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手…
可不那么光滑如玉啊!那看我的眼神,不像一个纨绔子弟调戏小姑娘,倒像是个有钱有闲的欧吉桑看怪萝莉。
有趣。
那美男子还在沉默,我拿眼上下一溜,帅哥,腰带不要系的这么紧吧?
这两个人真是透着怪啊,我心里嘿嘿一乐,笑道:“请问,两位是第一次来芝味鲜的吗?”
“是啊,本来听人说这芝味鲜的菜新鲜多变,口味奇特,所以特别来尝尝的,没想到,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好吃呢!”那纨绔少年哼了一声。
胡掌柜脸色不好看,只好沉默的站在一边。
我扫了一眼桌上,他们点的是春日特别套餐两人份,因为是春天,所以食材选用了很多新鲜的野菜,那里出了问题了?
“这菜有什么不对吗?”我笑盈盈的问道。
“你这酒都是自己酿的吗?”那少年问我。
“算是吧,用的是自家的酒庄,不过正打算自己酿酒呢,有什么不对吗?”我看看酒杯,这酒杯的白瓷的,口阔底深,上面画了一技梅花,娇艳欲滴,酒色还算清澈,看着很好看。
味道…
“今天是谁配的酒?”我问胡掌柜。
“是酒厨子,怎么了?”胡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少年嘿嘿一笑,眼睛咕噜咕噜的乱转,笑道,“这菜倒是不错,选得好,嚼头够,该香的香,该苦的苦,鸡肉不柴而嫩,配着这数种新鲜菜蔬,加上新鲜胡椒一起炖,滋味鲜美,汁儿也都收的好,只可惜…酒错了。”
我调教的不错呀,我吃了一口春蔬炖鸡里的配菜,这里面的蔬菜都新鲜的能掐出水来,用鸡油热炒,鸡肉拿香叶腌过,两者配合,有浓浓春意,再喝一口酒,酒味香而厚辣,也是好酒。
但是配在一起不对!
看我拿着筷子发愣,那少年嘿嘿又笑,“这酒可不好,这些菜全都清淡美味,这酒却厚重有劲儿,入口后,嘴里只剩酒味,吃菜却全无味道,芝味鲜的厨子不错,酒就差了些。”
他说的完全没错!我把筷子轻轻放下,“胡掌柜,去把酒厨子找来。”
酒厨子是东方堂主介绍给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天安阁的诸位对我开小巧酒楼的事情都非常的热心,甚至热心到了很不正常的程度,最后安丰给我解惑,帮我详细的分析了一下他们的心理。
想白吃白喝?哼,只能九折!
酒厨子是个干瘦的中年男子,长想猥琐了点,他出身酒庄,母亲在酒缸旁生了他,此人一生有爱金钱美人,只爱美酒,遇到那家有陈年佳酿,就算卖身也要偷进去喝,曾经因为喝了某大户人家的珍藏御酒而差点被打死,幸好被东方堂主给救了,眼下到我这里来,算是人尽其才,他不用干什么活,每天只是吃吃喝喝,厨子做一道菜,先要给他盛出一小碟,让他吃喝着琢磨着这菜怎么配,你别说,他所配的酒,都和菜本身极为相合。
今天这是怎么了?
酒厨子立刻到了,他小心翼翼的眯起眼睛走进,“大掌柜的,您叫我?”
我冷着脸问道,“酒厨子,你今天病了吗?”
他一愣,“没有啊!”
“今天的春宴餐,你配的是什么酒?”我问他。
酒厨子眨巴眨巴眼睛,利落的道:“配的是刚出缸的谷丰麦芽酒,三筛的,怎么了?”
我把酒杯递给他,“你自己喝喝!”
酒厨子接过酒杯,才一闻,脸就黑了,“这是醉春酒!谁拿出来的?”
“问你自己!”我瞪他。
他猛拍下脑袋,“今天的醉春酒和谷米酒放在一起的,会不会是小伙计昏了头?”
“那你干什么去了?”我瞪他,“胡掌柜,你下去代我问清楚,如果是酒厨子,扣他一个月的月钱,如果是小伙计,罚他扫一个月的地!再去给我看看,是不是所有点了春宴的客人都送错了酒!”
