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帮着碧霞将鞋脱掉,见着那脚根本就没有瘀伤。心里狠狠一笑,两手抹上药油,抓着碧霞的脚踝就使劲揉着。
秦嬷嬷的手劲本就大,碧霞痛的咬着唇,却不敢叫出来。
秦嬷嬷揉了半晌,本来白嫩的脚踝被她揉的又红又肿后,忽然道:“好似不对啊!我记得姑娘扭伤的不是这只脚吧?”
碧霞坐在椅子上朝后缩了一缩,却还是没有躲过秦嬷嬷,秦嬷嬷又拉起碧霞的另一只脚,三下五除二的脱了鞋袜。见着那又白又嫩的脚踝,心里冷哼一声,这该死的丫鬟,不知听了谁的命令来陷害她家少夫人,她心里一狠,拽着碧霞的脚就扭了一个圈。
一时间,屋里只听见骨头里发出“咔嚓”的声音,继而又是碧霞那响彻整个四月居的叫喊声。
陆晓霜瞪大双眼,看着碧霞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想笑又得忍着,真是难受。
24
24、被骗...
谢明远此时正在房里休息,碧霞的一阵狼嚎声实在是把他吓了一跳,忙唤了平安去前面看看情况。
平安回来后一边摸着鼻子笑着一边道:“少夫人不知从哪里捡了个丫鬟回来,说是脚受伤了,后来秦嬷嬷帮那丫鬟揉脚,结果揉脱臼了。”
谢明远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碧霞的脚踝脱臼了,陆晓霜也不想再留着她了,就让人准备了轿子把她送回去。跟着便去了谢明远房里给他汇报情况。
谢明远正在练字,见着陆晓霜进来指了指自己书桌的右边,“来的正好,帮我磨墨。”
陆晓霜今儿心情好,不大想跟他计较,乖乖的走到那边站着一边磨墨一边给谢明远说早上的情况。
谢明远先还是好好的,等陆晓霜说完后他的神情竟有一丝凝重,半晌才道:“可能这种事以后会越来越多。”
陆晓霜无意的瞥了谢明远一眼,面上只是清冷的笑了笑,道:“对了,再有半个月府里就要办赏花宴了,你会不会出席?”
谢明远摇头,“我不去,不过你应该会去的。”
谢明远的话刚说完,陆晓霜却突然轻叫了一声,原来是手里的砚石不小心掉在了砚台里,墨汁溅了她一手。
谢明远想也没想就抓起陆晓霜的手,拿过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帕轻轻帮她擦拭着,嘴里还小声抱怨道:“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情和动作都特别自然,好似两人早已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了一般。陆晓霜的脸忽然就红透了,待他擦干净才缩回手,不自然的看了谢明远两眼。
谢明远有些诧异,以为是自己脸上也被溅到了墨汁,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脸上有?”
陆晓霜轻轻笑了一声,拿过谢明远手里的手帕,道:“爷的手帕弄脏了,我让宝兰去洗干净再送回来。”
说完,小跑几步就溜出去了,屋里的空气那么不自然,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憋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谢明远那些难缠的亲戚时她能说的很,可是不知为何每次见着谢明远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碧霞那边,拖着脱臼的脚被陆晓霜送回去之后被自家主人陈氏好生一顿骂。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连自己都弄的受了伤。
可是陈氏又不能眼睁睁的见着碧霞的脚受伤,偷偷把她送出去请了大夫替她治疗。人没陷害成,反倒还浪费了银子,想想都肉疼。
四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国公府里都邀请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妇人来家里观赏杜鹃花。说起来这种宴会跟上个月安亲王府里的宴会也没有什么不同,打着赏花的掩子来给家里各位到了年纪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们找对象。
那日一大早二夫人就带着陆晓霜去二院的垂花门前迎接各府来的贵客,以前这种事本是沈初曼做的,如今她有了身孕只好让陆晓霜去了。二院里来的通常都是女客,男客们都会留在前院里,等到开席之后一些年轻大胆的男客们才会偷偷爬上墙,或者高点的亭子里看这边女客的情况。
