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凝的遗体呢？在哪里？"
守在柳菀外面的青年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道："时间到了。"
没有丝毫意外的眼神告诉别人,他已经对里面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同样没有丝毫停顿的脚步直到了柳芸甯的面前才停了下来,"走吧！"
柳芸甯没有回答,眼神没有退缩地直盯着轩辕祈,"你没有资格保留她的遗体！"
"我原本以为,既然你真的是喜欢韵凝的,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自己发现的,可是,我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永远也不会有到来的一刻了！我错了,真的是错的离谱！"
忽然她又摇摇头,无力道："不,我也没有资格保留她的遗体,韵凝的死,我要负大部分的责任,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你！"
心里突然升起浓浓的疲惫感,柳芸甯摇了摇头,疲惫地靠到身后的青年的身上,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
青年会意,身后搂抱住她,转身就往外面走。
轩辕祈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一般,任由他们离开。
"是不是,真的只有死,才可以逃离你？"幽幽的话语,仿佛回音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里重复出现,又仿佛是永远留在了这寝室里一般,空悠悠地回荡着。
他猛地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嘶喊着："啊！"
——这就是你的决定么？啊？可是,以这样子的方式逃离开我的你,又何尝不是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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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微微亮了,清晨的阳光照射入被烧得焦黑的院落,入目的,是满眼的苍凉,寂静无声的院落,仿佛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些什么。
"陛下、陛下——"在如此寂静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一个苍老的身影踉踉跄跄地从门口跑进去。
过大的声响使得那个一身颓废地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略微动了动,微弱的光线迫使他又闭上了刚睁开的眼睛。
"陛下——"那人已经快步跑到轩辕祈的面前了,动作快到让人不得不担心他那苍老的身体会不会因此而摔倒。
轩辕祈坐了起来,用力地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看清了来人,"谭太医？"
"是微臣,陛下,臣有事要启奏！"
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轩辕祈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是反射性地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陛下,臣昨夜一整夜都没睡,终于让臣发现了不对劲了的地方了！"
"嗯？"
"那被烧焦的身体,根本就不是柳妃娘娘的！"
"你说什么？"轩辕祈猛然清醒过来,激动地捉住了谭太医的衣领,谭太医猛地被勒紧了,一下子呼吸不过来,眼白都快翻了出来了。
总算轩辕祈恢复了一点神志,忙松开了手,急问道："方才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被烧焦的身体不是柳妃的,那会是谁的？"
"咳咳咳"谭太医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昨日里臣仔细地查看了娘娘的遗体,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所以臣在昨夜里又坚持查看了一夜,终于被臣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那尸体虽然跟娘娘的身型很相似,而且因为被烧焦了所以很难看出个端倪,但是,那尸体发硬的程度却不似刚死去的人,显然是早已死去多时,在加上那尸体的骨架实际上要被娘娘的大了一点,所以,臣可以断言,那尸体并不是娘娘的！"
轩辕祈在这一瞬间,喉咙发硬,既然连声音也无法发出来,他猛地松开谭太医,身体向后仰去,脑袋重重地撞到了地上,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声响,惊得谭太医一下子变了脸色,可是他却抑制不住地‘呵呵’笑出声,即使眼泪在同时肆虐在他的脸上。
柳芸甯曾经问过他,知不知道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是怎么样的,他的确是不清楚,可是,此刻,他却是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从地狱到了天堂的滋味,从没有一刻,他如此感激着上天,感激着上天对他的眷顾！