“是!”胡掌柜答应着出去。
我转头来笑道:“两位,真是抱歉了,这酒和菜需要配,不配好,这菜就算是白做了,这样吧,这桌钱两位不用付了,我再请厨房送一桌新的菜式来,两位看怎么样?”
那少年轻轻拍下桌子,“如果我说我想请漂亮的女掌柜一起喝酒呢?”
“那有什么不可以?”我大方的道。
大行民风还算开放,酒肆里帮忙打下手的老板娘和胡族女子和客人一起谈天说笑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当然也可以。
很快又送了一桌菜来,这回的酒可没送错,小二紧张的站在旁边给我们倒酒,一个劲作儿的看我。
这孩子没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大掌柜吗?
“两位是本地人?”我问。
“不是。”那少年爽快的道。
“那么,是外地人?是那里来的呢?”我有意的跟那英俊帅哥说话。
他的嘴抿的紧紧的,一个字也不露,只是喝酒吃菜,不亦乐乎。
这人的动作我超级眼熟来的!
那纨绔少年也是让越看越不得劲,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里怪呢?
正疑惑,突然一阵清风吹过,吹开了本是虚掩的窗子。
“呀!”那少年叫了起来,掩上了脸,那帅哥急忙站起来将窗子重新关好,他动作很快,小二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关上了窗子,还轻轻的向上举了下肩膀。

“神厨?”我脱口而出。
“X的!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这个!”
他气急败坏的大喊了起来。
那少年和我都愣住了。
确定了!我反应快,一把抓住那少年的手,“你是谁?手和脸上的皮肤感觉不一样!你是易容的!今年轮到神厨随侍千手谛听,你是谢安怀的师父!”
那少年轻轻一抬身就从我手里滑了出去。
“哎呀!小姑娘的确厉害!小柳树找的不错!快走!”
他纵身一跳,直接跳出了窗外,那帅哥、不,厨神、神厨?乱了乱了!也随之义无反顾的跳了出去!
“混账!”我气的跺脚!
那少年肯定是谢安怀的师傅千手谛听易容打扮的!
老妖精,跟我玩这套!
“来人!快去叫流云来!告诉他!千手谛听大人来了京城了!”
82
“师傅!您怎么来了?”谢安怀对着眼前的少年,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少年在喇喇的坐在椅子上,不耐烦的吐着舌头,“这才是春天啊!怎么京城这么热?呸呸!吓死我了!小柳树,你的未来媳妇儿了不得!”
谢安怀忍不住微笑,“多谢师傅,刚才她已经派人来送信,说是您到了。”
少年挥挥手,“把你那套脸上笑了心里不笑,脸上不笑心里笑的本事给我收起来!真是,大热天的,还逼我老人家跳楼,真是,她怎么看出来的?”
“问柳不是早就向您夸过她吗?哎,我当时可不敢跟她说话,就怕被她听出来,不过师傅您也是,干嘛非的乔装打扮去吃这一顿?”
“我贱不行啊?我想看看我未来的徙儿媳妇不行啊?以后等真成了徙儿媳妇,我要吃多少顿都有!那样多没意思!”
旁边的英俊青年满头大汗的解着腰带,好不容易解下来,他的腰围顿时增添了几分,那少年斜眼看过去,气的哎牙切齿。
“快点把你的那个小肚子减下去!哎,我恨我当初眼力不济啊!想当年我费尽心力选的这几个徙儿都是好看胚子,我说小四!你当初也是个柔弱的美少年,怎么现在中年发福啊?”
青年长呼一口气,对着谢安怀道:“好多了,师傅命我扎紧腰带,真让我难受,汗都下来了。”
谢安怀转头道:“快去端盆水来,让四师兄更衣。”
少年也忍不住扯扯衣领,“说实在的,这面具的确是有点热,哎?有没有薄荷膏?”