一直到了巳时,客人们都到的差不多了,二人才去了正殿跟大家一起坐着。
老太君今儿也出来了,坐在主位上和各位宾客们聊着,她身边自然是沈初曼。
陆晓霜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单独在靠门边的位置坐着,只等着一会开席吃完饭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国公夫人就是好福气,你瞧这三媳妇长的多俊,老五媳妇又有了孩子,日后啊你可是想不完的清福。”
国公夫人看了眼陆晓霜,对那妇人笑着敷衍道:“是啊,这都是咱们家的福气。”
那妇人暗笑了两声,京城里谁不知道国公府家的老三媳妇是个傻子,长的俊又如何,若是能干出点什么傻事能丢了国公府的脸她心里可就高兴了。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二爷谢明峰的贵妾陈氏娘家的一个舅母。陈氏自家父亲官品低,但是这舅舅倒是京城里的高官,私底下与国公爷少不了一些官场上的斗法。早上来的时候她与自己的侄女谈了几句,心里知道个大概,若是能在这种大场合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她心里不知会有多开心。到时候就连自家老爷都会多夸自己几句。
陆晓霜意识到有人在谈论自己,抬头看了看那妇人,正好两人的目光相对。陆晓霜抬了抬头,朝那妇人轻轻一笑。妇人幸灾乐祸的看着陆晓霜,心里暗自发笑,这个时候还会对她笑,过会指不定就要哭了。
此时屋里人的注意力都在沈初曼身上,哪里还有人记得陆晓霜,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到了中午,席桌都是摆在园子里的,正好一边吃酒一边赏花。男客们依旧在前院由家里的男人们去接待。
沈初曼今儿穿的花枝招展,虽有了肚子,却仍是不断在人群中转着,跟各位夫人小姐们打着招呼。陆晓霜则埋头吃酒,她深知自己不能跟沈初曼比,目前来说这些夫人们大都对她看不上眼,她也干脆就打声招呼意思意思算了。与其自己去找些不舒服,还不如安安静静吃完走人。
老太君和国公夫人也对陆晓霜的做法很满意,她们不需要她招呼客人,只要安安静静别添乱就成。
现下是四月,早上虽冷,午后的太阳却开始毒辣起来。因为今儿有宾客,陆晓霜穿的也隆重,这会便觉得浑身热的慌,跟几位官家小姐们多聊了几句后便回到四月居去换衣裳。
“你瞧这天气,早上还是凉凉的,现在就叫人出了一身的汗。”陆晓霜提着厚重的裙摆一边走一边对宝兰道。
宝兰掩嘴笑了几声,道:“莫不是今儿没有三爷在少夫人身边陪着,少夫人才觉得无聊。”
陆晓霜停下步子转身轻轻点了下宝兰的额头,道:“你这丫头,满嘴尽是胡话,你几时见着我念着三爷了。”
宝兰笑道:“奴婢哪里敢说胡话,这不是见着少夫人第一次亲自动手帮爷洗了那条手绢么,现在还在屋里摆着,也舍不得还给三爷。”
“还说你不敢随口说胡话。”陆晓霜啐道,“我这就去让秦嬷嬷把你弄到后院去陪秀红去。”
“奴婢只是说几句笑话罢了。”宝兰装作小心翼翼道,“不过少夫人还是脸红了。”
陆晓霜一愣,作势要去打宝兰,宝兰见状就嘻嘻哈哈的跑开了。陆晓霜私底下对这些下人们本就好,惹的宝兰和秦嬷嬷常常跟她开玩笑,倒也见怪不怪了。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烧的脸,明明没有什么的,被宝兰这么一说怎么这脸也烫起来了。
两人是抄的近路回去,这里时候一小片林子,人本就少。宝兰跑了几步见着陆晓霜没有追上来,准备回到陆晓霜身边去时,嘴却忽然被人给蒙住了。
宝兰抓住那人的手,想喊叫出来,可是那人手劲奇大,手里的绢子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药物,宝兰挣扎了几下,竟然晕了过去。
陆晓霜发完呆,没有见着宝兰,四处张望着,这小丫头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
“三少夫人,三少夫人,见着你就好了。”陆晓霜正打算去找宝兰,却听见旁边有人在急匆匆的叫她。
陆晓霜转过头看,这姑娘眼生的紧,不过谢府里的丫鬟多的是,她有几个没见过倒也正常。
“出了什么事了?”陆晓霜问道。
丫鬟跑到陆晓霜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一边喘一边道:“三爷......三爷出事了。”
“什么?”陆晓霜有些诧异,谢明远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四月居里呆着么?能出什么事?