谭太医看着完全没有往日的风范的陛下,无声地叹了口气。
——陛下,娘娘不惜以假死逃离开皇宫,这次,是假死,可是若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话,难保不会有一天会变成真的。
——不过,如今这个意料之外的惊喜,也算是上天给您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您,真的得好好珍惜了。
摇摇头,谭太医缓缓站起身,刚想悄悄地离去的时候,轩辕祈却喊住了他,回过头时,轩辕祈已经站起身了,即使身上的衣服有些皱褶,发丝有些凌乱,可是此刻的他,却仍旧是那个让人无法逼视的祁国陛下,俯瞰天下的傲气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谭太医,你去通知一声蔺王,叫他即刻赶到御书房来见朕,朕有事要交待！"
谭太医深深地看着他,良久良久,回道："是！"
谭太医离开了,轩辕祈静静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扫视了满目苍凉的寝室,深深吸了口气,抬步往他想去的地方走去——
毓琉低着头正在补着衣服,明亮的阳光照射在她的侧脸上,显得如此冷淡又是如此冰冷。
当一大片的阴影罩在自己的身上时,她只是微微顿了顿手,连头也没抬起,淡然问道："陛下终于想到来找奴婢了？"
"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轩辕祈的声音还是以往的冷然,丝毫不见昨晚的脆弱痛苦,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知道什么？"毓琉停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无畏地直视着他,"陛下希望奴婢知道些什么？"
"不要跟朕耍糊涂,后果不是你承受得起的！"他眯眼淡然说道。
毓琉冷笑一声,"后果？奴婢既然留在这里,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岂会害怕陛下所说的后果？"
"你不怕死,可是朕有办法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同样冷笑。
毓琉却没有他所料想的般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是眼神充满了怜悯地看着他,"陛下,奴婢真的替娘娘感到不值！"
"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娘娘倾心相待！"
这话仿佛一下子说到轩辕祈的痛处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只要你说出她的下落,朕可以放过你！"
缓缓摇头,她轻声却坚决道："奴婢不会告诉你的。"
轩辕祈定定地看着,就在毓琉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地迁怒到她身上的时候,他却道："告诉我她的下落,就算是,我求你！"
他缓缓地,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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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祁国出了一件大事了。
他们的陛下不知为何染上了怪病,需要闭门不出,不能晒到阳光,也不能被打扰,长长地缠绵病榻。
有人猜测是因为他们的陛下受不了最最宠爱的柳妃去世的消息,被打击到了才会病倒的,也有人猜测是因为他们的陛下做了对不起柳妃娘娘的错事,害怕柳妃的冤魂回来找他索命,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才会病倒的。
总之,人云亦云,究竟真相如何,除了少数人知道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总之,朝廷颁令下来的旨意就是,他们的陛下病倒了。
于是,他们的蔺王,秉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精神,当仁不让于师,代领朝政,暂为处理国家大事。
而至于究竟是谁管理国家大事,对于平凡过日子的小老百姓来说,并不重要,他们看重的,是谁可以给他们温饱,是谁可以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只要谁可以做到这样的两点,谁当皇帝根本不重要！
阳光灿烂,一名穿着明黄色以袍的少年却是满脸苦瓜相,伤心欲绝地看着眼前堆得高高的一大叠奏折,只想不顾一切地逃之夭夭。
可是,一想到他的皇兄那张足以让人遍体生寒的棺材脸,他的脚,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也实在是不敢动！
——呜呜！他只想当个逍遥王而已啊！为什么他会这么命苦？
而那个本应该卧病在床好生休养着的陛下,此刻却一身便服,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冷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紧紧地跟着前方的女子。
毓琉沉默地走在他的前方,抿得紧紧的唇隐隐透露着不耐,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身后的人跟得死紧,她想要甩开他都没有任何办法。
她不耐烦地转过身,清秀的脸上同样写满了不耐烦,"我说过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是不会告诉娘的下落的！"
