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客气了,奴婢伺候姑娘是应该的,”王妈妈喜笑颜开的收下了,暗道三姑娘是个懂事的,虽然没像其他主子一样拿银子打赏下人。
可这东西是用了心的比银子好多了,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啊,忙领着辛若进了屋,紫兰拿着雪花膏去寻白芷了。
辛若见了老太太恭谨的请了安,老太太自是听王妈妈说及了,忙示意辛若上前坐到她身旁去。
辛若也知道她急着看雪花膏,便打开包袱,拿出雪花膏,解说道:“这时节蔷薇花已经败了,这回的雪花膏是用别的制的,但是效果不差。
紫兰买了好些回来,我每样给您送了盒过来,您先用着,看喜欢哪个味道的,以后寻着机会就让紫兰多买些回来。
这安神香全被紫兰买了回来,足有三十五粒呢,够您用一段时间了。”
老太太看着欢喜的紧,当下便赏了副金镶玉的耳环给辛若,辛若欣喜的接了,王妈妈在一旁看着也高兴,三姑娘送给她的那盒比老太太用的都大呢。
见老太太高兴,便在一旁笑道:“昨儿晚上燃了最后一粒安神香,刚刚奴婢还担心老太太晚间会睡不好,没想到三姑娘就送了好些香来,老太太有福啊。”
老太太笑着点了头,看辛若的眼神越发的和蔼可亲了,好孩子,难得有了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比那两个孙女好多了。
不想着孝敬她还从她这里挖走了一盒雪花膏,老太太欣喜的笑着:“我看那卖雪花膏的也是十天半个月才出来一次,都巧着让你碰到了。”
王妈妈在一旁听着,就笑道:“这都是三姑娘孝顺,差不多每天都让丫鬟出门去寻,次数多了,碰上了也就不奇怪了。”
辛若在一旁听的都汗颜,确实是十天半个月呢,人家连理由都帮她找好了,也省得她再多费口舌,其实也不用她多说什么,因为她压根就没出过门。
老太太听着点点头,和蔼的看着辛若,“这回买了许多,花了不少银子吧,王妈妈,去屋里拿二十两银子给三姑娘。”
老太太吩咐完又对辛若道:“如今你也定了亲了,这雪花膏还有剩的就给王妃送两盒子去,我看着就觉得比那些胭脂水粉好,不油不腻,没准她也喜欢。”
这是教辛若怎么讨未来婆婆的欢心呢,辛若点头应了,老太太想着又觉着有些不妥,“那漆木盒子看着不像话,你拿了来,我重新装过了再送去。”
辛若笑着应了,又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见老太太乏了,便回了院子,想办法匀了两半大盒出来。
其实,她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木盒子的,最好是那种朴素质雅的,泛着木香的盒子,看着心里舒坦一些,辛若有时候就想,买椟还珠这事没准就能发生在她身上。
才收拾好,元辛冉就带着碧月闻风而至了,辛若知道她为何而来的,但是脸上不露声色的笑问道:“天都这么黑了,晚上风又大,二姐姐怎么还来我屋里?”
元辛冉神色淡淡的撇了眼辛若,皱了眉头问道,“听说你买了好些雪花膏回来,怎么也不见你送我一盒?”竟带着些置问的语气,好像辛若欠了她的似的。
紫兰站在辛若身后听着就有些生气,没见过上门要东西的还这么趾高气扬的,该谁欠她的啊!
辛若也不想与她纠缠,总归是要给的,不然实在说不过去,连厨房守门的她都送了,她再怎么说也是她二姐。
便示意紫兰拿了盒来,元辛冉一见那盒子就有些不悦,“怎么才这么点大,没大一点的吗?”
嫌弃小了就不要了啊,还这般挑三拣四,真当她是卖雪花膏的呢。
辛若闷着气摇摇头,翻着白眼胡诌道:“小的便宜,大的就买了几盒,送了老太太三盒,三姨娘那儿一盒,剩下的两盒得给福宁王妃送去,所以就没了,连我自己用的都是小的呢,你要是嫌小了不要,就还我。”说着,拿手去抢。
到手的东西还她是不可能的,元辛冉身子一躲把雪花膏藏到背后,气的瞪了辛若一眼,转身抬头去看辛若的梳妆台。
果然是个小盒子,跟她的一般无二,这才息了气,“再多给我一盒。”两盒小的差不多抵得上一盒大的了。
辛若继续摇头,真恨不得出口轰人了,“没了,只剩下三小盒了,得给大夫人和辛柔一人送一盒去,剩下的一盒送给二姨娘。”
人人有份,没话说了吧,大晚上的跑来要东西,她活该欠了谁的。
元辛冉听了就有些泄气,看着盒子里的雪花膏越看越喜欢,扫了眼辛若道:“下回遇见了,多给我买些回来,二姨娘的那盒我帮你送去。”
辛若点头应了,叫紫兰把送二姨娘的那盒拿给了元辛冉,元辛冉这才带着碧月走了,紫兰鼓着嘴看着辛若,“您不会真打算下回多买些给她?”