“有的。”谢安怀道,转眼间,两套干净衣物和面巾、皂角、香粉等物便端了上来。 w<>B4 m\
“师傅,既然这么热,要不要沐浴一下?”青年帖心的道。
少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小柳树,你来伺候为师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是。”
水里洒了能活跃气血的药草,少年坐在软塌上,吸气闭目,谢安怀和青年都站身边,安静的随侍。
全身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待到一炷香过去。
“好了。”少年闷声道,“把那盆热水端热水端过来。”
一枚青玉簪子沾上药膏在热水里点一点,在脸上画上一圈,那张面皮便轻轻巧巧的揭了下来,显出来的,却是另一张年轻的脸。
“呼!好闷气!终于揭下来了!”少年叹口气。
谢安怀忍不住微笑,“跟随师傅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师父的脸重过样子。”
“啧啧,你以为为师我找这么多张脸是好玩的?哎,收藏这东西啊,就是劳心劳力的活儿。”少年自如的坐进浴桶,“问柳,最近朝野没事吧?”
师傅这么问,是想让弟子怎么回答?”谢安怀不慌不忙的问道。
“你这棵小柳树啊,我还能让你怎么回答?说吧,你那个爹和你那个姑姑,到底是怎么想的?篡位?把你扶上去?还是怎样?”
小腹青年也揭下面具,露出另一张英俊的脸来,“师傅,您这话说出来,倒真是吓人一跳。”
“吓人一跳怎么了?我这辈子最喜欢吓人一跳。”少年笑道,“问柳,当年我可是冒充太医给成王把过脉的,这孩子的脉力虽然弱,但是后劲绵长,而且修习可以强健心脉的内功,身体应该不差啊,怎么这几年又开始病歪歪的?据说还好几次病危?”
“是,太医也说不出什么。”谢安怀道。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贵妃很舍不得吧?给我那块绿豆粉皂。”少年不在意似的道,“要我说,这富贵害人,要是把那孩子给我玩上两年,我保证他健健康康的回去。”
小腹青年打了个颤,“师傅,您那玩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对了,问柳,师傅和明照大师给你的那个小未婚妻用了飞魂香,你知道吗?”
“我听她说了,有点猜到。”谢安怀冷着脸道,“师傅,您应该跟我先说一下。”
“怕什么?怕我和明照把她吃了?拜托,我只是让她好好的睡一下,好好的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已,这个东西又不是没用过,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醒来之后哭着拽着我的手,说‘师傅啊师傅啊,徙儿不要荣华富贵,徙儿只要…’”
“师傅!”谢安怀忍无可忍的大叫一声。
“哈哈,不说了。”少年靠在浴桶边上,惬意的道。
谢安怀平静的道:“父亲和姑母还是那个意思,姑母看着成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心情也变的越来越差,而最近长孙美人怀孕,更让她心情烦躁,皇上最近也很少到她那里去了。”
“哈,是这样吗?”少年哼了一声,“那个饕餮皇上,照他那样的吃法,内脏和心肺总有一天要受到侵害的,到时候风魔入脑也有可能。”
谢安怀道:“可是太医每日请平字脉,并没有什么发现。”
少年哈哈大笑,“那些太医自然只会说些好话,而且当今皇上的脉案我看过,他的确是天赋异秉,有了副别人三辈子也没有的好肠胃,但是像他这么不珍惜,就算是铁打的肠胃也没用,现在的太医开的脉案我看过,哈,每天就只是一碗润肠通便去炎的药物,有什么用?哈哈。”
“御膳房我也好久没去了。”小腹青年沉吟着道,将一壶热水漫不经心的浇到桶里。
少年怒吼道:“你要烫死我啊!你个不孝徙儿!”
这边厢…
“我靠,不待这样的!”我气冲冲的对小翠抱怨。
小翠慢条斯理的叠着衣服,理也不理我。
“你怎么看出来他是神厨的?”海子在池子里冒出头来问我。
“你不要再这么泡了!”我对他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这池子是当初我为了自己才建的,你天天来泡着算怎么回事儿啊?” Z
海子慢条斯理的对着亭子里气冲冲的我道:“这池子就算是为你建的又如何,你要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下来泡?”
问…问倒我了!
这时代没有游泳衣啊!
“海边的那些女人穿什么我就穿什么!”我很彪悍的喊了一声,“小翠!明天就给我去订几套黑色的衣服来!”
