啊,更何况宋欣研还不像苍蝇那么无害,她也想过就这么算了,相互不搭理不得了?可人家不放过她啊,蓬蓬说无论练武还是修行,遇事要学会面对,不可逃避,否则心性会受影响,对今后的修习无甚好处。她也头疼啊,天天跟这种人勾心斗角,段数还不高,费神又费力。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蓬蓬怎么老是喜欢睡觉?成天见不着虫影。
与此同时,楼上一间客房里,一个男孩斜靠在床头打电话,发丝低垂,稍稍遮住琥珀色的眼,白皙透明的脸色看上去仿佛漫画人物一般不真实,“......见到她了,面对面,和以前在远处看,似乎不大一样。”
对面那端的人音质略微低沉,不过能听出是个很年轻的人,“你告诉她了?”
沈墨文嘴角轻快的上扬,语气很是有点不怀好意,“是,条件是要你表妹一起参加,规则是,生死由命!”
对面那人似乎愣了一下,过一会声音传来,“生死由命?哈,果然是个很特别的女孩,能让我张扬跋扈的表妹都吃亏的人,我还真是好奇的要命啊......”
沈墨文声音顿了顿,“你别太过分,那是个挺好的女孩子,你最好收敛点!还有,宋欣研不是她对手,你最好管管她,别弄的一发不可收拾,你舅舅不能帮她一辈子。”
“哼,她?管不了!你知道的,我跟她关系不算好,这次要不是她找上门来,说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我才不会理她,不过说到这儿,你有必要提醒下那只小兔子,我表妹的手段可不止这点儿,女人恶毒起来,啧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对面的男人似是很有感慨的下了结论。
“知道了,晚安。”说罢,断线。
拧灭了台灯,脑袋枕在手臂上,漆黑的房间,琥珀色的眼眸在微光下闪着灼灼光辉,沈墨文微微转着眼珠,手指轻轻抚着下巴思索.....与其去提醒小兔子,不如......宋欣研?落到他手里,你说要怎么玩死她才好呢?
次日清晨,莫湘早早从睡梦中醒来,左右看了看都没有找到蓬蓬的身影,意识呼唤也没有回音,她有些着急,旁边的周楠睡的还很香甜。
蹑手蹑脚的走下床,钻进洗手间,从里面把门反锁,意念一动进了空间。
空间很安静,动物此刻也都在休息,只有几只夜行性动物还在林间散步,松鼠站在树枝上“咯哒、咯哒”的磕着松子。
莫湘用精神力扫描许久都没找到蓬蓬,焦急的跑到动物居住地,逮着一只猴子猛摇,“醒醒,醒醒!”
还在做美梦的猴子被莫湘摇的七晕八素,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吱吱!”
莫湘急道,“吱吱个鬼啊吱吱,蓬蓬在哪里啊?”
猴子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摊着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气恼的丢下它,无计可施的莫湘站在林中狂吼,“蓬蓬在哪里?”
音浪像连绵不绝的水波一样荡漾在林中,一时间惊飞水鸟无数,惊醒还在睡梦中好眠的动物们,连树上的松鼠也被震得忘了把松子塞进嘴里,爪子一抖“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动物们排成整齐的方队站在莫湘面前,左顾右盼,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事情惹得主人发这么大火,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纷纷看向它们的王——选王大会上以绝对优势打败鹰族的猴族竞争者,以“美猴”闻名的金丝猴。
悲催的猴王脑袋上顶着小小的王冠,在族群期待与崇拜的目光下,颤抖着身躯挪到莫湘面前,等待主人的炮轰,王什么的,果然不是好当的!
莫湘此刻也是没了耐性,谁都可以不见,蓬蓬不见了她会疯掉的,“说,你们见到蓬蓬了吗?”
猴王摇头,表示没有,还举起手来指了指天上,意思是它发誓它没见到,莫湘扫了眼其他的动物,“你们呢?”
有爪子的纷纷举起两只前爪,有翅膀的把翅膀捂在脑袋顶上,像投降一样的表示,它们都没有见到。
莫湘皱眉,唇抿的紧紧的,心烦意乱的不得了。动物们也屏住呼吸,一丁点响声都不敢发出。
就在这时,河边上有只小河狸“吱吱”叫了一声,莫湘抬头看去,只见大河狸惊恐的伸出爪子一把把小河狸的嘴捂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塞到屁股底下,冲着莫湘讨好的“笑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大板牙,那“笑”还不如说龇牙更确切些。
“等等,你把它叫出来!”莫湘对着大河狸说,一丁点线索她都不会放弃。
大河狸磨蹭了半天,从毛茸茸的屁股底下把小东西掏出来,推到莫湘面前,蹑手蹑脚的颠着爪子又溜到河边。
小东西是进空间后才出生的,没有天敌,也没那么敏感,不怕莫湘,只是站起身子原地跳了跳,还扭着屁股“吱吱哇哇”的叫。
莫湘听不懂啊,随手指着动物群中一只鹦鹉道,“它说啥?”
倒霉的鹦鹉瑟瑟发抖的站出来,摇摇晃晃的拍着翅膀飞到她跟前,歪着脑袋听了半天,貌似也是一头雾水,硬起头皮“翻译”道,“山,很大.....”
小河狸连蹦带跳的笔画,一会把脑袋扎进水里的样子,一会又把屁股对着莫湘这边,一会又扭扭身子,再“吱吱哇哇”叫几声。河狸太小了,又不够聪明,表达能力很有限,看的这个累。
鹦鹉看着河狸的样子,配合它的动作,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水里,玩,看到山,很大山,一个洞,不是它,它不会打洞,进不去,它想看,挡着它,有东西,洞里.....”
莫湘调动全部的大脑细胞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语,好不容易拼凑出一个句子,她蹲在小河狸面前,轻声问,“你是说,你在河里玩的时候,游到一座山前面,山里有个洞,那个不是你挖的?对不对?”
小河狸一听,惊喜的睁大眼,张开嘴,龇出小白牙,连连点头。
她又继续问,“你说那洞里有东西,但是洞你进不去?外面有东西挡着。对不对?”
小河狸把头点的像鸡啄米,兴奋的跳来跳去。
“那你能带我去吗?”
小河狸点点头,转身一头扎进水里,浮在水面上回头看看莫湘等着她跟上来。
莫湘朝动物们挥挥手,“你们都散了吧,吵到你们,不好意思,等找到蓬蓬以后,再来谢谢你们!”
动物们长呼了一口气,并没有散开,而是站在原地目送着莫湘跟小河狸向远方走去。
学业的繁忙让莫湘根本没时间去关心空间到底扩展了多大,她一般也只在最初那片小地方走动,没有巡视过空间,这下可是知道了,无边无际的、连绵不绝的山脉,原本涓涓细流的小溪已经变成宽阔的大河,宽广的一望无际的平原,成群的牛羊游荡在水草丰美的草原上,巨大的鹰隼,金雕展翅翱翔在上空,时不时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叫,优雅的水鸟集结在波光粼粼的湿地深处,偶尔将头探进水中,叼出一整条肥美硕大的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