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份特色招牌鱼,一份小菜豆腐汤,打一碗米饭。”
“您吃哪种鱼?”
“黑鱼。”
“好咧。”年轻的服务生脚步轻快的走向后厨,拉长的叫菜声像唱曲一样在后堂响起。
不一会儿,莫湘点的菜就端上桌来,红彤彤油汪汪的汤面上散着几颗翠绿的青菜,鱼肉沉底,这是典型的一种川菜做法,倒入大量的红油,将菜品全部淹死在油海里,吃的时候拎着筷子在盆子里捞菜。
川菜好吃,众所周知,但是川菜一直被业界评为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菜系,原因也在这,川菜不够科学,料浓味厚,炒个菜恨不得倒一瓶油,在今天这种十个人里有八个人都是三高的亚健康人群来说,川菜真是不算是崇尚健康饮食的人可以接受的菜系。
家常川菜,尤其是这种大众菜品,吃起来真的不算雅观,沥沥拉拉的滴油不说,还得剥皮挑刺。莫湘只挑出一块鱼就放下了筷子,拿出自带的水杯喝起水来。
“服务生?!买单。”过了好一会,店里的人渐渐都吃完离开了,莫湘便也准备结账。
“一共是一百一十八元。”
莫湘掏出钱包付了帐,过半天却不见服务生找零,抬头望去,见那年轻的小伙子低着头在跟柜台里的人说些什么。
过一会,一个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男子从柜台后面走出,拿着找零的钱来到莫湘面前,“小姐,我看你点了菜并没有吃,是不合胃口吗?还是菜品本身味道不好,能问下原因吗?”
莫湘诧异的挑挑眉,没有接他的话题。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是的,鄙人是这家小店的老板。”
莫湘眯了眯眼,她在看到这人的一瞬间,突然有了个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可行,她想试一下。抬手示意了下,“请坐。我姓莫,敢问先生贵姓?”
男人依言坐下,微笑的看着莫湘,“免贵姓秦。”
“我想知道,这一条街都是做鱼的,我看家家生意都蛮好,为什么你家这样冷清?”莫湘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简单问了个问题。
“这个......”秦先生有点犹豫,想了一会便笑了,“那莫小姐认为呢?这样说兴许有些唐突,不过我本人觉得莫小姐不会像是随口就问问题的人。”
莫湘也笑了,她觉得这个秦先生很有意思,“是的,我知道你们行业内的秘密,你店里的菜做法和他们一样,但是少了种味道,不,确切的说不应该叫味道,应该说少了种浓郁的感觉,而这种浓郁的感觉来自哪里,不用再说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确,家家都做鱼,家家做法差不多,都是将鱼淹死在满盆的红油里,一条鱼一盆油,一家店一天至少卖几百条鱼,要用的油怕是不下几百斤,家家店都用几百上千斤油,谁受得了这么大的成本消耗?于是店家都是回收油,这种现象在蓉城乃至川省比比皆是,无论是火锅店、干锅店还是大小饭馆,几乎所有的店家都这样做,红油回收一次,油料里的味道便浓厚一分,所以红油回收次数越多,做出菜味道越好,但是吃了这样的菜品对人体就越有害。
正因为这家店用的全部都是新鲜油,油汤清亮,味道寡淡,所以对于口味浓重的川人来说,他家店的菜品味道不算好。生意比较冷清。
“秦先生有没有想过生意这样做下去,总有一天做不走的,川省是个饮食大省,饭店几乎家家红火,但是也只是几乎,每年倒到大大小小的饭店也有几千家。”
秦先生面色虽然有些不大好看,但看的出他也是很烦恼这个问题,他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女孩看做一个孩子,而是很认真的跟她交谈起来,
“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想做干干净净的餐饮业,不想再被外地人指着川省人的饭桌说,你们吃的都是垃圾油,做餐饮这行业辛苦,若是像我这样做下去,肯定是成本大于收获,这个我也知道,我从我父亲手上接过这家饭店已经三年了,原本是家很大的店,被我渐渐经营成这个样子,老一点的厨师都走了,到如今的惨淡经营.......”
