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见他压根就没把荷包还给她的意思,不禁再次伸手去抢,“我都说完了,可以还我了吧。”
“你再做一个就是了,这个我要了,”展墨羽说着,一边把荷包塞进袖口里,理直气壮。
辛若这下是真急了,扯着他的袖子道:“荷包给你,那你把里面的东西还我总成了吧。”
展墨羽再次无辜的望着辛若,好似辛若夺了他什么宝贝似的,见鬼了,东西是她的好不,辛若一时竟不忍大声吼他,轻声软语道:“那东西你又用不到,给我吧。”
展墨羽那眼睛觑着辛若,好奇的问道:“为什么用不到,不是香珠么?难不成是药丸?”
辛若瞪大了眼睛,立时又道:“是香珠,那我拿别的香珠跟你换,多少都成。”
展墨羽认真仔细的打量辛若,最后摇头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给,它还带着点儿药味,回头我找太医好好检查一下。”
这人还要拿去给太医检查,辛若真是急了,气的将脑袋往后一撞,脱口而出,“那是安胎药,都说了你用不到了,你,能生孩子?”
展墨羽一怔,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好在脸涂黑了,看不出来,幸好今儿没顺带让太医检查,不然问题可就大发了。
展墨羽又带着质疑的目光看着辛若,她一个闺阁女子荷包里怎么放着安胎药,一想到那种可能,他的脸就更黑了,竟还带着一丝的痛心,浑身寒气咕咕的往外冒。
第36章 别瞎想,毁我闺誉
辛若也知道这么做有不妥,不然她也不会担心了好些天,落在别人手里就算了,安胎药长的像香珠,估计都当香珠用了,可方才见到王妃让人送来的如纸,她就更担心了。
这荷包她只做了一个,这会子见展墨羽的目光,气的骂道,“别想些乱七八糟的毁我闺誉,那是给我姨娘的,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
展墨羽听了辛若的解释,竟没有半点的怀疑,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了,竟还带着一丝喜色,拿出荷包递到辛若手上。
辛若见他没多问反而相信她,心下大安还带着点开心的感觉,打开荷包,取出那个拿油纸包着的药丸,皱着眉头拿眼睛觑他,“你没拿手碰吧?”
展墨羽眨巴眨巴眼睛,老实的点点头,辛若见了,鼓着嘴又把药丸原样包好放进荷包,塞他胸前,闷闷的道,“给你。”
“我不过就是碰了两下,怎么不要了?”展墨羽拿着荷包看着辛若,刚刚还非要不可,怎么转眼就改了主意,不是说他用不到吗?
辛若嘟着嘴瞪着他,“碰一下都不成,你还碰两下,都被你弄脏了,万一姨娘吃坏了肚子怎么办?这是安胎药,可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又不知道这是药,谁让你搁在荷包里还和香珠放一块的,再说了,我手又不脏,”展墨羽一双剪水双瞳如墨般漆黑发亮,纯净而不含半点杂质,含的只有委屈和无辜。
他是有洁癖的好不好,他还怕碰香珠把他手弄脏了呢,他要是知道是药,而且还是安胎药,肯定会给她送来的啊。
说着,把手举到她面前,证实他所言非虚,才拿出来一下,就赶紧的把手给缩了回去,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下意识的他不想让她看见。
辛若真是无力了,她也是闲的没事,竟把安胎药做的跟香珠一般,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一般人见了也只会以为是香珠,也怨不得他。
辛若兀自生闷气,好不容易才从跃王府要了点儿稀罕药材来,得了这么颗药,岂料就这么被毁了,不过,看他的手白皙葱嫩,应该也不脏,顶多把外面一层弄掉就是了,只是手上那层茧子,瞧着让人心疼。
这么一想,辛若又把荷包拿了过来,取出油纸包塞进随身带着的荷包里,这才道:“天色都晚了,你快放我下去吧。”
展墨羽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的夕阳,还有那绚丽的晚霞,竟觉得比往日见到的都要美,见远处有丫鬟走过来,便道:“绣个一模一样的荷包给我,明儿我来取。”
说完,一拍树干,辛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明知道自己很安全,可还是忍不住吓的闭上了眼睛,就听见耳畔的戏谑声,“既舍不得我,干嘛还要下来,天色还早我们再去树上待会儿。”