"无妨！"他淡淡道。
"那你就别跟着我！"
"我喜欢！"
"你——"她气到无话可说了,这样子明显无意义的话,已经不知道是第一次在他们之间响起了。
可是她除了被气得半死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她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一层帝王光环的轩辕祈,竟然会难缠到如斯地步！
再这样下去,她不就赶不上跟娘娘约定好的日子了么？
可恶！
她恨恨地转过身,第一次,她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轩辕祈没有任何表情地跟着她,从来都是走在别人身前的他,原先是对走在她身后有些不适应的,可是当他发现她数次想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的时候,他便再也没有感到不适应过了。
只要一想到眼前这走在他前面的人知道她的下落,他便觉得,就这样走在她的后面好像也不是一件很难以办到的事情了。
毓琉钻挑那种人多多的地方跑,只要一有机会她就逃,只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身后那人仍是牛皮糖一样紧紧地跟着她。
她很郁闷地走在前头,心里恨得牙痒痒。
——当初那样伤害了娘娘,对娘娘总是那样的残忍冷酷,现在发现娘娘欺骗了他,不惜以假死逃开皇宫,等他找到娘娘了之后,又不知道要怎么来惩罚她了！
"当初那样对待娘娘,你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做出这幅后悔莫及的样子来？娘娘是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的！我跟你说,娘娘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了,她不会再要你了！"
听着毓琉泄恨般的话语,轩辕祈心中却是十分的平静,只有在听到她说柳韵凝的身边有了别人的时候,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可是,他不会放弃的！再也不会放手了！
轩辕祈其实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去让她相信,只能徒劳地跟在她身后,等着她那天不耐烦了告诉他。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大可派大量人手出去寻找,只要他愿意,他根本不需要这样跟在一名小小侍女的身后,被她百般驱赶,被他百般羞辱。
可是,他只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她,亲自,找到她！
即使她的身边真的已经有了别人了,可是他依旧是不会放弃的。
即使以后他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好！
前方的女子好像走累了,慢吞吞地挪进一件酒楼里,点了一大桌饭菜,开始享用起来。
轩辕祈跟着进去,在门口处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叫了一壶茶,只是那粗糙的口感让他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静静地等着她享用完她的午餐。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云层很薄,雪地上厚厚的雪层似乎慢慢地开始融化了,熙熙攘攘的集市里,此起彼伏的哟喝声不绝于耳。
可是他的心里,却依旧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冷得彻骨。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有真正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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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柳大夫,你快帮宝儿看看,她从昨夜起就开始感到不舒服了,今早起来的时候竟然就发起了高烧了。"一名农村妇女打扮的女人抱着一名小女孩急忙忙地跑进一件简陋的医疗里,终日受阳光亲吻的脸上是农村人特有的红彤色。
医疗里一名正在卷写着医书的白衣少年听到声响抬起头,看到来人忙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迎了上来。
少年的左侧脸涂着白色的药膏,似乎是曾受过伤,一张俊秀的脸上却没有因为这样一个疤痕而逊色丝毫。
"怎么会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到不舒服？"少年问着,手下也没有停下忙活,一只手翻开小女孩的眼皮,检查着。
女人满脸着急,道："昨夜里淋了雨,就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你知道的,俺们都是粗人,小病小痛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今早俺起来时就发现宝儿有些不对劲了,用手一探,才发现她发烧了！"
少年收回自己的手,转而抱过女人怀里的女孩,安慰着笑道："不用担心,只是有些发烧而已,吃过药休息个两天就可以痊愈了。"