从这个小女孩进门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学生样的女孩,但是给人感觉很奇异,他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奇异感觉,总感觉她不像看上去那么.....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感觉,贸然走过去搭话会让人觉得很冒昧,于是他便借找零的机会想跟她接触一下,果然,这女孩子很聪明,一针见血,话匣一开,便有了倾诉的愿望.....
“秦先生一定要继续做餐饮吗?”莫湘对这个秦先生很有好感,一个干净的生意人,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要坚持自己想法的年轻人,让她有了点合作的意愿,她想靠自己的本事赚得一桶金,寻找一个良好的合作伙伴则是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
秦先生叹口气道,“不做又怎么办呢?我原本学的就是酒店管理专业,父亲在世时我还满怀豪情的说要将自家饭店的连锁店开遍川省,结果不但没成功,反而连父亲一手创办的饭店经营成如今连五个员工都养不起的小店。”
莫湘微微一笑,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秦先生,眼前有一个机会放在你面前,你是否想考虑一下,当然,前提是看你是否有勇气,有魄力来赢得这个机会。”
秦先生讶异的抬头看了看莫湘,原本沮丧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还没有说出来。
莫湘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喝着水,她知道秦先生有些动心,但是他也他自己的顾虑。
“请.....请问,能说下是什么样的机会吗?”秦先生一直看着莫湘的眼睛,确认她是否在开玩笑。
“我想找个合伙人,不瞒你说,我家曾经也是做餐饮业的,你和我父亲一样,是个干净的人,我想请你管理饭店,我技术入股,就是说我会拿出祖传菜品来打响饭店的招牌,偶尔也提供一部分原材料......至于具体内容,恐怕要等我们真正开始合作才可以详谈。”
“你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经营呢?”
“我是个学生,学业未完之时,我的身份也仅仅只是学生,如果你相信我有那个能力将你的梦想实现,做干净的美食,做干净的餐饮业,选择得到这个机会,你就离梦想进了一步。”莫湘没秦先生那么大的豪情壮志,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店开得多大,她只是仅仅想要一点点产业,不再那样辛苦的工作,能利用手头的资源做点事情。至少家传的手艺不至于埋没在她这里。
秦先生被这一消息弄得有些发懵,目光一直放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看的出他是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过了很久,莫湘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便开口做最后的劝说,如果不行就算了,她大不了晚点再开始好了。
“反正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不会在签署合作协议之前给你保证什么,我说过,这只是一个机会,相信与不相信完全在你。”她要的合伙人要有冒险的勇气,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也要对她有最基本的信任。莫湘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神奇的,就好比千百家饭店她只选择在这里驻足,于千万人中擦身而过,他却选择只与她交谈,倾听,这不就是缘分吗?
“如果我选择了这个机会,我需要做些什么?”秦先生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再张开时,眼中似乎多了点果决,是了,没有比现在更糟了,与其让饭店关门大吉,不如放手一搏,饭店关门他也一样一无所有,不过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没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唯独值钱的就是他一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的上的酒店管理知识,这个又抢不走。
莫湘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仔细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递给他,“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做了决定,就去蓉城找我,我们见面之后再商定具体内容。”
秦先生站起身,很郑重的伸出了手,“莫湘小姐,鄙人秦子琪,虽然由女士先伸手才是绅士风度,但我相信你不会介意这些,很高兴认识你。”
莫湘也笑着伸出手握住了对方那双宽大干燥的手,“当然不介意,秦先生,我希望早点在蓉城见到你。”
莫湘在当天晚上就赶回了蓉城,在秦子琪的介绍下,很容易的在当地一家最大的水产商人那里收购了十多万尾各种各样的鱼苗、五万虾苗,其余杂七杂八的水产也都买了不少,虽然莫湘很想买苏州阳澄湖的蟹苗,但是那东西不是说想买就能买的,说是阳澄湖的,都是假的。随便在蓬蓬的指导下选了几种品质还算不错的螃蟹苗,只要在空间,不是阳澄湖的也能培育成阳澄湖的。
24选王
莫湘刚一进空间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上次她离开时,正好站在山坡上,一闪身就被整个动物群包围了,整个山坡是鸡飞狗跳,动物们一个个的神情激动,上蹿下跳。
“嘿,这干嘛呢这是?”蓬蓬这会在外界上网查资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莫湘好不容易在动物群中逮了只猴子,问问事情经过。
猴子冲着莫湘吱哇乱叫,连蹦带跳的笔画着,莫湘看的是一头雾水,不晓得它在说什么,猴子急的抓耳饶腮,满脸涨红。那家伙倒也聪明,转身就闪进一大群动物之间,抓了只全身艳色彩毛,异常神武的金刚大鹦鹉就蹦跶到了莫湘面前。
金刚鹦鹉一看到莫湘,眨巴眨巴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抬起爪子打了个招呼,“嗨。主人!”