辛若一听,立马睁开了眼睛,松了搂着人家手臂的手,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子,不再看他一眼,急急的往门口方向走去,走了两三步,再回头时,哪里还有人影,靠,要不要溜的这么快。
紫兰乐不可支的回院子,就见辛若正在门口等她,忙提着裙摆跑了起来,小脸因为兴奋红扑扑的,还有些气喘吁吁。
见了辛若,见她右侧脸颊有点黑,忙道:“怎么就姑娘一人在呢,天冷了也不加件披风,南儿北儿还有墨兰都去哪儿了,姑娘脸都脏了,也不知道打水来。”说着,四下瞄瞄,张嘴就准备喊人了。
辛若一听,脸颊赫羞,忙拿帕子擦脸,果然,帕子上粘着黑色,辛若见着就有些咬牙,狠狠的擦了擦,见紫兰要大声喊人,忙阻止道:“她们三个可能出去了,都不在院子里呢。”
紫兰就皱了皱眉,鼓起了嘴,“太不像话了,有什么事非得她们都出去,留姑娘在家守院子呢。”
辛若也正很好奇呢,是谁来把三人都差遣了出去,紫兰拉着辛若的手径直往屋里走。
一边走一边笑道:“奴婢刚刚听到一个奇闻,大夫人大声训斥丫鬟吓着了树上的蛇,掉下来砸到她身上,有两条呢,这么粗。”说着,用手比出来个大小,觉得小了点,又把圈子圈大了点。
“大夫人吓坏了,现在院里正乱成一团,奴婢刚溜去瞄了一眼,那些丫鬟婆子路过院门口那树的时候不是跑过去就是缩着不敢走,一大群人堵在院门口看树呢。”
辛若听着也解气,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你敢使阴招,活该被自己找来的蛇吓到,说着,眼睛就不自主的往大槐树上瞄。
今儿多亏了有他,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如何,想起先前他说的话,也不进门了,吩咐紫兰道:“我们去烧了水来,今儿仔仔细细的把屋子洗一遍,还有被褥什么的也全扔掉,换新的。”
紫兰不疑有他,转身便往烧水房走去,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姑娘的被子也该换新的了,只是见辛若也跟了去,忙阻止道:“奴婢一人去烧就成了,姑娘进屋歇会儿吧。”
辛若才不要一个人进屋呢,强行跟了去,紫兰不知道原因,辛若也怕说出来吓坏她,当下感动的紫兰稀里哗啦,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辛若真的好想告诉她,她是怕蛇才不敢进屋的,明知道屋里已经没蛇了,可眼前还是晃着那两条蛇的样子,有点杯弓蛇影了都。
烧好一壶水,墨兰跟南儿北儿就回来了,问过才知道,原来是绣坊的妈妈将她们找了去,理由是辛若已经议了亲,该着手备嫁妆了。
让她们去拿些花样还有选布料带回来,这可是大事,三人屁颠屁颠的一起去了,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弄好,抱着一大摞画纸还有布料回来。
一进门见辛若和紫兰正在擦桌子,打扫,狠狠的愣了一下,姑娘怎么可以干这事,忙把东西搬到外屋去了,几人撸袖子,接过辛若手里的抹布就干起来,干脆直接将辛若给轰了出去。
好在衣服都放在柜子里,外面就一床被褥,还有软榻上的垫子,都拿去扔了,五个人里里外外将辛若住的屋子清洗了一遍,将炭炉也烧起了火,换了新被褥,焕然一新。
辛若也没先前那么惧怕了,那毒液怎么着也给洗没了吧,大不了制颗解蛇毒的药丸备用着。
干完活,辛若拿出二两银子让紫兰跟北儿去厨房置桌席面来,没了陈妈妈这个眼线,五人就围着桌子吃起来,才不管大夫人那儿已经连夜点灯伐树了。
几人头一回跟主子同桌而食,心里感动就不用说了,又是担心坏了规矩,心里虽然忐忑,但吃的还是很欢畅,因为今儿谁也不会有心思来管她们,可以放肆一回。
吃完饭,收拾完桌子,几人就围着火炉讨论先绣哪个才好,辛若看着那足有一百来张绣纸,每样都要绣成双数,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不意味着,她接下来直到出嫁都闲不了了,这里有一大半该绣坊准备的,都拿来要她绣,不用说,肯定是大夫人帮着辛柔报复她呢。
辛若直接吩咐墨兰道:“都拿下去收好,你们只需要绣荷包和我吩咐的就可以了,其余一概不用理会。”
吩咐完,辛若便拿起今儿去库房拿来的布料绣起来,绣的异常的用心,只是绣到一半的时候,才发觉出不对劲。
她手里这荷包老太太是要送去福宁王府给王妃的,那他要的呢?她今晚不就得绣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了?