“怕了你了。”海子低声的道,继续潜下去憋气。
“你还没说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小翠提醒我。
“很简单,当时我在谷里的时候,天天盯着他看,不熟都没办法。”
那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慢慢康复,正好神厨为了交班,也来到忘忧谷小息。
啊啊,华丽的小肚子帅哥,天雷啊!我至今心有余悸。
话说千手谛听数个徙儿,除了身在富贵乡的谢安怀,每个都了班,轮流伺候他老人家,时间一到三年不等,数个月也可,总之,他老人家身边不能没人。
大脾气啊。
神厨当然不叫神厨,本名周食,是位英俊的青年,平生的爱好除了吃就是吃,既然爱吃,自然也还会做一点,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爱戴抬举,给了他“神厨”的绰号,其实他本人最恨这绰号,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神厨?什么神厨?好吃的东西就是好吃,再好的厨师也比不上为了自己儿子做菜的老娘!少跟我唧唧歪歪什么食经,好吃的话那里还有空说话?”
真是甚得我心啊!
他来谷中后,为我做了不少清淡美味的食物,我闲得没事,就每天在厨房的角落里坐着,留心的看他如何配菜烹调,和他谈天说地讨论药膳素食,他则为我滔滔不绝的讲述他曾经吃过的美食,从猎人那里吃到的烤野鼠到御厨房里的一味小菜,害得我一天到晚的饿!这许多时间下来,自然对他的那些小动作看的烂熟。
“为什么要跳楼?害得芝味鲜还要去向巡逻的衙役解释。”我气愤的道。
“据说师祖大人因为爱惜自己的美色,所以甚少吹风。”小翠解释道。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千手谛听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妖怪啊?
83
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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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底要不要在那堵墙上开个口呢?”我问谢安怀。
谢安怀安安静静的吃着我给他准备的点心,食不言、寝不语,这家伙倒真是贯彻的到位!
听说最近边陲不稳,所以谢安怀回来的总是格外的晚,也好,他回来的早,千手谛听这老家伙就会拖着他,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要求他带自己出去玩儿,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拿起一根柴火棍当头给他打下去!!打下去!!
当然,最后骨折的很可能不是这个老妖怪,而是我。。。。
“我说,我们到底要不要在院子上开个小门?要不然你和安丰天天这么跳来跳去的,实在是太麻烦了!你本来就累的要命,还要洗个热水澡再跳过来,好好的衣服又要有灰了。”
谢安怀看我一眼,“早就等着你说这句话了。”他转向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安丰,“安丰,明天叫人开个门,不,把墙拆了。”
啊?啊啊?

谢安怀!你给我下套!原来你早就等着我说这话啦?你个闷骚男!不能这样!这是我的房子!我的!
郁闷的我郁闷的坐在那里,安丰最快吃完,把碗一放,“对不起,公子、小妹,我想先去睡了。”
“辛苦你了,去吧。”谢安怀道。
安丰打着哈欠走了,留下我和谢安怀,他还在慢悠悠的吃,我则在慢悠悠的算我的帐。
真想翻桌子!这破帐怎么算不完啊?它占据了我大半时间!我以往用来睡觉打屁聊天吃东西的时间都被这破帐给耽误了!
“今晚的点心怎么样了?”不算了!气闷的我推开账本问他。
谢安怀对我端上来的东西,向来是来什么吃什么的,好吃的吃,不好吃的也吃,而且是闷不吭声的吃,所以要知道好不好吃,还是得开口问他。
“这是什么?不太甜,但是有奶香,味道酥软香浓。”他问道。
“是豆沙腐乳,将奶酪裹上豆沙用奶油炸的,味道很好吧?豆沙我只放了点蜂蜜调味,豆香浓,但是不会甜的发腻。”我喜滋滋的问他。
谢安怀笑着点点头,“很好,这冰茶也很清凉爽口。”
“我今天没来得及做粉圆,到时候让你尝尝我的改良版奶茶!”我笑道。
“辛苦你了。”谢安怀放下筷子,看着我道。
“什么辛苦?”我奇怪的问。
“师傅是个精力充沛、主意很多的人,一般人很难应付的来,他老人家来你这里,你一定很累吧?”