辛若站起身子拍着紫兰的肩膀,笑道:“放心啦,她不送银子来,我就只给一小盒,怎么着也不能亏本了是不?”
她可清楚的听着元辛冉说的是给不是帮,找人要东西还不知道摆低身姿,只要她稍稍委婉那么一点儿,她也不至于不念及姐妹情分,拿她当一般人对待啊。
紫兰听了,笑的眉眼弯弯,她就知道她家姑娘虽然心软好说话温温顺顺的,但是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
第25章 哭着回娘家
第二日,辛若吃过早饭又歇了好一通才带着墨兰出门,难得阳光明媚,辛若不急不缓慢慢悠悠的在花园里散步,因为身子差,老夫人便下令说让她就呆在屋子里歇息。
日常请安都免了,所以辛若并不急着去给大夫人请安,免得撞上她吃早饭,借机拿捏她,上回的事不用想也知道大夫人肯定记恨上她了。
真是躺着也中枪,以后再去请安估计站的时间会更久一些了,只要这么想着,辛若就好想多病上几天。
三步一走五步一歇,辛若还是走到大夫人的院门口了,正抵着头想万一待会儿大夫人借机为难她,她该怎么办,就感觉到墨兰在拽她衣服,轻声道:“大姑娘回来了。”
辛若这才往另一条路上望去,正见元辛雨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走来,辛若见了就有些诧异,回门才十天不到,她怎么又回来了,这是第三回了吧,不是说女子出嫁后难得回门一趟的么?
等元辛雨走近了,辛若这才看清她的脸色,跟上回回门没多大区别,只是眼睛有些红肿,似是哭过,辛若心中就有疑虑了,元辛雨新婚才小半个月呢,怎么就哭着回娘家了。
难不成又在侯府里受了气,她看着不像是个会受闲气的主啊,压下心中疑惑,辛若上前一步福身道:“给大姐姐请安。”
元辛雨只是偏头扫了辛若一眼,照旧迈着步子往大夫人院里走,辛若站直身子,跟在元辛雨身后就要进去,墨兰在身后拉着她的衣服,小声嘀咕道:“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辛若顿下脚步,墨兰不似紫兰那般急性子,这会子止住她肯定是有原因的,忙拉着她到一旁的背避处,小声道:“知道些什么快说。”
墨兰四下瞄了瞄确定没人,这才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奴婢听人家说定远侯世子风流成性,大姑娘进门前,屋里就有好几个通房小妾了。
据说大姑娘回门前一天有个得宠的小妾还被诊出有了身孕,大姑娘这才一个人回的门,这事府里都传遍了,只是碍着大夫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说。”
这些南云侯府的秘事能传进元府来,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些陪嫁的丫鬟回来说的,辛若想着元辛雨刚刚那双哭红的眼睛,有些同情她,这就是盲婚哑嫁的结果啊。
虽说出嫁前也打听了不少,可毕竟是人家侯府里的事,外面的人能探听得多少,那些隐秘的事就更是少了。
再说了,媒婆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谁上门提亲,会自爆家丑的,还不是带了张牛皮来吹,吹的好,成了,吹不好,换下一家继续吹,就看谁比较倒霉了。
辛若想着,眉头就蹙了起来,或许她应该谢谢某些人才对。
不然,嫁进狼窟的可就是她了,不过现在福宁王府说亲,她未来的相公腿有疾,这事她知道,除此之外呢,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是她不知道的?
古时亲,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福宁王府屈尊降贵来求亲,元府连吭一声的胆子估计都没有,所以辛若连想毁亲的想法都没有,元府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得罪福宁王府呢?