丫鬟拍着自己的胸,半晌道:“三少夫人,奴婢是前面那处院子里打扫的丫鬟,先前三爷走那边过时忽然晕倒了,奴婢想着去通知老太君,没想到在这里见着三少夫人了。”
“三爷怎么会晕倒了?他身边其他人呢?”陆晓霜有些不信。
那丫鬟跺着脚,一张小脸急的通红,“有个小厮一直跟着三爷的,刚刚把三爷扶去了抱厦,这会子已经出去请大夫了,奴婢还要去通知老太君和夫人,奴婢先行告退。”
说完,那丫鬟又急匆匆的跑了。
陆晓霜此时已经来不及去分析那么多,谢明远前些日子看起来的确是有些起色,可是身体一有起色他就没有再吃药了。难不成这是断了药后病又再复发了?
陆晓霜也没有心思再去找宝兰了,自个儿就急匆匆的往那丫鬟来的抱厦那边跑去。
倘若谢明远出了什么事,她日后在谢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这片小林子不大,没几步就跑了出去,张望了几下前方果真有个小抱厦,若是从四月居出来往正院那边走,抄小路的话的确是要经过这里的。
这里四周的环境特别幽静,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四处也没见着其他丫鬟们。
陆晓霜想也没想就进了那抱厦,“三爷?爷?”轻轻唤了几声,却没有人应。
抱厦里有两间小屋子,陆晓霜估摸着谢明远在后面那间屋子里晕着呢,正打算掀开帘子,却听见刚刚进来的门不知为何竟被人给关上了,还从外面下了栓。
陆晓霜心里一惊,进了里面那间小屋子,里面果真没人。她连忙跑到门边,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陆晓霜双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自己竟然被骗了。
从宝兰莫名其妙不见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这事不对,可以一听说谢明远出事了竟然来不及分析就独自跑了过来,陆晓霜坐到椅子上想着,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心急,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出去。这件事明明就是策划好的,看来,之后那人还给她准备的有更好的戏。她必须在开场之前离开这里。
陆晓霜本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窗户是开着的,却闻到那熏笼里传来一股特殊的香味,味道很清新,可是闻的久了就觉得头脑一片乱七八糟的,连个清晰的思路都理不出来。
而浑身上下好似也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而宝兰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她摸了摸自己的衣物,还好,完整无缺。
想着先前莫名其妙被毒晕,浑身竟一阵寒战,早知道就不与少夫人开玩笑了。宝兰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陆晓霜不见了。
宝兰是陆晓霜从娘家带来的人,自然是对她忠心耿耿。见着自家主子不见了,顿时心急如焚。忙跑到先前的林子里找了几遍却根本没有发现陆晓霜的踪迹。
宝兰拍了拍自己的胸,暗道这个时候不能急,一定要冷静。想了想,便朝四月居的方向跑去,或者少夫人找不到自己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又或者自己被人弄晕只是少夫人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宝兰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往四月居里跑着。
由于跑的急,只顾着前面的路,宝兰没有注意到竟然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她朝后退了两步,却听那边有丫鬟骂道:“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路都不看就往陈姨娘身上撞!”
原来竟是陈氏,她虽在府里地位不高,但是总归是个贵妾。除非是一些管事嬷嬷,其他人面上还是得让她三分的。
宝兰见状忙低着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得了,你这么急跑着干嘛?”陈氏问道。
宝兰心知不能将少夫人失踪一事说出来,便道:“奴婢急着回去给三少夫人拿东西,还请陈姨娘见状。”
“那便快去吧,别让你家三少夫人等急了。”陈氏道,“对了,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少夫人的。”
说着,把手里的一张绣帕递给宝兰。
宝兰接过一愣,喃喃问道:“敢问陈姨娘是在哪里拾到这绣帕的?”