不敢马虎了,当下用心绣起来,紫兰见她绣完一个又绣一个,不知为何,三姑娘只要她们一晚绣一个就成了,她自己怎么倒绣了两个,便又拿起针线,陪着辛若绣起来。
绣完两个荷包,辛若燃了点安神香,这才睡下,第二日一早,辛若便带着墨兰拿着荷包和绣纸去了老太太院里,大夫人起不来床,请安就免了,辛若乐的自在。
老太太接过辛若绣的荷包,细细的检查起来,针脚细密,图案精致,闻着还有一股令人异常的心情舒畅的淡淡香味,老太太问道:“这里面装的可是兰香?”
辛若点点头,“祖母鼻子真灵,拿油纸包裹了祖母都闻见了,祖母可喜欢兰香,回头我也给祖母做一个送来。”
老太太见辛若这么孝顺,慈爱的摸了摸辛若的头发,笑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你也议了亲,该着手准备自己的嫁妆了,六礼都已经过了二,说来今儿还是福宁王世子十八岁的生辰呢。”
老太太说着,目光又落在了手上的荷包上,猜测这是不是福宁王妃给世子要的礼物。
辛若也猜出来了,不过不是老太太手里的,而是还呆在屋里的那个,脸色暗红,过生日就直说嘛,想要礼物还非得拐了又拐,真是别扭,没差点吓的她肝胆俱碎。
辛若摇了摇头甩掉那张黑乎乎的脸,笑道:“就算是备嫁妆,给祖母绣个荷包的功夫还是有的,肯定是祖母嫌弃我手艺差了,要不,我把兰香送来,想来祖母身边手艺好的大有人在,祖母身上戴的就漂亮极了。”
老太太解下荷包一看,笑道:“这还是王妈妈绣的呢,手艺的确不错。”
王妈妈在一旁听着,忙谢老太太和辛若的夸赞,又道:“回头三姑娘拿了香来,奴婢给老太太绣。”
辛若笑着应了,回去便让紫兰将兰香送了来,当然另外包了六粒拿荷包装了送给王妈妈,自是不提。
又闲聊了几句,老太太便差人将荷包和送展墨羽寿辰的礼物一并送去福宁王府,转眼瞥见墨兰手里抱着的图纸,有些蹙眉。
第37章 小贱蹄子,你敢吓我!
辛若见老太太注意了,忙示意墨兰拿过来,辛若一一展开道:“这些都是绣坊给我准备的图纸,祖母请看,辛若想稍作修改,可又怕于礼不合,母亲受了惊吓,辛若不敢拿这些琐事去叨扰,便烦扰祖母来了。”
老太太瞧着,眉头就有些皱了起来,眼神也冷了不少,样式老了些,也不够精细,当做嫁妆,辛若到了福宁府定是失礼。
老太太当下便明白了辛若的意图,直接吩咐白芷将绣坊的管事曹妈妈喊来问话。
曹妈妈本还有些纳闷老太太找她来是有何事,问白芷也只说不知道,一进门就见辛若和老太太再看她昨儿给墨兰的图纸,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当下腿就有些打颤。
老太太是过来人,东西如何,她一眼就明白,这事不是大夫人一手过问吗,怎么老太太问起来了。
墨兰一见曹妈妈腿打颤,便上去扶道,关怀的道,“曹妈妈是病了么,怎么腿都打起了颤?”
老太太一瞥眼,曹妈妈腿颤的就更厉害了,老太太将图纸直接拍桌子上,阴沉着脸色,“这就是你给三姑娘准备的嫁妆,比大姑娘的差十倍不止,你倒是说个理由出来!”
曹妈妈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大姑娘是嫡出的姑娘,嫁妆原就该精细些,三姑娘是庶出,奴婢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好个按规矩办事!老太太端着茶轻轻的啜起来,冷眼看着曹妈妈,当下的天气,曹妈妈竟吓出来一身冷汗。
半晌,老太太才冷冽的开口:“按规矩办事就不怕丢了元府的脸面是么,这样的嫁妆就是元府的规矩了,这么粗劣的嫁妆用在福宁王府里,让人怎么想我元府!元府何时穷到这个地步了?!”