可是纵然身份尊贵嫁妆再多又如何,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过呢,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要想离婚比登天还难。
就算是现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宁愿在家养个米虫也不愿离婚这样败坏家风的事出现,就算是元府也不会愿意,十有八九会偷偷赐死,谎称暴毙。
辛若想着,就觉得古代女子活的凄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皆由男方处置,那种被当做政治阴谋的棋子就更是惨了。
一旦出了事,她就会被推出去,婆家不待见,娘家不收留,最后的下场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从三姨娘送的那两本带了教诲意义的小说里回过神来,辛若叹息一声,大夫人精挑细选竟还给元辛雨挑了一门不如意的亲,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定亲那会大夫人可是拼了命的算计剥削她呢,备起嫁妆来更是不亦乐乎,要不是有老太太压着,大夫人都恨不得把整个元府给辛雨做陪嫁才好。
只是元辛雨在婆家受了气就往娘家跑,怕是更加不受婆家待见了。
辛若自嘲一声,这事又不是她能做主的她瞎担心个什么,万事有大夫人给她撑腰呢,元辛雨回来了,大夫人一时半会怕是不得空了,她去了也是撞人家的枪口。
送个东西还得看人家脸色,辛若抚了抚额头瞥了一眼大夫人的院门,不由的叹息一声,“我们去四姑娘那儿。”
元辛柔住的院子离大夫人的院子不远,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悠长轻佻的琴声。
辛若进了院子,寻着琴音就见八角凉亭下,辛柔正在专心致志的抚琴,十指流窜,玉心在她身后立着。
一曲毕,就听玉心笑着恭维道,“姑娘的琴艺又更近一步了,这回在梅花宴上定能夺得头魁,奴婢看二姑娘这回弃琴而选舞,定是知道比不过您。”
辛柔听了喜笑颜开,得意的昂着脖子道,“她的琴艺原就比不过我,选舞也算她有自知之明了,只是不知今年的梅花宴何时举行,别跟老太爷的寿辰撞一起了才好,不然,我们就去不成了。”
说着,把眼睛瞄向一边的梅花树,恨不得它立刻开满花才好,收回视线时,这才看见辛若站在远处,不由的皱了下眉,那呆子来她这里做什么?
辛若见辛柔看向她这边,这才上前,赞道:“四妹妹好琴艺!”
辛柔昂着脖子,笑的越发的开心,只是出口的话就不那么让人喜欢了,“你不通琴艺,知道什么,身子好了不呆在屋里做绣活,来我这里瞎溜达做什么?”
辛若有些无语,明明被夸的高兴的不行了,还非得踩别人几脚才好。
真不是一般的娇纵,拿出两盒雪花膏,辛若笑道:“昨儿才买回来的,原本是想给母亲送去的,可在路上见大姐姐回来了,怕打扰了她们说话,这才给你送来了。”
辛柔听了,脸上这才露出几分欢迎之色,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看着晶软的雪花膏,满意的点点头,“算你识相,没全送给老太太,不然我又得去找她要了。”
这雪花膏她原本是瞧不上的,只是见老太太喜欢的紧,又听元辛冉说这雪花膏有多好多好,这才去找老太太要了盒来。
用了几天,感觉确实不错,也差人出去找过几天,没找到这才作罢。
玉心在一旁见着有些羡慕,见辛若没送她,便哼道:“怎么送四姑娘的才这么一小盒,跟厨房婆子们的没差别。”
辛柔一听便抬了眼,有些不悦,墨兰笑着接话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些婆子的是紫兰自个儿掏腰包送的,这个是三姑娘特地挑好的送四姑娘和大夫人的。
送她们的是防衰老的,四姑娘的是美白养颜,差别大了去了,虽说漆木盒子用的是一样,可价格要高上十倍不止呢,要不是盒子差了点,这一小盒子不定都要十几两银子呢。”
辛若听了,有些暗赞墨兰胡诌乱造的本事了,雪花膏是她们制的,价格那还不是随她们定了,说高十倍一百倍,谁敢说不是呢。
辛柔一听美白养颜的功效,再听比她们的好上十倍,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思岑着回头找个银盒子重新装过。
也不知道上回老太太给跃林郡主送去的雪花膏她用没用,她要不要把这盒送去,可是一想又有些舍不得,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要给大夫人送去的那盒子上。
玉心在一旁兀自生气,只是没人搭理她就是了,她一个小丫鬟跟她们无缘无故,以前也没少欺负她们,她家姑娘来了半天了,也不见她端盏茶来,谁吃饱了撑的去巴结她啊。
辛若却是坐在那儿,四下望望,最后目光落在琴上,好奇的问道:“梅花宴是什么?”