陈氏见着宝兰的神色不对,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三少夫人出了什么事?若是有什么事赶紧去通知老太君和夫人,不然若是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宝兰一惊,抬头看着陈氏,心里一遍遍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慌乱,不能给少夫人惹了麻烦。
她深吸口气,道:“没有,这绣帕的确是我家三少夫人的,可能是她自个儿弄掉了。奴婢先回四月居了。”
“去吧!”陈氏笑道。
宝兰又朝陈氏福了福身,故作镇定的慢慢走了几步,心里一遍遍回想着陈姨娘先前说的话。奇怪啊,这陈氏几乎很少能见着少夫人,她怎么知道那条绣帕是少夫人的。难不成少夫人在她手里?
不行,她必须赶紧回到四月居告诉三少爷,若是这事传到老太君那边去可就麻烦了。
25
25、媚药...
陈氏见着宝兰朝着四月居那边跑去,没有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有戒心的,本来想让她拿着这条绣帕去找老太君,没想到她面上看起来竟是如此冷静。
陈氏冷笑了一声,看来要自己去找老太君了,陆晓霜啊陆晓霜,看你这次该如何脱身。
话说陆晓霜在屋子里四处都找不到出路,那窗户也是封死了的,而自己的身上却越来越热,心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挠一样。她摸了摸自己已经滚烫的脸颊,心中大抵已经清楚了不少,这熏笼里的熏香估摸着被动了手脚了。
陆晓霜咬着唇,忍着难受挪到窗边,希望能吸一口新鲜空气,至少能缓解下这浑身的难受。
她趴在窗户边的那条小缝朝外望着,却见着一个男的朝这边走了过来。那男的她在谢府从未见过,面生的紧,好似根本不是谢府的人。
陆晓霜死死捏着窗栏,脑子里却根本想不下去。她朝后退了两步,心一直往下沉着,靠在墙角时却忍不住低喘出了声音。那熏笼里果真是媚药,倘若让这个男人见到自己,她的清白恐怕就此毁了。
陆晓霜站起身,趁那个男人进来之前迈着僵硬的步子去了里面,她必须要躲起来。这张大网已经把她勒的越来越紧,到时候不只是她的清白毁了,连谢明远的前程恐怕一起毁了。他苦心经营这么久,一定不能让他毁在自己手上。
门外的栓已经被打开了,那个男人进了屋,见着屋里的情景竟然嘿嘿笑了两声。他不过是来谢府做短工,可是府里却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只要配合她们说几句话,不仅有银子拿,还能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呢!
那日在假山后他已经偷偷见过三少夫人了,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的出水芙蓉一般,哪个男人不动心!
想着,他已经开始解腰间的带子了。
陆晓霜听着外面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心里一阵恐慌。可是浑身上下好似像爬满了蚂蚁一样,还有一种感觉牵引着她要往那个男人身边去,只要走过去她就舒服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抓肺挠心的难受了。

而陈氏这边却已经悠哉悠哉的往正院去了,今日这个网已经铺了好久了。现在陆晓霜的姑奶奶正在院外等着的,只要一捉奸在床,就将她请进来告诉大家陆晓霜出嫁前在家里是如何的不检点,甚至还为了这个男人投湖自尽。
想到这,陈氏不禁笑了出来,这样一来,无论如何谢三爷都不会成为她家二爷以后上位的阻碍了。指不定二爷一高兴,还能提了她做正妻。
“陈姨娘,你怎么往这边来了?”沈初曼此时正在和另位小姐一起赏花,见着陈氏来了心里有些不高兴。一个庶出的妾室,这个时候怎么好往这里走,倘若让母亲看见了指不定有多不高兴。便让那位小姐在那等着,自己过来拦住了陈氏。
陈氏一怔,心里立即有了想法,对沈初曼福了福身,道:“五少夫人,妾身这是有事要见夫人。”
沈初曼嗤笑一声,道:“这个时候母亲忙着会客,哪里有时间见你。你还是过会再来吧!”
陈氏看着沈初曼,好似有好多话要说,可是又说不出口的模样,急的跺了跺脚,道:“其实这事与五少夫人说也是一样的。”
沈初曼见着陈氏的面色不对,好似真的有什么焦急的事一般,便上前一步沉着嗓子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氏四处看了看,低声道:“不知五少夫人这会子有没有见着三少夫人?”