老太太说着,直接就将一盏才泡的热气腾腾的茶扔了下去,茶水溅到曹妈妈脸上,她也不敢哼半句疼,连着磕头认错。
大夫人正卧病在床,谁也保不了她,尽管这事是大夫人授意的,可老太太这会儿也不会追究大夫人的责任,都是她的错啊。
等她磕的额头都红了,老太太才将图纸扔了下去,“回去重新画了拿来,按着大姑娘出嫁时的份例置办,要是再有半点差错,可就没这回这么好运气了。”
说着,老太太眼神就凌厉了起来,曹妈妈感激的连连表示衷心办事,白捡了一条命啊。
恩威并施,辛若终于见识到老太太的手段了,这曹妈妈以后该是老太太的人了,难怪大夫人执掌府里多年,府里人见了老太太还是半句话不敢吭呢。
大夫人躺在床上不知道她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原本辛若的嫁妆比元辛雨的差个两三成,老太太也不会说什么,睁只眼闭只眼就由着她了,可她做的也太过了火。
老太太原就更满意福宁王府这门亲,且不说当初辛若还在病榻上,王妃就将亲定了下来,光是这份重视就让她觉得有面子。
再看元辛雨在侯府的地位,老太太就更中意辛若了,要按她本意,就是元府给辛若准备的嫁妆比元辛雨好上几分也是可以的。
只是看着大夫人当家主母的脸面上,不好越过辛雨去,大夫人给辛雨办的嫁妆,不用想也知道不差。
等到大夫人得知这个消息时,气的脸都白了,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坐在床上咬牙切齿的骂道:“我为元府劳心劳力十几年,到头来,她一个庶女的嫁妆和辛雨的一样多,那我算什么,辛雨辛柔在她心里又算什么!”
辛若陪着老太太坐了一会儿,便出了春晖院,想着大夫人受了惊吓,她还是要去看看的,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女儿。
要是礼数不到,回头又该揪着这么个小错处不撒手,可劲的折腾她,只是元辛冉和元辛柔今儿都没来老太太屋里弹琴,不知道是不是在大夫人院子里,最好是别遇到。
才走到院门口,远远的辛若就见着三姨娘挺着个大肚子往这边走来,步履艰难,忙上去扶着,道:“三姨娘身子重了,天气又冷,怎么也来了。”
三姨娘的身子虽说才六个多月,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伙食质量上升的原因,三姨娘的肚子比一个月前大了一倍不止,看着辛若就觉得累得慌,还要近三个月才生下来呢。
三姨娘有几日没见辛若了,心里想念的紧,见了辛若便仔细的看了一番,见辛若没消瘦,气色也红润,这才道:“大夫人昨儿受了惊吓,我既是知道了,不来不合适。”
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大夫人的院子,那颗大树果真被伐了,这入冬的季节,树上有蛇还真是奇闻。
内屋里,大夫人正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力,红袖端着药碗立在一旁侍药,苦苦劝道,“夫人,您把药喝了吧,都热了两回了,再不喝可就要错了时辰了。”
大夫人无力的抬手,瞥眼见辛若和三姨娘进屋,便又收了手,眼神恶毒的射向辛若,复又望向张妈妈,眼里写满了质疑,她怎么好端端的在这儿,蛇不是放她屋里了。
张妈妈吓的低了头,大夫人被蛇吓着了的事,她昨儿就觉得事有蹊跷,便去问了办事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吓着大夫人的蛇就是那特地寻来的两条,当下便警告不许多言。
这事必须的烂在肚子里,否则一旦被大夫人知晓了,他们逃不掉一个死字。
可是蛇是她亲眼见放进去的,她也瞧见三姑娘进的院子啊,可这蛇怎么就平白无故的跑到大夫人院子来了。
辛若又岂会不知她心里的想法,规规矩矩的上前给大夫人行了礼,三姨娘也是,大夫人见三姨娘的肚子就觉得碍眼,愣是不让两人起来。
辛若还好说,可是三姨娘哪里受的住,没一分钟,就摇摇欲坠了,辛若忙上去扶着。
大夫人就皱眉不悦的冷哼道:“怎么,几个月都没来给我请过安了,才这么一小会儿就受不住了,身子也太娇贵了吧,我不管你嫁进元府前有多尊贵多大家闺秀,记住了,在元府,你只是个小妾,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三姨娘继续站着,辛若气的想咬牙,那蛇怎么是晕死的,早该扔活蹦乱跳的蛇到她身上才是。