莫湘一愣,弱弱的伸出手,也打了个招呼,“嗯.....嗨!”
组织了下语言,正寻思怎么问合适的莫湘就看见那鹦鹉回头举起翅膀对着那猴子脑袋就是一“巴掌”,气势汹汹的“吼”道,“知道你爷爷这身毛多珍贵吗?你瞅瞅,这地方都被你薅秃了毛,看见爷的尾巴了没有,居然拖在地上,拖在地上!爷这么高贵的尾巴怎么能给你这臭猴子扯的拖在地上.......”
金刚鹦鹉扯着粗噶的嗓子冲着猴子喋喋不休的吼着,那猴子像受气小媳妇一样低眉耷眼的由着它训,这边莫湘彻底看傻了眼,嘴巴半天合不拢,这.....这......鹦鹉都这么.....这么疯狂?话说这灵智是不是开的高的些......
果然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啊,她不过短短几天没来,这些动物就都长成妖怪了?蓬蓬,救命啊~~!
这鹦鹉终于训舒坦了,看了看旁边一脸震惊模样的莫湘,不好意思的嘎嘎“讪笑”了两声,该死的,她居然能听出讪笑,“嗯.....一时激动,一时激动,不好意思。”边说还边拿翅膀挡着脸,貌似害羞!害羞?上帝,她昏倒算了。
“没......没关系,”莫湘好歹是淡定了,她真佩服自己神经大条,“能说说你们这是在干嘛吗?”
“我们在选王。”
“选王?”莫湘傻了,“都不.....不是一个物种也能选王?”
鹦鹉扑啦啦的扇着翅膀飞到了一块巨石上,比了比高度,又往下跳了跳,正好在莫湘视线下方,又不会比她高的地方站定。一本正经的扯着砂皮磨轮的声音解释给她听,“原本我们都不在一片地域生存,自然也不会跟其他物种扯上关系,可是在这里我们可以生存在一起,那么跨物种选王也不是不可以。”
“为什么?这样不是蛮好,干嘛要选出个王来统治你们。”受虐狂啊?非要整个动物王来管着,好好的自由不要,真是想不通。
那鹦鹉倒是没往深处想,它那脑容量那么小的脑袋能弄清楚点事就不容易了,也不指望它能多聪明,“蓬蓬老大说了,我们不会是这里唯一的成员,今后会有更多的其他同类来到这里,若我们不团结起来,会被外来者欺负,我们很喜欢这里,不希望被它们赶走。所以我们要选一个王出来带领我们和外来者战斗。”
外来者、战斗,听听,它们都在想些什么?!莫湘额头青筋直冒,该死的蓬蓬,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所以说,智慧生物什么的,最是要不得。
蓬蓬把肥胖的身子从外面挤进来,笑的很是灿烂的飘过来,却看见脸色明显不善的莫湘,“湘湘啊,怎么了?”
莫湘倒也不是恼它,只是觉得这样改变动物的习性和环境是不是不好啊,“你为什么跟它们说那些话?”
蓬蓬挥挥小爪,赶走了预备看热闹的猴子和那只废话多的鹦鹉,“其实蓬蓬只提了一句,它们不会是这里唯一的成员。仅此一句,谁让它们自己脑补那么多。”
“你说动物本来简简单单的多好啊?开启智慧真的好吗?”