“她?回去了。”沈初曼轻笑一声道。
陈氏摇了摇头,手里紧紧捏着绣帕,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沈初曼瞪了她几眼,才听陈氏道:“妾身先前见着三少夫人跟一个男人去了前面那片小林子里,也不知去干什么了。连自个儿的绣帕掉在地上都没心思去捡,妾身先前还见着她那贴身丫鬟,急匆匆的回四月居去了,估摸着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所以我这才来通知夫人。”
“什么?”沈初曼心里一怔,她平日虽嚣张,可是这件事可不是好玩的。今儿府里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倘若真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让国公府的脸面都丢光了。
“五少夫人若不信,大可带着人到那边去看。”陈氏非常难为情的道,“妾身这就回去了。”
陈氏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沈初曼此时还沉浸在震惊里,等陈氏走远才恢复过来,对身边的丫鬟道:“你扶我去夫人那边,快点!”
沈初曼没走几步却又突然停住了步子,心里思虑万千。其实并非一定要母亲知道的,若是让大家都知道了,那日后三房里继承这爵位的机会就越发的小了。而这种丑事最多也就在京城里热一段时间,时间一长自然就没人记得了。这对她来说,并非是一件坏事。
沈初曼想着,心里五味陈杂。再三权衡下来,在她心里日后谢明峰的爵位自然是比国公府的名声重要多了。
若是让母亲知道了,最多不过偷偷将陆晓霜休了,可是这对谢明远并没有什么影响。
走到正院门前时,沈初曼已经拿定了主意。
国公夫人正陪着一群人赏花,各自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沈初曼见状,上前道:“母亲。”
国公夫人点点头,“恩”了一声,“你去哪里了?”
沈初曼笑道:“先前往前院里逛了一圈,没想到那边林子里阴凉不少,倒也开了不少的花,我想着是个好去处呢!”
“你啊就该好好歇着,肚子都这么大了,可别累坏了。”陈氏舅母在人群中道。
沈初曼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夫人关心。”
陈氏舅母心里冷笑一声,走到国公夫人面前道:“既然五少夫人说那边不错,不如夫人就带我们大家去走走吧!你瞧这大热天的,要是有处阴凉地方也是更好的。”
“是啊!”其他几位夫人也附和着笑着。
国公夫人同意了,让沈初曼走到自己身边来,一行人便慢慢朝前走着。
林子前有一个小抱厦,正是陆晓霜被关着的地方。沈初曼见着时心里有些紧张,紧紧捏了捏拳头,道:“母亲不知有没有走累了,不如咱们到前面的抱厦去歇会吧!”
陈氏舅母心里也有鬼,附和道:“是啊,走的这么久,也是真的累了,去歇歇吧!”
“既然都累了,那便去吧!”国公夫人道。
一行人走到抱厦外面,见着那屋子是从外面上了栓的,她们身边跟着的护院去将那门打开。
门刚打开之际,却听屋里传来一阵yinmi的声音,陈氏舅母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察觉的笑。
26
26、后果...
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国公夫人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真是胆子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里做出这等子腌臜的事。
眼下这里这么多人,这事传出去国公府的脸面还要往哪里搁!
国公夫人进不也是,退也不是。陈氏那舅母忙上前道:“什么声音。”说着探头走了进去。
她推开门,一行人这下都看的清清楚楚,屋里竟有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虽说还未进行到下一步,但是谁都看的出来两人满面红潮,情yu浓浓。
那女的见有人进来后顿时清醒了过来,而陈氏舅母见着那女的之后竟吓了一跳。
不是陆晓霜!竟然是她今儿带来的侍女。
原来陆晓霜当时虽吸入了不少媚药,却仍是咬着牙撑了下来。那男的正要碰她之时她竟使出全力力气一脚踢到了那男的的命根子上面。幸好先前这男的进来之时没有关门,趁他受痛摔着之时,陆晓霜趁机跑了出去。
说起来她今儿也算是运气好,先前宝兰回了四月居将情况跟谢明远说了,谢明远不好出来找人,便命了平安和几位平日里信的过的丫鬟们出来。
而陆晓霜刚刚跑出房间,就见着平安正和秦嬷嬷一起正从这院子外面过去。
陆晓霜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奈何全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还处处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抓着挠着一样,难受之极。只好在原地等着他们俩过来。
秦嬷嬷上前拉起陆晓霜,见着她这番模样不禁问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