三姨娘平日里就呆在院里,也没招她惹她,她又何必时时罢她夫人的架子,正要开口,三姨娘就捏着她的手,摇头,又继续站着了,大夫人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三姨娘额头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辛若咬着牙陪着她保持着半福的姿势,辛若实在忍不住了,眼睛越睁越大,目露惊恐。
指着大夫人的床下,浑身颤抖,大夫人见了,心跳的厉害,就见辛若突然扯着嗓子喊,“蛇,有蛇。”
辛若话一出,红袖便扔掉了手里端着的碗,吓的连连往后退,辛若早早的便扶着三姨娘退到一旁,赵妈妈和墨兰护在一旁。
大夫人估计是被蛇吓坏了,也不管,直接就跳了起来,“快给我打死它,快。”
因为辛若突如其来的戳中大夫人的死穴,屋子里乱成一团,丫鬟婆子手里拿着扫把棍子可就是没人敢上前,三姨娘捏着辛若的手,手心都是汗。
不过不是担心蛇,而是担心床下面没蛇的话,大夫人还不知道怎么折腾辛若,她心里清楚,辛若是担心她才这么说的。
傻孩子,为她好她知道,可是撞上大夫人气头上,她是好了,可辛若怕是难过了。
辛若看着大夫人的样子,也知道她待会可能免不了责罚,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大夫人敢在她屋里放蛇,她方才不过虚放一条蛇怎么了,还不兴它自个跑了啊。
僵持半天,最后在大夫人的吼声下,终于有人掀开了床底遮着的幔子,床底下无一物,大夫人狠毒的眼睛扫向辛若,“小贱蹄子,你敢吓我!”
辛若咬着嘴唇,一副我明明就看见了,可能还在屋里的表情,大夫人气的就要过来打她,面容扭曲的吓人,大有剥辛若的皮的感觉。
突然窗户边传来一声响声,大家随声望去,窗户下,一条青幽幽的蛇正抬眼看着众人,估计是在疑惑着自己还在洞穴里休息着,怎么突然就换了个地。
还有一群气势汹汹的女人瞪着它,它没招惹她们啊,赶紧的逃,说扭着青幽幽的尾巴往角落里头钻。
见到了蛇,辛若终是松了口气,忙朝大夫人行礼道:“母亲屋里暖和,蛇可能选这里冬眠了,辛若胆小,就先回去了。”言外之意,这屋里可能还不止一条蛇。
说完,辛若便扶着三姨娘一起出了大夫人院子,见四下无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姨娘拿手戳辛若的额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
窗户明明是关着的,突然被人打开,可见蛇是突然被放进来的,明显是有人在帮辛若,在大夫人屋里帮辛若,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个本事。
辛若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不过可以猜出两三分来,便对三姨娘道:“管他是谁放的蛇,谁叫她都病的下不来床了,还不忘拿捏人,也算是给她个小教训,我帮她找到蛇,她该谢谢我才是。”
辛若无耻的理直气壮的道,要是没那条蛇,还真不知道大夫人会怎么惩罚她。
辛若心里有丝甜甜的感觉,挽着三姨娘一条胳膊,往三姨娘院子里走去,赵妈妈跟墨兰走在后头,想着那蛇,心里就发毛。
在三姨娘院子里待了近一个多时辰,辛若才拎着个小盒子回自己的院子,殊不知早有人守在老槐树上都等的不耐烦了,落叶一片一片的往下掉,好一大堆,就跟扫了地似地。
辛若和墨兰回了屋子,拿起那个小荷包,拎着小盒子就出了院子,紫兰迟一步跟出来,却没见着辛若的身影了。
第38章 持家有道,惊才绝艳
有了心理准备,辛若这回被逮上树,心里平静多了。
展墨羽今天没抹黑自己,而是带着紫金面具,一半看不清脸色,不过另一半也够黑,辛若眨着眼睛看着他,“脸色不大好?生病了?”
好的了才怪,冷风嗖嗖的,又是呆在树上,见辛若一脸打量的模样,鼓着嘴,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辛若。
“你要是再晚点回来,我不定就冻死在你这儿了,我今儿可是又帮了你一回,你就这么待我。”
大提琴般醇厚绵长的声音,清洌如泉,又是委屈万分,辛若心中一震,不经意地感到一阵耳红脸燥,貌似真有些待他不厚道。
她知道他守在这儿,还左耽搁一回右耽搁一会儿。
只是辛若转头一想,就释然了,又不是我将你绑在这儿的,你自己赖着不走,还怪起人来了,这没来由的抱怨拒不接受,她都没收落脚费了。
可念在他才帮过她的份上,辛若没反驳出声,而是把荷包和盒子都递到他手里,“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