蓬蓬恍然大悟,怪不得湘湘这几天心神不定,貌似在想什么事情,它又不能窥探主人内心,“湘湘放心,除了灵长类,其余物种就算再进化,智慧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最多也就是五六岁孩子的程度,还不如修真界一颗植物的思维。”
“不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怕它们会像人类社会那样产生阶级,有不平就有压迫,我原本希望充实这里的环境才收集这些动物,想着让这里热闹些,并不是想它们之间有争斗,那样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想让它们快乐生活。”
蓬蓬知道莫湘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不希望被压迫,也从不想着压迫别人,即使拥有了这逆天的空间,也只是想安稳的生活,她自己渴望快乐的生活,同样也希望别人能快乐,这点在人类社会做不到,所以她构建这个小世界,把美好的心愿寄托在这里,所以她不希望看到这里像人类社会一样有那么多丑恶的事情。
“湘湘,其实不像你想的那个样子,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有打闹、有争斗,但惟独没有的就是恨,他们可能前一刻在打架,后一刻就吵吵闹闹的又玩成一团,动物的世界也是这样的,它们比孩子还要简单,有自由的空间,有丰富的食物,有同类的伴侣,这就是它们的生活,即便偶尔发生打闹争斗也不过是因为争抢食物丰富的地盘或者伴侣,孩子有的时候还会因为争夺玩具而打架。在这里,它们食物丰富、空间自由,说天堂也不为过,它们又会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在自然界生活的动物也有首领啊,那首领法则更为严酷,最好的东西都是首领享用,这公平吗?不是一样的强者为王?这样一群各个种类的动物聚在一起,不分种群,不分地域的选择出一个它们自己拥护的王者,在蓬蓬看来更像是你们人类提倡的和谐社会。”
对啊,天下大同嘛,各民族一家亲嘛,多好?!她忧虑了许久的问题被蓬蓬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它们的生活它们自己愿意就可以了,她何必去干涉,选王又怎样,打架又怎样,它们自己觉得快乐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再说,它们以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喜欢的首领,无论是以力量取胜、以智慧取胜,那都是它们自己选择的,没有人强迫,多好?!这就是它们简单幸福的动物社会啊。
莫湘深深的看了蓬蓬一眼,“谢谢,蓬蓬,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些矫情,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上天把你带到了我的身边,你是伙伴更是良师益友,我所有的迷茫都被你化解。虽然你说你是只地位卑微的虫子,可是在湘湘看来,你是最高贵的虫子,你有一颗感怀自然的心。”眨了眨快要湿润的眼,她笑了,“说起来,我真是对你们修真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修真界的人类残暴嗜杀,修真界的生灵却有这样纯洁善良的心,真是好讽刺。”
蓬蓬低着头,微红的双颊在白白胖胖的小虫脸上显得很是可爱,“其实没有湘湘说的那样好啦,蓬蓬也很感恩,能有湘湘这样的主人为伴。”这是它一生最大的幸运。
“好了,我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互相恭维了,好酸,走吧,去看看它们的选王大会。”莫湘笑闹着摸着蓬蓬的触角,话说她怎么觉得蓬蓬的身体似乎长大了不少。
莫湘刚一站上山头,呼啦啦的一群动物排列两边,中间留出一条整齐的通道,嘈杂的环境也安静不少,只有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大呼和动物各种各样的嘶叫声。
一只凤头鹦鹉站在一头羚羊的犄角上,挥舞着翅膀,扯着嗓子,急赤白脸的大声叫唤,“上啊,上啊,说你呐,躲什么。”
对面也有一只灰鹦鹉站在一只澳洲羊驼身上连蹦带跳的尖叫着,“好样的,顶翻它,顶翻它。”
几只松鼠和貂像个钟摆一样,一会看向左边,一会看向右边,不时的还掏出瓜子来咳一颗。
中间场地是两只毛色油光的角马和羚牛竭尽全力的用犄角顶撞对方,不时发出“砰,砰”的对撞声,那蕴含着强大力量撞击的沉闷声响让莫湘听了直咂舌,这两只进空间来的时候还是小牛和小马,乖巧的只知道啃草芽,如今也能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了。
莫湘回过头去小声的问蓬蓬,“你觉得谁能赢?”