“那有那有?”我摆摆手。
“别提一天二十两银子了,他在我这里,我倒是觉得很不闷呢,他今天和海子玩潜水、睡觉、吃东西、画画,给我出主意,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玩的人,大概是你们都好静不好动,也不爱玩,所以才会觉得应付不来吧?”
谢安怀笑笑,“也许,对了,你还记得卢朝风这个人吗?”
“记得记得!”我高声叫了起来,“医仙的那个小徒弟吗!家里开点心铺的!”
谢安怀忍不住发笑,“是啊,今天他来信了。”
“哦?”我两眼发亮,说实话,那个像只小奶狗的、笨笨的、手足无措总是爱脸红说话低声下气的少年,我对他感觉不错哪!
也许是母爱,哈哈哈!
“你被齐磊带走后,他为众人解毒,得到不少美誉,后来他没有按照家中长辈打算准备考试,而是四方云游去了,今天来信,说他路过一个小镇,镇上发了瘟疫,他留下来治病,所以耽搁到现在。”谢安怀道。
“为什么不考试反而要去云游了?你不是说他的文章不错吗?”
谢安怀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说自己还需要磨练,就是这么一会儿事,我想。。。他可能受到刺激了。”
“什么刺激?难道是看着我被人带走心中大受激闯,然后少年人痛下决心,闯荡天涯找寻自我?哈哈哈。。。。。”
谢安怀的脸怎么变黑了?好吧我不说了。
“今天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还有?”
“你还记得咱们遇上朝风那天晚上吗?在庙里,你给了两名士子一根法烛。”
“两年前的事情了。。有点印象,怎么了?”
“今天我遇见了那个说话斯文有礼的人,还记得吗?他叫马文才。”
噗哈!马文才?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怎么会在京城?”
“他眼下是国子监学生,正准备科举,做了篇文章不错,被他的老师呈了上来,我今天恰好遇见他。”
“哦,那还真是巧。”我笑道。
谢安怀点点头,“没错,这个人斯文有礼、进退有度、年纪还轻却说话滴水不漏,是做大事的人才。”
“你在说你自己吧?”我丢他樱桃。
谢安怀伸手接住,对我一笑,“投我可以,可别这么丢其他人,尤其是男子。”
“为什么?”我含着樱桃,含含糊糊的问道。
“你没听说过潘安的故事吗?没听说过‘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我的脸刷的就红了,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古代女子的确是会投水果给心仪的男子的。。。
这要是个鲁莽的、拿颗甜瓜大梨西瓜什么的。。。这男的倒是死的够冤的啊,小点的水果?丢樱桃?汁儿还难洗,你说这潘安家里不知道富不富呢?要不然这一出去就一身汁儿回来,这衣服还能穿吗?一天一身儿的,太费了。
“想什么呢?”谢安怀问我。
“没什么。”我站起来,把他面前的食桌端了出去,小翠牢牢遵守养生之道,睡的很有规律,这时候她早就睡下,我将碗筷泡上洗好再回去,发现谢安怀在轻轻按着太阳穴。

“你头疼?”我问他。
“一点。”

我太了解这个闷骚男了。他说一点,那么这头疼绝对不止一点。
“你就不能说句老实话吗?逞强好玩吗?”我拽了个小枕头放在自己面前,“喂,躺下来吧,我给你蓖头。”
谢安怀犹豫了下,笑笑,当真躺了下来,他没戴发冠,沐浴后只用丝带系发,我干脆的将丝带解下来,谢安怀一动,我不客气的道:“怎么了?我不能碰?”
谢安怀淡淡的道,“你可给我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拉着长声道,小梳妆盒在外面,我跑出去拿回来,一抬头,似乎看到谢安怀嘴角还有笑意。
你别说,这还真挺香艳的。
我把门拉开半扇,古代的天空清明净澈,长安的晚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静之感。
明月在天,月旁几丝浮云,照下万户酣梦。
屋子里点着薄荷香,谢安怀微微侧头,我在他头下铺了块巾子,用小木蓖子细细的帮他蓖头。
篦子的齿密而紧,慢慢的梳,头皮会觉得很舒服,也会刺激学位,让头疼消退。