辛柔一边把玩着小漆木盒子,听了便道:“这梅花宴是宁王府举办的,每年梅花盛开的时候邀请一些才子佳人去赏梅,比才斗艺…”
张口说了一大通,等反应过来问话的是辛若,忙住了口,反问道:“你又无才无艺,问这么多做什么?”
辛若一时呐呐,就算无才无艺问问也还是可以的吧,这梅花宴怎么听怎么像个大型相亲宴啊,难怪这么受人重视了,梅花纷飞时,才子佳人弹琴吟诵还是有几分浪漫的。
辛若笑道:“我是见四妹妹这么重视梅花宴,有些好奇罢了,”说着,站起身子,“耽误四妹妹练琴了,我在这里祝四妹妹夺得头魁。”
说完,辛若带着墨兰出了院子,才走几步路,就见紫兰兴高采烈的往这边跑,墨兰见了,忙瞪了她一眼,“稳着点儿,仔细又有跌倒了。”
紫兰鼓着嘴,噌了墨兰一眼,高兴的走到辛若的另一边,眼里闪着兴奋,卖着关子道:“找你们好久了呢,你们猜我刚刚去老太太院里遇着什么好事了?”
墨兰一听,便接话道:“又捡银子了?这回是多少,还是二两?”
紫兰一听,直接送上白眼一双,“我哪回捡银子身上不青一块,哪有那么值得高兴啊,我腿上的淤青都还没退呢,就知道你们猜不出来。”
说着,将小脖子一昂,见辛若和墨兰都好奇的睁大了双眼,这才道:“刚刚福宁王府送耐采礼来了,有二十四台呢,老太太看着礼单可高兴了,奴婢还溜去前院看了,好多宝贝,奴婢好想搬两箱子回来显摆显摆。”
第26章 彩礼多了一倍
说着,紫兰就两眼冒光,那都是她家姑娘的,想想心里就美得慌,美的冒泡啊。
只可惜没直接送到三姑娘院子里来,那样也能让她们好好的得瑟一回,不知道厨房今天加不加菜,上回南云侯府来下聘,府里上下可是加了菜的。
辛若被她们两个弄的脸一红,不知道二十四抬是个什么概念,但见墨兰紫兰两个高兴的样子,知道肯定少不了了。
也是,王府世子娶亲,怎么能寒碜了去,看她们这么兴奋,辛若很配合的问了句,“都有些什么好东西,看把你乐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紫兰扭着脖子,想了一下,方才开口道:“光是大东珠就有八颗,每颗重二两,有这么大。”
紫兰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方才白大总管拿出一颗的时候,不少人在下面议论呢,说是那么一颗少说也要千两银子呢,就那么一颗都够奴婢活几十辈子了。”
“还有,珍珠手串十串,每串十八颗,南海珍珠一箱,珍珠素珠两盘,宝石素珠两盘,金首饰头面一箱,玉首饰头面一箱,宫纱十匹,云缎五十匹,蜀锦五十匹…。”
紫兰一口气洋洋洒洒的报了一大串名字,辛若也对不上号,这些跟她脑海里的嫁妆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
也是,现代人的嫁妆怎么会是这些东西,辛若就疑惑了,送那么多布料给她做什么,这么多怕是她一辈子也穿不完,也不怕搁尘了。
紫兰说完了,又得意的道:“听府里的妈妈说,福宁王府送来的纳采礼比南云侯府送来的贵重十倍不止呢,除了那些稀罕东西,还有两块大砖头。
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送聘礼怎么会送砖头?更奇怪的是,白大总管看着那砖头直笑,直夸三姑娘呢,看的奴婢以为那砖头就是咱们三姑娘了。”
墨兰听了直摇头,戳了紫兰的头道,“没打听清楚了不是,那砖头可是越大越好呢,砖头下面压着的可是田契,砖头越大,代表着田越多越肥沃。
上回大姑娘要么没有要么就是太小了,没瞧出来,就凭这个,也比南云侯府的纳采礼贵重。
那些珍珠首饰是要跟着三姑娘做陪嫁的,这砖头可是给元府的,咱们三姑娘可值钱了,你说白大总管高不高兴了。”
辛若算是听明白了,砖头压着的是不动产,是所有纳采礼中最值钱的,又跟着长了回见识。
辛若听着墨兰后面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种被人家卖了在这里偷偷数银子看亏没亏本的感觉。
只是元辛雨现在嫁的不好,这会子福宁王府送来的东西又比她的贵重,大夫人还不定怎么气她呢,万一因此气的中风了可怎么是好,直接送她张银行卡多好啊,辛若腹诽道。
可不是,大夫人这会子正在屋子里摔东西呢,碎瓷片乱了一地,元辛雨也没回去,就坐在那儿巴巴的掉眼泪。
“早知道我还不如嫁个腿残的,至少不会出去拈花惹草,娘,你可得给我做主,他要将小妾抬了做姨娘,往后我在府里哪还有位置啊。”