蓬蓬小爪摸了摸圆润的下巴,悄声道,“据蓬蓬分析,角马比羚牛的战斗力要强,角马在非洲草原上,每年会踏着先祖的足迹进行大规模迁徙,一路艰难跋涉,耐力极强,所以它们骨子里的基因是很强悍的。”
“你不觉得这样不同物种之间争斗是不公平的吗?”像鹰就比这些食草类动物有太多优势,鹰的喙和爪都相当强悍,一爪下去肯定是连皮带肉撕下一大片。而且别的动物还飞不上天,但鹰是怕燕子的,燕子速度相当灵活,在空中与鹰争斗专啄鹰的眼,所以再厉害的鹰碰到燕群也只有溜走的份。
蓬蓬抖着触角笑,“管它呢,只要它们觉得公平就行了,以它们那点智慧,估计要被猴子耍。”
莫湘想到这里不由得也笑了,猴子当中有很多都是智慧进化的挺高的,平时照管果树,驯养小动物都是猴子在做,所以最后无论这群动物怎么争,猴子都会在其中占一席之地。
至于受伤的问题,莫湘从不担心,有灵泉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活,更何况她巴不得它们能多点伤筋动骨的,她练了许久的扎针一直没机会找动物试试,这不就是机会嘛!
场中无论是比赛的还是看比赛的动物突然感觉脖颈一阵发凉,有的毛短的还打了打颤,怎么感觉温度突然下降了不少呢。
25冲突
周一一早,莫湘还未走到班级门口,就碰到了走廊一群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声音压得很低,却刚刚让你能听到,对于流言中心的人来说,这几乎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这个就是你们说那个老外潜规则的女生啊?”
“.......穿成这样也能被潜啊?”
“你是不懂,外国人审美和咱不一样......”
“哎,我说你们班这俩转学生真是不一样哈,一个极品风骚,另一个......”
声音细微不能入耳,而随后几个人笑做一团,“.....你们班新转来那个君哲长得真帅.....”
“听说那个君哲家里很有背景的......”
“真的啊?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那天送他来的车,那是蓉城军区的车,级别还不低......”
流言以近乎神奇的速度席卷了整个高中部,连别的班级的人都时不时对着莫湘指指点点说些什么,所谓“三人成虎”就是这般,在有人恶意的推波助澜之下,莫湘这个名字在实验中学几乎人所共知。不过好在还有个更出众的君哲,好歹帮她分担了些压力,毕竟女生面对帅哥的八卦比诋毁同类更感兴趣。
莫湘早已经有面对这一切的心理准备,像往常一样神态自若的走进教室,低眉顺眼的表情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冷静的近乎冷酷。
丝毫不去理会班里片刻的鸦雀无声是怎么回事,莫湘照常取出数学课本,埋头解答数学题,可偏偏就有人见不得她这副平静的样子。
宋欣研带着祝蓉蓉和郑欣二人走到莫湘课桌前抱胸站定,鄙夷的看着莫湘,语含讥讽,“哟,这么用功干吗?不是有人欣赏你吗?随便张张腿不就来了?”
班里的人也都将视线放在这一角,但依然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在这种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社会,这很常见,得罪宋欣研的人一般下场都很惨,没有人会去触这个霉头。
莫湘眯着眼看向宋欣研,虽然是坐着,可气势一点也不比站着的宋欣研弱多少,就是那份淡然一般人都是学不来的,“你的思维境界跟我貌似不在一个频率上,如果一个一面之缘的交情能给你想象成这样,那你每天见那么多人,岂不是腿都要被人家拗断了?”
“你!?”宋欣研没想到莫湘会还嘴,在她印象中,莫湘就是个闷嘴葫芦,除了那天把她彻底激毛了以外,平时就是个笨嘴拙舌的人。
“作为一个女孩子,内涵比胸部重要,对于你这种只能看到下半身的人来说,也许思想境界永远无法上升到胸部以上的。”
话音一落,“噗嗤”就有人喷笑出声,宋欣研目光恶狠狠的看向发声的来源,吓得那男生赶紧捂住嘴把身体缩在人群中。
宋欣研把目光转回莫湘脸上,表情狰狞的可怕,“你有种再说一遍!”
莫湘把玩着手中的笔,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淡淡道,“我那天说你们尽可能划下道来,我接着,我原本以为你能拿出点正经的本事来跟我争一争,无论成绩也好,还是其他方面也好,我都接着,可没想到我实在高估了你,看来你除了会用点市井泼妇的手段来散播流言,叫辱骂街,估计你也黔驴技穷了,将你这种人作为对手是对我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