女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用衣袖抹了抹满脸急出来的汗水,憨厚地笑了,"真是多亏了柳大夫,要不然俺可得急死了！"
少年笑了笑,将女孩放到一旁的病chuangshang,"不用那么客气,这是我们作为大夫的职责。"
女人一下子瞪直了双眼,不赞同地喊道："什么话啊！柳大夫就不要谦虚了,以前柳大夫没有来这里的时候,村子里只要一有人生病,都是必须走上几里路到外面的城镇去请大夫的,有时候那些大夫嫌钱少根本不愿意出诊,那些生病的人就只得等死了！哪里会像柳大夫这么宅心仁厚的"
少年忍不住笑了,"大娘谬赞了。"说着,转过身去抓药,又道："这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吃三次,饭后食用,两天之后我保证她又是活泼乱跳的了。"
"柳大夫,真是多谢你了,今天要不是有你在,俺、俺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说着,她抡起衣袖,抹了抹眼角渗出来泪水。
少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名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一张fennen嫩的小脸因为跑得过快而红彤彤的,就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
一看见少年,马上扑过去抱住了少年,"爹爹,今天师叔称赞翎儿聪明哦！"
少年对一旁的女人笑笑,这才低下头去将小孩儿抱了起来,"那翎儿有没有听师叔的话,乖乖地背好要背的东西？"
"当然有！"小孩儿哼了一声,鼻子冲得比天还高,"不信你可以去问师叔哦！"
小孩儿的声音才刚落,医疗外又走进一名温文尔雅的青年,笑着接道："翎儿没说谎哦！作为师兄的我可以作证呢！"
小孩儿一看到随后进来的青年,马上挣脱了少年的怀抱,一溜烟从少年身上滑了下来,高高兴兴地喊道："师叔！"喊着,就又往青年的身上扑了。
少年拿他没法地摇摇头,转身对女人道："宝儿没什么大碍的,只是着了点凉而已,好好让她休息几天就好了。"
"是的、是的,多谢柳大夫！"女人感恩戴德地又说了一阵,才抱起宝儿欲离开,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又转了回来,认真地对少年道："柳大夫,不是俺说你啊,你大男人一个,要照顾这么一个小孩儿也挺不容易的,要不这样吧,俺来当个媒人,介绍俺家小姑子给你认识认识吧！"
她那严肃认真的话语却只让少年头皮一阵发麻,愣了半响,他才委婉地拒绝道："不、不需要了,我还带着一个小孩子,无谓去拖累到好的女儿家了。"
"柳大夫说的这是什么话！"女人瞪直了眼,一幅‘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少见怪的’惊奇样子,"俺家小姑子才不会介意呢！她啊,早就对柳大夫你有意思了,只不过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不,她拜托了俺几次了,俺今天才记得向你提起,这样吧,你好好考虑下,过几天给俺一个答复吧！"
说完也不等少年说些什么,一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少年满脸无奈地苦笑着。
身旁那两个一大一小的家伙却都是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少年的脸微微有些红了,咬牙道："再笑,再笑今晚就不让你们吃饭了！"
青年笑得更欢了,"等哪天你学会了煮饭了再用这句话来威胁我们会更有用的！"
小孩儿也笑嘻嘻道："谁叫娘好端端地要打扮成五大粗的男人！"说着,故意绷紧了脸,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可惜,实在是不成功,那模样,可爱得让人在想发笑。
少年,也就是柳韵凝故意想要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可惜到了最后还是破功了,无奈地笑着瞪了小孩儿一眼,道："刚从外面回来,快去洗手！"
"遵命！"
一溜烟跑了进去。
望着小孩儿跑进去的身影,柳韵凝跟冷寒羽相视一笑。
——这样的生活,虽然是很平淡,可是,却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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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望着小孩儿跑进去的身影,柳韵凝跟冷寒羽相视一笑。
——这样的生活,虽然是很平淡,可是,却很快活！
淡淡地笑着,冷寒羽的视线落在柳韵凝脸上的拿到疤痕上面,笑容有些滞了一下,淡淡的悲哀飞快地划过他的眸底,他猛地转过脸,道："师傅这几天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回来给你换换药！"
闻言,柳韵凝笑了笑,伸手抚向自己的左侧脸,道："师傅有留下一些药给我的,这是刚刚才换上的新药。"
这样重新的生活,是她以往从来不敢想的,而如今可以有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应该感谢一个人的。
"嘿！我又来蹭饭咯！"随着这轻快的嗓音响起,一个邪魅的身影从房门口一跃而入,稳稳地站定在柳韵凝的面前。
柳韵凝笑了。
——真是说人人到呀！
"欢迎！"难得的,她对他绽开了浅浅的笑容。
"什么时候你能学会煮一顿饭来迎接我就好了！"这样说着,韩少棱的眼角视线瞥到站在一旁的冷寒羽,看着他一瞬间冷下来的脸不自觉间得意地笑了笑。