大夫人也是头痛欲裂,本来一门好好的亲事怎么就这么糟了,辛雨是她的女儿,平时自己都舍不得骂一句,出嫁这才几天就让别人欺负成这样。
娇容憔悴不说,连宁愿嫁残腿的话都说出口了,大夫人气愤的攒紧拳头,心就像被刀绞了似地,咬了牙道,“走,去找老太太去。”
说着,顾不得整理衣裳便往春晖院走去。
屋里,老太太正乐着呢,大夫人和元辛雨一起去了,见老太太欣喜的样子,心里就更气闷了,不过就是嫁个腿残的也值得她这么高兴,当初定下侯府的亲也没见她这么高兴啊。
想着,大夫人心里就气闷的慌,恨不得撕了老太太手里的礼单才好,辛雨才是她嫡亲的孙女,如今被人欺负了,她倒是不闻不问,反而对一个庶女的亲事上了心。
老太太一见元辛雨那双哭红的眼,脸色就拉了下来,元辛雨的事她多少也有些耳闻,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会子见她跪在地上直掉眼泪,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大夫人忍着一肚子的闷气将事情跟老太太说了个大概,辛雨也哭着求老太太给她做主。
老太太听着她们母女两一唱一和吵的她头疼,忍不住皱着眉头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站起来好好说话。”
元辛雨这才站起来,老太太苦口婆心的道:“你也别一口一个南云侯府的不是,这事虽说是南云侯府错在先,可你做的也不对,人家不过是个小妾,你和她计较什么,明知人家怀了身子,你还巴巴的挑找人家错处,借机打她,就是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元辛雨一听,脸就黑了下来,她是来求老太太给她做主的,可不是来听训的,她就是看不惯那些个小妾嚣张的样子,没扒了她们的皮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如今连老太太也说她无理,她哪里无礼了,正室不生,妾室怎能先生,她都被侯府欺负到头上来呢,元府还不吭一声,真当软柿子给人捏不成。
老太太见元辛雨半点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不由得沉着脸道:“那小妾你打发她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你也别想着弄什么歪手段,世子年少气盛,最是容不得那些暗手段。
你要在这上面踏错一步,元府也救不了你,只要你宽容大度些不再计较这事,南云侯府也不会真抬了她做姨娘,将来生下的孩子也会抱给你养,毕竟他们有错在先。”
元辛雨一听,气的脸都发紫了,瞪了老太太口不择言道,“我才不要给那贱人养孩子,我是你亲孙女,你不帮着我倒帮着个外人!现在辛若嫁的好,是不是在你心里早当我是泼出去的水了!死活都与元府无关!”
公然被顶撞,还是被最喜欢的孙女顶撞,老太太气的直捶桌子,“不听就别回元府,出嫁才几天就哭着回娘家,元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这样的事以后还多了去了,你干脆常住娘家算了。”
元辛雨被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巴巴的往下流,大夫人见了就有些心疼,可老太太话说的不错,三姨娘不就是被她打发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吗。
谁家府里没两个小妾,可真要是一受了委屈就往娘家跑,不是涨了那些小妾的气焰吗。
大夫人气啊,她这女儿平时在家看着挺稳重的,怎么出嫁了反而变得不懂事了呢,还敢公然和老太太叫起了板。
大夫人忙向老太太说好话道歉,然后拉着元辛雨走了,老太太发了话,也告诉辛雨该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
大夫人虽然心里有气,但也知道,事情闹到这个份上,辛雨再踏错一步,就算不会被休,可在候府里也不受人待见了,那女儿一辈子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