是他从皇宫里将柳韵凝带出来的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冷寒羽心中最不爽的事情,原先冷寒羽也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了,只可惜被他给捷足先登了。
想到这,韩少棱笑得愈加得意了。
幸好,幸好他将计划给提前了,要不,他就得扑了一场空了。
柳韵凝浑然不知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转过身收拾着桌案上的东西,一边接着道："你身为一国的皇子,怎么有时间老是往这个小地方跑？"
韩少棱邪邪一笑,"因为这儿有你啊,我在追求你成为我的皇妃,自然要跑的勤快些。"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柳韵凝的感情,大大方方地说着。
冷寒羽听到他的话,脸色在一开始的确是沉了下去,可是很快的,他的脸色又恢复过来了。
事实上,他早已经想通了,这辈子,柳韵凝都是不可能会接受他的,只要可以像现在这样留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已经足够了,至于韩少棱,只要他是真心对待柳韵凝,而柳韵凝也愿意接受他的话,那他,会笑着祝福她们。
——凝儿的幸福,比什么都还要来得重要！
只可惜他这样想,柳韵凝却根本不如他的愿,只见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认真地对韩少棱道："若是为了这个原因,那你以后都不需要来了！"
她缓缓转回身,声音低了下去,"我永远也不会答应的。"
——他对她的情意,她很感动,可是她不会,也不能接受他。
不仅是因为她不喜欢他,更是因为,她的身子,已经是破败不堪了。
从皇宫出来的第一天,她师傅就告诉过她,被弄坏了的身子,已经是再也没有可能恢复了,而且,留在她的体内的‘梦逝’,也是没有可能去掉。
即使现在没事,也保不准可以有多少的时间了。
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也或许是,一年都没有。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支放在风口里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掉。
试问,这样的她,如何还敢去拖累他？况且,权贵之间的那些争权夺势,尔虞我诈,她也早已厌倦了,永远都不想再去接触了。
听到柳韵凝直截了当的拒绝,韩少棱并没有露出沮丧的表情,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毕竟,在这几天里,他遭受到的拒绝已经不止这一次了。
不过想想还真是绝对沮丧的,想他堂堂一国皇子,高贵的身份从来就不需要他自己主动去追,自然就会有女人投怀送抱了,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
只是沮丧也只是偶尔才会跑出老露露脸的而已,一下子的沮丧过后他有打起精神来了,就把这些拒绝当做上天给他的考验好了。
不过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这些都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之前的花心滥情！
唉！
此刻,他终于明白到遭人拒绝的滋味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有些无奈地想着,韩少棱撇了撇嘴,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窜了出来,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一推他,瞪得圆滚滚的眼睛也恶狠狠地瞪着他,喊道："不准你来抢翎儿的娘！"
韩少棱更觉得无奈了。
当初为何他要听她的话将这个小鬼也带了出来？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人小鬼大的小鬼,处处跟他作对！
"娘是翎儿的爹爹的,你不要看翎儿的爹爹不在这里就想打娘的主意,我跟说,我跟师叔都会防止你这个坏人的！"
韩少棱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唉！
看来这条情路,还长着呢！
而且,还困难重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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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可以带你去找娘娘,但是你必须得保证,以后不准再伤害到娘娘,若不是,不管怎么样,我毓琉都不会放过你的！"
当毓琉冷着脸这样跟他说的时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他却因为根本没有料到,而一下子愣在那里。
毓琉冷冷地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轩辕祈一下子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今日的太阳光有些炙热,照射在身上竟微微有些出汗。
毓琉快步走在前方,轩辕祈跟在身后,不时地停下来买下东西,又马上跟了上去。
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郊外去了,离柳韵凝她们还有几里路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